司机没有过问,毕恭毕敬开了车门。

时暮和周植像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一样,战战兢兢坐了上去。

看着车内那豪华的装饰和身边的傅云深少爷,时暮这才意识到身旁坐着的的确是未来的大佬,万星集团的接班人。

“看着我做什么?”感受到时暮灼热的视线后,傅云深扭头看了过来。

时暮咋舌感叹:“傅云深,没想到你真的有钱。”

相处久了,了解的多了,她早就不把他当反派大佬看待了,今天才品过味儿来——傅云深是个牛逼哄哄的有钱反派。

傅云深白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很有钱。”

时暮顿了下,说:“泡脚盆你拿了吗?”

傅云深:“……”

不提这个泡脚盆她是会死还是咋地?

很快到了花都小区,司机帮衬着把行李箱搬了进去,几人又换了身衣服后,前往时暮实现定好的餐厅。

这家名叫食者的餐厅建在小湖边上,远离城市喧闹,背依着青山绿水,环境很是雅静,屋内装修都是一个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包间,每个包间带有k歌和放映厅功能,随时满足食客的各种需求。

时暮这边有五个人,于是只要了一个靠边的六人小包间,菜系也是提前定好的,等他们人全到齐后,菜也差不多都上来了。

餐桌很大,时暮左手挨着夏航一,右手靠着贝灵,被两人拥簇中间的时暮看起来和皇帝一样。

“灵灵,我给你剥个螃蟹。”时暮戴上一次性手套,帮小姑娘处理着那有些难缠的食物。

贝灵仰头,甜甜一笑:“谢谢时暮。”

傅云深冷生生看着他们,突然把自己的螃蟹丢到了时暮碗里,“给我也剥一个。”

时暮斜过去视线:“用我喂你吗?”

本来是一句嘲讽的话,没想到傅云深却说:“我不介意。”

同时,系统音响起:[叮!傅云深下达任务“喂螃蟹”,需五分钟内完成,任务完成将获得随机感情值。]

“……”好的,她相信傅云深说的是真话了。

时暮咬咬牙,任命的剥开螃蟹,挑出快蟹肉送到傅云深嘴边,像哄孩子那样哄着他:“啊……”

傅云深张嘴,一口咽下,俊眼中星光璀璨,他说,语气愉悦:“还要。”

[叮!傅云深他还要,五分钟内完成将随机获得感情值。]

时暮深吸口气,又喂了口蟹黄过去。

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夏航一眼神游离,主动起身,朝傅云深道:“我们换吧。”

“不用。”傅云深看向贝灵,“我们换。”

最害怕傅云深的贝灵乖乖让开了位置,看着被时暮喂饭的傅云深,眼底满是羡慕,她也想让时暮喂……

看出了小姑娘眼底的情绪,夏航一笑的把剥好的蟹肉送到了贝灵嘴边。

贝灵学着傅云深的语气,悄悄和夏航一说:“我还药要~”

周植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挑挑眉,轻咳声掐着嗓子:“我还要~~”

贝灵的小脸蛋红了,默默低着头扒拉着饭。

夏航一神色闪烁,不动神色的把芥末撒在了周植的碗里。

这顿饭吃的时暮无比堵心,好在傅云深给了她2000感情值,加上原来所得的,现在共有两万三的感情值,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务,想想还是挺美的。

时暮摘下手套,撕出手纸随意擦了擦指尖,“我去个洗手间。”

起身,离开包间。

餐桌上其他人都说笑着,只有傅云深沉默喝着碗里的汤汁,他正回味时暮给他喂饭时的样子,那种感觉……真像是恋人。

只是……

他捏紧汤匙,下一秒就丢下手上勺子跟了过去。

与其徘徊不定,被怀疑所左右,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上手证实,不管结果如何,时暮都插翅难逃。

通过洗手间的走廊寂静,傅云深一眼看见了前方穿着黑色t恤的时暮,印在后背上的白色哭脸很是显眼,锁定目标后,疾步跟了上去。

拐角,对方开门进入洗手间。

感应灯出了些问题,一直没亮,傅云深看到她进了最里面隔间。

傅云深呼吸急促,在对方马上关门时,啪得声抵靠住木门,身子强行挤入。

对方一愣,像是被吓到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暗中,傅云深把人抵在墙壁上,左手固着他胳膊,右向下,探到双腿处后,用力握紧,有蛋,也连着根。

感应灯亮了。

傅云深看到他表情中有惊恐也有愕然,瞪大的桃花眼像极了时暮。

是的,像极了时暮。

气氛开始尴尬。

空气开始焦灼。

惊讶,忐忑,羞耻,各种情绪在傅云深心里走了个遍后,全部归于淡定。

他淡定收手,又淡定开口:“抱歉,捏错人了。”

时黎;“……”

“我先出去了,就不打扰你大便了。”

说着,潇洒离去。

时黎:“……?”

看着傅云深远走的背影,时黎迟迟没有动弹。

他不就是趁着毕业和同学老师出来聚个餐,不就是出来上个厕所,这、这都是什么事?

低头看了眼腿间,时黎红着眼打通了时暮电话,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显然,她把他拉黑了。

气急的时黎用小号添加时暮微信,备注:[你朋友性骚扰我!!!]

连用了三个感叹号,看样子是气坏了。

一边蹲坑一边戴着耳机看视频的时暮刚好看到了这条信息,眨眨眼,通过。

[时黎:那个叫傅云深的是不是变态啊?]

时暮低低沉思,回:[他变态你了?]

时黎羞耻的打下那几个字:[他捏我蛋。]

时暮更纳闷了,说:[你在哪儿啊?他能捏住你蛋。]

时黎:[食者,洗手间,我现在不敢出去。]

……?

时暮看向旁边,摘下蓝牙耳机,试探性的敲了敲木板隔栏:“时黎?”

“操!”时黎第一次爆了粗,“你怎么上男厕?”

“唔……”时暮皱着眉,“这话就要等我拉完再说了。”

“……”一瞬间,时黎真的很想时光回溯到昨天,他肯定不会答应来这家餐厅的。

从厕所出来,时暮看到了等候在洗手池旁的时黎,看到他身上衣服时,不由愣了下,笑了声:“你竟然也穿这便宜牌子。”

时黎冷着脸:“我舒服,你管我。”

“行行行,我不管你。”时暮低头,细细冲洗着葱白的指尖。

时黎上下打量着胞妹,自从上次见面后,她变化更大了,长高了不少,也看起来健康不少,必须要承认,比起在家里,她在外面过的更好更舒坦。

时黎抿了抿唇,“那个傅云深好像把我认成你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干嘛要扮成男生去英南?”

时暮甩了甩手上水渍,冲时黎吐了吐舌头:“我舒服,你管我。”

挑衅完正准备离开时,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你刚说傅云深捏你蛋?”

提起这个时黎的脸就绿了,“嗯。”

时暮吞咽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除了蛋还捏你哪儿了?”

时黎一脸屈辱:“生殖器。”

完了完了!傅云深百分百是想亲自证实了!时暮的脸色刷的变了,今儿要不是时黎挡着,她很可能就暴露了。

时暮左看右看见四下无人后,拉起时黎的手进了最里面的隔间,把门反锁,将他的手放在了假晋江处,试探着问:“你能摸出啥吗?”

时黎顺势一捏,眸中闪着惊恐:“你……什么时候变性了?”

时暮眼神闪烁:“和你的手感像吗?”

时黎怔了下:“什么手感?”

“蛋啊,和你蛋的手感像吗?”

这问题时黎没法接!

时暮舔了舔唇瓣,视线向下,蠢蠢欲动:“要不你让我摸一下,我试试?”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话不多说,时暮直接捏了过去,时黎瞳孔一缩,还没等作出反应,她就先松开了手。

时暮嘿嘿一笑,放下心来,“一样的。谢啦,哥。”

这是她从过来到现在第一次叫他哥哥,不知为何,时黎很不开心,反而很耻辱,一晚上被连捏了两次蛋,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亲妹,还谁都会耻辱。

时暮把手机和耳机一同揣回到宽大的口袋里,拍拍时黎肩膀,“我走了,刚才对不住了。”

说完离去,背影和傅云深一样潇洒。

厕所整个都空了。

时黎面无表情拿出手机,第一次主动拉黑了时暮,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要和她说话了!!!

*

从餐厅回去已经是十点左右,周植架不住困倦,一进门就沉沉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傅云深缄默着换鞋,脱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眸光微闪,默不作声去了客房。

刚换好睡衣,傅云深就湿着头发闯入到了房间,在时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高大的少年就把她狠狠抵在了书桌上,她双臂支着桌面,眼睛微微张大。

傅云深呼吸急促,身体不断逼近:“你是不是骗我了?”

时暮装傻充愣:“什么?”

他见惯了她无辜的模样,好看的唇微抿,眸里一派深邃。

傅云深紧张的不断滚动着喉结,扣着她腰的手炽热滚动,时暮皱眉要推开他,“我要睡了。”

傅云深身形微动,大手向下,摸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眼底有片刻怔愕后,很快恢复镇定。

时暮睫毛轻颤,表情未变:“你摸我蛋是几个意思?”

傅云深阴沉着脸色,慢慢松开了时暮。

她哼笑声,直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服,抬眸笑的玩味,“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大?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了?”

傅云深:“滚。”

敛目转身,静静离开房间。

他走后,时暮整个人都瘫成了烂泥,拉开裤子看了眼那乖顺贴着身体的假晋江,不禁长舒口气,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换了这个一万多的仿真版,不然真的不好和傅云深交代。

今天这样做是有些冒险,但总比被傅云深一直怀疑强。

如今傅云深打消怀疑,认定她是男生,以后就会彻底敞开心扉和她做好兄弟,感情值一定会上升的更快,想想真是太好了!!

*

夜深人静。

在经历了种种挣扎和纠缠之后,傅云深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没错,他弯了,他恬不知耻的看上了第一个接近他的兄弟,从此后他就是一个被万人唾弃的死基佬。但是没关系,他有钱,华夏不接受,他可以带着时暮去英国,荷兰也挺好的。

傅云深靠着柔软的床榻,把最后的更新发布上去后,点开网页,熟练的翻墙到了外国网站,然后点开了从来没进入过的gv区。

看着那各种各样的姿势,傅云深……面无表情的咬起了手手,坚持了三分钟后关闭,找到一部相对温和养眼的动漫,然后又……咬起了手手。

嗯,一开始总是艰难的,但没关系,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总归要去适应,他适应了,才能让时暮适应,时暮适应了,才能让他舒服。

第80章

七月酷暑,烈阳炽烤大地,路上沙土闪烁地生光,酷热和满空气之中,路上行人像是生在巨大蒸笼里的蚂蚁一样,拥挤又匆忙。

无人愿在这样的午后停留下步伐,除了时暮。

对时暮来说,暑假是赚钱的好机会。

在夏航一和周植坐上前往老家的火车时,她正在街边摆摊给人算命,看得人很多,都是妹子。

“小哥,你能看出我们之间的姻缘吗?”

“小哥你看我的眼里是什么?都是你。”

“一百块,约会一次要不要?”

“加我微信,给你快乐!”

人是很多,可都不是正经算命的,逼不得已,时暮重写了牌子——“卖艺不卖身,非诚勿扰”。

人群一哄而散。

时暮旁边蹲了个要饭的,和她坐了一上午,破碗里堆满了十块二十的零钱,还有好心人送过的饮料和汉堡。

流浪汉低头数钱还不忘嘲她:“我一个讨饭的都知道这套不实行了,你还不如牵个猴儿耍猴戏呢。”

时暮坐的腿麻,换了个姿势,“耍猴靠的是技术,我靠的是智慧,那不一样。”

流浪汉呵笑声,把钱揣回口袋里,“那你有本事给我算算呗,你要是全算准了,我碗里这些钱全归你。”

时暮勾唇一笑,“成,但我们要找个作证的。”

“那还不好办呀。”流浪汉上了当,敲敲碗让众人视线落了过来,“旁边小哥要给我算个命,要是准了我的钱给他,要是不准她身上衣服给我穿,好心人都过来帮忙做个证啊!”

乞丐和神棍打赌?

这倒是稀奇了。

一时间商业街的行人围过一半。

时暮看着乞丐,直接便道:“你死过一个女儿。”

简单几字,瞬间让老乞丐变了脸。

时暮又说:“你杀的。”

四周静寂,接着便一片哗然。

她笑意深了深,“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以后你都不用再逃亡了。”

话音落下,三名警察挤开包围圈,朝老乞丐亮出证件,“我们怀疑你和三年前一起谋杀案有关,请和我们走一趟。”

几乎没给老乞丐反应的机会,就被架着离开。

人群之中很是沉默。

时暮盘腿而坐,双眼微阖,颇有副世外高人的脱俗之气。

很快,反应过来的人群开始争吵推搡起来,“大师大师给我算一下啊,我今年能考上大学吗?”

“大师,我情人啥时候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