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都操不完的心。”

  叶家在夏天的捣乱下,三个人的天地,却显得很热闹…

  夏大伯两手比划示意:“快十二点了,爹娘你们坐炕上,大家伙得磕头了!”

  厨房里的冬子带着夏军,也就是小叔叔带着小侄子在疯跑着,吵闹声很大。

  张巧虽不受人待见,可今个是啥日子,无论苏美丽还是小毛,都不找茬,听着张巧在瞎白话。

  郑三彩也不停说着夏玲的事儿。张巧夸,郑三彩附和着捧,在小毛听来,怎么都有点儿吹牛的成分,可她忍着听。

  但是当郑三彩拿话点着苏美丽,那意思夏玲条件不但不比甜甜差,嫁得同样好,而且夏玲还怀孕了,在婆家能占住脚跟了,过的很幸福,而夏天还不知道咋样呢,小毛不爱听了,她觉得她忍不了啦。

  唠嗑就唠嗑,俺们忍半宿没啥,可你捧着一个踩着我家妹子,那不行:

  “大伯母,你就一个女女儿?”情绪激动了,小毛暗自提醒自己别激动,一激动就结巴,影响大娘苏美丽的情绪。

  郑三彩随意的回道:“俩啊,你不知道?”

  小毛心思话了,我啥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才这么问你的:

  “那你咋不提、提另一个?呵呵,我以以为就一个呢。”

  说完转头装懵懂看向苏美丽:“大娘,进屋半半天儿了,你听到提大大姐了吗?”

  苏美丽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意,实际上都要笑出声了。

  郑三彩明白了,这小结巴埋汰她呢。

  郑三彩生气还得闷着,要不然自己老爷们过后得捶死她。下午饭两家都分着吃的,那自家爷们都摔筷子骂她:“要不是你们娘几个,爹娘现在坐咱家吃饭呢!”

  夏大伯喊了几嗓子,大家伙都到齐了,炕边坐着夏老头和老太太,夏老头望着一屋子要给他跪下磕头拜年的后辈儿们,觉得眼前很恍惚,觉得爱华、爱国、爱琴从没有闹过矛盾、没打过仗。

  小毛也跟着噗通跪下,老太太很高兴,夏老头不喜欢小毛,很严肃地说道:“你就不用了,外人不用。”

  小毛跪在夏秋的身后,仰头认真地看向夏老头说道:“我替夏天妹妹,爷爷。”L

第三零五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一更)

  叶伯煊在凌晨两点多靠在办公椅上,才给宋雅萍和夏天来了个电话。大年三十打电话都是拜年,然而叶伯煊真不是,他喝多了,想媳妇了。

  而远在京都的夏天,早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何为休假?就是睁眼时一定是自然醒的状态,睡觉睡饱到腿抽筋,这样才叫放大假,才叫爽。

  王荷花叫着夏天:“夏天,夏天妹子?夏天!”最后一句不得不提高嗓门,上手扒掉夏天蒙在头上的棉被。

  夏天迷迷蒙蒙半眯着眼睛皱眉:“刚几点啊?咋又做饭?我也不饿啊,你俩饿了?”

  王荷花好笑地推了推夏天,试图让她清醒些:“不是的,是一四二团的电话。”

  王荷花每次提叶伯煊的这个人,都不知道该叫人家啥。

  管夏天叫妹子,也不能叫叶伯煊妹夫,直呼姓名还不礼貌,叫大兄弟吧,那夏天就得是弟妹,可还叫夏天妹妹叫习惯了。曾经叫过叶伯煊叶团长,叶伯煊摆手拒绝了,只说了句在家不用这么称呼他。

  夏天挠挠脑袋,非常烦躁,一听是叶伯煊让叫醒她,来了底气,瞬间怒火汹涌而来,波涛汹涌的,她真想咬死他。

  王荷花披着外套,跟在夏天身后闷头憋不住笑,看着夏天走路踏步都带着力气,大踏步就差喊一二一啦,赶紧提醒:

  “阿姨都睡着了,夏天啊,咱小点儿声。”夏天瞬间萎靡了。

  王荷花给夏天冲了杯麦乳精放在了茶几上。

  阿姨可说了,让夏天吃喝的东西都挑好的有营养的,不能吃凉的。不能让她饿到,多做带肉的。

  在王荷花心里,这麦乳精都是年岁大的人补身体的,夏天妹子喝了能大补,正好。放好水杯示意夏天别忘记喝了后,才悄悄上楼。

  夏天不高兴:“你干嘛呀,叶伯煊!”拿起冲的麦乳精。脾气急就要仰脖干了。烫了下舌头,老实了,放一边撅嘴瞪眼睛。

  叶伯煊呵呵笑。就是呵呵呵没完没了的笑。

  夏天…瞅了瞅落地钟,喝多了吧这是…

  夏天单手使劲揉了揉头发,提醒自己今个是过年呢,她老公可孤身在外。要温柔。

  “伯煊哥,你是不是喝多啦?”

  叶伯煊大着舌头:“没、没有。”

  夏天翻白眼。这是喝了多少假酒啊!贱兮兮地捏着嗓子,声音甜度上升,五个加号:“伯煊哥,你媳妇叫啥?”

  叶伯煊长长舒口气:“忘了。忘了是春天还是叫夏天。呵呵,你猜猜看。”

  夏天…我凌晨两点猜个屁脚丫子。

  “叶伯煊,你这都喝得有点儿口齿不清了。你是不是一下达指示精神,大家伙就都发疯地喝酒了。

  你瞅瞅。你大半夜的打电话,妈居然没被吵醒,真是奇了怪了。”好遗憾现在婆婆不和她抢电话了。自从那次她接完电话后,婆婆对于叶伯煊的电话,都装作视而不见了。

  叶伯煊嘿嘿笑着:“媳妇,你想我没啊?”

  夏天哄着:“想啊,可想了。”

  “多想?”

  “发自肺腑地想。我说,你喝这些回营房睡觉去吧。人家话务员也不容易,大半夜还得帮咱俩来回插着电话线。”

  叶伯煊连续喝了几口浓茶,电话另一边的夏天,跟着叶伯煊的吸溜声换着气,等着对方挂电话。

  吸溜完了:“你没给我拜年呢?”

  夏天认为不能跟喝多的人沟通,太磨人了,掏出所有的耐心跟着叶伯煊磨牙。

  夏天再次回屋睡觉了,然而叶伯煊却去水房打了一小盆凉水,把毛巾浸在水盆里,拿出拧干擦脸,刷牙,抹上擦脸油,换上了便,在天还完全黑着的时候出了门。

  当叶伯煊风尘仆仆,拎着满手东西到达叶志行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全家人正在吃早饭。

  叶二婶惊讶地招呼道:“伯煊,你怎么来了呢?不是在团里吗?”这孩子,这是大半夜开车过来的吧?没听到大嫂说有假期啊。

  叶志行暗暗点了点头。其他人都站了起来,接叶伯煊手里的礼盒。

  叶老爷子在桌子下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

  叶伯煊一派精神头十足的劲头,坐在叶老爷子身边,冲着老爷子笑了笑:“爷爷,伯煊来陪你吃初一的饺子,没晚吧?”

  叶老爷子连说了三声“好”字。用着颤抖粗糙的大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我大孙子来了,你们不用劝了,我们爷俩喝两口。”

  叶志行叶二叔担心叶伯煊待会还要赶回去,身兼要职,怕喝多耽误事儿,可是当看到老父亲瞅着伯煊眼睛都有点儿湿润了,咽下了劝说的话。

  叶伯煊干了一小盅白酒,实际上胃又开始疼了,强忍着,没带任何异样地给叶老爷子夹饺子,夹到碗里还给在中间夹开,怕饺子太热烫到。

  低着头的叶老爷子,强压抑着心里的波澜,默默在心里对老妻念叨着:“娴妹子啊,咱大孙子终于有空陪咱过年了,特意赶过来的,你看到了没?你呀,没我有福气,你都没赶上。”

  叶伯煊知道爷爷的心潮起伏。叹了口气,举杯对着二叔家所有人敬酒。

  当兵峥嵘十几年,已经八年未陪家人过个年了。最初是争先进,想更进一步再更进一步,后来有了高职位,却因职务在身没办法,一言难尽。

  总是觉得爷爷奶奶包括父母身体依旧很好,他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去陪他们,把很多休假机会给了更有需要的人。

  可奶奶的突然离开,真真正正的让叶伯煊心里一激灵,他们都等不起了,在还活着时,应该尽可能多陪陪,所以他赶了过来,以后也会注意这些方面。

  叶伯煊只停留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要离开,临走之前,和叶二叔一家人,给老爷子行跪拜礼。老爷子只说了一句:

  “会团圆的,老三也要调回来啦,以后咱们凑一起过大年。”

  当车驶离开叶志行家时,叶伯煊是慢慢开走的,倒车镜里的叶老爷子披着老式棉袄,在明知道叶伯煊开车很容易看不见他挥手的情况下,依然摆着手道别。

  叶伯煊赶到一四二团所在的市区,第一样事儿就是找王红军:“红军,给我老丈人家买的猪肉和豆油白面什么的,齐活了没?”

  “齐了。”

  “拜托了,让你那哥们路过时给帮忙送一趟。”

  而夏天根本不知道叶伯煊如此的细心安排,她正压抑不住眉开眼笑呢,因为公公叶志清回家了,她能去坐火车去看亲亲爱人喽…L

第三零六章 再度重相逢(二更)

  “夏天啊,你把这个装上,给伯煊带过去。”宋雅萍把新毛裤放在了桌子上,示意夏天装进兜子里。想了想,一拍脑门:“你等等啊,我给他装点儿腌菜。”宋雅萍带小跑的去了厨房。

  夏天苦着脸看着这一大包。她给亭子和李彤带的东西,婆婆给亭子带了衣服鞋子和吃的,这回又加上叶大少的。

  她喜欢背包就走呀,她出差都是只带着小包的,不喜欢这些累赘。

  叶志清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文件,抬手要拿茶杯喝水,一抬头就看着夏天皱着苦脸,低头笑了笑:

  “老宋啊,差不多就得了。尤其是伯煊的东西,他回来开会来回开车走,不知道带着,那就说明他完全不需要嘛。”

  宋雅萍兴奋的又收拾一小兜,里面各种坛坛罐罐,夏天装作若无其事,只是看地看棚顶,就是不和宋雅萍对视。

  “夏天你别和我说你拿不动哈,给别人背白面,我看你扛着就走的。”

  夏天作出双手投降状:“没问题。妈,您随意哈。”

  宋雅萍下大力气往下压着包,压实诚些,能多装点儿,再多装点儿。

  “不过妈啊,怎么有股韭菜味儿?”

  宋雅萍随口回道:“给他们带点儿饺子。”

  叶志清推了推眼镜:“你这不是多余嘛,哪没有饺子,你让她费劲背这个?”

  宋雅萍不高兴了:“怎么能一样呢?我包的能一样吗?再说那里面有虾仁,多难得的东西。你们部队食堂能给包这种馅儿的?”

  “我们那怎么没有?年前后勤老王…你哪弄到的虾仁?”

  宋雅萍心想坏了,当然是走你关系买到的,可不能说啊!

  咳咳,正无助时。夏天扯着宋雅萍的袖子,眨了眨大凤眼,柔声细语道:“妈,您跟我上楼一趟,我那有点儿事儿要请教您。”

  婆媳俩迅速扔下包裹,躲避着叶志清审视的眼神,你扯着我胳膊。我扯着你袖子的。赶紧加快脚步上楼。

  就这样,夏天为了她的心中所爱,身背双肩大包。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头戴尖尖帽,捂着棉手套,小脸蛋儿擦的香香的。迈上了通往叶伯煊心里的列车。

  她要给叶伯煊挡住异地心酸想家的寒冷,她爱的方式就是会想尽办法的陪着他。只要他站在原地等着她。

  在叶伯煊不知道的时候,夏天已经离他不远了。

  夏天站在火车站门口,被冻的两腿晃晃荡荡,身子转摸摸。半夜三更的,除了刚下火车的人,连个卖大饼子的人都没有。

  夏天心里吐槽着叶伯亭。这小妞个人素质就是比她哥叶伯煊差一大截。她上次来时,那是一出检票口就能看见那个耍帅的。这次是出动亭子了,可惜啊,好不给力。真是用人时才方知自己朋友少哇。

  叶伯亭和李彤坐在破吉普车里,看着在出口那晃晃悠悠的夏天,翘着嘴角笑呵呵着。

  李彤怕真冻到夏天:“我说,咱挥手叫她吧?整急眼了,再生气犯不上。咱俩可蹲车里一个多小时了,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叶伯亭用手指转了转墨镜,李彤傻笑出声:“外头确黑的,就别戴了吧?下午戴,我就当你为了美,这半夜三更的,别人再以为你瞎子呢。看不清道,你再给夏天来个三跪九拜可咋整。”

  明知道叶伯亭不会出丑,李彤就是想没话找话埋汰埋汰她。

  叶伯亭横了一眼李彤,老班长越来越嬉皮笑脸了,变的圆滑油头,早没了当初女兵连的憨厚耿直。真是岁月如一把无情刻刀啊…

  两人同时从车里探头而出,一起高喊:“夏大侠!”

  夏天…擦,真那车里呢。她都瞄半天了。从出了检票口就注意到了,可那车熄火呢,黑乎乎的。

  夏天赶紧背起大包,心里怨念,你等我给你们掏饺子吧,美死你们。

  交接完东西,夏天坐在驾驶座那,脑袋探出,手伸到外面拍了拍车门:

  “这车我一天后回来还哈,你俩背着吃的喝的穿的,听我口号,向后转!齐步走!回去洗洗睡吧。”挥了挥手,说完开车灯,挂档,从容倒车。

  叶伯亭穿着小高跟皮鞋都跳起了脚:“别给撞散架子喽!再破也是车!我得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你到底行不行啊?对啦!夏天!那车喇叭不好使啊!你按没用!”

  夏天手伸出车外挥了挥,踩着油门就跑了。啥叫行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而我,一个女汉纸,不行不能随便说!

  李彤捧着一堆东西,吸了吸鼻子,咋有股韭菜味儿?真香!心思没在叶伯亭担心的事儿上,心不在焉的问了句:“她啥时候学会开这大家伙啦?”

  叶伯亭“嗯”了声,看着夏天的车影消失在黑幕中,才随口回句:“不知道啊。”

  “啥玩意儿?”李彤急了。她以为夏天在京都添了新技能呢。

  叶伯亭烦躁:“我都后悔了。应该没事儿吧…”

  李彤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亭子的鼻子:“你们就作妖吧。这是给叶团长惊喜吗?出事儿咋办?”

  夏天开着夜车,很长时间不接触手动挡了,开头有些不适应,慢慢放松了下来,先是对着夜色吹着口哨,后就唱起了歌,唱投入了,心里激动了,提起了车速…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套马的汉纸你在我心上,我融化啦…”半夜时分嚎叫着不伦不类。

  当夏天开着快要报废的破吉普车到了一四二团大门口,负责后半夜站岗的士兵被吓了一跳,当夏天露出嬉皮笑脸的脸时,更是把小战士造的一愣一愣的。

  夏天坐在车里,戴着尖尖帽披着长发,穿着便装敬军礼:“新年好,士兵。请放行。”

  小战士…这是哪的领导啊?这什么造型啊?这怎么敬军礼?

  “喔!不好意思啊,我,你们团长叶伯煊的媳妇,你可以叫我一声亲切的嫂子。”

  小战士没扯夏天,依旧严肃的回答:“请稍等。”

  夏天…团长夫人好没面子。她还想帅气潇洒的开到叶伯煊面前呢,看来只能被认领了。

  叶伯煊睡的迷迷糊糊的被敲门声叫起,穿好衣服,听完值班士兵的话,以为自己没睡醒呢,脚步有点儿虚浮…L

第三零七章 当夜鏖战急(一更)

  叶伯煊皱着眉头,一派不耐烦地瞅着夏天,用着非常不尊重夏天的行为,伸手指着夏天的车,对着门口站岗士兵声音冷淡的命令:“放行吧。”

  叶伯煊说完就站到了车边,打着手势让夏天去副驾驶座去,一句话都没说,他就钻进了车里,皱着眉开进了一四二团。

  夏天想sayhello,然而心里有点儿没底不敢造次。

  叶伯煊把车停在了营房旁边,下车单手拎着夏天的行李,站在车边等着夏天。

  夏天从搭着叶伯煊的人影后,就一直没开口说话,这人忒严肃,无尽的黑夜里,都能看到那张又黑又臭的耍脾气的脸。

  夏天…折腾小半天儿外加大半宿,梦碎了,心里拔凉拔凉的,一点儿也不美好。

  俩人一前一后去了叶伯煊的宿舍。门刚刚关上,叶伯煊就把手里的包裹啪嗒一声扔在了地上,回身就抱紧夏天,啃咬着夏天的嘴唇。

  叶伯煊想知道这不是一场梦,触手温热一片。

  叶伯煊想惩罚夏天吓着了他,她什么时候能老老实实的不再作妖,怎么…唉!怎么就能半夜开车走那么黑的路呢,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他怎么办…

  想到这,牙齿用了点儿力度咬着夏天的下嘴唇儿,想要给咬出血来,给夏天长点儿记性、长点儿心…

  夏天下嘴唇儿失去主控权,上嘴唇能自由活动发声:“巴,巴,杆子…”大舌?头了。

  叶伯煊松开了夏天的唇,俩人脑门贴着脑门。叶伯煊喘着粗气,呼吸有些不平稳:

  “包和罐头瓶子都不重要,你能不能知道重点啊夏天,你告诉告诉我重点是什么?嗯?”深沉的男声,在夜半时分格外迷?人。

  夏天和叶伯煊彼此交换着呼出的空气,叶伯煊那散发着的阳刚男人味让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那张俊脸近在咫尺。

  夏天爱恋啊。着迷啊。沉醉啊,她颜控!她喜欢长的好的一切人和物,她一直很肤浅。迷迷糊糊道:“嗯。”

  叶伯煊叹气。嗯个屁啊,完了,算是教不好了。

  一把抄起夏天,夏天两腿张开夹着叶伯煊的腰。叶伯煊抱着夏天往床的方向走。

  放下夏天,叶伯煊弯着腰瞅着躺在床上的夏天。伸手拽掉夏天的尖尖帽子,夏天莫名其妙就咯咯笑了。

  她忘记了要质问叶伯煊刚见她时为何是冷漠的态度,忘掉了今夕何夕,不记得路上提醒自己的“得端着点儿。”就是心里美滋滋的。表现在外就显得很傻气。仰着头靠在棉被上,任人宰割的呆蠢样儿。

  叶伯煊上面心热,下面燥热。都多久没美过了,来吧。

  一条小河道呦。通呀么通我家,有妻备不住也有儿啊,瓦呀么瓦房大啊,鸡肥还有小水道可劲喝水呀,种豆种稻油菜花呀…

  单人房单人床地方小,叶伯煊和夏天在狭窄的空间里打起了醉拳。

  颠来倒去的好比浪涛,叶伯煊一下低一下高,摇摇晃晃咬着牙倔强地不肯上交…

  夏天在爱情面前肯弯腰,千金重担压身一肩挑…

  无论叶伯煊如何摆着乾坤姿势,让夏天放松、她就放松,让小点儿声,她就立刻憋得脸通红装上消音器,如果叶伯煊发出舒服的喟叹声,夏天就在迷蒙的幻觉中,本能的掐对方屁?股蛋儿提醒一下,耐心十足,夏天在起起伏伏间始终回报叶伯煊笑脸,从不讨饶,那真是好女汉纸一条…

  新婚几个月,还没孩子可担心,生活富足,和彼此心仪的人相拥“醉倒”,再加上大年初一的这个时间段,跌倒在这个狭小的床铺中,不能出太大声音的环境里,俩人就觉得咋那么刺激呢!玩吧,咋耍都耍不够。

  且痴且狂且醉趁年少在今朝…

  时光飞逝,一个莽撞热情的大龄男青年,一个笑靥灿烂如花的美?少?女,一个快要被摇得散花的铁架子床,两个人的呼吸声,大海涨潮时的拍打海面声,铁架床的吱嘎吱嘎的抗议声,午夜时分,真是又闪亮又响亮,嘿呦嘿嘿嘿呦嘿…

  站在叶伯煊宿舍门口的翟远方,那么黝黑的一张老脸都能看出通红通红的,他发誓他真的是刚来啊!

  他只是半夜巡逻想要替换一下值班士兵,听到干事说的糊了半片的,就听说有人开车半夜到了他们这…也没有人说是夏天啊,你瞅瞅这事儿闹的!

  翟远方当兵几十年,头一次走路顺拐,胳膊腿儿都不太灵活了,迅速撤离。

  他得假装从未出现过,并且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早上得早点儿出来啊,得去大门口守着啊,别哪个二楞子战士跑到团长这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