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亲一口夏天、都会脸红心跳加快的老牌纯情成年男子,经过近一年的婚姻锤炼,现在就这样儿了…

  叶伯煊多少知道点儿夏天的心事,然而他认为优秀如他、怎么可能会搞不定孩子的事儿!

  那算什么大事儿啊?到时候他闺女顺其自然就来报到了,没来,就说明还没收到派遣证明。

  夏天皱着眉头,我想你个屁老丫子。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吧:

  “你怎么才接电话啊?翟政委说你早回市区了呀?正好,我马上要上火车了,别忘了来接我。”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怒了,不找你,能生出来吗?我这刚多大的年龄啊,我着得哪辈子急?还不是你拖后腿儿。挺大个岁数。还不知羞不知臊不努力呢!那么大岁数了,一点儿也不给力!

  夏天要去看叶伯煊的计划,本就是突然的决定。夏天什么也没带,跟着人流排队挤上了火车。

  被挤来挤去,外加火车上人太多,夏天被这些人挤成一坨的各种味道熏得够呛。她满脸官司,心情烦躁不已。

  而挂了电话的叶伯煊。正好和夏天相反,他特别期待媳妇莅临寒舍。

  叶伯煊开始哼哼着苏联歌曲心里倍儿美。媳妇要来啦,那得夹道欢迎啊!

  开始收拾屋里随手扔的半截袖、大裤衩子、臭袜子等,都规整完了。又兴高采烈地打盆水,开始挨个家具茶几擦一遍,准备来个大扫除。

  曾经。媳妇不经意地夸过他干净,那他得保持住。还得再接再厉。

  天色已晚,叶伯煊把前后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此时马路两侧的街灯,也渐渐昏暗了下去,大道上仍旧有零零散散的路人,正喧闹地通过他家的门口。

  叶伯煊猜测这是散集了,这一次的集市,属于近半年来他碰到过最热闹的。

  叶伯煊扫院子的时候打开了大门,看着乡亲们一直忙碌到日落,方才收摊连夜往家赶路。

  马车驴车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突突,自是十分热闹。

  而每一个赶路回乡下的乡亲们,都会经过他家门口,因为这是必经之路。

  叶伯煊长长地呼出口浊气,观察了下四周,刚墩完地了,该擦的擦了,待会给媳妇再煮点儿热粥放锅里温着,就基本差不多了。

  白天逛集市时,叶伯亭看着什么都新鲜,当看到鱼缸和小金鱼时,谁也不能阻挡她败家买东西,非要送她哥礼物。

  叶伯煊这功夫想起来了,厨房还扔着鱼缸和金鱼呢,得收拾出来啊,摆上。

  媳妇备不住喜欢这个调调,他妹子当时都兴冲冲的呢,更不用说夏天比他妹妹更有女孩子样儿呢。

  叶伯煊刚把大鱼缸摆好放在窗台上,正抱着胳膊、一只腿跪在沙发上美滋滋的注视着、思考着:媳妇看到一定高兴。

  忽然之间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倏地一跃而起窜了出来。

  叶伯煊眼睁睁的看着那小金鱼,像一个撑杆跳运动员一般身段舒展,动作敏捷。

  小金鱼的这一个打挺着实唬了叶伯煊一跳,金鱼趁着叶团长没反应过来之际,还溅了叶团长一身一脸的水。

  叶伯煊愣了一下,手忙脚乱赶紧抓鱼,把它扔进鱼缸里,还自言自语道:“丫这是兴奋个什么劲儿呢,外面天儿这么热,你还是乖乖跟水里凉快吧。”

  一个在外睿智深沉的男人,此刻跟个傻小子似的,直愣愣地观察着不停扑腾着鱼,这是抽哪门子疯呢?怎么这么不老实?谁买随谁哈,跟他妹妹一个德行。

  叶伯煊从沙发上下来,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咯吱窝,觉得有股汗味儿,再一想自己喝酒了,媳妇该不跟自己亲嘴儿了,麻溜脱光膀子,钻进了浴室把自己洗刷刷。

  叶大少高兴啊,乐观啊,洗澡时居然还唯心主义了一把,他就想啊,鱼跃龙门是好兆头,我叶伯煊不是要当爸爸了、就是要当将军了,准跑不了这两样儿。

  叶伯煊冲凉冲地特别投入,干净舒爽的全裸状态,在屋里的客厅晃动着。

  他站在客厅的大衣柜前,两个手掌用力握紧,胳膊往回勾了勾,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又收了下腹部,几块腹肌随之出现。对着镜子自己看自己,嗯,很满意。皮肤颜色全部属于小麦色。

  平时叶伯煊就很注意这些,他看见过很白的人由于晒的不足够均匀,脖子黑身上白,那个难看劲儿就别提了。

  叶伯煊爱美爱耍帅,他自己都承认这一点。找衬衫、抹擦脸油,出门前又照了照镜子,吹了声口哨,挑了挑眉毛才走出家门。

  在叶大少的频频张望中,夏天皱皱着鼻子疾步走了过来。

  夏天到了家,连室内卫生都顾不上扫一眼,更不用说那看不出眉眼高低可劲儿蹦跶的金鱼了。

  她急速的冲进卫生间,脱了外套就往卫生间的外面扔,留给叶伯煊一句:“叶伯煊,趁这功夫给我衣服洗了凉外面,我没带换洗衣服!”然后就急切地开始冲凉。

  “哦,听到了!”

  叶伯煊非常听媳妇话的,拿着夏天的衣服去了院子里,两只大手忙活着给夏天洗衣服。L

第三一九章 累死吓死宝宝了(一更三千)

  即便半夜幽会,挨得近也是会出汗黏糊糊的啊,因为热啊!在这个没有空调的时代过伏天,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啊。

  夏天嫌弃死了叶伯煊,然而还得死劲抱着叶大少,拼着脸皮不要,今儿个也要咬牙整成一个孩子。

  叶伯煊都能看出来夏天那嫌弃他的表情,他一会儿被夏天推搡远点儿,不知道媳妇忽然想到了啥,一会儿又给他拉进了怀里。

  是的,她摆弄着他,这么地那么地的,叶伯煊觉得自己在夏天的眼里,像一块大烙饼一样、被翻来覆去。

  而媳妇呢,反复无常的行为,不仅是瞎折腾他,其实忙活的她自己也跟着汗流浃背的。

  在叶伯煊眼里,此刻的夏天则是浑身黏糊糊地像一条大鲤鱼。

  各种调整,各种折腾姿势,夏天提出各种要求,叶伯煊今儿个表现格外地不好。他满心满眼地盼着夏天,结果夏天是这样的表现,他没有精神头。

  这人吧,都有贱皮子心理。夏天要是假假咕咕地装矜持,这个不行那个不许的,叶伯煊倒越整越来劲儿。

  可夏天根本不投入,她带着目的而来,她想圆满完成任务而归,自然会分心,热情度上来看,全是急切而不是投入…

  叶伯煊很颓废,他从没有过只坚持十分钟就结束战斗的时候,结果这次他缴枪不杀了。

  因为在最后时刻,是夏天的一句话让他破了功。

  他媳妇夏天说了:“完事儿了没?记住完事儿了多挺两分钟,别马上出去。”

  叶伯煊听完,瞬间萎靡不振,倾泻而出…

  夏天哪有功夫去观察叶伯煊的情绪变化啊。真是怕浪费啊!

  两分钟一到,夏天使劲儿推开叶伯煊,两手一支床,迅速倒立,两条白嫩嫩的大腿放在墙面上,倒立时,看着叶伯煊都是倒影:

  “哎呀妈呀。你瞅瞅这个费劲劲儿。这次要是再不行,我就喝敌敌畏!”

  倒立血液倒流、外加生气赌气泄气,夏天的脸蛋儿憋得通红通红的。

  叶伯煊提不起任何心气儿。这事儿原来多美好啊,可现在怎么就变了味儿?夏天这样,那事儿还能有意思了吗?

  “媳妇,你这是大半夜的干什么呢?”怎么完事儿还耍起了特技?这都什么姿势啊?

  夏天两只胳膊的力量支撑不了太久。吭哧瘪肚、满脸涨红、喘着粗气回答:“别废话,我这是要给它倒回去。不外流!”

  叶伯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下来吧,我看你两只胳膊都打着哆嗦了,我给你抬着腿,那样不也能倒回去吗?”

  语气上很温柔。实际上,叶伯煊的心里已经起了化学变化。他觉得夏天这样的表现,就像是在扇了他一嘴巴子。似乎在说他有多无能。

  叶伯煊毕竟三十岁了,他早已经过了冲动吵架、不分青红皂白、是非不分的年龄了。

  他会扒开表面看本质。他再不满也明白,媳妇图啥啊?不还是为了传宗接代嘛!估计表现这么不正常,真是压力太大了。

  他对她,平常关心不够啊!

  两分钟的时间调整心理,叶伯煊只是残留着颓废情绪,剩下的多数部分,已经想通想开了。

  他觉得虽然为了要孩子这么做挺滑稽的,可那是他媳妇,生孩子还是两个人的事儿,他得帮帮忙。

  夏天不求多,只求精。她觉得差不多了,在叶伯煊的帮助下,结束了倒立活动,躺在床上呼哧带喘地倒着气儿。

  婆婆催,连家里的亲娘苏美丽也催,都催促她,说什么夏文哥家的那个张巧嫂子又怀孕几个月快生啦,让她也抓抓紧。

  夏天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月亮,叹了口气。

  她就闹不明白了,生孩子是抓紧就能抓住的吗?催吧,这日子早晚得给她逼疯。

  白天上班,晚上坐半宿火车,到了这,去掉吃饭洗澡时间,再外加折腾一个小时,夏天是身体辛苦心理累。

  明个,她还要再折腾半宿赶回去,做人累啊…做女人不易…

  叶伯煊打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走了进来。看着夏天累得都顾不上害羞了,始终*裸地躺着,心里有一处地方像被人揪了一下似的。

  酸疼、真心疼了。也许不止是苦夏吧,她这是有心病了。

  看看吧,明天团里要是没事儿,他宁可违背原则了,也要送媳妇回京都,陪她一天是一天。

  从夏天的表现来看,如果他母亲没给他媳妇压力,就以夏天的性格来分析,早没心没肺的顺其自然了。

  叶伯煊拿着半湿的毛巾给夏天擦头发擦脸,边洗毛巾边说道:“睡吧。”

  夏天起身去屋里的大衣柜那找到叶伯煊的半截袖套上,瞅了瞅那一沓**,伸手拿了一件也穿上了。

  这样的行为,在叶伯煊的眼里,很性感。

  那一张素气的小嫩脸,湿漉漉的头发,此刻格外地带着灵气。至少,比刚才裸着好…

  夏天穿好爬回床上皱眉问道:“这都谁家养的狗啊?怎么大半夜没好动静地叫唤呢?”

  连绵的狗叫声,绝对不是一家两家能养得起的,倒像是全城的小狗大狗一下子成了夜猫子,撕心裂肺地嚎啊叫啊吠啊的,活生生像一群磕高了药的摇滚歌星。

  叶伯煊也跟着皱了下眉,他也纳闷呢,这都叫了有一会儿了,都开窗户开门的,养狗的人家,早就该出来查看情况了。

  “没事儿,现在都快后半夜了,估计是主人睡得实,一会儿出来管管就好了,你躺下,我给你再擦擦,咱俩再睡。”

  两人在黑暗里都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狗叫得让人心烦,让人瘆挺慌,夏天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怎么什么都这么亢奋呢?狗也苦夏?集体犯什么疯病呢!

  叶伯煊低沉的声音响起:“媳妇,还没睡呢?”天儿热,俩人没相拥而眠。当然了,他是暗示要搂抱着的,是夏天一把推开了他。

  夏天把毛巾被踹到脚下:“心烦气躁睡不着觉,怎么办啊?”

  叶伯煊把两手枕在脑后,决定哄哄媳妇:“那咱俩说说话?”

  夏天“大”字型斜躺着:“你说我听,我累。”

  叶伯煊好脾气的应答:“成啊!说点儿嘛呢?”

  想了想继续道:“说说今儿个、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昨个儿初一大集吧?”

  借着外面的月光,叶伯煊看着夏天点头同意才开始描述。

  真是难为了一个话不多、又爱说结论,根本不擅于表述的人了。

  叶伯煊在黑暗的环境里,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叙述说道:

  “…我觉得好像是近几年来第一次的大型集会,可能现在管得不像过去那么严了…周边乡镇的农民们纷纷赶了过来。

  白天我和亭子他们俩,也去看了一阵热闹。

  那庙里的菩萨,虽然头几年被革命小将们砸烂了,但善男信女们搞封建迷信活动的热情,却没有退却。

  烧个香,磕个头,求个风调雨顺,求个多子多福,老百姓们的诉求还是十分淳朴的。”

  叶伯煊意味深长地说着这些,夏天被引起了共鸣。

  白天忙忙碌碌的奔波,人都是理性的,而午夜时分的这个时间段,人的思想感情相对要比白天更加充沛。

  叶伯煊侧头瞅了瞅夏天,发现那位眼睛都带着亮光,仍旧没有睡意,继续说道:

  “至于赶集嘛,在我看来,就是城乡经济的一次大交流。

  农民们带来一些剩余的农副产品向城里人兜售,新鲜菜蔬啦,瓜果梨桃啊,小羊羔啦,笨鸡蛋啦,呵呵,反正我认识的就是这些了。

  他们从城里人手里换来宝贵的现金,再到百货商店里,添置些生活中必须的日用品。

  大姑娘扯上尺花布,买几块肥皂,有远见的人家,会给家里的孩子们买一些笔纸,大婶们要买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大叔们换几盒劣质香烟…”

  夏天在黑暗中点点头。心里暗自感慨,虽说穿回到了最底层的乡村,单这些劳动人民生活的艰辛酸楚,自己又尝了多少呢…

  前世也不是什么娇小姐,即使自己在部队锻炼了这许多日子,娇气的这个毛病改掉了不少,但头脑里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比如说哈,对劳动者,对体力工作者,对农民,她扪心自问,还缺乏真正的尊重,认为那活儿太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

  虽然爷爷奶奶爹娘哥哥,大家庭的所有人,都是农民出身。自己也放过羊割过麦子,但参军的首要原因,还是要躲避辛苦的劳动。

  她夏天啊夏天,说到底还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

  再深想,伟大领袖发起的上山下乡,知识分子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运动,或许有他合理的地方。

  夏天打了个哈欠,作为一个女人,面对如此庞大的历史命题,她想不通也不感兴趣。把毛巾被塞紧,她要准备入睡了。

  叶伯煊轻拍着夏天,慢慢地哄睡了夏天后,他自己也迷瞪了过去。两个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稳,都陷入了深层睡眠中。

  棒!

  一声脆响声响起,把熟睡中的小夫妻给惊醒了。L

第三二零章 夜惊魂(二更)

  叮铃咣啷声连续响起。

  叶伯煊恍惚间觉着是桌上的暖水瓶轱辘到了地上。

  紧接着是为了给夏天擦洗的脸盆毛巾也掉落了下来,里面没及时倒掉的水,倾泻而出,洒得可哪都是。

  夏天正在迷糊和吃惊并存的情绪中,床也开始微微晃动了。

  夏天的真实感受就是,她坐着的床,先是上下颠着像骑旋转木马,紧接着就是左右晃荡像是过筛子。

  叶伯煊早在夏天还迷迷糊糊中,就反应了过来。

  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地震了!正要去扯夏天时,夏天发出一声嚎叫:“妈呀!”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或者见识过这种场面的人,碰到这样吓人的事儿时,都是惊恐万分的。

  普通人更是在危险与恐惧来临时,第一反应就是要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认为外面会比屋里安全。

  夏天就是这么想问题的!然而此时此刻,夏天的腿脚已经不利索了,两个腿根本不听她的使唤,腿肚子转筋,想要站起都成了难事儿。

  叶伯煊一把揪起了夏天,像老鹰抓小鸡儿似的,把她一把塞到了床底下,塞夏天的同时,顺手拉下一个枕头,扣到了夏天的脑袋上。

  叶伯煊把夏天塞进去时是什么状态,夏天在床底下就是就保持什么样子。

  夏天一动都不敢动,她认为叶伯煊让她这个样子就是正确的,是有道理的。

  夏天的小脸蛋紧紧地贴在地板上,破了胆的暖瓶流出的开水淌到了床底下,沾到了夏天嘴上。

  夏天顾不得烫。死死趴着,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上下牙直打架,她觉得她的胆,也和那个暖壶的一般、被吓破了。

  夏天不敢乱动,这么热的天气,她居然觉得自己冷。

  夏天面部表情僵硬。当她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躲避暖水壶碎渣时,无意中看到了床外面的那双大脚。

  她的牙齿在打颤,她发不出声音。可她的心里,在担心着外面的叶伯煊。

  夏天使劲地咬着后槽牙,恍惚地在尽力发音儿:

  “地…地…震…啦!”她其实想说叶伯煊你给我钻床底下来,或者我们快跑。可她最终表达的却是一句废话。

  夏天该说的话没有喊出来,说了一句无用的句子。然而叶伯煊以为夏天是在问他问题、是在向他确定真相。

  叶伯煊镇定自若地,蹲在靠近床边儿、墙根儿的那一组暖器片那儿,居然在黑暗中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算作给他媳妇的答复。

  很神奇的是。夏天因为叶伯煊在外面的原因,居然不再像最初那么哆嗦乱颤的了,她小声地提着建议。就像是怕大声会加重事情的严重性般:

  “那咱们快逃啊,快去大道上啊!”夏天想钻出来。

  在夏天心里。哪里都没有外面安全,只有出去了,她才能找到安全感。尤其是叶伯煊此刻没跟她一起钻到床底下,她十分担心叶伯煊。

  叶伯煊不顾自己是否安全,跨前一步按住要往床外爬的夏天:“别慌,看强度咱们这儿不是震中。有我呢,别怕!”

  叶团长沉着的口气,让夏天情绪稳定了不老少,她缩回了头。

  震了也就一会儿功夫,大地终于安静下来了。真就是一会儿的时间,可在夏天的感觉看来,怎么就那么漫长呢!

  叶伯煊连忙从半蹲状态起身,对夏天喊道:

  “天儿,快,穿件衣服,咱们出去到空地上!”

  惊恐万分的夏天,胡乱抓了件叶伯煊的裤子套上,两手扯着太过肥大往下掉落的裤子,趿拉着拖鞋,被吓得腿脚不好使,那真是连滚带爬的连续摔跪了两次。

  出了屋门口,夏天又被叶伯煊半抱着,三步并两步才跑了出来。

  附近的住户不断地往街上涌,不出几分钟,大街上就满是人了。

  夏天扯着裤子,浑身打着冷颤,被吓得不轻,脸色也有些发白。她和大多数的人一样,杵在马路中间呆若木鸡。

  夏天望着刚蒙蒙亮的天空,猜测现在最多也就四点吧。

  耳边听着人们在叫着,嚷着,大声议论着,身边围绕着小孩子们哭爹喊娘窜来窜去的声音。

  听听,她听到了什么?她真想此时此刻破坏军人形象的“呸”一声,感叹一句“没文化真可怕啊!”

  “地动山摇,会有好收成。”

  夏天翻眼皮瞪了眼这位无知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