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呀,是很有远见的父母。夏天就不用说了,就夏秋大学也要毕业了吧?我看将来夏冬也错不了。

家里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供他们读书,你们是改变他们命运的重要转折点!这样的父母最了不起。”

叶伯煊回到病房对夏天说:“咱儿子女儿的名字定下来的,外公和爸爸起的,叶莘、叶莞。”

夏天忽地瞪大凤眼,捂嘴惊讶开口:“啊?怎么都天儿黑了呢?”

苏美丽一拍大腿,忽然就笑不可支地喊夏爱国:“她爹,闺女真是我亲生的!跑不了!”

叶伯煊趁夏家夫妻没注意的时候,小声对夏天挑眉调侃:“真是一孕傻三年。”L

PS: 说起名字,说个题外话。

有很多同行作者问起我的笔名。她们说,桃子,你不知道英文和中文组合的笔名,不容易被读者记住吗?一看你就是个新手,起笔名没经验。

YTT是我名字的开头大写字母。我老公爱踢足球、爱看篮球,他是资深的米兰球迷。

从他和我谈恋爱那天起,他每年都会预定一件新款米兰队服,款式不同,可队服后背上的名字却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数字。那个数字是他的年龄。比如YTT32

现在呢,我们家已经有很多件这样的球衣了。他说在他还年轻时,还能有精力在足球场上挥汗奔跑时,他都要带着我的名字一起感受体育的魅力。这就是我笔名的由来,也是一个东北糙汉子的浪漫史。

第五二零章 意外事件

张巧正在抱着小儿子哭。孩子哭,她也哭,夏文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坐在炕边儿拍了拍张巧的肩膀想要安抚,张巧瞬间躲开了。

夏文叹了口气,一声没吭就爬上炕拽被子。

“你要干啥?!”

夏文没回答,继续拽他自己的被子,叠吧叠吧叠出个卷儿,张巧抱着孩子就那么看着夏文,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

夏文下了炕,站在张巧的面前说:“别哭了,在家照顾好俩孩子。你哥就是我哥,我去医院照顾他。”

张巧忽然抬头,泪眼中望向夏文,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夏文再没给张巧开口的机会,穿着破旧的棉袄,背着行李卷推开了房门,去了大屋。

“娘,我求你了,算我借的,五十就行。我大舅哥腿都被砸折了,指定得去治!要不然是一辈子的事儿。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啊?!我不能眼瞅着他能治好,却因为俩钱而落下残疾!”

郑三彩被夏文气得直拿扫地笤帚拍炕席:“

你虎啊!他和你一个姓啊?他又不姓夏!他自己媳妇都跑啦!嫌弃他穷,嫌弃他没本事!干点儿活还把腿给砸折了,废物一个!

我看吶,他算是一辈子穷命翻不了身,别人都躲着,你还管我要钱给送上门去!你背行李干啥?!好哇,夏文,你前段日子瘫炕上了,人家上门了吗?帮那样的,你能有啥好处?”

夏文第一次因为“外人”而和郑三彩大吵。

“娘!做人不能那样!他是我大舅哥,我媳妇的亲哥哥,要没有我大舅哥,张巧小时候就得被饿死!冲张巧。冲她给咱家生了俩孩子,你咋能说出那样的话!帮人分什么好处?她哥就是我哥,现在他媳妇跑了没人管,我就得管!”

咣当一声,夏大伯踹门走了进来,他听了个差不离儿,其实还有一个人。听了个全程直播。那就是躲在房头窗户下面捂着嘴哭的张巧。

“你这老娘们!我看你就是欠揍!给文儿痛快拿钱,多拿两个!你成天眼睛就盯着吃和钱,还有没有点儿人味儿!”

夏文背着行李。揣着五十块钱走出了家门,他得先去邻村,让村里人帮忙把大舅哥送到医院。

他前脚刚走,后脚张巧就抱着被裹地严严实实的孩子追了出去。可她几次张口想喊夏文,却依然没有喊出口。

穿着花棉袄的张巧。怀抱孩子站在村子口,望着夏文大踏步急匆匆行走的背影,她觉得已经冷到硬邦邦的心,有了暖和气儿…

夏大伯背着手往夏爱国家走。弟弟和弟妹都去了京都,他不放心自己老爹和老娘,最近几天总是常去溜达。不爱回自己那个家。

“爹。”

李群发正在挨家挨户的通知明天开始就要修理村支部的房子,他的身边跟着王小芳的爹。和夏爱国走个顶头碰,赶紧打了个招呼。

夏大伯冷笑一声:“群发啊,文儿去了邻村他大舅哥那。你也听说了吧?我跟你这个村书记请个假!你要是像给你老叔办事儿时那么为难,你爹我明天干活一人干两样,指定不给你添麻烦,谁让我是个穷老丈人呢!”

李群发被夏大伯几句话给羞臊得满脸通红:“爹,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呀!”

夏大伯冷嗤一声:“正经话!”侧头看了一眼王小芳的爹,又加了一句:“回家告诉凤一声,让她回趟娘家,她娘找她有事儿!”说完就背着手走了,懒得多说一句。

夏大伯自从听说夏爱国在李群发那吃了个哑巴亏儿,他就一直憋着气!

妈了个巴子的,书记架子摆到自家人面前来了,这样儿的姑爷得防着!就他那个傻了吧唧的大闺女,再那么老实下去得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一寻思到夏凤、夏玲,夏大伯更是打心眼里膈应了郑三彩,你说都是当娘的,她咋就不知道平日里得嘱咐嘱咐女儿呢!他这个当爹的,啥事儿都得操心!

“姓名,年龄。”

叶伯亭干巴巴地口气,正接待着患者和患者家属。

最近叶伯亭都没休假,赶上他们科室有个医生结婚休假,她都快忙到脚打后脑勺了。愣是得坐班接待患者,而不是直接去手术室了。

不回家倒是没事儿,可夏天都生完孩子好几天了,她还没回趟京都看看呢。

“你有肾病病史吗?”看见对面的爷俩都摇了摇头,叶伯亭不算好脾气地继续说道:“我给你开票,先去检查吧。”

李建业迟疑了一下:“爹,您老去走廊等我一下。”李老爷子叹了口气,依照他的意思,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就不治了吧。

他们老李家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属于条件好的,可人啊,一有病再治疗,家里有多少钱也不扛花啊,就那么点儿积蓄好够干啥的!

但儿子不死心,非要来这市里的大医院确诊一下。

来吧,真是尿毒症啊,不治了,他们老李家治得起小病小灾,可扛不住大折腾。尤其孙女还小呢,长大要读书、当兵。

“你好,同志。是这样的情况,我领我老父亲在老家检查了,说是尿毒症。我想问一下能不能给治好?如果真是这病大概得花多少钱?我得回趟村里先筹钱。”

叶伯亭皱眉抬头:“你在老家检查万一出现差错呢?万一是尿路感染呢?什么病也得分轻重程度,我哪知道得花多少钱!”

李建业有点儿生气,这位同志态度不好,他本就着急,唉!想了想再次开口,问出的话让叶伯亭意外的抬头了。

“同志,你们这个科室有姓邵的男医生吗?”

叶伯亭万万也没想到,她没去参加抗震救灾表彰大会,错过了和李彤父母见面的机会,可在这里却遇见了。

找什么邵医生啊?邵医生哪有她可靠啊!

相认了,打听清楚后,叶伯亭一把拽住李彤父亲的胳膊,激动又亲切地喊道:

“您居然是李彤的父亲?是叔叔吗?”

前一刻还有欣喜的成分,李彤的名字脱口而出后,叶伯亭的眼泪瞬间下来了,她有多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L

第五二一章 仗义疏财(二更)

叶伯亭又借车了。开着季玉生的破车,一路喧嚣回了驻地家属区。

叶伯亭正蹲在大衣柜那翻箱倒柜时,屈磊蹑手蹑脚地进屋,突如其来地从背后一把抱住叶伯亭。鼻息间嗅着叶伯亭身上的味道,满足且畅快。

叶大小姐头都没回:“别闹哈,我找东西呢!一会儿还得赶回医院。”

屈磊头上犹如一盆冷水浇过,瞬间拧眉,松开了圈着叶伯亭腰间的双手问道:

“你可真是个革命好同志!连上多少天班了?你嫂子可生了龙凤胎,咱俩是不是得抓紧了?你们单位领导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和人情世故有什么关系!这回呀,延长上班时间,我自个儿乐意的。磊子,我有个绣着锦丝的小包,你看见了没?”

屈磊有气无力地坐在床边儿,随意回道:“干嘛?找它干嘛?”

叶伯亭一屁墩坐在地上,深锁两条秀眉:“啊,找钱啊!我给放哪了?”

一个纸盒扔了过来,屈磊指给叶伯亭看:“这里不才是你放钱的地方吗?”

“不是不是,我要用很多钱的。这点儿不够用。”

屈磊问清楚了原因,半响没吱声,就任由叶伯亭继续翻箱倒柜找钱包。憋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憋住,屈磊用着十分冷静的声音说:

“亭子,咱们是得尽力而为。可好几百块钱,那相当于咱俩多少个月的工资,你算过吗?”

一直无知无觉、根本不清楚屈磊已经不乐意的叶伯亭,听完此话瞬间回眸:“你说什么?”

屈磊没有直视叶伯亭的眼睛,而是侧过了身,他认为自己没错,再次开口道:

“我记得你和我娘还因为一百块钱大吵大闹过吧!只是战友,有必要掏家底儿吗?”

“屈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那是我战友!战友你懂不懂?不清楚战友的意义,李彤你总该知道吧?新兵连咱俩偷偷摸摸传纸条,都她给你的!你总不会忘了吧?现在是她爷爷生重病住我所在的医院!”

叶伯亭都懒得告诉屈磊她只是垫付了!她倒是想都花了。一分钱不让李家掏,可李叔叔死活不让,非要回乡筹钱,说她要是给掏钱治病。他宁可带着老父去其他地方。

叶伯亭是怕李彤的父亲李建业,因为钱的事再来回折腾返乡而已!先哄着他们住上院,至于后期治疗和住院费,就是李家真掏不出来了,她花这钱她愿意!她连撒谎理由都想完了!

“可战友之间也要尽力而为!亭子。你还小,你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今天是她爷爷病了,你大包大揽。赶明儿要是她的其他亲戚呢?我那意思如果是她的父亲母亲,我们…”

叶伯亭唰地一下把手中的衣服扔了,她到现在也特么没找到钱包,都怪自己平时的粗心大意,怒了,也不找了,对着屈磊就吼道:

“你丫给我住嘴!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叶伯亭喊完抓过皮包,怒气冲冲的走向门口穿皮鞋。连件换洗衣服都没带,回家要拿的东西也不取了,转头就走。

“亭子你去哪?”屈磊几个大跨步上前,一把拽住叶伯亭的胳膊。

叶伯亭的坏脾气那是从来没被压抑过的,她气狠了,对着屈磊拽她胳膊的手“嗷呜”一口咬了下去,直咬到屈磊松手。

“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再拽我还咬!”

房门被叶伯亭摔的“哐”地一声,楼上楼下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的天气早已是漆黑一片了,叶伯亭回家前想得挺好,她寻思借车回来带几件衣服。把钱装足了,然后和好说话的翟政委打个招呼,让屈磊开季玉生的车送她回市区,反正她都和季玉生说好了。下周还车,然后让屈磊也出面见见李彤的父亲。

女人嘛,当喜欢一个男人时,就爱展示他。喜欢把他带到亲人、朋友、同事的面前,她觉得屈磊哪哪都好,带出手有点儿显摆的意思。

这次更是机会难得。李建业是李彤的父亲,也算见见长辈儿。可是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叶伯亭搂手刹,踩油门,一溜烟就没了影子。夜间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季玉生这台破车吧,真是名不虚传。

叶伯亭开着开着左大灯灭了,下车查看了一下,只能拿小高跟使劲踹了踹车轮胎发泄情绪。

再次坐回驾驶座的位置上,叶伯亭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喇叭立刻发出刺耳的声音。

气狠了,气到和自己较劲的程度,气到最后泄了气,叶伯亭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还要借着那丁点儿光亮,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她得尽快赶回去。

七十年代的夜晚,大街上没什么人走动,有事儿出门办事儿,没事儿很少外出。

市区的中心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路人远远地就能发现,有一台“独眼龙”的改装吉普车正缓缓滑过。

叶伯亭站在季玉生的面前,侧着头不正视,语气上也很僵硬道:“季叔,借我点儿钱呗,那什么,着急用。”

季玉生凭借着他“独眼龙”的车光亮,看清楚了叶伯亭那有些红肿的眼睛。知道亭子哭了,却没问为什么。

“好。你在车里等着,外面冷,我去取。”转身利索地小跑离开。

季玉生都跑走了两分钟了,叶伯亭才一拍脑门,她忘记说数额了:“嗳?”可惜季玉生没听见。

“拿着吧。”

“啊?我都忘说借多少了!”

季玉生两手插在大衣兜内,低头看鞋尖儿时笑了下,再抬头时很认真地说:“不用说数额,说多了也没有,这是我全部家当。”

叶伯亭在借钱这事儿上除了不好意思的情绪外,可从未有过夏天从前借钱时的“悲天悯人”情绪,人家高兴的接过,大气回道:“不错,季叔!”甩着马尾转身走了。

也就走出没几步,叶伯亭忽然回过神倒着走路:“嗳?季叔,你那车得大修!还有这个,真的谢谢。”扬了扬手中的毛票,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而季玉生望着叶伯亭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久久伫立不动。

因为钱而引发的吵架、质疑、大哭,在叶伯亭以家属身份交款时,叹气自己怎么白张罗了?!这是啥时候的事啊?!

邵医生用事实证明,他这个曾经要娶李彤的男人,比起朋友更靠谱!

叶伯亭在天蒙蒙亮值完夜班时去了李爷爷的病房,在那里看到了邵医生,她眼圈儿再一次红了,邵医生对待亲爷爷、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吧…

班长,李彤,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傻气…L

第五二二章 月子开始了

夏天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她觉得再捂一层就会喘不上来气似的。

宋雅萍推开病房门的直观感受就是,满屋子没有下脚的地儿。全是人啊!

自己家的两位老爷子外加勤务兵,夏家仨人,叶伯煊的朋友、徐老家的孙子徐才子那个大嗓门。

“亲家妹妹,东西都收拾完啦?”

苏美丽正拿着网兜装着脸盆和洗漱用品,闻言笑着回头回答道:

“是啊,莘莘和小莞也刚喂过奶、换过尿布。估计坚持到家不能闹。没事儿,亲家母,我在这你就放宽心吧,忙工作就行。”

叶伯煊蹲在床边儿,给夏天穿着平底大红色烫绒布棉鞋,正在系着鞋带。

这鞋在他眼里屯迷糊得不像样,他母亲已经给夏天新买了两双软底全皮平底鞋,可这新鞋是老丈人连夜坐火车给背来的,梨树村的奶奶一针一线纳鞋底,丈母娘特意去镇上给女儿挑选的鞋面儿。

以至于叶伯煊在大兜里掏夏天外出的衣服时,选择了这双鞋。穿的不是样式,是关爱。

两位老爷子打头,宋外公老寒腿在开春时犯病了,正拄着龙头拐杖,叶爷爷想要搀着宋外公,宋外公笑道:

“见到重孙子了,又一辈儿人!还能再活五十年!”说完还满足地回头看了看尾随的人群。

勤务兵手里拎着行李卷,先一步出了病房。

第二拨是王荷花和小毛,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一蓝一米分两个宝贝露面,脑袋上都带着红色小帽子,他们更是只见其被面儿不见其真人。

后面跟着夏爱国和苏美丽。很怕她们年纪小,抱孩子没经验。

夏爱国这个当姥爷的,都有点儿压抑不住急脾气,他想抱啊,没抢上。

第三波才是叶伯煊和夏天,叶伯煊右手拎着大皮包,皮包里全是那娘仨的生活用品。左手拉着夏天的胳膊。时不时的侧过头检查夏天被捂得冒汗没有。怕她出门被冻感冒。

最后走出的才是宋雅萍。她招手叫过来护工嘱咐道:“这屋可以收拾出来了,告诉王医生锁门。”

夏天她们走到走廊的拐弯处时,就听到了吵闹声。

夏天只露出的两个眼睛。好奇的探头看向那个病房。一瞅清楚了,挑了挑眉头。

苏美丽落后一步让夏天跨着她胳膊,娘俩一起看热闹讨论,女人嘛。都八卦。

“娘,那女的特有毛病。我没生时。我俩一个待产病房。那家伙作的呢,我怀疑我早产两天就她给闹的。”

苏美丽撇撇嘴:“人家都找认识人商量提早出院,怕多花钱,她还作着要多住两天。”

“娘。那要是多住几天对夏天好,咱也住吧。”叶伯煊耳朵尖啊,那娘俩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很认真地建议道。

“哎呦,伯煊啊。这是啥好地方啊?可不用!要不是甜甜生双胎,一个顺产第一天就能出院。我当年…”

夏爱国回头瞪眼睛:“你和闺女能一样吗?你看看她那小体格。”

夏天护着她亲娘,拉着苏美丽的手,帮她娘不高兴。她娘生孩子时也岁数不大,那阵是没条件而已。

宋雅萍穿着白大褂站在吵闹的病房门前:“吵什么吶!这是医院,不准大声喧哗!”

宋雅萍心里膈应这病房里的人,再大点儿声,她孙子孙女都得被吵得大哭。

三台车驶离军区医院,叶伯煊就怕两台车坐不下,特意叫了徐才子在上班时间来接一趟,宋雅萍站在门口眺望着。

心里有点儿后悔了,怎么就能答应伯煊和夏天去老宅和夏家人一起住呢?他们去也就算了,她下了班都见不到孙子孙女可怎么办?看着两位老爷子的做派,估计他们也不爱回家了。

唉!工作,还是有工作的事儿!她要是像亲家母似的闲着,她是不是也能含饴弄孙。

“院长,您儿媳出院啦?”

“呵呵,是啊。走,开会!107那个患者的情况如何?”

夏天正式开启了坐月子的生活。

叶伯煊过上了天天洗尿布的日子。

疲惫、累,睡不醒的状态,可他的心里,却掐算着要回团的时间,只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儿、再慢点儿。

他在这,吃着老丈母娘做的现成饭,晚上“值夜班”还有老丈人作伴,家里吃的喝的用的还不用他买,爷爷和外公成了勤务人员,每天想着办法送点儿肉和蔬菜。

夏天想聊天有嫂子小毛,想下地活动活动有丈母娘跟着磨叽操劳,就是夏天要多抱会儿宝宝们,丈母娘都怕她闺女将来胳膊疼,不让多抱,其实他在家呆着也没起多大作用。

可他知道,他一旦离开,夏天就会有少了顶梁柱的感觉。

家里这么多人口,他们夫妻从生完孩子之后就没再好好聊聊,白天不用说,夜深人静也别想,屋里屋外好几个打更的。

但夏天的依恋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她在这个时候是那么需要他。

那看着他傻乐呵的笑脸,那种和他分享儿子、女儿小动作的欣喜样儿,他从中懂得了他要呆在家的意义。

一起看着、陪着孩子们成长,他这个当父亲的不能缺席。

这天早上,叶家老宅的大门再次被敲响,叶伯煊实在是爬不起身来开门了。

昨晚他那个“小闹闹”的宝贝儿子不老实睡觉,喝完奶就嗷嗷哭,哭得左邻右舍估计都没睡好,叶伯煊翻了个身,没动地方,继续半迷糊着。

宋雅萍每天早上上班前都会来老宅报到,回回来回回不空手,她也不想的,可她每天都能从四面八方收到邮寄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