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暖歌的尖叫声刚好传出来。

老板意味深长的补充:“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兔儿爷就是兔儿爷,连喊声都像大姑娘!”

又半柱香后,房里,暖歌已经把自己连头带身子裹在榻上的大棉被里,裹成了个球。程少陵满头大汗的守在一旁解释个不停,“暖歌,你出来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讲出去。”

“伙计看到了。”暖歌嘤嘤说着。

“没看到,我保证他没注意,他背对着你在往桌上摆酒菜。”少陵信誓旦旦,“若是他看到了,我出去杀了他。”

“杀人要入狱的你胡说些什么!”暖歌恼羞成怒,仍旧不肯出来,在被子里把程少陵和自己无声的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日子没法过了,被程少陵看了个精光,这日子没法过了。已经不是哭哭就好这么简单,那可是自己的初…完了,全完了…娘亲说的对,不能在家以外的地方沐浴,果然就会被男人看见,看见了如何?难道要一辈子跟着他了…越想越怕,虽说程少陵蛮好的,可是…太突然了吧。脑袋里乱成一片,暖歌恨不得此时此刻就把自己闷死在棉被里算了!

20

20、第20章...

“暖歌,你别怕,出来吧。”少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诚恳一些,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心怀叵测,这让他感觉很狼狈,比暖歌还要狼狈。

“不出来,我没脸见人了。”

“此事你知我知,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还有天知和地知!”暖歌嗡嗡的声音抗议。

“呃…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上去把老天揪下来吧…”少陵快疯了。

“嘎嘎~~~~嘎嘎~~~~”窗外忽然传来乌鸦的叫声。

暖歌一激灵,“是娘亲!啊不,是娘亲的信鸦,快放它进来!”

程少陵闻言忙开窗,他也知道这信鸦是雷小菊训练的,用以跟暖歌之间的通信,却没想到这鸟还厉害,居然能找到青玖汤来。

正寻思着,暖歌已经裹着大被揪住了乌鸦,把鸦腿上绑着的书信管展开了,果然,上面又是一堆数字,密密麻麻的。

忽然接到娘亲的信,暖歌兴奋的有些忘形了,从自己的衣服里翻出少陵买给她的《银瓶梅》就开始翻译,少陵见状也极配合,帮她拿了笔纸铺好,生怕一个没伺候对又会让自己引火上身。

暖歌瞪了他一眼,开始对照着页数、行数认着,嘴里还念念有辞:“呃,第三百页第二排的第五到八个字。”

少陵讨好的接过《银瓶梅》,翻到她说的那页一看,眼神发直的回答:“这四个字是…杀人灭口。”

“啊?”暖歌心惊胆颤,结结巴巴的说着:“不会吧…话说娘亲连我来青玖汤都知道?还知道我被你摸了?还让我杀了你?不会吧…继续继续,下面是二十页的第七排第一到第四字,是什么?”

少陵迅速翻到那页,汗滴滴的回答:“这四个字是…毁尸灭迹…”

暖歌咳了起来,“那什么,我娘亲不是这样的人,她真不是坏人,真不是,那什么,你确定你买的《银瓶梅》是正版?你确定?”

“当然!我堂堂的…程少陵,怎么会买到盗版!”程少陵挺了挺胸膛,无比坚定的回答着,心里却有些打鼓,这本书他四处没瞧见有卖,最后是在个摆地摊儿那里买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那怎么办?”暖歌瞪圆了眼睛,“我可是听娘亲话的好孩子。”

程少陵头皮发麻,明知道暖歌不会什么“杀人灭口”,还是费力而又为难的想着怎么样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好吧,我决定了!”暖歌一脸的坚毅,“即然娘亲也知道了,那就注定了些什么。”

“注定?”少陵心里抖了抖,终于明白了这小丫头的意思…注定…咳…是啊,的确注定了,自己是该负责的…虽说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还以为暖歌小丫头不懂这些,可自己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她是心甘情愿的还是为情势所迫?若是心甘情愿还好,若不是…呃,没关系,自己会对她好的。虽说母亲可能会反对,可那又如何?自己已经见了人家姑娘身子,更何况…那姑娘又是暖歌。少陵心中开始有了那么点儿古怪的喜悦,古怪,很古怪,他想说服自己,这喜悦是因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可心里却有个邪恶的声音在说话:这样喜悦,是因为姑娘是暖歌。

“你决定吧,不管你注定了什么,我都依着你的意思,会让你娘也满意的。”少陵认真的做出了承诺。

“真的?”暖歌扁着嘴问。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我们结拜兄妹吧!”暖歌睁着一双泪眼,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如果是兄妹,看到了也没什么吧,我看好多人家兄妹在很小的时候还光着屁…光着那什么在一起玩呢。其实兄妹也只能是勉强了,我本想认你做义父,父女之间,就当是父亲给小女儿洗澡了也成,可你的年纪又不够,也没我爹那么好看,那就兄妹吧!诶?你跑什么…”

“嘣”的一声,程少陵已经怒气冲冲的踢开了房门,背影很爆炸…很爆炸。

可半柱香后…

怒气冲冲跑出去,又无语凝噎回来的程少陵已经坐在了桌案前,怔怔的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暖歌抽泣边吃饭。

看上去她真是饿坏了,累了一整天,沐浴又泡的一身软,最后还被惊吓了一通,少陵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本来挺烦躁的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她就是这样不解风情,不懂人事,可若是她解了、懂了,那还是现在的她吗?程少陵不由自主的抬手想拔一拔贴在她耳边那缕湿湿的头发,抬了一半还是放下了,他很怕她又想起来方才那回事,再嚷着让他做她的哥哥。

可怕什么,果然就会发生什么。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暖歌抽泣着问,咽下最后一口米饭。

程少陵没有回答。

“若你不答应,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暖歌下了最后通碟,并示威性的扬了扬拳头,“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没有完全执行娘的话!”

“暖歌。”少陵居然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自从遇到了你,我做了很多不像我该去做的事情。”

“不知道。”暖歌实在的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暖歌继续摇头。

少陵沉默了稍许,侧过头,看上去像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可语气却是沉沉的自嘲,“或许是因为我很喜欢看到你笑。我家里…也有弟弟、有姐妹,可我们并不亲近,即便是住在一起,我也很少能见到他们。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生活的这么高兴。”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暖歌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少陵的话让她也跟着严肃起来,少陵只说过从京城来,其他的从不提,原来他也有弟弟妹妹,可有便有了,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神情。

少陵回过头看着她,看着她不施脂粉的一张净脸,她的头发长长的,湿湿软软的散下去直到腰际以下,她没有穿外裙,仍旧裹了棉被坐在凳子上,唇角还沾了鸡腿上的油,看上去…香香的。并且,少陵也留意到她露着的领口,是粗布。又心疼了下,平时她穿的、用的,只要是能被外人看到的,都不错,都会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可内里却会是皆然相反。她有单独的院落厢房,可里面的陈设却是旧的。她有粗使丫头,可没一个跟着她,甚至她想沐浴都要自己去烧水。表面上,她的姑姑待她不错,可却会在没人的时候扇她耳光,甚至穿上什么冰鞋来监视她。少陵不知道,是否她一直都是过的这种日子,如果是,她却还能保持这样的开心,她是自欺欺人,亦或是苦中作乐。

少陵相信她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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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是啊,你没什么理由会不高兴了。”少陵微笑着,唇边的梨涡隐约又现了出来,“今后你又多了一个照顾你的人,当然高兴。”

“你是说你会照顾我?”暖歌的眼睛兴奋的眯了起来。

“嗯。”

“我没饭的时候,你带我出来吃好吃的?”

“嗯。”

“会包下这里让我沐浴?”

“嗯。”

“我沐浴的时候你会在门口帮我看着?”

“嗯。”

“再有什么庆典你还会帮我出银子?”

“嗯。”

“那你愿意跟我结拜兄妹?”

“呃…”问到这条,少陵犹豫了,为难了。

暖歌放下手中的筷子,咳了咳,一向爽朗的她也会少有的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少陵好奇的问。

“那个…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被爹娘抛弃的,才不肯跟我当兄妹的?”暖歌的脸渐渐胀红了,“不是的,那是传言,不是真的,我爹娘真的是远游去了,说不定明年就回来了。我娘跟正常人真的不同的,呃,我不是说她不正常,可是她的想法总是古怪的,我相信她都是为了我好。”

“好,我跟你结拜。”程少陵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暖歌,“只要你喜欢。”

“真的?”暖歌蹦了起来,忘形的按住少陵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笑着确认,“你不会后悔吧?”

少陵抬头专注的看着她,她眼睛里的喜悦已经满溢了,管她什么会不会后悔,管他什么天知道地知道,至少在这一刻,答应了她的要求就能让她开心成这个样子,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能会吧。”少陵回应着暖歌的笑,抬起手,捻起暖歌的袖子,提起她按着自己的胳膊,“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

暖歌愕然,仔细一看,少陵肩头的衣服上…果然五个油指印…

“天灵灵地灵灵,啊不对,是老天作证,我余暖歌”

“我程少陵。”

“自愿结拜成兄妹,呃,这句要我们两个一起说才对。”

“哦,自愿结拜成兄妹。”

“今后有福同享,有难你当!”暖歌一指少陵。

“有福同享,有难…我当!”少陵说的咬牙切齿。

“礼成!”暖歌利落的拍手,起身。

她倒是笑成了一枝花,却并没有看到少陵的手一直是背在身后的,手上还捏出个手势。

在天启朝,这手势的含义便是…此誓言不算数。

对,一定不算。少陵站起身,扶稳了快笑歪了的暖歌,在心底又默默的起了另外一个誓言:我们并不是兄妹,可我仍旧会对你好,永远。

“暖歌,这个送你。”少陵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细细的链子,交到暖歌手中。

暖歌好奇的看着,链子并不特别,特别的是链子下端挂着的一个小巧玲珑的半透明的玩意儿,上下一摇,居然还是个小小的沙漏!里面装了细白细白的砂子,不多,流下来只需片刻而已。

“呀,真漂亮…”暖歌喜欢极了,不停的翻转着这小沙漏,目不转睛的看着砂的流逝,“这是什么做的?”

“琉璃。”少陵见她喜欢,也开心了,“这可要收好了,是我从小贴身戴着的,留给你,会有用处。”

“琉璃呀…你的东西都这么好看,上次那个小药瓶也好看,可惜被姑姑拿走了。”

少陵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这个沙漏真好,这么少的砂子,一忽忽就能流完了。”暖歌对这个小小的琉璃沙漏爱不释手,迫不及待的就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想了想,又掖回了衣服里,按了按才放心,“这回不能给别人拿去了。”

“嗯,你收好。”少陵补充着:“这个很重要,若是将来你找不到我,就到京城的李将军府,出示这个,将军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是你的…人?”暖歌小声反抗,“这个说法太怪了。”

少陵大力拍了拍她的头,“最受不了你害羞,明明什么都不懂的,笨丫头。”

“嘿嘿…”暖歌仰着头笑的极甜,慢条斯理的说着:“我希望我永远都不会出示这个,我为什么会找不到你呢?即使你回了京城,也留地址给我就好了,我一定去找你。呃,难道你就住在李将军府?”

少陵摇了摇头,“其实我…”

“少爷。”房门忽然被轻轻叩响,竟是忠叔的声音,“时辰太晚了,暖歌小姐还是回府的好。”

“啊,对啊该走了。”暖歌忽然醒悟了过来,心急火燎的跳起。若是被院里那两个粗使丫头发现她一夜不归,还去跟姑姑告密,那就死定了,快走快走。

少陵自然也想得到这层,退出了房间等她换好衣服带她回书院。

忠叔果然已经半垂了首站在门口候着,见少陵出来了,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少爷,不可。”

“为何?”少陵苦笑。

“有些事情即便她知道了也不会有好处,说不定还会带来麻烦。”忠叔悄声答着,笃定。

少陵怔忡了下,却也听了忠叔的话。

也对,坦白未必就是对暖歌好,可她早晚也会知道,早晚也要面对。少陵回头看了看窗里映透出房内的烛光,似乎有她在的地方,连那样清清冷冷的光都变得暖了。

回书院不难,进书院才复杂。少陵牵着暖歌的手,左绕右绕的要避过家丁、巡夜的护院、花花草草。其实这些对少陵来说也简单,毕竟他是有功夫的,对于暖歌来说更是刺激和有趣,反正有少陵在的时候,她就不曾怕过。

这种感觉让暖歌觉得很舒服,爹娘在商学院的时候她也没怕过什么。少陵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他虽然偶尔会小小的气一下她,可大部分时候是好的,就连那样掉毛儿的围领他也如珠似宝的整天戴着,还给了自己这么可爱的琉璃沙漏,一想到这些,暖歌便偷偷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被刚巧回头的少陵抓了个正着。

月色下,他和她弯腰“潜伏”在商学院的花园小径间,准备前面的护院一绕过月亮门便跑回暖歌的小院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却笑了。

少陵的呼吸便在这个瞬间窒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颊。

她笑的很鬼祟,就好像刚捡了个大金元宝不准备交还一样,又像是做了一个无害的恶作剧,等着看别人笑话。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听起来猥琐的两样心态而表达的那样纯洁甜蜜?

她一定是会施毒的,少陵觉得自己中毒不轻了。

“暖歌…”少陵强抑着声音不过份泄露自己的感情。

“嘘…小点声”暖歌的食指搁嘴唇边。

就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那雪白的纤细也让少陵脑袋晕了一下,柔声问着:“沙漏呢?”

“这里这里,放心,丢不掉。”暖歌窃笑着从衣领里扯出链子,小小的沙漏晃着,琉璃映着月色更是隐隐的溢彩。

“你知不知道,沙漏里的白沙转过来时会发生什么?”

“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美好的事情。”少陵轻咳了下。

“那我转一下好不好?”暖歌小小的期待了。

“嗯。”少陵微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暖歌小心的翻转过小沙漏。

细细白白的沙子,一点一点的缓慢倾转而下,琉璃的色泽把一切都反衬的朦胧起来、模糊起来…

少陵不再耽搁,轻轻的吻上眼前这个傻的让自己心悸的姑娘。

甜甜的嘴唇,即使没有了崖边初吻时的玉蜂蜜,暖歌的嘴唇仍旧是甜的,并伴着幽幽的墨香。

22

22、第22章...

如果那一刻可以永远被留下,少陵愿意以一生来试。

可谁也留不住时间,你可以选择是否让沙漏倒转,可你留不住沙漏里缓缓而泻下的细沙。若是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像沙漏一样,只需倒转便能重来该多好。留下的只有永远的记忆,永远的不休、不止。

彼时是甜蜜的,便永远甜蜜。

送了暖歌回去之后,少陵便迷路了。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住在哪个方向,住在哪里,喝醉了一样东西乱闯,手里捏着他强迫暖歌送给他的宝贝:女儿墨…

在余泪的眼里,事情的发展变得开始有些诡异了。

那个程公子每天跟在暖歌屁股后面跑前跑后的,居然一点都没有抱怨,所有的人都说他变得非常和气,一双眼睛永远含着蜜和笑意,唇角会不自觉的向上扬起,尤其是…谈到暖歌的时候。

有问题,很有问题!

“暖歌,庆典快准备好了吧。”余泪笑问着暖歌,中午了,她特意给暖歌拎了点心,招呼着暖歌在亭子里坐坐,休息休息。

“嗯嗯。姑姑,谢谢你。”暖歌吃着点心,这些全是她喜欢的,其实姑姑不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好。

“哪里的话。”余泪摆了摆手,端起搁在石桌上的茶杯,也不急着喝,“那个程公子到底是何来历,你问了吗?”

“呃,京城来的。”暖歌摇了摇头,“其他的我还是不知道。”

“你可要小心,我看他不大简单。”余泪语重心长,“你太单纯了,小心上当受骗,像他那样的贵公子,一般的姑娘家怎么会看得上,说不定家中已有妻小。更何况…一般的大家族婚配是要讲究出身的,你虽说身家清白,可毕竟你娘亲有点来历不明的…唉,暖歌,其实姑姑也是为你好,你看,将来小柔嫁了人,自然也希望你会有个好夫婿,或者姑姑帮你留意一下,看看可有出色的世家公子不计较你娘亲的出身。”

“姑姑…”暖歌觉得嘴里的点心变了味儿,全部梗在喉咙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难过的要命,“我没多想什么,我只是把程公子当成义兄。”

“余院长。”亭外,程少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近了,就站在台阶之上。余泪看的口水横飞,真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成为自己的女婿。那纪墨染虽好,可跟这个程少陵比起来就立显了差距。

“程公子,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想跟你商量一下庆典之事。”余泪站起了身,脚上的旱冰鞋发出刺耳的声音。

“是吗?”程少陵浅笑,“刚好我也有个想法。”

“哦?程公子但说无妨。”余泪忙不迭的点头。

“在庆典上有个舞狮对吧,点睛的人选我推荐暖歌。”程少陵慢条斯理的说着。

余泪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大好吧,点睛是那天最重要的…怎能…”

“最重要的部分当然要由最重要的人去完成,听说这商学院是暖歌的父母所建,那由唯一的女儿的来点睛,也合理呀。”

“呃…话这么说虽也不算错,可暖歌是不是…年纪小了点,这个要德高望重的人去完成才好让人信服。程公子,你推荐她,可有什么更好的理由?若是没有,恐怕也是难以服众的。”

“我没理由。”程少陵笑的更灿烂了,梨涡若隐若现,“我也不需要理由,服不服众是院长你要去处理的问题。我只有一样东西:银子。”

余泪一口气没喘上来,噎在胸口,嘴角倒是抽搐了,大概是笑,咬牙切齿的笑。

“你干嘛?”程少陵斜睨着暖歌问着,自从余泪方才气势汹汹的走了,暖歌的嘴咧开的就一直没合上过。

暖歌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忍笑声忍出的眼泪,无比真诚的答了句:“潜规则就是好啊。”

程少陵一头雾水,听暖歌解释了之后,便是一脸黑线…

无论余泪怎么阻扰,也阻挡不住程少陵潜规则暖歌的脚步。

在他的执意要求并刻意安排下,暖歌的地位日渐攀升,按雷小菊教过的现代用法来说,她已经从剧务而升到了总导演。

人是会变的,由其是掌握了权力的时候,权力愈大,变的愈快。而在暖歌身上着重体现出这种变化的,便是她花银子的速度。

“暖歌,这绸布如何?我觉得可以多用一些红色的做为台子上的装饰。”施小柔捻了捻红绸,嗯,这布应该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