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板最重要的是发现人才,用好人才,而不是自己干了多少活儿。”程中谦似知道她有这一问,回答的胸有成竹,像只骄傲的孔雀。

“你记住,只按专业用人的老板一定不是好老板。”这句话,是他站起来慢慢度步到以璨身边,俯□子凑到她耳边轻轻吐出来的。

这男人的身上有股子清雅的香气,混合着男人稍重的呼吸直逼得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喂!你离我远点,我是女孩子,你不懂得男女有别嘛!”

以璨嫌弃的推开他,甩了甩头发嚷道。

“哟!你是女孩子啊。”

程中谦被她推的倒退一步,可恶地眯起凤眼上下打量着她,捏着嗓子挪揄她:“啧啧啧,我才发现呢。”

“你!”以璨被他这一幅纨绔相气得快疯掉了,张了半天嘴巴才忍着没爆粗口。

眼前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老板了,在他的地盘上好歹得给人留三分面子,这个道理以璨还是明白的。想想自己蹦跶半天终于还是被他涮了一把,就不由得气馁。

“这套衣服太贵,我不能要。”以璨低下头便看到自己这身衣服,低声讨价还价。

拿人的手短,她可不想有什么把柄被他拿在手里。

“你下个月才正式入职,今天是临时借用,就算是你的报酬好了。”程中谦这倒是没哄骗她,今天是31号,她还没办理正式实习手续。

“得了,别生气了,女孩子总生气容易老。”程中谦笑眯眯地抬手揉揉她吹的柔顺的头发,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口吻安慰她。

“我口语丢了很久,怕胜任不了。”

京城这地方人才济济,她没运气和童童一样能找到利用特长兼职的机会,只能帮着老师带带课。按童童的话说,早晚磨成一身匠气。

“没关系,我和刘晓非的英语都还不错,应该可以交流。再说这次只是谈合作意向,不方便外人介入。”

以璨知道他的话只能打三折,他真要找个信得过的法语翻译不说排着队等,可也不至于轮到她这半瓶子醋临时提枪上阵。唯一可信的就是她是新人,谁也不认识,又是他空降到传媒公司去的,保密性最好。

然后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推给她。

“我不戴首饰。”以璨木然不动,拒绝道。

程中谦并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瞪着她。以璨顿了一下,接过来打开了盒子。

这是一款由私人制表匠手工磨制成的18K金机械女式手表,金丝珐琅彩表壳手工雕满花卉,实金掐丝珐琅表盘,表针是一大一小两只玫瑰花,盒子上的英文正是“亚米伽百年经典”。

以璨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将表放进盒子扣上盖子仍是拒绝:“我不需要。”

程中谦横了她一眼,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胸前:“生日礼物的。”说罢也不顾以璨的挣扎,打开盒子拿出表,三两下就给她戴在了手腕上,然后举起她纤细的手腕,眯起眼睛欣赏了一下:“还不错。”

以璨的生日正是前几天,那两天忙着上课,就在放学后自己去吃了一碗面,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这也是加班的报酬吗?”以璨对他的霸道深深地领教,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表面那么纨绔,只能无奈而自我解嘲地问。

“就当是预付你加班费好了。”程中谦懒得和她计较,应付她道。

未等以璨再开口,桌子上的内线突然电话响了,程中谦接起来,便听到特助黄瑞鑫特有的浑厚的声音:“程先生,孙嘉琳小姐已经来到丽芳,想要见您一面。”

孙嘉琳并不知道程中谦在此有间办公室,大约是打程中谦的电话打不通,便把打到了黄瑞鑫处。

“我有客人,请她直接去宴会厅。”程中谦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扣下了电话。

☆、冤家路窄

酒会设在丽芳五楼的中餐厅,以璨随着程中谦到达大厅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来了许多演艺界的人士,甚至还有几位国外的投资商。

以璨飞快地扫了一眼场内,发现不但孙嘉琳来了,连赵琪夫妻也都来捧场了。程氏传媒果然不同凡响,还未正式挂牌,便是明星云集。

赵琪已经年届四十,却依然妍资俏丽,举止端庄,一看到程中谦进到大厅,马上示意老公,俩人手挽手,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和程中谦打招呼。

“要不要和她拍照?”程中谦看到以璨盯着赵琪的目光,轻轻飘过来一句话,让以璨差点翻白眼。

刘晓非和黄瑞鑫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跟了过来,听了程中谦的调侃,都嘴角抽蓄。

从未见过老板如此耐心哄一个女孩子,真开眼界。

大厅里已是人头攒动,各种酒类饮品非常丰富,丽芳的冷餐更是出名,可大家都只顾着交际,很少有人去认真品尝美味。以璨只能咽着口水中规中矩地跟在刘晓非身边。

酒会进行不到半小时,程中谦便带着黄瑞鑫和刘晓非师徒悄悄退出大厅,来到位于酒店三楼的一个小会见厅,三位法籍人士已经在等候。

“抱歉,来晚了。”程中谦的英语很纯正,对方也用英语回答,但显然不是母语。

以璨打起十二分精神慢慢进入状况。

为首的伯纳德先生是欧盟的一个财团的首席执行官,为着中法双方高层的一个环保方面的协定,准备在中国大陆投资一个生态旅游基地。程氏是做连锁级酒店和高端百货业的,当然是合适的合作伙伴。这次伯纳德来此,便是经有关方面介绍,与程氏进行初步接触,抛橄榄枝的。

以璨从头到尾都是静心屏气的倾听,认真记录,当后来对方说到激动处蹦出一串法文的时候,她才谨慎的试着翻译。幸好没有什么专业术语,虽然有的地方不十分准确,但是基本意思还是能表达明白。

两个小时后,伯纳德高兴地笑了,程中谦也是一幅踌躇满志的表情。

双方商定,具体合作方案待几番论证以后,再各派出筹备组进入实质性操作阶段。

送走伯纳德一行,程中谦带着三人又重新进入宴会大厅。

酒会已经进入尾声,嘉宾们已经准备退场。看到程中谦进来,马上有人围了上来。

以璨今天忙了一下午,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大厅内食物的逸香和葡萄酒的芬芳扑面而来,顿觉得胃里直抽筋儿,她看到黄瑞鑫和刘晓非都跟在程中谦身边,觉得后面应该没自己多少事了,便准备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她走到餐台前,拿了个盘子埋头挑挑拣拣,看着这满台的精美食物,再想想学校食堂那吃到反胃的大锅菜,不由得在心里念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拿着夹子正思量着是再往盘子里装几只炸虾还是煎生蚝,忽听身后响起一把清亮的声音:“谦哥,你刚刚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以璨并没有回头,稍一侧身,眼角便扫到星光灿烂的孙嘉琳。

一袭宝蓝色的礼服包裹着纤瘦的身材,锁骨下边的波涛汹涌又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女性的柔美,用碎钻和红蓝宝碎镶嵌的链子上坠了一个鸽子蛋大的石头,华贵而璀璨,明星范儿做的十足。

此时孙嘉琳正一手举着酒杯,另一只玉臂挽住了程中谦,软语娇俏,盼顾生辉。

“遇到一个老朋友聊了会儿。”程中谦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声音却透着一股温柔。

以璨并不知道孙嘉琳和程中谦有什么渊源,媒体上也从来没有爆过俩人的绯闻,但是直觉上她确定这俩个人不是那么干净。

觉察到孙嘉琳的目光一直在不停打量自己,以璨便没有回头,保持着吃货的本色,留恋在餐台前仔细地挑选着她心仪的食物小心地往盘子上码。

“这是你新请的小助理?”孙嘉琳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新招的实习生,跟着晓非的。”

“哦?晓非姐亲自带实习生?”孙嘉林脸上是吃惊的表情,口气却满是不经意的。

苏以璨手里的盘子已经堆得再也放不下一点儿东西了,可那两个人却一直站在她的背后磨叽着不离开。逼不得已,她只好转过身来,冲着程中谦歉意地一笑。

大约她这辈子在这程公子眼里再也逃不开“吃货”这两个字了,光这盘食物就是“饭桶”的招牌。果然她撇见程中谦脸上闪过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而他身后几步远的黄瑞鑫则是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盯着以璨手中的盘子忍的痛苦。

“挺可爱的小姑娘。”孙嘉琳盯着以璨,举起手中的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冲着以璨意味深长的嫣然一笑。

直到以璨走出几米远,孙嘉琳的视线仍一直尾随不放,许久,才微微露出一丝不屑:“可惜,不太适合你。”

“琳琳,她只是个学生。”程中谦虽然面不改色,话中的意思却颇有警告意味,足以让孙嘉琳感受到些许冷意。

“哦?你不会给每位实习生都送块‘亚米伽百年经典’吧?”孙嘉琳的笑容依旧,语气却是她平时没有过的轻佻。

程中谦脸上的情绪仍没有多少改变,也不去解释她的问题。他举起手中的杯子浅浅呷了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亚米伽的那个片子将会请皮伯特来拍。”

皮伯特,好来坞著名导演,能拍上他的片子,即使是广告片,对一个年轻的女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十分清楚。

孙嘉琳心中一动,脸上的笑容更是端丽冠绝,将手中的杯子朝程中谦举了举,星眸微嗔:“一个小妹妹而已,我开玩笑的。”

以璨端着一大盘食物远远走离那两个人,放慢脚步在四周寻找合适的地方,然后慢慢靠近一个临近送餐通道的角落。那里人少,放着一辆服务用的手推车,上面堆了些回收的餐具,前方又有一根立柱,以璨隐在后面并不太引人注意。

她最近体力消耗过度,虽然吃的多,却总觉得又累又饿。带课的时候,只能在周围一些面馆大排档这种地方糊弄一下自己,回到学校只累得想睡觉,大多时候是方便面。今天在这种场合,虽然要顾着点形象,却也吃的痛快。

忽然间,背后的通道传来一阵吵杂声,有人在低喝:“什么人!”

以璨忙转头看,只见一个黑影正从通道向她横冲过来,只觉得肩部被猛地一撞,等不及她做出反映,横在她侧面的手推车已经被那个人带的向正前方的柱子上甩去。车上的餐具被甩到柱子上或是掉到地上发出轰然破碎的声响,而以璨在突然的冲击下骤然失去平衡,猛地向前扑去。几乎同时,她听到周围的人发出的惊慌的叫声。

撞过来的是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他自己也被车子带的踉跄了几步才刹住了脚,回头看到一地破碎的餐具和倒在地上的以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故意的,竟然转身就逃,被赶过来的一个人猛地拉住,然后毫不费力地举起这人,猛地朝边上一扔,那人便被甩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发出痛苦的□。

是阿诺。

“苏小姐!”从远处跑着过来的是黄瑞鑫,他从一片狼藉里扶起了以璨,看到以璨腿上流着血,吓了一大跳:“你受伤了!”

以璨此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只觉得全身骨头都碎了,好像不只是□在外的小腿受了伤,左侧的小臂像是扎了什么东西,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

推车上的餐具还装有些客人吃剩下的食物,再加上以璨盘子里东西,全倾倒在她的身上,一头一脸的食物,米白色套裙更是抹的五彩斑斓,苏以璨从没想过自己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怎么回事?!”程中谦也觉察到了这里的混乱,大步走过来皱着眉头冷冷地发问。

“我,我不是故意的。”被阿诺摔倒在地的那个黑衣男青年仍躺在地上,听到程中谦不善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以璨忍住疼认真打量了那人一眼。

“阿诺,你把这个人带到保安部,让保安部报警处理。”

程中谦脸色铁青,他大步走近以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洁白的手帕,蹲□子将她腿上正流着血的伤口扎住。

“我送她去医院,”他对黄瑞鑫说,“通知钱总收尾。”说罢,他弯腰将以璨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出宴会厅。

刘晓非的脸色也有些气急败坏,她已早一步来到电梯旁控制了电梯,等程中谦抱着以璨进到电梯,她绷着脸跟了进来。

阿诺的车子已经停在大门口,程中谦抱着以璨上了车子后座,刘晓非也坐到了副驾驶位子,只听一声咆哮,车子便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晚上没更新,因为编想要个短篇,小汐昨天弄到十一点多,实在是困的眼睁不开了。大么么~

☆、心眼儿小

以璨开始被突发的状况摔的有些晕头转向,而此时疼的全身直冒冷汗,她挣扎了一下想离开他的怀抱,却换来程中谦的轻斥:“别动,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刘晓非上了车就打电话联系医生,此时,只有她能听得出来,老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微不可察的颤音。

等车子到了门口,急救外科的医生已经在等候。

此时的以璨身上白色的套装已被鲜血染成一片红色,脖子、手上都有伤口在流血,腿上伤口的血迹已经渗透了白手帕,十分刺目。

医生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一看就是跟程中谦相熟的,看到他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姑娘进来了,也被吓了一跳。

他一边指挥程中谦将以璨放在床上,一边吩咐助手和护士将各种器械递给他,迅速而有条不紊的开始处理伤口。

手上和脖子上的伤口都划的浅,简单消毒处理就可以了,关键是以璨的左手臂在扑倒的时候被餐具的碎片扎了个两个洞,伤口不大却有两厘米深,已经扎到骨头了,医生是剪开了衣服袖子才能清理伤口。

“幸亏是隔着衣服,不然会扎的更深。”医生自语道。

腿上的伤口则有些长,医生从肉里挑出了几粒碎玻璃渣,伤口反复清洗后,缝了十几针,弯弯曲曲的像条蜈蚣。

“好险,差点伤到动脉。”年轻的助手也皱着眉头对程中谦说了一句。

“会不会留下疤痕?”一直脸色铁青,沉默不语的程中谦突然问了一句。

“会有痕迹,但不会很明显,等伤口愈合后,我给你开种膏药,坚持天天抹过段时间就会淡下去。”医生安慰他,随后又叮嘱了几句:“不要吃辣的,伤口完全愈合前不要多走路。”

以璨从进到医院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清洗伤口时抽了几口冷气,缝针时因为用了麻药,倒是没觉得疼,只是医生挑针的时候,拉扯着肉皮的感觉非常不好。

她始终微垂着眼眸不吭一声,脑子里冷静地一遍遍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她见过撞她的那个年轻男人,在一个多月前迪娜的发布会上,是陪同孙嘉琳的两个保镖之一。

她现在可以肯定,那个人是故意撞过来的,不只肩头被撞,衣服似乎也被狠狠地扯了一把,所以她地失去平衡;那辆推车更是倒的可疑,如果是同样是被撞,应该是和自己倒的一个方向,可它偏偏是斜迎着以璨砸向立柱的方向。

但她无法指认他是受孙嘉琳指使,因为她没有任何证据。

可是为什么?算那次发布会,自己统共才见过她两面,而且上次发布会她在台上,自己在台下,没有可能她会知道自己。

那么,问题只能出在程中谦身上了。

刚刚他们俩个人在自己背后的那段对话,孙嘉琳虽然始终面带微笑,可以璨却隐约觉出了一丝丝敌意。当时程中谦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难道是他对自己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让她有了警觉?

以璨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要面对的。她这算不算尚未出师身先伤?

“全身几处伤口,晚上极可能发烧,还是留院观察两天吧。”医生边开单子边说道。

刘晓非办好的住院的手续,和程中谦一起推以璨进到病房。

“让阿诺送你回去,我在这里陪她。”他让刘晓非离开。

“你不方便,还是我留下吧。”刘晓非坚持道。

“不用了,还是我在儿吧,这丫头已经恨上我了,不给她出气的机会怕是不行的。”程中谦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他将以璨抱到床上,招手让护士进来换衣服,然后自己出去接电话。

“谦哥!”是孙嘉琳。

“真抱歉,那个人是我的助理,他是看到有一个小报的记者在偷拍我,所以才跑过去抓人的,不想就惹了祸。把他交给我吧,我负责赔偿那位小姐的一切损失。”

“你的助理?”程中谦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满是戾气的眼中划过明显的质疑,毫不客气地问她,“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个助理?”

“是我新近请的。”孙嘉琳虽然有些尴尬,回答却极流利。

“我还在医院,稍后再说。”程中谦说罢就要收线。

“谦哥!”孙嘉琳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己惹毛了他,急忙更是小心地说,“我去看看苏小姐,当面向她道歉。”

“琳琳!”程中谦断然翻脸,言语中的凌厉更甚:“我警告你,别招惹她!”说罢就收线,大步走回病房。

以璨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下了脏衣服,刚挂好盐水,程中谦走近她,看了她脏兮兮的小脸儿,便钻进卫生间洗了毛巾,帮她把脸上和头发细细地擦了一遍。

“有伤口不能洗澡,先这样凑合一下吧。”他有洁癖,眼看着这小女生一头一脸的食物残渣却不敢有半点嫌弃,只能亲力亲为来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忙了半天,觉得把她收拾清爽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她床边坐下,幽幽地说:“抱歉以璨,我并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以璨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望着病房的窗外,好久,才回头对他淡淡地一笑:“我们老百姓家的孩子,受人欺负是常事儿,我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这句话让一直长在优越环境,又是天之骄子的程中谦心里酸溜溜的不好受,此时他才真正领会到陈晋南心中的痛苦。

他在商场打滚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次事件对以璨的伤害不仅仅是这几处皮外伤那么简单,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小丫头哄的消除了敌意弄来公司,原以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她,也算是能向陈晋南好好交待了。却不想第一天就出了这种事,又是在这种场合,简直是太不把他程公子放在眼中。他面上淡定自若,心中的憎恶和恼意恨让他有股想把肇事者拆骨抽筋的冲动。

“对不起以璨,我向你保证,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

“查清?”以璨的只觉得浑身的的伤痛都被愤怒所取代,“查清又能怎样?像陈晋南一样只会说抱歉吗?”

什么事情只要一扯上陈晋南以璨就炸毛,程中谦觉得自己前三十年一直为有个陈三少爷这么个哥们儿而骄傲,后三十年却得为这厮付出代价了。

“我不会的。”

“不会?”以璨“嗤”地轻蔑一笑,“你要真觉得抱歉,就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程中谦赶忙问,只要这小姑奶奶不忌恨他,他没有什么条件他不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