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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瞧,老熟人,正是曹公公。

方铮笑眯眯的拱手道:“哟,曹公公,今儿您气色可真好,心情不错吧?”

曹公公笑得跟朵鸡冠花似的:“哪里哪里,方大人今日气色也不错呀。”

“不知曹公公叫住下官,有何见教?”

“皇上口谕,请方大人现在去御书房,皇上要见你。”

又见我?这次不会又想打我板子吧?方铮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屁股。

“方大人,你怎么啦?”

“啊,没什么…”四顾无人,方铮掏出一张银票塞在曹公公手里,轻声道:“曹公公,不知皇上现在心情如何?”

曹公公笑眯眯的将银票拢入袖中,这位方大人别看年纪轻轻,可他比那些老臣们懂事多了,有事没事便给他送银子花,这么识趣的官儿,咱家说不得以后要多帮帮他,有什么消息提前知会,反正他少不了咱家的好处。

“方大人过虑了,咱家见皇上并无怒色,想必不会责难您的,您尽管去便是了。”

有了曹公公这句话,方铮心中稍稍轻松了一点,怀着忐忑的心情,方铮跟随曹公公来到了御书房。

皇上宣他觐见后,方铮半垂着脑袋,轻轻的跨了进去。这次学了个乖,先四处看了看,见皇上正坐在前方书案后,这才下跪行礼道:“微臣方铮,奉旨见驾,吾皇万岁万…”

“行了,平身吧。”皇上这次仍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方铮,哼,连吏部尚书的儿子你都敢打,胆子实在是不小啊。”皇上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方铮悄悄的抬起头,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陪笑道:“皇上,微臣的胆子很小,真的。实在是潘尚书的儿子欺人太甚,微臣虽然平日里知书达理,温文儒雅,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不是?那王八蛋,呃,那位潘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的女人,这口气微臣可忍不了。”

“就你,还知书达理,温文儒雅?”皇上摇头轻笑:“方爱卿呀,以后不论是形容自己,或是形容别人,用词造句都要准确贴切,以朕看来,知书达理,温文儒雅这两个词儿跟你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半点关系,贼眉鼠眼,圆滑狡诈倒是比较合适,呵呵。”

第七十章 只愿嫁作方家妇

这老头说话忒损了,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还皇帝呢…

方铮听得郁闷不已,哥们好歹也是一表人才,风靡万千少女少妇,合着在皇帝老儿眼里就落了这么两个词儿?

方铮隐秘的撇了撇嘴,轻声嘟嚷道:“你是没见着那潘尚书的熊儿子…”跟他比起来,哥们简直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

“你说什么呢?大声点儿。”

“啊,没什么,皇上眼光高远,一针见血,微臣得到皇上这两句评语,心中喜不自胜,微臣感谢皇上,吾皇万岁万…”

“得了吧,你以为朕老糊涂了,真话假话还听不出来?你啊,脑子是挺灵活,可毕竟还太年轻,朝堂之内波诡云谲,水深得很,似你这般横冲直撞,行事不顾后果,实在太过莽撞…”

“是是是,皇上,微臣年纪太小,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全,以后还请皇上多多教诲。”

“知道朕今日为何要叫你来么?”

“微臣不知。”

“你在朝堂上说,你有小妾了?此话可真?”皇上似笑非笑的盯着方铮。

方铮一楞,我有小妾关你什么事?上次打听我家的家产,这次打听我的小妾,我怎么觉得这老头在打我什么坏主意呢…

“回皇上,这是真的,微臣在两个月前纳了一房妾室。”方铮老老实实答道。

“哼,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红粉阵中纸醉金迷,方大人的日子倒是惬意得很呐。”皇上盯着方铮冷笑。

方铮听皇上语气不善,不由浑身冒冷汗。这老头到底想说什么?我纳个妾又怎么招惹你了?满朝堂那么多大臣,个个家里三妻四妾的,你怎么不去管?

“皇上的意思,微臣…不是很明白。”这次方铮可没装糊涂,他是真糊涂。

“哼,朕就不信你不明白,既然你装傻充愣,朕就跟你明说了吧,你将朕的长平公主置于何地?”

啊?怎么又扯上长平公主了?方铮不顾君前失仪,抬起头愕然的望着皇上。

“皇上…”方铮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这个…微臣纳妾,跟长平公主有啥关系?”

皇上闻言大怒,指着方铮:“什么?你…你这…”

这老头估计想骂脏话吧?可是——我招你惹你了?这么生气干嘛?

方铮试探道:“皇上您别生气,微臣是真不知道呀!要不…皇上您稍微给点提示?”

见方铮小心翼翼的模样,皇上不禁气得笑了,也不知朕的爱女究竟看上这小子哪一点。

正待好好敲打方铮一番,门外传来曹公公的声音:“禀皇上,长平公主到。”

方铮一听大喜,他纵是再缺心眼,也察觉到现在的气氛似乎带了点火药味,长平来了正好可以缓解一下眼前紧张的气氛。

“嗯,朕知道了,叫她进来吧。”皇上淡淡的口气中,隐隐含着几分笑意。

“父皇——”还未见人,已闻其声,耳边刚传来一个娇嫩悦耳的声音,接着就见一道淡绿色的身影晃过方铮,咯咯笑着飞到皇上面前。

“呵呵,乖宓儿,今日怎么舍得来看父皇了?”皇上大笑着,声音透着高兴。看得出来,他很宠爱长平这个女儿。

“父皇——,这早朝都散了这么久,您怎么还在处理国事呀?宓儿上次跟您提的事情,您没忘了吧?”长平边说边转过头来,皱眉望向站在一边的方铮,紧接着,长平一楞。

“…咦?哈哈,原来是你这混…呃,原来是你呀,咯咯。”长平一见方铮,不由大喜,蹦蹦跳跳的跑到方铮面前:“你在这儿干嘛?莫非我父皇又要打你屁股了?哈哈。”

这死丫头片子,出了这个门少爷我整不死你。方铮暗暗恨得咬牙,可当着皇上的面,他还是恭恭敬敬行礼道:“微臣见过长平公主殿下。”

长平公主笑得眼睛弯成了一弯新月,认识这没良心的混蛋这么久,今儿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如此恭敬,小姑娘的心中得意不已。

“嗯,乖,待会儿本宫给你买糖吃啊,嘻嘻…”

皇上捋着胡须望着长平,含笑不语。

趁皇上注意力没在他身上,方铮狠狠瞪了长平一眼,以细若蚊呐的声音道:“差不多得了啊,快点儿,跟你爹说,放我走人。”这地方没法待了,赶紧闪。

长平一见方铮瞪眼,心里就犯怵,闻言娇俏的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的大声道:“本宫与父皇有话要说,方大人,没事你就退下吧。”

方铮恭声高呼:“微臣告退,吾皇万岁万…”

“行啦,别瞎嚷嚷了,快走吧快走吧!”长平貌似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这父女俩咋一个德性呢,老不让人把话说完…

出了御书房还没走几步,长平追了出来。

“喂!你等会儿!”

“干嘛?”

“明天你在家吗?我去找你。”

“明天…我可能会生病…”

“啊?你病了?”长平紧张的伸手探向方铮的额头。

方铮扭头躲开:“我现在没病,但我明天可能会生病。”

方大少爷初尝男欢女爱滋味,明天当然得去看嫣然,哪有功夫陪这黄毛丫头。

“什么意思?”方铮的话太深奥,小姑娘理解不了。

“哎,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我明天没空呢。”既然这丫头闻弦歌而不知雅意,方铮只好明说了。

“哼,老娘去看你,你竟然敢说没空…”长平眼珠一转,恍然道:“好哇!你肯定是去看那红牌姑娘,你…你这混蛋!她到底哪点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说着长平的小嘴委屈的嘟了起来,眼眶渐渐红了。

长平委屈,方铮也不高兴了:“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红牌姑娘?那是我的如夫人,昨儿还被潘尚书的龟儿子欺负了,我还不得多陪陪她呀?”

“我还经常被你欺负呢,你怎么不多陪陪我?”长平愤愤道,模样像足了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方铮翻着白眼道:“那能一样吗?你又不是我老婆。”

“你…你…”长平气得娇躯直颤:“方铮,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完长平扑上前去,照着方铮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下。

“哎哟!救命啊!公主咬人啦!松手!啊不,松口!快松开!再不松口我翻脸了啊…”方铮疼得龇牙咧嘴,大声叫道。

直到方铮肩头被咬出了血,长平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口,恨恨的瞪着方铮:“疼吗?”

方铮一仰脖子,像个不屈的英雄般道:“不疼!”

长平见状疑惑道:“真的?”

“真的!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也不疼,不信你咬你自己试试!”

长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恨恨的打了方铮一拳:“呸!你当我傻啊。”

二人相对而立,良久无语,半晌,长平幽幽道:“你…你就不能…少认识些女子么?”

方铮笑眯眯的摇头:“那不行,全天下受苦的妇女同胞们都等着我去解救她们呢。”

长平垂着头,低声道:“可是…你为何不来解救我呢?”语气似含有无限的幽怨与落寞。

方铮挠头,干笑道:“你是公主嘛,身后站着千军万马呢,我哪有胆子去救你…”

长平甩了甩头,似乎想甩去脑中那无尽的烦恼,朝方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如果有一天你倒了霉,也许是本公主去救你哦,嘻嘻…”

“呸呸呸!会不会说话呀?少爷我有勇有谋有运气,一辈子都不会倒霉的。没事儿了吧?没事我走了。”说完方铮头也不回的往宫外走去。

心中有些颤栗,方大少爷不是傻子,长平对他的情意他早就清清楚楚了,可他实在不愿娶公主,特别是这位公主脾气还不怎么好,以方铮穿越后渐渐养成的少爷性子,怎能容得自己每天与一位坏脾气而且有权有势的女人朝夕相处?这不是在刀尖儿上跳舞么?

别的倒也罢了,夫妻过日子难免吵架,但如果岳父大人是当今圣上,吵架时就得悠着点儿了,没准家里的走廊外面埋伏着五百刀斧手呢,这公主殿下若是气得一摔杯…

心里叹了口气,方铮感觉背后有一道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锁在他的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禁宫内城。

“宓儿,你到底看上这小子什么?”皇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长平身后。

长平的美目仍然痴迷的盯着方铮消失后的宫门,闻言缓缓摇了摇头。

“天下男子何其多也,朕为你招一个疼你惜你的好驸马,比那小子强上万倍。如何?”皇上心疼的注视着他这位最宠爱的女儿。

“不!”长平摇头,神色执拗道:“宓儿只中意他,谁都不要,求父皇您成全。”

皇上无可奈何的叹气道:“那父皇就下旨,将你赐婚于方家,可好?”

“也不好,父皇,宓儿要他心里接受的,是我,而不是一道圣旨。”

“你这又何苦呢。”皇上疼惜道:“你是公主,是朕的爱女,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为何一定要中意这个油腔滑调的小子?他到底哪里好?”

两行清泪滚落腮边,长平却浑然未觉:“也不知这混蛋到底哪里好,宓儿仿佛天生便欠他的,天下纵有万千好男儿,宓儿只愿嫁作方家妇。”

第七十一章 病假条

方铮坐在马车上,心情不太好。他在想,如果长平不是公主,他会不会还像现在这般抗拒她?想了很久没答案,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每个人的存在,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是偶然性与必然性结合的产物,理论上,一件事情的发生,可以有很多个结果。可实际上,每一件事发生了,真正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眼前看到的。

转念一想,其实…长平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什么要躲着她抗拒她呢?她脾气再坏,现在在方大少爷面前,不是服服帖帖的吗?——除了刚才被她咬了一口外。

摇摇头,刚才临走时,长平那幽怨而深情的眼神,一直在方铮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哥们是不是被她咬傻了?方铮暗暗对自己不满。

掀开车帘,将头伸到外面:“小五,附近有医馆吗?”

“少爷,您病了?”小五大惊失色,这家伙不知是真的担心方铮,还是想在方铮面前表现他忠心的一面,表情很是夸张。

“你才病了呢!暂时先别回府了,给少爷去找家医馆。”

“少爷,没病找医馆干嘛?”

“小五啊,你过来,走近点儿…”方铮笑眯眯的招手,一脸和颜悦色,待到小五走近,方铮脸色一变,一个爆栗狠狠敲在小五头上:“你小子现在管得越来越宽了哈!少爷怎么说你便怎么做,问那么多废话干嘛?”

※※※

金陵城的医馆不少,马车在花市大街的一家医馆前停住,小五恭敬的将方铮扶下车。

医馆里的人不太多,这年头跟现代一样,老百姓生了病,但凡不是那种要老命的,一般不会往医馆和药铺里跑。

方铮下了马车抬腿便朝医馆里走去,小五头上顶着包,满脸疑惑的跟在后面。

医馆不大,里面有两三个郎中坐堂,以帘子相互隔开,方铮暗暗赞赏不已,原来古时候就开始知道保护病人隐私了。

随便掀开了一席帘子,方铮走了进去,见里面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郎中,由于没人看病,老郎中正捋着胡须闭目养神呢。

听见门帘响动,老郎中睁开眼,见到方铮后赶忙起身行礼道:“老朽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是否贵体有恙?”

方铮一楞:“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当官的?”

老郎中也跟着一楞,随即略显得意的笑笑:“老朽除了医术之外,对相面占卜也颇有涉猎。”老头还是个全能型人才。

“哦?这么厉害!”方铮将信将疑道:“那你能相出我是几品官吗?说对了本官有赏。”

老郎中捋着胡须略一沉吟,胸有成竹道:“五品。”

方铮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嘿!真神了!”这老头挺厉害的嘛。

方铮高兴之下伸手入怀打算掏几两碎银子打赏,低头一看,不由勃然大怒:“靠!你个老骗子!我还以为你真神了呢,合着你在耍我是吧?”

原来方铮低头之下,却见自己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穿着五品的官服,也就是说,基本不用去算,是个人便知道他是五品官儿。老家伙会不会治病不知道,反正忽悠人的本事挺不错。

老郎中一脸无辜:“这位大人,您穿着官服自己都不知道,老朽还以为您脑子有毛病,过来找老朽看病的呢…”

“你…”方铮窒了窒,刚才光顾着想公主,走神儿了,没料到被个老郎中摆了一道。

老郎中拱手笑道:“方才见大人心神不属,故而与大人开了个玩笑,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哼!算了,不跟你计较。我问你,你真会看病吗?”

老郎中似乎被挠中了痒处,闻言傲然道:“此乃老朽看家吃饭的本事,你说我会不会看病?”

方铮笑道:“那就好,我呢,找你不是为了看病…”

“那是为了何事?”老郎中皱了皱眉,他不太能接受别人问他专业以外的事儿。

方铮掏出两锭银子拍在桌上:“很简单,给我开张病假条,开半个月的。”

“何谓‘病假条’?”老郎中愕然道。

“病假条都不知道?你们古代人很不专业呀。”方铮摇摇头,开始耐心的给老郎中解释病假条的含义。

“…原来如此,可这…病假条,有什么用处?”老郎中的秉着“活到老,学到老”的求学精神,孜孜不倦的问道。

“用处不大,就是给上司看看,旷个工,缺个课啥的。”

“这有何难!”老郎中心动的望了眼桌上的两锭银子,毫不犹豫的铺纸提笔问道:“说吧,你想得什么病?”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方铮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道:“呃,你经验比我丰富,你觉得什么病得治上半个月才能消停的?”

老郎中沉吟片刻,接着双眼一亮:“痔疮,怎么样?”

方铮一瞪眼:“去!有我这年纪得痔疮的吗?再说了,这病说出去多难听呐!换一个。”

老郎中继续沉吟,然后道:“那就只有伤寒了,如何?”

“伤寒?嘿嘿,这病不错,一听就透着一股子为国操劳,呕心沥血的味道,好,就得它了!”方铮高兴的一拍大腿,决定了自己未来半个月的病因。

老郎中慢条斯理的将病假条写好,然后郑重的在落款处提上了医馆的馆名,吹干了墨迹交给了方铮,最后将两锭银子面色坦然的收入自己袖中。

方铮将病假条收好,叮嘱老郎中道:“若是有人来问…”

老郎中朝方铮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放心,打死我也不说…”

方铮满意的点点头,握住老郎中的手摇了摇,又摇了摇:“以后长期合作!”

是的,方铮决定将自己变成一个药罐子。皇上让他上朝,他又不敢拒绝,于是聪明的方大少爷想出了一个曲线救国的法子,那就是——装病。

这个法子很老套,可老套的法子总有它的用处。就像某些男人的老婆经常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吓唬人的老套伎俩,可你敢置之不理吗?

以后终于可以睡懒觉了,方大少爷一想到不用上朝,不由高兴得心花怒放。

太子府。

太子满面阴沉的坐在前殿,他的面前,潘尚书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今日朝上所受的委屈。

“…太子殿下,老臣在朝为官数十载,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时刻不忘报效先皇及皇上知遇之恩,没想到,临到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连老臣之子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也无人出面为老臣说一句公道话,老臣,老臣实在是…痛不欲生呀!”

太子笑了笑,温声道:“老师不必悲痛,令公子之事,孤也听说了。说来,那方铮确实是太过跋扈,让老师受了委屈,孤心中亦难受万分。”

潘尚书抽噎道:“太子殿下,老臣不为别的,就是心中一股恶气难平呀!为什么他打人还打得理直气壮,打完了还一点事都没有,只被罚了半年俸禄。皇上为何如此不公!”

太子闻言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沉着脸道:“老师,慎言!”

潘尚书一惊,自觉失言,急忙住了口。

太子沉吟了片刻,然后道:“老师,此事既然父皇已有公断,孤还是劝您先忍了这口气吧,来日方长,不可争一时之长短。这也是您当年教孤的。方铮此人,贪财好色,极易拉拢,将来孤把他收入麾下,到时再命他向老师您赔罪。”

潘尚书摇头道:“太子殿下,恕老臣直言,您恐怕将此人看得简单了。据老臣观察,此人贪财好色不假,却也不像您说的那么容易拉拢。听说此人与福王是同窗好友,此次向朝廷献策和入朝为官,与福王也不无关系。太子殿下,切莫大意啊!皇上已年迈,眼看过不了几年就…,这几年,太子殿下对您那几位兄弟,可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多年经营便功亏一篑了!”

太子面色一凛:“多谢老师提醒,孤知道了。说来,孤的四弟心眼儿也不少,悄无声息的便被他安排了一个人进了朝堂,而且献策一事,令父皇对四弟刮目相看,最近他倒是风光了许多。至于方铮么,呵呵,商贾贱民子弟,能拉拢便拉拢,若是不能,那孤就只好…”余下的话太子没说,但任谁都明白话里的未尽之意。

潘尚书接着提醒道:“太子殿下乃正宫所出,又是嫡长子,因此皇上才册立您做了太子。而诸王之中,只有福王对您最有威胁,他乃李贵妃所出,自小忠厚老实,有仁者之风。特别是经过献策一事后,皇上对其大加赞赏,多次宣他入宫考究学问,与大臣们言谈之间,毫不掩饰对福王的喜爱之情,太子殿下,您不可不防啊!”

太子脸色更加郁卒阴沉了,宽敞的太子府前殿,如同有一道阴风拂过,连久经风浪的潘尚书都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第七十二章 冯仇刀回京

美滋滋的揣着病假条,方铮回了府。躺在床上,脑子开始思考,明儿找个什么法子将这病假条递上去呢?既然是病人,就该做出病人的姿态,像现在这般龙马精神肯定是不合适的,要不明儿作奄奄一息状,然后叫两个护院将本少爷抬到金銮殿上去?可是…这种演法是不是太流于形式了?

或者再换一种,明儿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和群臣的面,来一番慷慨激昂的爱国演讲,然后讲着讲着,本少爷忽然一口热血喷出,身子再摇晃几下,紧握拳头作与病魔抗争状,最后眼一闭,壮烈的倒在了金銮殿这块我曾经战斗过的热土上,抬走之前再顺手掏出病假条递给皇上,请他签个字…

想了好几种方案,方铮都不太满意,想着想着,方铮沉沉睡去了。

醒来时已是快掌灯的时分了,方铮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四下一瞧,八仙桌上放着饭菜,桌旁油灯下,一个娇小纤细的人影,右手支着小脑袋正在打瞌睡。

方铮悄悄掀开薄被,走了过去,爱怜的望着睡着的小绿,这丫头心里太苦了,日夜照顾他这个好吃懒做的大少爷不说,心中还时刻担心着娘亲的安危。小小的年纪,她是怎么挺下去的?兴庆府军中的探子仍没有消息传回来,小绿这丫头虽然嘴上不问,可方铮知道,她心里急着呢。

伸出双手,方铮轻轻的抱起熟睡中的小绿,往床边走去。

小绿睡得很浅,察觉到动静,马上便醒了,感觉抱着她的人身上的男子气息后吃了一惊。古代的女子岂是任人随便抱得的?小绿眼都没睁开便双腿一甩,挣脱了方铮的怀抱,站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一招动作优美的“神龙摆尾”,狠狠踹在了方铮的肚子上…

说起来慢,其实这些都只是一眨眼的事。方铮前一秒手中还抱着温香软玉的佳人,下一秒就感觉手中一轻,接着便看到周围的景色飞快的向后倒退,整个人就像一根被拦腰折断的甘蔗似的,成一个锐角形状,一直到后背狠狠撞上了墙壁才停了下来,然后才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痛,就像孙悟空在铁扇公主的肚子里荡秋千似的,玩得兴起还将肠子打了一个漂亮耐看的蝴蝶结…

“啊——”方铮惨叫一声,弯着腰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啊——”小绿也尖叫一声,赶紧冲上前来扶住方铮:“少爷,怎么是你?”

方铮已疼得说不出话了,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张病假条…开错了…”

小绿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停的揉着方铮肚子,迭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少爷,小绿不知道是你…”

方铮勉强挤出一副难看的笑脸,咬着牙安慰她:“没事…小绿,少爷是个精壮的男人,这点小力道不算什么…”

数遍古今中外,上哪儿找像我这么倒霉的少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