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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笑着捶了方铮一下,嗔道:“去你的!我有那么缺德吗?”

刺客掉进洞里,半天没出声儿,方铮大惊小怪的凑上前几步,嘴里抱歉地叫道:“哎呀!刺客兄,你怎么了?还好吧?”

洞里面传来幽幽的叹息声,如泣如诉,断人心肠,催人泪下。

方铮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凑到洞口前一看,洞口很深,足有丈余,难怪刺客掉下去以后半天出不了声儿,搁了谁从半空中掉落到洞里,没摔死算命大了。刺客还是很坚强的,他还没死。

方铮一看之下,顿时大惊,连他都开始情不自禁的为刺客兄觉得委屈了,站在洞口边跺脚骂道:“这谁呀?到底是谁挖的这个洞?太他妈缺德了!你挖洞就挖吧,还往里面灌大粪,这是人干的事儿么?哎呀!好臭!大家闪远点儿!”

看着洞里半死不活,眼睛却恶毒的盯着方铮的刺客,方铮颇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愧疚道:“…疼吗?一定很疼吧?那什么…你先出来行吗?”

方铮关心的话语,落在刺客耳中,却如同当脸扇了一巴掌般难受。

“你们…太欺负人了!”

刺客此时已出离愤怒了,瞪着血红的眼珠,暴喝一声,整个身子从洞中冲天而起,带着满身的大粪臭味,如同刚从茅坑里捞出来似的,半空中一扭腰,刀光一闪,便朝方铮击杀而去。

方铮大惊失色,双脚蹬蹬连退数步,保护着他的女侍卫们立马将身形一挡,护在方铮身前。

方铮睁大了眼睛,忽然头一抬,指着仍在半空中挥刀的刺客头顶上方,大叫道:“刺客兄!小心啊!”

刺客实在已怕极了这方府内高深莫测的机关陷阱,人在半空中,听到方铮的话,不由神色一变,脱口惊道:“又怎么了?”

一开口说话,体内的真气不由一泄,整个人像从高空掉落的石头似的,扑通一声,又一次掉进了大洞中,里面的粪水甚至溅出了洞外。

方铮仍皱眉看着半空,片刻之后,才慢慢收回手指,挠头歉意地笑道:“呵呵,看错了,我还以为又有机关呢…”

众人尽皆拜服。

一场策划得好好的刺杀行动,到了现在已变成了闹剧,整个方府都已被惊动了,负责外围的侍卫们调来了近百名禁宫训练出来的神射手,一个个占据着制高点,张弓搭箭瞄准了刺客。只要他有异动,便会被射成筛子。

刺客情知今日无法完成任务了,艰难的爬出大洞,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势,站在洞外,默然无语,神情颓然而悲哀。

方铮隔他远远的,看得不落忍了,出声喊道:“喂!刺客兄,你也挺不容易的,要不我看今儿咱们就算了吧,改天你若有空再来刺杀我,可好?”

长平在一旁狠狠捶了他一下,怒道:“胡说什么呢?有你这样的么?请人改天来杀你,嫌命长啦?”

说完长平盯着刺客,恶狠狠的娇斥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严刑拷问,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刺客忽然悲愤的仰天大笑几声,接着指着方铮怒喝道:“你…卑鄙!欺人太甚!”

方铮这回是真觉得冤枉,闻言无辜的一摊手,苦着脸辩解道:“真的跟我没关系呀…”

刺客说完,他的嘴角蠕动,很快便流出一道乌黑的血,接着整个身子便倒在地上,气息全无了。

方铮叹了口气,这些机关真不是我布置的呀,人死了还让我背这个冤枉,这家伙到了阎王殿,该不会诬告我吧?我又没法去阎王殿辩护,瞧这事儿给闹腾的!

瞥了一眼刺客的尸体,方铮喟叹了一声,这年头干刺客不容易呀,一失败就吃毒药,要不怎么说古代人傻呢?打不赢你难道不会跑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躲在深山里找几个奇遇,吃几颗仙丹,再出来报仇就是了嘛,干嘛这么想不开?

在这一点上,方铮觉得杀手哥哥做得很不错,人家发现做杀手没前途,转型转得多快,现在影子一个月给他发二百两银子,高薪请他做教头,他还不是照样干得屁颠儿屁颠儿的,所以说,人呐,要学会变通,要学会见风转舵,活下去才最重要嘛,其他的都是狗屁!尊严?尊严多少钱一斤?呸!

侍卫们将刺客的尸体抬到前院,检查了大半天,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接着侍卫们又将人手分派出去,更加严密的守卫在方府内院周围。

出了这种事,内院的女眷们吓得花容失色,当然都不敢一个人睡,于是众女便集中在方铮的卧房里。

莺莺燕燕会聚一室,各擅胜场,风情迥异,乐得方铮眉眼不见。

“夫君,刺客自杀,线索断了,夫君心里可有数?是不是跟上次绑架你的出自同一人?”长平满脸忧色。

方铮迎着众女担忧的目光,感激的笑了笑,道:“不是,这回刺杀我的幕后主使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谁?”众女齐声问道。

方铮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刺客一定是英王派来的…”

“什么?”几女大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方铮深沉的摇摇头,四十五度角,仰着脖子凝望夜空,沉声道:“…男人的直觉!”

“切!”众女连不屑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日久生默契啊。

方铮笑眯眯的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默然不语的叶灵儿,心中暗忖,这刺客很明显先是冲着叶灵儿挥刀,证明他要杀的人其实是叶灵儿。这世上跟她结仇,恨不得她死的人,便只有英王了。哎呀!最近本少爷的智商越来越高了,这么复杂的问题我都能想明白,实在很了不起,赶明儿在老婆们面前散散王霸之气去…

不过这番分析若说出来,方铮怕吓着叶灵儿,所以他抿了抿嘴,终于还是一语含糊带过了。

危险过去,方铮不由想起一个萦绕心头很久的问题。

“哎,宓儿,花园里的那些机关到底是谁布置的?太缺德了!”

长平闻言顿时乐坏了,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才道:“这事儿呀,你得去问问你那小姨子…”

方铮大惊道:“小公主干的?”

见长平笑着点头,方铮两眼发直,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呀?咱家花园招她惹她了?”

长平笑道:“谁叫你昨日给她那些臭银子呢,小丫头气坏了,找了你一整天又没找着你人,于是…嘻嘻,她便叫了几名侍卫,在花园里布置了一番…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方铮傻眼了,合着那些机关本来是给我准备的?

想想那泛着寒光的捕兽夹,将人的脚套住倒吊起的绳索,还有…还有那臭烘烘灌满大粪的坑…

方铮情不自禁的打了寒战。——刺客兄,是个好人呐!

“你妹妹太坏了!比我坏多了!跟她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天真纯洁的小伙子…”方铮心有余悸的指责道。

院外传来梆子声,已经四更天了,方铮想了想,独自走出卧房,朝主屋一侧的厢房顶上打了个手势,很快,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房顶一翻而过,轻盈的落在了方铮面前。

“属下见过大人。”黑影朝方铮施礼。

为了给自己的安全买个双保险,贪生怕死的方大人不但安排了侍卫,而且也安排了影子属下潜伏在府内各处,以防万一。

“刚才的事情,兄弟们都知道了吧?”方铮淡淡道。

“是的,大人,此事已飞鸽传回了影子营地。”

“你们怎么说?有什么看法吗?”

“经过重复演示,和刺客出手时的对象来判断,温大人和属下们都认为,刺客很有可能是英王派来的。”

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方铮放下了心。

影子下属抬头看了方铮一眼,恭声道:“属下请示大人,这名刺客的尸首,是交给金陵府尹,让他们去破案,还是由属下带回营地,由属下处理?”

方铮想了想,摇头笑道:“这具尸首又不是什么宝贝,扔了就扔了吧,你随便看着办好了…”

影子属下躬身一礼,便待退下。

“慢着!”方铮神色怔忪的叫住了他,站在原地思索了半晌,贼眼珠子骨碌直转,片刻之后,朝属下坏笑道:“哎,给你个好差事,刚才我说错了,这具尸首是个宝贝呀,…你叫几个弟兄,趁着现在天黑,赶紧抬着尸首,把它扔到太子府的围墙里面去,小心别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啊?”影子属下闻言大惊:“大人,这…这是何意?”

方铮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明日你们四处放出风去,就说太子府的人杀了英王的人,尸首还留在太子府,最好还在太子府的围墙外面弄点血迹什么的,让过路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你们化化装,明日在京城的茶楼酒肆将这事儿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越多人相信越好,闹得越大越好…”

“可,可是,大人,这刺客潜入的是方府呀…”影子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胡说!”方铮忍住笑,板起脸斥道:“那刺客明明是去刺杀太子的,只是…只是,哈哈哈哈,只是这家伙不认道儿,他妈的!走错门了…哈哈,我只是帮他纠正过来而已…”

造谣嫁祸太子,逼得太子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过几日若再在朝堂上出个损招儿,包管这京城本来就够浑的水,会被方铮搅得更加浑浊。

影子属下若有所悟,情不自禁的朝方铮竖起大拇指诚心夸赞道:“大人,您真卑…咳,老谋深算呐!”

皇宫的寝宫内烟雾缭绕。

雕龙刻凤的龙榻边,摆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炉子,炉子里的火正烧得通旺。

太子走到炉子边,挥手示意给炉子扇风的宫女走开,然后他挽起袖子,将炉子上已经煎好的药端起,滤过漆黑的药渣,将热气腾腾浓如黑墨的药水倒在药碗里,轻轻吹了几口气,用嘴试了试温,然后恭恭敬敬的将药端到皇上面前。

“父皇,喝药吧。”太子的声音一如往常般轻柔,举手投足带着一种儒雅的风度。

皇上半躺在龙床上,不停的咳嗽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却紧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见太子转过身将药端来,他这才半闭上眼,无力的哼了两声。

“太子,江南六府税案已经拖了半年,你是如何处理的?”虽然卧病在床,皇上的思维却非常清晰。

“禀父皇,由于此案背后关系复杂,牵扯的官员甚多,官府和地方豪商门阀互有勾结,所以儿臣已命刑部楚尚书亲自办理此案,并嘱咐楚尚书,不论涉及任何人,都要一直追查下去,哪怕是皇亲国戚…”

惴惴的看着闭目不语的皇上,太子小心道:“父皇,儿臣如此处理,可妥?”

皇上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楚尚书…唉!恐怕他办不了此案啊!”

“为何?楚尚书是刑部堂官,连他都办不了的案子,我华朝还有何人能办?”太子很不理解。

皇上睁开眼,淡淡的看了看太子,道:“江南税案,涉及六府官员无数,他们私造假帐,贪墨挪用本该上缴国库的纹银近四百万两,致使国库空虚,今春戍边的士兵军饷都发不下去,此案之恶劣,委实乃我华朝开国以来所首见,…去年潘逆谋反,祸乱京城,朕本来命方铮下江南办理此案的,却也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太子闻言,眼中飞快闪过几分喜色,一闪即逝,随即很快恢复了平静,恭声道:“父皇,此时国贼已除,四海升平,若父皇属意方铮出京办理此案,儿臣这就去安排。”

皇上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子,缓缓摇头道:“现在还不行,京城不静,方铮离不得京。”

太子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父皇,有个问题儿臣一直不太明白,方铮此人性子跳脱,为人…有些油滑,学识也…不算出众,父皇为何如此重用此人?”

皇上听太子提起方铮,不由笑了笑:“你说话不必如此客气,方铮此人不学无术,浮躁轻佻,油滑刁钻,卑鄙无耻,他根本就是个市井小人。可是…太子啊,用人之道,并非看他人品有多好,才华有多高,而是看他对自己有没有用处,将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事乃可成。而且方铮有个最大的优点…”

“什么优点?”

皇上笑容一敛,盯着太子的脸,一字一句沉声道:“…他最大的优点,便是没有野心!”

太子闻言眉头一跳,眼中飞快闪过几分慌乱,急忙掩饰着强笑道:“父皇果然慧目如炬,儿臣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要向父皇学习。”

皇上盯着太子的脸,一瞬不瞬的盯了半晌,终于神色疲惫的躺回床上,淡淡道:“趁着还未打草惊蛇,把楚尚书召回来吧。朕老了,病了,有些事情,还得需你自己领会,朕恐怕教不了你多少了,你…好自为之吧。”

太子脸色变了变,不知父皇这句“好自为之”到底是什么意思,闻言忙恭声道:“父皇正当盛年,春秋鼎盛,微染小恙而已,且放宽心,很快便会痊愈的,朝中不少大事都离不开父皇您的圣断啊。”

皇上看也不看太子,阖着眼,疲惫的挥了挥手,淡然道:“你且退下吧,朕累了,要歇息了。”

太子恭声应是,面向着皇上,缓缓向殿门退去。

“太子。”皇上忽然睁开眼叫住了他。

“儿臣在。”

“神策军的领兵大将刘长生,到底是怎么死的?”

太子闻言心中大惊,但仍面色不改地回道:“回父皇,刘长生暴疾而死,金陵府的仵作,还有大内的御医都已查看过了。”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和痛惜之色,淡淡的挥手道:“嗯,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第二百五十二章 见义勇为

太子态度恭敬的缓缓退出皇上的寝宫。

转过身的时候,才发觉整个背部都汗湿了,额头上也不停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得像个垂死之人。

直到今日此时,他才完全确定,他的父皇对潘逆谋反时,他强压神策军按兵不动之事早已全然知晓,只是父皇一直不动声色,也许从潘逆伏诛的那天起,父皇便开始布局,打算废黜他这个太子了。

茫然无神的走向宫门,太子感到一阵绝望,和一种被父皇抛弃的愤怒。

今日父皇面对面向他提起神策军刘长生,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父皇已决定向他摊牌了?废黜他的太子之位,就在眼前了么?

自己该如何应对?拖延时日,或者…起兵逼宫?

太子忽然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逼宫,多么遥远的事情,什么时候起,竟然就到眼前了?情势已经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怎么办?他只希望顺顺利利的从父皇手中接过皇位,在众臣的朝贺声中,光明正大的坐上皇帝的龙椅,万邦来朝,威服四夷之时,别人才会承认,他是华夏正统。

逼宫,在他心中只是下下之策,就算成功了,他也是朝臣和百姓眼中的乱臣贼子,篡位逆贼,不知要花费多少年时间,付出多少精力和物力,才能将朝堂和民间的敌视情绪安抚下去,可是如今情势已经危在旦夕,难道老天真要逼自己走出这一步吗?

“殿下,殿下…”等候在宫门外的小黄门见太子独自走出来,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不由出声唤道。

太子回过神,看了看天色,抬足登上了车辇。

“回府。”太子无力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庞大的车驾和仪仗顿时动了起来。

刚回到府里,范瑞阴沉着脸,从里面迎出来,急步走到太子身前,低声道:“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太子心一沉:“何事?”

“今早府里的小黄门在偏殿外的树林里清扫之时,发现了一具尸首…”

“什么?”太子大惊:“何人的尸首?”

范瑞摇头道:“暂时不能确定,看打扮像是刺客,也许是毛贼…”

太子放下满腹心事,皱眉道:“不管是什么人,他为何会死在孤的府里?”

范瑞沉声道:“殿下,此事且先不说,更不妙的是,从今日早上起,京城各大茶楼酒肆里,流传着这样一个谣言,说太子府的人将英王的属下杀了,而且尸首还留在府里…”

太子一双剑眉皱成一团,道:“莫非这具尸首真是英王府的人?”

范瑞摇头苦笑道:“这谁知道呢?总不能当着英王的面去问他吧?就算问他,他肯定也不会承认的。”

太子神色怔忪道:“那我们也不承认,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尸首烧了便是…”

范瑞摇头道:“不行了,来不及了,城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在下出去探了一下,发现府里西侧靠近闹市的围墙外,一路洒着斑斑血迹,从大街一直洒到咱们府里的围墙内,城内很多百姓,城防军士兵还有金陵府的衙役差人都已看到,瞒都瞒不住,可以这么说,现在可能整个京城的官员和百姓们都已知道此事了…”

太子大惊道:“这…这是谁做的手脚?”

范瑞肃然道:“殿下,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

“近来京城到处传言,说殿下可能会被废,百官蠢蠢欲动,废与保两派争执不下,在此关键之时,若再传出殿下与某桩命案有染,甚至隐隐将杀人凶手的罪名指向您…殿下,恐怕情势将对您大大不利啊!”

太子怔忪了一下,随即面色变得铁青,两团愤怒的火焰自眼中熊熊燃起,他直直的目视着前方,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谁?到底是谁与孤过不去,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陷害孤?”

范瑞冷静的分析道:“这个不难猜,干这件事的主使之人,首先要确定此事做过之后,他能在其中得到莫大的好处,他才会去做。这件事的后果,可能会导致殿下被百官参劾,被皇上废黜,所以,得益最大者,莫过于留在京城内的三位王爷…”

见太子若有所悟,范瑞接着道:“三位王爷中,福王性子懦弱,再加上传言中,这具尸首乃英王府的属下,所以,福王的嫌疑可以排除。以在下看来,此事应该是英王自编自演的一出戏…”

“先生的意思是…?”

“坊间传言,太子派人将英王的属下掳进府里,并将其残杀,英王惧于太子的权势,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去皇上面前告状,民间百姓同情英王者甚多,而殿下您在民间的声誉,反而…反而降了不少,殿下试想,此事得益最大的,除了英王,还能有谁?”

“可是…英王不是辅佐寿王的吗?他帮寿王争位,他自己得这个好处做什么?”太子疑惑的望向范瑞。

范瑞微微一笑,捋着胡子并不答话,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太子答案。

太子之位如此诱人,身为皇子,谁会没有野心呢?

“英王!你…欺人太甚!孤必不与你甘休!”太子明白过来后,面目狰狞,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怒声道。

※※※

与此同时,英王府内也是一片鸡飞狗跳。

前殿内,光滑的白玉地板上,青瓷茶杯和花瓶碎了一地,英王暴跳如雷,几名属下在他的怒气下,跪在地上直发抖,噤若寒蝉。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刀把子的尸首怎会出现太子府里?他不是去方府杀叶灵儿和方铮了吗?”英王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跳。

“殿…殿下,属下…委实不知啊!”一名属下哭丧着脸道:“…昨晚刀把子潜入方府后,方府内动静确实很大,属下还以为他得手了呢,万没想到刀把子会失手,而且他的尸首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太子府…”

另一名属下插言道:“莫非刀把子失手后逃出方府,惊慌之下走错了路,误入太子府中,被太子府的侍卫杀了?”

“砰!”英王气得一脚将这名属下踹飞出去。

“走错路?你当刀把子是傻子,还是当本王是傻子?”

“殿下息怒!依属下看来,这事儿多半是方铮干的,刀把子任务失败身亡之后,方铮趁夜命人将其尸首悄悄放入太子府,以此来嫁祸殿下,这人,这人太卑鄙了…”

英王怒道:“他怎么死的本王不管,现在怎么办?整个京城都在传言,说太子杀了本王的人,本王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此事本王该如何处置?”

“殿下何必烦恼?反正殿下与太子之间的争斗已呈表面,便是得罪太子又何妨?”

“何妨?你是猪脑子啊?本王用得着担心太子吗?太子是喜是怒关本王何事?本王担心的是,父皇肯定已知道此事,他若问起,本王该如何作答?深夜派人潜入太子府,到底是何居心?本王该如何应对?”

“刀把子是殿下的死士,外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殿下若不承认,谁也拿您没办法…”

英王叹了口气,望着他的属下,不由更加心烦意乱。

不承认?想得未免太简单了,父皇怀疑一个人,或者否定一个人,需要证据吗?人言可畏,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此事了,父皇心里会怎么想?

此刻英王非常后悔,为何要听信寿王的话,派人潜入方府刺杀叶灵儿,如今可好,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将自己陷入被动之中。

“方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混蛋!”英王咬牙怒骂道。

※※※

卑鄙无耻的小人兼混蛋方铮同志正在逛街。

将刺客的尸首神不知鬼不觉的扔进太子府,对他来说只是搅和了一下京城本就浑浊不堪的浑水,他觉得自己不过干了一件挺龌龊的恶作剧而已,就像前世大家在愚人节里开个玩笑一般,无伤大雅。

当然,方铮绝没想到,他的这个不算善意但也没多大恶意的玩笑,给太子和英王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和恐慌。

此刻的方铮,志得意满,容光焕发的走在花市大街上,手里捏着一根糖人儿,时而伸出舌头舔几下,一双贼眼色眯眯的不停瞅着来往不息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屁股,胸部,越看越高兴,嘴角流出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分不清是舔糖人儿舔的,还是看姑娘看的。

长平和嫣然去方家商号清帐,方铮待在家里左思右想,觉得老婆们为了他和方家,累死累活的赚银子养家,身为方家的男主人,现任的商号掌舵人,若对家里的生意老是不闻不问,那也未免显得太不负责了,昨儿长平埋怨了他一回后,方铮今日便起了个大早,徒步往商号走去,形式化的关心一下生意,顺便向忙活在赚钱最前线的老婆们致以最甜蜜的慰问。

走在人潮不息的繁华大街上,方铮不由一阵感叹,瞧人家老百姓过得多充实,每天为了生存奔波劳累,回了家搂着老婆抱着儿子,尽享天伦。可再看看自己,每天无所事事的,连他几个老婆都过得比他有意义多了。他真怀疑,莫非老天让他穿越的目的,就是让他在古代混吃等死,做一个踏踏实实的…米虫?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幸福了!唉,若没朝廷那些烦心事的话,他的穿越人生可以说是完美无瑕的,解决了这档子事儿后,干脆带着老婆们出京旅游去,坐着马车满世界转悠,岂不乐哉?

“啊——有贼!有贼抢东西!”

一声惊呼打断了方铮对未来的美好构想。

“快抓住他!钱袋!我的钱袋啊!”

方铮定睛望去,发现离他不远处,一个穿戴颇为华贵的中年富商模样的男子,正气急败坏的边跑边叫,追着前面一个抱着东西惊慌失措的年轻人。

两人的追逐奔跑很快便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和围观,一个在前面没命的跑,一个在后面拼命的追,很快,两人便离方铮站立的地方越来越近。

方铮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恨声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光天化日的,京城大街上竟然发生如此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抢劫案,金陵府尹干什么吃的?明儿我得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守在方铮身后的侍卫们面面相觑。

抢个钱袋而已,这种事实在太平常不过了,有必要用“令人发指,丧心病狂”这么严重的词儿来形容吗?

不过方大人接下来的话可谓是“峰回路转”。

只见他盯着贼人手里的钱袋,露出馋巴巴的眼神,舔了舔嘴唇,遗憾道:“…早知道我来抢好了,可惜了这头肥羊,被他捷足先登了,妈的!真嫉妒啊…”

众侍卫绝倒。

大人这话…才叫“令人发指”吧?

抢钱的年轻人跑在最前,眼看离方铮越来越近。

侍卫忍不住问道:“大人,这事儿管不管?”

方铮正色道:“管!当然要管!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保护人民的财产安全乃是本官的…哎呀,待会儿我再继续说,王八蛋,看招!”

来不及继续标榜吹嘘自己,见贼人已跑到眼前了,方铮急忙助跑两步,然后跳起身来,一记漂亮的凌空小飞腿儿,将贼人重重的踹倒在地上。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发出满堂喝彩。

“哎呀,这位公子身手了得,刚才那记飞腿使得真漂亮!”

“对啊!更难得的是,这位公子心怀正义,古道热肠,实乃侠义人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