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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那我岂不是也成老怪物了?”

笑声中,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方铮挽着长平,二人一路走到皇上的寝宫前。

“微臣叩见吾皇万…哎,回来磕完头再去…”

方铮的面圣程序还没做完,长平已一脚跨进寝宫,急步向皇上走去。

“罢了,今日家人相聚,不必拘礼了。”皇上的声音嘶哑无力,但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父皇!”长平见皇上躺在床上,身躯如同掏干坏死了的枯树一般,无力的喘着气,长平的眼眶顿时便红了,哭着扑在皇上面前,心酸的注视着皇上满面病容的老脸。

“宓儿,你来了,呵呵,朕很高兴,你在方家,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皇上巍巍颤颤伸出手,抚着长平的头发笑道。

长平咬着嘴唇使劲的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滴落下来。

“哭什么,朕还没有死…”

“父皇!”长平打断了他,惊惶的朝他直摇头。

“傻孩子,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事,不必避讳。朕听别人叫了大半辈子的万岁,临了也没能真的万岁,朕之一生,享了一世荣华,担了一世心事,够了,也累了…”

皇上说着抬眼一扫,见方铮正局促的站在长平身后。

感受到皇上的眼睛正瞧着他,方铮急忙一哈腰,堆起满脸谄媚讨好的笑容。

见他这副下贱模样,皇上皱着眉将目光移开,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这小子还是以前那副德性,一点没变。貌似懦弱胆小,实则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干。

方铮却被皇上的目光和表情弄得疑惑不已。

皇上这是啥意思呀?看我一眼,马上扭头,然后露出这种惨不忍睹的表情,我的样子有那么锉吗?

向来以自己的英俊为荣的方铮,被皇上的眼神刺激得自尊心有点儿受损,忍不住开口道:“哎,皇上,您刚才看我是啥意思呀?对我的模样有什么意见您尽管提,干嘛要摇头叹气呢?皇上…”

皇上瞪了他一眼:“闭嘴!就你话多…”

“不是啊,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啊,我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

“闭嘴!”这回连长平都忍不住开口呵斥了,两父女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接着相视一笑。

长平倚在龙榻边,两父女聊着家常,看得出皇上对长平的到来很高兴,仿佛连病都轻了几分,寝宫内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中气十足,站在宫外肃手恭立的小黄门和宫女们面露惊异,多少日子没见皇上笑得如此开心了,莫非皇上的病已经好了?

聊了半个多时辰,皇上神色露出几分疲态,长平便识趣的住了嘴,借口找她的母妃李贵妃,施了礼便往后宫走去。

方铮见聊天结束了,赶紧跟在长平身后,屁颠儿屁颠儿的,打算跟着一块向岳母大人献殷勤去。岳母这种生物比女人更厉害,举凡夫妻过日子,吵架拌嘴,甚至油盐酱醋,都少不了岳母的影子在里面若隐若现,所以讨好岳母娘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方铮,你留下。”刚跨出几步,皇上便淡声叫住了他。

“啊?”方铮一楞,回头陪笑道:“那什么…皇上,您安心养病,我去讨好一下岳母娘,马上回来恭聆圣训…”

皇上一瞪眼:“哪儿那么多废话?朕要你留下,你便留下…”

“可是…进了宫不拜见岳母,她老人家对我有意见怎么办?”方铮仍在犹豫。

这要身边有趁手的东西,皇上早朝他脑袋上扔过去了。

别的臣子为见皇帝一面,磕破了头都求不到,这小子倒好,居然满不情愿。

见皇上脸上忽然现出几分红润,喘气不再急促,咳嗽也好了许多,方铮不由大是惊奇:“咦?皇上,您现在面色不错呀,红通通的,真养眼,您病好啦?”

皇上大喝道:“那是朕被你气的!还不赶紧给朕滚过来!混帐东西!”

方铮吓得浑身一颤,赶紧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口中连声道:“皇上息怒,息怒,您小心身子,保重龙体呀…”

皇上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平复下满腔的怒火,随即狠狠的瞪了方铮一眼。

方铮则一脸尴尬的干笑。

“方铮,刚才宓儿在,朕有些话不方便说,你也看得出,朕…怕是活不了几天啦!”皇上的声音异常沉痛。

方铮看皇上的气色,心中早已有数,闻言面容顿时浮上几分悲色:“皇上,您别多想,好好养病,过不了几天便会大好…”

皇上摇头道:“你把朕当小孩子哄呢?朕的身子自己知道,这个且不说了,方铮,朕不怕死,可朕怕的是,朕死之后,诸皇子从此没了约束,争位夺权的举动愈加放肆起来,甚至上演一出手足相残的惨剧,如此,则是朕的悲哀了。”

方铮低头,沉默不语。皇上的担心不是没道理,万一哪天皇上驾崩,恐怕京城之内马上便会乱起来,若皇上不事先将身后事安排好,天下马上就会大乱了。

皇上咳了几声,缓缓道:“坊间都说朕欲废太子,这传言想必你也听说了,朕实话告诉你,这传言并没说错,朕确实有这个心思,对于太子,朕已经失望透顶了。他的心肠实在太过阴狠歹毒,这样的人若让他当了皇帝,恐怕对我华朝百姓来说,并非幸事。更何况他还曾经想弑君弑父,这更不能让朕原谅!所以,朕已打定了主意,朕死之前,一定要废黜他,另立新储君!”

皇上越说情绪越激动,忍不住剧咳起来。

方铮忙上前抚着皇上的背,心中却震惊万分。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他面前直言欲废太子,看来这次皇上是打算玩真的了。可是,太子废得了吗?不少军中将领都已向太子效忠,废黜太子真那么容易?这可不是随便下道圣旨,通知他一声这么简单,会出人命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算太子被废,皇上心中属意的新太子是谁?若是寿王或英王,那自己和胖子可就完蛋了,趁早收拾东西逃出京城吧,争都没法争了…

方铮想到便马上问了出来:“皇上,新储君的人选,您最属意谁呀?”

皇上一楞,接着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为官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事关皇族兴衰存亡的大事,这话也是你一个臣子能问的吗?若搁了别的大臣当面这么问朕,朕早将他推出去斩了!”

方铮脖子一缩,干笑道:“皇上息怒,息怒,微臣向来便是这心直口快的毛病,呵呵,您若哪天听微臣跟您说话七弯八绕的,估计您也得把我给斩了…”

皇上叹息道:“真不知道朕为何会重用你这种人…方铮,朕今日跟你提起这事,自然要说清楚,朕死之前,有两件事一定要办好,一是将太子顺利的废黜,二是册立新的储君,这两件事都很难办。”

“废太子且先不说,朕原本以为,废旧立新之后,朕再留下遗诏,然后由信任的大臣保管,待朕死后,便将遗诏拿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于是新皇即位,天下臣服。可是,朕这些日子仔细想了想,觉得仍是不行。诸皇子虎视眈眈,甚至有的皇子手中还掌握着部分兵权,新皇若想平平安安登上皇位,恐怕不太可能,所以,朕必须提早做好安排…”

方铮苦笑道:“皇上,微臣不说您也知道,太子…很难废黜啊!最让人头疼的是,他跟多名军中将领来往密切,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重蹈去年潘逆谋反的覆辙,这一次微臣可说什么都不会再一个人傻乎乎冲出城搬救兵了…”

皇上点头道:“不错,确实有点难,不过他只是太子,而朕,是皇帝!没有人能阻止朕!皇帝的意志高于一切!”

方铮喜道:“莫非皇上已有万全之策?”

皇上摇头道:“没有。”

方铮顿时石化,牛逼哄哄的说什么皇帝的意志高于一切,结果什么对策都没有,难道你打算到时候对着叛军震虎躯,散王霸?

皇上目注方铮,笑道:“世上之事,变数太多,如人意者少之甚少,岂能轻言‘万全’?做任何事都要冒风险的,身处高位者,尤其不能太乐观,未虑胜而先虑败,方铮,这些话你可要仔细记住了。”

“太子羽翼已丰,若仓促下旨废黜,朕恐怕他会不顾一切率军逼宫,而太子手中掌握的兵力不少,去年潘逆叛乱后,朕乘机将神策军中的将领清洗了一遍,如今拱卫京城的几路大军,朕已牢牢抓在手里,所以,太子若率军逼宫,他引来的,必是戍边的边军,这些边军当初朕将他们分为四路,其一,是驻守在幽州的柴梦山所部,兵力共计十万,其二,是驻守檀州的左文所部,兵力共计八万,其三,是驻守夏州的董成所部,兵力共计六万,其四,是驻守在兴庆府的王文剑所部,由于兴庆府是当初防范突厥人的第一道防线,所以朕布置的兵力最多,足有十五万大军。”

“朕当初布置这四路大军,分驻我朝的北方和西方,主要是防范突厥人南下,我朝兵力十之六七,皆布于此,而我朝南方由于都是一些边陲小国,兴不起风浪,故而兵力最少,不足一提。”

方铮脸色有些灰败,哆嗦道:“皇上,那四路大军…不会都投靠太子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皇上,咱们还是收拾东西赶紧跑吧,京城太危险,咱们全家造船出海散散心,过个七八十年再回来看看…”

“说什么混帐话!朕是皇帝,是天下共主,岂能如丧家之犬一般临危逃跑?”皇上怒道。

方铮一窒,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不骂人么?落跑是为了保存实力,什么丧家之犬,真难听!

皇上叹气道:“方铮,如今你也是朝中重臣,为何性子还跟当初一样,一点都没变?遇到难事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你为何从不愿堂堂正正拿起刀剑,为了朝廷,为了家人,与敌人正面战斗一次?”

方铮想也不想便脱口道:“战斗?别傻了,开什么玩笑!打仗会死人,很危险滴…”

话未说完,见皇上阴沉着脸,神情不善,方铮顿时硬生生止住了话势,非常乖巧的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皇上深深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他掰扯了,两人的理念完全不同,根本没办法达成共识。

“拱卫京城的神武,神策,龙卫等大军,加起来共计十余万,而戍边的四路大军,太子顶多能勾结其中的两路就很不错了,所以朕的胜算比他更高,现在朕最担心的,是城内的城防军…”

“城防军?”方铮面色怪异,颇有些心虚的扭过头去东张西望。

城防军,顾名思义,是驻守在京城之内,负责防卫京城,和平时期顺便协助金陵府衙维持城内治安,抓贼缉盗等等工作。城防军等于是拱卫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就是说,如果敌人已经兵临城下,准备攻城了,这才需要城防军守城退敌。

平日看着城防军不怎么重要,一旦遇到战事,他们却是全城百姓唯一的倚靠,京城的城防军数量不少,大概有五万余人,全都驻扎在城北的军营之中,而他们的领军大将,正是京城守备将军,方铮方大将军是也。

皇上斜睨着他,似是看出了方铮的心虚,冷哼道:“朕封你为守备将军,恐怕你连城防军的军营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方铮赶紧陪笑道:“微臣明日便去军营看看,回来再向皇上汇报军营长啥样儿…”

“城防军的重要性想必你还不明白,朕告诉你,就算太子引来千军万马,朕都不怕,朕有办法将他们一举击溃,可朕担心的是祸起萧墙!若城防军里有太子的心腹,届时敌军兵临城下,城防军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敌人放进城来,那时便大势去矣!当初朕封你为守备将军,为的,就是让你将城防军牢牢抓在手里。”

方铮心中一惊,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张桀骜的面孔,城防军副将,秦重!

当初潘尚书被关在天牢里,向他提供的那份效忠太子的将领名单,头一个不就是秦重么?

心虚的瞄了皇上一眼,方铮陪笑道:“那什么…皇上,城防军…恐怕真的不是那么靠得住呀…”

“何出此言?”

“城防军副将,秦重,他…呃,他是太子的人。”

“秦重…”皇上半阖着眼,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微臣之所以没去城防军上任,主要是因为秦重已将城防军牢牢抓在了手里,城防军被他经营得如同一块铁板,微臣实在很难把这支军队抓过来呀…”

皇上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方铮,朕命你一定要将城防军抓在手里,不论用什么手段方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抓过来!城防军绝对不能落到太子手中!”

“要不,找个借口把秦重杀了,或者将他调离…”

“不行,此举只能打草惊蛇,逼得太子提早行动,于己无益。你明日便去城防军军营上任,朕命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此事办妥,明白了吗?”

方铮吓得面色苍白,颤声道:“皇上,去城防军的军营很危险呀…万一他们不怀好意,请我吃饭的时候在廊下埋伏五百刀斧手,以秦重摔杯为号,微臣便会被他们剁成狗肉之酱啊…”

皇上失笑道:“你听说书听魔怔了吧?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谁敢如此乱来?你尽管放心上任就是,不用担心。”

※※※

出了宫,长平神色落寞,郁郁寡欢,方铮也眉头深锁,长吁短叹。

夫妻俩坐在马车内大眼瞪小眼,令方铮心头有些烦躁。瞧这趟宫给进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停车!”长平忽然大喊道。

马车顿时停住了。长平一掀车帘子,还没等方铮发问,她便兴冲冲的拉着方铮下了车。

“哎,干嘛呀?停下来干嘛?”方铮不明所以。

长平显然比刚才开朗了一些,像个见着糖果的小孩子似的,兴奋的指着街边一家酒楼的招牌,高兴的道:“夫君,你看!”

方铮凝目望去,却见招牌上写着“八仙楼”三个字,方铮顿时心中一暖,紧锁的眉头也松开少许,面上露出温馨的微笑。

当初自己决定接受长平,小姑娘高兴不已,两人不顾惊世骇俗,公然的牵着手在大街上甜蜜的走在一起,然后在这家八仙楼用饭,吃完发现彼此都没带银子,于是堂堂华朝首富之子,和尊贵雍容的公主殿下双双上演了一出吃霸王餐,吃完鞋底抹油就溜的好戏。

故地重游,二人如今已成夫妻,不由令人感慨万分。

长平目注八仙楼,眼中露出怀念和幸福的目光,转过头像个小女孩一般撒娇道:“夫君,我肚子饿了——”

方铮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本老公也饿了,好,进去吃一顿!”

长平两眼一亮,期待的道:“吃完之后呢?”

方铮闻弦歌而知雅意,朝长平眨眼道:“你今天带银子了吗?”

长平兴奋的连连摇头。

方铮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故作苦脸道:“我也没带…”

长平开心的皱了皱鼻子:“但我今儿还非得吃这一顿不可!”

“好主意,夫人,你先请…”

“岂敢岂敢,夫君,还是你先请吧…”

“甭客气了,一起进去,找个离门近点儿的位置,吃完看我的眼色,赶紧扯呼…”

“唯夫君马首是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太子的实力

八仙酒楼内。

暗红色泛着淡淡油光的梨木桌边,方铮和长平相对而坐,如当初一样,长平像个贤惠的小媳妇儿,给方铮斟酒布菜,不时掏出手绢儿擦一擦方铮吃得满嘴油光的嘴。

两人静静的坐着,不时抬眼相视一笑,从彼此眼中看到甜蜜而幸福的光芒,一闪一烁,感觉温馨而舒服。

方铮和长平不是普通人,一个是手握大权的朝廷重臣,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出则扈从如云,入则锦衣玉食,何曾有过如此温情甚至带着几分浪漫色彩的小楼对酌?

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种自古以来便被诗人文人歌颂的爱情,对于位高身贵者,却是异常难得的。很幸运,方铮和长平找到了彼此,拥有了彼此,方铮相信,再过一百年,两百年,当他和长平已变成方家祠堂里的两块牌牌时,他和长平的故事,仍然会被他们的子孙们时常说起,那个风云涌动的年代里,有这样一对男女,他们彼此深爱着,不论富贵或患难,始终不离不弃…

方铮看着长平满溢着幸福的俏脸,如花儿在春风中欣然绽放,方铮心中一动,笑道:“老婆,给你变个戏法,睁大眼睛仔细瞧好哦…”

长平欣喜点头,然后果然便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方铮。

方铮向长平要过她的手绢儿,洁白的手绢儿芳香扑鼻,一股女子身上的馨香荡人心神。

方铮神秘的朝长平挤了挤眼,然后两手灵活的将手绢儿不停的折叠,翻转,压边,动作花俏,令人目不暇接。

很快,手绢儿在方铮的手中变成了一朵绸做的玫瑰,栩栩如生,怒然绽放,一如长平花儿般的俏颜。

长平不敢置信的捂着小嘴,美目中露出狂热的惊喜,激动的看着方铮手中那朵洁白的玫瑰,长长的睫毛扑扇几下,禁不住红了眼眶。

方铮笑眯眯的眨眼道:“怎么样?好看吗?”

长平欣喜得说不出话,小脑袋猛点。

方铮笑道:“此花名叫玫瑰,有点儿像咱们的月季花,它产于遥远的波斯国,嗯,很远很远,在那个国家,玫瑰代表着忠贞不渝的爱情,他们每年有个节日,名叫情人节,在情人节里,年轻的男子便会采下一束玫瑰,献给他心仪的女子,以此来表达他对女子的爱意…”

看着长平感动得流下泪来,方铮将手中的玫瑰递到长平面前,笑道:“老婆,喜欢吗?”

长平小心的接过玫瑰,心中欢喜得直想扑在方铮的怀里,狠狠的将她的男人狂亲一番。

方铮赶紧道:“老婆,这儿是酒楼,控制并保持好你高昂的情绪,咱们回家搂在一块儿互相狠狠的亲个够,咱们不但要亲脸,还可以亲别的地方…”

长平闻言啐了他一口,嗔道:“几句话就没正经了!你这人怎么老这样?”

长平喜过之后,俏脸忽然泛起几分愁意,犹豫了一下,小心道:“夫君,我…我想回宫住几日…”

方铮一楞,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正经起来,闻言点头道:“也好,多陪陪你父皇,也许…也许他的病好得更快…”

长平苦笑道:“夫君你就别安慰我了,刚才在宫里,我已找御医问过,父皇的病,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长平说着,心中一酸,禁不住落下泪来。

方铮一阵无语,生命是脆弱的,再多的财富,再大的权力,再尊贵的地位,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这本是天注定的,尊贵如皇帝者,也无力逆天。

长平看着方铮,幽幽道:“夫君,最近京城里传言四起,你和父皇是不是…是不是打算对太子…”

方铮苦笑道:“宓儿,你本就出身皇宫,这事儿也瞒不得你,你父皇病重,诸皇子蠢蠢欲动,你也知道,我和你哥哥一直都是同进同退,这次若被别的皇子趁机上了位,你哥哥和咱们方家必然会被他们清洗,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呀!我不说什么为国为民的大道理,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些,我只是想拼力保你哥哥上去,为他,也为咱们方家,换得一世太平和荣耀…”

长平低垂着头,语气充满了无奈:“夫君,你不用解释,我都理解的。我自小在宫中长大,什么样儿的钩心斗角我没见过?乱世之中,身不由己的岂止平民百姓?其实咱们皇族比百姓的苦衷更多,很多不愿去做的事情,情势都逼得你不得不去做,这也是生于帝王家的悲哀…”

方铮笑道:“宓儿,如果你哥哥这次当上了太子,咱们干脆带着嫣然她们出京游玩去吧,玩个三年五载再回来,京城里破事儿太多,我实在是待得腻味了。”

长平雀跃道:“好啊好啊,我这辈子还没出过京城呢。咱们去江南看看,然后再去大雪纷飞的塞外漠北,去四季常春的大理…很多地方我都想去。”

方铮咳了咳,转着眼珠子笑道:“老婆,别忘了,今儿咱们是来吃霸王餐的,你吃饱了没?吃饱了就运一下气,咱们准备开溜…”

正说着话,方铮眼角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萧怀远?”方铮大讶。

酒楼内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萧怀远正背对着方铮,脑袋左瞄右看,跟做贼似的,举止诡异得很。

这家伙怎么跟鬼似的?甭管在哪儿都能遇着他,瞧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好事!

方铮满肚子坏水又开始咕噜冒泡儿,转了转眼珠,对长平笑道:“老公我改主意了,今儿咱们不吃霸王餐,本大仙掐指一算,今日有人请客,嘿嘿…”

长平讶异道:“谁请客呀?”

方铮坏笑着朝萧怀远的背影努了努下巴,道:“看见那个人没?你仔细瞧瞧,那人身材大小高矮胖瘦,是不是长得特像一个准备挨刀的冤大头?”

长平见他坏笑,情知他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不由嗔笑着捶了他一拳,骂道:“你就使坏吧!人家没招你没惹你,遇到你,也真够倒霉的。”

方铮嘿嘿奸笑两声,忽然举起手,大声招呼道:“萧兄!萧怀远!”

萧怀远被人叫到名字,不由浑身一颤,惶恐的转过身来,转身那一刹那,方铮看见楼梯口处,有一道身着粉红宫裙的丽影慌张的一闪即逝,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方铮顿时大悟,这小子跑酒楼偷会佳人来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两人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萧怀远这小子忒不大气了。

萧怀远神情惶然的张望了半天,终于看到了方铮,萧怀远一见之下,不由松了一口气,擦着满脸的冷汗,几步走到方铮桌前。

“啊!这不是方兄吗?小弟这厢有礼了!”萧怀远一副偶遇的惊喜表情,装模作样的拱手道。

方铮最见不得的,便是他这种虚伪的劲儿,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方铮觉得萧怀远这小子在自己面前从没说过一句人话,从这个角度来说,萧怀远这是没拿他当人。

“哎呀!这不是萧兄吗?久违久违了!”论起虚伪,方铮丝毫不逊色于他。

长平见这二人在人来人往的酒楼大厅里“惊喜万分”的来了一出相见欢,不由得笑成了掩嘴葫芦。

萧怀远仿佛刚看见长平一般,一见之下,不由吃了一惊,似乎认出了长平的公主身份,忙拱手道:“萧某见过公…”

“哎!萧兄,此处人多嘴杂,身份不足为外人道也。慎言,慎言…”方铮赶紧打断了萧怀远。

萧怀远识趣的改口道:“…萧某见过嫂夫人。”

长平笑了笑,淡淡道:“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方铮热情的道:“萧兄,瞧你面有菜色,这会儿肯定还没吃饭吧?来来来,快坐下,都说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咱俩有缘,一起喝几杯吧。”

萧怀远满头黑线,“面有菜色”,瞧瞧人家这词儿用的,多有文化!

不待萧怀远反应,方铮高喝道:“小二,再上几道菜!”

小二急步过来,方铮想了想,道:“再添几道你们店里有名的,最贵的招牌菜,本少爷请客,你可莫让我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才是。”

萧怀远神情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一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神态。

方铮奇道:“萧兄,你怎么了?坐呀。”

萧怀远本待拒绝,可又见公主坐在桌边,拒绝的话倒显得失礼,只得摸了摸鼻子,忐忑不安的坐在了方铮的下首。

没过一会儿,菜上来了,小二果然给足了方铮面子,上的全都是八仙楼厨子压箱底的招牌菜。

方铮举起筷子,热情的邀请道:“来来来,萧兄别客气,趁热快吃…”

萧怀远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拦住了方铮,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笑而不语的长平,萧怀远尴尬的朝方铮笑了笑,低声道:“方兄慢来,吃饭之前小弟得先问问,今儿这顿饭…谁请客?”

许是萧怀远被方铮整怕了,此时也顾不得在公主面前失了面子,直截了当的先小人后君子了。

方铮睁大眼道:“当然是我请客,你问这个干嘛?”

萧怀远暗中摸了摸可怜巴巴的钱袋,结巴道:“说…说话算话啊,你可不能骗我…”

方铮不高兴的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的肚子吗?”

萧怀远听方铮如此说,这才放下了心,毫不客气的伸出了筷子,开始大吃起来。

方铮向长平眨眨眼,然后偏过头,对萧怀远坏笑道:“萧兄真是好兴致呀,别人会佳人都在花前月下,你倒别出心裁,跑饭馆里约会,莫非你打算在饭桌上跟人家姑娘勾勾搭搭么?”

萧怀远闻言一口菜喷出老远,接着面色大变,颤声道:“你…你看见她了?”

方铮也吓了一跳,看见她了?这话什么意思?莫非那女子是鬼,一般人看不见的?

“萧…萧兄,你别吓我啊…小弟胆子小,受到惊吓就容易犯病,一病就得找你赔医药费…”方铮结结巴巴道。

萧怀远急道:“你真看见她了?你认识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