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锐设计师的头衔,在他看来都是可以造假的,是可以靠某些不入流的手段达到的。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换一种眼光去看待郁笙了。

卢瑟夫锐利的双眸牢牢地盯着郁笙,他哼笑了一声,直接承认了,“说起来,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同父异母!

郁笙抿抿唇,还没想到再问他什么问题的时候,卢瑟夫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她,“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郁笙倒也没有隐瞒,她看着卢瑟夫的眼睛,淡然地说,“因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沉曜很相似。”其实不仅仅是和沉曜相似,这么想来,其实他和沉越也有几分相似。

不过可能因为不是同一个母亲的缘故,所以相似点并不多,但至少是有相似点的。

卢瑟夫烦躁地捏住了郁笙的下巴,“别这么看我,嗯?”

郁笙莫名其妙,不过想到卢瑟夫有一点变态,就只觉得他现在可能又发病了,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别开了头,让他握着她下巴的手不得不松开了。

卢瑟夫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有一些危险,他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变态,郁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他。

卢瑟夫却没有放过郁笙,他现在兴味盎然,“啧,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问我的?”

郁笙摇摇头,“没有。”

卢瑟夫英气的眉毛不由得扬了扬,“真的没有?你就不好奇我和沉家人的恩怨情仇吗?”

郁笙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她用自己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就算是有恩怨,那也是你和沉哲的恩怨。和沉曜有什么关系?”沉哲就是沉曜的父亲。

听到沉哲这个名字,卢瑟夫的眼里犹如酝酿着一场风暴一般,他的神色一下子疯狂了起来,“沉哲这个狗东西,他命大,从车祸里留下了一条他的狗命,但是没关系,他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至于沉曜…只要是和沉哲有关的人,都该死!”

听到卢瑟夫歇斯底里的话,她这才知道卢瑟夫心底的仇恨到底有多深。

不过也是,能够藏匿这么多年,谋划了一件又一件的意外,除了极深的城府和能力之外,想必一直支撑他走下来的,就是他对沉家四房极深的仇恨吧。

这股仇恨从何而来郁笙无法得知,她只知道这仇恨很深,可能在卢瑟夫看来,唯有死亡,才能够解除这股仇恨。

不是他死,就是沉家四房的人亡。

第九十七页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天, 这一天,卢瑟夫看上去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从早上开始, 他就显得很是兴奋。

他拿着郁笙的手机发了几条微信, 发微信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直带着一股迷之微笑。

他用郁笙的手机发微信的对象, 想来想去也只有沉曜一个而已。

郁笙心里隐隐有些预感, 今天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了。

卢瑟夫看着郁笙漂亮的脸,他脸上露出一种兴奋的笑容, “马上你就能见到沉曜了。”

郁笙还没来得及反应,卢瑟夫就接着带着些恶意地说, “等会, 你就能知道他能为了你, 做到什么程度了。”

郁笙心一沉,“你想要做什么?”

卢瑟夫笑得一脸邪气,“别急, 等会你就知道了。”

卢瑟夫大步扛起郁笙,走出两人待了两天的别墅, 绕着走到别墅后面,打开车后门,将郁笙一把扔了进去。

因为手脚被绑, 所以郁笙行动有些不便,她挪动着身体,花费了一番功夫才一点一点地坐了起来。

郁笙一直看着卢瑟夫开车的路线,她发现卢瑟夫似乎正往山顶上面开。

他们之前所在的别墅是在大海边上, 海边有一处悬崖。

一个多小时之后,卢瑟夫像是已经到了他这一次的目的地,他熄了火,下车,打开车后门,一把抗出郁笙,将她扔在了地上。

山顶的风有些大,郁笙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有些冷地打了个寒颤,这时候,卢瑟夫随手脱了自己的外套扔在了郁笙身上,而他外套里面,自己只穿着一件短袖。

但是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冷,他的额头甚至因为兴奋而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他站在山顶,双手抱臂,一动不动地地张望着山下。

郁笙和卢瑟夫现在正处于悬崖边上,底下就是奔腾咆哮,不时翻滚起浪花的大海。原本湛蓝平静的大海,此刻看来带着几分狰狞和恐怖。

她的心有些冷,她不知道疯狂的卢瑟夫接下去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举动来,总之,她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没多久之后,郁笙听到一阵跑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跑车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被卢瑟夫示意停下了。

郁笙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她努力在山顶的狂风中眯着眼,牢牢地盯着那辆车。

之后,从这两车上果然走下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是沉曜。

沉曜来了!

车里只走下了他一个人。

卢瑟夫哼笑了一声,他嗤笑着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吧?”

沉曜嗯了一声,“你说了让我一个人来,我自然会做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郁笙,发现她安好之后,他才对着卢瑟夫说,“你怎么样才肯放了她?”

卢瑟夫听到沉曜这个问题,恶意地拉长了语调,“哦,怎么样啊?”

卢瑟夫双手抱胸,他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左臂上有规律地敲打着,他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他才带着邪笑地说,“那就跪下吧。”

郁笙一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什么?跪下?

让谁?让沉曜跪下吗?

卢瑟夫哼了一声,他走到郁笙身前,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往后仰,“跪下,然后求我啊。求我放了她。”

沉曜一身傲骨,背脊永远是直而挺的,如此骄傲的沉曜,怎么可以向别人下跪?卢瑟夫是要毁了他的骄傲!

郁笙看着沉曜,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是她还是在努力大声说,“不要,沉沉…”

沉曜沉沉地问,“只要我跪了,你就能放了她?”

卢瑟夫耸了耸肩,“对啊,我说到做到。”

沉曜说,“好,我信你。”

郁笙听到沉曜的回答,一脸不可置信,她全身无力,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喊,“不要,沉沉,不要这样…”

但是沉曜的双腿还是一点一点地弯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多少的犹豫,直接朝着卢瑟夫的方向弯了下来,虽然他跪下了,但是他的脊背依旧是挺直的。

而这一副模样,更是刺痛了卢瑟夫的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他们都是沉哲的儿子,他只能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腐烂,散发着恶臭的暗处,像是见不得人一般,而沉曜,却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

凭什么他这么骄傲?

他就要毁了沉曜的骄傲,让他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彻底地毁了他!

卢瑟夫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跪下是这样的?”

郁笙的脸色已经变了,但是沉曜的神色依旧镇定,就像是下跪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看上去依旧和站着的时候一样,骄傲而高贵。

他的高贵像是已经早早地就印刻进了他的骨头之中,自然而然地随时散发着。

沉曜平静地问,“那应该怎么样?”

卢瑟夫冷冷地说,“上身向我倾倒,给我磕几个响头!”

郁笙听到卢瑟夫这样一个无理的请求,都被气得脸色发白。

他以为他是谁?

还想要让沉曜给他磕几个响头?到时候也只怕他福分太浅,受不住这一个头!

但是郁笙也知道,卢瑟夫这一次是打定了注意,要折辱沉曜。

她刚想要大喊一声够了的时候,悬崖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虽然有些小声,但是十足坚定的“够了!”

郁笙,沉曜和卢瑟夫同时往那个出声的方向看去。

郁笙看到那人之后,惊讶地睁大了眼,“沉爷爷!”

沉曜看到沉老爷子也很意外,他慌张地说,“爷爷,你怎么来了?”

沉老爷子拄着拐杖,身边原本有保镖搀扶着他,但是到了山顶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别扶着他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三人都太全神贯注了,也许是因为风声太大,遮掩住了汽车的引擎声,所以他们全都没有注意另一边悬崖,沉老爷子和他的保镖开着车上来了。

沉老爷子朝沉曜示意了一下,中气十足地说,“起来!”

沉曜依旧跪着没有起来,“爷爷,笙笙他…”

沉老爷子怒喝了一声,“起来!我沉桌的孙子,还没有向别人下跪的道理!”他转头看向卢瑟夫,“有什么事情,就都冲着我这个老头子来!以前的往事,不关阿曜,还有郁家丫头的事情。”

卢瑟夫听到沉老爷子的话,呵呵笑了两声。

沉老爷子激烈地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因为之前的冰毒,已经很虚弱了,这一次乘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下飞机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其实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急需休息,但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不打起精神来好好应对。

“你是卢小萍的儿子吧。”沉老爷子淡淡地说。

听到卢小萍这个名字,卢瑟夫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阴测测地说,“糟老头子,你不配提起我母亲的名字!”

沉老爷子没有搭理卢瑟夫,而是自顾自地说,“当年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不是那么固执,也许也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情了。”

卢瑟夫冷笑着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暖暖的事情,还有沉哲的车祸,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卢瑟夫干脆地承认了,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可是他人生中“光辉灿烂”的事迹,“是啊,那又怎样?”

沉老爷子面色严肃,“两条人命,还不够平息你的怒火和恨意吗?”

卢瑟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两条人命而已!你知道当年我母亲经历过什么事情吗?知道我童年经历过什么么?不知道,就别轻飘飘地说刚才那些话!那些话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沉老爷子叹了口气,他认认真真地对着卢瑟夫说,“对不起,当年的事情,都是我这个老头子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年我没有做那些事情的话,就不会有接下去的悲剧了。你最恨的人,不该是别人,而是我。”

说完,沉老爷子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沉曜担心地叫了一声沉老爷子,“爷爷,你休息会吧。”

沉老爷子摇摇头,抬起手示意沉曜他没事。

“俗话说,血债血偿,你最该找的,是我这个罪魁祸首,而不是其他无辜的人。”

卢瑟夫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无辜?沉哲难道无辜?要不是他让我母亲未婚先孕,我母亲也不会遭受别人的流言蜚语,整日郁郁寡欢了!”

沉老爷子沉默了两秒之后才说,“沉哲确实有错,但是暖暖,她是无辜的。”

卢瑟夫好笑地笑起来,“难道我不无辜?我母亲不无辜?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沉哲,她怎么可能会年纪轻轻地就那么凄惨地死去?从此以后,再无人陪我过生日,为我欢喜,留我孤独的一个人?”

郁笙一直在边上听着卢瑟夫的话,听到这里,她突然灵光一闪,一个荒谬但是很有可能的念头渐渐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语音和现实的声音是有差别的,不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如果仔细听来的话,其实卢瑟夫和fog的声音有七八分相似,再加上他说的他母亲的事情,郁笙眯眼试探地问了一句,“fog?”

第九十八页

卢瑟夫听到郁笙的话, 有了一瞬间的愣神,他刚想问郁笙是不有就是游戏里的阿笙, 但是他还没有问出口, 趁着他这一个愣神的瞬间,沉老爷子拼尽全力将他撞下了悬崖。

因为太过于惊讶郁笙刚才的话, 卢瑟夫根本没料到九十多岁的沉老爷子居然会突然发难, 他毫无准备之下,居然真的就这么被沉老爷子推了出去。

因为惯性, 沉老爷子也半个人都掉出了崖顶,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牢牢关注着沉老爷子状态的保镖几步上前, 一把拉住了沉老爷子的腿, 将他拉了上来。

整个过程,也不过只几十秒的时间。

但是这几十秒里局面天翻地覆,显得惊心动魄。

保镖将沉老爷子拉上来之后, 沉老爷子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狠狠咳嗽起来,沉曜忙解开了郁笙的绳子, 然后走到沉老爷子身边,轻拍沉老爷子的后背。

郁笙解开手脚之后,往悬崖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的大海依旧汹涌而澎湃,就像是巨兽张的大口一般,恐怖而狰狞。这样的高度,若是有人掉下去, 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L,卢瑟夫,fog,这三个名字,在这一刻重叠成了同一个人。

沉老爷子看上去情况很不好,一行人马上将他送往了医院。

直到等在病房外面,医生在里面检查沉老爷子情况的时候,郁笙才慢慢地有了真实感。

之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过于惊心动魄,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剧情一般,让她心情起伏,虽然当时极力镇定,但难免还是有些不安,直到此刻她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卢瑟夫,应该死了吧?”郁笙问一旁的沉曜。

沉曜嗯了一声,沉声道,“悬崖下面就是大海。如果掉入海中,必死无疑。”

郁笙听到这话,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是怎样的心情。

从卢瑟夫的话中,她可以推测出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说他和他母亲经历了悲惨的过去,比如说造成他们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沉老爷子和沉哲。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立场,她无权置喙他的做法,因为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他所经历的痛苦,当然这并不等于她赞成他的做法。

世间的事情有时候真的无法说清楚,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郁笙叹了一口气,也没再继续去想卢瑟夫的事情了。

既然他死了,那一切应该都已经画上句点了吧。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绑架,让她更加清楚直白地体会到了沉曜对她的情谊。

他那么骄傲的人一个,为了她,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地对卢瑟夫下跪了。

也许卢瑟夫作为终极反派大boss,能力上面比他更胜一筹,但是在她心中,沉曜才是她唯一的英雄。

而他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不顾自身危险,踩着七彩祥云来救她了。

医生出来之后,郁笙和沉曜忙迎了上去,沉曜沉声说,“医生,我爷爷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病人原本就年纪大了,这一次又经历了让他情绪大起大落的事情,而且检查出来他还中了毒,他体内还有毒素残余,所以,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了。”

沉曜闻言沉默了,他的眸中极快地划过了一抹痛色。

很久之前,韩医生就已经说过他爷爷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但是没想到,现在剩下的日子更少了。

每过去一天,就少一天能活日子。

沉曜和郁笙进病房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经很平静了,根本让人查探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仿佛刚才听闻沉老爷子只有几个月寿命,一脸沉痛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沉老爷子脸色也很平静,看到沉曜和郁笙,他用眼神示意他们坐下。

他看着自己的孙子和未来的孙媳妇,叹了口气,“你们一定很想知道卢瑟夫和他母亲的事情吧?”

沉曜忙阻止了沉老爷子,“爷爷,如果为难的话,你可以不说的。”

沉老爷子现在的情况适合静养,他不能够再操心这种事情了。

但是沉老爷子执意要说,“我总觉得卢瑟夫没那么容易死,或者说,就算他死了,也还有想要对你,对郁家丫头不利的人。”

沉曜想到在荆南的那一天,一群说着缅甸语的人,沉默了。

沉老爷子继续说,“这件事情,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了。三十年前,我的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并且成功让沉家挤进了上流社会,但是对于我的野心来说,那种程度还远远不够。我要让沉家更加的辉煌,我想让沉家在我手中缔造盛世。

那时候,你父亲也就你现在这个岁数,当时你外公官做得很大,你舅舅的政治生涯也走得很顺,他们对于我的事业很有利。当时,我就想让他娶方家的女儿,也就是娶你的母亲。”

沉老爷子缓了一会儿继续说,“但是我不知道那时候你父亲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了,他喜欢的人就是卢小萍,也就是卢瑟夫的亲生母亲。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卢小萍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了,但是之前你父亲一直瞒着我。

当时我铁了心的要你父亲娶你母亲,如果卢小萍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你父亲的私生子,这不利于沉家和方家的联姻。所以我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郁笙和沉曜都很安静地聆听着往事,一时病房里面只有沉老爷子说话的声音。

“我想让卢小萍把孩子打掉,但是孩子已经很大了,你父亲死活不肯,我就暗地里派了一群人强制把她掳走,把她送到了沉家名下的私人医院。”

郁笙闻言,嘴巴一时有些发干,沉老爷子话中强势冷血无情的他,和如今面善温和的他,似乎无法重叠起来。但是郁笙知道,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这般的冷酷无情,只为了自己的私心,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伤害别人。

“但是当时你父亲赶来了,及时把她从手术台上救了下来。之后你父亲一直牢牢地在她身边守着她,直到她生下了卢瑟夫,因为你父亲的缘故,那一次之后,我没有再读卢小萍出手。

那时候,我已经和你外公商量好了婚事,他也很想让他女儿嫁到我们沉家来,但是你父亲极度不配合。当时我没有结婚的只有沉哲这么一个儿子了,如果我还有单身的儿子,我也就不会逼迫你父亲了。”

说到这里,沉老爷子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刚才说了很多话,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了,沉曜忙喂他喝了点水。沉老爷子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又强撑着继续诉说起往事来。

“你父亲当年被卢小萍迷得死去活来,为了让你父亲离开卢小萍,我不得不采取了某些特殊手段。”

郁笙抿抿唇,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她干巴巴地问,“是什么特殊手段?”

沉老爷子苦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自责和苦涩,“我找了一群人去弄卢小萍,还让他们拍下了当时的视频。”

郁笙的心一时间犹如浸泡在冰水里一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