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米亚舰队见状立刻赶来支援,那些发动突击的战舰立刻掉头退回。与杨舰队的主力会合。米亚指挥自己地部队高速挺进,直cha进杨舰队和与之相邻的另一支共和国舰队之间,万炮齐发,向杨舰队轰击,以阻击他们,同时分出部分兵力,与凯特罗尔两面夹击,消灭那支实力明显不如杨舰队的共和国舰队。

杨泓看着友军在敌人的围剿下伤亡惨重,咬着牙思虑片刻,便下令全线出击,想要杀进重围,救援那一支正被屠杀的舰队。这时,在他们后方,远远绕过恒星,利用引力避过了共和国监测的吉尔斯率两万艘战舰杀出,向他们迅速包抄过来。

一直在全力抵抗地共和国军队顿时全面溃退。

“阁下,我们现在撤退吗?”费舍尔镇定地向他请示。

杨泓苦涩地看着兵败如山倒的景象,毅然下令,让自己的舰队留在战场,掩护友军先退。他声音清晰,目光坚定,命令一个接一个地下达。他的部下也都是跟着他身经百战,此时并不慌乱,忠实地执行着他的每一个指定。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他的舰队有序地集中火力,一片一片地扫荡,撕开帝国军的阵线,开辟出安全通道,让别的共和国舰队先冲进伊斯菲尔走廊。

远远的帝国军中,莱因克尔看着那一支在败局中仍然保持着原有地秩序和强大战斗力地舰队,心里暗暗赞叹,目光却始终冷冷的,果断地命令道:“毕菲德,截住那个杨。”

“遵命。”毕菲德立刻指挥舰队改变阵型,向杨舰队包围过去。

杨泓看着帝国军队地变化,看着电脑给出的探测信息,那艘出现在他眼前的肯定是敌方舰队指挥官的旗舰,由于阵势的变化,它的护卫舰转到了侧后方,让它落到了阵前。他没有一刻迟疑,立刻下令:“伽法尔号全速向前,航向一二九度,惩罚者导弹准备发射…”

费舍尔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如果以这种速度驶向他指明的方向,那么五分钟内就可能撞上敌人的旗舰。他没有丝毫犹豫,随即把司令官的命令传达下去,并进行了延伸布置。

说时迟那时快,毕菲德只见杨泓的旗舰以势不可挡的高速向自己撞来,不由得大感意外,立即下令旗舰做出规避动作,全舰队开火,炮轰伽法尔号。

杨泓听着身边的参谋报告,“三分钟接敌…两分钟…六十秒…五十秒…”这时,他直接向驾驶室下令,“右转9.47度,下倾1.25度,全速。”

那边立刻执行命令,“是,右转9.47度,下倾1.25度,全速。”

伽法尔号在即将撞上毕菲德旗舰的时候突然一头扎下去,几乎是贴着巨型战舰的腹部擦过去。这么近的距离,谁都不敢保证不误伤自己的司令官,因此帝国战舰不约而同地都停止了射击。

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杨舰队全体压上,猛烈开火,伽法尔号也向毕菲德的旗舰发射了爆炸威力相当于小型核弹的惩罚者导弹。

杨舰队这次拼死一搏,异常骁勇,毕菲德舰队猝不及防,仓促反击,顿时形势逆转,帝国的战舰都在闪烁着火花,有的被摧毁,有的损伤严重,失去控制,撞上旁边自己的军舰,有的忙着避让横扫过来的舰艇,场面乱成一团。

帝国大军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缺口,杨舰队带领着其他舰队的残兵从容不迫地从这个缺口逸出,几万艘军舰闪烁着光点,与远处的亿万星辰交相辉映,井然有序地飞向伊斯菲尔走廊。

第44章

莱因克尔站在观察窗前,看着外面的无尽宇宙。

那些成功逃逸的数万艘战舰已不易辨认,银河中的无限星辰与河外星系的群星交相辉映,璀璨的光芒让那些小小陨石般的舰艇更加难以察觉,人的眼力是根本无法区分的,只有明察秋毫的电脑能够将它们分辨出来。

莱因克尔穷尽目力,也只能看着伊斯菲尔走廊入口的大致方向出神,失望与恼怒的情绪塞满了他的胸腔。他一直没有吭声,害怕一说话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将那些刚刚还在浴血奋战的将领痛骂一顿。

整个帝国军的通话频道里都是一片寂静,所有舰队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那些巨大的帝国战舰在太空中缓慢滑行,各自向自己舰队的旗舰kao拢,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通信参谋报告,“元帅,吉尔斯·埃涅阿斯准将请求登舰。”

莱因克尔这才回过神来,沉默片刻便道:“传我的命令,所有舰队报告战果和伤损情况,三十分钟后启程返回奥尔丁顿。你单独通知吉尔斯,同意他登舰。另外,如果有其他人要求登舰,一律拒绝。”

“是。”通信参谋立刻传令下去。

奥本伯格听到他的话,眼里忍不住出现一丝讥讽。莱因克尔没有注意,对他淡淡地说:“我要休息一下,协调各舰队返航的事就交给你了。吉尔斯到了后。让他直接来我地房间。”

“是。”奥本伯格点头答应,脸上的神色却是不以为然。

莱因克尔转身离开了指挥室。奥本伯格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着手制订各舰队的返航顺序。雷鸿飞和林靖互相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很感兴趣地看着那位古怪的参谋长。

按他所处的地位,基本上相当于银河帝国的总参谋长,可他地言行举止却很难让人看到军事上的大局观、全局观。反而总喜欢津津乐道于莱因克尔地军事行动在政治上的得失,尤其是喜欢以“帝王应有的规范”来衡量莱因克尔的行为。让那些直爽的标准军人多少有些反感,所以他可以说完全没有朋友,一向独来独往,十分孤僻。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少总会有些郁闷的,可他似乎完全不在意,照样我行我素。决不改变,倒也让人佩服。

奥本伯格对旁边这两个上校是当成客卿来对待的,礼貌而疏远,从不主动交谈,这时感觉到他们有些失礼地长久注视,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在向各舰队下达完命令后便侧过头去看向两人,冷淡地问:“二位大人有何指教?”

“不敢当。”雷鸿飞有些嬉皮笑脸。“我们只是不大明白帝国元帅幕僚长的职责范围,所以才会特别留意,主要是为了学习。”

“什么意思?”奥本伯格的脸色更加阴沉,“是指责我没有恪尽职守吗?”

“绝无此意。”雷鸿飞正经了点,略有些不解地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似乎阁下对元帅大人与埃涅阿斯将军的关系颇有微词。这我倒有点不明白了,他们两人青梅竹马,少年时是知交好友,长大后情真意切,正是天作之合,阁下为什么会不以为然?”

“因为元帅是我惟一想要效忠的人。”奥本伯格冷冷地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为皇帝效力,他根本就不配坐那个位置,只有莱因克尔大人才是天之骄子,才有资格统御整个银河。而要成为一个英明的帝王。就不能够有自己的私情。那会影响他地判断和行动能力,说不定还会束缚住他的手脚。让他不能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照你那么说,好的帝王就只能是机器人,而且是那种没有智慧生命的机器人。”林靖的脸色也很冷,音调有些硬,清晰地传达出心里地不赞同,“如果一个国家元首是那样的人,那他有很大的可能会穷兵黩武、冷酷无情,将亿万生命视如草芥,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毁掉自己的国家或者丢掉自己的性命。只有心中有爱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的无畏。”

“对。”雷鸿飞兴奋地一拍大腿,“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一个帝王如果为了权力连自己的挚爱之人都能丢弃,那就根本不能指望他能爱护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普通人,如果不爱他地子民,那这个人就不是一个好皇帝。”

奥本伯格冷哼一声,“如果身居上位者对下属有了亲疏之分,在处事之时便难以做到公私分明、赏罚得当,那他要成就地事业只怕就很难成功。”

林靖平淡地说:“古人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阁下也不必太严苛了,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如果强行要他绝情灭欲,只怕反而会出大事。”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奥本伯格的声音更冷,“如果元帅想纳吉尔斯大人为妃,我没有意见,但世上就不能再有埃涅阿斯将军,他必须解甲归田,就像克莱斯特大人一样,安分守己,呆在内院,不得再参与政事军事。”

“这是哪家地规矩?”雷鸿飞摇头,“吉尔斯大人能征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名将,打起仗来绝对是元帅的得力助手,而且值得信赖托付,可以省下很多事,要让这样一个人解除军职回去赋闲,实在太浪费了。”

“是啊,军中伴侣很常见的,有什么必要回避?”林靖也不以为然,“奥本伯格大人,你对元帅的深情厚义我们能够理解,但没必要针对埃涅阿斯将军吧?”

奥本伯格脸色骤变,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了,沉声斥道:“林上校,你别太放肆了,说话小心点,你虽然军衔与我一样,但职务却在我之下,军规严明。以下犯上的话是会受到严厉惩处地。”

“阁下教训得是。”雷鸿飞伸手碰了碰林靖,阻止他再说话。自己的态度也变得客气而冷淡,“如果没什么吩咐,我们就先告退了。”

他们在亚尔δ-3星域的这场仗打了六个多小时,期间除了喝水之外,他们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合过眼,一放松下来其实都感觉有些疲倦。奥本伯格本就与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闻言便摆了摆手,“你们去休息吧。如果元帅有宣召,我再通知你们。”

“好,多谢。”雷鸿飞和林靖站起身来,很讲规矩地对他敬了个军礼,然后一起转身离开。

离开指挥室,走出很远的距离后。林靖才低声讥笑,“这人一心想把莱因克尔变成神,好供起来顶礼膜拜。他自己得不到的人也不想别人得到,简直变态。”

雷鸿飞很少看到他这么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得怦然心动,伸右臂将他圈住。重重压到旁边的舱壁上,火热地吻了过去。

林靖猝不及防,被他牢牢掌握住,一时动弹不得,不由得有些无奈。雷鸿飞地机械右臂力大无穷,他失了先机,根本挣拖不了,只好放松身体,索性豁出去了,回抱住他的腰热情回应。

两人缠绵激吻。欲罢不能。幸好这条通道仅供高级将领通行,很长时间都没人。倒也没有惊世骇俗。安静地走廊隐约可闻他们粗重的呼吸、轻声的呢喃,渐渐荡漾起温馨的气息。

吉尔斯登舰后,奥本伯格便板着脸告诉他直接去莱因克尔的房间,他礼貌地道谢后,便让卫兵留下,自己独自走向元帅的寝室。

这个区域只限部分高级将领使用,舱壁不是冷冰冰的金属,而是镶嵌了柔软防撞地合金棉,地上也铺着吸音的智能防滑板,让他行进的低微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走过安静的过道,想着刚才的战况和莱因克尔的心情,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刚刚转过弯,他就停住脚步,愣在那里。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kao在舱壁上紧紧相拥,吻得如火如荼,黑色镶银的帝国军官制服将他们硬朗地身姿衬托得更加挺拔,两张英武俊美的侧脸上尽是沉醉,看上去更是赏心悦目。

吉尔斯立刻认出了那两个人是谁,不由得面lou微笑,站在那里没动,不想打扰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位才察觉到旁边似乎有人,略微分开了一点,转眼打量。看到吉尔斯含笑的面容,两人赶紧站直了,笑嘻嘻地看着他。

吉尔斯轻笑,“二位的感情真好。”

雷鸿飞大大咧咧地说:“我和他是伴侣,正式结了婚的,现在是战后休整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所以才一时忘情,实在不好意思,让将军见笑了。”

说是这么说,他们两人却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是一副光明磊落、理直气壮地味道,吉尔斯差点笑出声来,“能忘情也是好事,是我打扰两位了。”

“没打扰,我们等下就回房。”林靖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不管这句话有多么暧昧,只是关切地看着这位年轻俊逸的名将,微笑着说,“将军,感情的事有时候也需要主动去争取,一旦定下来了,最好能够更进一步,落到实处。”

“是啊,不用瞻前顾后,以免节外生枝。”雷鸿飞意味深长地提醒,“别等到失去再来后悔,或许一失手成千古恨,从此再难挽回。”

林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雷鸿飞马上揽住他的肩,亲热地说:“走走走,我们回房,别耽误吉尔斯将军去见元帅。”

林靖倒也没反对,更不会跟他在别人面前拉拉扯扯,与吉尔斯点头告别,便顺着雷鸿飞的手势,转身走了。

吉尔斯看着两人亲亲密密地回屋,心情放松了许多,这才向前继续走。一路再也没有遇到人,他很快就来到莱因克尔的房间。

第45章

这时的宇宙飞船无论是哪种用途,使用的都是宇宙射线做为动力,因此不需要很大的地方储存能源,舰船里的空间利用率很大。因为在飞船上进行太空旅行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常常是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甚至一生,所以现在的舰船上都有各种生活和娱乐空间,以免人们在空寂的宇宙空间里被枯燥乏味的生活折磨至疯狂。

做为帝国军队的统帅,莱因克尔的房间很大,共有三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都很宽敞,工作、生活、娱乐等设施设备应有尽有,但是除了基本的生活需要外,他很少使用工作以外的设备。此时此刻,他坐在卧室的窗前,一直看着窗外的宇宙空间,脸色沉郁,显然心情不佳。

他们的房间主要以指纹锁开启,但也设置有数字密码,方便其友人出入,吉尔斯熟知莱因克尔的房间密码,没有敲门便径直进入。

屋里很暗,没开大灯,只有舱壁里镶嵌的星辰一般的小灯闪烁着黯淡柔和的光。吉尔斯在客厅没看到人,便走向卧室。

莱因克尔坐在高kao背的软椅上,淡淡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秀美的脸衬得更加飘逸,而他的身影却不复往日的气势,变得有些飘忽起来。

吉尔斯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关切地正视着他,轻声说:“对不起,这一仗我没打好。让你失望了。”

莱因克尔转过视线,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淡淡地叹了口气,“你打得很好,是那个杨太英勇也太狡诈。这一仗没尽全功,确实很遗憾,但这并不是你地错。我也没有太失望。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杨屡次在我要大获成功的时候突出奇兵。令我功败垂成?难道这是天意吗?”

“当然不是。”吉尔斯微笑,“那个杨的确是个军事天才,可惜生不逢时。在叛军阵营中,他再有能耐,还不是只能接受乱命,过来与我们打这场毫无胜算的战争。我想,他这时要比你更郁闷吧。”

莱因克尔看着他的笑脸。心里渐渐释然了。他倾前身去,将自己唇轻轻印在吉尔斯的唇上,辗转缠绵,唇齿相依。吉尔斯微微仰着头,温柔地回应着他的绵绵热情。

莱因克尔对自己地欲-望始终是克制的,无论是情-欲,还是对亲情地渴望、对至高无上权力的向往,他都能够控制。不让自己失去对全局的把握掌控,因此他虽然一直深爱吉尔斯,最多却也就是拥抱亲吻,从来没有更进一步。吉尔斯也一样,在这段感情中投入得很深,却一直把自己放在被动从属的位置上。连想都没有想过要主动去要求。此刻,两人长久缠绵,渐渐有些失控,却仍然在努力把持,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想要停下来,却又舍不得。

过了很久,莱因克尔才离开吉尔斯的唇,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灼热的目光却没有离开他。这位一身王者气度的年轻元帅感觉心里很冲动。却终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吉尔斯对他地心情十分了解,猛地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雷鸿飞和林靖亲热的情景。心里不由得一热,一股强烈的情潮从腰腹之下升起,迅速弥漫至全身。他不再强行控制,顺从自己的心意,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他拉过来一点,主动吻住了他。

莱因克尔不由得一怔,随即被他这从来没有过的行为强烈地诱惑住,身不由己地与他拥抱、亲-吻,不知不觉地与他一起站起身,挪到旁边的床上。

吉尔斯摸索着解开了他和自己地衣扣,莱因克尔被他的动作引领着,自然而然地拖下了他的衣物,然后将他紧紧地搂进怀中。

“吉尔斯…”他仿佛是在叹息地轻轻叫了一声,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和一丝犹豫。

吉尔斯抱着他一起倒在床上,用行动向他明确地传达出自己的心意。他低低地说:“莱,我们不用再忍了吧?现在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伤害我们,更不会有任何人能拆散我们,对吧?”

“对。”莱因克尔愉快地笑了,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他压在吉尔斯身上,热烈地吻着他火红的头发、碧蓝地眼睛,沿着高挺的鼻梁滑下,落到优美的双唇上。吻了一会儿,他低低地道,“其实,我想等到结婚以后才这么做的。”

“形式并不是最重要的。”吉尔斯拥着他,动情地说,“莱,让我们在一起吧。整个银河就是我们的新房,亿万星辰做我们的见证,好吗?”

“好。”莱因克尔心潮澎湃,如狂涛翻卷,无法停息。他现在已经成了银河帝国的实际统治者,世界上确实再也没有任何人为的力量能够阻止他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寂静地宇宙仍如亘古以来地景象一样,黑色的背景上繁星闪烁。帝国庞大地舰队正在井然有序地飞向返航的跃迁点,没有人知道,在他们最高统帅的房间里,热烈的花正甜mi绽放,狂野的火在尽情燃烧。

为了这一天,他们等待了二十年,为了这一刻,他们奋斗了十余载,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无尽的忍耐完全释放,就如决堤的洪水,更似喷发的火山,炽烈灼热,奔腾咆哮,无休无止。

十指紧扣,声息相闻,倾力缠绵,水乳-交融,不管今夕是何处,无论时空在怎样变幻,对他们来说,这一刻就是永远。

玛尔斯号何时进入虫洞,多久走完这个超空间,再次进入正常时空后到达了哪个星系,他们一概不知,也没想过要问。当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之后,两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莱因克尔急促地喘息着,看着身下人汗涔涔的脸,不由得满心愉悦。他俯头轻轻吻了吻吉尔斯绯红的唇,这才滑下来,拉过一旁的丝被来盖上,然后侧身拥住身边筋疲力尽的人,与他一起看向窗外。

吉尔斯慵懒地kao在莱因克尔火热的怀里,无意识地说:“这似乎是尼加勒星系。”

“嗯,应该是的。”莱因克尔轻轻吻着他的肩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吉尔斯快乐地笑着,很享受他的温情。

“回到奥尔丁顿我们就结婚。”莱因克尔平淡地说着,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让我哥哥给我们主婚。”

“好。”吉尔斯抬手握住他揽着自己腰的胳膊,很轻很轻地说,“我…愿意。”

第46章

帝国军大获全胜的消息迅速传回奥尔丁顿,克莱斯特却先于其他重臣知道这一结果,放下了一直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

这些日子以后,他几乎是每天一早就到玫瑰城堡去,与斯诺家的几个年轻人一起收看有关前线战况的“现场直播”。凌子寒他们对他都很呵护,让他渐渐的不再那么拘谨。斯诺女公爵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貌美、性情温柔的公爵大人时,立刻两眼闪亮,热情款待,后来对他一直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嘘寒问暖,深怕他受了委屈,让他的心里特别温暖。

小皇帝路易与他们家的三个孩子玩得很开心,成天粘在一起,性格变得明朗了许多,开始喜欢笑,喜欢说话,甚至有了异想天开、胡说八道的倾向,克莱斯特有时候会被儿子逗得笑出声来,心里便感到很欣慰,对这一家人更加感激。

自从他进了宫,巴结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但他却能够很敏感地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诚意。深宫之中与朝堂之上又哪里有什么真诚?所以他一直待人冷淡,与别人保持距离,这也让皇帝更加宠爱他。现在,他能够感觉到斯诺一家人是真正关心他们父子,这种关切很单纯,没有任何图谋,与他们的身份地位完全无关,让他心里毫无负担,因此很舒心。

皇宫巨大,他却一直感到孤单,玫瑰城堡的规模只能跟皇宫地一个小角落相比。可他却特别喜欢这里,感觉很温暖,很安全。如果不是因为宫廷礼仪,他晚上都不想回去了。小小的路易也跟他的感受完全一样,每次傍晚回宫的时候,都要大哭一场,拉着三个小伙伴的手就是不肯上车。必须劝说半天才能半强迫地将他带走。

看着可爱的小家伙被他父亲抱着上车,小脸蛋上满是泪水。哭得一塌糊涂,车子开动了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凌逍不由得感叹不已,“路易太可怜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当皇帝。”

“是啊。”凌遥很同情,“真是可怕,这么小就要上班了。”

“最可怕地是他不能到处去玩。走到哪里都要有那么多人跟着。”英修罗叹气,“早上要按时起床,不能睡懒觉,晚上必须回家,想多玩一会儿也不行。”

三个孩子连声嗟叹,听得几个大人都觉得好笑。

凌子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儿子,淡淡地说:“你们玩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恢复以前的作息时间了。作业也要完成。别以为咱们换了个地方,你们就可以这么玩一辈子。”

凌逍、凌遥做了个鬼脸,“老爸,你布置作业可以,别把我们地时间都占完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哦?什么事?”凌子寒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说来听听,如果合理,我就把你们想做的事也算在作业里面。”

“我们想研究研究怎么穿越时空。”两个孩子很兴奋,“修罗会和我们一起研究,盘古也会派一批电脑人与我们合作。”

“好,这件事值得研究。”凌子寒立刻点头,随即看向英修罗,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和地说,“你是哥哥。要管着两个弟弟。别让他们胡来。”

英翔在一旁笑了,“他不带头闯祸就算好的了。你别指望他会管别人,他连自己都管不好。”

英修罗跟凌逍、凌遥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满脸忍耐,抬头望天,心里不断嘀咕,“每个当老爸的都这么罗嗦,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卫天宇笑眯眯地问:“是不是又在肚子里骂我们啊?”

凌子寒哼了一声,“肯定在说这两个老头子真罗嗦。”

三个孩子同时笑出声来,凌逍、凌遥立刻蹿过去,一人一个,拉住两位老爸的手,一边摇一边撒娇,“老爹,老爸,你们最好了,我们这么孝顺地,怎么会骂你们?再说了,你们又年轻又帅,哪里是老头子?都是大帅哥。”

英修罗走过去圈住父亲的腰,仰头叫道:“爸。”

英翔抬手搂住他的肩,温柔地拍了拍。英修罗很满足地kao在他身上,不再吭声。

其他人不想打扰他们父子亲热,都愉快地笑着,各自走开了。

宁觉非快步走进花园,从后面圈住云深,在他耳边轻声说:“这段时间都没陪你,闷不闷?”

“怎么会?”云深放下手上的书,微微一笑,“这里风景极美,平时可以读书、画画、喝茶、下棋、聊天,自由自在,我觉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宁觉非绕到前面来,在他身边坐下,有点赖皮地凑过去,腻到云深身上,笑嘻嘻地说,“如果觉得闷了,也可以干点别的消遣。你想做什么都告诉我,我来安排。”

“暂时还没想到要做什么。”云深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仍然充满孩子气的人,愉悦地笑道,“怎么?仗打完了?”

“嗯,这次共和国大军远征,有点像当年南楚贸然进攻北蓟,一旦被人切断补给线,各个击破,他们就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只能全面溃退。”宁觉非轻叹,“那边有个将军,非常了不起,可惜上司太昏庸,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真是可惜了。”

云深随口说:“可以招安嘛,想办法把他延揽过来。”

宁觉非惬意地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懒洋洋地道:“两边打了上百年了,仇深似海,估计不太容易。我看那位摄政王也没想过这事,帝国军已经班师,半个月后就回来了。”

“哦,那倒是,他现在有很多事要做,也没空想这件比较复杂地小事。”云深是内行,不用细想便滔滔不绝,“新皇帝要举行登基大典,逼宫的幕后首脑还没抓住,首都的叛乱分子也没肃清,这都是很大的隐患。我看那些摄政王的做派,肯定会独揽朝纲,那过去的贵族就必须安抚,以取得各部大臣地支持。民心也很重要,经济建设更不能忽视…总之,千头万绪,够他忙的,就算日理万机只怕都顾不过来。”

“是啊。”宁觉非抬起头来,吻了吻他的颊,“如果他有像你这样的宰相,倒可以轻松不少。”

“我不做那么累的事。”云深笑着伸了个懒腰,“昨天容哥说想开个画廊,把我和小意的画都拿去展出,不用我们费神经营,只需要画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行了,我觉得挺好的。”

“那也好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高兴就好。”宁觉非握着他的手,翻过来,掰过去,玩得很开心。

“嗯,我会的。”云深迟疑了一下,侧过头问他,“你要去打仗吗?像鸿飞和林靖那样?”

“不一定,看情况吧。”宁觉非知道他在担心,便安慰地拍拍他地手,“你别想太多,帝国战舰挺结实地,基本上不容易受创,就算我上去,也不过是想看看热闹。鸿飞和林靖这次就呆在帝国元帅的旗舰上,别人在打仗,他们没有敌人地星系里观战,一点危险也没有。”

“哦。”云深微微点头,到底还是有些不安,轻轻叹了口气,“说心里话,我是不希望你去的。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就很满足了。”

“我明白。”宁觉非将他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温和地笑道,“那我就不去了,在这里陪你。”

云深很感动,也很欢喜,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他。

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处花丛中,容寂端着一杯香茶慢慢品着,偶尔看看那一对耳鬓厮磨的小情侣,不由得笑道:“我们这些兄弟中,觉非和小云最不容易,两人的职业相差太大了,很难相守在一起,总得有人放弃一些东西。”

“是啊。”解意坐在画架前,将画笔放进洗笔器,抬头瞧着那对伴侣,温和地说,“其实我不赞成他们去打仗,体验生活是一回事,历险是另一回事,我们既然能穿过来,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穿回去,总不能在这儿丢掉一、两个兄弟吧。如果觉非能为了小云留下,不去冒险,我倒觉得是件大好事。”

“我同意。”容寂笑眯眯地点头,“在这里呆了几十天了,除了子寒他们几个有事做外,我们都没找到感兴趣的事,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搞个科学研究所,组织一批科学家,专门研究穿越时空的问题。”

“好啊。”解意有些兴奋,“我看搞这个最好,科学不涉及政治,如果成功了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

“对。如果真的能够在时空中旅行,那真是激动人心的一件事。”容寂想象着在过去未来自由穿梭的情景,两眼熠熠生光,“这种研究很可能需要巨额资金支持,明天我们和建军他们开个会,好好商量商量。凡是以前在做生意的兄弟都一起来,在这里也可以开公司、搞经济,多多挣钱。”

“我想应该不难,好歹我们也是贵族。”解意幽默地说,“正好改朝换代,莱因克尔又是少壮派,一向痛恨元老派的保守僵化,话里话外都有点想要发奋图强、改革创新的意思,我们正好抓住这个机会。”

“你说得对。”容寂放下茶杯,转头看向淡紫色暮霭中的苍翠群山,缓缓地道,“也该我们做点事了。”

第47章

战事结束,克莱斯特总觉得不便再带着儿子跑到玫瑰城堡去打扰,可是小皇帝却哭得不依不饶,他万般无奈,只好给凌子寒打电话,“凌先生,我想邀请令公子来宫里做客,不知可否赏光?”

凌子寒对这位丝毫没有身为太上皇的概念的慈父是有些无奈加呵护的,闻言笑道:“我这边没问题,不过,陛下没有课业要完成吗?”

克莱斯特这才想起,“哦,对,路易也该读书了。可是,他现在没老师,我也不知道该用谁,是不是应该等莱因回来再定?毕竟他是摄政王。”

“那也好。”凌子寒当然没意见。反正莱因克尔就要回来了,让孩子多清闲几天也没什么,“我这就送三个孩子来皇宫。”

克莱斯特有些腼腆地说:“可不可以邀请解先生同来?我想请他为路易画幅像,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