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思考为行动,去争取那份无与伦比的美丽。

第五十八章 挨打(月票90+)五更

爱情这东西,它没道理的。

有的情侣,当朋友般相处着,平淡如水的处着处着,彼此了解,到了年头,索性合拍儿、彼此了解,也就结了婚。

有的情侣,明明开始的时候,都没说过什么话,更谈不上沟通,唯一有的,就是看顺了眼。

却在第一次见面,三番两次的遇见后,莫名的涌起亲近之意。

这样的荷尔蒙冲动,总是被冠名为喜欢。

他们自认为透过对方的眼神,就能看透她的心。

今晚的夜风,格外的暖,吹动着楚亦锋房间的深蓝色窗帘。

他脑袋中在转动着,怎么能互动起来,怎么能调动起毕月对他的注意力。

他自认为眼力不错。别看毕月一笑起来,眼睛能弯成小月芽,可那丫头性格爽利,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

还是最初的评价,人美、脾气差!

嗯,楚亦锋觉得,脾气差不是问题。

到手了,可以规整两年嘛!小树不修不直溜!

就凭他的手段,教教她,自然会让毕月从表象的小家碧玉,变成真正的端庄大气。

楚亦锋在楼上正做着“春秋大梦”呢,楼下刚进门的楚将军,以气势汹汹的姿态,大踏步、三步并两步的爬楼梯,楚亦锋的耳朵动了动。

梁吟秋的眼角处,挂着泪滴,眼神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失望更多,她略显木讷的看着楚父楚鸿天上楼梯的背影。

楚亦锋的姐姐楚亦清,心里慌张,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镇定,要不然父亲能把她公司掀了。

不过想到刚刚和表哥的会面,还有那封信,都被父亲撞了个正着…

楚亦清叹息出声,终于还是知道了。最难的不是她和弟弟,而是母亲。

“哐”的一声,楚亦锋的卧室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而楚亦锋本人,穿着一身家居服,也早就坐起来等着了。

“我命令你!痛快给老子下楼!”

楚亦锋挑了挑眉,虽然他父亲平时脾气就不怎么温和,但前些年去了军校学习,从那之后,也学会当领导要装喜怒不形于色了。

能让他这样暴跳如雷,连脏话都飙出了口,他最近又没惹祸,那看来就是那事儿露了。

只几秒钟的时间,楚亦锋想了个通透,做好了心理准备:“是,您先下去吧。”

“我先下去?我先下去!”到底还是没有忍到去楼下书房说,而是直接大嗓门质问道:“你给老子说,你跟那个敌匪梁是哪年联系上的?!”

楚鸿天被他儿子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给气着了,气的站在卧室门口直转磨磨。

这次楚亦锋的表情有了变化,他唇角挂着的温和消失不见,腾地站起:“爸,那是我和姐姐的舅舅,我母亲、您妻子的亲哥哥!”

都是一米八几的身高,父子俩用着对峙的态度面对着彼此。

“老子不管他是谁,他是敌军,是我们的对立面!你的军人立场呢?就为了外面那车、你裤兜里那俩钱?”

被父亲如此贬低,楚亦锋的声音略显僵硬,却控制不住大声辩驳道:“正因为我小时候读了一些不让读的书,我对那段历史、过去,更能够给予正确的评价。这和军人立场有什么关系?

舅舅他是没打过你,可他满身伤口、九死一生,打过日本人,这就够了!”

楼下的梁吟秋和楚亦清忽然抬头看向楼梯口的方向。

她们清晰地听见砸杯子,以及资料文件夹通通都被扫掉落地的声音。

梁吟秋也终于掩饰不住自己,顾不上工勤人员正站在厨房门口,哭出了声。

楚亦清对着楼上大喊道:

“爸,有事儿去书房说,您这是干嘛啊?!”喊话声也带出了哭腔。

当楚亦清搀扶着脚底没根儿的梁吟秋到了楼上时,楚亦锋正在指责他的父亲、说了一句本不该他说的话:“新时代了,作为高级将领,您却不能正视、直观评价那段过去,是文化的…”

“啪”地一巴掌,楚亦锋的肩膀被拍的一斜。

楚鸿天哆嗦着手指,时隔二十年,他再次对儿子挥出了巴掌。

倔强、霸气、不服输,在战场不怕死的楚父,听不得儿子说他没文化。更无法相信,儿子、女儿,一个个姓楚的,居然跟敌军以前的一个师长有联络。

是时代变了,变的因为钱,儿女们没了立场!

他明明已经给予了他们很多了,为何要被姓梁的拐的利欲熏心!

楚父心中,腾腾燃烧着怒气,以及失望。

沉闷、压抑的气氛,环绕着楚家的三层小楼。

父子、父女、包括楚鸿天和梁吟秋争吵的核心人物,正是梁吟秋的哥哥——梁吟生。

梁家,在几十年前是大户人家,梁吟生自然也就是富家公子。

当时的富家公子梁吟生,他还是名大学生。

在那个年代,当时号召的“十万青年十万军、一寸江河一寸血”,可谓轰轰烈烈,让无数的青年人放下了书本,投笔从戎。

也就有了今日楚家的争吵。

兄妹俩人,信仰不同,造化弄人。

哥哥梁吟生毅然参加了远征军,打日本人。

妹妹梁吟秋作为女学生,去了延安,后来嫁给了泥腿子出身的楚鸿天。

1945年,日本投降后,内战开始了。

梁吟生这一方,赶回东北接收。

就是在东北这片黑土地上,梁吟生以师长的身份,和当时的团长楚鸿天狭路相逢,两方打的不可开交,直至梁吟生大败,后又带着残兵回到南方。

当梁吟生踏上那趟驶向海峡的运兵船时,他回望祖国,心里是对妹妹无数的惦念。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十年!

作为著名将领手下的一名师长,梁吟生亲眼目睹了那位名将的不公平待遇,只在宝岛呆了半年时间,对这场战争,甚至对这个民族的前途,心灰意冷。

最后去了美国,经过了很多年,最终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商人。也是他遥控指挥着外甥、外甥女,开了公司,更有钱途。

其实像他这样的“华侨”,最近两年是可以回国投资了。

但是梁吟生死活不入美国国籍,他还拿着宝岛护照,这样的话,身份就很敏感了,也就不能回国投资、建设。

在梁吟生的心里,一直有个梦。

他认为他只是个老兵,时代会给予他们正解,宝岛的老兵,必会叶落归根。

第五十九章 还卖、还看(一更求月票)

人们常说,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

梁吟生和梁吟秋这对儿兄妹,仅分别,就足足隔了小半辈子。

以前,兄妹俩的感情就特别的好。作为当哥哥的梁吟生,又怎可能不惦记唯一的妹妹?

尤其是一想到父母的离世,都是由年幼的妹妹独自担起来的,又孤苦伶仃的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嫁了人…

他认为妹妹吟秋,嫁给了泥腿子出身的楚鸿天,一定没有共同话题,一定很受委屈!

而后者,那个和他曾经在战场上交过手的楚鸿天,也确实配不上他妹妹!

等啊等,熬啊熬,他身在美国,终于等到了改革开放、欢迎海外侨胞回国投资建设的消息。

梁吟生派了有美国国籍的大儿子梁毅回国,就这样,兄妹俩终于依靠着梁毅身担信使而联络上了。

再后来的种种,就显得那么水到渠成。

国内投资,建设哪,怎么个建设方式?以什么样的形式?

梁吟生握着妹妹的信件,听着大儿子的汇报,看了看妹妹和外甥、外甥女的照片…

从那天起,楚亦清从一个公务人员,变成了一名商人。

但做生意,资源、人脉是能决定机会,率先得到消息,比别人先行一步。可眼光、手段等等,却是需要天赋的。

而楚亦清自己都承认,她不如弟弟!

弟弟楚亦锋在经商方面,比她强多了。发现的契机是她熬不过婆婆的叨叨,回家怀孕、养胎、生子阶段。

那段时间,弟弟楚亦锋让公司不再仅凭舅舅的支撑,再次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梁吟生这个大舅哥,看不上妹夫楚鸿天。

同样,楚父认为大舅哥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啥也不是,思维还停留在“敌我阶段”。

更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妻子要和“敌军师长”联络上,毕竟那么多年,他媳妇、孩子们,都过的很好,在他看来,没必要!

想的多了,楚父甚至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他是谁?他儿子又是谁?就彼此这样的身份,联络上是个大麻烦!这是不让他老楚家过消停日子啊!

楚亦锋寒着一张脸,对他姐姐摆了摆手:“没事儿。”

楚亦清停下了给弟弟揉肩的动作,叹了口气:“真像舅舅和妈担心的那样,咱爸啊,就差逼妈妈写断绝关系的保证书了,多亏我们一直瞒着他。”

楚亦清说完,随后坐在楚亦锋的面前,又劝道:“不过妈说了,她不怪爸。前些年,斗倒了一个又一个,当时爸可不是今天,全无背景的情况下,别看他在家是这样,当年被带走问话时,爸那脾气还一根筋的强调是立场,而不是断绝。啊?打就打了吧?”

楚亦锋表情缓和了些,心里有点儿觉得好笑,他可不就得挨打挺着,那还能怎么着?

“你现在是不是该下楼陪着妈,或者回家陪着姐夫孩子了?快走吧,我出去一趟!”

好友刘大鹏,最近发福的厉害,推了推杯子:“不说是吧?来,我陪你喝点儿,甭管说不说,喝多解乏。”

嘴角略微翘起,楚亦锋舔了舔唇,没端杯,只是笑了笑。

看着舞厅里的男男女女们,随着音乐节拍,慢慢搂在一起,眼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欲望。

昏暗的灯光下,犹如魅影、无方寸。

夜色迷离。

夏海蓝在舞台上弹着吉他,还不忘时刻瞄一眼楚亦锋的方向,一曲完毕,她奔着楚亦锋走了过来。

习惯性地坐在楚亦锋的身边,端起了酒杯,漂亮的大眼睛在看向楚亦锋时眨动了几下,流光溢彩,殷红小嘴儿更是格外诱人。

“楚大哥,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

“不了。”

迪斯科音乐声响起,青年男女吹口哨、叫好的声音,显得这个夜晚是那么的喧嚣、让人沉沦兴奋。

妖娆漂亮的美女,谁都爱瞅,楚亦锋也不例外。

只是差点儿什么,如果不差点儿劲,他不用等到今天才开窍…

端起了酒杯,对着夏海蓝笑了笑,一口干掉后,干脆利落的站起身,“你们玩着,我先走了。”

不知是对谁说的,或者都有,迈着大步、从容离开。

刘大鹏转过头,看着夏海蓝嗤笑了一声。完了,这位彻底没机会了。何必呢?!

原来甭管怎么着、是什么关系,楚亦锋都会开车送面前这位回家。

现在呢,他是不是能有点儿机会了?而不是一个起哄者,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称喜欢的女孩儿是哥们兄弟的!

在夏海蓝站在舞池里,今夜疯狂摆动腰肢的时候,楚亦锋正坐在车里,看着快要塌的小出租房,看着里面开灯、关灯的折腾。

一坐就是仨小时,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傻透呛了。就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就一直等着等着,陪着里面昏黄的灯光,一起折腾着。

毕月捂着肚子,重新爬上了炕。

“哎呦,要拉死我了。”

毕成担忧的皱起两眉,清秀的一张脸上,还有着对他姐无语的无可奈何。

“又喝凉水,又吃剩下的榛子…姐,你可真是!咱去医院吧?”

毕月无力的摆摆手:“明个儿就好,当减肥了。”

还减?他姐那样的,再减就成骷髅了!

正要开口再次询问,毕月就跟脑袋后面有眼睛似的:“别墨迹!”

喊完后,又有气无力的嘱咐道:“明天你去学校报到,给我整口小米粥。”

毕月的呼吸逐渐变的平稳,渐渐进入梦乡。

出租房外,响起了汽车离开的声音。

好好的牛仔裤给剪成了到膝盖处的瘦腿五分裤;白衬衣,飞扬利落,无拘无束的小短发;

胳膊上继续挎着个筐,昨晚那个拉肚女,此时正站在电影院门口,继续充当卖榛子的小女孩。

毕月仰头瞅了瞅天儿,有点儿阴上来了,正望着呢,低音炮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你还知道要下雨啊?”

拍了拍心口处,毕月侧过头看向楚亦锋,傻傻的问道:“你还看电影?”

楚亦锋抿唇没回答,其实他很想说:“看你!”

第六十章 嘘,别吵吵!(二更求月票)

毕月望了望天儿,低头瞅了瞅地上的土篮子。

这可如何是好?

就赖大弟!不靠谱!忒不靠谱!

他人没影子了,不帮着卖,也就算了。但是你有事儿总得下午赶回家告诉她一声吧?

她还傻呵呵的在家炒呢,炒的大汗淋漓,托着个虚脱的身体,干劲十足。

结果他大弟呼哧带喘的,终于在傍晚时推开了家门,居然告诉她的是:“姐,就我宿舍里的好兄弟,罗…”

“罗麻花儿!”毕月拧眉瞪眼,打断毕成。

毕成连连点头:“对,就他,出事儿了。和外校的同学打起来了…”

毕月一挥小铲子:“因为抢姑娘?”又给打断了。

毕成愣住,她姐最近越来越邪乎了,声音不再像之前那么急迫,疑惑道:“是,你咋知道?”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时候才回来?一会儿就开卖了!这还没正式开学吶,你就给我逃避劳动!”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后,毕月这回表情认真了,她犀利的看向毕成:“你不会是要帮他干架去吧?或者帮他抢大姑娘?”

毕成被吓的紧着摆手,这大帽子扣的,他受不起。

“不是不是,姐,我哪有那胆儿啊,我去医院照顾他,他肋巴骨折了。你给我点儿钱。”

就是这样的原因,今晚卖货郎只剩毕月一人在坚守岗位。并且,还炒多了!

她不仅得给弟弟的同学垫住院钱,她这个债权人多打听了两句都不行。

当时她失落极了,因为她弟弟第一次对她说:“姐,那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你个女人,别管!”

成!

炒了一大堆的榛子,也成,成了毕月今晚的任务,谁让她弟弟叫毕成!

她不卖出去,过了一夜,那吆喝声就得改成:“咬一口,外皮潮湿,稀面稀面滴!”谁傻啊?谁能买!

毕成,专业坑姐!

这死天,要下雨之前就更加闷热了,热的人心浮气躁的。

毕月用手背擦了擦脖颈上的汗珠,抬头又望了望头顶上大片大片的乌云。

真要下啊?等会儿成不成?

一晚上,姐弟俩如果合力能挣三十块钱左右,别小看这三十块,这钱可是窍钱。

比起前一段日子卖油条起早贪黑的辛苦,在国际列车的遭罪和提心吊胆,用糖炒榛子,还在电影院门口叫卖,简直是毕月眼里的“暴利”。

她都琢磨入了冬,再卖糖炒山楂来着!

关键是,榛子没本钱啊,都白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