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还有心思唏嘘没伤到脸呢,而远在京都刚坐在办公室里的楚鸿天,看着手上的报告书,一目几行,紧张地拿起水杯,在看到他儿子干出的事儿时…
“呸!”楚鸿天被烫的赶紧吐掉茶水,水杯里滚烫的茶水也撒了半杯,裤子湿了,茶叶沫子沾在嘴边儿。
秘书很紧张:“首长,您没事儿吧?”
楚鸿天吸着舌头,摆了摆手,含糊道:“没事儿没事儿。”
楚鸿天又看了一遍,看完就靠在了椅子上,闭着眼睛倒着气。
那炸药包,要是一旦引爆,要是给那亡命之徒拉炸药包的机会,那他还有儿子吗?胡闹!
医生也在训斥:
“你这简直就是胡闹。伤口全感染了,你昨晚没发高烧不代表你伤口愈合的好,你明不明白?”
楚亦锋心话:我要明白我找你干嘛用的?
“那你就拆了重新缝。”
“第一时间没有做好缝合,你这可不就得重新来一遍,忍着点儿吧,跟我来。”
等楚亦锋端着重新包扎好的胳膊出了医院,又一路开快车站在训练场时,政委又找他了:“你口述的那些不够详细,当时是怎么个过程,需要写个详细的报告书。”
“政委,我抓的是活口,审讯没有那人的供述吗?别费那二遍事儿了。我还得根据这次任务,给我们二中队制定个作训计划。”
就在楚亦锋想要拖掉写报告这事儿,雷明走了过来,接二连三地,劈头盖脸的对楚亦锋又训了几句。
得,楚亦锋开车出去兜了一圈儿的好心情啊,立刻烟消云散。
雷明训完后,都转身走了几步了,忽然站定,回头看向楚亦锋:“有个叫毕月的,昨天打电话,还说什么十万火急…”
楚亦锋撒丫子就跑,直奔雷明的办公楼放向,操场上传来他的喊声:“我打完电话就写报告!”
雷明气的喊道:“楚亦锋,那电话是工作用的,下次再私自留号码,我给你处分!”
毕家小院儿里,由于昨晚军辉和刘大鹏跑到院子里大闹一顿,毕月这一宿根本就没睡好。到了早上五六点钟,就感觉好像刚刚入睡似的,感觉好像刚睡熟,毕月就听到屋里细细碎碎的声音。吓的她马上睁眼看墙壁,清醒大脑清醒了好几秒,有那么一瞬觉得是进贼了。
等她将手慢慢摸到枕头下面,抄起她的外文书籍打断当武器扔过去,回头一看…
绿树叶的碎花窗帘都遮不住外面的阳光了,也不是半夜,而是天光大亮了。天光大亮,她那个亲娘刘雅芳正在偷偷摸摸翻她书包。
“找什么?”
“啊?啊。”刘雅芳半张着嘴,顿了几秒才卡巴了下眼睛说道:“你兜里有钱没?我钱包落在饭店了。”
毕月坐起身,看了一眼她娘那肿眼泡。伸手要书包,找出钱包递了过去。
刘雅芳一直在观察她闺女,发现那表情不咸不淡的:“用不了这么多,给我个十块八块的就行,剩下你自己揣起来吧,等待会儿我得去趟饭店,完了我就回来。中午想吃点儿啥?给你买点儿啥吃的啊?”
毕月摇了摇头:“随便。”
还随便,你要不随便能落个连上学都上不了吗?
刘雅芳拽开房门,心里骂着毕月,又不敢说出来,怕增添毕月的心理负担,再一个现在说那些也没用,琢磨着:去市场买点儿猪血吧,补补血,再看看去大商店买点儿麦乳精啥的。
都快要关门了,她又马上回头补充道:
“今儿就搁床上躺你的,再睡一觉,粥我给你搁锅里腾着呢,饿了就赶紧吃,别硬挺。”
毕月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到她娘正站在她爹面前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咋整,啥也没翻着。她那本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字。”
毕铁刚叹口气:“别翻了,我一会儿去店里言语一声,左溜也得去看一眼昨天闹事儿那小子,警察给带走了,咱不能装不知道。”
刘雅芳紧着点头:“对劲儿,于情于理都得问问。我刚才都想让大妮儿打电话问来着,可你说…唉,就她那个态度,白费功夫。咱不冲别的,就是那军辉给咱要回来那三箱酒,多少钱呢,应该的。”
俩口子都心明镜似的,问问军辉有事没事是真,问楚亦锋电话也是真。
刘雅芳要知道她走了,电话就进来了,不用费这么大劲儿,她还出门买啥猪血啊?一准儿会在家等着的。
可她不知道。
就连毕月都出门了。
房子得买,今天就给钱办理过户去。就她爹娘那个翻来覆去的样儿,她算看好了,哪天一个导火索,搬出去指日可待。
“叮铃铃,叮铃铃…”
第四八二章 联系(为细雨含情的粉丝+4)
毕月趁着家里人全都出门了,她立刻翻出楚亦锋那张存折,拿着就走。
澡堂老板家的女人给她介绍了仨房子,她提出要给点儿好处费,点了几句,就是想买套合心意的,那中年妇女瞄了瞄她,立马就给她张罗了这么一个。
那房子三室一厅,房主是调走才要卖的,新房,还没人住过。价格自然贵,要是不动楚亦锋那存折,她自个儿拿不出那些。饭店钱一动,她娘立马就能知道消息。
现在这是因为怀孕着急买楼房,要不然依照她的意思,是想一步到位买个大四合院给自己的。
无所谓了,等那片荒地近二年能倒出手,将来有钱了,这房子给毕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要是不想跟父母一起住,可以让毕成拿这套房子当单身公寓。
所以毕月在拿存折这事儿上,别看没打算嫁进楚家门,但她更没打算花楚亦锋的钱手软。
凭什么啊?不嫁是不嫁的,孩子是他的吧?他得提供场所连生再养吧?
毕月拿着存折直奔银行,把她自己那点儿小金库的几千块也取了出来。
楚亦锋一手插腰,一手举着电话筒,舔了舔唇角。
毕月从来不给他打电话,他也跟她说过,有些时候确实不方便。
十万火急,能让毕月留言十万火急的事儿,会是什么呢?
重复拨了两遍电话号也没人接,楚亦锋打到了饭店。
赵大山接的,一听是楚亦锋还愣了下:
“叔在烟酒行呢吧,婶子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说是去农贸市场。”
楚亦锋扣下电话,他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
都十万火急了,还农贸市场?好像不是家里的事儿。
那片荒地?
说了啊,有事儿找姐夫,王建安再受他姐管制吧,私下里该怎么着还会怎么着,会出面解决的。他和他姐夫这几年没轻了背着他姐合伙做事儿。
“嗯。”楚亦锋微皱着眉,不自禁地沉思出声。烟酒行电话还不知道。
楚亦锋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干脆拽过一个椅子,在雷明的笔筒里拿出一只钢笔,拽了几张大白纸,在大队长的办公室里写起了报告。
他估么着写完思想报告了,毕月中午放学也该到家了。可他写着写着,笔尖儿忽然一顿。
楚亦锋惊愕抬头,愣了一瞬。
有种猜测在他心里被无限扩大。
楚亦锋坐不住了,明知道没人姐,可他摸起电话又打了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
毕成一手拎着米粉,一手拎着酸梅汤,满头大汗了回了家。
本来这个时间段,他该上体育课的,还没放学呢。
可是球都抱怀里了,无意中就听到罗麻花儿,扬着手中的信纸兴奋地嚷嚷:“哇哈哈,我姐生了个男孩儿,我要当舅舅了,酸儿辣女,我就知道一准儿是男娃…”
这些话,毕成听的过了心。他逃了最爱的体育课,球一扔,他寻思他提前回家,给他姐也买点儿好吃的。
毕成人刚进院儿,就听到了电话响。顾不上放下手里的东西,毕成冲毕月那屋喊:“姐?姐?”
一边自言自语:“怎么不在家呢?”一边往客厅跑。
接起电话,双方都是一愣。
楚亦锋顿了一下就问道:“大成,是你吧?你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毕成一听是楚亦锋,这人自个儿送上门来了,激动喊道:“楚亦锋!你还知道打电话啊?你?你!我白管你一口一句楚哥的叫着,我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和我姐就是再难,也离你远远的!”
听筒里传来楚亦锋急切的声音:
“毕成?你先冷静,我问你…”
“你问我个屁!以前我还挺崇拜你的,觉得什么乱子你都能解决。现在你给我家惹出一个最大的乱子,谁来都解决不了的乱子!”
喊的激动,或许是昨晚毕成的心里就积压着怨气,他喊着喊着眼圈儿红了。机关枪似的抢话,不给楚亦锋说话余地的继续喊道:“我姐现在就快要休学状态了,她怀孕了,不能上学了,我爹娘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你就是这样一个能耐人?你自个儿父母父母那整不明白,沟通一百回你都没沟明白,你还招我姐,让她落到这步田地。
楚亦锋!谁家军人像你这么不扛事儿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来马上替我姐出头,你在我毕成心里,从此以后狗屁不是!”
“你给我住口!”楚亦锋紧蹙着眉头,打断喋喋不休的毕成:“你姐呢?让你姐接电话!”
“我姐?”毕成一手还拎着两兜吃的,眼圈儿还是红的状态,看了眼窗外:“我哪知道她去哪了?你赶紧回来,你让她一个女孩子,就我爹娘昨天都快要崩溃了。”说到这,毕成马上急切地换了语气,他改成了商量:“真的,楚哥,我求你了,我知道当兵请假不容易。可这种事情,他不是缺钱,不是碰到谁找茬,家里怎么样了,是怀孕啊怀孕。
我姐是个大姑娘家,她眼瞅着就要期末考安排实习点了。我都怕我娘哪天一个发疯,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就我姐那烈性子,我就这一上午的时间都没上好课。”
“我尽快回去!一会儿再给你打。”楚亦锋都快要扣下电话了,他又拿起来问道:“你姐去哪了?你给我出去找找去。”
楚亦锋是怎么消化这件事儿的?
他挂了电话,木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变。
怀孕了?
真怀孕了?
他要当爸爸了?
啊?
雷明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像傻子似的,直勾勾瞅着电话的楚亦锋,他呵斥道:“不抓紧去食堂吃饭,你等着一会儿喝菜汤呢?去!我这电话,我这…”
楚亦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还是那副脱线的状态,转身真就往外走了。
雷明拿起刚才楚亦锋写的那张纸,吹胡子瞪眼睛道:“楚亦锋,这就你写的报告书?你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
门口只留给雷明一句男中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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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章 被破口大骂(为盟主缘起缘灭不由人+5)
要当爸爸了,毕月怀了他的孩子?
他亲亲小媳妇的肚子,真给劲儿,真争气!
楚亦锋看起来像是一副平时的样子,瞅着挺正常,腰板笔直地路过训练场。
但是当王大牛喊道:“中队长?你怎么不去吃饭呢?哥?”
楚亦锋离他几米远,愣是没听着。
陆擎苍拧眉疑惑:“亦锋,医生怎么说的?胳膊有问题?”
乔延马上紧张地看向楚亦锋端着的伤胳膊:“亦锋?”
楚亦锋对这些都视若罔闻,照常走他的。
搞的他身后这仨人的表情,当即有点儿呆,互相对视了一眼。
尤其是看到楚亦锋不是往食堂的方向走,莫名地担心,他们默契地在后面跟着。
海浪拍打着楚亦锋的鞋,他昂扬伫立在海边,听着潮起潮落的声音,望着大海波涛滚滚似永不休,心里想着:他再也不怕了。
以前总怕某一天,毕月不高兴了就会走掉。
可从今天开始,以后再不用怕了,不怕失去毕月,不怕那个擅变,直到今天也拿不住的小妞,再不怕她不理他了。
因为他们有了孩子,他们即将要组成一个家。
荣辱共担,最长久的并肩伙伴,彼此托付终老。
小家庭,小家,成家。
从今往后,会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收复他曾经的轻狂,家里的女主人,他又爱她的美貌又爱她的性子又爱她的善良。
有个孩子会叫他爸爸,叫他喜欢的女人妈妈。
他们携手打造一个小家,越过越幸福安稳。
楚亦锋激动欢喜的心情到达了顶点。
后面的仨人,也有幸见证了喜形于色真成了疯子的楚亦锋。
就在成群结队的海鸥在海面上翩翩飞舞路过时,它们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的当即叽叽喳喳乱叫。
楚亦锋挥舞着胳膊砸着空气一跃跳起,他用着最大的声音对着海面狂吼:“哥们要结婚了!毕月!毕月!”
王大牛惊讶的半张着嘴合不上了。
乔延摸了摸鼻子,望着喊完那句,又伸直一只胳膊做飞行状的人,开始喊:“我才是最厉害的!”。
他有种错觉,这不是他认识的同学兼好友。
倒是陆擎苍,他愣神了一瞬后,从来不喜笑的人,嘴角不自禁地咧开。
楚亦锋飞翔状,狂喜、激动的他,伸着一只胳膊飞,还得端着一只白纱布的伤胳膊,栽着膀子跑歪了,跑转向了,一绕圈儿就看到了身后的三位。
语气轻快,跑的仨人跟前,还问呢: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仨人无语地看他。
王大牛慌神道:“哥,你?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要疯。”
楚亦锋一巴掌拍在了王大牛的脑袋瓜上,当即给王大牛拍的一矮身子,拍完就走。
也不管那仨人怎么看他的,嘴角边儿带笑,笑呵呵驴唇不对马嘴回道:“你哥我要结婚了,那些吃的归你,哥们去请婚假!”
乔延望着兴奋无比的背影,含糊地问陆擎苍:“不是刚休假回来?他还能请下来吗?”
陆擎苍沉稳回道:“他要是结婚,乔延,我得请假。”说完往训练场的方向走。
“嗳?嗳?你别的啊!我闺女可等我回家呢,你走了,谁带队啊?”
倒是王大牛,他仍站在原地,还在那暗自揣呢:二十岁小毛头摇了摇脑袋,他娘说大表哥说的对,说是稀罕邻村的山杏,稀罕成了三孙子,啥活都干,在家跟头懒猪似的。还说男人一找媳妇就没脑子。
真对。
王大牛心想,他可不着急找了,瞅瞅他的营长他的哥,疯了。
楚亦锋疾步跑的这一路上,神经状态还属于过于兴奋。
他砰的一声推开雷明的办公室门,雷明被烟头烫了一下:“你给我出去重进来!”
就这一句话,楚亦锋恢复了不老少,至少能够理智办事儿了,重新敲门喊道:“报告!”
“队长,我结婚报告,我就想知道它是在路上飞呢,还是压在哪了,您只要说个地儿,说个人名,我去找,好不好?”
“好个屁。”雷明仰坐在椅子上:“少跟我整这一出,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十万火急。队长,那这么的,你给我假期,我要休假,我真有事儿!”
雷明紧蹙眉头,啧了一声:
“楚亦锋,你刚休假回来你自个儿忘了?再说,我就纳闷了,你小子又没娶妻又没生娃的,孩子老人都没病,你跟谁这撩挑子呢?”
楚亦锋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开始演苦情戏:
“头,我胳膊很严重。被那帮庸医拆了缝缝了拆,你觉得我能参加训练吗?我休假,家里真有事儿。我回去写报告,我给你多写点儿,顺便还能写出根据这次实战的作训报告,你看成吗?让我一个端着伤胳膊的人带队,这不是开玩笑嘛,是不是?我身体真容易出毛病。”
“是个屁!”
楚亦锋泄气,这怎么老是个屁老是个屁的,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同样都是领导,雷明就是不如叶伯煊来的干脆。
“你不用跟我这演戏,早上政委让你去医院,你不说没事儿吗?脑袋削个尖儿一头扎在训练场上,你打个电话你就脑袋疼屁股疼的了?这是部队。”
雷明本来想着,午休时间逗几句,结果说着说着,他语气变了,站起身,拍了拍楚亦锋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对象打个电话就要请假?出息。别忘了你是军人。怎么?以后结婚成家了,媳妇病了,媳妇生孩子了,你都要请假?不过那最起码还算个情有可原的理由,你这算什么?”
楚亦锋一脸无奈,他都懒得瞅身侧的雷明,满嘴冒苦水:我媳妇可不就是要生孩子了。
急了,却只能重复一句:
“我家里真有事儿。头,你觉得我是莫名其妙会请假的人嘛?不信是吧?”楚亦锋这回扭头和雷明对视:“我让首长请,行了吧?”
“哎呀?”雷明瞬间瞪起铜铃大眼,手指指着楚亦锋的鼻子:“好你个小子,敢拿首长压我?你请吧,首长放话我就放行,我倒要看看你这大少爷做派会不会写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