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漱口摆手道:“我多点儿啥?你别磨叽了,都这样。”

“这怎么能是磨叽呢?”

毕月没吐哭,要被楚亦锋折磨哭。

她是被他架着胳膊回的房间,都没敢看她爹一眼,丢死人了,楚亦锋还絮絮叨叨一连串的话。

毕铁刚无奈地扭头和小儿子对视了一眼,俩人都听见那小屋里,毕月耐着性子告诉道:“现在确实不怎么吐了,你没必要大惊小怪。就闻到怪味儿和刷牙不对劲儿了才这样。别磨叽了,我大部分时间是打嗝。”

楚亦锋脸色不好看地望着毕月的肚子,以前把他儿子当最美丽的意外,此刻有点儿嫌弃:“这什么孩子?等他出来的,欠揍。”

这天晚上,毕月在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悄悄进了屋。

闻到跟她一样洗发香波的味道,她装睡。

也感觉到有双手试探性在她肚子上方乱晃悠,一副想摸摸看的架势,她更是装作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

只不过那双手,不知因为什么又缩了回去。

就在她以为楚亦锋要撤时,好嘛,她都没控制住自己,在黑夜里挑了下眉。

死心眼,干什么事儿都较真儿的人,拒绝也没用,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

楚亦锋不知道在哪找了个破卷尺,不摸肚子,到底偷偷摸摸的量到她的腰围了。

毕铁刚始终在他的小屋里望着楚亦锋东一趟西一趟的。

他睡不着,被几十万要拿去盖楼刺激的没觉了。

再说还有这俩像是“过家家”的倒霉孩子,他能睡着觉就怪了。

侧头看了眼石英钟,又看到楚亦锋大半夜的往门口走了,毕铁刚这才露面出屋,撵了几步,顺手拿起门栓问道:“咋地?要回去啦?”

“啊?我不走。去车里取公文包,今晚在这对付一宿。”

毕铁刚尴尬的将门栓递给楚亦锋,给孩子台阶下:“那你回头把门插上。你住大成那屋吧。”

“不用,我客厅沙发上对付一宿吧,还有个电话要打。”

已经迈步离开的毕铁刚愣住:“这都几点了,你都打好几个电话了吧?人家谁不都得睡觉啦?”

“没事儿,给自家人,我姐夫。”

“啊。”毕铁刚迟疑了一下,才问出了一晚上纠结的话:“你觉得能行?”

“行不行的…”楚亦锋笑了下:“我不敢惹她不高兴倒是真的。”

这话回的毕铁刚心里更是没底儿了。

他今晚听到了楚亦锋和毕月在屋里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听起来很难。也听到了楚亦锋在客厅打的那些个电话,他一脸愁得慌说道:“挣多少钱是多?唉。她是不是被你小叔给搅合的魔障了?别再是穷折腾。大学再毕不了业可咋整。”

楚亦锋拍了拍毕铁刚的肩膀:“不会的,您去睡吧。我也想好了,我要是真不放心她,就该多帮帮她,咱们都应该这么想。只要孩子能安全落地,她身体健康,其他都不是问题。”

毕铁刚还是没睡,他蹲在墙角下听着里面说啥。帮不上忙是真的,惦记上火也是真的。谁劝他也没用,除非他自个儿找到安心丸吃上。

楚亦锋在半夜十一点多钟打给王建安时,也确实略斟酌了一下,对着电话寻思了一会儿。

不怕别的,怕听到他姐楚亦清的声音。

楚亦清从她儿子王昕童的房间悄悄退了出来,她也是这个时间才忙完回来。

客厅里就他们两口子跟夜猫子似的,也不开灯对视。

“谁来的电话?你怎么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儿?女的?”

王建安“啧”了一声:“我怎么偷偷摸摸的了?”打算绝口不提楚亦锋,要不然当姐姐的容易“好心”啊。

楚亦清边上楼边扭头横了一眼丈夫:“我警告你哈王建安,你最好别给我弄出些花花肠子的事儿,让我知道饶不了你!”

“哼。”王建安也顺嘴警告道:“我看要注意的是你,最近买了多少裙子了,化的跟个小鬼似的,那是正常应酬?要是让我知道有不正常的,我也饶不了你!”

第五五三章 元宵节快乐(一更)

楚亦清洗澡、卸妆,坐在梳妆台前擦脸擦脖子。随后又拧开一玻璃瓶,指尖剜出一大块,连脚带小腿的也擦了一遍。浑身香喷喷地躺在床上,舒服的喟叹一声翻了个身,给王建安个后背。

王建安嬉皮笑脸凑到楚亦锋耳边,哈哈呼了几口气:“我刷牙洗脸了。”

楚亦清头都没回耸了下肩膀,耸掉了王建安的手和那一腔热情:“睡觉。都几点了?别烦我。”

王建安脸上挂不住了,脸色很难看。

他坐在床上侧回头看向穿睡裙的楚亦清,舔了舔唇。他好半晌不说话,楚亦清就跟没感觉有人瞅她似的闭眼假寐。

楚亦清越是这样,王建安越是心绪不平。

“你是看不上我啊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啊,还是你那方面有问题?有病赶紧给我治去。”

楚亦清没吭声,头枕着手,动都没动一下。

只觉得丈夫有病,又到了一个月一找茬的时间段了。每个月不来这么一出,他不能活,少搭理就对了。

“要不是传宗接代得生个孩子,你是不是都想省了那事儿?楚亦清,过分了吧?你自个儿算算,一年到头去掉你去分厂的出差时间,去掉你每个月那几天,再去掉你每个月给我喝醉几回,还得我给你洗脚洗脸,我还剩几天能用你?啊?”

王建安不分析还好,一分析倍感委屈,觉得自个儿挺大个老爷们窝囊极了。

这哪是娶的媳妇,这是娶的祖宗。

难怪他妈和两个姐姐总说他管不住媳妇。就床上这点儿事儿,他都快要丧失权利了。

使劲扒拉下楚亦清。

“你有病啊王建安?”

王建安脸色涨红和楚亦清对视道:“再去掉你今儿屁股疼,明儿个脑袋疼,这累那累的,我一年能有几次?再这么憋下去,我没毛病也得让你憋出毛病!哪个老爷们像我这样?”望着楚亦清的冷眼,王建安扯脖子喊道:“我看你有病,病的不轻,你还坑了我!”

楚亦清本不想大半夜搭理人,可王建安扯嗓门喊。

跟公婆住在一起,她最烦的一点就是干架都不能痛快彻底的干。她这个儿媳妇是个外人,为了少点儿口角是非,时不时的,她还得低头安抚。就像现在,就像此刻。

“王建安,我提醒你,发疯挑个时候,楼下住的是你妈,可不是我妈,你要想大半夜给他们喊起来,随你便。”

“喊起来怎么的?告诉告诉他们你有病!”

楚亦清本来甩掉丈夫的手,又假装睡觉了,一听这一句一句她有病的,瞬间炸了,腾的一下弹坐了起来:“我有病童童哪来的?不是你儿子?放屁!”

王建安被气的脑神经一蹦一蹦的,心堵、胸口堵,下面堵。上来那股较劲儿的心气儿,就跟要过不去了似的掰扯,找茬道:“行,我明白了,那你就是嫌弃我,是吧?

楚亦清,回家你就给我穿睡衣,一柜子一柜子的往家倒动新衣裳,我倒要问问你,你都是穿给谁看?

擦胭抹粉的,还给眉毛剃掉一半。白天你不捯饬半小时不出门,晚上回家,你顶半拉眉毛还跟我拉长一张脸。

我提什么过分要求了?我没嫌弃你就不错了!

动不动的就嫌我穿衣服没个样儿,你看到哪个野男人穿衣服有个样了,你给我说个名,明儿我就去看看那勾魂小鬼是谁?勾的你忘了做妻子的本分!”

楚亦清望着这样絮叨不讲理的丈夫,除了烦还是烦。她此刻心里装着满满的瞧不起。

为了那点儿事儿,死皮赖脸,一点儿出息都没有,跟个事妈似的,胡搅蛮缠。

换成以往,几句嘴架后,发现王建安就跟要发疯似的,楚亦清有时候会选择半推半就的从了。可她此刻因为心里浓浓的鄙视,就坐在王建安的旁边扭头对望。

下面就该翻小肠说这些年的付出了吧?小气吧啦的,现在的男人越来越没用。

“你和你们家就没瞧得上我。我快赶上你们老楚家奴才了。我告诉你,我对你,对你娘家够意思。什么事儿不是我抢先一步能张罗的张罗开?到头来怎么样?你奶奶撵咱们出门,你妈一声没吱。到你这找点儿热乎气儿,你也拿我不识数…”

王建安说了一堆又一堆的,楚亦清看着那张上下嘴唇子哇啦哇啦的嘴型。

瞧瞧?床点儿那点儿屁事儿,能扯出八千里去。她要是从了他,明天就能给她老楚家继续颠颠当奴才,还得乐呵呵的,没出息!

“谁家姑爷不这样?你哪那么多不平衡?要办痛快的,不办给我滚出去,再大半夜不睡觉没事找事我大嘴巴抽你!”

这是楚亦清选择让王建安闭嘴速战速决的方式。

而这一次,王建安冷笑着下床了。

那句大嘴巴抽他跟骂儿子似的,他哪辈子没见过女人?行,他倒要没事儿去公司查看查看,他媳妇天天跟谁笑颜如花。

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楚亦清眼皮一跳,今天晚上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过她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谁家姑爷不这样?比如她弟弟。

此刻应该说是楚亦锋昨天的作息时间表。

昨天下午忙到三点,他顶着叶伯煊的冷眼,不想撒谎,没有解释,后脊梁骨僵硬的拎着公文包出了办公楼,为的是去接毕月。

一路忐忑领媳妇回家,进院就开始做饭。饭桌子上连小舅子的心情都得照顾到。吃完收拾完领媳妇再洗澡。

前半夜亲手教毕月怎么当个女老板说的口干舌燥,掏出心窝子里的所有经验,还得一脸讨好。

换别人他都得听说后嗤笑。而这人是他媳妇,不行也得行,摒弃耿直的性情,强迫自己咽下心里的大实话:毕铁林和毕月,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什么条件都不具备,就要开工程队,开玩笑。

而此刻,后半夜了,他还得忙自己的本职工作。

要没有老丈人心疼他,端了一碗剩下的红豆粥放桌边儿,他不仅要劳其心志,还得饿其体肤。

“啪。”楚亦锋给自个儿脸一巴掌,看了看手心,全是蚊子血,可见得咬他多少口了。

毕家院子里,客厅那屋的灯一宿没灭。

毕铁刚眯瞪一会儿起来上厕所,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又栽倒在床上,一个梦接一个梦的,睡的糊里糊涂。

第五五四章 你当你妈不认识字母(二更)

叽叽喳喳小鸟,围着毕家扑棱翅膀乱飞。这些小燕子在毕家的墙角处搭了一个窝。

毕铁刚一边咳嗽着,一边双手搓脸地出了屋,又一天了。

到了客厅,站在茶几边儿瞅了半天,望着茶几上的一堆材料,他都没敢碰。

好多小蝌蚪的字符,就怕给姑爷的东西收拾乱套了。

这一刻,毕铁刚真是由心往外地感觉到楚亦锋的不易,也真心诚意地想好好做顿丰盛的早饭。

不是冲闺女儿子,而是别人家的孩子、他的姑爷。男人吶,不易着呢。这是一宿没睡啊。

毕铁刚正要和面烙饼,楚亦锋满身大汗地跑回来了。

路过毕月的屋扭头看了一眼,翠绿色的窗帘仍旧没有拉开的迹象。

“爸,早上好。”

“嗯那,快洗把脸,瞅你这一脑门汗。搁哪找的旧衣裳,这是我搁家干活穿的,你咋不吱声呢?我那有老鼻子新背心了。”

“呵呵,我看洗衣机上搭一件。”楚亦锋舀水准备洗脸。

毕铁刚围着围裙提着铁壶,往洗脸盆里添了点儿热水:“新压的井水,别冰着。一宿没睡还能出去跑步?”

“习惯了。早上不跑几圈儿,一天没劲儿。”

毕铁刚满意地点点头,还拍了下楚亦锋的后背:“真壮实啊。大成照你差远了。”

“你这是要做饭?”

“烙饼,乐意吃不?”

楚亦锋马上加快洗脸洗脖子擦身的速度:“我做吧。”

“我做,你进屋喝水等着,收拾你东西换你那军装吧。”

“不用,你做的不行,别一会儿月月又吐了。”

毕铁刚一颗热心肠立刻被这话戳个稀碎。

明知道昨天不是红豆粥的事儿,今儿个居然还不讲理。本以为姑爷是想抢活干,怕他累着,搞半天是信不着他。

“行,那你爱做你做吧。”

早上六点钟,又是粥又是汤的,早饭早就上桌了,毕晟打着哈欠坐在餐桌边撕鸡蛋饼,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毕铁刚一脸不满意教育道:“你看看你姐夫,你再瞅瞅你。小小岁数的,哪那么多觉?赶明春夏你和你哥出去跑步,冬天给家劈木头,一个个的,长一身懒肉。”

“爹,我可比我姐强多了。”

毕铁刚闻言脸色微红,拿张饼回头瞅了瞅静悄悄的院子。搁过去,懒媳妇是要受人讲究的,再说谁家愿意娶个懒婆娘,像是闲唠嗑似的跟楚亦锋解释道:“平常不这样,这不是身体不行嘛,让她睡睡懒觉。”

吃也堵不住毕晟的嘴,毕晟一撇嘴嘟囔道:

“爹,可快拉倒吧,糊弄谁呢?都自己家人。”一歪头冲楚亦锋实话实说道:“我姐以前也这样。上学都是踩时间到学校。这要换我,我爹娘就得巴掌撇子的。”

楚亦锋笑着给自个儿扒了个鸡蛋:“她有车,能踩住点儿,你有啊?”

毕晟皱皱鼻子。得,算他多嘴。

脱掉老头衫换上军装的楚亦锋,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清隽模样。

他一手拎着公文包,一边望着睡的呼呼的毕月。

小心翼翼将毛巾被往毕月的肚子上搭了搭,眼神落在肚子处观察了两分钟,这才又看向毕月的脸。

如果他们好好的,如果已经结婚了,他是不是想掐鼻子掐鼻子,想亲两口亲两口。聊的话题也会是憧憬孩子的到来。

楚亦锋手指头微动,随之鼓励自己,这次回来明显对他态度不同了,这就是好现象。

总会结束和尚生活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临离开之前,桌子上留了张字条:“背书包出门。”随后才开车拉走毕晟,送小舅子先上补习班。

可他不知道的是,前脚门关上,毕月紧接着就睁大眼睛,眸中满是清明。好奇的拿过书包,书包成了叮当猫的口袋。

嫩黄色衬衣,衣角打个结,白色五分裤,白色凉鞋,背着米色双肩包,扎着一掌长马尾辫的毕月,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好,王处长。”

王建安被一副学生模样的毕月惊艳了下,意外的不是长相,而是看不出怀孕。当年楚亦清保养的就够好了,那都没这个精气神,还有跟上次在密云医院也不太一样,真是青春无敌啊。

“呀,弟妹,还什么王处长啊,自个儿家人,没事儿,不用避讳,快请进请进。”王建安赶紧站起身,合上了钢笔帽,急步几步迎上前热情招呼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副处长,你得叫李哥,那是小赵。”王建安又指着毕月笑道:“这是我小舅子媳妇。小赵,那个许可证卡戳了没?”

毕月一一打过招呼后,以为怎么也得麻烦点儿,过过手续什么的,没想到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王建安就带着她又去了几个办公室跟人打招呼。

每进一个办公室之前,王建安都会语速很快的提醒她:谁谁谁,以后你会常打交道。谁谁你以后经常见面。这都是领导。

她到了这竟认识人了。直到该认识的一一握手交谈了几句后,那名叫小赵的,也拿着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敲门送进来了,彼时,她和王建安坐在一个小会议室里,里面只有他俩。

“王处…”

“嗳?”王建安一脸不满意:“弟妹,你这就不对了哈,童童还跟我提过你,说是什么治牙见到过舅妈。”

“姐夫。”

“这就对了嘛。”

“真是谢谢你了。我没想到会办这么快。上午去勘察设计院取效果图和报告书,到了消防那卡我,死活说不通,说让我来这取个什么工程预算估价表上交,没想到…”

毕月一上午被人为难了好几次,这就显得王建安这确实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继续道:“你说我这消防和工商那面都没弄明白呢,这规划书也没上交,你就给办下来了。太谢谢了。”

王建安摆摆手:“你慢慢办那些,补上就完了。我信你不会出茬头,我人在这里就算担保。我听小锋说你那面已经开始招人了,那咱必须得抓点儿紧。自家人,应该的。”

停顿了下,王建安一语双关补充道:

“弟妹,这事儿就咱仨知道。”

毕月笑了下:“姐夫,有的地方需要表示你吱声,钱上能解决的,咱没必要踏人情为难。也不用通过楚亦锋,你直接跟我说就行。咱们以后是要经常合作的。”

“行啊。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王建安算是在给楚家卖力着吧?

梁吟秋脸色很难看,拨电话手指头气的直打哆嗦,脸色涨红,一接通就气急败坏道:“楚亦清!”

“妈?”楚亦清冲正在汇报的秘书摆了摆手。

“我刚从瑞蚨祥出来。”

楚亦清一愣:“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给谁定制的衬衣?别跟我说是给建安的,尺寸不对,也别说是给什么客户。字母why,你当你妈是傻子啊!”

第五五五章 发没发生关系(一更)

电话里的梁吟秋还在质问,楚亦清捏紧话筒,眼睛极快地眨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答。

她紧张地揪紧连衣裙连同大腿上的肉,随后极快的对秘书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出去,看着秘书关好门了才解释道:“妈,你冷静点儿。只是一件衬衣,那并不代表什么,咱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电话里的梁吟秋气急败坏道:“我冷静?这是上纲上线?我看你是道德败坏,需要清醒的是你!你给我出来,到你新买的房子那。马上!”

“马上什么呀?我一会儿有个电话会议。”

而对方已经将话筒扣了,电话里传出嘟嘟嘟的挂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