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不知道情况的毕月,这不嘛,今天晚上八点半,她又赶回家了。

其实是特意敢回来的。她觉得差不多又该到了抽冷子打电话的时候了。

这几天忙的不行。

以至于毕月一进院儿,她娘就挺欣喜咋回来这么早?

为啥忙成这样?

因为眼瞅着就要上冻,工程活被这天气耽误的进度慢了,所有的工人们都在加班加点干活,趁着上大冻前一定能多干点儿干点儿,然后再回家过年。

所以毕月很忙很忙。

她甚至有时候摸着肚子累的问自己:

穿越一回,咋不当人人羡慕的米虫呢?那日子,过的得多逍遥,她家楚亦锋又不是不行。

也自从当了老板,她觉得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幸福,以前望着那些大老板,觉得遥不可及很羡慕。

现在嘛,只剩下的满腔感受是做人难,做想干点儿事儿的女人更难,至于像她这挺个大肚子的女老板,好吧,根本过的就不是人的日子。

大事得掌控工程款,工程进度,工人工资,用人方针,各方应酬。

小事儿啊,那就多了。

比如来的都是十里八村的,谁不认识谁啊?训人不能当孙子那么训,没人情味儿,可有时候有些人他真蠢。

远了不说,就亲舅舅刘丰和吧。舅妈带着几个工人家属负责做大锅饭。

毕月是好心,大山哥饭店那面订菜订肉,那常年下来都有一个流程,有固定的供货商。她好心直接让给饭店送菜送肉的送到工地,省麻烦事儿。

结果啊,刘丰和有一天跟着进城跑钢筋,在家吃的饭,喝的有点儿多,喝哭了。

拽着她娘的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指责她毕月多不是人,连亲舅舅都不信。这舅舅不就是仰望外甥女打工吗?

话很多,声泪俱下,当场就给刘雅芳哭的一股火上来嗓子哑了。

毕月生气生不起,她肚子里宝宝们受不住。

没办法,很平静道:

差钱儿?差表弟不在身边?差对舅舅你不好?真不好吗?为什么给你们两口子准备单间,你为什么不用干活当工头?不是信着是什么?

再说谁说你只能这样了,好好干,领着越来越多的工人,你将来有经验了,舅啊,还得指望你带着他们,咱们盖分酒店呢,各个大城市。

毕月给画大饼,以前她不会这样。

可也得说,舅舅变了,那真是守财,天天巡逻不让人偷懒,一天十八遍,以前微胖,现在肉眼可见瘦的不行,还天天喝金银花。

毕月只能苦口婆心劝啊:

但公司现在一堆一块摆在这。不是信不着舅妈,不是怕你们批发菜啊肉啊挣中间差额钱。

你要是着急在京都落户买房子,接表弟来,借给舅钱不是回事儿。

最后一拍板:倒出一工房,让舅妈开小卖店。卖烟酒卫生纸,那么多工人,进城不方便,是不是?先干着。

将来酒店干完了,舅妈用处大着呢。

就这样,磨破了嘴,就怕爹娘遭殃,给舅舅刘丰和是哄好了。不但如此,刘丰和还卯足了劲儿催工。

他现在心态是,信,信毕月说会开分酒店。到时候他真有能耐,帮外甥女管理不是问题,他得学。

当然了,这也有舅妈的功劳。舅妈听说舅舅作妖后,在夜深人静连哄再捧劝的,劝道:“他爹,你可有才华了。咱别给月月拖后腿。她能耐,不借光吗?她不好,咱还有明天吗?想想咱儿子,别伤了月月的心。对咱够意思。”

第六一六章 该生都生(为盟主Molly0707+)

瞧,这就是她毕月的女老板生活。

创业初期,事情在她眼中不但不分大小,而且还要事无巨细。

毕月曾经以为自个儿心眼很小,二十块给舅舅都心疼,能敢放权吗?能敢用亲属吗?

她本来就不会处理亲属关系,只会简单粗暴一刀切。

而能让她改变看法,改变思想,一方面是舅舅的变化,另一方面就是在一次次工地出现问题时,她也在检讨自己。

不是不能有亲戚工,她这种创业情况也不可能。不说上阵父子兵吧,也差不多了。亲戚连着亲戚。

而很多亲属包括熟悉一些、以前一个屯里住的,人家有好多员工干活是什么样呢,归不归人家干的,只要看见了,就会搭把手。也没那么斤斤计较工作多少个小时就得休息。

所以说,亲戚工不怕。怕的是没有一个高端的管理系统。

大家都遵守,有错能担起来,有特别突出贡献的,比如她舅这种啥杂活都抢着干,很怕浪费她时间,很怕耽误时间就是耽误她钱的,那咱过年时奖金就得厚。

这种没谁是应当应分的思维,不仅试用员工,也试用她这个老板。

毕月接过刘雅芳递过的热水杯,喝了几口缓了缓,全身有了热乎气。

女老板的生活还包括,别的孕妇腿抽筋了,哪疼会很娇气,身体只要情况,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也是真哼哼给别人听。

她呢,只要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问题,只要她自个儿觉得还好,一般情况下,拿自己当正常人对待。

半夜三更尿频啊,累的困的哪有功夫像别人似的,难受的哭一哭啊,没那时间,抓紧睡觉,利用一切时间休息。

反正倒是一点好,这要是没这一摊子,闲出屁了,丈夫人再不在家,一般女的不得有悲伤春秋、哀声感叹情感丰富的时候啊?

她没有,也不娇气,娇气给谁看吶?一堆事儿,耍一顿脾气,事儿不得还是她出面去处理,躲不过去。

可毕月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坚强。

她认为她至今状态能非常充沛,整个心气儿是往上走、是饱满的,那是因为“一个好汉三个帮。”

工作上,弟弟大成开着她的夏利,她开楚亦锋的车。

自从开学了,毕成学校工地两面跑。前一阵跟她唠嗑是这么说的:“姐,罗麻花儿他们对我意见很大,昨天晚上我就没去工地,请他们吃饭。

但奇了大怪了,以前聊玩、聊学校哪个姑娘漂亮,聊谁又跟谁干仗了,觉得可有意思了。

可我现在两瓶啤酒下肚,满脑子都是数据。我现在酒量明明还行啊,怎么喝点儿就上头,可见我真跟你犯愁。

咱公司一个唐副总,一个董经理,他俩都不如普通工人,工人管咋地有大汽车拉着,死冷寒天的,他俩蹬自行车来回跑。

我跟唐副总去交规划报建审计图,他坐我那夏利里还挺羡慕。你说哪个公司让副总挨冻过?说是冻的脚都刺挠,可咱哪有钱啊。

姐,不行咱给老唐和老董买两台二手车吧,管咋地四个轮子。”

听听,她大弟弟现在满腹全是操心事儿。

很多她想不到的,注意不到的,跑腿儿很麻烦的,工地但凡不是吊车啊、机器啊出大故障,大成也好,两个副总也好,他们都不麻烦她,也怕她一个孕妇上火。当场拍板,弟弟,你抽空看车,价格报我,我考虑一下不行就买。

所以说,很多时候,辛苦是辛苦,会收获很多东西,比如感恩的她一次次咬牙下决心,要记住此时此刻创业难的时刻,将来对他们好点儿。

还有一个就是感谢亲娘。

啥叫亲娘啊?过去种种不提,现在回过头再琢磨,当时她真是不太懂事儿。

她也要当妈了,妈妈这个词,伟大的都表现在细节上。丈夫不在身边,没有体贴人,指谁?婆婆?婆婆能买一堆东西来看她,能给她十八万甚至更多,能伺候她吗?伺候她,她也得好意思不别扭啊?

亲妈给洗内裤袜子、给倒尿盆都不当回事儿,亲妈照顾起居生活,亲妈操碎了心。

前几天她有点儿疑似要感冒,她娘后半夜睡迷迷糊糊起来整姜汤,看着她喝了睡了,她娘就坐一边守着,就怕弄大劲儿了得住院儿。

月份越大,毕月越有好多次觉得,重新来这过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她现在忙活这一摊,而是寻找到可心的爱人了,还尝到了女人很多时候,有妈没妈伺候就是不一样的滋味儿。

刘雅芳被毕月瞅的这个不自在,闺女现在越来越像话本说的,那是什么臣?老坐那眯眼琢磨。

那小脸儿一板,皱皱个小眉头也不知道寻思啥呢,反正就是觉得不好打扰。

“娘,昨天半夜你都压我脚了。”

刘雅芳有点儿不好意思,给闺女揉腿,困了,结果睡着了:“嗯那,好悬没大头朝下栽地上,我闪腰闪醒了。一起身,睡懵了,都不知道自个儿在哪。”

“我又不缺钙,没事儿。

真是年纪轻生好,现在才明白你说的。

你不用给我洗脚又按摩的,一天饭店家里两头跑,别听楚亦锋他瞎说,我没那么娇气。

你瞅你现在,我一回家你就围着我绕圈圈。”

“嫌烦吶?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说,工地那屁股垫是小电褥子剪的,你给我插上点儿,这样作病以后再得个痔疮,遭罪着呢。”

毕月低头瞅了瞅她自个儿这形象。

肚子像顶口大黑锅,红花棉闷子二棉鞋,身上穿一枣红色棉袄。

她娘自从吃过天价三千的饭菜,不那么算计了,请人吃饭,比如花了三头二百的,听的也麻木,就更不用说给自个儿家里人买衣服了,不心疼钱。可主要给她买不着现成衣服啊?合身的,肚子系不上扣。

她也没空逛街,整的她娘手工制造这么一件衣服。

“知道了,你看看你给我捯饬的,跟村姑似的。我现在都不爱照镜子。”

正说着话呢,狗蛋儿端洗脚水进屋,上面还冒着热气儿,毕月弯腰费劲儿,弟弟拿脚巾,亲娘给拖鞋脱袜子。

毕月笑呵呵道:“等我生完的,娘,我给你买一金镯子孝顺你。”

一句话给刘雅芳逗的可开心了,跟真戴上了似的,仰脸笑道:“浪费那钱呢,我不是有块金…”想说金砖,发现小儿子在屋,往外撵:“傻瞅啥?作业做完了去看会儿电视,给你姐守着电话,你姐夫要来电话了喊一嗓子。”

毕月听的脸红。得,她娘啥啥都知道,现在快赶上她肚子里蛔虫了。

打发走狗蛋儿了,刘雅芳才继续道:

“妮儿啊,要我说给我买啥买,倒是你得抽空去趟大院儿看看。

以前那些气话啊,哎呀,别寻思了,啥不登门啊?一家人了。

亦锋他奶奶,那家伙来咱家多少趟,也没碰着你啊。那老太太躺我那屋,一会儿一觉。

你当人家不担心吗?人家不差钱儿,差你不好好怀孕生孩子,估计那老太太是忍着没说穷折腾啥啊。还得跟我陪笑脸,问你咋样啊。

还有你婆婆,你说那燕窝?”刘雅芳给毕月揉小腿肚子,她还嗤笑梁吟秋呢:“有啥喝头?甜不嗦的,还没罐头有肉呢,跟粉丝似的。也不顶饿,这有钱家的女的啊,竟整洋事儿。

可话说回来,她倒动多少来?吃的喝的,水果都能、我去菜市场也没看到有卖的啊?她搁哪整着的桃子啊?

还有,你瞅我这记性,都忘了说了。

你这回也不用嫌弃这红棉袄磕碜了,今天亦锋他妈又来了。一会儿我给你拿来自个儿瞅。

灰色的什么雪地靴?香港货?大棉鞋也让我不用给你准确了。

还有羽绒服,说是买的羽绒给你订做的,也不知道什么颜色好,给整两件,这不浪费吗?你生完孩子还能穿是咋地?

那娘们是真不会过日子,手爪子贼大。一黑色的,还有一件跟那雪地靴差不多灰淘淘的。”

毕月点点头:“等忙完的去看看,现在工地灯火通明连轴转,探照灯照着,我也不能说走就走。

等工人都回家,我能消停消停。

到时候再瞎忙一阵就得元旦,正好趁着那阵儿,我要是还能嗖嗖走,还得去他小婶儿家呢,看看他小婶儿的父亲。

我结婚她不给我块玉嘛,那玉挺值钱呢。”

“嗯。得那样。咱家别差事儿让人讲究。还泡不泡了?不泡娘把水倒了,给你把那一兜子新衣服拿来?”

毕月点完头看手表,电话没响,九点过了,她习惯了,倒是心里合计着等明天再早点儿回来。

楚亦锋的电话像搞笑故事里“楼上的另一只鞋”,啥时候接到啥时候不用掐时间回家。

结果毕月刚躺下,电话真响了,她娘正要给她扶起去接电话呢,毕铁刚敲敲门喊道:“大山他媳妇要生了。饭店还有四桌客人喝着,我去饭店。”

毕月瞪大眼,到日子了吗?

刘雅芳披件衣服推开门,也问:“不是还得几天嘛?哎呀妈呀,玉凤在火车上晃悠呢,树根儿大哥领着大鹏收粮呢,这?这?”

毕铁刚嫌烦一摆手:“这啥这?不用等我。厨师搁那盯着呢,我得抓紧过去。”

毕月已经出来了:“爹,我开车送你?”

“不用。你也不行去医院,戴家有的是人手。”毕铁刚说碗一挥手就走。

可不能让闺女过去,肚子挺大了,再条件反射听那大山媳妇哇哇乱叫,给喊吓着了怎么办。

毕月跟刘雅芳一屋睡的,迷迷糊糊入睡前还琢磨:大山哥现在还忙分店装修呢。

都她干的,她上嘴唇下嘴唇一合计,支使一帮人,弄的寒菲快生了,大山哥就还在饭店盯着。可得平安生产啊。生个啥呢?

又翻了个身,毕月犯愁,明天必须得去趟实习学校,不讲课也露个面儿,套套近乎跟校长说点儿拜年嗑。

这一夜,戴寒菲直折腾到天亮,生一七斤六两大胖小子。乐的赵大山和老丈人喜极而泣,俩大老爷们在医院走廊都哭了,打电话报喜,一句没提亲娘。

还是毕月说:大山哥,待会儿我去火车站接大娘吧?接到送医院去?

第六一七章 毕老师(二合一)

现在在戴家人眼中,毕家等同于赵大山的又一个家。

赵大山叫毕铁刚、刘雅芳叔叔婶子,相处的亲近劲儿甚至比亲叔亲婶儿还亲。

戴父看明白了,亲家两口子离的远,有一天即使搬到京都,或许还不如毕家借力呢。真得当实在亲属那么走动起来。

这种思想上的改变,一方面是毕月公司成立,毕月嫁的不是普通人家,还有一方面就是赵大山要开分店时,他正好在场。

戴父当时本想给姑爷掏点儿,结果那个毕家丫头就一句话:“大山哥,该怎么办怎么办,账上钱不够再跟我说。”

唉,看来他以前小人之心了,还不如个丫头大气,人家根本就没查账本。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弄的姑爷追那丫头后面反复强调你查查账。

就这份信任,难怪姑爷根本不考虑单干,心暖。

所以毕月、刘雅芳、葛玉凤一出现在医院走廊里,戴家几个人的感受就是:女儿婆家来人了,大部队来了。

毕月将用红纸包起的一个厚重大大的红包,没给赵大山,没给葛玉凤,她一脸笑容的递给了戴寒菲:“拿着,祝你卸货成功,出了月子减减肥,多买几件漂亮衣服,收拾收拾你那张脸。”

戴寒菲呲牙咧嘴的躺在病床上:“特难看是吧?你也挺丑。但咱牛气啊,生一胖小子,我儿子长的好就行。”

说完一点儿没客气,伸手接过就打开了,被她自个儿娘家妈瞪了一眼,她也不在意,打开想细看,没拿住,哗啦啦的钱撒的满床都是。

葛玉凤被吓着了,其实戴母也挺吃惊。

“哎呀妈呀,雅芳,可不行可不行。哪能给这老些?”

刘雅芳笑呵呵拍了拍葛玉凤的手。

这老嫂子坐一宿火车,眼里都是红血丝,那也是一脸兴奋,别说老嫂子兴奋,她都兴奋。

每回进医院是肝颤的状态,这回不同,也盼着她闺女生那天。

“嫂子,那钱可不是冲你,你看我就没给你包红包吧?人家大妮儿跟大山往大了唠,那是合作关系。你别管,小年轻们的事儿,哥哥妹妹的,让他们自个儿处去。”

毕月笑呵呵的冲赵大山道:“恭喜啊,当爹了,使劲挣钱吧。”说完就弯腰看孩子:“是不是啊?宝贝儿?这胖小叫什么啊?起名了?”

戴寒菲:“赵焕之。”

葛玉凤:“赵金鑫。”

毕月眨巴下眼睛,她觉得自个儿多嘴了。

葛玉凤冲亲家两口子一摆手:“金鑫好,你瞅瞅多少个金子,赶明儿啊,不缺钱花。我和大山他爹开了多少回家庭会议,就孩子叫啥,给他俩姐俩姐夫都折腾回村好几趟啦。”

戴父有些尴尬。

戴寒菲卸货了,还生个小子,底气足着呢。翻白眼被刘雅芳看见了:“就叫焕之。”

葛玉凤脸色有些不好看,拽了拽傻笑的儿子:“大山,我和你爹都说好了…”

“娘。”赵大山呵呵笑,从毕月他们进屋就一直保持憨傻的状态,可见得了儿子乐懵了:“叫啥不一样。就听寒菲的吧,唤之是她奶奶起的,啊?娘,叫啥都是你亲孙子。”

葛玉凤心里不痛快。

咋她老赵家人,刚下生连叫啥都做不了主了?儿子也不向着她。歪头看刘雅芳和毕月:“这?”

毕月赶紧偷着拽了下她娘衣角,怕多嘴:“大娘,大山哥说的对,叫什么都自个儿家孩子。我这还有事儿,改天再来看寒菲和胖小子。”

刘雅芳也赶紧嘱咐赵大山:“不用惦记饭店,在这好好照顾她们娘俩,白天我在那盯着,晚上你叔关了烟酒行在那面睡。”

戴父和赵大山一直送她们上了车,看见开走了才转身离开。

而刘雅芳一上车就冷哼道:

“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

我一看你赵大娘,心堵都没个缝。得亏生你了。小子就是不如丫头。

就大成和狗蛋儿那熊样的,我都不用等以后看,现在就能寻思明白。只求啊,将来不在儿媳面前受气就不错不错的了。

你赵大娘背那兜里子,全是粘豆包,说是没啥给亲家拿的,提前多少天就开始包粘豆包冻上,几千里地,硬背来的。有啥用啊?起个名都说的不算。妮儿,你要会生啊,这胎里有个丫头,知冷知热,能说说知心话。”

毕月抿嘴笑呵呵转弯儿。你说别人家事儿,瞅给她娘气的,至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