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语言不行但行动强的小龙人。

大早上起来姐姐会干的,他都会干。

不但如此,小人儿不大,他还知道得拖拖落落的拉着姐姐和他的脏衣服放在筐里,那黑筐里专门放脏衣服的,他都记得爸爸的话。

嗯,还有倒垃圾这事儿从十个月开始就养成了,你不能指望他戒了。所以说,小龙人这回还扬光大了,要先扫地。

毕月惊奇的现孩子什么时候有专用小笤帚了,儿子扫的那个专心致志啊。

并且小龙人还十分操心。

打开饼干盒子,拿出第块饼干先给姐姐,给完再迫不及待的自个儿吃。

如果他要是看到小溪玩完的玩具随手扔呢,二十个月的小奶娃还会默默无语在后面捡,捡完放在装玩具的箱子里。

你瞅瞅,这俩娃被楚亦锋用四天时间,四天啊,训成小人精了。

所以般俩宝吃第顿辅食的时候,毕月早走了,可她今天直等着,她打算看看孩子们到底能出息到什么地步。

刘雅芳赶紧趁机告状:“亦锋那个偏心眼。你闺女想怎么吃怎么吃,你听他跟你儿子说啥?”

“说啥?”

“小龙人,饿也不能抢吃抢喝,再着急吧,咱京都爷们输人不能输姿势。”

“噗。”

刘雅芳看着女儿没心没肺的笑更无语了,咋摊上这样的爹妈:“你猜猜怎么着?完了他就真执行了!

头两天还给个机会,第三天说什么事不过三,把饭碗撤走了,哎呦龙龙哭的啊。

你说他心肠咋那么硬?孩子哭他就跟没听着似的瞅,等哭够了又说堆没用的。

唉,咱娃刚多大啊?还要教着递锅盖啥的,愣说要培养乐于助人。”

毕月脸满不在乎,她心大着呢:“这不挺好。”

“是。”刘雅芳承认,可她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无奈:“还有更好的。”

屋门口,上面是燕子窝,下面有个小信箱。

毕月问:“啥时候搭的?”

“你瞅着吧。”

俩小娃吃饱喝足悠悠达达出来了,小龙人打开信箱,他还没等看清呢,他妈妈先把抢过:“娘,楚亦锋画的贺卡?”

“说是让他们天天收信。那画的能有画报好啊?这不嘛,他今早不没来吗?我刚给塞里的。你说他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等他走了,哪天我要是没想起来咋整?”

毕月又不厚道的笑了,还点评二道:“是,画的是不咋地。”

毕月是中午十点才走出毕家院落。

她都开上车了,脑中还挥之不去她闺女很欢脱。那活泼的,会强行搂住小龙人拥抱,还非得要嘴对嘴亲口,以及非要给弟弟玉米,不要硬给的小模样。

更挥之不去她儿子像个老干部的日常。

她儿子会主动看画册,看书看报,会摆放弄乱的拖鞋,会有点儿垃圾就收拾番放垃圾桶里。

还有,要么不张嘴,张嘴就是三种语言起来:有普通话,有英语单词,有东北话比如问她:“啥?”

以前,毕月直以来都认为,谁都比不上她爱俩宝。

可那个叫楚亦锋的男人,那个风流倜傥的孩子爸,今儿个该升上校了吧?又飒爽英姿自信心爆棚了吧,会被分到哪个部门呢?他就总是能在陪孩子们的嬉笑逗乐间,把俩宝教的很好很好。

算了,不紧张了,毕月如是劝自己。

她爷们爱分哪分哪,就是被分派到新疆西藏回不来几趟,不是还有她呢吗?为了俩宝不能缺父爱的教育,她可以带娃们来回折腾。

晚上十点,孩子们都睡觉了,毕月终于等回了喝的脸色通红的两杠三星楚上校。

“你上午授衔,下午就出去跟人喝酒去啦?”

楚亦锋臭贫道:“我媳妇是富婆,哥们用得着劳心劳力吗?我都能躺钱堆儿里睡觉。”

毕月瞪眼训斥:“少来。仪式结束不赶紧给我来个电话告诉声,大哥大还关机,心咋那大呢?不知道我等着,还跟人出去喝酒。”

“少嘿嘿。说,分哪去了?”

楚亦锋故作深沉,眯着眼迷茫回道:“就知道离开京都军区了,至于上哪,我不清楚。”

“啊?爸也没说?你不会真去偏远山区吧?你倒是活动活动打听下啊?”

“呵呵,叶头说南京。”

“好哇你又骗我。你不是不知道吗?”

“嗳嗳别掐啊媳妇,至于干啥这回是真不知道。不过好饭不怕晚,越晚分配越说明是要职。正好我陪你看奥运会开幕式,我是不急啊。”

年汉城奥运会开幕在即,楚上校在家待业。

第六七九章 比后世人幸福的一面

九月十七日这天,月亮湾公司临时办事处。

毕月推开财会室的门:“老方你去…”

老方像被抓包样赶紧关掉广播,慌张站起:“毕总。”

将手件递了过去,毕月道:“给毕经理在深圳这个项目打款。”

毕月又站在其他办公室门口驻足了会儿,抿抿唇装没听见路过。

等她再找曹越安排会议的时候,现曹越也在边办公边听广播。

这曹越被抓包倒是没有马上关掉,年轻人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毕总,开幕式。呵呵,我没耽误工作。”

毕月微拧了下眉:“这样吧小曹,你安排人给食堂安两个电视。从今天开始,中午11点15放到下午点。你们在食堂尽情的看。”

“毕总,真的吗?”曹越眼中闪动着兴奋。

毕月好笑道:

“真的假的,你看看你们什么工作状态。

但有点,给我挨排通知到:工作时间不准分心,不准偷听广播。现次罚款五十,第二次百,从现在开始你先以身作则。

再给工地的邱之岫去个电话,工人施工更不准分心。经现直接罚款百。对了,也弄个电视送到他那去,中午放个小时,晚上放俩小时。”

“遵命!毕总,我对您说过吗?”

毕月都要转身走了,她回眸道:“什么?”

小曹笑的阳光灿烂:“您真是个好领导。”

毕月哭笑不得:“少来那套。”

所以说从这天起,午休时,年轻的毕老板跟员工们边吃饭起看奥运,食堂里,工地上,到饭店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或者泄气声。

她晚上下班陪家人还得继续看。

其实毕月没对别人说过,她也是真的爱看。毕竟以前也没赶上,尤其是汉城奥运会开幕当天,生了她都不知道的事儿。

毕月看着重播吃着葡萄,会儿嘴里塞粒,会儿给闺女儿子再扔两粒,指指点点对楚亦锋道:“嗳?你说谁设计的啊?估计想先释放和平鸽再点燃圣火。哈哈,事实证明他们只是想的挺好。你瞅瞅那些鸽子这个不听话啊,扑腾的翅膀往圣火里钻,直接成烤鸽子了。我说,坐跟前儿的能不能闻到香味儿啊?”

楚亦锋也看的挺乐呵,像是很解气似的:“这回妥了,别出心裁丢了大丑。在全世界人民面前表演把鸽子葬身火海。”

“你很不喜欢棒子国?”

“高丽棒子?哼,我们都管他们叫二鬼子。

要我看啊,还抵不住小鬼子呢。

小日本给他们征调来华,让来就来,当时还弄个日韩同祖的教育。

听听,认人家国家当祖宗。

结果到了咱国家仗着小日本的势,为虎作伥。

咱国家假警察还弄警棍装装样子呢,他们呢,弄朝鲜妇女洗衣服的洗衣棒打咱中国人,没轻了打咱老百姓。

再说没跟咱国家建交的我能喜欢吗?”

毕月赶紧点头。可不是咋的,她都忘了现在还没建交呢,关系有些糟糕。

楚亦锋还脸希翼继续道:“瞧着吧,咱上届奥运会挥不错,就那成绩,真算得上优异了。这次我倒看看在二鬼子地盘能拿多少,但愿再创辉煌。”

毕月的那双大眼睛极快的眨了眨,低头嘀咕了句:“就怕中国队会辜负你的希望。”

“什么?”楚亦锋已经开始换频道了,他要看直播比赛。

“啊,没什么。就说啊,现在我们公司可真行,老王见到老张,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讨论奥运会。”

刘雅芳拿着白抹布擦手进屋。把抱起坐那老老实实的小溪。

人孩子好好的,非得扯把。

这也就算了,毕月每次都看不惯她娘拿擦锅盖的抹布顺便擦手,到底是擦啥的?

刘雅芳撇嘴接话道:

“高丽棒子都不是好饼!咱国家运动员到了那上街买东西,寻思讲讲价呗,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骂咱是穷鬼,说买不起就滚。

你说咱国家也是,为国争光的事儿,家掏块钱还多少钱呢?

穷家富路的,走那么老远,咋不给那些孩子们多带点儿呢,凭啥让人家嫌咱穷。

说咱国旗升起,他们就吵吵把火大声叫唤。咱运动员比赛,那面嘘声片。还…”

毕月无语:“娘,你不要煽动我们情绪好伐?你姑爷是楚上校,你煽动的他带兵干过去可怎么整?”

刘雅芳瞬间眉开眼笑,她现在和毕铁刚动不动就因为有个上校姑爷骄傲。不过笑了还不忘犟嘴道:“你看你咋不信呢,那要不是真的,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说咱们国家穷,中国垃圾,你听听?”

“我不听,我听了生气。

不是我就纳闷了,您是听谁说的啊?卖菜大妈还是买菜大妈啊?你就笨寻思吧,她们咋能知道?就跟你们在现场看见了似的,小道消息四处杜撰。

您可别听他们胡说道,也别传这个。您是上校的丈母娘,咱有点儿觉悟好不好。”

“好。我不说了。我真得有觉悟。”刘雅芳脸笑模样又出去了。

其实她不爱看奥运,看不懂。就是儿女加上毕铁刚都爱看,她更喜欢人多热闹。

不信是不信的,楚上校也不知看比赛看的,还是听丈母娘渲染的,他到底用鼻子又哼了声,在毕月面前,毫不掩饰幼稚样,还指挥他不足二十个月的儿子:“去,给爸爸水杯端来。”

毕月哄他,随口说个顺口溜解闷儿道:“世界上有这么个国家:历史基本是杜撰的,交战基本是失败的,地位基本是属国的,相貌基本靠整容的,体育基本是耍赖的,外交总说是无奈的,吃饭顿顿是有泡菜的。”

“噗。”楚亦锋又喷水又喷茶叶,他听开心了,边擦嘴边道:“媳妇,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约了大鹏他们明天起看球赛。你放心,我不给他们招家来给娘添麻烦。我们去会所看去。”

“什么球赛?”

“足球。”

楚亦锋赶紧追加句保证:“你放心,我带俩孩子块钱,我看球不耽误看孩子,他们困了那有睡觉地儿。”

“那当然。你个待业的还敢不看孩子?明天啊,啧。”毕月摸着下巴想了想道:“真是。怎么没有大号电视呢,要不然是不是能扯院子里放球赛,大家伙边吃边喝边喊口号,实在爽歪歪。嗳?带我个呗?”

楚亦锋翘大拇指:“要不说咱俩是两口子呢。你瞧瞧涛哥他媳妇,比你差远了。以前我们去,都不给我们好脸儿,嫌我们祸害屋子。”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那年新装修的房子,你们给人沙烫个窟窿。”

“呵呵,这你都知道啊?消息挺灵通啊。”

毕月心话了,主要她也想看足球比赛。

毕竟咱中国足球可是第次通过预选赛进军本届奥运会,现在的中国队也绝对是亚洲流。

她要是错过这届,怕是没机会再看风姿了。

要知道中国足球在之后的几十年,它可没因为改革春风吹满地有丝进步,倒是越踢越完蛋。

月满西楼会所。

“踢、踢,给爷踢!”

“度快,要快快快。”

小龙人拿着毛巾递给刘大鹏,大鹏叔叔毫不客气接过,连个谢谢都没有,直接搭脑袋上擦汗,又忽然暴呵站起大喊:“传,传,你特妈的,上啊!”

小龙人笑的没心没肺仰头看几个疯癫的大人。

左涛又指使小龙人:“好儿子,去,把那瓶起子,对,就你刚才玩的那个,别藏了啊,来来,给我拿过来。”

楚亦锋怀里抱着小溪,小溪啃完了肉丸,扭头:“爸爸?”

“嗳!嗳?怎么丢了呢,快、快点儿回防!”楚亦锋看的全神贯注。

“爸爸?”

中国队球门正让人射球呢,楚亦锋心急如焚,哪有心思管女儿爸不爸爸的,把小拇指直接塞闺女嘴里。

小溪含了两秒…“呸呸。”孩子嫌弃地吐口水。

毕月进屋就看到了这幕,先给她儿子擦把脸,扯过教育道:“看见没有?长大不好好学习就得伺候局儿。”

大伙都被逗笑了,刘立伟却脸不甘指着电视:“嫂子,还零比零呢!”

毕月心话:这就不错不错的了,她以为回来晚看不到零比零了呢。

你们还想咋的啊?十年代比后世看中国足球要幸福得多,知足吧。

第六八零章 四章连发

有天晚上,夫妻完事儿过后,毕月头湿漉漉的坐在床上,忽然问浴室里的楚亦锋:“嗳?军辉升职了没有?”

脑袋顶堆泡沫的爷们,睁只眼闭只眼地撇撇嘴,脸小气吧啦的样儿。

不过回话倒是听不出闹心:

“升了。但论军功能力,不,就是排资论辈,老6,我跟你说过的那个6擎苍要更够格!”

“他是不是因为没成家啊?重要岗位后方不稳定,组织指定是有所考虑的。我告诉你楚亦锋,是我拯救你的,你要感谢…”

“我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毕月同志给了我当上校的勇气。”

毕月被逗笑了:“你就贫吧。嗳不对啊?军辉他也没结婚,好啊楚亦锋,你就忽悠我吧,看来不是稳不稳定的事儿。”

“怎么不是?”楚亦锋快洗,身水珠大大咧咧围条浴巾走了出来。边擦头边说道:“后方不定包括媳妇,不还有爹吗?他爹稳定,老6能比嘛。就是我也没有可比性。

咱爸啊,你看他那甩手掌柜的样儿,打小不管我学习,长大了我只要不坑蒙拐骗,他连问都不问。

哥们我纯自由生长。要不然我能对咱闺女儿子这么上心?我可得当个好爸爸。”

“起开。”毕月嫌弃老被摸头:“咱爸备不住管了,就是没告诉你。再说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挑这理。你再看看我?看看大成?我们自个儿挣生活费,还得挣爹娘那份呢。”

楚亦锋眼里都是笑意:“小可怜儿。”随后又唉了声:“我就是说这个事儿,老6确实可惜了。我们这种家庭,是不能否定政治资源这块的。其实任何职业也都不存在绝对公平。”

“切。”毕月心话了,人军辉还上前线了呢,你、括弧:没上场就掉泥坑子里了。谁不知道谁啊?

“怎么听你都像是说军辉不够格。”

楚亦锋赶紧举双手投降状:“没。我可没那意思。他被分到下面团去了,离开特种大队。具体职务嘛,我没打听。不过他抓训练还是干政委啊,哼,那人倒挺会摆弄人心的,都能干好。我只是说老6白瞎了,跟乔延那种还不样,懂吗?”

毕月懒得再议论这事儿。她怕这人犯病,会儿再小气吧啦琢磨多了折磨她,那这宿不用睡了。

想起睡觉这事儿,毕月边铺被子,边也控制不住吐槽道:“你就是臭讲究,事儿多。就在娘那面睡呗,你说天天晚上折腾回来,搞的、搞的我们很被动嘛。是不是太明显了?你怎么想的?”

楚亦锋坏笑道:“我这不是想你想的。就你们家那小院儿,就你爹天天跟打更似的半夜还咳嗽呢,咱能放得开吗?”

头天两口子还说6擎苍什么什么的呢,第二天毕月在下班时就接到了楚亦锋语气有些激动的电话:“媳妇,我战友来京都了,你晚上没事儿露个面儿,我在会所呢。”

“谁啊?老6和大牛。这都我好哥们…”

“行了你甭废话了,我这就过去。”

“好嘞!”

毕月挂了电话低头瞅了眼自个儿,这身西服,是不是太那个了?

所以等毕月推开包房门时,她是包包头,圆领薄毛衣,浅蓝色喇叭牛仔裤,小白鞋,背了个单肩灰皮包。要依她的意思,她该配条铅笔裤,但这时代太流行喇叭裤了,得随俗才能叫时髦。

王大牛正对门口,小伙子黝黑的皮肤,惊愕的和毕月对视。

楚亦锋回眸看到毕月进来了,热情介绍道:“来,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媳妇毕月。媳妇,那是乔延你熟,那个就是我跟你常提的老6,6擎苍,这个大牛。我每回带吃的都是给他。”

毕月要握手,但6擎苍站起直接就是个军礼,似乎像不能跟女同志握手似的。而王大牛呢,他倒是想握,但隔桌子够不到,激灵的小伙干脆立正站好也是个军礼:“嫂子,久仰大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