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善一走开,辽王就被身旁的人扶了起来,其中有个将领说道,“王爷,您可还撑得住?”又对着廖世善骂道,“既然是做人子女的,如何能对父亲拔刀相向?”

“你见过一个当父亲的杀了自己娘亲所有亲人,甚至包括老弱妇孺?”

那人一时噎住,却还是狡辩道,“自古都是以父亲为天,男为尊,女人不过是为男子生儿育女的,你应该知道舍弃哪一方才是?”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廖世善一脚踢了出去。

廖世善用了十足的力气,那人脑子一歪,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然后就不言语了,有人去凑上去,结果一查鼻息,居然是已经毙命了。

“死了!”

旁人都震惊了,一脚就把人给踹死了,他们这才知道廖世善到底多么的厉害,他所谓的天生神力,凶名并非是夸大的传闻。

辽王冷冷的说道,“把人拖走,丢人现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点睡的,好困呀,我去补个觉,下午继续写。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我曾经也像你这般,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那时候几天几夜不睡,照样能精神抖擞的去杀敌,只不过人总有老的时候,你看我,现在就不行了,那几个不孝子,只恨不得我马上就咽气了,好争抢我这位置。”

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小雨渐渐停歇,但是夜间冷风一吹更加的寒冷,风如刀,能刮进骨头里去。

辽王脸色发白,勉强站立着,显然刚才和廖世善的比试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可他们不配,也只有你可以继任这个位置,我儿,到父王这边来,父王会给你一切。”

说廖世善没有渴望过父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虽有舅舅疼爱,弥补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但舅舅毕竟不是生父,总是会有遗憾。

只可惜廖世善已经成年了,他有个挚爱的娘子,让他骄傲的儿子,还有顾芳,李猛这样可以以性命相托的挚友兄弟,人生可谓已经圆满了,并没有任何的感情缺口,可以让辽王攻占。

更何况,两个人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

“我是廖世善,没有爹,你来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也是这个,我永远也不会成为梁世善。”廖世善平静地说着这话,辽王的位置?他稀罕吗?他当然觉得有些惋惜,毕竟当了辽王就等于拥有北方所有的资源,不过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给予妻儿温饱,可以自己建功立业,不需要低头接受施舍。

辽王的目光渐渐的凝结,“你今日一逃,世子必然大怒,我了解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心眼小的就跟芝麻粒一样,到时候我死了,他继承我的位置,和江南三大家族联合,来个里应外合,你说你还能不能撑得住?年轻人,我劝你,该折腰的时候就折腰,不然以后有的你苦头吃。”

“那是你,不是我。”廖世善说道,“听说你当初为了当上辽王,为了像老辽王表忠心,杀了自己胡人的生母,是也不是?”

这件事几乎很少人知道,廖世善还是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的。

顾芳和刘义坚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杀了自己的生母?这是何等的狠辣?只不过转念一想,辽王想要从老辽王十二个儿子当中脱颖而出,显然也是不容易,没有这等魄力,又如何能得到这王位?

虽然这王位之路铺满了碎骨和鲜血。

辽王晃了晃身子,年轻的时候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理所当然,他要当上辽王,所有障碍自然要被除掉,但是等着年纪渐大,离死亡不远的时候,再去想这些,又觉得不同了,辽王已经梦见了好几次自己的生母。

那是一个身段丰腴,笑起来如同太阳一般温暖的女子,舞动的时候,像雪山上的雪莲花,美丽不可方物。

每次先生因为他胡人的血统,辱骂他肮脏,并且找借口惩戒他的时候,他总能看到她躲在后面悄悄的落泪。

然后晚上他能在床上看到一朵桑青花,这是一种止血补气的草药,甚至带着他们族人特有的祝福信念,他娘坚信,他用了这个会好起来。

后来他闯入她的住所,拔出刀来,捅入她羸弱的胸口,奇怪的是她当时居然是笑着的。

那时候他并不觉得如何疼痛,睡了一天一夜,又生龙活虎起来,出兵应敌去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草原上开着的桑青花,会忍不住驻足看着,然后就觉得胸口闷闷的。

耳边穿来廖世善清朗有力的声音,“舅舅说,我们部族的男儿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却不是用自己的妻儿,父母来当做自己的垫脚石,辽王,我看不起你,我廖世善绝对不会走你的那条路。”

廖世善说着这话,站姿如松,清辉映月。

那样的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如同辽北那座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的雪脉山,叫人忍不住心生仰望。

辽王突然间就被震撼到了,他这样一个做事不折手段的人,如何生出如此纯粹的耿直的儿子?

等着廖世善走的远了,身旁的人来问道,“王爷,就这样让七爷走了吗?您可是费了好多心思才走到这一步的。”

辽王身影藏在夜色的幕布中,看不清面容,只那目光如同鹰隼,犀利锋锐,道,“他会回来的。”

很快廖世善就会发现,所谓的铁骨铮铮,只不过自己的不肯低下头来的无谓倔强,而这种尊严在现实前面,不值一提。

“走吧,还要回去装病呢,呵呵,我那几个儿子,可是等着我咽气呢。”辽王根本就没想拦截廖世善,他要的是廖世善的心甘情愿,再说,真要拦截也不至于带几百人。

廖世善一路疾行,在路上遇到了来接应他们的宋志武,就算是宋志武平日里如何的内敛,这会儿也是绷不住了,激动的说道,“大人,顾先生你们能安然的归来,那真是太好了。”

廖世善问起军中的事情,宋志武就把周平山带着三万人,攻打军营的事情说了,他说的很平静,但是廖世善和顾芳都听出了其中的凶险和惊心动魄。

“四周都是黑烟,还有烧焦的腥臭味,我们瘫在地上,半天都回过神来。”宋志武说道,“好在,终于赢了,虽然是惨胜…,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

廖世善听的眼睛都红了,刘义坚是个感情丰富的,心疼的说道,“妹妹真是了不起,她当时是如何撑起来的?”

人被逼到生死边缘,总会爆发出从来都没有潜力,就是这样简单而已。

廖世善心急如焚,那之后日夜兼程,希望能早一日过去。

***

写了信之后,余青就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廖世善能不能听进去?其实她觉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廖世善心里都是她和儿子,如何能不答应?

想起这样的廖世善,余青只觉得满心的柔软。

真想早点见到他。

很快就到了播种的季节,天气也一日日的暖和了起来,只不过让余青头疼的是之前抓的俘虏。

赵白领着的一万人,如今陆陆续续的有人倒戈,被李猛重新打散编入军营中,预防他们结成一个小团体。

但是就是这样,还剩下五千多人,这些人一开始被打发去打猎,解决自己的口粮,再后来就做各种军营琐碎的事情,盖房子,铲雪,只要是劳役都要做。

余青这边从来就没有虐待俘虏的事情,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就不会折磨你,那教头也和和气气的,唯独开头几次有人带头逃跑,被抓回来直接吊死之外,再后来那些俘虏发现,除了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吃饱,活儿干的有些多,其他的就跟以前没什么区别,没有性命之忧,后面也安分了。

再后来有人来看望俘虏,说是家里的亲属,余青也同意了,只不过要交钱,探亲一次就要交三十文钱,又或者有什么贡献,比如干活儿比较积极的人,也会特例赦免。

一来二去的,那些俘虏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许多俘虏们的亲人干脆搬到了穹山军营,这样还能远远的看着点。

只不过那些俘虏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去演武场旁边做活儿,可以看到那些英姿飒爽的女兵们演练,一开始他们也是唾弃的,觉得女人不像是女人,还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女人嘛,不就是应该是在家里洗衣做饭,伺候父母不是?

可是时间一久,任是你如何的固执,但是你所处在这个环境里,心境就会慢慢的变化,比如给他们上课的人就是个女将叫贺念芹,不仅有学识,还是练家子,寻常男兵在她手里都撑不过几个回合。

这种文化课是余青特意叮嘱过的,觉得教化俘虏不应该只是用铁拳,还需要用知识慢慢的感化,就跟现代的劳教所一样。显然是很起作用的。

有能耐的人总是被人尊敬,就算是女人也是。

那些俘虏们看到英姿飒爽,武艺不比自己弱的女子,又看到那些女教头们,因为有着女子的温柔细腻,比起男教头更加的会关心俘虏们的吃穿住生活问题,却还具备男子没有抗压力,那事情做的却是不比男人差。

一点点的,他们的看法就不一样了,慢慢的就生出向往来。

余青经常会在早上去看将士们操练,主要还是想鼓励他们,只是那些女兵们都以余青为骄傲,看到她就拼命的操练,弄得一旁的男兵都觉得自己不努力一把有些丢脸,也是卯足了劲儿比划。

李猛就笑着说道,“夫人,看来您还是要经常来,您看看,他们多有精神头。”

余青忍不住笑,说道,“好呀,那我以后天天来。”

就在这时候,旁边干活儿的俘虏里走出一个高瘦的汉子来,一开始旁人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着见他朝着余青而去,马上就有人来阻拦他。

余青身边现在有一只女兵组成的护卫队,正是贺念芹领着的,这样也让花祁抽出空来做其他的事情。

如今花祁在茂林,余青则是两边都呆一段时间,只不过她呆在穹山的时间更多,因为总觉得这里才是她真正的根基。

“夫人,我有个请求。”那男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余青,说道,“今日我要挑战他,如果赢了,还请夫人给我做主,我迎娶军营一个心仪的女子。”

一时众人都沉默不语,还有人说道,“你一个俘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想奋斗三更。。但是你们还是明天看吧。

第90章

第九十章

余青心里是希望这些俘虏为他们所用的,但是怕俘虏心中还是念着杨九怀,只对他忠心,真正到了对战的时候,被杨九怀唆使,反而临阵倒戈,那就麻烦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积极,余青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我不知道你心仪的女子是谁,但是在我们这里,还是要守这里的规矩,女子和男兵一般,同样拼死保护老弱幼儿,为军营做出贡献,她们不是东西,可以任由旁人随意决定自己的婚事,有权利选择自己欢喜的人,你要是赢了我倒是可以帮你询问下,对方也愿意,就亲自给你们操办婚事,但要是她不愿意…,强扭的瓜也不甜,也不要奢求了。”

这些话对余青来说就是现代的人最寻常的思维,但是对这时候的女人来说却是极为前卫的话。

不管是郑若梅还是其他女兵们,听后都激动的不行,只觉得士为知己者死,为了余青这一分认同,就是死也是甘愿的。

那俘虏也知道这边极为看中女子,不然也不会有女管事,教头,甚至那花祁还是女兵的将军,说起来他们另外二万的兵士可是被女兵打败的。

就算以前如何的轻视,这会儿其实没有那样的想了,沉吟了下,说道,“多谢夫人成全!”

这是接受的意思了,李猛早就在一旁摩拳擦掌,问道,“你要挑战谁?”

大家就朝着那俘虏望去,他说道,“我要挑战燕将军。”

自从上次战役之后,燕贵星的地位就不一样了,患难见真情,燕贵星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大家的尊重和信任。

燕贵星只觉得走路生风,既是找到了归属感,做事又是十分的顺手,就是损失的兵力一时难以凑齐。

燕贵星听了就笑,道,“小兔崽子,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一旁的李猛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李猛就下意识的朝着余青的方向看去,见余青还有郑若梅等女人都有些不自在,他就知道了自己这话太糙了。

忙是亡羊补牢的说道,“小兄弟,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以武会友,请。”

余青,“…”

燕贵星还记得当初自己也是要比武,结果被宋志武揍的找不到北了,想着总算是找到了机会露一手了,宋志武他打不过,不过一个小小的俘虏,显然也不是什么将领,这帮俘虏里的将领都被单独关起来了,当然还是怕闹事。

大家看到燕贵星匪气的十足的模样,居然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汗颜的不行。

那男子就伸出手来,他手脚上都带着锁链,出外是必须要带的,唯独回到牢房里才能解下来。就有那教头过来给那男子解开了锁链。

和燕贵星相比,男子颇为瘦弱,但是他目光如炬,身姿挺拔,看起来非常的从容。

“找个你趁手的武器。”

“我要一把弓箭。”

“你善骑射?”

“我可以骑着马百步穿杨!”男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我知道在这里燕将军的箭术最好。”

燕贵星弓箭确实是用的不错,他就知道原来冲着自己的箭术来了,正好,他要向众人证明,他也是十八般武艺都精通的,比如拳法也好,同样箭术也很厉害。

一想到这些还颇为得意。

又想着不过一个俘虏,要真是有本事早就当上将领了,还会窝在人群里?

燕贵星最小的儿子叫栓子,这会儿看到自家爹要比试,高兴的说道,“我爹可厉害了,有一次我看到一只麻雀站在木栅栏上,我爹就一箭射中了。”

小栓子今年十岁,生的虎头虎脑的,是廖秀章坚实的崇拜者,他就觉得廖秀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跟着他走就行了。

廖秀章个头最高,但是小栓子要比他壮实一些,看着就跟树墩一样的踏实。

廖秀章说道,“那个人说他可以骑射,这个很难,因为骑马的速度是很快,就难以瞄准,很容易射歪。”

“哦,那我爹爹会不会输了?”小栓子颇为担心,“我娘说了,要是爹在输了,我就没脸跟你们一起玩了。会被你们嫌弃。”

廖秀章,“…”

陈旺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陈春妮拧了拧弟弟的耳朵,说道,“平时栓子哥哥对你多好,你这时候还笑他?”

在这些人里,魏翠儿反而像是一个大姐姐,说道,“学堂里人都说你爹爹以少抵多的应敌,挡住了敌军的袭击,是个大英雄呢!”

几个孩子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看栓子很是顺眼,陈旺年说道,“就是,我也听说了,你爹可厉害呢。”

栓子就眼巴巴的去看廖秀章,廖秀章道,“我娘说了,你爹爹可谓是忠肝义胆英豪。”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栓子就等着廖秀章夸赞自己,见廖秀章这么说自己,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廖秀章觉得这是个傻子吧?居然这么受了夸赞,可是看他笑的可爱模样,白牙明晃晃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郑若梅悄声对余青说道,“其实我也会,六艺里就有射箭,家里的男孩们平日里也会练习,我们女子也会多少涉及,但其实要说射的最好的那还是我春之哥哥。”

余青颇为诧异,说起来郑春之看着就有些先天不足,安静的不说话的时候像是病美男一般,要知道用弓箭可都是要力气的,最低的也是要一石的力,一般没练过的人根本拉不开。

看出余青的疑惑,郑若梅笑了起来,很是与有荣焉的样子,说道,“夫人,您可不要小瞧我堂哥,他看似弱不禁风,但其实从小就练箭,也是练出来了。”

余青就觉得人真不可貌相,有些事儿真不能看表面,郑若梅向来不是说大话的人,她说郑春之厉害,那想来也是不差的,就问道,“那比起燕将军如何?”

“应该是在他之上。”

余青点头,忍不住去看后面跟着一群文官站在一起的郑春之,像是感应到余青的目光,郑春之也朝着余青这边望了过来,朝着她礼貌的颔首。

今日的郑春之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袍,戴着极为简朴的竹冠,最是寻常的扮相,但是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洒脱气质,肤白羸弱,却又偏偏风姿上乘,如同珠玉在侧,一眼望过去,十分的耀眼。

余青至今见过不少人,比如杨九怀,自然是才貌双全,不过美人之美在于风骨,不仅是样貌,还有他举手投之间如兰般的气质,芝兰玉树就是说他这种美男子,这也怪不得那许多女人趋之若鹜。

还有个就是陆春之了,只不过他和杨九怀又有些不同,他看似文质彬彬,但其实有种锐利如刀的内在,看似温和好说话,但其实性情刚烈正直,是个有着极大矛盾的人。

只能说羸弱的身体里有一颗强大的灵魂。

余青总觉得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想着这样出众的人一个人物,不应该是平凡之辈,但是又毫无线索,索性就不去想了,继续看比试。

演武场已经被清空了,兵士直接折了一根柳树,插入了花瓶中充当柳树,这时候那男子和燕贵星都上了马。

燕贵星先来,那一箭射出去,直接插入一片树叶上。

现场很多人都喝彩,又有人吹口哨,燕贵星得意的不行,骑着马在人群前面转了一圈,直到余青朝着颔首示意,这才咧嘴笑,又回到了原位。

如今军营里的人都以余青为首是瞻,能得到她的夸赞,就觉得极为荣耀的事情,也怪不得燕贵星人这般高兴。

李猛简直看不下去了,觉得燕贵星丢人现眼的不行,说道,“我说你小子可悠着点,这会儿这么嘚瑟,一会儿要是输了,可就不好看了!”

燕贵星道,“呸,你少乌鸦嘴!他要是真有本事的,还能窝在这里不出去?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估摸着弓都拉不动。”

那俘虏倒也沉稳,居然没有一点慌乱,利落的上了马,也是奇怪,不过就是寻常的骑马,却是让人觉得这个人和马居然融为一体了,就像是鱼儿入水中,姿态是那样的轻松随意。

余青也是学过骑马的,看到这里说道,“这人恐怕不简单的,这样的骑术可是不多见,除非是从小就练习,不然不可能这样的神态自若。”

郑若梅最近也在学骑马,向来学什么都是很容易上手的她,却是在骑马上了吃了不少苦头,最近正是郁闷的不行,见到这样善骑的人,忍不住艳羡的说道,“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那俘虏骑着马狂奔,等着到了百步远的距离,突然间就勒住缰绳,抽出三支箭来,居然一同齐射而出。

燕贵星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但还是强自镇定的说道,“他以为三箭齐发是那么容易的?根本就是吓唬人的手段。”

李猛却是拍了拍燕贵星的肩膀,说道,“这是你第二次输了吧?上次是输给宋将军?”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猛嘿嘿笑着,但是终于不再说话了,大家都是练家子,肯定是涉及过骑射的,到底是不是花架子,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俘虏拿箭的姿势极为熟稔,抓三箭的动作也是一气呵成,怎么能是花架子呢?

果然,只见那三箭射出去,柳树直接就射断了,另外两只箭上也穿着树叶,三支箭没有一只虚发,这是何等的能耐?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喊道,“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用力过度,今天就这样了,嘤嘤嘤。我还是努力日更六千吧。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别说是旁人了,就是余青自己也被震撼到了,三箭齐发呀,旁人就是单射也没有他这样的准头,这是练了多久了?而且无一只箭虚发!

燕贵星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上次跟宋志武比试就输了,后来他也认了,毕竟宋志武在武学上天分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而且他也愿意跟着廖世善,比起在杨九怀那边被排挤,廖世善这边更像是自己的归属。

当然他后来也过的不好,但他是降军,余青他们对他有顾虑也是应该的,不过他们也没说拿他当炮灰,当时去应敌,面对赵白一万人,也没人监督,那意思就是他完全可以自己跑路…

很多事情虽然不说,是个人都看在眼里,燕贵星也不是傻子,越是这样他越想留下来。

现在燕贵星觉得,就连呼吸都是畅快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军营里的人虽然各自竞争,但是风气却很好,不像是杨九怀那边明争暗斗,各种下绊子,大家更像是可以患难与共的挚友,就像是上一次的战役,他坚持到了最后,还是等来了余青他们的支援。

燕贵星就迫不急的想要表现,终于到了机会,觉得可以扬眉吐气了,结果却是又遇到了硬茬,三箭齐发,那可不是寻常人能学得来的,天分和努力都要具备,少一样都是扯淡!

燕贵星脸色难堪的不行,李猛在一旁像是无所觉一般给那俘虏叫好,气的燕贵星更想揍他了,他也是那么做的,一脚就踹了过去,李猛一时不擦,摔在地上,郁闷的说道,“你这是干啥?人家这箭术多好?也不知道心仪哪位女子,恐怕靠着这箭术就能赢得芳心了。”

这里大部分女子都是女兵,而既然是女兵那也是需要操练的,自然是崇尚武技,看到这样的箭术,肯定是想要结交的。

果然女兵那边也传来阵阵的喝彩声。

燕贵星见李猛摔倒了,心里舒畅多了,李猛气的说道,“你帮着夫人找到这样的人才不是好事?以后我们军营里又多了一位神箭手了,闹什么?”

燕贵星一听,脸一黑,敢情他就是个试炼石?

现在所有人都在想,到底这个俘虏心仪对象是谁,特别是女兵阵营里,许多人都是你看看我,我在端详着你,各种猜测。

余青起身夸赞了那俘虏几句,问道,“这位壮士,你心仪的女子是谁?”随后笑道,“这样的精湛箭术,想来很容易获得女子的芳心。”

那俘虏站在余青的前面,紧紧的盯着余青,那目光灼热的余青都有些受不住,这让余青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那俘虏突然说道,“我心仪的女子自然是这世间最为美丽,最为出众的女子,当然是尊贵的夫人您。”

顿时所有人都哗然,一旁的郑若梅气道,“大胆,你知道她是谁,岂是你这种俘虏可以肖想的。”

“我乃羯族的少族长昆鹏,如何不能配上你们夫人?”

昆鹏说着这话,把手放在了胸口,然后单膝跪了下来,说道,“我昆鹏愿意用一座城池,另外牛羊个一千只,当做聘礼来迎娶夫人,廖世善几个月都没回来,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夫人应该改嫁才是。”又道,“我愿意尊称夫人为我族中大夫人。”昆鹏目光专注,如同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当时就有人要上来打昆鹏。

余青却是摆了摆手让人退下,然后说道,“既然我刚才答应了他的要求,自然要让他说。”随即语气一转,冷漠如同冬日的冰霜,道,“但是我也说了,愿不愿意也是要按照本人的意愿来,所以我要告诉你,我不愿意,且我夫君现在好好的,他一定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