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婢刚刚不在,不是很清楚。您先随奴婢出来。”

“表哥,都是蕊儿的错,呜呜,我,我想等表嫂回来。想起表哥这里有书,想找来看看,结果看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表哥,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人家可怎么活啊。”窦蕊儿掩面哭道。

青兰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表小姐了,说的这么直白,这是上赶着做妾啊,还是怎么的。

“表妹,都是我不好,那个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别哭,放心,青兰她们几个我还是可以保证的,不会乱说,你好生的呆着,我走了。”

陈瀚揉着眉心,想起梅影在青梅死后说的一句话,‘表小姐这是恨嫁啊,三公子,你要是没那份心思,我劝你一句,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他当时还把梅影埋汰了一顿,说她年龄不大,心思可是够龌龊的了。可是看着窦蕊儿如今的情形,那个小女人,一眼就看穿了表妹的心思了。

杜梅影,她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重。稚嫩的面庞,犀利的语言,看似粗鲁的举止,都是她的表象吗,难道那时候她 就已经萌生去意了吗?

55、 风雨前夕

陈瀚还没思考完,披头散发的窦蕊儿已经哭着,扑到他的怀里。陈瀚一时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怀里的女子。

“瀚哥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抬起泪盈盈的双眼,哀婉忧伤看着陈瀚。

青兰几个人都被窦蕊儿弄得愣住了,还是青兰反应快,连忙上前,“表小姐,您误会了,公子他的意思是,他到外面等你。”

青兰一边说着,一边去拉陈瀚,使了眼色给青竹。青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拉住窦蕊儿。

“表小姐,你们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那里有那些个忌讳。快别伤心了,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公子欺负你了。”

陈瀚看着一向娇柔的窦蕊儿,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举止如此反常。心里有些反感,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忽然就变得这样不知轻重了,还不如那个野丫头了。

想起那个野丫头,就想起那红彤彤的官印,心里又是一阵烦躁,那种被算计的感觉很不好。

“表妹自重,还请慎言。这里是我的卧房,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你何苦如此?”陈瀚有些不耐的说道。

“表哥,你,你怎的如此说,我,我,呜呜,红梅,绿萼呢,呜呜,快过来扶我回去啦。”窦蕊儿一脸泪痕的说道。

“表妹,你先收拾一下,然后来堂屋说话。”陈瀚不再看哭的一脸粉痕的窦蕊儿,转身出了卧房。

很快,青竹和红梅扶着窦蕊儿从卧房出来。窦蕊儿悲悲戚戚的看着陈瀚,然后坐到了陈瀚的右手边。

“青竹,青兰留下,其他人退下。”陈瀚沉声说道。

“表妹,你到底想怎样?”

“瀚哥哥,我,我娘让我回家。”窦蕊儿斯斯艾艾的说道。

“嗯。”陈瀚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听着。

“瀚哥哥,你,我,我还是走了。”

“表妹慢走,以后有时间过来。”

窦蕊儿看陈瀚沉沉的脸色,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不由的一腔热情,都被加了冰,渐渐的凉了起来。

要说表小姐再不堪,那也是大家出来,她怎么会不懂那些忌讳。归根结底都是情字惹的祸,这真是应了那句,自古情事最伤人。

自那天,她从二夫人处知道了,陈瀚给梅影写了休书。就一直期盼见到陈瀚,当然更是期盼陈瀚派人求亲。

可是谁都没想到,她还等到陈瀚的信息,她就接到母亲让她回家的口信。原来她母亲,前几日又看上了王尚书家的孙子。去年的探花郎,今年的大理寺寺丞,正六品的王云天。

这王云天今年二十一岁,说起来还和梅影有些关系。他是杜若夫人王玲玲的侄子,她娘家大哥的长子。

 昨天,她正在绣一个香包。这是她精心设计的,是连中三元的样子,打算送给陈瀚做节日礼物。

“小姐,夫人说了,马上是端午节了,让你收拾一下,明个会派人来接您。”红梅从外面进来,小声的回道。

“什么?怎么会这么急,当时不是说好,等老祖宗过完寿辰的吗?”窦蕊儿一惊,绣花针扎了一下手,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今天我奉小姐的命令,回府去取小姐要的药材的时候,夫人亲□代奴婢的。”红梅低头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会吧。”窦蕊儿勉强的笑着说。

窦蕊儿想起前几天二夫人和她说的,关于王家的事情。一时间,心慌的不得了。

这几天,一直让人打探陈瀚的行踪,可是陈瀚最近回来的都很晚,甚至不回来,一直都见不到他。

她想知道陈瀚和梅影之间是不是真的没了关系,想知道陈瀚是不是想娶她,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陈瀚。

今天早上她去找了二夫人,可是二夫人正在生她母亲的气,开始根本就不提这件事。看到她流泪了,才叹口气说了几句。

“好孩子,姑姑也没法子,你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就是这样,婚姻大事,到底我不能给你做主。你先随人回去,然后再想办法吧。”

窦蕊儿怏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听到一个消息,说老祖宗已经看中淮北侯的女儿,而且两家都已经有了意向。一时间,她刚刚从二夫人那里回来,又不好再去二夫人那里,急的团团转。

“红梅,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留下。”窦蕊儿病急乱投医,看向站在身边的红梅问道。

“小姐,我看你这样也不是法子,二夫人也许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依奴婢的意思,咱们不如直接去梧桐苑,看看能不能等到表公子,然后小姐自己直接问问公子的意思。”红梅在旁边说道。

这样她就打着看梅影回来没有的旗号,去了梧桐苑。可是陈瀚迟迟未归,她都已经灰心准备要走了,可是走到门口时候,她听到门口一片,

“公子回来了,给公子请安。”的声音。

窦蕊儿一想到自己回去,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陈瀚了。所以她一咬牙,在陈瀚进门前就进了卧房,然后就发生以上的事情。

可是陈瀚那里知道这些啊,而且他现在正是烦的时候。所以窦蕊儿的一颗芳心,那是放错了地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做出这样的傻事。

陈瀚看着窦蕊 儿远去的身影,长出一口气,去了书房。“青兰,给我准备一套出门的衣服和银两。”

“派人去门口,看见郡王回来,就赶紧过来告诉 我。”陈瀚本来想写封信,说明休弃梅影的事情。可是又一想,还是亲自和陈留说好。

免得他再去找梅影家人去施压,杜家的人去为难梅影,那个丫头好歹救过自己,岂不是自己失信于人了

梅影这边,几句话下来,她已经确定了施南生的身份,也明白了施南生的确是来报恩的,忐忑的心终于放下。

“三少夫人,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陈瀚陈三公子,不知道有什么是施某能帮上的。”

施南生看着那个小女孩,大眼睛转来转去的,就知道他一直都没信自己的话,还是揣测自己的来意,干脆直接提出来。

“谢谢侯爷的关心,我和他之间已经了结束了,以后我就不再是陈家的媳妇了。还请叫我杜氏,杜小姐都可以,我不再是什么三少夫人了。”梅影微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据我所知,你手里的休书是没用的。”施南生平稳的表情也被梅影的话,弄得出现了裂痕。

“侯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如今已经是下堂妇,不再是郡王府的媳妇了。休书就是休书,怎么会没用效果。”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这回来,是送休书来的?”施南生恼怒的站了起来。“我去追他回来,哼,这个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侯爷请留步,这是我和陈瀚之间的事情,休妻,下堂,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可委屈的,不过是求仁得仁的事情罢了。”梅影连忙起身拦住施南生。

“你,这怎么可以,你这么小的年纪,可知道什么叫下堂?可是他威胁与你?”施南生很是气愤。

“侯爷,我说了,这是我和陈瀚的事情。他这个人,还算是良善,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还不至于威胁与我。好歹我也算是救过他一命,虽然我并不认为他醒来是我的原因。”梅影静静的看着施南生说道。

“好,是我逾越了,以后杜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派人来找我。”施南生看着眼前是小丫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女子在这里多谢侯爷了,以后还请侯爷不要烦我才是。”梅影听到这句话,起身给施南生深施一礼。

梅影总是有种感觉,陈府都没什么,可是王玲玲那母女是不会放过她的。只是希望有一天自己有了难处,他可以为她撑一下腰。

“杜小姐这是说的那里的话,但有所遣,必不敢辞。”施南生起身还了一礼。

56、 风雨之夕 上

“你说什么,你这个孽障,你为了个丫头的孩子,就敢把正妻休掉,这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见人?”陈留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陈留这几天因为要再做父亲,虽然是四十多了也不是头一胎。可是毕竟很多年没有信息了,如今听说自己还能生,那真的是很高兴。

以至于陈瀚傍晚时分过来给他请安,他还十分欣慰的想,这小子长大了,还知道晚上给他请安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连累家里就是。”陈瀚跪在那里,昂然说道。

“一人,你是一个人吗?你这个逆子,那杜氏是为了你冲喜进门,如今你好了,却把人家赶走了,你让世人如何看你,看我,看这个郡王府?”陈留一脸失望的看着陈瀚。

“如今已经是事实了,父亲要如何罚我,我都无怨言,可是这妻我是休定了。”

“罚你,哼,我真希望,我上次就已经抽死你,也省下今天的烦恼。”陈留气得有些发抖,指着陈瀚说道。

“无论如何,这次是我不对,父亲如何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也在官府登记了,已经无法挽回了。”陈瀚想起那红彤彤的印记,心里就堵得慌。

“你,你,我先记下你这顿打,还不赶紧滚起来,和我一起去杜府,把人给接回来。至于那个休书,回头我去给消了。”

陈留真想很揍陈瀚一顿,可是想起上次已经答应了老母亲,就忍着没取下挂在墙上的皮鞭。

“父亲,梅影她如今没在杜府。而且儿子也答应了,不让人去骚扰她,包括她的父母,算是报答她冲喜救命之恩。”陈瀚低头跪在那里说道。

“你说什么,她不在杜府,那她在那里?你还和她有了协议”陈留实在是被陈瀚弄糊涂了。

陈瀚就把那天梅影出府,然后自己如何寻找,又如何找到梅影的田庄,都说了一遍。就是略过了休书官印是谁弄的情节。

“瀚哥,你可是一直都不满意,父亲为你选的这门亲事?”陈留愤怒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疲惫。

“没有。”

“你不用摇头,我也知道,她长的不出挑,家世也不好。可是当时为了救你,满京城就她的生辰八字合上了。唉!”

陈留看着眼前比他还高大的男子,叹口气。他如今连打他的力气,都忽然没了。如此莽撞,如此经不得撩拨,这个家如何能放心的交到他的手上。

“我不是因为这个,儿子也不是嫌她的长相,只是当时,”陈瀚说不下去了,他何尝仔细看过梅影。如今都已经这样,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算是不满意杜氏的长相,那多挑几个绝色的丫头就是。如今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以后郡王府的人,还怎么在外面行走。你实在是太任性妄为了。”陈留有些颓然的说道。

“都是我的错,还请父亲责罚。”

陈瀚说不出,他被一个小女人给套了。毕竟是他当时一气之下写了休书,不然梅影也没机会去既成事实。

“既然她不在家里,那就是说杜家还不知道此事。你现在起来,先随我去把人接回来。”

“我不去,都已经休弃的人,还接她做什么。”

“你这个孽障,我怎么会有你样愚蠢的孩子。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你说到底去不去?”陈留被陈瀚气得,一个纵身就把鞭子拿到手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回我惹您生气,是我的不是。我认打认罚。”陈瀚执拗的跪在那里。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郡王爷,老祖宗派人请你去一趟。”外面是常田的弟弟常树的声音。

“说了什么事情了吗?”陈留放下鞭子,长长的出了口气。

“人在这里呢,让她进去吗?”常树在外面回道。

“进来回话吧。”

陈留是想看看,他娘找他是什么事情。要是不急的话,他先和陈瀚去接梅影,回头再去见老母亲。可是看见进来的人,他觉得这事情可能比较严重。

“老奴给郡王爷请安,老祖宗请你这就过去一趟,有事情商量。”打扮的清爽利落的郑妈妈进来行礼说道。

“郑妈,快别多礼。怎么是你,多大的事情,让个小丫头跑一趟也就是了。母亲可还有其他吩咐”陈留一向对他娘身边的人都很礼遇。

“三公子也在这里,老奴也不用再跑一趟了,郡王爷,这事和三公子有些关联,就请一起去吧。”郑妈妈看着跪在一边的陈瀚,眼神暗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陈瀚有些不解,他起来疑惑的看着郑妈妈。

“唉,走吧,到了你们就明白了。”郑妈妈看着陈瀚,眼神很复杂。

在陈瀚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她悄悄的说了一句“是表小姐的事情,公子要小心。”

陈瀚这会子,满脑子都是梅影的事情。郑妈妈这一说,他才想去下午卧房事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还没完了呢 ,可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事情。

当陈留和陈瀚进去的时候,屋里没有外人,连个丫头都没有,只是老王妃和二夫人。二夫人红着眼睛,一看到陈瀚就扑了上来。

“三侄子,我自认为从小不曾亏待于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妹子。”

“自小婶娘于我,酷似亲娘,我对弟妹也一向待如亲弟妹。不知道今日婶娘为何而来?”陈瀚躬身一礼 ,闪过了二夫人的那一扑。

“可怜我的蕊儿,如今生死不明,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二夫人颓然倒在椅子上放声痛哭。

陈留一听二夫人的话,这真是烈火遇上干柴,外加浇上汽油,柴油各种油啊,那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啊。

“孽障,你又做了什么?”

一声怒喝,然后那真是身影如风啊。一脚就把陈瀚踢出去,撞到门口的一个博古架上。

上面的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瓶子,呼啦的就掉了下来,砸到陈瀚的脑袋上。霎时间,一股鲜血就顺着陈瀚的脸颊留下来了。

二夫人和老王妃都愣住了,连陈留都愕然了。陈瀚缓缓了神,慢慢的站了起来。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天哪,快来个人,快进来个人。”二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满脸是血的陈瀚。

外面只有郑妈妈守着,其他人的撵得远远的。听到二夫人的喊声,她犹豫一下,还是推门进来,可是陈留一声怒吼,她又吓得退了出去。

“都给我滚出去,这个孽子,死了才好,当年他累他娘没了性命,如今又要带累家人抬不起头。”陈留想起陈瀚的娘,又想起他这些年的莽撞和荒唐,恨声说道。

“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吗,你先要了老婆子的命好了。”老王妃起身颤颤巍巍的来到陈瀚的身边。

“郑家的,你进来,我看谁敢动你。”

郑妈妈匆匆的进来,心里一直都在打鼓,一声不敢吱。看陈瀚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找药匣子。二夫人这时候也缓过来,过来和她一起,先清理了一下,然后给陈瀚包扎起来。

忙活完,郑妈妈退了出去,屋里又是他们四个人,经历了刚刚的流血事件,陈留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老母亲的怒瞪之下。

“二婶,我不知道表妹怎么了,下午的时候我看到她还好好的。”陈瀚苍白着脸跪在地上。

“因着明个是端午节,今天下午,她家里已经来人要接她回头。我正陪着来人说话,她房里的丫头就跑了来。”

二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接着说道,“说她们家小姐上吊了,我吓的不得了。连忙去看,幸好发现及时,人没什么事情。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流泪。”

“二婶,她这是为什么?”陈瀚这时候脸色更白了。

“我还是听她的丫头说的,她从你那里一路哭着回来的,自你那里回来,趁着丫头不在,一言不发就上了吊。你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二夫人说到这里,又开始落泪。

“侄儿的确是不知道表妹为何如此,下午时候,她在侄儿的房里休息,侄儿不知道屋里有人,所以冲撞了一下,可是事后已经和表妹解释清楚了,表妹才离去的。”陈瀚想到窦蕊儿那时的样子,一阵头疼。

“老大,叫你来,就是商量一下,让陈瀚迎娶蕊儿的事情。”

老王妃皱着眉头,听完这些,再看陈瀚茫然无知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孙子又被算计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还牵扯到二房。好在窦家的丫头也还可以,如今只是杜氏的事情不太好解决。

“什么,祖母,我一向把表妹当做妹妹看待,怎能娶她?”陈瀚此时才感觉大事不妙。

“母亲,让弟妹的侄女做妾太委屈了吧。”陈留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大伯,蕊儿怎么能做妾?要知道我娘家嫂子,已经和王尚书家有了意向,就是他们家的长子长孙叫云天那个,去年的探花郎。这次接她回去,也是回去待嫁的。”二夫人一听陈留的话,脸色都变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尖利利的。

“弟妹难道不知道瀚哥有了正妻了.”陈留被窦海棠的声音弄得一激灵。

“母亲,您看怎么办啊,来接蕊儿的人还在我院里等着呢,可蕊儿这样我怎么和她父母交代啊。”二夫人转头看向老王妃。

“老大,我的意思是把杜氏降为妾氏,然后先定下蕊儿,过一年迎娶。你看如何?”老王妃的声音都有了一丝疲惫。

“母亲,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那外人会如何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以正妻进门冲喜的。”

陈留无奈,忽然想起陈瀚已经休妻的事情还没解决,这又冒出来一件事。

“瀚哥,你今天去杜家,杜家是如何说的。”老王妃不去理会陈留,而是转向沉默的陈瀚。

“祖母,您不用为难了,我已经把杜氏休了。”陈瀚闷闷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王妃身子一震,猛然起身问道。

“你这不算数,人必须接回来。休书的事情我会去解决,这个媳妇坚决不能休。”陈留也冷声同时说道。

只有二夫人喜形于色,这次侄女可是堵对了。而老王妃皱着眉头,听陈瀚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的叹口气。

陈瀚当然还是模糊了官印的事情,那是他心里的一个污点啊,污点。

“老二家的,你先回去吧。改天找个好日子,我就派人去下定,让丫头安心的回家备嫁就是。”老王妃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她制止了陈留父子的动作,二夫人当然是也不想再发生其他的意外,连忙起身道别,然后匆匆的回去了。

当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个的时候,陈瀚实在忍不住,“祖母,我根本就没把表妹怎么样,是她跑我的屋里去了。这样的人,我不要。”

“母亲,我也觉得欠妥,杜氏的事情不处理好了,儿子以后还怎么见人?”陈留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可是在自己老娘面前,他也只能忍着。

“老大啊,如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蕊儿这里也等不得,你想个法子,给杜家的升一级,谋个外放吧。回头让人去给杜氏传话,让她不要到处乱说。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忘了这事情了。”老王妃说道。

“瀚哥,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你还什么资格在这里讲条件。你不娶,如果表小姐死在我府里,咱们这一家人就不要在京城里走动了.。”

“我那里知道她会跑我的房间里去”陈瀚不满的嘟囔。

“你都多大了,做事情如此没有头脑?你房里的丫头婆子都是干什么用的,哼回头都打她二十板子,不行的都换了。”老王妃看着她头上白布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老大,他纵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该下如此狠手,就看在他是桐姐唯一的骨血上面,你就再费费心吧。”老王妃心疼的看着陈瀚。

“母亲,我总觉得这样处理欠妥,儿子想再考虑一下,看有没有两全之法。”陈留起身说道。

“我老了,也不中用了,你的儿子,你去管吧。”老王妃垂泪。

“母亲,我,好吧,此事先这样,但是下定之事要往后推推,至少要等杜家离开京城,然后也不能大张旗鼓。”陈留一看老母亲掉泪,赶紧跪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