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很好很好的日子的。”梅影轻轻的擦去张妈妈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窦蕊儿引来杜菊影,王云天其实是个打酱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评论回复有些费劲,一会我再试试。

64、 云涌了

快到凌晨的时候,施南生缓缓的睁开眼睛。昨晚他的确是醉了,竟然一夜无梦,睡到现在。他轻舒口气,自己有多久没这样放松了。

施南生,摸了摸脑袋下的枕头,柔软隐隐有一股茶香。淡淡的茶香,缓解了他饮酒过量后的头疼。

其实梅影和张妈妈商量,如何安置他和浩维如何的时候,他是清醒的。他只是舍不得,这里温暖放松的氛围。

施南生双手枕在脑后,想起陈瀚的事情,他昨天想和梅影说说,可是几次他都没张开嘴。这个事情,他还是在南疆的时候,就确认了。

最初是想写信告诉梅影,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一直都没提起。现在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以前不说。

算了,能让梅影安静一天就安静一天吧,那个丫头已经够烦的了,自己就不要再吓她了。到时候再说吧,毕竟她和那个人已经没了关系。

侯爷,该起来,今天有大朝会。”杜宇轻轻的推开门,进来低声说道。

“嗯,小声些,不要惊动了小姐。”施南生迅速的穿衣下床。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妈妈,大姐是不是没起来?也该起来了,我和承宗,都已经去那片试验田看了一圈了。”神清气爽的浩维,一脸忍不住的兴奋神色,匆匆的走进梅影日常起居的堂屋。

“谁说的,我早起来了。你们两个凑到一起,准没个好事,说吧,又干了什么。”难得早起的梅影,一身浅黄的她,脆生生的说道。

“哈哈,这回没有。张妈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浩维一听就有些心虚,他看了看后边,看后边没人,才放下心问道。

“梅影,他说谎 ,你看他,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尹承宗哭丧着脸,一身泥水的进了院子,老远就大声的投诉。

原本老成持重的浩维,这几年被梅影连教带放纵,变得活泼了很多。偶尔也会使个小坏,尤其是和尹承宗一见如故,更是体现了少年人的活泼天性。

“哎呦,小祖宗啊,这是怎么了。快,和老婆子去收拾,回头吃饭,吃完饭再说啊。”张妈一脸急切的跑了过去,几个丫头也赶紧去帮忙烧水,找衣服什么的。

梅影看着尹承宗脑袋上,还有绿油油的水稻叶子。不用说都知道,这是调到水田里去了。

“浩维,你又淘气,还不快去帮忙收拾去,把你的衣服找出来给尹少爷。”梅影忍着笑说道。

这两个活宝,平时都是稳重平和的男孩。刚刚开始相识的时候,那都是老成一丝不苟的。每次见面都是拱手想让,客客气气。

可是从一年前,两人混熟了后,不知道那一次开始,只要是凑到一起 ,就相互捉弄。

“梅影,他拿癞蛤蟆往我身上扔啊。阿嚏。”尹承宗一脸委屈的说道。

“得了吧,谁让你上次让水牛追我。”浩维笑眯眯的躲在梅影的身后。

“那,我也不知道它真的能去追啊。”尹承宗一边往下摘草叶,一边心虚的说道。

尹承宗也有些后怕,他那时候,偶然听了梅影说牛喜欢红色。当浩维来找他玩的时候,就撺掇浩维穿了一件大红的袍子,去挑逗田里喝水的水牛,结果浩维被水牛追出二里地。幸好浩维及时的脱去红袍子,不然还真的不知道后果如何。

“行了,好在是早晨,又是在我家的地里,没人看见。你们都是读书人,这样子让人说出去,成了什么,到时候可是斯文扫地了。浩维,承宗,你们以后不可以了在这样了。”

梅影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两个大孩子。这两位,那书也不知道读那去了,都是怎么中的秀才。这心智,还停留在儿童时期。

“妈妈,让人煮碗姜汤,可别着凉了。”梅影又接着说道。

“大姐,我去收拾东西,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我去洗澡,阿嚏。”尹承宗也悻悻然的去收拾自己。

“不许再生事,赶紧的,我等你们来吃饭。”梅影叮嘱道。

且不说梅影这院里欢快热闹,今天的郡王府里,那也是一派热闹欢喜。

如今的郡王府,就像是苏打粉掉入了开水锅,沸腾起泡泡了。有人是高兴的笑眯了眼睛,喜悦的直冒泡泡。

有人是觉得苦涩,苦涩的就像喝了没加威士忌的苏打水一样,嘴里发涩,脑袋发痒,咬得后槽牙都生疼。

春晖堂里

“母亲,这下你老人家该高兴了吧,呵呵。”陈留高兴的摸着下巴上的胡子。

“呵呵,高兴,你难道不高兴。那时候我就说,瀚哥那就不是一个一般的人,虎父焉得有犬子。他像你当年哪,呵呵,像你当年哪。”老王妃一脸欢欣,呵呵大笑。

斜靠在炕桌旁的老王妃,一身松花绿家常衣服,雪白的头发只是插着一对玉簪,更显得雍容华贵。陈留则是一身官服,连帽子都没有摘,就过来给老王妃报喜了。

“春熙,去服侍郡王爷更衣,你看你,高兴的。一头的汗,还不快去了大衣裳,咱们娘们好好的坐着说话。"

“嘿嘿,儿子想让母亲早点知道,这下母亲就不用日夜悬心了。”陈留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笑着随着那个丫头去换了衣服。

这个事情要从大朝会结束说起。

“醇郡王爷,皇上有请哪。”一个内侍走到陈留面前,笑眯眯的躬身施礼说道。

“王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事情吗?”陈留一边走,一边问道。

“醇郡王爷,这个是好事,您老放心。不过皇上还没说,咱家也不能说啊。”王彻,乾清宫首领大太监,圆滑的滑过去了。

一时间,陈留也不再问,问也问不出什么。自从他那年主动的交上兵符,基本是远离朝堂,只是参加每个月的四次大朝会。其他时间,他只是到他挂名的宗人府去点点卯,大多数时间是亲自教导陈治。皇上也好几年,没这样正式的找他说话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陈留微垂着头进了御书房,纳头就拜。

“子瞻,快快请起。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私下里,咱们叙家礼。”

陈国的皇帝陈通,有些发福的圆脸上,满是笑容。这位皇帝看着比陈留还要年轻,其实他都五十四了。

“皇上,礼不可废。”陈留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然后才起来。

“行了,行了,认识你半辈子了,总是这么循规蹈矩的。来这边坐下。”陈通一脸无奈的样子,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

“我站着就行了。”陈留不知道皇上今天如此热情是为了什么。圣心难测,他不想让人觉得是恃宠生娇。

“老七,你这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让你坐你就坐,站着我怎么说话?”陈通一句老七,让陈留红了眼圈。他按皇上指的坐到了皇上的下首处。

“是,四哥,你多少年没叫我老七了。”陈留在族里排序为七。

“呵呵,老七,咱们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地了。”摸着三缕长髯的陈通,也是一脸的感慨。

“您还年轻呢,我娘前两天还说,端午节看见皇上,觉得皇上又年轻了,说我怎么就看着比皇上还老了些,让我好好练功保养呢。”陈留笑着凑趣。

“呵呵,我看四婶娘,可真是老当益壮,一点没见老。”

陈留不知道皇上找他什么事情,有些着急,左右看了看。“皇上,叫臣弟来可是有事?”

“你啊,还是这样的急脾气,叫你来,是和你说一下关于陈瀚的事情。”

陈通有些好笑的看着陈留,多年如一日的急性子。不知道这位号称战神的堂弟,如何对付宗人府里那些老腐朽们的。

“皇上,您怎么提前他,可是他又闯祸了不成?”

陈留一听这个三年都没有音讯的儿子,脑袋嗡了一声。

陈瀚离家后,他也找过,老娘一声怒吼,他那里敢不找。可是这个孩子,犟的过分,走的时候,据丫头说,什么都没带,而且连他娘的庄子,铺子都没去过,也没动用那里的银钱。

三年下来,他早就消了气了。他老娘头一年来大部分时间,缠绵病榻。后来说是收到一封平安信,才渐渐的好了起来。三年,就这么 一封平安信,再无其他。

“呵呵,老七,你还和我装。什么时候,你把孩子送到北疆去了。”陈通看陈留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笑了起来。

“北疆,臣弟有些糊涂。”陈留不知道北疆和陈瀚有什么关系。

“老七,你啊,那样艰苦的地方,你还真是舍得。也就是你,其他的勋贵人家,那里舍得自己的孩子去受苦。你看老五家的陈涵,如今更是不像话,那些个破事都传到宫里来了。”陈通感叹的说道。

“皇上,臣弟不明白您说的事情。”陈留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听语气,不是坏事。

“你还不知道吧,嗯,这小子,这样的事情也不写封信来。你看看这个。”皇上顺手拿起御案上一份军报,递给陈留。

“你也知道,北方开年就有一场大暴乱,犬戎去年大雪,国内什么都缺,今年大举进攻我北方,那些个贼子在边境上大肆的烧杀抢掠。这是刚到的军报,说我军大获全胜。”

“瀚哥他,竟然获得了头功?”陈留惊讶的看着军报上,受奖励的人员名单上,第一名的陈瀚。

“呵呵,你啊,给朕养了好儿子啊。我一直都在担心,我们这一辈,有你。到儿子那一辈,皇家子弟习文的多,习武的少,一直都没有能够带兵的。如今,朕真是欣慰啊。”

“皇上,这个不可能吧,不会是弄错了吧?”陈留迟疑的说道。

陈瀚文武都学,他是知道的,可是学什么样,他是不清楚的。而且他无法把这个陈瀚和那个叛逆陈瀚联系到一起。

“北疆那个督帅杨铁衣,他那样严厉的人,夸过谁啊,他说瀚哥是个帅才啊。呵呵。施南生也是个好的,在年轻人里面,可是他不是我皇家子弟啊。”陈通呵呵大笑道。

“皇上,臣弟不敢欺瞒,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瀚哥他三年前是和臣弟赌气,离家三年一直都没有音讯。所以这个还得核实一下。”

陈留噗通的跪倒在地上,这要是真的是陈瀚还好。要不是,那可就是欺君的大罪。一家子都会受了牵连。

“嗯,老七啊,快起来。这些年你还是这样,和朕一直都是一句假话都不说。呵呵,放心,这些怎么会假?你看看这个。”

皇上又递给陈留一份奏折。上面原来是本次元帅给请封赏的名单,上不止是人名,还有父母家族。

“还有陈瀚的事情我也听说一些,你放心,这个是错不了的,就是你家的世子。他娘去的早,难免莽撞,如今他是浪子回头了。就是杨铁衣也很惊讶,他一直以为咱们瀚哥是个普通士兵。呵呵。”

“皇上,臣弟失职,实在是不知这些事情。”陈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很快就随大军回京了,四婶娘是六月初一的寿辰,呵呵他还是能赶上的。”皇上心情好,又和陈留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才放陈留出来。

“赶紧的拾掇梧桐苑,呵呵,所有的下人都加一个月的月银。庆祝一下咱们家又出了将军。”老王妃高兴的说道。

梅影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大军进城的日子了。她看着施南生一脸担心的样子,扑哧的笑了。

“大哥,我没读过什么书,可是我也知道,覆水难收的典故。不过他能有今天,我还是替他高兴。大哥,我还是那句话,他虽然莽撞,可是不是坏人,你放心,他不会来找我麻烦的。”

“嗯,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头束紫玉簪,深紫色长袍,腰束浅紫玉腰带的施南生,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梅影发现紫色很趁他白色的皮肤,今天他看起来更是显得年轻些。

“大哥,你不要担心我。你的婚事也赶紧定下来吧,不然颜卿妹妹,那里会安心出嫁?”梅影微微抿了口茶。

65、 雨来了

“又是杜宇和拙风说了什么了吧?”施南生微微皱了下眉头。

梅影知道这位颜卿小姐是施南生唯一的妹妹。她比施南生整整小了十岁,今年刚刚十六岁。三年前,老夫人千挑万选,又经过施南生的考察,定下了工部侍郎孙梦楠的长子孙长瑞。

本该去年六月末出嫁,可是赶上老夫人去世不到一年,孙子女要守孝。刚好又赶上施南生要出征,就推到今年六月二十六了。

“他们能说什么,不过是希望我转述,你早点成个家,免得颜卿妹妹不放心罢了。”梅影笑笑。

“颜卿要是像你这样开朗就好了。”

“呵呵,我当您这是夸我。”梅影心里确想,她要是有人护着,也不需要这样的开朗了。

她虽然没见过这位颜卿小姐,也知道必定是娇生惯养的。听杜宇说,颜卿自小体弱,似是胎带来的弱。又心思细腻,无缘无故也会掉泪。梅影当时一听,就想,得,这就是林妹妹的翻版啊。

“我一直想带她到你这看看,可是她每次都是闹病,总没成行。”施南生叹口气说道。

想起妹妹,他也很头疼。他娘为了这个妹妹,直接送了命,他爹不久也抑郁而终。而小妹自懂了事后,多嘴的二婶就把这事捅了出来。结果这些年她总是自责,认为她害死了父母。

“我虽无缘见过她,想来也是个心思灵透的。有时候,心病还得心药医。多开解吧,毕竟逝者已逝,活着的还要活着。”梅影想起自己那时被宣布拔氧气的心情,不由的也是神色黯淡。

梅影对施南生的身世,不是很了解。就知道他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现如今是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确切的说,是他叔叔婶婶住在他的侯府里。这是大众都知道的。

不过也还听杜宇提起过,施南生的母亲因为生颜卿时候难产,大出血而亡。他父亲也因为思念亡妻,情难自已,不到一年,就追随而去。

说起他父亲,本是当年的状元郎,和妻子一见钟情。十几年一直都是恩爱情深,妻子过世不久,他也就郁郁而终了。这是梅影在这个时空,听说的唯一的一个没有小妾,没有通房的深情男子。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了,也许是经不起推敲,比如也许有过其他女人,只是为了美化逝去的人,才抹煞了那些人的存在。

“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几车人。张妈妈让我来告诉您,说夫人来了,让您躲躲。”翡翠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道。

“滚开,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着我!”远远的,外面传来有些尖利的呼喝。

“我知道了。”梅影淡声说道。

这个人比她预计的还晚了几天,她还以为这个人该了性子了呢。听这动静,这可是怒火冲天啊。

梅影四处看看,可是就这么个地方,往哪里躲。再说,躲起来也没有用啊,该解决的也得解决。只是她答应浩维不和她起冲突,看来今天这委屈是注定要受了。

“杜梅影呢,这死丫头死那去了?让她出来接我。”

那个尖利的声音又遥遥的传来,好像都到了梅影的院门口了,这个宅子着实是小了点。

“我去看看。大哥,你先坐会。”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 施南生微微皱眉,有些担心的看着梅影。只是这是她们姐弟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掺和了总归不好。

“大哥,那是浩维的母亲,我们夫人来了,您去不太合适。”梅影有些无奈的说道。

梅影带着水晶,翡翠,琥珀,琉璃四个丫头刚刚出来,还没到二门,就顶头迎上王玲玲。看着一身粉白红绿的衣服,满头的金钗玉饰的王玲玲,差点晃花了梅影的眼睛。

画了浓妆也掩饰不了,眼角唇边的皱纹的王玲玲,看着迎面来的女子一愣。一时间想不起,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是谁。

“你是谁,那个贱丫头呢,怎么不出来接我?”杜若夫人不客气的问道。

“夫人,梅影给您请安。”梅影忍着气蹲身行礼。

“原来你就是那个野丫头,几年不见,学聪明了,这回不和我摆谱了。哈,对了,你已经不是世子夫人了。看你的妖道样,和你娘一样是个贱人。”王玲玲看着梅影高傲的哼了一声。

“我要是贱人,那她那,我们可是一个爹哎。”梅影起身一本正经的,指着王玲玲身后的杜菊影问道。

“哼,还是这样不懂礼数,胡说八道,一副村姑嘴脸,难怪三公子不要你。”打扮得犹如开屏的孔雀的王玲玲,恨恨的说道。

梅影这才看清,这位穿的是一件,各色绫罗绸缎巧妙拼接的衣裙。梅影好像听丫头们提过,还要给她也做一件呢。据说这是最新流行的霓裳羽衣服,很是受上流社会的夫人小姐的追捧。

这要是青春曼妙时候的王玲玲穿上,想必一定会惊为天人的。可是如今她一身的肥肉直往外溢,让梅影不忍再看下去了。真是可惜了的,这件衣服就这么废了。

“那是我和三公子的事情,不劳您操心。不过父亲如今也是一方要员了,夫人倒是懂礼数,就这么带人乱闯民宅了。”

梅影很想忍,可是这位张口贱人,闭口贱人的,她不是忍者神龟,她没法子忍。

“小贱人,你一切都是杜家的。如今你可不是什么郡王府的人了,你今天不敬长辈,敢顶撞我,给我打。”王玲玲得意的说道。

她身边迅速的过来两个婆子,朝着梅影走过来。四个大丫头迅速的把梅影围了起来。

“小姐,你不要怕,有我们呢。”水晶柔柔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小姐,你快回屋去,回去,我让人去找了,一会咱们的人就回来了。”被几个人拉着的张妈妈着急的说道。

她是生怕梅影吃亏,毕竟如今院子里就是老弱女人。那四个女孩那里是那些粗壮的婆子的对手,真要是杜夫人来硬的,她的小姐一定是会吃亏的。

“你不出声,我还忘了。还有这个奴才,主子都是你带坏的,整日撺掇主子的恶奴,给我打,狠狠的打。”

王玲玲一想起张婆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一直认为是张婆子,怂恿梅影要嫁妆的。以前她去了郡王府,她不能动她,如今落入她的手里,此时不打,何时打。

“妈妈是我的人,我看谁敢,今天要是谁敢动妈妈一下,我必然还她十下。动两下,我必然让他全家都不得消停。你们可以试试,我既然敢说,就敢做。”梅影厉声说道。

那几个按着张妈妈的人看着清清冷冷的大小姐,眼神凌厉可怕。都不由得犹豫的看着王玲玲。王玲玲也被梅影的肃穆冷厉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楞住了。

“大姐,你真威风,母亲来看你,你连杯茶都不奉吗?这可是为人子女的道理?”

王玲玲身后转出来一位鹅蛋脸,电眼,粉脸,前凸后翘的美女。一身粉红宫装,头上只是简单的簪了俩枚玉簪,加一只看不出材质的水晶步摇垂在额头,更是趁得女子眉眼精致。

梅影得承认,她的确眼前一亮。菊影就这样,笑意盈盈的正式出场了。她不再似那年的莽撞,看来这三年,想必也见了些世面。通身倒是多了些大家子气,如果口气不那么尖刻的话,就更好了。

“听说二小姐要大喜了,恭喜。要嫁入王府的人,二小姐自然是比我懂得礼仪规矩的,难道还要长姐给你行礼吗?”梅影把身前的水晶推开,自己往前一步说道。

要是杜宇和田茁风在就好了。他们两个每次都在,就今天啊,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因为张老汉留的那块自留地里,要二次锄草,梅影舍不得琥珀和琉璃她们两个,去地里帮忙,人都嗮黑了。梅影看着他们两个无所事事,就把两个人赶去地里帮忙去了。

这可好,如今这院里,除了施南生,估计连耗子都是母的。两个粗使的老婆子去送饭,也不知道送那里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实在不行,就只能让施南生出面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啊。不过一想到浩维,梅影就暗暗的叹口气。这小子,总是这样,你倒是看住你娘啊,你姐啊。你可是我如何对付她们啊, 再不受伤害的情况下

“即使你还是郡王世子夫人,我好像也不用给你行礼。”菊影傲慢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也真受不起你的礼。算了,我不和你计较,那我现在是叫你杜二小姐,还是该叫你陈五夫人?”梅影用很有求知欲的眼神看向杜菊影。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现在还没嫁呢。”菊影基本碰上梅影就没占过便宜,这几年。

“原来你还没嫁哪,那我还是杜家大小姐,而你还是二小姐,那你是不是还该给我行礼啊?”梅影笑嘻嘻的看着菊影。

“你不过是个野种,你娘顶多是个妾,你受得起我的礼吗?”菊影恼怒的说道。

“你可真是没记性,我和你一个爹啊,还有我母亲是正房夫人。你要谨记,就是夫人也该称我一声大小姐才是。”梅影脸色一整说道。她其实不想说这些废话,她其实很想把她们都踹出去。

“你放肆,你娘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来说嘴。”王玲玲脸色涨得通红,这是她一生的污点,这些年,她一想起梅影,就会想起这个。

“夫人还请慎言,就是我被休弃,可是如果你要是再胡说,那可是欺骗,听说二小姐都定下婚期了。你还是认了吧,不然郡王府也可能会找你麻烦的。”

“哼,我懒得理你。”

王玲玲一屁股坐到院里梅影的那个摇椅上。菊影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群丫头婆子,都赶紧捧上来茶杯啊茶壶啊什么的。

梅影看得想乐,一个四品官的眷属,就这么张扬,他爹的官估计也就停止在四品这了。一个不小心,搞不好连四品也保不住。

“小荷,小绿,你们带人去收拾,然后咱们把这里封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王玲玲对身边的两个丫鬟吩咐道。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站住,夫人,如今我已经是自由身,你没资格在我这里指手画脚。”梅影喝住那两个丫头,然后缓缓的走到王玲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