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就家里的丫头们能给静姝的一家造成困扰,但是没想到外面竟然有人也能来破坏自己这个家。原来是那位雍王爷,也就是当时周淑兰说的定亲的那家三公子的父亲,一个典型的老花花公子,不对,应该是老花花王爷,竟然招呼也不打,就让人给自己的老爹送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说是过来服侍静姝的爹爹的,其实潜台词还不就是那个意思?

这两个女子倒是长得是花容月貌,一开口说话就能让一般的男人骨头都酥了,不得不说,花花公子型的老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确实是好。官场上互相送女人,这也是常事,但是一般的都是下面的人给上面的人送,哪里有一个王爷给人送?

往常下面的人都知道萧仲清的喜好,那是绝对不会没有眼色的给他送女人的,也就是捡着过事情的时候送一点重礼,或者是投其所好的送别的东西,官场上嘛,哪里能两袖清风的?只要不过分,估计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水至清则无鱼嘛。

但是,但是这个王爷,也太不长眼了,竟然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就把美女送过来了。那时候萧仲清还没有从衙门里回来,秦氏接到王府里送来的人,还是一脸平静的把人接了下来,至于怎么处理,她是要等萧仲清回来和他商量好了才能办,毕竟如果自己不管不顾的就把人给撵走,万一坏了丈夫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再则,那位雍王爷虽然不像话,但是毕竟还是王爷,自己家也不好得罪,作为妇道人家,什么事都要以丈夫的前程为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只要丈夫的前程好了,那自己也就有了依靠,虽然心里很酸。

等萧仲清回来后,听妻子说了这事,直接就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拒绝了雍王爷了吗?怎么又送到府上来了?”

原来雍王爷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和皇上那边也隔了几层了,本来如果他好好的经营自己的产业,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都快要落魄的样子,但是人家就是秉着人在世上要潇洒走一回的宗旨,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纨绔,这人到中年了,也是小姑娘一个接一个的往府里塞,听说府里的后院都塞不下了。那些女人沉了廉王的侍妾后,整天的是你斗过来我斗过去,争风吃醋,为了能让雍王到自己的屋子里,是什么办法都能想的出来,就是雍王妃也管不住,因为她要为家用费脑筋,哪里还管的了这些女人的斗争?

而雍王爷呢,还乐在其中,觉得有这么多女人为了自己大打出手,那说明自己魅力大,宝刀未老。

说远了,回到正题上来,这次雍王爷为什么要巴巴的给萧仲清送两个娇滴滴的女子来呢?

原来是他想要为自己的一个爱妾的弟弟谋一个官职,这不就找上了身为吏部尚书的萧仲清,他觉得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萧仲清哄好了,那就什么事都好办了,银子他没有,也不想花,于是就想要用女人打动萧仲清,雍王爷自认为很了解男人,男人嘛,都是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这萧仲清,说是不好色,那是因为没有碰到绝色的,而这个时候自己送两个绝色的美人,不怕那萧仲清不软脚,只要他软脚了,那还不是得给自己办事?

就是那两个女人也得给哄着把事给办了

啊。

这两个美人都是他府里养的歌姬,至于有没有被他用过,他都记不清楚了,不过是歌姬,就是被用过了,那也是自己用的,自己一个王爷用过的女人赏给你萧仲清,你萧仲清还不得感激涕零?

于是他兴冲冲的把人送到了萧仲清面前,结果这萧仲清很不给面子,直接就拒绝了,当时雍王爷就气得直骂娘,被自己的管家给拦住了,背地里说道:“王爷,您送的地方不对,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有那萧二老爷的同僚在呢,萧二老爷就是再喜欢,也得装个样子不喜欢不是?不然被同僚给说出去,那他哪里还有面子?

不如王爷派人直接把这两位姑娘送到萧二老爷的府上,说不定萧二老爷回去就喜不自禁呢。”

雍王爷一想,对啊,男人嘛,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理解,理解!

所以说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秦氏嘴里泛酸的说道:“夫君,这可是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不像我已经成了黄脸婆了,要不您就收下?”

萧仲清好笑道:“我的好夫人,这两个人我哪里敢收?你不知道那雍王爷就是让我办事的?我收下来岂不是就成了收贿?还是夫人想想办法,把人给送回去吧。”

“那要是王爷不让你办事,你就收下了?”秦氏还是不舒服啊。

妻子吃醋也是很让自己受用,萧仲清忙道:“就是白给我,我也不要,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还年少轻狂干什么?再说,要是女儿知道了,还不得不理我了?咱是坚决不能要啊。”萧仲清发现只要自己去钟姨娘和袁姨娘那边,女儿就没有平时对自己那样热情,刚开始还没觉得,这几年下来,哪里能没有发现?所以现在自己真的是基本上不去那两个姨娘屋子里去了,就是去,也是白天去看看,别的动机一点儿也没有。

秦氏道:“原来还是静姝最厉害啊。”

“哈哈,夫人也厉害,我什么都听夫人的。”妻子吃醋也很漂亮嘛,不过现在是怎么把这两人给打发走,又不过分的落了雍王那边的面子,虽然自己开始都拒绝了雍王爷,那时候是委婉的说的,但是现在人家都把人送过来了,如果一声不吭的把人给送回去,这雍王爷也是会发火的,至于给雍王小妾的弟弟谋官职,那也得按程序走不是?其实也是有好多名门世家捐官的,但是那只是为了一个好名声,而并没有占着那个缺,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无法办事,你一个王爷,应该也懂这里的规矩吧,萧仲清知道雍王爷是想给那小妾的弟弟弄个实缺,那怎么可以?除非他自己不想当这个尚书了。

其实也有很多人找自己的门路,弄实缺,但是那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的,无非是怕被别人抢去了,所以才来找自己,自己能安排就安排了,大方向没有脱离皇上就可以,但是如果真的买官卖官,那可以直接和乌纱帽说永别了。何况,自己也不缺那点钱。

秦氏知道了萧仲清的意思,这下就知道怎么处理了。萧仲清自然是去办事去了,秦氏道:“把那两位姑娘带过来,我仔细看看!”

立刻就有人把这两个姑娘带过来,秦氏瞧了瞧,果然是我见犹怜。那两个姑娘见到秦氏就要拜,秦氏道:“你们是送来服侍老爷的?既然这样,我们府上也有规矩,服侍主子要有服侍主子的样子,首先这衣服都要换下来,碧玉,给她们准备两套丫鬟的衣服,然后带到后面的后罩房,找一间屋子,就是她们住的地方了。”

两个人一个叫涟漪,一个叫月娥,面面相觑,这夫人是什么意思?直接把自己当成丫鬟服侍了?

涟漪忙开口道:“夫人,我们是过来服侍老爷的!”

“知道你们是服侍老爷的,难道服侍老爷就不要换衣服了?”

哼,丫鬟就不是服侍老爷的了?就算你们要当老爷的女人,也得一步一步的朝上爬吧,哪里能一步登天的就成了姨娘?就是那钟姨娘和袁姨娘也是从丫头做起的,我要是不公平起见,我也不好说了。

一旁已经成为管事妈妈的红玉怒道:“服侍老爷就要懂规矩,先得把夫人伺候好了,才能伺候老爷,还有,你说伺候老爷,就伺候老爷?我们府上的规矩,没有主母的同意,是一辈子别想伺候老爷,还不赶紧的换衣服去,这屋子里好没有打扫呢!不打扫完,就没有饭吃!大家都是这样过过来的,你们也不要觉得我们是虐待你们!这可是为了你们二位着想呢,既然二位这么想赶着伺候老爷,那就赶紧把规矩学好为上!”

两人不情愿的下去了,秦氏笑着对红玉说道:“你这个丫头,嘴还是这么利索,不过说的好,有赏!”

“那奴婢就谢谢太太了!太太放心,这二位一定会主动求去的!”

75咱们家又有亲戚来啦

二房有新来的两位姑娘,但是没有人把她们当成姑娘,因为她们现在得从丫鬟做起,首先是粗使的丫头,这洒水扫地的活计都交给了二位,把那些原来的粗使丫头给乐坏了,手头上闲了,那嘴巴可就闲不住了,看着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干活,取笑的有之,冷嘲热讽的有之,就是没有同情的。

可怜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虽然也是人家的奴才,但是从来没有干过粗活,原本如葱白一样的芊芊玉手,就粗糙了。

涂脂抹粉也没有了时间,整个人都变得灰扑扑的。

哪里还能吸引男主人?加上袁姨娘和钟姨娘不知道怎么也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找机会就刁难为难这二位,这日子更是没法过来。

晚上的时候,涟漪悄悄的去找月娥,“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你我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只能沦为最低等这丫鬟,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月娥道:“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我都捏在人家的手心里,还能怎么着?”

“但是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怎么能完成王爷交给我们的任务?”涟漪问道。

“我看还是算了,你仔细想一想现在的情形,还不就是逼着我们自行离去?

我看我们还是如了她们的意好了,就是勉强进这个门,以后还是有苦头吃,还不如再回王府呢,至少王府的王妃没有这么厉害!”

“回王府?”涟漪没有再说话,虽然这里开始会吃些苦头,但是毕竟这个萧二老爷长得比雍王爷要好多了,而且府里的女人也少,听说只有两个小妾,而且都是老人了,颜色一定不如自己,如果自己有幸成为姨娘,那以后的日子比在雍王府不好多了?

这个月娥,就是个蠢东西,吃不了苦头,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哪里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以后自己得意了,你可不要羡慕得太狠!

听泉居的正屋,红玉正在和秦氏禀报:“那个叫涟漪的,现在开始给那些粗使婆子一点小恩小惠,到处在打听老爷的日常行踪,平时做活也很勤快,也没有叫苦了。另外一个叫月娥的,整天什么都干不动,闹着要回去王府呢。”

秦氏冷笑道:“这个涟漪倒是小瞧了她。那个月娥倒是个乖觉的,识趣的很,既然她想回去雍王府,那么就如了她的意好了!”

红玉点头,问道:“那,那个涟漪,太太有什么打算?”

“既然她心比天高,不想回王府,那你让人把那月娥送回去的时候,就和王府的人说,涟漪得了风寒,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红玉心道,这个涟漪,估计是没有出路了,但是能怨得了谁?太太已经给了她选择,是她自己没有选好,难道还要太太大度的成全她?

那个月娥,果然是个识趣的,对红玉说道:“奴婢是自愿回王府的,妈妈,您把我送回去啊,倒是帮了我呢。”

红玉笑着看了看月娥,说道:“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一定有大找造化。这事我们太太的一点儿心意,你好好收着。”说完递给了月娥一个荷包,里面是一张银票,也算是对她识趣的一种回报吧。

涟漪对于月娥的离开,一点儿也不伤感,反而觉得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是好事。但是还没有在她高兴的时候,就被强行带出了府,还没有等她张嘴大叫,就被堵住了嘴巴,直接给扔到一辆马车上,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处理完了这两个女人的事情,秦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辜负丈夫所托。静姝却觉得,这古代的女人真的不容易啊,不仅要替丈夫纳小老婆,还要替丈夫挡住外面送过来的小老婆,战斗力不强还真扛不住!

雍王爷的事情没有办成,本来是很生气,但是这个回来的月娥倒是入了他的眼,原来宠爱的小妾就丢在了一边,于是给那小妾弟弟争前程的事情就忘的光光的,倒是没有想起来要去报复萧仲清,就是想报复也需要钱不是?

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家还把月娥给送回来了呢。就不和他计较了!

二月二,龙抬头,宫里的皇上带着皇子皇孙们去郊外农耕,其实也就是装装样子,让大家知道本国农业的重要性,象征性的用犁耕了两下,就完成了任务。而皇后娘娘只要喂喂桑蚕就好。起到表率作用。

万物复苏,连天空里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等到护国公府的湖面上已经开始有鸳鸯在上面优哉游哉的游玩的时候,静姝和众姐妹正在放风筝。不过她本人是不用放的,都是丫鬟代替,等到放高了,再交到静姝的手里。

“哈哈,看我的风筝飞的多高!”芸姐儿手里的是一个美人风筝,果然是飞的很高。

平时喜欢和大家顶嘴的妍姐儿,这次倒是没有说话了,看起来怏怏的,难道还没有从严文斌定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静姝暗想。

媛姐儿六岁了,听到芸姐儿这样说,不服气道:“四姐姐的风筝虽然高,但是没有我的好看。”

大家都看抬头过去,只见媛姐儿手里拉着的是一个憨态可掬的胖狗风筝,大家看了都哈哈大笑,怎么还有胖狗风筝啊。真是好笑!

静姝也不由的说道:“八妹妹,这是谁给你做的风筝啊。”

媛姐儿得意的说道:“是我自己想的,这个风筝是我让人照着胖胖做出来的,好不好看?胖胖也可以在天上飞了。”

胖胖是媛姐儿的一个宠物狗,长得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哈哈,狗怎么能在天上飞?八妹妹,你傻了吧。”芸姐儿笑着打趣道。

媛姐儿不依了,“四姐姐的美人也不能在天上飞啊,为什么我的胖胖就不能在天上飞?”

“我的美人那是天上的仙女,当然可以飞,你的胖胖是吗?”

媛姐儿说不过去芸姐儿,眼看着就要哭出来,这个时候,静姝手里的风筝线突然断了,那风筝摇摇晃晃的就朝远处飘去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六妹妹的风筝还是三公主给的呢。”芸姐儿着急起来。

静姝笑道:“没关系,这样就把百病都带走了,也是好事,三姐姐,四姐姐,五姐姐,你们都快点儿把线头剪了吧。咱们也好去百病。”

媛姐儿说道:“六姐姐,你怎么不让我剪?”

“你不是舍不得胖胖吗?剪了就没有了。”

媛姐儿脸上出现纠结的表情,不过看大家都在剪,也下定了决心,把这风筝给剪了,“胖胖还在我屋子里呢,不怕!”

这边风筝一个个的都剪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被这接二连三的风筝飘过来给吓着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风筝,还都是断了线的?”一个少年不解的问道。

另一个少年笑着说道:“敬之兄,你可千万不要捡,这都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姑娘,去百病才剪的,咱们要是拿着了,那岂不是晦气?”

叫敬之的少年也笑着说道:“没想到京城还有这样的说法,在我们江南就不这样。好好的风筝就给丢了,多可惜?我看这几个风筝都是做的很精致的,得花不少银子呢。安远兄,果然是各地风俗不一样啊。”

王安远拿着把扇子在手里拍,道:“这话说的倒是,不过敬之兄,从你嘴里说要花不少银子,那可真是好笑啊,谁不知道你家里在江南是有名的富贵之家,哪里还会在乎这点银子?”

“非也,非也,你不知道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舍不得用银子吗?我就是那样呢。”

“是啊,要不,怎么还会有铁公鸡这样一说呢?”王安远也笑着说道,“不过,你来到京城也好几天了,怎么没有想着去护国公府上拜访拜访?你爹娘不是说了让你住进护国公府吗?好歹那护国公的老太君是你家的姑太太。”

郑敬之叹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受拘束,要是真的进了护国公府,还不得管的死死的?还不如我在外面买个院子自己住呢。”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就不想参加明年的科考了?到了护国公府,有吏部尚书给你指点指点,总比你一个人好的多。咱们不说是走后门,找关系,但是指点指点也是可以的吧,那吏部尚书当年可是文采出众,要不是因为身份的限制,考个一甲也是没有问题的。”

“唉,我就怕这个,安远兄,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想去参加什么科考,我倒是对这做生意感兴趣,但是也知道这做生意名声不好听,没办法,只能勉力考考,本以为能考上举人就可以交代了的,按时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非要我去考进士。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王安远原来随父亲去江南上任过,跟这个郑敬之从小玩得好,这次郑敬之来京里,也是提前给这个王安远写信了的,两人在一起游山玩水了好几天,眼看着郑敬之一点儿也没有去护国公府的样子,作为好友,总得劝一劝。“就算不是为了科考,你人都到了京城,不去拜访长辈,这也说不过去啊。”

“你说的对,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拜访吧,不然等那边收到家里的信,又不见我的人,肯定会派人去找的。”

王安远的父亲是御史王大人,如今家住在京城,说到这个御史,那就是属于找各种官员的错误,包括皇上言行不当的事情,是属意告明状的行当,得罪人的行当啊,是官员都对这御史又爱又恨的,爱是因为他们告对手的状的时候,那可叫一个爽字了得,但是如果自己被御史盯住了,那可是倒霉万分了。这就是恨的地方。

估计皇上对御史也是同样的心情吧。就像头上有了紧箍咒,时不时的提醒你,不可荒淫无度,不可奢侈浪费,不可这样不可那样,但是如果没有了御史,也是不可行的。

这位王御史也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也有人喜欢他,毕竟御史嘛,真的是可爱又可恨呢。

而郑敬之,就是郑老太君娘家的侄孙,这可是正正经经的亲戚,郑敬之的祖父和郑老太君那可是嫡亲的姐弟,郑敬之的父亲是他祖父的小儿子,他又是他父亲的小儿子,上头还有一个哥哥,郑敬之人聪明,读书很是可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生意感兴趣了,可是他家里是,哪里能允许他抛头露面做生意?所以只能是乖乖的读书,因为不是长子,只能是通过科考才能有一片前途。今年已经十六岁了,都已经是举人,正等着考进士呢。

就像王安远说的,他过来家里是让他过来找郑老太君的,但是他喜欢自由,就是不愿意去护国公府,这不,时间拖得长了,不去也得去了,家里那边肯定也是给这边来了信,真的让人到处找自己,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

郑老太君知道娘家来人了,很是高兴,但是到了现在也没有见人上门,不由的着急起来,正准备让人找去,这时候就有人来报,娘家的侄孙过来了。

郑老太君忙一叠声的让人请进来。郑敬之进来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他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就去了不少,因为这老太太长的很像祖父,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缘故,郑敬之轻松了不少。忙规规矩矩的给郑老太君行了晚辈礼,郑老太君笑着说道:“好,好,好,你是叫敬之吧。快过来让我看看。”

郑敬之躬身回道:“回姑祖母的话,孙儿是叫敬之,姑祖母安康。家里祖父和父亲很是惦记您老人家。”

郑老太君眼圈都红了,说道:“他们身体都好吧,我都是几十年没有回去了,唉,物是人非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去看一眼。”

旁边的范氏和秦氏忙劝阻道:“老太太保重身体,要是想回去,咱们哪,直接叫人准备,到时候儿媳妇陪您回去。”

郑老太君这才止住了泪,说道:“让姑娘和哥儿们都过来,这是他们的表亲,见一见也没有关系,不然到时候连亲戚也不认识了。”

没过一会儿,静姝等人就被带了过来,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外人,一介绍才知道是祖母那边的侄孙,忙按照年龄各自叫了起来,见礼完毕,大家规规矩矩的做好,郑老太君又问郑敬之家里的情况,范氏已经把地方安排好了,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看天色不早了,就抽空说

道:“老太太,这已经到了正午十分,哥儿初次来咱们府上,可不能让人饿着了。”

郑老太君恍然大悟,说道:“瞧我,只顾着说话了,这肚子都忘了饿了,敬哥儿,这次过来了,就住在咱们家,有什么需要的,都和我说,不行了,就和你大表哥说,现在咱们吃饭,吃饭。”

郑敬之忙道:“不知道姑祖父在不在?孙儿还没有去看望他老人家呢。”

“呵呵,他今天不在府上,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急,你那几位表叔也是到了下午才会过来,晚上的时候就见到了,咱们只管吃咱们的。”

郑敬之虽然不想住在这里,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只能是住下来,好在这府上还算是清静,没有过多的人打扰自己,也能安心下来读书,想着等明年考上了,就算是完成了父亲和母亲交代的人物,也算是对大家有个交代吧。

郑敬之的到来,在这护国公府起了一阵涟漪。除了妍姐儿还恋着严文斌外,芸姐儿还真是一眼就看上了郑敬之,郑敬之长得很儒雅,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很温和,不过芸姐儿没有想以前的妍姐儿那样表现的那么明显,只是不经意的关心关心郑敬之一下,绝对不会过分,不让郑敬之讨厌。

想一想,这郑敬之还要在自己家里住上一年呢,这机会不多的是?哪里用得着急吼吼的?而且女儿如果不矜持,你很让人反感的。芸姐儿才不会这样,最可惜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不在家里,婚事要和不能做主,只能是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了,只要这个郑敬之心里有了自己,那么换做是他前来提亲,那把握就打了许多了。

京城里现在热闹的事情,是五皇子也终于成亲了,娶得人很是让人意想不到,竟然是王御史的千金。没有高贵的出生,竟然能成为王妃,简直是大破眼睛啊,不过这也意味着五皇子平王已经没有了强有力的靠山去争那个位置了。那些想要投靠平王的人这下子歇了火,琢磨着该投向谁了。

郑敬之作为王安远的朋友,也去王御史府上祝贺了的。郑敬之说道:“这事真是太突然了。不过还是恭喜。”

王安远苦笑道:“是恭喜啊,我们府上也是一点儿风声也没有,怎么就选了我姐姐呢?她那个性子,哪里能在王府里呆下去?我真是怕。”

76分家?分家!

原来王安远的姐姐是个软绵的性子,平时在家里被教成了三从四德,什么都是听话,一点儿主见也没有,就是和周淑兰比,周淑兰好歹还能和大家争辩争辩,有脾气,但是王安远的姐姐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这样的性子,在王府里还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但是皇命难为,现在还能说什么?

郑敬之劝道:“我来到京城这么多天,也听说平王殿下是个性子温和的,对人也和善,自然不会亏待令姐的,你只管放心。”

王安远点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想了,姐姐都已经及笄了两年了,能嫁给平王,也是她的造化了。”但愿姐姐能够得到平王的宠爱,但愿姐姐能够把性子变强一些。

静姝从三哥萧珞那里也知道了五皇子成亲的事情,唉,怎么有那么一点儿失落呢?就好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突然间就成亲了,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在一起了。别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家庭上面,静姝看萧珞还失落了一段时间呢,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静姝自然也不用说,也就是失落那么一阵,想着如果是自己的哥哥成亲了,那自己肯定也会失落的,毕竟从此以后,他就有了另一半,

自己这个妹妹肯定就要退到后面去了,等以后他们有了孩子,更是不能够像以前一样了。

对于平王来说,既然躲不过成亲的命运,那么娶谁不是娶?既然这个王氏是性情温和的,那就娶她吧,自己能把她当成妻子尊重,也不知我能够她娘家能帮自己,这日子就这也难怪过下去吧。但是为什么心里会这样难受呢?

“洞房花烛夜,你不去新房,躲在这里干什么?”成王看着平王说道。

平王看看四哥,有点醉了,“四哥,还是你好啊,不用成亲,我呢,是不得不成亲啊,你说,那个大师什么时候来京城?要是他一辈子不来京城,难道你一辈子也不娶亲?”

“自然是该来的时候就来了!怎么着,对王御史的女儿不满意?”

“满意,哪里能不满意?娶谁不都是一个样?咱们这样的人,还不是都是父皇让我们娶谁,我们就得娶谁吗?

也就是四哥你命好,躲过了这一劫。能够逍遥好几年。来来来,我们喝酒!”

“别喝了,既然知道认命,还在这里耍酒疯干什么?难道你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成王毫不客气的说道。

“四哥,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说的这么一针见血呢?这样很让人讨厌,你知不知道?呵呵,瞧我,也敢说四哥的坏话了,果然是酒壮人的胆啊。好了,不说了,我既然没有本事,就该认命,我走了!”平王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成王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范氏已经和娘家的嫂子说好了妍姐儿的婚事,只等着妍姐儿及笄了,就嫁过去。郑老太君对这婚事也很满意,毕竟是第一个嫡长孙女的婚事,重视度也提高了不少。想法也和范氏一样,妍姐儿的脾气,也只能是在她舅舅家能够得到包容了。

而妍姐儿呢,大概死死了心,没有闹腾。范氏也和她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嫁进自己的舅舅家,有什么好处。估计是被说动了。

这天,萧仲清回到府上,脸上的表情很是不高兴,直接就去了父亲的书房,找到了父亲,等大哥萧伯湛也一起过来的时候,萧仲清道:“我那里收到了弹劾三弟的折子,说三弟在那边贪污收贿,收刮民脂民膏。

如今这事还在我们吏部压着,倒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三弟只是一个县令,但是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父亲和大哥,咱们也得想想办法,免得整个府上受牵连。”

萧定邦气得说道:“真是个败家的东西!连一个县令都当不好,准是他媳妇撺掇的!这事要快刀斩乱麻,你直接写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告诉他主动辞官,也免得揭发出来了,大家不好看!”

萧伯湛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要不是已经有人提前给二弟通信了,这事捅出来,真的能让护国公府元气大伤。

说道:“父亲,这事您觉得我自私也好,我还是要说,等三弟回来,把他给分出去吧,分出去后,他们家好好过日子,就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这边也受的影响小一些。”

萧仲清也道:“我也同意大哥所说,毕竟这府里那么多的人,还牵扯到宫里的贵妃娘娘,一个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父亲,希望你能原谅儿子们!”

萧定邦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我萧定邦的儿子,你们真的以为我听了你们的话会发火?我还是知道轻重的,分家就分家,我原来的打算就是等老三在外面当官后,慢慢的分出去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快刀斩乱麻,既然要分,就分的彻底一些,除了你们兄弟两个人外,把老四也分出去吧,本来也是应该分的,但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我不能再看着他们弄出什么事,惹祸全府。你们兄弟两个人商量商量,这家是分定了!”

等到老三萧叔潼从南山辞官回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秋季,两口子都是灰头土脸的,没有脸见这府上的人,议事大厅里,四个儿子,四个儿媳妇都在,上面坐着萧定邦和郑老太君。老三萧叔潼说道:“我要休妻!”

“不得胡说!”郑老太君呵斥道。

全氏是脸色惨白,她哪里知道这事情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她只不过是多开了几间铺子,多赚了点钱,怎么就成了敛财了呢?

“母亲,您要救救我啊,我还有咏哥儿和婷姐儿呢,我不能走啊。”全氏哭喊道。

“你还知道你有咏哥儿和婷姐儿,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没有为两个孩子着想?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因为你和老百姓争利,把自己丈夫的官都弄丢了,这才一年多一点儿啊,你不觉得丢脸,我倒是为你臊上了!”郑老太君气得直指着全氏的鼻子骂。

萧叔潼也对着全氏说道:“当时你是怎么赌咒发誓的?

你说你要是敛财,就让我休了你,这话还清楚的很,你忘了我可没有忘!父亲,母亲,这样的妻子我也要不了了,请父亲和母亲不要再拦着我,我是一定要休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