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的说:“有什么好说的?”顺便瞪了眼波特,经过这么多事后,我真正认识到了谁都不可能是别人的救世主,事实上我自己的事就一大堆都摆不平,哪有空去关心另一个与我无关的小男孩的心理健康问题。

我的态度让罗恩很不满,他瞪我:“你跟斯莱特林的那些家伙混久了,就不把我和哈利当朋友了吗?”

我被他的话气笑了,转头看他,正看到弗雷德和乔治扔过来的杂志敲到他的头,紧张的气氛立刻消散,罗恩捂着被敲到的额头和后脑勺怒瞪坐在对面的双胞胎。

弗雷德和乔治仍在互相抛书玩,好像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他们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草草对罗恩道了声歉,并说:“罗恩,把书还回来。”

罗恩恶狠狠的把两本杂志砸过去,等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友好的提醒他:“说到我跟斯莱特林的在一起后就背叛了你们格兰芬多。”

他立刻一脸正气的说:“对!我告诉你……”他指着我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这回是一本砖头厚的硬皮字典砸到他后脑勺上去了!

我握着刚刚抽出的魔杖,觉得刚刚培养起的怒火又消退了,看着罗恩双手捂着后脑勺趴下去痛得发抖,我拼命压下想大笑的冲动。那边罗恩已经扑过去对双胞胎进行正义的谴责,然后被两个哥哥按到床上武力镇压,他的痛呼惨叫不断传来。

我和波特面面相觑坐在原处,一时显得这里异常安静。

半晌,波特扭开头,平静的说:“……罗恩说你能理解邓不利多隐瞒我是最后一个魂器的事。”他又把头扭回来,严肃的就像我是邓不利多那样对我说:“我要说的是,我不能理解!而且永远不能理解!”

我说:“随便,你能不能理解跟我没关系。”说着我就转开头不理他,心中想着怎么才能知道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波特像是被怒气灌满的皮球,他似乎在努力控制怒火不要对着我发泄出来,压抑的说:“……我只是不明白,我明明不畏惧死亡,我也从来不害怕伏地魔和食死徒,我、我一直是努力向前,从不后退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不相信我?难道我不管做多少也不能证明我的能力吗?”他涨红的脸比手划脚,不过好像还是没有说出他的心里话般着急。

我想起那个伟大的白巫师衰老但仍然充满生命的活力的微笑,再看看身旁这个迷茫的男孩,拍着他的肩说:“……我想他只是想让你再多一点时间可以快乐吧。”

很明显这个太温情的理由不是波特想听到的,他似乎在期待着一个邪恶的肮脏的下流的无耻的卑鄙的理由,一个可以拆穿邓不利多丑陋面目的理由。

我耸耸肩说:“……我不喜欢邓不利多,所以不必期待我会为他说话,至于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你自己去想,我不会把我的事告诉你。”

我对他说:“波特,你只需要想一想,如果你在十一岁之前,或者更早,在你懂事后,五岁或者更小就知道了你的未来可能会是死亡,甚至必须死亡才行,你必须死在杀死你父母的那个人的手中,不管是你身旁照顾你的人,对你微笑的人,他们都是因为你未来必须死才围在你身旁的,只有你的死才能带来可能的和平……”

波特的脸随着我的话而逐渐苍白狰狞。

我一字一顿的说:“那么,你能想像你会有这几年的快乐吗?”

会在十一岁之前期待着有一个更美好更温暖的世界比姨妈姨父家更喜欢他,更幸福吗?

会在十一岁之后拥有勇气、责任感和行动力,参加魁地奇,和罗恩、格兰杰和韦斯理一家交朋友吗?

都说有希望才有幸福,虽然生活就是一个大后妈,迎接的永远是一个又一个噩耗,但在期待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幸福一下的。

不想再多说,我草草结束了这次谈话:“我想格兰杰应该都告诉过你了,不过听别人讲和自己体会到,是不一样的。你听别人说的时候就像在听故事,没有真实感。”

我冷笑着看他:“等再过几年,你回想起此时的你,会恨不得那这个幼稚的自己给杀掉的。”

他没有尝过独自一人支撑全部的自己时的艰难和苦闷,有时甚至恨不能杀了自己不再遭罪,可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哪有那个功夫去天真?

他到现在抱怨的都是别人为什么不对他更好,不照他的心意给他更多,可在我看来还有的抱怨别人给的东西和帮助,这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财富。

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瞻前顾后很奇怪,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有自信不会受到影响。

就是被影响了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可能大家都在发呆?我很顺利的推开门走出去。在走廊上就能听到楼下吵杂的声音,好像足有几百人在。

我在一楼的人群中挣扎,挤来挤去,大家基本分两个阵营,韦斯理夫人那边围了一堆的女士,个个穿着紧绷绷的巫师袍戴着古怪的高高的女式巫师帽拿着各种各样过时的小手包,金妮坐在韦斯理夫人身旁,僵笑着应酬那些疼爱的对她摸来摸去的夫人,我甚至看到一位妇人拿了块曲奇咬了两口后又用同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发。

走过窗口和门口时看到庭院里也站着一些巫师,三三两两的吸着烟皱着眉小心翼翼的交谈着。

我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会对我造成重大伤害的人或事,这里基本上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

这时身后传来交谈声,韦斯理先生陪着两个人走出来,一个是德拉科,另一个我不认识。

那是一位也有着淡金色头发,长得像棵长颈豆芽的中年男巫,他看起来像个暴发户贵族,穿着极华贵的银色丝绸暗纹巫师袍,领口戴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戴着丝绸的手套,握着只装饰过的魔杖,就是在魔杖的把手处和杖头镶嵌上精灵的黄金和宝石,这样的魔杖我也有一枝。

他们三人边谈边向外走,韦斯理先生很严肃,看起来他不太相信这位贵族巫师,而这个男巫却有种纡尊降贵的姿态,他对德拉科也是很随便的。

我躲了起来,只用耳边听他们说话。

他们停在门前,我听到韦斯理先生说:“那么格林格拉斯先生,星期三我在办公室恭候大驾。”

格林格拉斯。

这个姓氏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我的脑海中,我几乎要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可是当伏地魔的威胁消失后,或许说当生命的威胁消失后,那个以前微不足道的德拉科的未婚妻,现在却突然放大了她的存在感。

我一边为自己心中这种感悟发笑,一边叹气自己居然这么理智。

格林格拉斯先生冷淡的哼了一声,充满贵族式的应酬味,然后他极自然的吩咐德拉科:“德拉科,你送我出去。”

等韦斯理先生一边叹气摇头一边烦恼的从我身旁经过并看到我而惊讶又短促的叫了声时,我才发现我刚才居然在发呆。

他吓得脸都白了:“贝比!你在这里?!你不是在楼上吗?”他不等我回答就把我扯到他的书房,这里还有三杯没收起来的茶。他一边把我按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把茶杯收起来送出去,一会儿他进来时给我端了杯热牛奶。

他关上书房的门,向我解释。

事情其实很简单。

伏地魔死了以后,魔法部其实也瘫痪了。斯克林杰虽然被称是出外修养,但事实上他已经死了,伏地魔让魔法部称其在修养只是为了不选新的部长出来。而如今的魔法部中到底有多少人曾经倒向过伏地魔,多少人是他的死忠,多少人只是迫于压力,这是没有人知道的,也是不能清查的,至少在此刻不能查,最少巫师们必须认为魔法部现在仍然在正义的掌握之中,它必须是清白的。

食死徒现在仍在逃的有多少,隐藏在普通巫师中的有多少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很多事也只能在私底下做,而不能摆到台面上来。

韦斯理先生烦恼的说:“我们所能使用的力量太少了。没有邓不利多之后我们在很多地方说不上话了,波特还年轻,他还不能像邓不利多那样去正确的思考。”

也就是说现在凤凰社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他们有一个精神领袖了,可惜这个领袖除了号召力以外,没有丝毫政治上的优势。

凤凰社缺少政治力量的帮助。

他说:“金斯莱在傲罗那里还算能说得上话,事实上在没有魔法部长的现在,我们很大一部分的力量都来自于傲罗的支持。”

凤凰社想要救出小天狼星·布莱克和狼人卢平,可惜的是当时围攻伏地魔的剩下两人中,穆迪和波特的证言都不够有力,他们一个刚刚成年,一个在外的名声就是个大话王妄想狂。

魔法部现在分成了好几部分,每一部分都想趁着现在混乱的时候得到更多的势力和权力。所以韦斯理先生不敢贸然让波特出来作证,他认为波特还没有能力去对付这些口舌如簧的政客。他害怕这些人会在公开场合刺激到波特,然后抓住他的失态来做文章,这样凤凰社会失去他们最后的筹码。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韦斯理先生低头边擦眼镜边快速的说:“格林格拉斯先生愿意提供一些帮助,他愿意以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共同的名义来提供帮助。”

格林格拉斯想一箭双雕,马尔福夫妇还在魔法部关押中,德拉科本来是想来寻求凤凰社的帮助的,结果正好三方达成协议,韦斯理先生代表的凤凰社乐见其成。

我默默喝着牛奶,好像这事跟我根本没关系。

门被敲响,德拉科推门进来,他手中拿着我们两人的斗篷,他走进来对韦斯理先生友好的点了点头说:“非常感谢你的招待,我们要告辞了。”然后他叫我:“贝比?过来,我们要走了。”他边说边抖开斗篷,示意我过去。

我放下牛奶走过去让他帮我穿上斗篷。

韦斯理先生看着我说:“这就要走了?莫丽很想贝比,或许贝比可以留下来跟金妮在一起?”他询问的看着我。

德拉科紧紧握着我的手臂,好像韦斯理先生没说话一样,开门把我推出去然后才对他说:“那么周三见,韦斯理先生。”

他拉着我回到客厅,走进壁炉,韦斯理家的热闹场景跟我来时一样,可是现在看起来却觉得这一切吵闹的让人厌恶。

回到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松了口气,似乎十分疲惫,他叫来托托,让它服侍我后就钻进了卢修斯的书房,晚餐也没出来。

托托为我准备了洗澡的热水,它体贴的问我:“小姐,今天还顺利吗?”

我干巴巴的说:“很顺利。”

第 177 章

德拉科裹着厚斗篷穿过伦敦的街道,最近几日伦敦正在下黑色的雨,麻瓜的新闻报道说是附近的什么工厂的烟囱排出的烟的缘故,要求民众不要紧张,引发了新一轮的环境保护讨论的热潮。

但巫师们都知道,是这某种诅咒的痕迹,可魔法部声称他们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要求最近巫师们最好不要外出,并最好不要暴露在这种黑色的雨下面。也有分析人士称这种黑雨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它会伤人。

“就算是诅咒,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作起来?如果要几百年才会发作的话,我认为这没什么好紧张的。”一个夸夸其谈的分析家在广播里说。

德拉科只觉得这场雨让波特和凤凰社变得更加艰难了。

他走进电话亭,进入魔法部,以访客的身份前来探望马尔福夫妇,在格林格拉斯和韦斯理先生的努力下,马尔福夫妇仍然关押在魔法部而没有被移往阿兹卡班,而据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和狼人卢平最迟在四月底就会被送到阿兹卡班暂时关押等候审判。

指责布莱克是因为他曾经被关在阿兹卡班超过十年,而且是越狱出逃。而卢平却是因为身在当时一群狼人的战场上,当时伏地魔死后,狼人和其他食死徒四散而逃,一些狼人是被魔药控制,另一些却是具有意识的变化,在被捕前一部分追随伏地魔的狼人变回了人形,魔法部的傲罗无法分辨,只好将所有已知的狼人逮捕归案,包括莱姆斯·约翰·卢平。

韦斯理先生认为需要在他们被送到阿兹卡班前安排一个必胜的审判,德拉科则希望在那之前先将马尔福夫妇争取为无罪。毕竟没有人真能证明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食死徒,至今没有人能够去检查一个贵族的左臂。

在此时德拉科很庆幸他已经成为了波特的盟友,因为这,这位并不那么呆板的格兰芬多没有公开作证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位食死徒,而除他之外没有一个身家清白的活人曾经见过卢修斯跟食死徒在一起。

德拉科认为这很有希望,在格林格拉斯的帮助下,魔法部关于对马尔福夫妇的指控显得不那么坚定了。而在韦斯理先生和其他霍格沃兹教职工的证明下,能够证实在那天晚上不止一个人看到马尔福夫妇站在正义的一边。

但是这件原本应该很顺利的事却已经拖了两个星期,德拉科渐渐焦躁起来。他今天就是来寻求卢修斯的帮助的。

马尔福夫妇得以住在一间客房内,除了不能出门,不能使用魔杖之外,或者再加上生活水准的下降,他们其实过得还不错,所以比起憔悴消瘦的德拉科,这对夫妇的气色好的罪过。

当德拉科在魔法部巫师的陪同下走进来后,他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兴致勃勃的在下巫师棋,纳西莎红色的王后用椅子敲碎了卢修斯黑色国王的脑袋,顿时碎片四溅。

德拉科长出一口气,笑着说:“看起来你们过得不错,爸爸,妈妈。”他上前分别与他们拥抱后坐下。

卢修斯拍拍已经快要比他还高的儿子,问道:“外面怎么样?”

德拉科指着窗外说:“在下雨。”

卢修斯怔了一下,开怀大笑,旁边站着的巫师友好的说:“小马尔福先生,请不必在意我。”说着微笑一下,对他自己施了个闭耳塞听咒就坐到角落里捧着本书专心的看起来。

德拉科这下真正放松了,立刻把他的担心说了出来,他摊开双手无力的说:“我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好像到了现在就再也使不上劲了。”

卢修斯看了眼纳西莎,夫妻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后,他问德拉科:“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德拉科认真的看了眼父亲,说:“难道你在怀疑我不想救你们出去吗?”

卢修斯摆摆手说:“不,如果你真的想快点解决的话,就跟那个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订婚吧,随便哪一个,我想事情就可以很快解决了。”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反驳道:“如果我跟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订婚,那么那个格林格拉斯先生一定会要求我交出马尔福家的一部分财产的控制权,这样……”

卢修斯大方的说:“先给他。”

德拉科噎住了,闭嘴不吭声,脸上却隐含不满。

卢修斯转身慢慢整理棋盘,慢悠悠的说:“德拉科,有时我们需要把事情做一个取舍,分清什么是最重要的,以及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德拉科不回答,纳西莎坐到他身旁,握着他的手轻声问:“德拉科,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德拉科立刻回答:“救你们出去。”

纳西莎又问:“那你认为马尔福家的庄园和金库或者店铺比救我们出去更重要吗?你宁愿让我们进阿兹卡班也不愿意放弃这些财富?”

德拉科站起来大叫:“当然不是!!”

纳西莎看着他说:“那么,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

德拉科困兽般在房间中转圈,卢修斯和纳西莎坐在一起,好像并不在意,十分钟后德拉科重新坐到沙发上,无力的说:“……好吧,我今天回去就告诉格林格拉斯先生,我将会和他的女儿阿斯托利亚订婚。”纳西莎温柔的握住他紧握的拳头,小心翼翼的问:“贝比知道吗?”

德拉科张了下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用力的说:“……我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纳西莎安抚的对他笑了笑,好像他是受了伤还倔强逞强的小男孩。

卢修斯重新摆好棋子,对他说:“一个真正有教养的淑女,她是绝对不会介入别人的家庭中的。不管她心中的爱有多坚定炙热,她也会克制自己转身离开。”

德拉科脸色青黑,额头青筋乱跳,很难说他到底是生气还是害怕,拳头紧握,关节泛白,隐隐发抖,他僵硬的听着。

卢修斯盯着他的眼睛说:“那么你认为贝比会怎么做?她会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德拉科站起来粗暴的说:“我要走了。”不等马尔福夫妇回答他就披上斗篷走到门口。

卢修斯仍然坐在沙发上,不去拦也不去拉,在德拉科推开门时,他说了一句:“德拉科,如果在你向第二位女士求婚时,你的第一位妻子的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我想就没有人会再想起那个早就灭亡的家族了,也不会有人再想起那个家族中曾经有过一个马尔福家的未婚妻。”

德拉科脚下顿了一下,走了出去。

如果他真的能把格林格拉斯家变成历史,那么在未来当贝比成为马尔福家新的女主人的时候,真的不会有人再记得这件事吗?不会有人用它来羞辱她吗?

德拉科不知道,但他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为了救马尔福夫妇,不必说订婚,哪怕是立刻结婚他也一定会去做的。

在此时他突然庆幸起贝比的年纪小,在她成年之前,他最少还有三年时间。

第 178 章

我叫来托托,家养小精灵很快出现,垂着脑袋很害怕的站在我面前。

它有什么好害怕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我被它的主人关在这座庄园中。

我的膝头摊放着一张预言家日报,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上有一幅占了半个版面的照片,里面是一对依偎在一起的青年男女。

金色卷发的少女一脸幸福甜蜜,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的金发男人手握银色蛇头手杖,不耐烦的看着镜头。

照片上方是一行醒目的大字:德拉科·马尔福与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即将订婚!

我喝着茶向下看,记者尽职的提问:首先祝福这对幸福的新人!请问订婚安排在何时?

德拉科回答:我很想尽快拥有我身旁这位月光般美好的女子,但很遗憾的是,在我的父母没有获得自由之前,我们的订婚可能要无限延期了。因为我不能在没有父母的祝福时订婚。

我想格林格拉斯先生看到这幕应该是喜忧掺半吧,不过德拉科提出的时机极好,再晚可能格林格拉斯会扼住德拉科的咽喉迫使他不停退让,而更早却会显得没有诚意。

我把报纸扔进壁炉,问托托:“德拉科今天晚上几点回来?”

小精灵使劲弯着腰,恨不能把它自己埋到地板下面去,小声说:“……少爷没有交待,他请小姐早点休息。”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交待了,事实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德拉科了,他就像化在马尔福庄园的空气中一样,早上我还没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了,晚上我睡着前他不会回来,我曾经试过要等到他,不过后来好像都失败了,而我连怎么失败的都记不住,我怀疑托托用了它的魔法。

其实他实在是多虑了,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离开马尔福庄园啊。哪怕是从这里搬到韦斯理家我都没有考虑过,虽然那里有金妮。

虽然现在伏地魔死了,可是食死徒还在,外面仍然很不安全。我不可能在此时冒险回家,既然这样,留在更安全的马尔福庄园是上上之选。

不过除了我自己,恐怕没有人相信我的这番话,似乎很多人都认为我应该玻璃心碎一地然后黯然远走他乡。我必须要说,他们看错我了。

我放下茶杯,长出一口气,吩咐道:“托托,去禁林把那只叫彼得·佩蒂鲁的幽灵抓回来。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咒语不由我来停下,它应该现在仍在被捕捉家养小精灵的咒语折磨着。”

托托倒抽一口冷气,尖叫道:“小姐!我不能离开你!!”

我严厉的说:“这是命令!你早一步抓到它,就能早一步回来!”

它仍在挣扎,我又软声劝道:“哪怕是为了马尔福主人,你也要去抓它回来。”

小精灵猛得抬起头,它已经被德拉科束缚在马尔福庄园中了,成为了新的马尔福家小精灵,至于多比的下落,他没说我也没问。

托托急切的问:“小姐,这样真的可以帮助德拉科少爷吗?”

最近德拉科早出晚归,据托托讲,它的小少爷看起来“像一朵凋零的玫瑰花”,我姑且认为他应该很是为这件事着急,所以听到能帮助它的小少爷,托托很激动。

我立刻向它保证:“当然,它会是一个优秀的证人,能够帮助德拉科和马尔福夫妇。”

有了彼得·佩蒂鲁,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德拉科就可以向凤凰社要求更多的帮助了,这当然有助于救出马尔福夫妇,我可没有说谎,也不是不告诉德拉科。

“……谁让我见不着你呢?”我在托托消失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窗外飘着黑色的雨,在这种天气下还要东奔西跑,德拉科可真是辛苦,我由衷的同情。

第 179 章

在距离那场发生在霍格沃兹这所英国古老魔法学校的战争一个月后,魔法部终于开始了审判,被关押起来的嫌犯按照其危害程度的不同而被安排在未来的半年内进行审判,最轻的只是举行一两场听证会,而最危险的会进行三场公开审判,最后他们或者会被判处摄魂怪之吻,或者进入阿兹卡班终身监禁,但预言家日报声称,在魔法部的待审名单内有几人会无罪释放,而不在名单中的几人却会秘密处死,因为其中有人掌握了魔法部在这场大战中背叛白巫师魔法界投入伏地魔阵营的高官名单。

在没有开始审判前整个魔法界已经沸腾了,法国巫师界要求从英国引渡法国籍的嫌犯,很快德国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不过统统被拒绝了,可是经过交涉,在没有确定其罪行的前提下,这些外国国籍的嫌犯不能进行公开的审判,也不能留下任何审判的文字记录。

很多人都在猜测,现存的魔法部高官中有多少是没有经过黑魔标记却中伏地魔的信徒?大家对现存的魔法部的信任越来越少,也有人声称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审判是不公平的,有人提议应该在选出新的魔法部长和魔法部之前不能进行新的审判。

不过大部分的巫师民众仍然想看到这些食死徒被投入监狱或者接受摄魂怪之吻,他们到现在仍然不敢出门,很多商店都没有开门,巫师的生活渐渐受到了影响,他们迫切希望新的安全的生活快点到来。

审判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

我从预言家日报上得到了这个消息,并知道在明天会举行听证会的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莱姆斯·卢平。因为根据一个强有力的证人的证言,这两人不但不是嫌犯,而且还是功臣!

这个证人是哈利·波特。在他的强力干预下,布莱克和卢平的听证会先于马尔福夫妇举行。

德拉科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了,而被托托从禁林中抓回来的彼得·佩蒂鲁就关在庄园中,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实在让我很头痛。

第二天,我要求托托送我去魔法部参加听证会,这个小精灵已经越来越听我的话了,我要求它在必要时接受我的命令把佩蒂鲁带来。

现在是五月初,正是初春,伦敦街道上湿浸浸的,空气中暖洋洋的散发着春意,我只穿了套薄毛衣,外面套上黑色的校袍,乍一看倒像是个大斗篷,倒不是特别显眼。

我通过那个废旧的电话亭进入魔法部,一走出电梯,魔法部一楼大厅中熙熙攘攘挤满了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人的帮助我绝对不可能找到听证室在哪里。

我只好叫托托去找人,自己坐在休息处的椅子上。

一个红发的看起来极精明的女人走近我,她戴着一副颜色艳丽的眼镜,她上下打量着我,就像看到了一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