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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她租得相对较久的地方。

她提了包包,走了一阵,前面是一家巨大的证券交易所,此刻,早已关门,高高的台阶上,稀稀落落坐着过路的行人。

她走上去,在最高的阶梯上坐下,将头埋在膝盖里。

李欢一直跟在她身后。

他还没从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回过神来,可是,在那狭长的脏脏的小巷子里进进出出之后,听了冯丰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对话之后,他才明白:

这个冯丰真不是出自侯府豪门的千金小姐冯妙莲,而是这个一千多年后的太平盛世里——一个无家可归的穷女人!

难怪她一路上都那样凶巴巴的、小气而又吝啬!

她那样粗野、粗鲁、凶悍,身上没有丝毫的闺秀气质,原来如此!

原来,她一上火车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就是担心着这事!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的时间太长了点,他伸手拉拉她的肩,却发现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竟然在哭泣!

他吓了一跳,拍拍她的肩膀:“冯丰,冯丰……”

“滚开……不要管我……”

她微微抬起头,又伏在膝盖上,哭泣得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异样的难受涌上来,心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和窝囊,这比冯丰对他的破口大骂更令他不能忍受。曾经权倾天下无所不能的人,如今,竟然沦落到只能看着这个女人如此痛哭,

却毫无办法可想。

自从来到这个异世界就压抑在心底的憋屈和郁闷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拿过她的包包,帮她拎着,将她拉起来:“走!”

她泪眼蒙蒙:“去哪里?”

“住店!没钱我先去抢一点……”

冯丰吓了一跳,抹了眼泪,见他的眼睛滴溜溜盯着台阶下的路人乱转,似乎真要找谁下手的样子。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绿林好汉?聚啸山林,抢钱富了自己再济他人?

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哎,你是天子,不是爱讲些什么大道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嘛,怎么现在你也要铤而走险了?”

他见她笑起来,松了口气,“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又哭又笑的,跟小孩子一样。我当然不会去抢劫,但是,我去找点什么事情做挣点银子总可以吧……”

“你没读过大学,没文凭……”

“本人学富五车,经史子集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一不晓,超过朝中许多大学士,即便凭本事考,朕也考得上皇帝……”

哼,暴君就是暴君,都没落了,还念念不忘“朕”!

“你连身份证、户口簿都没有,谁敢雇佣你?你别得意,你连小工都没得做……”

他气结,这些天,冯丰老是跟他讲“身份证”的用处,自己“无证”,岂不是什么都干不成?

他狐疑地看着她:“我精通篆刻,可不可以自己伪造一个?”

这家伙,干脆去九眼桥买假身份证、假文凭来得更快。

不过,现在自己可没闲钱帮他造假,他那么奸诈,一旦发现可以造假,只怕立刻就会去做,也别指望他曾经是皇帝就“廉洁守法”了。

“喂,你以前就是这样虚假治理你的国家的?你这荒淫暴君,没有弄跨可真是奇迹呢!”

什么叫荒淫暴君?自己治理下的国家可是国泰民安,而且也没有横征暴敛,自认政治清明。只因为有几个嫔妃,和几个女人OOXX了,就成了这女人口口声声的“荒淫暴君”!

他又是火大:“我这不是从权嘛,我总不能让你和我活活饿死吧?”

哼,没品行的家伙,我又饿不死,要饿死的是你自己呢。

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心里忽生一计:“我知道一个工作可以不要身份证的……”

她的目光像在盯着什么待价而沽的牲口,他心里一紧,却又满怀期待:“什么事情?我什么都能干哦……”

“现在说了你也不知道,等安顿下来,我带你去。”

她彻底擦干脸上的泪痕,狡黠地偷偷笑:“走吧。”

皇帝来到21世纪10

他见她偷笑得那样诡异,但是,好歹比哭着好吧,便随了她的语气问:“去哪里?”

“找旅馆!”

钱包里还有几百元,卡上还有几千元,总算能勉强应付一段时间再说。

在西风大桥寻了家桥头旅馆,要了最便宜的一个40元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

冯丰洗漱完毕,一把将坐在床沿上发呆的李欢拉下来:“喂,你让开,我要睡觉了。”

李欢怒瞪着她:“我睡哪里?”

她瘫在床上,用脚往沙发椅子指指:“诺,你睡那里。”

“那不是床……”

“我没钱,得节省着,只能要一个房间。”

“那也该我睡床,你坐椅子。”

她干脆翻过身不理睬他。

“那,我们两人可以一起……”

她警惕地坐起,紧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你想干什么?”

“你认为我想干什么?冯丰,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以为自己美上天了?我喜欢的是冯妙莲而不是你冯丰!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对凶悍粗野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冯丰抚抚心口倒在床上,“你快去沙发椅子上坐一会儿,不然撵你去大街上瞎逛,哼!”

几辈子的窝囊气在这几天集中袭来,他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老子有钱就是大爷”的嘴脸,很想冲上去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却强行忍住,默念三声:

忍忍忍

坐到了沙发椅子上。

第二天,李欢才领略到什么叫苦差。

睡醒后——因为冯丰说给了钱要睡够才划算,所以,她睡到10点才起床。他本无赖床的习惯,沙发椅子上坐一晚,背脊都是僵硬的,巴不得早点起来。可是,却也只得忍住,等她

慢悠悠地醒来。

两人一离开旅馆,就开始了大街小巷的找租屋。

冯丰把钱包拿出来,旅行包就由李欢给扛着。

太阳火辣辣地晒在头顶,他身上的衣服N天没换洗,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可是,那该死的吝啬女人连五元一件的路边文化衫也舍不得再给他买一件。

他恨不得一把抢过她的钱包——这些天,他已经了解清楚那些红红绿绿的钞票的用处、用法了——银子的变种而已,也没啥稀奇的。

可是,那女人却将钱包牢牢看住,他根本没机会偷到手。

他像个傻瓜样的扛着包包,她不厌其烦地“货比三家”,在一个比一个偏僻的地方,一栋比一栋陈旧的居民楼里周旋、打听。

饿极了,居然只在路边买几个下岗馒头、花卷,买了一瓶矿泉水,让他对付着。他恨得牙痒痒的,但见她也喝凉水吃冷馒头,也只得无可奈何屈从。

终于,快到傍晚时,总算找到了一间底搂的小小的一室一厅,每月六百元。

一季度的房租加上押金付出去后,她看着自己越来越干瘪的钱包,卡上的钱也取得没多少了,嘴巴也变得瘪瘪的。

他只求她嘴巴不要那样瘪瘪的就好,哪里还敢提什么奢侈要求?只好陪着闷闷的她,去超市买了大堆廉价的干粮、米、面条,然后全部自己一个人充当苦力扛着,看她拎了钱包走

在自己身边。

皇帝来到21世纪11

一张单人床、一张窄窄的破旧沙发长椅,几样旧旧的家俱:书柜、风扇、矮几、一个小电视,好在还有电话线和宽带线,只要充值就可以用了。

满屋子的灰尘,前任房客扔下的杂物还乱七八糟地横在地上。

冯丰拿了扫帚、拖把、抹布开始打扫卫生。她刚擦干净了破旧沙发椅子,李欢立刻坐了下去。她眼睛一瞪:“起来,给我扫地。”

李欢傲然道:“你居然敢叫我扫地?”

“这么脏,这么多垃圾,我一个人怎么干得过来?”

“这是奴婢干的活儿!”

我就是你的奴婢?

冯丰恨不得一耳光挥过去,但见李欢目露凶光,知道这个男人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习惯,自己也被他毒打过两三次了,看看他牛高马大的样子,还是咬牙切齿地忍了。

李欢随手抄了一张旧报纸拿在手里,连蒙带猜地看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他已从冯丰这些天的举动里得知,这是了解一个陌生世界的捷径之一。这一千多年,字体从繁体到简体,

他看得一点也不吃力,只是对上面叙述的新鲜事务完全不可理解。

他偷眼看冯丰,只见这个女人胡乱拿了件旧衣服系在腰上当围裙,细细擦洗,来回拖地,满脸灰尘、头发散乱。

忽然想起自己皇宫里花枝招展、冰肌玉骨的三千美人,又想起冯昭仪、崔昭仪那样楚楚动人的风姿,越发对这个陌生世界感到苦恼,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可是,又无法

回去,只得认真思索,究竟该如何在这里活下去,总不能一直让这个凶女人养着自己吧?

李欢在看“电视妖怪”,冯丰满头大汗地开始打扫卧室。

他似乎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电视妖怪”,尤其喜欢看古装剧,似乎想从里面找到回到自己时代的捷径和秘密。

冯丰来来回回拖地走动,见他那样悠闲地坐着,恨不得一把揪他起来,却终是不敢,只得咬牙切齿地自己坚持着。

旧式的老木床太过沉重,她想挪移一下打扫靠墙的部分,可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挪动了一点点。

她弯腰再用力,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屁股恪在冷冰冰的地砖上摔得生疼,再看看这屋子,虽然并不大,可是即使打扫出来,也是空荡荡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进来了。

她的一些财产,比如衣服、书本、相册等等都在以前的租屋里,因为失踪这一年多,竟然都被房东拿去丢了!今后,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欢看了一会儿“电视妖怪”,只见卧室里好久都毫无动静。

这个女人在干啥?

他站起来,悄悄走了进去,只见冯丰坐在地上,头伏在床上,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冯丰,你又在干什么?”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开口,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

“冯丰?”

他过去拉起她,见她哭得那样伤心,满脸的灰尘都被泪水冲刷干净了。他吓了一跳:“喂,你干什么?”

“我的……相册、照片都找不着了……”

“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我父母的照片,就是……画像那种……今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自从她莫明其妙地取代冯妙莲来到自己身边,在古代她是忤逆而桀骜不驯的;自己随她掉入现代,她一路是凶悍而呲牙咧嘴的,完全没有丝毫女人该有的温柔细致。他还以为她就

是一个男人婆了,可是,此刻,她不再是凶巴巴的样子,而是哭得那样撕心裂肺、软弱无依,可怜得如一个小孤儿一般。

生平第一次有种异常奇怪的难受和怜惜,那是和做皇帝时,面对自己的“宠妃”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拉她坐在床上,她的鼻涕眼泪,将他原本就汗濡濡的文化衫擦得更加不成样子了。他叹息一声,“掉了就算了……以后,我给你买……我给你找回来吧……”

怎么找得回来?只怕早被当作垃圾处理焚烧了。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他无奈,只好道:“冯丰,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她用手背胡乱抹着眼泪,声音还是哽咽的:“你帮我把地扫完……以后,都你扫地……”

李欢简直要吐出血来,但是,自己已经答应在先——君无戏言啊!这是他历来的习惯。

只好拿了扫帚。

皇帝来到21世纪12

冯丰见他拿了扫帚,赶紧跳下床来,闷闷道:“要把这个床移开打扫,我搬不动……”

他立刻搬开床,在她的指挥下,生平第一次拿起扫帚拖把扫地拖地,忙得满头大汗……

终于,原本凌乱肮脏的小屋,变得洁净清新,就连地砖也被水洗得亮堂堂的。

两人轮番在小得不能再小的卫生间里梳洗完毕,一天的劳累仿佛也舒展开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水,李欢在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冯丰一看,他拿的正是自己的“龙袍”。

“你干啥?”

“我们明天把这个拿去当铺,换点钱回来……”

现代还是有当铺的,不过,冯丰没去过,也很少看到。但是,这样一件衣服能值多少钱?他穿越到现代之前,身上只有这件龙袍外面是盔甲,其他首饰玉带都没有——因为他是出

征追杀伽叶和自己的,一切从简。

盔甲自然早已不见,只有这身龙袍,是唯一能证明他是从一千多年前来的“古人”。

冯丰以前自然也想过这龙袍能卖几个钱,但是,她心里一直疑惑的是,自己去古代就穿的古装、回来,就穿的现代装,自己估计是——魂穿。

而李欢来现代是穿的龙袍——他是整个人都穿来了。

只怕,他若要穿回去,这龙袍会不会也有古怪呢?

再加上回来的这几天一路奔忙,也没有闲暇,她倒一直没有想起更没有动过卖龙袍的主意,到后来,龙袍被塞在塑料袋里,她压根就忘记了这事了。

而李欢,从小位登九五之尊,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卖龙袍的事情。不过,他阅历丰富,处事老辣许多,来到这个异世界之后,看见所见之人都那么奇怪,为了安全,更不会

主动出示龙袍、暴露身份,怕招来横祸。

这几天穷得快发疯了,他忽然福至心灵,倒一下想起自己这个值钱的龙袍了。但是,究竟要如何处理,却是小心翼翼的。

怀璧是罪!

谁知道自己出示这个龙袍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要知道,在古代,出卖龙袍,或者其他普通人拥有龙袍,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经皇帝这一提醒,冯丰也立刻醒悟过来,汗濡濡的龙袍有些馊味了。她摊开一看,只见龙袍前后两面共有4对五爪龙图案,8只龙是由大小均匀的细粒珍珠缝制而成。她想数数上面

究竟有多少颗珍珠,李欢道:“不用数了,上面一万颗东海珍珠。这是夏天的,所以数量少很多,冬日的龙袍厚,上面的珍珠是10万颗。”

额滴神呢!

她瞪大眼睛,“这能值多少钱?”

“这是江南丝绸局耗时两年,纯手工完成的,材料是极品缫丝,用了金线3两左右,价值2万两银子……”

2万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钱?

冯丰睁大眼睛一时回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心里忽然一阵狂喜:要发财了!

卖龙袍

李欢自然不如她那么激动,只道:“我们该到哪里去当这个龙袍呢?有当铺敢当么?”

我们不是当龙袍,我们是卖龙袍。中央台不是有个鉴宝的栏目嘛,一千多年前的皇帝亲自拿着自己的龙袍去做鉴定——这是多么诡异的事情?

冯丰想得入神,又觉得有趣,忽听得李欢一声大喊:“糟了……”

她吓了一跳,这一看,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冷——

只见摊开在沙发上的“龙袍”竟然不知不觉间寸寸断裂,伸手触摸,竟然变成了灰烬一般的东西,只有那些鲜明的色彩花纹和乳白色的珍珠粉末,还证明着——前一刻,它真的是

龙袍!

她惊诧地看着这个见风就“氧化”的龙袍,当初它在李欢身上时可是好好的。也许,那是他当初的气息稳住了龙袍?如果他一直没有脱下来,会不会是完好的呢?她猜测,这估计

跟刚出土的古物差不多——早年,没有采取特殊材料时,一些刚出土的文物,见风就氧化或者腐朽了。估计这“龙袍”也是,因为没有特殊材料加以保护,就腐朽了,它原本是一

千多年前的东西,来到21世纪,在两个茫然无措的人面前——蒸发了。

她从小到大过的都是普通人的日子,对于巨大的财富也没有什么概念,丧失了龙袍并不觉得太过沮丧,反倒是看见李欢满脸的骇然,心里涌起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李欢会不会是

千年僵尸啊?他会不会在月圆之夜,就要变成狼人、吸血鬼之类的?

房间寂静无声,夜晚分外冷清,冯丰越想越害怕,身子不由得一阵颤抖。

“你干吗?不能发财也不用吓成这个样子嘛……哼……”

是李欢冷冷的声音,他的心经历了从云端到泥土的失望之后,反倒迅速平静了下来,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即使卖龙袍,估计也没有凡夫俗子敢要,而且,龙袍卖出去了,自己仿

佛皇权也卖了似的,这可是万万不能忍受的。所以,见龙袍风化了,反倒松了口气似的。

他出声,终于有了一点人气。冯丰抖抖索索地将手伸在他的鼻端,那呼吸分明是热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拍掉她的手:“你干啥?”

“呵呵,你是活人,不是僵尸。”

她如释重负,拍拍心口,松了口大气的模样。

原来,这该死的女人不是在可惜龙袍,而是害怕自己是“吃人僵尸”。李欢怒道:“我看不出自己和你有什么区别。也许你才是妖怪呢,不是你莫明其妙地来到皇宫,我怎么会来

这该死的鬼地方?”

我是妖怪,我是狐狸精,勾引唐僧的狐狸精。

这话如一阵霹雳蹿过心灵,忽然想起伽叶,想起自己和伽叶在一起的日子,她眼圈一红,瞪了李欢一眼,转过身子坐下。

李欢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将那风化的龙袍依旧装在那个塑料袋子里。他转脸,想问问冯丰什么,可是,却见她劳累一天后,头已经歪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

他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见她依旧熟睡着,满脸的汗水又仿佛是泪水。他摇摇头,帮她抹了抹,又将她卧室的玻璃窗完全推开,才走出来,躺在自己的地盘——破沙发

上,双脚伸出了沙发的扶手,心想,明天该干啥呢?

他这些日子,几乎每个夜晚都难以入睡,一直挂心着自己失踪后,皇宫里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好在太子早立,他应该在大臣的拥戴下登基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的生母被

杀,皇后家族倒是忠心耿耿,想必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皇帝来到21世纪13

虽然钱包瘪瘪、未来茫然,可是这一夜冯丰却睡得极熟,好像所有的不快都暂时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