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怡尖刻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是个寄居在我家里的亲戚!”

秦佳人看了秦佳怡一眼,秦佳怡就缩到了一旁,秦佳怡笑着朝着萧灵雁道:“我姑妈和姑父早逝,我这个妹妹春天的时候刚来我家里。”

萧灵雁笑着点头:“她认识太子么?”

秦佳人笑起来:“怎么可能,说笑了。”

萧灵雁这才说起了别的。

楚筱悠出了南苑的大门,外面的一个小太监道:“楚小姐上这辆马车回去,这是太子的吩咐。”

楚筱悠四下里看了看,宽阔的街道上却有对面的高楼上侍卫把手,她搭着白芷的手,提起裙角上了马车,果然就见刘曦坐在里面。

外面跟随的秦家人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马车宽敞又舒适,铺着厚厚的坐蓐,小几上还摆着一攒盒的点心,楚筱悠坐在了刘曦的身边,笑看他:“多谢太子解围。”又去问刘曦的胳膊恢复的如何。

刘曦递给了楚筱悠一块糕点,顿了顿道:“多亏了刘起把你从鸭口中救下。”

明明是很凄惨的事情,却硬生生被面无表情的刘曦说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幽默感,楚筱悠笑起来,看着刘曦:“是呀,多亏了他从树上掉下来,不然就该我遭殃了。”

刘曦抿着嘴,挺直了脊背:“该要谢谢他。”

“不。”楚筱悠连连摆手:“他那种人不能按常理出牌,近而远之的好。”

刘曦的眼里忽的又有了笑,伸手替楚筱悠整理衣裳:“你说的话也有道理,他本是一时贪玩,误打误撞而已,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楚筱悠却并没有多想,她歪在刘曦身边,认真的看着他,问他道:“你瞧见萧灵雁了么?”

刘曦怔了怔:“她?好像是看见了吧。”

“你觉得她怎么样?”

刘曦愣住了,仔细看楚筱悠,忽然红了脸,摩挲着腰上的玉蝉,声音也低沉起来:“我,没有仔细看。”

楚筱悠觉得这好像不对,这话听起来好像两个人不是很熟一样,但据她所知,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状态。

刘曦却岔开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你在秦家一切可还好,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有没有什么厌恶的人。”

楚筱悠笑着打趣他:“太子殿下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是想为我收拾那么几个人?”

刘曦严肃的看着楚筱悠:“那是自然的。”

他难得露出孩子气的认真,叫楚筱悠觉得温暖,她笑着戳了戳刘曦的肩膀:“你若想知道,那我就絮絮叨叨的和你说说吧。”

结果一路上真就都说了秦侯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刘曦还听的非常认真,点评的也非常到位,对于罗秀逸罗云飞以及楼玉儿几个人都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楚筱悠很有一种遇到了闺中好友的感觉,忍不住什么都同他说了些:“我就很看不惯她们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明明心里想的是别的,偏要装作自己有多高尚,人么,太假了就招人厌。”

刘曦应和道:“就是这样,你若不喜欢就和他们少说一些,我还听说罗云飞逼死了一个丫头?”

没想到连刘曦都知道这个事了。

楚筱悠很有一种成就感,她抿了抿嘴,招手叫刘曦凑近她,低声道:“我的丫头偷偷听到的,话也是我叫人传出去的。”

她的眼里事狡黠的光,像一只小狐狸一样,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叫他知道她的狡诈和不为人知的黑暗。

刘曦的心跳的快的像要蹦出胸膛,看到她白玉般的耳垂上那珍珠坠子仿佛是这世上最名贵的东西,顿了顿干涩的道:“就该这样,只要你自己觉得高兴,该怎样就怎样,就是有什么事,你叫人来跟我说,我帮你。”

有个什么都真心实意向着你的听客,简直是件在畅快不过的事情,她就是向哥哥也没有说过这样的事情。

楚筱悠嘴角挑着几丝笑:“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她骨子里的清冷傲然和几分漠视和冷淡,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让她大大有别于平常的时候,连同那几分阴冷几分沧桑都露了出来。

刘曦突然就有了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他忍不住拉住楚筱悠的手:“你当知道,我心里…”

马车停下来,白芷在外面道:“小姐,到了。”

楚筱悠又微微笑起来,那眼里仿佛是起了大雾下了细蒙蒙的雨只有无限的娇弱和苍白美丽,在什么也看不道:“多谢你送我。”

刘曦有些失望,点了点头,叮嘱道:“记得多同我说说长生的事。”

楚筱悠挑眉,转身下了马车。

老太太正在用新得的放大镜看经书,字大了很多,果然就看起来非常清楚,她笑着同丫头道:“还是靖瑜这个孩子细心体贴,拿来的东西都这么合用!”

秦昊天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老太太怔了怔,叫秦昊天坐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昊天凝重的道:“皇上要从天下采选美人,充实后宫!”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把放大镜交给了身边的人:“这是又要有几家高兴几家愁喽,不过,这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这么多年了,皇上后宫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是该选几个人进去热闹热闹了。”

“有些人已经预备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去了。”

老太太冷了脸:“男人们不景气,指靠着女人也必定长久不了,他们要把好女儿往火坑里推,我们家里可不兴这些,就算是有天大的好事落在了头上,那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能耐吃下去,别到头来憋坏了自己!”

秦昊天点头:“母亲说的是,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听说,今日的选师宴,靖瑜去了香山。”

这到大大出乎了老太太所料,过了半响她才忍不住叹息:“丁怀礼是帝师,先帝在的时候都要尊称他为先生,若他出山想要和另外两派分庭抗礼,那也是完全可以的,就是靖瑜这孩子,魄力和胆量确实出乎意料,现在来看,他怕是要叫京城抖一抖的人物了!”

秦昊天深深的沉默了下来,所以,是他错过了么,他忍不住抬头问老太太:“母亲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儿子:“后悔了?”

秦昊天点了点头:“外面传言罗云飞逼死了一个丫头,有这种事情缠身,这一届他想出头就难了。”

老太太是深深的不悦:“你要知道外人谁都靠不住,只有自己靠的住,你若是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那几个孩子身上,若教导好了,何至于总是思量这些问题!”

秦昊天惭愧的垂下了头:“母亲教训的是。”

丫头道楚筱悠回来了,老太太意外的道:“怎么这会回来了?”

“不知道,只知道是太子叫人派了马车送回来的。”

这样一说,那就是应该没有什么事,老太太这才放心了,叫秦昊天回去:“你把这些话会跟你媳妇也说说,省得到时候一个家里却是两样事。”

秦昊天应了一声缓缓的退了出来,叹息的站在院子里,好半响才离开。

山野间的茅草屋里,母鸡还在咕咕的叫着啄食,一张露着本色的原木桌子上摆着一盘大葱炒鸡蛋,一盘土豆丝一盘黄瓜丝,一碟酱菜一大盆的煎饼。

菜色简单却也十分美味,从后面跟过来的安平王刘子胥,提起煎饼就咬了一口,笑着朝楚靖瑜竖起大拇指:“师弟的手艺不错!”

可以想象一下么,一张桌子上四个人,一位皇帝一位王爷一位帝师,若是稍微心态不好些,别说吃饭,怕是坐都坐不住。

好在楚靖瑜是个从骨子里蔑视皇权的人,他泰然自若的受力安平王的夸赞,给每个人都卷了一张饼子。

刘子文的脸色就非常不好,好像别人都吃的是他家的。

刘子胥莫名其妙的:“二弟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不欢迎小师弟?我觉得小师弟挺好呀,懂事能干,最重要的是长的英俊,简直人见人爱的!”

“闭嘴!”刘子文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子胥,刘子胥就只能识相的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对楚靖瑜道:“听说你在外面还做生意?”

楚靖瑜点了点头,说了自己的一些产业,刘子胥惊讶的道:“最近京都力十分红火的自助烧烤和自助火锅原来都是你办的?!”

楚筱悠笑着道:“见笑了。”

刘子胥忍不住连连点头:“你这个后辈不错,不但有想法还很有魄力,更难得的是学问也这么好,这样的人要是不成为栋梁之才,简直天理难容。”

单从面容上看,惠安君主和刘子胥长的并不怎么像,而且刘子胥不知道是因为保养的好,还是因为天生坏了一条腿的原因,在这皇室里心态好,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多,他比皇上大了五岁,但看上去似乎比皇上还要年轻。

楚靖瑜只是笑笑。

刘子文却没好气的看着刘子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闭嘴!”

刘子胥不乐意了,对着丁怀礼道:“师父,你评评理,我哪里说的不对?”

丁怀礼卷了一张煎饼起了身,一面走,一面道:“老喽,年轻人的事情管不了喽!”

说着就出了院子,刘子胥回头见刘子文还冷冷的看他,深觉坐不住了,卷了两张饼,跛着一条腿,也很快离开了。

桌子上就剩下了楚靖瑜和刘子文,这叫楚靖瑜觉得尴尬万分,他刚想起来,刘子文就冷冷的看过来:“怎么?你也要走?”

这似乎就又走不得了,楚靖瑜干干的一笑道:“哪里,哪里。”

刘子文坐直了身子,垂了眼皮看楚靖瑜:“你躲什么?”

这么尴尬的问题何必现在问?

楚靖瑜深吸了一口气,抱拳硬着头皮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这话一下子激怒了刘子文,他猛的站起来,激动的看着楚靖瑜:“你把我当什么呢?”

“啊?”楚靖瑜往常超强的交际能力这一会似乎完全起不到作用,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刘子文到底为什么生气,他又哪里说错了,他看着暴走的刘子文,愣愣的想,皇上心,海底针,实在太难猜了!

正文 55.第55章

热闹非凡的白阁老宴席上, 白阁老白有光在仆人低语了几句后,面上的神情多少起了些变化,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罗云飞瞅准了时机走上前去, 弯腰下去行了大礼:“晚辈罗云飞见过白阁老。”

他虽然穿着朴素的长袍, 但看上去眉清目秀,气宇轩昂, 很得人的感好, 白有光看向罗云飞,稍微做了停顿,却并没有理会罗云飞, 而是向外走去, 把苏以乔叫到了身边, 朝着众人介绍:“这个就是浙江的案首, 才十五岁的年纪…”

因为那个叫做楚靖瑜的即没有来他的宴席也没有去那边的宴席, 所以今日的重头人物就成了苏以乔。

苏以乔不但一表人材,而且气度不凡,这叫白有光大为满意。

罗云飞阴沉的站在原地,听着身后几个仆人窃窃私语:“他就是那个逼死了妹妹贴身丫头的人吗?真是叫人没想到….”

罗云飞深吸了一口气把怒气都压了下去, 这种事情是怎么传出来的, 为什么会闹的人尽皆知,一提起他的名字谁都知道了?他越想越觉得冷汗森森, 深有一种陷入了泥潭无法自拔的感觉, 若是在不加以制止, 那么他大抵真就要完了!

白有光接下来说了什么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只觉得分外的煎熬又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指着他说三道四一样,他在无往日的风流倜傥和应对自如,满脸都露着颓丧和不安。

白有光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原本看好的这个年轻人,现在看也太不经事。

罗秀逸强装镇定的和苏荷道了别,苏荷还邀请罗秀逸:“有空就来我府上玩。”

罗秀逸强打起精神应酬了几句,等上了马车整个人都瘫在了马车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小姐里面会有人说自己的哥哥逼死了她的贴身丫头,有的人还说的那么暧昧,就好像她和哥哥有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一样,天呐,要是已经人尽皆知,那往后她和哥哥可怎么办?!

她的富贵梦岂不是要破了?!

羊角宫灯上的美人在跳跃的烛火下看上去摇曳生姿,因为皇上要采选天下美人,这件震动了天下的事情大概此刻是每个世家贵族或者平民百姓都在讨论的话题。

连许久不曾出来的何颖也到场了。

说话的是楼玉儿:“…这才多大一会,好几大家都把自己家有些姿色的女儿名字报去了内务府,尤其那些落魄了的人家,原先显赫的卫国公家,归隐了的前阁老王家,还有清廉出名的曹御史家里竟然都有,他们从前是怎么说的,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为皇上朝廷效力,如今有了机会翻身全都巴巴的往上赶,生怕落下了自己,这世道,真是不知道叫人怎么说好!”

秦家适婚年纪的就只有秦佳人了,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紧张的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叹息着道:“别人家如何我也不说了,个家有个家的事,只一件,这事情和咱们没有关系!”

秦佳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楼夫人一直沉默着在喝茶,什么话也不说,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一样。

罗秀逸的心里一直在飞速的计较着,想着如何能解决了哥哥的事情,目光掠过了秦佳人眼里又深了深,她看向了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楚筱悠怀里小狗的秦轩宇,心里一痛,又别过了眼,坐的笔直。

等到众人散了,楼夫人却把罗秀逸和楼玉儿都叫了过去。

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灯,光线十分的昏暗,彼此之间也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于是连那说的话好像都朦朦胧胧的蒙上了一层纱似的听不真切,却也正是如此的氛围使的人更愿意吐露真言。

楼夫人叹息着,听起来格外的悲悯:“佳人这婚事真是愁坏我了,高不成低不就,终归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楼玉儿和罗秀逸立刻就明白了楼夫人的心思。

楼玉儿心里一松,开口道:“眼下到是有个好机会。”

楼玉人沉沉的道:“你的意思我知道,只是怕你妹妹和老太太不答应。”

要是秦佳人能入宫并且得宠,那对于秦家乃至罗秀逸她自己而言都有莫大的好处,罗秀逸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姐的婚事,自然是姨母说了算,至于老太太,上了年纪,总有思虑不周的时候,再说,姨母就是把大姐姐的名字报上去了,事后老太太还能把姨母如何?”

楼夫人的眉宇间终于见了一点笑,温和的对罗秀逸道:“还是你体贴懂事。”

楼玉儿也连忙帮腔:“就是,后辈的事情还要靠着后辈谋划,眼见着家里一日日的…..”她的话顿了顿,但楼夫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要大妹妹争气一些,皇宫里赏赐下来的东西不知道要多值钱!”

罗秀逸补充道:“若是能在皇上跟前替表哥表弟们美言几句,封侯拜相不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要是在能生下一儿半女…..”

这话说的大家的心情都愉快起来,就好像真的秦佳人已经入宫受宠,秦家也成了皇亲国戚,富贵唾手可得。

楼夫人看向了罗秀逸,慈祥的道:“你和你大姐姐关系一向好,寻常的时候你也多劝劝她。”

罗秀逸应了是,她原本想着哥哥的事情求助楼夫人,但忽然又觉得并不可行,事情已经传扬去了外面,楼夫人的能力只怕已经不足够做些什么了,还是等哥哥回来,在好好商议吧。

她略坐了一会就起了身,如意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她一个人往回走,她住的院子在最北边,从楼夫人这里出去要很长一段路,路过花园,黑漆漆的只有在风里摇摆不定的树枝,看上去张牙舞爪的。

斜地里忽然窜出来个人影,她吓了一跳,正要叫,只听的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我!”

秦轩宇!罗秀逸听到这声音,心里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只一想到秦轩宇在楚筱悠跟前的做派心里又生气起来,扭开身子向前走。

秦轩宇也不生气,笑着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人,怎么不理我?”

罗秀逸甩开了他的手,冷冷的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秦轩宇贴了上来,脸在她的耳朵上蹭来蹭去,低低的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心里是怎样,难道你不知道,非要来呕我?”

若是往常,罗秀逸一定会义正严辞的把秦轩宇推开,但是现在,因为楚筱悠的缘故让她心里有了危机感,她害怕若推的太开,惹到了秦轩宇让他厌弃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不但不躲,还往秦轩宇跟前蹭了蹭,娇声道:“你的心里怎样,我怎么知道?”

这小小的举动让秦轩宇大为欣喜,顺手就搂住了罗秀逸纤细的腰身,嘴巴在她的耳边吹气:“好姐姐,好妹妹,这心里的的确确只有你,难不成你要叫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么?!”

秦轩宇好久了都没有这么殷勤过,罗秀逸心里也明白是因为什么,这叫她心里多了几分得意。

她靠在秦轩宇怀里低低的哭起来,不大不小,羽毛一样挠着人心,秦轩宇着急的抓耳挠腮:“到底是怎么呢?怎么哭了?谁惹的你?”

罗秀逸用手指戳着他的脸,秦轩宇却把嘴凑过去嘬住,罗秀逸红着脸抽了回来:“外面人怎么说我哥哥的你难道没听说?”

秦轩宇把罗秀逸紧紧的搂在怀里,那手想要动一动却被罗秀逸拍开,就只得道:“那你说,你要怎样?”

罗秀逸撅着嘴撒娇:“你帮我,你就说你看见是有个小厮欺负小甜,小甜想不开投井了,在把那小厮打死才行,闹的大了,叫大家都知道才行!”

秦轩宇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掉了一样,往常冷冷清清的人,此刻用了能耐,简直能要了他的命,他把人越搂越紧,恨不得揉进骨子里,鼻口里都是少女的幽香:“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但你怎么谢我?”

罗秀逸娇俏的一笑,在他面颊上用柔软的唇碰了一下,然后很快飞奔着离开。

秦轩宇身和心似乎也跟着飞走了一样。

楚筱悠临睡的时候还在白芷的指导下压了腿出了一身的汗,又去洗了澡才早早的睡下。

过两日就是何颖二十三岁的芳辰,虽然她有孕在身,但老太太和楼夫人的意思还是要置办上两桌请几个女先生进来热闹热闹的,楚筱悠定了送一个白玉的送子观音,其他的也不想多送,和秦家的人,在内心深处里她是不想太靠近的。

严姑姑低头站在刘曦的对面:“太子说的,奴婢都明白了,一定会叫清河县主长了记性,以后再不敢乱来的。”

刘曦淡淡的点头。

苏荷正在装模作样的看书,虽然她才认字不久,很多字也都不认识,但她还是要看,因为现在的她是一个有品级的县主,她必须叫自己看上去和那些大家闺秀没有什么两样,她吩咐丫头:“把灯挑亮一些,看的我眼睛疼。”

丫头正要动手,瞧见严姑姑从外面走了进来,连忙行礼。

苏荷的神情就淡了下来,看也不看严姑姑的道:“姑姑刚才去哪呢?叫我好找!”

严姑姑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荷:“县主今日所做叫太子大为不满,今夜就写一千张大字作为惩罚,若是写不完就不许睡觉,不许用膳!”

苏荷瞪大了眼:“太子表哥?太子表哥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然而严姑姑不说话,那些侍候的丫头们也不敢说话,只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

严姑姑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好像身上没有一点人情味一样,叫苏荷觉得即使她饿死,也没人会管她,她太恐惧饥饿的感觉了,那种随时要死去的错觉让她深受折磨,一次也不想在体验!

她倔强的看着严姑姑,好一会才低下了头,细声细气的道:“好。”

为了活下去,她常常向人低头,现在,为了活的更好也不过是低头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秀逸看见了院子里的灯火,脸上的红晕才渐渐退去,想起秦轩宇的着迷她又忍不住微笑起来,翡翠开了门,她这几日看上去胖了不少,衣裳也穿的邋里邋遢,见了人也畏畏缩缩的,叫她哥哥说了几次,越发不到人跟前去了。

想到这罗秀逸站住了脚,关切的询问了几句:“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我叫人请个大夫进来给你看看。”

翡翠慌张的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我挺好的。”

罗秀逸也不过是问一问,翡翠这样说,她也就丢在了一旁,又问:“我哥哥呢?”

翡翠向里面指了指,低声道:“拉着一张脸。”

罗秀逸便知道她哥哥肯定也知道了这事情,她叹息了一声走了进去,谁知道还不等罗秀逸开口,罗云飞一看到罗秀逸就暴躁的道:“你不是说会处理好吗?怎么现在闹的人尽皆知了?!”

罗秀逸一想到哥哥的鲁莽心里也来了气:“若不是哥哥惹出来的事,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么?再说我费了多大的心思,哥哥可知道?我每日里为了赚钱为了哥哥能心无旁骛的读书又费了多少心思,旁人家的妹妹都是宝贝疙瘩,就我是没人疼没人管的,我若是跟着爹娘去就好了,也省得叫哥哥嫌弃!”

她说着忍不住哭起来。

罗秀逸这样一说,罗云飞也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干涩的道:“是我说话不好,妹妹别生气了。”

罗秀逸这才渐渐收了眼泪,同她哥哥道:“我已经跟秦轩宇说好了,这个事情由他出面。”

罗云飞眼前一亮,说出来的话越发愧疚:“都是我太心急了,刚才对妹妹说话不好,妹妹别生气,哥哥知道你不容易,你且在耐心等等,用不了多久就再也不会叫你在做这些事情了!”

罗秀逸这才笑起来:“好,我等着哥哥飞黄腾达的时候!”

何颖生辰这一日天气越发的好,老太太嫌坐在屋子里太闷热,楼玉儿就叫人把园子里的花厅布置了出来,在里面摆了两盆两人高的冰雕,又体贴的在何颖的身旁只放了小盆的冰雕,竟然是个憨态可掬的小娃娃模样,大家都围着看。

周夫人对何颖道:“我瞧玉儿今日到表现不错,一会就叫她坐下来多少吃一点。”

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楼玉儿一拧身凑到何颖跟前,捧场的道:“那可就要沾上些寿星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