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秦月儿不道歉，周小莲也没办法。转过头，不得不自行跟秦兰灵说起了好话，“兰灵啊，月儿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也别放在心上。”
秦兰灵摇摇头，正准备回答，就被秦兰菁拉住了手。
“既然大伯母说二堂姐不懂事，那二堂姐肯定就是不懂事呗！我家姐姐多温柔多大方多善解人意？没事没事，我家姐姐肯定会原谅二堂姐的不懂礼数和冲撞无礼。只是希望二堂姐谨记这次的教训，下次别再这样了。否则，到时候可不是三言两语道歉赔不是就能完的事情。就算我姐姐再宽容大度，我这个妹妹也是不肯答应的。”秦兰菁这番话，可不是对着周小莲说，而是直直望着秦月儿说的。
乃至秦月儿面色红了又青，隐隐还泛起了紫色。
太过分了！秦兰菁根本就是欺人太甚！她…她，她才不会认输！
“秦兰菁你怎么说话的你？快赔我衣裳！”将自己的裙摆扯起来给秦兰菁看，秦月儿愤愤然道。
“赔？二堂姐，你好歹也是在临河村出生的，要不要这么装？临河村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穿了这件衣裳出门，就别装模作样，还指望能干干净净的回去。”秦兰菁努努嘴，说着就露出了讥讽和嘲笑，“再说了，二堂姐你不是一直躲在你家马车上不下来吗？一直在马车上躲着啊！脚不下地，可不就干干净净的了？”
“秦兰菁你…”真的是太气人了！秦月儿气的脸红脖子粗，差点没忍住伸出双手去掐秦兰菁的脖子。
“好了，月儿。”眼看着秦月儿今个是吃定这个亏了，秦月红也不再袖手旁观，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确实是你自己不够小心，没有注意到地上有脏东西，你的错。”
“姐！”对秦月红，秦月儿向来很是信服。此刻见秦月红居然也不帮她，秦月儿越发委屈了。
“闭嘴。”秦月红轻斥一声，走过来拉住了秦月儿，使眼色道，“少说两句。”
“知道了。”秦月红都这样说了，就算秦月儿再不乐意，也还是忍住了。
大不了她就忍这一晚上！等到明日回镇上，她以后再也不要回来受这份窝囊气了。
比起秦兰菁一家人，秦月儿自认更加宽宏大量。心下不断自我安慰，好半天后，秦月儿才深呼吸一口气，摆摆手，故作大方道：“行了，我不跟你计较了。”
“你不跟我计较，我却还想跟你计较一下。”秦兰菁说着就指了指身边的秦兰灵，“你还没跟我姐姐道歉呢！”
什么？她还要道歉？秦月儿一口血涌上来，差点气晕过去。
“小宝，你二堂姐都闭嘴了，你也消停一下吧！”及时阻拦住秦月儿的跳脚，秦月红摆出了秦家长姐的架子。
说起来，比起秦月儿，秦兰菁更加不喜欢秦月红这个大堂姐。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秦月红则是恰好相反。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但只要一蹦跶出来，就是乱叫乱吠，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不，秦月红一张嘴，秦兰菁就推了推秦兰灵，示意秦兰灵可以先行去厨房了。
当然，秦兰菁不是让秦兰灵去厨房做饭，而是让秦兰灵先行避开。
秦月红可是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的主，一旦说不过她，很有可能拿秦兰灵撒气。对此，秦兰菁是极为忌讳，也很是反感的。
她家姐姐的名声可不是秦月红可以随便败坏的。就算而今周天这个“姐夫”还在考察期，秦兰菁也不介意随时为秦兰灵更换更好的人选。
至于秦月红，毫无疑问，秦兰菁打算亲自出手，直接解决。
秦兰灵也知道秦月红是什么脾气。若是以往，她不一定会先行避开。不过此刻有她娘在，秦兰灵全然不担心秦兰菁会吃亏。摸了摸秦兰菁的脑袋，转过身就进了厨房。
再怎么说，这顿饭还是要做的。秦奶奶和大伯一家不吃，他们自家人也还都饿着肚子在呢！
确定秦兰灵已经安全离开，秦兰菁再没有任何的顾虑，抬眼看向了秦月红：“大堂姐在让我消停之前，不是应当先让二堂姐向我姐姐道歉？”
“现下不是道歉的事情吧！”秦月红视线一扫，指了指秦月儿脏了的裙摆，“月儿的衣裳脏了，也没听见你半句赔不是，不是吗？”
“哦。那对不起，这总行了吧？”道歉之于秦兰菁而言，没那么难。她也不是众人想的那么高傲，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自尊。
这不，她二话不说就道了歉。接下来，要的就是秦月儿的道歉了。
就算秦兰菁道了歉，秦月儿也不可能真的去跟秦兰灵赔不是。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干！
“月儿，去道歉。”秦月儿不想去，秦月红却是努努嘴，拍了拍秦月儿的肩膀。
“姐姐！”跺跺脚，秦月儿满是不高兴，不依的喊道。
“去！”推了推秦月儿，秦月红的语气很是强硬，表情也极为不容拒绝，“不要任性。”
秦月儿张张嘴，还想跟秦月红打商量，却被秦月红强行推开了。
最终，秦月儿还是不情不愿的慢慢挪步，磨磨蹭蹭的走向了厨房。
脏，太脏了！脏死了！
眼看着秦月儿皱巴着脸走向厨房，秦兰菁直接就双手环胸，笑了。
此般看好戏的机会，她就算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很是好玩和有趣。
“兰菁，别太过分。”秦兰菁的表情过于刺眼，秦月红忍了又忍，还是提醒道。
“哦。”秦兰菁耸耸肩，很是无辜的往旁边的墙上一靠，脸上的神色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意了。
秦月红的脸色还是没能控制得住，沉了下来。她是真的已经很容忍了。但凡秦兰菁再过分哪怕一点点，她也会忍不住爆发的。
秦兰菁可不管秦月红是什么脸色。乐呵呵的看着秦月儿终于挪到厨房门外，也不肯跨进去，只是小心翼翼的探个脑袋进去，不耐烦的冲着里面喊了一句“对不起”。
虽然没什么诚意，但是秦月儿能做到这一步，秦兰菁还是很满意的。
对什么人有什么要求，秦兰菁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如秦月儿，秦兰菁打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期望。
而今秦月儿既然乖乖喊了“对不起”，秦兰菁便也罢休了。
再怎么说也是她爹的亲人，秦兰菁无需要顾忌秦海是什么感受，却也得顾虑一下秦林的想法。
于是，在秦月红爆发之前，秦兰菁站直了身体。
“娘，我想喝水。”虽然秦兰菁确实很受宠爱，却也没有娇气到喝个水还要李翠香去倒的地步。
不过眼下，秦兰菁就是当众此般喊了出来。
“好，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倒。”李翠香的反应向来快。二话不说，就应声去给秦兰菁倒水了。
留下秦奶奶和秦海几人干巴巴的站在院子里，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委实恼怒不已。
第36章
不管是秦奶奶还是秦海一家，都有一个共同性：足够的厚脸皮。
是以，不管秦兰菁一家人的脸色何其难看,秦奶奶和秦海一家都留了下来。
坐在秦兰菁家的堂屋里,也不管秦林和李翠香招不招呼他们,秦奶奶兀自坐的四平八稳。随后，继续跟秦海说起了秦林一家如何如何不孝。
秦兰菁自然是不会真的去厨房打下手,给秦兰灵帮忙。
喝着李翠香特意给她兑了糖的甜水,秦兰菁光明正大的搬了小板凳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当起了旁听观众。
间或的，秦兰菁还会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好像在附和秦奶奶的话，赞同秦奶奶的说法。
周小莲眼尖，当即就盯上了秦兰菁：“怎么？兰菁也觉得你奶奶说的没错？”
因着周小莲两句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秦兰菁的身上。
就连李翠香和秦林，都诧异的看向了秦兰菁。
被所有人都盯着,秦兰菁眨眨眼,很是无辜：“没有啊！奶奶说的全都是骗人的胡说八道啊！”
“秦兰菁！”周小莲还没变脸,秦奶奶就气的朝着秦兰菁吼了起来。
要不是碍于李翠香在,秦奶奶肯定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这么多孙子孙女,秦奶奶最讨厌的就是秦兰菁这个小孙女。每次听到秦兰菁说话闹事，秦奶奶就很想狠狠揍秦兰菁一顿。
“在呢！”秦奶奶声音不小，秦兰菁的嗓门也足够大。
中气十足的应了秦奶奶的喊，秦兰菁歪着头看向秦奶奶，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的模样。
秦奶奶直接气的跺脚。她最烦的就是秦兰菁故作无辜的表情。装装装！装给谁看？
一股火涌上心头，秦奶奶两步走到秦兰菁面前，一把就将秦兰菁揪了起来，上手就要打。
“娘！”“奶奶！”
秦林和李翠香同时出声，秦毅也是疾步从院子里赶了过来。
“啪”的一声响起，秦奶奶的巴掌落下了，却又迅速缩了回去。
秦奶奶下手的力气很大，却没有打到秦兰菁，而是落在了李翠香手中的铁盆子上。
是反弹，也是真正的疼。秦奶奶心中有多么的仇怨秦兰菁，她这一巴掌就有多么的疼。
铁盆子！李翠香居然拿的是铁盆子！
疼死她了！秦奶奶的手以着最快的速度就红了起来。仔细看看，还有些肿。
“李翠香！你敢跟我动手？”秦奶奶气愤在心，当着秦海和秦子君的面就指责起了秦林和李翠香，“你们二房这是要翻天吗？当着大房和三房的面都敢跟我动手，这要是没人在，你们是不是要联手将我这个老婆子摁倒在地上打？”
“二弟妹！这事确实是你过分了。”周小莲的反应向来不慢。有了秦奶奶在前面，她自然是不甘落后，立刻帮着指责了起来。
“二嫂，身为长辈，要时刻言传身教。二嫂你每次都是这样对娘不敬，引得孩子们都越发不像话了。你看看你们家秦兰菁，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秦子君也是寸步不让，当即就帮着训斥了起来。
“就是。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模样。像我们家月红和月儿，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备受赞扬的。像兰菁，以后长大要还是这样，肯定走哪都被人嫌，骂声不少。”秦海撇撇嘴，语气虽然没有像周小莲和秦子君那般气愤，话语却是没有多么好听，“这要是只兰菁一个人被骂也就算了。一个弄不好，咱们秦家各个都要跟着挨骂。届时万一影响了咱家月红和月儿的名声，我可是不答应的。”
“没错没错。咱家月红和月儿以后可是要说好人家的，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兰菁你以后可得注意着点，千万别坏了你两位堂姐的大好姻缘。否则，休怪我这个大伯母翻脸不认人，一丁点情面也不给你留。”说起秦月红和秦月儿的婚事，周小莲一万个上心，对秦兰菁的语气就越发急切和不满了。
“不留就不留。大伯母你没翻脸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先是确定了李翠香没有伤着，真正受伤的是秦奶奶，秦兰菁的心思这才转移了过来。
至于周小莲几人的训斥，秦兰菁撇撇嘴，实在不想搭理。
“看看，看看！二弟妹，不是我这个大嫂非要说你，你这样教女儿真的不行。咱们家月红和月儿就不是这样。”周小莲一脸不赞同的对着李翠香摇摇头，言语中不乏骄傲和自满，“论起知书达理，咱家月红和月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翘楚。这镇上的姑娘和乡下的土丫头就是不一样，不光是相貌和气质上的差别，还有眼界和心灵。姑娘家嘛，就应该蕙质兰心…”
周小莲说的太尽兴，不但偏离主题惹得秦奶奶变了脸，也成功引起了其他几人的面色微变。
真要说到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就连秦子君都不得不承认，还是秦兰灵最称之得上。
至于秦月红和秦月儿，山/鸡永远都变不成金凤凰。秦月红和秦月儿两姐妹输的不光是容貌和气质，单说性子，秦兰灵就更胜一筹。
再说女工和厨艺，秦兰灵样样精通。但是秦月红和秦月儿…
视线落在满脸高傲坐等看好戏的秦月红和秦月儿，秦子君不禁在心下摇了摇头。
都是姓秦，这差的绝对不是一点两点啊！
“大嫂，我家小宝很好。”不管周小莲说再多，李翠香只有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丢过去。再之后，就不理睬周小莲了。
“老大媳妇，你少说两句。”秦奶奶也不喜欢听周小莲说这些。没听见之前她受了委屈，没看见之前她挨了痛？
摆摆手，秦奶奶不高兴的看向李翠香：“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你自个看看吧！我这手，你要怎么处理？”
“娘，您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您一巴掌拍下来，打的可是我家小宝。我要是不拦着点，我家小宝的脸就不能看了。”李翠香可不是婆婆说两句话，她就怂了的性子。秦奶奶不高兴，她更加不高兴，“我家小宝再小也是姑娘家。您好歹也是小宝的亲奶奶，一巴掌拍在小宝的脸上，打的不也是您这个秦奶奶自己？”
“我呸！亲奶奶怎么了？死丫头片子是亲孙女，不也照样不把我这个亲奶奶放在眼里？托死丫头片子的福，我这个亲奶奶连手都不用要了。”将红肿的手伸出去亮在李翠香面前，秦奶奶越说越火大，委实气愤不已。
“我还是那句话。娘您不动手打咱家小宝，您的手再怎么样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更何况，没有哪个亲奶奶张嘴闭嘴就骂自家亲孙女是死丫头片子的。您嘴上骂的这么痛快，是不是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秦奶奶爱蛮不讲理，李翠香也不是不会较真。这不，不管秦奶奶爱不爱听，李翠香也当面算起了账。
李翠香说的，在场诸位都心如明镜。就连秦奶奶自己，也心知肚明，李翠香说的没错，正是她的真实心理。
但是，就算她确实是这样想的，秦奶奶也不会容忍李翠香当众点破她的念头和想法。
脸色变了又变，秦奶奶索性就不跟李翠香说话了。转过头，对上了秦林：“秦林，你怎么说？”
“娘，凡事都有个是非对错。前因后果，也是很重要的。翠香的语气可能确实不怎么好，但她也是急了。小宝是她的命根子，您动手打小宝，就跟要翠香的命一样，翠香是肯定不会依的。”秦林是绝对向着李翠香的。而他话里的意思，更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小宝不单单是李翠香的宝，也是他的宝。幸亏秦奶奶那一巴掌没有落下，否则，就算是他一个大男人，也要跟秦奶奶争上一争，论上一论。
“她不依？她不依就能跟我一个老婆子动手？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婆婆，她跟我动手？秦林，你是不是也非要不孝？”一句“不孝”，秦奶奶直接定了李翠香和秦林的罪。至于李翠香和秦林是不是真的不孝，秦奶奶这般说了，那就是这样，别人没有资格提出质疑。
秦海和秦子君也没打算提出质疑。反正被骂不孝的人又不是他们，他们才不会插嘴。
至于方才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秦奶奶要动的是秦林和李翠香的命根子，秦林和李翠香当然不乐意。这场争执和吵闹，是势必一定会发生的。
“小妹，大哥带你去找姐姐玩。”直接将秦兰菁抱起来，秦毅看也没看秦奶奶的脸色，将秦兰菁抱走了。
就算秦毅不看，秦奶奶的脸色也异常难看了。她就说，秦林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大的是这样，小的还是这样。秦兰菁是个死丫头，秦毅也不是个孝顺的。活该被陈家退亲，活该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秦奶奶一门心思咒骂秦毅的同时，并没有去想，如果秦毅这个长孙娶不到媳妇，她这个亲奶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更何况，她不是一向自诩要为秦家守住门楣，要向秦家祖宗交代吗？连秦毅都没有娶到媳妇，她确定能毫无愧色的去见秦家祖宗八代？
不管秦奶奶的脸色何其难看，秦兰菁都看不到了。她被抱走是事实，而进了厨房，有秦兰灵在，其他事情就不用秦毅说了。
“姐姐，我饿了。”一见到厨房，秦兰菁照例先行开吃。
秦兰灵宠溺的笑笑，揭开锅盖就为秦兰菁端了一小碗吃的。
这基本上已经是秦兰灵的小习惯了，会特意为秦兰菁单独留一小份吃食。秦林和李翠香都知道，从来都不会反对。秦毅和秦泽更加没有想法，不会提出半点的不满和质疑。
然而，同样的事情落在秦月红和秦月儿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姐姐，我就说她们肯定在厨房偷吃吧！你看，她们肯定还藏了好吃的。”秦月儿猛地一推开门，抓住秦月红的胳膊，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秦月红其实没想到真的会被秦月儿说中。她本来只是过来看看秦兰灵在厨房里烧火做饭的落魄模样，没成想却不小心撞见了此般了不得的一幕。
“居然是真的。”带着些许恍然大悟的语气，秦月红忍不住就嗤笑了一声，“兰灵这是带着兰菁在偷吃？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秦月红的语气极尽嘲讽，听得甚是刺耳。不过，秦兰灵并未当回事，转过身，继续忙自己的。
被秦兰灵当面无视，秦月红顿时又生出了一股无法言喻的烦躁。
“秦兰灵，我在跟你说话！”走过去拽住秦兰灵的胳膊，秦月红冷下脸，怒道。
很不巧的，秦兰灵手中此刻正拿着菜刀。被秦月红一拽，秦兰灵转过身，轻轻一划，正中秦月红的胳膊。
“啊！”的一声惊起，秦月红退后两步，捂着胳膊喊道：“秦兰灵，你居然拿刀划我？”
“姐姐！”秦月儿的嗓门出人意料的尖锐，二话不说就跑出了厨房，“爹、娘！你们快来看啦！秦兰灵拿菜刀杀人了！姐姐受伤了！”
秦月儿这般吓人的架势一喊，堂屋里还在僵持的一众长辈全都变了脸，连忙跑了出来。
“兰灵！”跑在最前面的，不是秦海和周小莲，而是秦林和李翠香。
比起秦月红受伤，秦林和李翠香更担心的是，性子那么软的秦兰灵怎么会动手？肯定是秦月红做了什么，才让秦兰灵气的动手。
还有，以他们家小宝对兰灵的重视，如若兰灵受了委屈，小宝还不帮着护着？
想到这里，秦林和李翠香的脚步不自觉就加快了。
“月红啊！娘的月红啊！”周小莲也在喊。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周小莲率先担心的，是秦月红有没有伤着脸。
她最近正起心给秦月红说亲事呢！要是秦月红伤了脸，周小莲十分担心，即将定下的亲事会就此告吹。
“月红，月…”周小莲的喊话到了一半，又打住了。不是没了气力，而是生生被噎住了。
月红这不是好端端的没事吗？月儿瞎喊什么喊？搞得跟死了人一样，恁吓人！
“月儿，瞎喊什么呢？这不是好端端的没事？吓死…”秦海不愧跟周小莲是夫妻。周小莲想在心里，秦海则是直接嚷出了口。
“爹，娘，不是的。秦兰灵她的菜刀真的划到姐姐了。你们看姐姐的胳膊…”指着秦月红右手捂住的地方，秦月儿尤为理直气壮。
秦林和李翠香下意识就看向了秦月红。没有看见秦月红身上见血，当即看向了秦兰灵和秦兰菁两姐妹。
“怎么回事？谁伤着了？”李翠香一边看了看秦兰灵，又瞅了瞅秦兰菁，初步估计，自家两个女儿似乎没有受伤。
“没谁伤着啊！”在秦月儿大喊大叫的同时，秦兰菁已经第一时间确定，秦月红根本没有伤着。
也是以，秦兰菁努努嘴，很是淡定的站在一旁，吃着东西静静看戏。
不管是秦月儿的喊叫，还是秦月红的怒色，亦或者外面秦海一行人的到来，秦兰菁都眨眨眼，权当看笑话，当起了吃瓜群众。
直到此刻李翠香问她，秦兰菁才终于发了声。同时，也不忘为自家姐姐辩解清白：“姐姐要做饭，大堂姐非要去拉姐姐胳膊，还强行让姐姐转过身来。姐姐手中拿着菜刀么，一不小心就划破了大堂姐的衣裳。二堂姐立刻就跟见了鬼似得，鬼哭狼嚎着跑出了厨房。再接下来，你们就过来了。”
“月红这就不对了。兰灵正切菜呢！怎么可以随便拉扯兰灵的胳膊？这一个不小心，伤着人了，谁担得起这个责任？”赶在周小莲张嘴骂人之前，李翠香就率先开口，先声夺人了。
“我…”秦月红面色冷了冷，差点没忍住跟李翠香对骂起来。好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冷静下来，维持住了自认为高雅的形象，“二婶，我也不是故意拉扯兰灵的。是兰灵明明可以放下菜刀，却非要拿着转过身来伤人。”
“还好我躲得快。否则，就不单单是划破衣裳的事情了。”秦月红此般说着的时候，一直没有放下捂着胳膊的手。
而她这么一捂着，秦海和周小莲想当然就不会息事宁人了。
“李翠香，你先别急着倒打一耙。我家月红怎么了？不过是拉一下秦兰灵的胳膊，就活该被秦兰灵拿菜刀砍了？不是说你们家秦兰灵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吗？怎么一动起手来，比村里的泼妇还要彪悍不讲理？”周小莲快步走过去，抓住了秦月红的胳膊，义正言辞的大喊了起来。
“亏我还想为你们家兰灵说亲事！想要帮你们兰灵谋个更好的人家，嫁到镇上去…”周小莲越说越气愤，嗓门越来越高，只恨不得将左邻右舍的邻居全部都叫过来好好听听。
“大嫂，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就事论事，别添油加醋，也别胡说八道。我家兰灵是什么样子，别说整个临河村，就是临近的十里八乡，都很清楚。”周小莲说的很带劲，话里话外想要透露的意思，李翠香一听就了然。二话不说，就将周小莲给堵了回去。
“我姐姐最好了！”秦兰菁不失时机的，站在一旁帮腔道。
别说秦月红和秦月儿，就是镇上真正的大户千金，秦兰菁也不认为，她们就一定能比得过她家姐姐。
“嗯。咱家兰灵很好。”别看秦毅平时话不多，维护起自家妹妹，他也是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