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仙宫的人是死活不肯相信的,一脸“你别欺负我们智商”的表情:“少来,自打你家船自海上归来,你武功又长进了、又有许多金银宝贝,哄谁呐?!”

朱轮抓狂了:“我擦!你家有什么武功一夜就能练成的啊?老子是自己练的、自己练的你懂不懂?MD!最恨你们这群王八蛋乱猜疑了,老子这么用功是白辛苦的啊!”

一面抓狂,一面上前想揍人。

小米虽然也恨这俩货,但是想到还要问他们要解药,不得不拦着朱轮,他又打不过朱轮,范姜柏只得出手把朱轮给点了穴。那死人被捆在那儿还挑衅:“你哄谁呢?”

这时候好像还嫌不够乱似的,南宫乾又吐了一口血,然后就像传染一样,一个接一个的都开始吐血了。孟允书再镇定,也急得想哭了,下意识地拽着姚妮的袖子。姚妮极少被人这样依赖过,或者说,几乎没有被人依靠过。被孟允书这么一拉,她的“灵光一闪”技能解锁了!对范姜柏道:“点他!点到他不能动、不能说话!”

范姜柏忠实地执行了这一指示,然后发挥了主观能动性,自以为领会了领导意图,点完了人,还揪起其中的一个来,对着外面大喊:“不交解药,我就杀了他!”

姚妮捂脸:我不是让你这样干的啊,大哥!

外面顿了一下,又是个幽幽的声音:“秘宝换这两个人,搁了你,你换啊?”

范姜娘趁机对另一个在地上挺尸的人说:“你听见了,他们不管你们死活,你甘心吗?”

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郑琳原本是不屑于搭理这些江湖草莽的,没错,范姜娘也被归类成草莽了。听了她这话,也对她另想相看了。

话是不错,问题是…蒲捕头吐完一口血,颤声道:“大姐,他被你儿子点了哑穴了啊!”

真是一团糟!

姚妮抱了一下头,跑去翻包袱,她好像看到香附刚才解开的包袱里有她要用到的,一顿乱刨,然后就阴

 

第83章装神弄鬼姚半仙

82楼:【楼主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从武侠突然变成仙侠神马的,真的呆胶布?坑爹的是这种转变还是老子一手造成的。蹲地抱头忏悔,楼主对天发誓,楼主真的是一个讲科学的好少年T T

苍天在上,楼主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楼主也不想装神弄鬼来的,大家看楼主的眼神真的好奇怪。#不作死就不会死#To be continued…】

姚妮蹲那儿刨东西,香附见就奔过来要帮忙,然后她就傻眼了。话说,或许是经历的关系,香附是个成熟又淡定的姑娘,可架不住她有个酷爱神展开&毁三观的二货师傅!香附小朋友就看着她那才认的、没有公开的师傅先扒拉出了朱砂毛笔,接着就把罪恶的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她准备剪剪折折,然后烧给她阿公在地下花的黄纸。

香附:“=囗=!”这要怎么帮忙啊?还是旁观吧。

孟允书担心着闵行,还不及注意姚妮,“美人娇”这毒吧,吃的人不太痛苦,除了看起来像肺痨,倒是没有那么撕心裂肺。可是它会让你不停吐血,不自觉地就把自己吐死了,至于存活时间,端看各人身体素质,好的能撑个七、八天,差的撑个三五天。孟允书十分着急,恨恨地道:“不交解药,我必往武林大会上揭发你们!就说你们拿到秘笈了!到时候你们幽鬼门可不止是仇家会上门了!”

范姜娘倒是先看到姚妮了,吩咐范姜柏:“把他们解开,问他们话。”走过去的功夫,她那蠢侄女已经开始裁黄纸了,裁成了个宽两寸斗、长七寸的黄条条,一裁就裁了一大把。

等范姜娘走近了,就听到姚妮叫香附:“弄点清水来。”

香附不明所以,却还是很好地执行了命令,姚妮取了砚台,倒点水,开始磨朱砂。这朱砂还是姚妮受了范姜娘一席话的启发,弄来准备给动画片儿上色使的,可自从弄来之后就遇到各种事情,一直没来得及试验,朱砂锭还是崭新一次没磨过的。香附看她这阵势,再看一眼黄纸,本能地收回了想要磨墨的手。范姜娘忽然觉得有点冷,搓搓胳膊,把要问的话又给咽下去了。

磨好了,那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吐血。蒲捕头挣扎着把枷锁上的钥匙交给范姜柏,让他看管好了,别走了犯人,本来是要交给姚妮的,但是这货磨朱砂锭磨得太入迷,压根儿没注意,蒲捕头险些气得多吐一口血。

终于磨好了,姚妮龙飞凤舞地开始鬼画符!香附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与敬畏,范姜娘满眼不可思议,瞬间就觉得这儿媳妇的形象高大了起来。难道这是“贴上/烧成符灰化水里喝掉就说真话符”?这个可以有!

说明一下,本朝人民,尤其是江湖人,迷信的还是挺多的,虽然吧,没有形成一个全民信仰某一宗教的氛围,但是各行各业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神明。什么管生孩子的管治病的管挣钱的,什么唱戏的祖师木匠的祖师裁缝的祖师之类。范姜娘打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自然还是信一些的,本地连山贼,呃,错了,江湖中人也各有各的保护神。范姜娘家小时候供的是个讲义气的神,地位大约相当于姚妮老家那块儿关二爷,后来结婚了供过一段送子天官,现在供的是财神。

范姜娘心说,难道她这么呆就是因为修炼的缘故?老天是公平的,给了这等神技,就拿去了她的智商?突然就肃然起敬了有木有?

姚妮画完了符,吹一吹,拎着走过去蘸了点闵行吐出来的血,然后就“啪”一声粘在其中黑衣人脑门儿上了,相当公平一个一个。地上这黑衣人被范姜柏点了,直挺挺地挺那儿,浑身上下能动的就是眼珠子了,呼吸都微弱了有木有?被贴条之后活似个叫道士给定住了的僵尸。黑衣人略感不妙…

姚妮拍拍手,抽出鞭子来,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来,轻飘飘地道:“不怕死啊?”

所有人:0.0

范姜柏代表群众发问:“你这是做什么啊?”他觉得这符上写的字略眼熟好吗?

姚妮就着他拎人的姿势,把鞭子往他手里的那个黑衣人的脖子上一绕,站这货身后就要绞人家脖子,顺便还讲了个鬼故事:“他不怕死,就成全他。想做烈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肯说,我就把他的魂魄定在尸体上五千年。五感都在,就是不能离开、不能动,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烂了,能感觉到蛆虫在肉里钻来钻去,鼠吃虫咬都能感觉得到,可就是无能为力,跟被点了穴似的。可惜呀,点穴还有解开的一天,贴了符,哪怕符烂了,他都动不了。就这么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一百年,就是动不了。瞧我多好,他这样的,入了地府得过奈何桥,入炼狱,我这帮他躲了判官的笔呢。”

她这是摆明了欺负这俩货一个躺倒了,一个在她身前,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拼命使眼色给围观群众,自以为意思相当地明白:【亲,配合一下,吓唬吓唬他们啊!你们淡定,等这货喊救命了,你们就装成啥都不知道!】

说着,就开始收紧了鞭子。

四下一片寂静,然后她揍听到了一片“咔咔咔咔”的声音,眯着眼睛一看,除开范姜柏这样深信她是个蠢萌呆货的、郑琳这样气场强大略能坚持的,其余小米、猴子、马六都上下牙打战了好吗?停都停不下来好吗?

倒是香附,一听她这么说,特别积极地问:“这个凡人也能学会么?”

姚妮十分迷惑:“哈?”香附小朋友,不要乱用“凡人”这个词啊!这种一秒钟从《大旗英雄传》跳台到《仙剑奇侠传》究竟是要闹哪样?

然后她就顺着香附的视线发现已经瘦了一圈,萎靡不振缩作一团的黄花宗主。这货运气好,居然没中毒!黄花宗主一听到香附的声音就警醒,等听完了她说话的内容,他就开始抖。

接着,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亲,勒人脖子的时候不要走神好吗?范姜柏手里这个都吓尿了好吗?

地上躺的这个入耳是一片上下牙打战的声音,听着姚妮那甜美的鬼片音,更惨的是脑门儿上还贴了张条儿。旁边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死丫头还说她想学妖法,摔!这日子没法儿过了!T T

恰在此时,小胡子军师又喷了一口血:“噗”还溅到他脸上了,有几滴是落到符上的,那效果比直接落脸上还可怕好吗?黄纸条并不很宽,正在把他的双眼要盖住,又没有全盖住,只留两边两个眼角的样子。风雨声、阴暗夜,四周一片寒颤声,他的小伙伴被勒得喉头只剩“咯咯”的响动了,这些都加深了他的恐惧。终于,他忍不住了:“我还没死,别定我,我说!您得先把条儿给我揭了!”

黑衣人的话仿佛是激活了声控开关,原本摒息凝神,专心致志练牙口的人终于有了其他的动作。姚妮哗就松手了,她还真怕把人勒死了好吗?从来没杀过人,鸡都没杀过,她一直在硬撑着好吗?收了鞭子,伸手试了试已经昏过去的黑衣人的鼻息。这位仁兄生命力相当地顽强,还有气儿,姚妮偷偷舒了一口气,飘过去揭了“符纸”:“嗯?”

这时候的姚妮样子还是相当能看的,有了孟允书,她的头发终于摆脱了丫环式,孟允书给她梳了个飞仙髻,因为下雨不急着走,没穿箭袖,就穿着宽袖袍子绣花鞋,还踩双木屐,很不错的打扮。然而这副打扮在黑人眼里,真特么比恶鬼还恐怖。亲娘哎,这种“把你定在这里五千年”的凶残的恐怖故事,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说好吗?

吓尿了啊!哆哆嗦嗦地道:“揭揭下来了…”

姚妮头一歪,一副痞子样儿:“不想说我再给你贴回去。”

黑衣人道:“米糠,多吃点米糠就行了。”

姚妮下巴都要掉了好吗?这么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毒药你吃米糠就解决了?玩儿老子呢吧?“啪!”她抬手又把符给贴人脑门儿上了,黑衣人死了爹妈似的惨嚎:“我说的是真的啊!真的是吃米糠,要是不信,我吃给你们看啊!”T T,求表点穴五千年。

孟允书忍不住上前,一把揪起他来:“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黑衣人好大一个男子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们趁夜把毒针埋在地上的,只露半寸来长的一个尖儿,将比鞋底厚那么一点儿。天又下着雨,天又暗,走的人不小心就中招了。踩着了就跟蚊子叮一下儿似的,不疼。”所以居住条件好的,有青砖啊、青石铺路的就没踩着。居住条件差一点,门口都是土的,就中招。闵行这纯属出去掳人质时被对方伏兵暗算了那么一小下儿,是他运气不大好。

小米神情复杂地看向鬼母大人的脚下,表情充满了敬畏。鬼母脚下一双木屐由于是踩着水过来的,还带着些泥水,简直就是…

完全没话说了好吗?只有敬畏!

一个人的运气如果能好成这样,哪怕她再蠢,你都得佩服她!

孟允书顾不上感慨道:“你都埋在什么地方了?说!”

但凡叛徒都是这样,无论开始怎么三贞九烈,一旦嘴巴被撬开,就堕落得特别迅猛。黑衣人报出了地点,驿丞在郑琳压迫性的目光之下,招呼着驿卒去拔针,小米觉得自己一届凡人,在鬼母大人面前杵着,真是鸭梨山大,连忙说:“这毒不好,我跟你们去收针。”

孟允书道:“烦劳驿丞大人寻些米糠来。”

驿丞快要疯了好吗?驿站的本职工作是接待过往官员公差,你丫给公务员吃糠啊?还是一个驿卒脑筋灵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咱出去寻。”范姜柏耳朵好,孟允书也有内功,连郑琳的内功都很不错,三人听着这小驿卒跟他上司说:“二叔,我老娘不是跟着来在厨下帮忙的么?她闲不住,在后头养了七、八只扁嘴、五、六只鸡,还有两头猪。那个,这些畜牲都是吃米糠的…”

=囗=!简直没办法想像了好吗?猪口夺食救病患神马的,这辈子都木有办法面对吃猪食拣回一条命的好基友了。#三观尽毁#

于是飞快地奔了出去,猪食槽里抢食的猪食槽里抢食、拔毒针的拔毒针,屋里留下来的男女老少崇拜鬼母的崇拜鬼母,驿铺里的氛围突然就积极向上了起来。

姚妮个死近视,天又暗,开始还没觉得旁人眼神不对,直到看到范姜柏奇怪的眼神,忍不住问道:“你看我干啥?”

香附小朋友忠犬地代答:“您真厉害!能教…吗?”说到最后添了几分小心翼翼。

姚妮:“=囗=!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啊,我、我、我、我,我这是吓唬他们的,不是真的啊!我没那么凶残,真的!你看看,看看,”顺手就扯了符下来,“你自己来看。”

郑琳眼睛好,一瞟,就看到那黄纸上用朱砂写着“”两边还特么画着花纹儿,坑爹的是由于事态紧急,字迹还没干就拎起来糊黑衣人脑门儿上了,朱砂水还流出来了一点,跟滴血似的。他不认识阿拉伯数字,就看成“敕令要么瘦斤要么死次”,一猜,就猜到这是什么意思了。从来女人为了美,简直是都能不要命的,郑琳所处地位的关系,见多了这样的女人,忍不住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去看姚妮。

香附很认真地读“要么瘦,要么死”,她算是个半文盲,有不认识的字那是相当正常的。然而这一箭射中姚妮的膝盖,相当之准,自从再次上岸之后,她的心情渐开,吃得也多,特么又胖了又木有?

饶是如此,黑四叔一面吐血,还一面说:“大姑娘还是了不起…”

话没说完,米糠取来了,还带了一股潮湿的气味,驿丞也在门口起出一根针来。黑衣人表示,他可以试吃。孟允书一点也没跟他客气,戳完了针,等他吐血了,再喂糠,咽得脖子都直了。和着血水吞了两大口,然后又吐一口血,接着就慢慢止住了。

接下来就是一片吞咽之声,大家都努力吃米糠去了。

小胡子军师吃了一碗糠,吐血渐止了,又恢复了旺盛的好奇心:“大姑娘就是六扇门的那个大姑娘?在下研究过传闻,大姑娘凭空造出一处阴间,号称是阴曹地府,又有十八层地狱?简直闻所未闻!若说一时哄人,随口编个故事,倒也可信。然而似这等成整套的神仙鬼怪,却不是寻常人能编出来的…大姑娘可是…高人?”

【=囗=!这货双Q绝逼超高的!艾玛!肿么大家看老子的眼神儿又变了?!】姚妮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不要把老子当牛鬼蛇神好吗?老子正宗人类一个好吗?不过就是小时候看《西游记》、大一点看《封神榜》,腐了就看小哥…而已啊?知识面宽、阅读面广有罪吗?你们这些土鳖!】

姚妮秉承着“多说多错,不如不说装逼赚神秘值”的原则,相当冷艳高贵地:“哼。”扭过头去往美人榻上一坐,两眼一翻,欣赏房梁去了。

这时候一个士卒打扮的人过来朝郑琳道:“将军,外面已经没人了,想是…吓跳了。”

姚妮:【妈蛋!总是拉老子躺枪这是要闹哪样?】

蒲捕头不吐血了,闵行中毒也浅,功力又高早坐起来,两人开始审黑衣人。黑衣人听说被骗了,差点想翻脸,后来一听小胡子说,又觉得幸亏嘴巴慢了一点没有骂。联系姚妮的外号,又觉得这货真是可恶,一定是故意说她是骗人的,然后等自己翻脸,她就能借机炮制自己了。他如今是巴不得被蒲捕头接手,求一个痛快。

于是就一五一十地说了,什么临仙宫下药,从天一宫一个弟子那里问到了情况,然后就去截朱轮。临仙宫的逻辑是这样的:杀了你,再搜尸,自然能拿到秘笈。拿到秘笈练好功,再抢钱,那钱也得了、秘笈也得了。完美!

不幸的是,这一回驿站里的人有点多,他们只得略改一下策略,以毒药相胁。然后坑爹地把鬼母大人给卷了进去,这货不走寻常路,把临仙宫给坑惨了死都没拉着垫背的,还被问出了独门毒药的解药!“美人娇”这种毒药吧,换个懂医术的人来治,怕不把药方子列三尺厚,什么人参肉桂之类的东西越贵越好,拿来滋补将养,特么不吐血吐死,也要花钱花死。谁能想到解药是一把猪食呢?

姚妮忽然道:“这毒药不是好东西,把解药的方子公布天下吧!”相当地有正义感!没办法,破罐子破摔了,解释也没人听啊!她忽然理解了殷堂当初百口莫辩时的困境。一屋子的人都赞同,并且,想来不会有人贪她的功劳的。当然,可以预计的是,随着她的“义举”,她的赫赫声威,也将在江湖上更为广泛而深刻地传播。

#姐没打算在江湖上混,江湖上却到处都是姐的传说#

姚妮没精打彩对香附招招手:“齐活了,咱收拾收拾回屋窝着吧。阴天下雨,正是睡懒觉的好时间。”

第84章恩恩爱爱好甜蜜

83楼:【楼主总觉得气氛不对,大家都怪怪。还有,那个将军原来叫郑琳,不不不,楼主的意思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好基友叫陆明,长得一副看起来就很奸诈的小胡子。你说都是姓陆的,为毛陆小凤的胡子长得就那么帅气,他的胡子就长得那么讨嫌呢?一看到他那样子楼主就想捂住钱包有木有?

哦哦,范姜柏的脸略酸哩…To be continued…】

中毒事件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可以确定的是,郑琳眉心那一点朱砂痣都要喷出火来了。他进京是干嘛的?就是为了威慑江湖人。现在呢?走到一半,好基友被下毒吐血成了个病美人儿,差点儿挂了。打脸,红果果地打脸,郑琳的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那必须回京就请旨,剿了临仙宫这群败类黑社会!反了天了,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傲娇吗?!

体制内的人,肿么可能喜欢黑社会?!

陆明更是愤愤不平,一群作死的文盲!他已经能够想像得出来因为中了个什么破“美人娇”吐了半天的血,四下无人的时候要惨遭怎样的嘲笑了!摔!最可恶的是,陆大军师是个聪明人,当然,他自诩是“极有智慧”,别人说就是“奸诈狡猾”,不管怎么说吧,让他发现了某些人的神色相当地不对。陆军师当机立断,截了个郑琳侍卫里最憨厚的来套话。

套话也是有技巧的,陆明只是觉得出不对来,并不知道哪里不对,是以无从问起。细思起来,就只有自己中毒到痊愈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一个解释了。他也不摆出一副问话的样子,只是作“大病初愈”,尽职尽职做个好军师的样子,在郑琳的亲卫里找个憨厚的人来问一问这段时间的情况。答话的人相当地诚实,道:“您中了毒之后将军可担心了,后来还是六扇门的人抓着了幽鬼门的乱贼,问出了解药。驿丞就去后面找米糠了。”

解药是米糠这事儿陆明是亲耳听到的,他当时虽然中着毒,耳朵倒是还好使。仔细一推敲,完全没有问题啊,于是皱眉深思。亲卫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您想啥哩?”

陆明“嗯嗯”两声,亲卫又说:“那解药真的是米糠!”

陆明忽然醒悟:“米糠?驿铺再小,也是为着朝廷往来官员公差邮驿使用的,哪里来的米糠?就是马,也是吃草料、好马要用豆子…”

亲卫的表情就很奇怪,郑琳相当了解陆明,严令大家把米糠是在猪嘴里掏出来的这件事情告诉陆明,就怕他受奸诈的心灵受到打击。亲卫连忙说:“这个我又不知道了,我是亲卫,又不是驿卒不是?”说完撒腿就跑,“我去看您的饭好了没?这天,总是下雨,也不见放晴!”

谁说这小子傻来?陆明哼哼唧唧,扶着个拐杖,真个做病弱之状,沿着屋檐下慢慢走,然后就听到院子外面亲卫们的嘻闹声。一堆大小伙子在一处,又不是在战场上,阴天下雨的,可不就要找点子事情做?互相取笑着,就听一个人说:“小东西,跟哥哥顶起嘴来了,你吃的那米糠还是你哥我从猪食槽里给你刮出来的哩!你道驿站哪来的米糠?就是猪食,那猪可护食,比叛军还凶狠,张嘴就要咬,要不是咱躲得快,还不叫他给啃了?”

陆明忽然有了一种怀孕的感觉:“呕”

然后他就冲过去找他的好基友郑琳,对幽鬼门的所做所为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并且认为:“圣上调你进京,就是为了震慑这些江湖人,如今咱们还没到京城呢,就先叫他们闹了个人仰马翻,进京之后只怕不好看。若不打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只怕以后他们就会更猖狂了。到时候你也胡来、我也胡来,百姓就要遭殃了!必须杀鸡儆猴!”

郑琳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道:“六扇门已经在做了。”

陆明道:“那…他们做了,咱们也不能不动手啊。好好好,我知道,刑部有你四表哥。”

郑琳撇撇嘴:“六扇门的功劳不须与他们抢,多少年来,对付江湖人都是靠的他们,那里专出油滑老吏,真要下个绊子咱们也不好受。他们千里迢迢拎只鸡上京去杀,咱们就不用掺和这件事了。”

陆明抹抹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左一下、右一下,看看郑琳。郑琳在陆明面前还是比较放松的,用姚妮的话来说,就是不那么端着了。陆明看了他两眼,觉得心气平了,点头:“成,那就依你。回去上本给圣上吧,把那什么破毒药的药性说一说,圣上一准着急。嘿嘿,你舅舅家里哪来的米糠?”

郑琳他舅比较多,陆明指的这个就是当今皇帝。想来也是,宫里哪里来的米糠?除非做魇镇之用。皇帝一听这个,准得急,一边儿着急,一边儿下令宫里备米糠了都。哼哼!让我吃猪食,你们都尝尝吧!卧槽,尤其是京里没事爱装个病的,让你们都吃米糠!

郑琳看陆明一脸的坏样儿,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虽然自己已经下令不让说了,现在看来,以陆明的狡猾,他是已经知道了。罢罢罢,反正自己也看这作了死的幽鬼门不顺眼,就拿他们给陆明消消气吧。

此事议定,郑琳又问陆明:“你说那个‘鬼母’…是真有什么神神叨叨的本事么?”

高知、高官、高学历的官N代也是浸泡在封建迷信的环境里长大的,神神叨叨的事情,那是必须有点怀疑的。#历史局限性#

陆明从领子后面拎出他那柄装逼的纸扇子,“刷”地打开摇了一摇:“凭她有天大的本事,你可听说过有神仙做了皇帝的?从来都是圣人先贤做神仙去的。”

郑琳怔住了,看着陆明,忽然笑道:“也是。”

陆明一甩扇儿:“不过她像是有故事的人,我得去听听她讲故事,你记着把折子写好了。”

郑琳一摆手:“你去吧。”

姚妮正在那儿教香附识字呢,她这个师傅当得相当不称职,从放话到现在,就没抽出功夫来教香附什么东西。于是在米糠事件结束之后,蒲捕头等人去善后,她就当了甩手掌柜,补了个觉,吃了个晚饭,美美睡上一觉。第二天一起床,洗漱完了就跟香附说:“你上完香烧完纸,过来跟我认字儿吧。”她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画符时候字写得太丑所以香附没认全。

香附很开心:“哎”

姚妮道:“哎,等等,我跟你一块儿上炷香吧,昨天用了你阿公的钱了。”她说的是裁了黄纸画符的事儿。

香附抿嘴儿一笑:“好勒。”

两人洗手上完香,回来吃了早饭。范姜娘和孟允书都是来去匆匆,黑四叔与闵行等人说是吃完米糠很快就好了,她们依旧不放心,然后看看姚妮,一致决定让她留在房间里比较好,免得这个大杀器四处乱逛,引起恐慌。尤其现在她身边还跟了个行动力超强的香附,破坏力简直就是以几何倍数增长。范姜娘就让范姜柏过来陪着她,范姜柏来了,也就是个当壁花的命姚妮正好教香附识字,她教过闵自在这样的小朋友,重操旧业也不算很为难。

她也不知道香附的识字水平有多高,干脆从头开始,教个“人之初,性本善”。

陆明进来的时候香附正在背书,陆明意思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敲一敲门。香附一看有人来,利索地站了起来,去外间桌子上倒茶去了。陆明可不敢小瞧她,连忙说:“有劳。”对姚妮一拱手:“在下陆明,昨日多亏姑娘援手,特来致谢。”一招手,后面一个亲卫就奉了一盘子金银上来,这就是谢礼了。

姚妮也不跟他客气:“您坐。”她对这陆明没啥印象,今天是头一回正面看他,越看越觉得背后发毛,这个…陆明长得也相当地不像好人!如果说范姜柏、孟蒙、蒲捕头是那种“不遇到就不会被他揍的坏人”,陆明就是“地上挖个坑躲旁边儿看你踩进去的败类”,姚妮忍不住捂了一下钱包。范姜柏忍不住动了动脚,靠她更近了一点,给她无声的支持。

陆明就眼睁睁地看着挺沉重的一盘子金银被香附一只手轻飘飘地拿起来收进屋里了。陆明咽了口唾沫,笑道:“不愧是姑娘身边的人。”

姚妮一笑:“这是她天生的本事,可与我没什么关系,她就是没这把力气,我也不至于不管她。不知您有什么事儿呢?”

陆明就谄笑道:“那个,在下从小就好些个奇闻异事,昨天听了姑娘说的故事,在下实在是心痒难耐,想听姑娘再多讲一讲。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呢?”

姚妮心说,你这货狡猾狡猾地,老子言多必有失,才不要跟你说很多呢。当下十分光棍地道:“什么故事呀?我瞎编的,像您说的,这么一大套子怎么能编得完呢?我自己还云里雾里呢。”

陆明尴尬地一收扇子插回后领子上,搓搓手:“那那个炼狱神马的…”

姚妮看香附回来了,心说这丫头本来就有心结,你再逗着老子给她讲这些,弄得她死心眼儿想学画符了可怎么办?老子要是会还行,问题是老子也不会啊!于是严肃地道:“那个还没想好呢,不过倒是有个‘地藏王菩萨’。”姚妮可以理解小姑娘的仇恨,但是,不想她总想这个。怎么说呢,人生还是需要一点正能量的,虽然这么说有点站着说话不害腰疼。然而把黄花宗主法办了之后,她还是希望香附能够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别因为这一件事,在心里累积了负能量。

陆明感兴趣地道:“这又是何方神圣呢?”

姚妮道:“这是佛家的,佛家分几等,头等是佛,次一等是菩萨…”说着手背地身后比了个叉,【佛祖原谅我吧,我跟您家不太熟,不过我这也算是弘法了吧?】祷告完了,接着说,“内里却有一个不肯成佛的,就是地藏王菩萨了,菩萨经案下伏一圣兽名谛听,伏地一听而能明辨天下事(感谢朝廷台不间断播放《西游记》),菩萨有大神通,却住在地府里,发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虽不是佛,在我心里,却比佛更让人尊敬啊。”

小胡子沉默了,忽然一拱手,特别恭敬严肃地道:“在下明白啦。”

姚妮:【=囗=!你明白啥了?老子自己还不明白好吗?】

她这儿眼巴巴瞅着小胡子呢,小胡子他居然告辞了!

姚妮:“…”这货是来干嘛的?送钱?散财童子不是长这样儿的啊!

陆明一走,姚妮就问范姜柏:“他明白什么了啊?怎么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儿,他倒悟道了?”

范姜柏笑笑,摸摸她的头:“他想怎么明白就怎么明白,反正他的命是你救的。”

说话时,范姜娘已经回来了,气咻咻地道:“一群王八蛋,老娘就不该这么好心去看他们!呸!王八羔子,老娘去看他们,居然还敢笑老娘。”

范姜柏的脸又变成个高冷样儿了,姚妮问道:“姑妈,怎么了?”

范姜娘去看黑四,没想到这糙汉子真是贱命一条,塞了两大把米糠,他活蹦乱跳地四处拉人赌钱去了。范姜娘很好心地关心了他的健康状况,就见黑四叔一个哆嗦:“大当家的,有事儿您吩咐,别这么体贴成么?不像您叻。”范姜娘当场就“不体贴”了起来,腰间鞭子一拿,刷刷抽了这货一顿,然后就回来了。

姚妮&范姜柏:“= =”

范姜娘道:“好几天不活动,一下子去打人,有点累了,我去洗把脸。”然后就看到桌上的茶杯,“有人来过?”

姚妮道:“嗯,那个将军的军师,就是吐血的那个小胡子。”

陆明的小胡子真是太有特色了,范姜娘都没用问是哪个小胡子,就“哦”了一声:“是他?他有什么事?邪了门儿了都,一个个刚中完毒的,都不消停。偏偏消停的是你那‘学生’。”

姚妮讪笑了一下,道:“他送了些谢礼来,我也没看,也不知道是什么,都叫香附拿进去了,您洗脸,洗完了一想来看。”

范姜娘匆匆洗完脸,就看桌上茶杯也收了,摆了一盘子的金银,折算起来得有个几百两,不由道:“纵使是为了解药的事儿,这也太重了啊。”

范姜柏冷笑道:“那个什么将军怕要对幽鬼门动手。”

姚妮恍然:“是哦,人是我们六扇门抓的、解药是我们骗来的,他又跟这些人有仇,想报复。他有兵,剿起来也不费太多的事,只是碍着我们,不对,是碍着刑部里那位大人物。这是先示好呢。”

范姜娘道:“那倒说得通了。哎,你们别说,他家那个将军长得还真俊哎”

孟允书正跟闵行撑着个伞,并肩往这儿来看姚妮呢。踩进院门儿就听着这么一声儿,孟允书感觉十分之坑爹。

姚妮也觉得十分坑爹,是啦,她也口水美人啦,可是这个话题不适合这个时候说啊喂!孟允书硬着头皮往里走,闵行打个哈哈:“大家都在呢?伯母好。”

范姜娘笑道:“来啦?才好不要到处跑,快来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