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深深地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由于当时范姜柏还在城里学习业务没有回来。姚妮很认真地跟金罗讨论问题:“阿罗啊”

金罗正在想问遗传的秘密呢,忽然就听到了这么一声,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看着眼前这个大肚婆,觉得不能在小朋友面前展现暴力,要是把小朋友吓得像他的蠢老师,以后他又要多操心了。于是挂上一个相当标准的假笑:“师傅,您说。”

姚妮道:“那个,你说,我以后不往外头讲课了,成不成啊?”

金罗很是诧异地问道:“为什么?我看师傅讲得很开心啊。”

姚妮愁眉苦脸地道:“就是太开心了嘛!”

金罗不明所以,这就是科学狂人的劣势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讲得太开心会不好。

姚妮道:“这我要是一开心,讲得太过了,不是也不好么?那个…等等,我要说什么来的…”苦思半天,亏得金罗好耐心,等着这个怀孕笨八级的孕妇说,“一个人吧,要是能说到三百年后的事,会被当成妖怪烧死,说到一百年后的事情,会被当成个疯子,说到五十年后的事情会被当成个傻子,他要是说到一个月后的事儿呢,就会被当成先知供起来。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原话记不清了,意思到了就行了,我怀孕了嘛!】

金罗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道:“不错!是有道理。可是,师傅,您可以说那些一个月后会发生的事儿,说得多了,再说三百年后的事儿,就有人信了不是?”

姚妮郁闷地道:“我怕我不过脑子,说太多,过脑子吧,又太累了。”

金罗:“…”你懒死算了!

姚妮道:“我以后都在家里呆着,就教几个学生,成不?”

金罗认真地想了一回,道:“师傅,您…理家什么的,不太好。”

姚妮:“…=囗=!慢慢学呗。”

金罗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跟她分析道:“师傅,我看范姜家也是家大业大,那位夫人不但…咳,是女中豪杰,于这些个外事上头,也是极通的。师傅你…长处并不在武艺又或是处理这些事上头。是不是…得维持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得,他思想还挺先进的,姚妮这么犹豫,其实也是意识到了他说的这个问题。说穿了,她还是一个比较地不太有安全感的人,并且,深受女人当自强观念的“毒害”。

也就是金罗这样的科学狂人,换了老周,绝对是双手双脚投赞成票,支持姚妮当个全职太太。在家里啥都不用操心,就相夫教子。外面的事情有范姜柏,这货虽然长得不像好人,但是行事还是比较靠谱的。并且,看起来范姜爹、范姜娘包括范姜老太爷,对于姚妮也没啥挑剔的。更重要的是,姚妮现在怀孕了,生了孩子之后就在婆家站稳了脚跟了,那还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呢?

金罗却不这样想,他的思维总在一个很奇怪的频道上。从一开始,他给姚妮的定位就是一个类似于“教宗”这样的形象。在他看来,能把他师傅这个蠢货包装一下,让大家不会想到去欺负她,才能让人放心。不然有心算无心的,蠢师傅的好运气总有用光的一天,到时候被算计了,真是哭都来不及。

姚妮认真地想了一下金罗的建议,严肃地道:“那行,大不了,我多想一想讲什么。”

金罗道:“您如今每月初一、十五就开两次课,已经不算多啦,要不…我给您审审稿子。”

姚妮乐了:“好啊!”

金罗:…这么蠢可怎么是好?唔,听说京里关于这位仙师的传说越发有些离奇了,我得给添点柴火了。他又回去编了一回故事,争取把姚妮给包装包装,撺掇着范姜柏给姚妮再印个《道德经》啥的,应该是一个好主意。金罗看得出来,皇帝…好像也有类似和想法,只不过,皇帝那里更侧重于什么“劝人向善”的故事。

正琢磨着包装的金罗没想到的是,他的师傅晚上睡不着觉(白天休息太多),跟范姜柏两个人开始脑补,脑补的主要内容是:以后咱们的孩子得有多可爱。

范姜柏的想法是:“白白胖胖的,软乎乎的,还会笑,说话咿咿呀呀的,特别聪明,特别可爱,习武有天份!嗯,长得特别像招人喜欢!”他对于长相,有着超乎寻常的怨念。脑补出了一个挥着小木剑的小方脸!如果画出来,那就是个超萌的Q版少侠。

姚妮失笑:“谁家的宝宝都是白白胖胖软乎乎,又会笑又可爱的。我儿子一定聪明。”说着说着,她脑子里就脑补出一个穿着背带裤,头发薄薄一层毛绒绒地铺在头上,手上抱着个…公仔,坐着个…玩具小汽车里的胖娃娃来。

一回神,猛然发现,这里既没有绒毛公仔也没有IPAD,更没有凹凸曼、闪电侠、超人…坏了,小朋友的日常生活,真是相当地乏味啊!姚妮猛然就坐了起来,把范姜柏吓了一大跳:“怎么了?怎么了?我去叫金罗。”

姚妮一把掐住了他:“我没事儿,我在想孩子的事儿呢!唔,得给他画动画片儿看,还有识字卡片,还有玩具…”

范姜柏这时候才觉出一身的冷汗来,长出一口气:“你快把我吓死了。嘿,别说,画动画片儿挺好的,就是太累啊。”

姚妮怒道:“让你学你偏不学!”

范姜柏好脾气地:“学学,我这就学。”

“得啦,你在城里就够忙的了,现在再学这个,你还休息不休息啦?唔,我这里有金罗,唔,他也比较忙,是不是再招几个学生呢?只画简笔的,画啥哩?阿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一准儿喜欢这个。”

范姜柏想着他的猪蹄动画,慎重地对姚妮道:“这回不能画猪蹄了。”

姚妮没好气地道:“让孩子学成个吃货吗?”

范姜柏道:“能吃是福哩。”

两人话题越扯越远,一直扯到困意上来,才缩在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由于不用上公开课,大家都起得…呃,只有孕妇起得晚。早饭过后,姚妮给香附讲了点语文课,就拎着金罗跟他说画动画片儿的画了。

金罗连连挥手:“等等等等,师傅,您是说…画儿能动?这是法术吗?”金罗开始考虑这一法术的价值。

姚妮道:“并不是,这是谁都能学的,把道理说穿了,你就觉得好笑了。”

金罗连忙问道:“这里面又是个什么道理呢?”

姚妮道:“人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在大脑里其实是有影像残留的,一秒钟只要超过二十四幅画,在人的脑子里看到的就是连贯的,这就是动画片的原理。”

金罗一时没有听明白:“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一秒钟?”

姚妮道:“正常人的心脏,每零点八秒跳动一次。”

金罗又问:“零点八?”

得,还得再继续普及数学知识,姚妮又给金罗讲述了什么是小数点儿:“就是‘又’啊!一尺三寸就是一尺又三寸,就是一点三尺。”

亏得金罗智商比较高,很快地理解了,但是他还是不肯相信的。对于科学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事实,然后让他新手试验一下,他就能相信了。由于范姜柏死活不同意拿基友抢猪蹄的动画片来做宣传,姚妮就拿了一把扇子,这还是小学自然课本里的知识呢,一面画上笼子,一面画上鸟,转起来,就把鸟给关笼子里了。

金罗拿着个扇子,左右地转,让做完了作业来交作业的香附以为这位师兄又在发神经。姚妮收了香附的作业,嘱咐她:“别太用力了,你还在长身体,用力过度会长不高。”香附答应一声,看看姚妮的肚子,这才跑去跟老周习武去了。

金罗也会画画儿,当着姚妮的面儿,他就顺手画了百来幅画,每幅画儿都不是特别用心的,就是几个线条,然后借了姚妮的“放映设备”自己转来看。越转,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然后就动手拆了设备,开始看图。思考了一会儿,道:“这个有大用!”

“对啊,比较教课什么的,我本来想用它来记录武功招式的,现在么,想给孩子画动画片儿,哄孩子玩儿。”

金罗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您想,这个一出来,听课的人见了…”他想的是造神运动。

姚妮严肃地道:“这个可不行,我宁愿教所有的人这个原理,也不想借它来装神弄鬼。别小看了别人的智慧,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一朝被拆穿,岂不是自取其辱吗?”动画片又不是她发明的,原理都是她上课的时候听来的,就是说,这是一项迟早被别人知道的技术,何苦装神弄鬼来?

金罗默:“唔,也成,不过您一个人画不了这么多,想画…得,您跟皇帝说,多叫几个供奉来呗。”

姚妮笑道:“这个好!”

然后金罗一看时间:“我再看看这个画去。”抱着“放映设备”,他钻研去了,还想,下午去剖尸,要多看看人眼睛!

姚妮打了一番腹稿,趁着皇帝有功夫来的时候,要跟他借几个人,说是要画画儿用。皇帝还是比较垂涎这种画法的,爽快地答应了:“周南原是跟着先生学过的,还叫他来,如何?”

姚妮道:“好啊,那省得我再教一遍了。”

皇帝也没问姚妮要画什么画,原本先帝是派周南去各地采风,回来画个《江山万里图》啥的,周南这终于回来了,但是先帝也挂了。皇帝对于这种图兴趣不如先帝大。既然姚仙师要用人,那就先派过来呗。答应的时候,皇帝是一点也在意的。

第二天,周南就被打包发送过来了。好久不见,周南人也黑了、瘦了,但是精神还好。一见到姚妮,他就热情地道:“恭喜先生,贺喜先生。”

姚妮也说:“多谢。”好险没说出个“同喜”来。又问周南一路可好之类,周南也与她寒暄了一阵儿。

姚妮接着就切入了正题:“请你来,是想你帮忙画个动画片儿的。”

周南道:“什么动画片?”

姚妮正要解说,就听到小雪(原小喜)来报:“叶大姑娘来了,是她哥送来的。”

姚妮开心地道:“这下可好了,人手更足了。”

于是叶桢叶铭也到了,都听姚妮说什么动画片儿,姚妮就征用了金罗画的简笔画。看得这三人都呆了,叶铭人都要趴到画上去了:“这是什么动的?这是怎么动的?好师傅,教我吧!”然后被他哥给一把拎远了放好,叶桢也是相当激动的,有了这个…妈的!武功招式就能原样记录了啊!

周南的手都抖了:“这个好!这个好!容我回去再多收拾两样画具来!”得到允许之后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地跑掉了!一路还特别保密,不肯对别人说哩。

哪知道姚妮一看到叶家兄妹,就想起以前的学生来了,她就发帖把闲着的大家都叫来,给大家补习武功!叶桢相当地扼腕!看来是没办法把这技术给暂时保密了。

最先到的必须是六扇门的学徒工们,真是随叫随到,看了动画片,一个个也嘴巴张得老大,表示,必须要紧密团结在姚老师的周围,早日把给小师弟的玩具给画好!

然后,蒲方同学还悄悄地打了个小报告:“姐,我听说,姐夫在城里喝酒的时候,被个妓看上了,眉来眼去的!”

姚妮:“…她眼瘸了吗?从良也不用跟你姐夫那长相的啊。”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好吗?妓女从良,不得逮着闵行那样看起来可靠的人吗?

第131章有求必应姚鬼母

130楼:【楼主听到有人想撬楼主墙角的时候,感觉是相当奇怪的,从来没想到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有木有?不是说楼主觉得范姜柏没人要啦,但是范姜柏的脸,大家懂的。这真是一次神奇的体验,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让楼主想不到的时候,看上范姜柏的人,是真的有勇气,她居然跑到楼主跟前来了,楼主真是想糊她一脸麻辣小龙虾,这货这是想让楼主笑死的节奏吗?To be continued…】

姚妮听了蒲方的汇报,当时就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姐夫?范姜柏?他?”

蒲方小心翼翼地道:“他们都说,别跟你说,怕惊着了你。我觉着吧,你还是得知道,免得一直给蒙在鼓里,那个…亲家长辈是怎么说的?”

姚妮呆愣愣地回答:“他们闭关呢。”范姜老爷子正在闭关,范姜爹…范姜爹正在犯蠢,他闭关不闭关都是一个样儿的。唯一的例外是范姜娘,但是由于姚妮怀孕了,女王大人最近也不出门了,就看着儿媳妇的肚子,相当地关注!

蒲方心说,那还好,不是家里长辈默许的。然后看着姚妮发呆,就傻了:“姐,姐,您别吓我啊,姐夫他不是那样的人!”

姚妮回过神来,看着蒲方满脸的汗,笑道:“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呀?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跟他们,一起画画儿去吧。”

蒲方一步三回头,深深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不太对的事情,可是吧,要让他瞒着姚妮呢,他又觉得对不起这位蠢老师。怎么说姚妮也是自己人,虽然大家跟范姜柏比较熟了,老婆怀孕了,老公出个轨啥的,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一换上自己人,那就不行了!这事儿六扇门里颇有几个知道的,都是暗地里跟踪着范姜柏,看他到底在做啥。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做出格的事儿,可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呀!蒲方就有点急了,果断要告个状。哪怕姚妮没有写信召他到伴山居里来,他也要想办法来递个信的。

姚妮看着蒲方走了,窝在圈儿椅上啃起了手指头。【范姜蠢居然出轨?王八蛋,他活拧了吧?!不对,我好像打不过他!又不对!这事还没确定,还是要查一查真相的,问明了再做决定比较好。唔,青楼里的?被什么人缠上不好,被青楼里的缠上了,范姜柏,你这水平也不高嘛!】

到了晚上,饭桌上就相当热闹了,范姜爹不想动,就跟范姜娘在花园里吃了。老爷子闭关还没出来,饭是送到他的住处的。于是最大的就是姚妮了,带着她的学生们,跟范姜柏一起吃饭。姚妮仔细看了一下范姜柏,一点破绽也没有,她也就装成没事的样子。孕妇的反应总是很奇怪的,范姜柏也没有很在意。只有蒲方,心有鬼,吃饭也像是在做贼。

吃完了饭,各自回去休息,都琢磨着画画儿的事情了。周南研究油画还有了一点成果,大家听了,都要往他那里去看上色的画。姚妮怕颜料对胎儿不好,就暂时没有研究。这让周南十分遗憾,他还有一点问题死活没想到解决方案,正想请教呢,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算一算,只有等姚妮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才能给他以指点了。他想用一幅油画,来震惊世人来的。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显然不适合他做,大概,这鼻祖的荣誉称号,还是姚仙师的了。

范姜柏没注意到姚妮表情的怪异,也是他心里有事儿。没错,他是被个青楼女子给看上了。出门谈生意啥的,哪怕他有个仙师老婆,那也得按价值规律来。一样需要应酬,一样需要谈价,应酬的地方,自然最好有几个作陪的漂亮姑娘。好人家的女孩儿,怎么会做这个事呢?那必须不是良家妇女!讲究一点的,就包几个姑娘出台。不讲究的,就直接带着生意伙伴去青楼。这都算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当然,也有不去外面的,那是家里养了歌姬舞娘。最正直的一等人,也得叫几个卖唱的不是?放松放松。

范姜柏就遇上了这种事。合作伙伴让他挑人陪酒,范姜柏的意志是坚定的,不过这生意场上“逢场作戏”四个字还是要的,哪怕不那啥,也不好甩脸子。委实推辞不过,主人家说了“倒酒而已”。他粗粗一看,就指了个看起来比较干净腼腆的,心说,这样矜持一点的,麻烦小些。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清倌儿,更没想到的是,这姑娘一眼就看上他了。

在范姜柏二十余年的生命里,受异性青睐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前半期是练功,不咋接触人,后半期是有媳妇儿,围着媳妇儿转还不够,还有个长得相当受欢迎的基友闵行,他就是个小透明。这一下子被女人看上了,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他的心里不是没有一点点开心的。然而他还比较绷得住,并没有如何立近。又被取笑“惧内”,范姜柏松了一口气:“怕老婆好,怕老婆好,不会败家。”

被大家嘲笑了一回。他也跟着含糊了,他这一不马上翻脸,就留下了隐患了。清倌人要梳拢了,就瞧上他了,给他递了几次信,还送到铺子里来了。

范姜柏心里叫苦,他真没那个意思好吗?干脆就不搭理了,他觉得吧,这种事情,最好来个冷处理,一来一往的,不定要被传出什么来。青楼女子啥的,不管你是拒绝还是接受,一搭理了,就是个话柄,传到老婆耳朵里,气着了老婆就不好了。必须说,如果这表达善意的是位良家女子,范姜柏会警惕得多。青楼女子,他以为是逢场作戏,逗他玩儿呢,这拒绝什么就没有明着做,觉得自己不搭理了,对方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去寻那人傻钱多的去了。

坑爹的是,由于他媳妇儿比较出名,他的“风流韵事”就被传了出去,然后被五个大舅子轮流谈话,感觉真是…好坑爹!

更坑爹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吃完了饭,他给老婆打了洗脚水,一抬头,就看到姚妮似笑非笑,非常有金罗风范地跟他说:“长青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呀?”

范姜柏一想,没有啊,我啥都没干好吗?连犯罪企图都没有呢!就坚定地摇头:“没有啊!啊,对了,宝宝今天乖不乖?我今天在吴家的铺子里看到些好木头,已经跟他订下了,给宝宝打摇篮、打小床。”

表现挺正常的呀!姚妮心怀疑虑,暗道,说不定是蒲方他们太紧张了呢。明天再让蒲方回去仔细查一查吧,就说:“好啊,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得给TA弄个儿童乐园,要滑溜、秋千、翘翘板…”

范姜柏一抹泪:“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样。对了,你义母的生日快到了吧?咱们得进京给她贺寿呢。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姚妮心说,这样关心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正好,过两天进城,可以当面请托嘛,就比较放心地点头道:“好啊。好久没进京了,正好多买些零嘴吃。得吃完生日酒再去买,不然叫她老人家看到了,又该念叨了。”

周氏似乎觉得,孕妇的饮食必须讲究一点,有许多忌讳的东西都不许姚妮吃,除了有医学依据的什么活血化淤的东西之外,其他比较封建迷信的比较兔子肉之类的也不许吃。偏偏这里的人,哪怕是宋伯,也不建议她吃这些。就是有科学精神的金罗,也不想拿蠢老师做试验,看看是不是吃兔子肉就会生出兔唇宝宝来。姚妮被十面埋伏,一点都动弹不得,只得借一些其他的食物来解馋。她其实对兔子肉没那么多的喜爱,就是越被禁止,越有一种想违禁的欲望而已。

范姜柏涉险过关,心里把自己给埋怨了个半死。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妈的,以后都不要心软了!被人看上又怎么样?八百辈子没见过世面吗?看看闵行,被那个前刑部尚书家闺女看上了,差点全家跟着受罪,这就不是好事儿!范姜柏决定了,以后都不给人好脸色看。至于眼前这个,呵呵,冷处理呗!看她还能怎么闹?理她倒是抬举她了。

范姜柏却忘了,有时候女人是相当可怕的,很快,他就会见识到了。同样的,也会见识到他老婆的战斗力!

周氏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姚妮作为她的义女,只要不是病重不能动,那就得出席,于是姚妮也出现了。自然,受到了围观。范姜柏把她送到后面,然后被就被闵行一肘子勾住了脖子:“你近来也忙,咱们好久没一处喝酒了,阿姐有我娘她们呢,你就放心吧。”姚妮还挥着小手绢儿:“你们去吧。”

范姜柏就被小舅子给粗暴地弄到外面上政治课去了!范姜柏快要冤枉死了好吗?急得直跳脚:“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闵行“哈”了一声道:“你还想做什么啊?”

范姜柏道:“我什么都不想,就想能不能让这贱人早点消停了!妈的!没完没了了,你说,跟人谈生意,他们叫了妓来,我甩袖就走吗?他们抱着花娘入洞房的时候,我可是跑了的啊!我真没什么心思,你说,要叫妮子知道了,我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闵行作为一个男人,倒是可以理解的,对他道:“这是看在她怀孕的份儿上啊!你以后老实一点行吗?你就甩袖子就走…这好像也…”

范姜柏反问道:“要是你遇上了这样的事呢?”

闵行“哈”了一声:“我娘不让啊。”

[卧槽!]范姜柏果断地给闵行点了个赞,[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娘更凶残好吗?靠!要是让我娘知道了…不得抽死我啊?]范姜柏开始冒汗了。女王陛下是个女权主义者,听了儿媳妇的锯人理论,开心得能多吃两碗饭的主儿。

闵行总结道:“你还得觉得心里美了,有了老婆还不够吗?妮子哪里不好啦?好吧,虽然蠢了一点,不过…又不是白痴。”#好像有什么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范姜柏抱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行不?那货敢再出什么幺蛾子,我砸他家店行不?”

闵行道:“你出什么面儿啊?叫你家掌柜的带人去放话不就得了?”

范姜柏处理这类事务,还是比较生涩的,有闵行支招,他飞快地道:“这个主意好!就这样!”

两人商议的时候,却不知道里面姚妮已经借故跟孟允书说了一阵的悄悄话,反正她有身孕,说累了要休息,大家也都惯着她。孟允书来陪她,她就托孟允书去查。孟允书笑道:“你知道了?还用查什么呀?他们早去了,一天三回,把那家青楼查得脸都青了,今天说有江洋大盗,明天说有贼赃。范姜是个正经人,什么事没有。生意场上的事儿,他也不好过于不合群儿。”

姚妮哼道:“他还是心眼不好。”

孟允书正色道:“收拾过这一回就行了。放心,我等下跟阿行说,满城的弟兄都盯着他!一有风吹草动,咱们就去拿贼!范姜倒是真没犯什么事儿呢。”

两头都商议好了,都还没行动呢,麻烦来了。

姚妮不敢喝酒,吃了点菜,看看时候不早了,就跟范姜柏回来了。不幸的是,半道上被个女人给拦住了车!老周勒住了马,跳下车来问:“你是谁啊?”

来人一抬头,老周就有点吃惊,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可不是,真真一枝梨花带春雨,跪地上说:“前面可是范姜夫人的车?”这位就是看上范姜柏的人了,这人也是有来历的,皇帝登基,大清洗,大家懂的。有些犯官家眷就被发卖了,这一位不幸沦落到青楼里了,可不就要想办法脱身了吗?

也是她的审美观比较奇葩,觉得范姜柏长得好,她就一眼看中了。当时老鸨带她出去,就是蹓一圈儿,告诉大家,这里有这么个姑娘,凯子快来掏钱买!她一点也不想被些个大叔大伯占便宜,想着范姜柏这样年轻的公子,又有钱,又长得好,如果靠上了,就不用卖身了,不是吗?再者,范姜柏当时点了她,不是吗?后来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啊!可惜的是家里有老婆了,还听说比较凶,但是她就认准了范姜柏了。

回到楼里,被取笑了许久,她依旧痴心不改:“我不想再受那个罪了!我受不了吃不好、穿不好,被打骂、被逼着卖笑。我与你们原本就不一样,我就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少做出恭顺样儿来,我就不信,你们不想跳出这个地方!”、“只要他给我赎身,每月柴米银钱供着我,我也不要他给我名份。卖给一个人,总比卖给许多人好。”、“鬼母就鬼母,死后的事情我才不要管,我只要眼下过得好就行了。”这位是真的被青楼生活给逼得要发疯了。

老鸨快要气死了,传出绯闻,老鸨是开心的,越是这样名气越大,价就越高,这位鸨界奇才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坑爹的是,六扇门知道了,天天来骚扰,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这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城里的悍妇集体来找青楼的麻烦来了,那啥,姚仙师的鬼故事自从吓到了皇帝,皇帝把宠妃的追谥都给夺了之后…就流传甚广。已经有许多家庭主妇在自己卧室里供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难鬼母仙师”的长生牌位了,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把丈夫给折腾得够呛。

老鸨勒令她老实,可她怎么能放弃呢?搏一搏吧,最差不过如此。抱着这样的念头,也是对自己的外貌有着相当的自信,她居然跑出来堵住了姚妮的车。大家有理由相信,让她这么容易就找着了正主儿,这里面也有好事者想看热闹的成份在内的。

姚妮发现车停了,挑开窗帘问道:“怎么了?”

范姜柏快要气死了好吗?连忙说:“路堵了,你跟香附玩一会儿,我去看看。”

姚妮就跟香附在里面玩翻花绳,香附惊讶地看着姚妮,姚妮使了个眼色,香附心不在焉地跟着翻了。外面哭诉已经开始了,从仰慕范姜柏,说到“不求名份,但求栖身之所”、“情不自禁”、“不敢争执”等等等等吧,她看到姚妮的长相了,姚妮并不属于美艳型的,也不属于气质型的,她真是颇有自信的。

范姜柏冷声道:“我与姑娘纵有一面之缘,何时许过姑娘什么?姑娘三番四次扰我家清静,是觉得我像傻子吗?!想借我夫妻的名声抬高身价,我只当不知,如今当众与我难看,真道我是好性儿的?”

这话听起来就相当渣好吗?围观群众都有点偏向那哭得特别漂亮的姑娘了!虽然有点不屑吧,还是觉得范姜柏不占理。

那姑娘哀求得更起劲了:“妈妈怕我自裁,身上无一尖锐之物,公子真看我不起,请赐我一把刀,允我自裁了吧!”

围观群众“哄”一地声,感觉高潮来了。

然后就听到一声:“哈?谁要刀?剪刀行吗?”车帘打开了一角,里面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拿着把黑铁剪刀。

对面的姑娘就傻在哪里了,里面的人似乎很困惑:“你不是要吗?拿去呀,怎么不用了呢?”

这么有斗争精神的姑娘,进了青楼还不甘心的人,真的是…根本不想死的好吗?然后她就哭昏在了路中央,接着就被金罗扎了一针,“嗷”一声跳了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掩面而遁了有木有?!

金罗过来接了剪刀:“师傅,她不用了。”

“哦。”

第132章楼主开贴八穿越

131楼:【楼主收拾完了这货好吧,不止是楼主收拾的她,很哈皮的回了伴山居。越想越觉得可乐,这要搁穿越前,够上天涯发个帖子了吧?不行了,楼主憋不住了,非得发个帖子吐糟一下不可。

唔,反正在家里没事嘛,动画片都让徒弟们画了,楼主…专心写帖子好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帖子,大概永远也不会有回帖了吧。#妈妈,我该怎么办#

院子里很热闹,女王陛下在抽范姜蠢,一面抽一面觉得特别不解气,打算连BOSS一起抽了,还好BOSSS跑到树上去了。To be continued…】

当车里面递出一把剪刀的时候,范姜柏脑子里就循环着两个字“完了”。[要不要这么坑爹啊?!老子刚刚跟小舅子取经想到了对策好吗?明明可以不惊动媳妇儿就把事情给解决了的好吗?天要亡我!媳妇儿,你别生气啊!]

然后他就听到了他媳妇儿极具个人特色的应对,心说,老婆,你听错了,她那是“以死相胁”,不是跟你借剪刀!

范姜柏到这时候还是满脑子的浆糊呢!他还没弄明白,老婆已经跟找上门来这货交了一回手了,结果是他老婆完胜。这事儿要是放到旁人身上,他是个旁观者呢,他就能看清楚。人最容易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情一落到自己头上,就容易发懵。直到金罗把人扎“醒”了,范姜柏才“噗哧”一下笑出声儿来,显得特别地渣。

围观群众见好戏结束了,也无聊地挥挥手开始散去。还有人特别不过瘾地说:“那她要是真自裁了呢?”

金罗听到了,没好气地道:“求仁得仁而已。她自己想死,还能怪得到旁人吗?我又不是她娘,管她这么许多!再好的大夫也救不了想死的鬼!”

说话的人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也是因为哭的这一个看起来长得相当地漂亮,听了金罗这话,就忍不住回了个嘴:“那岂不可惜了。”

金罗恶声恶气地道:“我又不想睡她,可惜什么?”

这话说得相当地简单粗暴,并且正中红心!对方讪讪地道:“你、你一个姑娘,怎、怎么这么粗鲁!”

“姑娘你妹!老子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