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的四周还有几名身手高强的侍卫。

“什么人来尚书府了?”项元奂问尚书府门前的守卫。

守卫连忙恭敬的向项元奂和丁远山行礼:“项世子,丁将军,是六皇子和魏世子来了。”

项元奂眉毛稍稍一挑,果然是六皇子,在他的预料之中。

“六皇子突然来尚书府做什么?”丁远山皱眉。

“疯子也来了,我说丁将军,你如果怕见他想走的话,我绝不会拦你。”项元奂冲身侧的丁远山打趣了一句。

一个月之前,丁远山与魏子风发生冲突,丁远山将魏子风打昏了过去,结果被丁大将军罚禁足三天。

鼻子里哼了一声,丁远山的脸黑了几分,由被动转为主动踏进尚书府:“我会怕他?”

看着丁远山气呼呼的背影,项元奂双手负在身后,一脸贼笑的跟在丁远山身后。

尚书府前厅

在尚书府前厅内的气氛十分紧张,白显仁端坐在主位上,表情严肃的盯着右手侧的白千幻,牛光一身侍卫的装扮立在白千幻身后。

“幻儿,六皇子说的是真的吗?”白显仁语带厉声的责问白千幻。

白显仁的话音才刚落,一道声音冷不叮的响起:“什么事情是真的?也说说让爷我听听!”

项元奂和丁远山俩人同时踏进前厅内。

六皇子夏乙辰一身明黄色的绣袍,头戴金冠,足蹬金线绣靴,他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左手的拇指上一只翠玉扳指,双手握在扶手上,姿态威严,双目凌厉中透着几分温和。

在六皇子夏乙辰身边还坐着魏子风,因为刚刚恢复元气,脸色不大好,不时的掩唇轻咳,与丁远山目光对上的瞬间,魏子风的眼角微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原来是项世子和丁将军,快请坐!”白显仁有些惶恐了,自己的府里哪里来过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物:“来人哪,上茶。”

项元奂与丁远山依次在白千幻的右手边坐下。

夏乙辰冷睨了项元奂一眼。

“元奂怎么突然来尚书府了?”

项元奂看也懒的看他一眼,笑眯眯的看向白千幻,并冲她眨了眨眼,后者只白了他一眼,那个白眼项元奂看在眼里竟也十分高兴。

当着众人的面,项元奂抓住了白千幻搁在扶手上的手,身子倚向她,姿势非常亲密。

“幻妹妹,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夏乙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眸底蕴着几分怒意,可谁都知晓项元奂是个纨绔的主,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与他一般见识,反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魏子风却是按压不住心底里的火焰,一双冒火的眼死死的盯着项元奂握住白千幻的手,那样美人的手,本该是他的,结果被项元奂破坏了。

白显仁看到此景笑的眯起了眼。

唯有项元奂心底里捏了把汗,一根银针从白千幻的指尖凸出,只消他稍稍用力,针尖就会刺穿他的皮肤。

项元奂的笑容未变,在白千幻的耳边压低声音道:“等处理完眼前的事,咱们俩再好好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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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算帐?

白千幻瞥了一眼与项元奂隔着的丁远山一眼,嘴角微勾起自信的弧度,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等处理完再说!若是处理不好,咱们就只能在牢里算帐了!”

项元奂挑了挑眉。

“小看我不成?”项元奂身子坐正了几分,戏谑的眸光与魏子风对上,也看出了魏子风眼底的不甘:“前两日听闻疯子你身子不好,今儿就出了门,若是病情加重,怕是恭亲王和王妃都要担心了。”

“我的身子不需要你担心!”魏子风气怒的低斥,刚动怒,喉咙被哽住,连咳了好几下,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

“唉呀,我才刚说你就咳了起来,还这么逞强。”项元奂翘着二郎腿冲门外的石鼓招了招手:“石鼓,快点扶着你家世子爷回去休息。”

“呃,是!!”石鼓应了一声打算进门槛。

项元奂居然敢命令他的手下,石鼓这个狗奴才还听他的令,气的魏子风握紧的双手微微发抖。

“你是谁的奴才?”魏子风狠狠的剜了石鼓一眼,后者吓的赶紧退了回去。

“何必呢?你的身子要紧。”项元奂凉凉的调侃。

深吸了口气,魏子风不再理会项元奂的调侃。

末了,夏乙辰轻咳一声回到正题:“今日本皇子是奉旨严查叛党之事,项亲王府的世子爷不会是想抗旨袒护叛党吧?”

项元奂摊了摊手。

“谁说我要袒护叛党了?”他笑眯眯的迎视夏乙辰的眼睛:“不过,不知六皇子指的叛党是谁?”

魏子风第一个抬手指着白千幻身后的牛光:“黑鹰一分坛与敌国来往密切,分坛的坛主已经畏罪自尽,他就是那分坛的左右护卫之一!”

“有什么证据?”

夏乙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盖子轻轻阖上然后方幽幽开口:“本皇子派去追捕逃犯的官差,皆认出他就是黑鹰分坛的左右护卫之一,只是…追捕时却遇到点儿麻烦。”

“那些官差胡乱指认犯人,居然还敢乱咬人。”项元奂冷笑了一声,突然从衣袖里拿出几张纸团成团,手指一弹便弹进了夏乙辰怀里:“不过,我倒是得了些东西,想让六皇子过目一下。”

夏乙辰嫌弃又猜疑的展开纸团,只看了一眼,瞳孔便骤然缩紧,在魏子风探头过来之前,迅速将纸阖上,手指暗暗捏紧了手中的纸。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夏乙辰的脸色微变,双眼含愠的瞪向项元奂。

“想要不就有了?”项元奂笑嘻嘻的道:“我那里还有许多,改天我也给皇上送些,你觉得怎么样?”

夏乙辰的嘴角因怒而颤抖,突然站了起来,甩袖往门口而去。

“本皇子还有事,先回了。”

项元奂笑眯眯的冲他挥了挥手:“不送!”

魏子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夏乙辰已经出了前厅的门槛,尴尬的他,只能狠狠的剜了一眼项元奂之后,紧跟在夏乙辰身后。

末了,识趣的白显仁微笑的起身。

“我也还有事要处理,幻儿,你就替爹好好招待项世子和丁将军吧。”

“是!”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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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明儿个继续。

30.赌心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白千幻起身十分淡定的看向项元奂和魏子风。

“世子爷,丁将军,我们到花园的凉亭里坐坐如何?”

“幻妹妹说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项元奂随即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故意往前歪了下身体,眼看要趴在白千幻身上,后者及时躲开,项元奂踉跄了一下险险的才站稳:“幻妹妹,你也太无情了,刚才我差点跌倒了,你也不扶我一下!”

急色鬼!

丁远山看不过去的别过头去。

白千幻连看也懒的看他一眼:“如果世子爷不会走路的话,我现在就让两名小厮进来扶着你!”

嘴角抽了一下:“不需要!”

丁远山偷笑了一下,白千幻在前头走,他得空拍了拍项元奂的肩膀:“你刚刚给六皇子的是什么东西?”

摸了摸鼻子,项元奂笑眯眯的答了七个字:“偷养死士的证据!”

偷养死士,这可是朝廷大忌,特别还是皇子,当今皇帝是非常善疑的主,项元奂居然能拿到那证据,怪不得六皇子会突然脸色大变的离开。

这下项元奂跟六皇子之间的梁子结的就更大了,而且…还都是为了白千幻。

有意思!

尚书府花园·观景亭

白千幻、项元奂和丁远山依次坐下,画眉上了茶之后便退了下去,牛光则尽职的守在亭子的台阶之下。

丁远山识趣的看向他处,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存在非常尴尬。

今儿他刚进城还未进宫,就先被白千幻拦住威胁一番;项元奂逮到他之后,竟也不提那晚之事,与项元奂相识已久,他猜出项元奂已知晓实情,可是…项元奂却想玩火。

正想着,就听到项元奂那厮一本正经的声音。

“那天晚上的事情,远山已经跟我说过了。”

呸,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哦?既然知道了,那世子爷是否已经准备好十万两黄金了?”

他们俩打赌了?十万两黄金!不知他有份分没有?

“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你总得容我周转一番。”

“周转也总得有个期限,而且,世子爷已经弄清了事实,是不是该给我二妹一个答复呢?”黑亮的眸子闪动着精明的光芒。

项元奂笑看她美丽的容颜:“爷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转移话题?白千幻皱眉:“什么事?”

“为什么你不想嫁给我?”

丁远山路上就听项元奂说了他与白千幻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很想八卦这个问题,不由竖直了耳朵。

“嫁给你有什么好处!”白千幻端起茶杯,手指轻轻抚过茶杯上的青花瓷纹:“三皇子的母妃慧贵妃,是项亲王的亲姐姐,项亲王是武将出身,与当朝丁大将军又是生死之交,朝中、军中势力早就让皇上忌惮,我还想多活几年!”

她三两句就道出项亲王府如今的形势,不得不说她是一名非常聪明的人,不喜权贵,不畏权贵,也是最适合他的人。

项元奂勾唇一笑:“说的不错,这样吧,我们再打个赌,如果你赢了,连同上一次的赌约一起二十万两黄金一并送上,假如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二十万两黄金…

她最近在京城内各处所开的连锁药铺,恰好就有这么个缺口,这个诱惑很大。

“好!”值得赌一把:“赌什么?”

项元奂右手的食指指向白千幻心脏的位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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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白千幻遇险

白千幻皱眉看着项元奂所指的位置,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她的心脏竟然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几分。

“世子爷在说笑吗?心怎么赌?”白千幻嘲讽一笑,端着茶杯的手指稍紧。

“一个月为期!”项元奂目光锁紧她美丽的容颜,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分表情:“如果你没有爱上我,就是你输了,但是…假如一个月之内你爱上了我,那就是我赢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千幻自信的扬眉:“好,这一个月内请世子爷好好准备那二十万两黄金,到时可别又说一时筹不出!丁将军可要为我作证!”

“呃,好!”丁远山愣愣的点头。

项元奂这次玩大了。

众人没注意时,白春燕房里的红梅悄悄从暗处离开。

出了尚书府,丁远山迫不急待的询问项元奂。

“只要我说出她就是那晚的女人,直接让人上门提亲,你就可以娶了她,你何必再跟她打赌?”而且还是赌心。

项元奂的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正经。

“那样的话,即使她嫁给我也不是真心的,没有了那层关系,她再输给我就会心甘情愿了。”他嘴角微勾,眼中流露出自信的神彩。

丁远山看到项元奂的表情,心里却是十分担心。

因为…项元奂他认真了!

第二天下午,项元奂自宫中回府,一路晃至自己的院子里,刚进卧室,就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王全体贴的为他脱掉鞋子。

“世子爷,您早上就出门了,怎么这会儿才回府?”

项元奂阖上眼睛喃喃着抱怨:“还不是太子,非拉着我陪他一起下棋,赢了不准我走,输了又说我故意让着他,不就拖到了现在。”

“王妃中午来了两趟,郡主来了三趟。”

项元奂的眼睛倏的睁开:“母妃是不是又安排了什么女人给我相亲?”

“听说是刘大学士的嫡长女!”

果然!

王全的话刚落,项元奂耳尖的听到院子门传来了一阵对话声,听着声音似乎是母妃和妹妹。

“母妃,姓刘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什么那个女人,她有可能成为你未来的大嫂!”项亲王妃一惯的严肃口吻。

其实王全心里一直在想,火爆脾气的项亲王,贤淑、端庄的项亲王妃,怎么就养出项元奂这么个纨绔的儿子?

“不好,是母妃和妹妹来了,我们走后门!”项元奂一骨碌爬了起来跳到地上,连鞋也忘了穿。

“世子爷,您慢着点。”

王全连忙捡起地上项元奂的鞋子,飞快的跟在了项元奂的身后。

刚出了后门,王全眼尖的瞧见在后门不远处来回踱步的画眉。

“咦,世子爷,那不是白姑娘身边的丫鬟吗?”

听闻到王全的声音,画眉瞬间回头,看到是项元奂和王全俩人,画眉似看到救星了般的扑上前来。

“世子爷,奴婢总算看到您了。”

项元奂眉尖微蹙,直觉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幻妹妹出了什么事?”

画眉头点的跟小鸡啄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