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她唇瓣上被咬破的地方。

“怎么就破了?还疼不疼?”他温柔的轻问,温柔的眼神醉人。

有片刻间,白千幻被他那温柔的眼神迷惑了。

下一秒,项元奂吐出一句更气人的话来:“现在就只有一边,一边的话不好看,不如我们再来一次,把另一边也咬破好了!”

白千幻被项元奂的话激怒,用力推开他。

“你去死!”

项元奂轻咳了一声,手扶着下巴:“幻妹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保留点形象,让别人看了笑话。”

然后,他的目光向四周示意。

坏了!

白千幻这才恢复理智,目光向四周扫去,果见身侧有许多丫鬟和小厮,而且,面前的亭内还站着刘凯和李清雅二人。

李清雅的一双手紧紧握成拳,看着白千幻的双眼中冒着火,那嫉妒之火快要将她烧着了。

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再想着自己刚刚跟项元奂当众表演。

G!

她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人尴尬的吗?

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两抹红霞,羞赧的美丽模样,比旁边花园里的牡丹更娇艳了几分。

刘凯一时也将白千幻看住了,在感觉到项元奂犀利、警告的目光后,他赶紧收敛了自己的心魂,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

“原来是世子爷和白姑娘,上来吧!”刘凯热情的邀请二人进亭。

白千幻愤愤的瞪了项元奂一眼,回头时满面含笑:“好!”

项元奂跟在白千幻的身后也上了凉亭。

“大家都坐吧!”作为主人的刘凯示意众人坐下。

这里是花园的凉亭,如今是春末百花盛开之季,亭子四周开满了各色鲜花,坐在亭子上看着花园中的百花,吹着徐徐的春风,甚是让人心旷神怡。

而且,今日天空万里无云,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凯哥昨天告诉我,说白姑娘有意为我治病,是吗?”李清雅柔柔的开口,细声细语的娇弱模样,与昨天那个抓紧了项元奂的疯女人判若两人。

说话时,李清雅默默含情的望着刘凯,身子往他怀里倚近了几分。

刘凯轻搂着李清雅的肩膀,眼中是对李清雅的怜爱。

这人变脸还真快,若非见识过李清雅的另一面,她当真以为这李清雅只是一个娇弱的大家闺秀。

可惜了这刘凯,他还算心地善良,却喜欢上了李清雅。

“是呀,听说李姑娘身患疾症,而且,我恰好又懂得一些医术,所以,就想试一试。”白千幻礼貌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李清雅目光略黯的低着道:“我这个病,已经跟了我五年多了,凯哥也为我请了不少名医,都没有看好!”

“我也不保证能百分之百的医好李姑娘,但是我想试试。”

刘凯心疼的握住李清雅的肩膀,温柔的望着她安慰道:“白姑娘的医术很高明,你可以相信她,我相信白姑娘是可以医好你的,对吗?白姑娘?”

说话的时候,刘凯抬头询问般的望向白千幻。

别给她套这么高的一顶帽子。

“我会尽力的!”白千幻点点头表示。

李清雅怯怯的望向项元奂。

“那…世子爷是不是也希望白姑娘医治我?”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项元奂的身上,让项元奂感到莫名其妙,刘凯虽不解,可也没有想太多。

“清雅,大家都希望你好起来的。”刘凯尴尬的安抚她打圆场。

“是不是?”李清雅不理会刘凯,目光仍盯着项元奂。

后者无耐,手肘被白千幻推了一下,然后只得开了尊口。

“会好起来的。”

李清雅长长的松了口气,浅笑道:“那好,我治!”

白千幻的眉头略皱,看到李清雅注视

着项元奂的目光,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李清雅大方的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来,掀开一截袖子,露出白皙的皓腕。

“多谢白姑娘了!”李清雅柔柔的浅笑道。

不知为何,此时白千幻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为她治病。

突然不想给她治了。

暗自把这个感觉压了下去,白千幻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了李清雅的脉搏上。

白千幻阖上眼睛,仔细的感受李清雅的脉搏跳动频率。

久久之后,白千幻方睁开眼睛,移开了手。

“怎么样?白姑娘,清雅的病你能治好吗?”刘凯见状忙急急的问白千幻,想知道结果。

白千幻的脸色略带几分凝重。

“她的病症比较特殊,不过…”末了,白千幻又补充了一句:“却并不是无解。”

“真的吗?”刘凯欣喜若狂的抓住了李清雅的手:“清雅?我说的没错吧,我跟你说白姑娘是位神医,她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李清雅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刘凯的手里抽回。

“是呀,还是你厉害。”

“对了,白姑娘,你看清雅的症状,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好起来?”

“这个说不准,这还要看她恢复的情况。”

“反正只要能治好成,白姑娘,治疗过程中,不管需要什么,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来的。”

“嗯,我会的!”白千幻笑着点头答应。

“凯哥,我能不能有一个提议?”李清雅柔柔软软的又开口。

白千幻皱眉,眼尖的瞥到李清雅眼睛的余光正注视着项元奂,而后者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说,我都答应你。”刘凯满口顺从。

李清雅低头浅笑,柔柔的说:“因为我看世子爷与我有一位故人非常相似,所以,治疗的过程中,能不能让世子爷都在场呢?”

这个要求!

刘凯觑了项元奂一眼,后者脸色不好看,而且一副非常不情愿的表情,他便为难的哄道:“清雅,世子爷他比较忙,恐怕…”

“我这病非常难看,以前就有位神医说,我这病是由心而起,如果我看到故人在旁,一定会对病症有帮助的!”李清雅一本正经的解释。

刘凯向来不会驳了李清雅的意,就怕她不高兴或是感觉到委屈,但是这件事…

白千幻一看就知李清雅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来,她还没有对项元奂死心。

虽说她现在还没有跟项元奂成亲,也不是非他不嫁,可项元奂怎么也算是她认定的男人,这李清雅当着她的面,想霸去她的男人,这个女人的胆子也不小。

她向来禀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行为准则。

今儿如果不答应李清雅,以后她还会用其人的办法逼迫他们就范。

白千幻的瞳孔收紧了几分,嘴角挂着狞笑,心下已经有了几分心思。

“既然是病人提出的要求,我这个做大夫的,当然也会尽量满足,李姑娘放心!”白千幻笑的人畜无害:“以后我为你治疗的时候,元奂一定会在场。”

“幻妹妹,我还没…”项元奂不满的开口,打算阻止白千幻。

后者立即瞪来凶狠的一眼,迫的项元奂的话吞了回去。

李清雅的眼中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感觉自己的表现有些过,李清雅不好意思的坐正身子,收敛了自己激动的心情,端庄的低头轻道:“如此,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真会装,没有去演戏太可惜了。

白千幻暗暗的冷笑了一声。

这可是她李清雅自己往枪口上撞的,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怪不得她。

手指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嘴唇,不小心摸到了唇上的伤口,疼的她浑身瑟缩了一下。

混蛋项元奂,总是故意占她的便宜,下次她一定狠狠的咬他。

不对!她的脸黑了一下,她干吗要欺待下一次?

白千幻从凉亭中出来后,一边想着治疗李清雅该准备的东西,一边回自己的房间。

路上,白千幻一直感觉到身后有人偷偷的跟着她。

在整个刘府别院里,能做这种事的,恐怕就只有项元奂这个无聊的人了吧?

想到这里,白千幻不高兴的猛然回头,冲身后便喊:“姓项的,不用躲了,出来吧!”

白千幻一时不察,突然一道黑影迅速逼近,毫无防备的她,颈项被人击中,一下子昏了过去。

项元奂因故被叫去了一会儿,等再去找白千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

四处寻不见时,项元奂感觉有什么硌到了自己的脚。

移开脚,一只发簪出现在刚刚的位置。

那只发簪是…白千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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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掳了千幻捏?明天就知道了。

76.酒中下毒(8000+)

这支发簪经过特殊加工,可以作为特殊武器使用,白千幻是不可能把它轻易就丢置不管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现在他必须要确定。

“牛光!!”项元奂眯眸朝四周唤道燔。

一只鸟儿被项元奂的话惊的从旁边的柳枝上飞走,边逃边发出堂皇的叫声,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窠。

目光掠过那只鸟儿,项元奂的脸色一瞬间变的很难看。

项元奂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大步迈出院子朝别院的大门走去。

看来,白千幻是真的被人给绑了,会是太子或六皇子的人吗?不管是谁,敢动白千幻一下,他将让他们为她陪葬。

白千幻自昏昏沉沉中醒来,只感觉颈后一阵酸疼难耐,动一下都感觉被拆骨了般。

艰难的抬起头来,她方有时间打量四周。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有人打昏了她。

这里是一个仓库,四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罐子,可惜并不是她地下药室里的那些精致瓶子,而是一些粗糙的盛酒罐,刚刚清醒时,闻到的那一股浓烈酒气,就是从那些罐子里面发出的。

因为是酒窖,酒是易燃品,所以,这个酒窖四周都很阴暗潮湿。

现在外面的天还很亮,依着酒窖顶部一个天窗照进来的光亮,依稀可以看出四周的环境,还有在她四周围着的几个人。

其中,站在她最前面的一名高大、膘肥体壮的男子,就是绑她的那个人。

试图动了一下手脚,果然已经被绑住,嘴巴倒是没被封。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有什么目的?”白千幻并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的人:“就算被绑,也有权知道为什么吧?”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开口回答她。

白千幻皱眉,不死心的继续喊道:“谁来告诉我,你们抓我到底想做什么?”

“老实点!”白千幻刚动了一下,一把剑倏的抵住了她的颈项,冰凉的剑锋犹如寒冰一般。

那把剑成功的制住了白千幻的乱动。

被制住的白千幻,被迫只能安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白千幻就听到了有一阵脚步声缓缓的走近,听着脚步声,步子稳重,而且气息轻慢,应当是一个女人。

当那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时,空中的浓烈酒气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而且,还不是那种劣质的檀香,是上品的菊檀,菊檀…是御用之物,除非皇亲国戚,或是皇帝特赐的夫人,其他人是不许用的。

由此,白千幻猜出,眼前的女人,非官宦之人便是…宫中嫔妃!

宫中嫔妃。

这四个字让白千幻又想到了项元奂。

如果不是项元奂,她也没有必要招惹这样的人。

“五年不见,还记得我是谁吗?”一道沉稳绵长的中年女声从面前传来。

五年不见?

白千幻坐在地上,想在这阴暗的地窖中看清对方的脸,可惜还是看不清楚,因为看不清楚,白千幻并不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是否真的认识对方。

“这位夫人,不知您是?”白千幻客气的询问。

“夫人?”对方冷笑了两声,似乎在嘲笑这两个字:“五年不见,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而且,你居然还活着。”

“夫人能不能说的再具体一点?我们俩在哪里见过,又有什么恩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太窝囊了。

原本还以为是项元奂那厮惹下的祸事,没想到她误会他了。

“五年了,你居然也懂得什么叫礼貌了!”

五年前这具身体的主人还在乡下,怎么会无缘无故惹到这人的?

“夫人,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我道歉,可是…能不能让我知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