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元奂戏谑一笑的道:“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所以,你就不必带着我的孩子离家出走了。”

白千幻又瞪了他一眼,双手紧张的抓紧了他的衣袖。

“什么带着孩子离家出走,我这不还是为了王府着想?但是,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正的凶手在晚上已经伏法,承认是他自己在你为太子移心脏的刀子上面动了手脚,意图加害太子,所以才陷害了你。”项元奂简单的解释。

刀子上面动了手脚?

那些刀子等用具明明是没问题的,现在项元奂跟她解释是刀子上有问题,令白千幻极为不解。

“只是在刀子上面动了手脚?真的?”

“当然是真的!”项元奂拍拍她的小手:“我还能骗你不成,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

白千幻困惑的摇头。

“我不是怀疑你骗我,而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刀子和用具我是查过的,都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我是不会用的!”

项元奂的眸

底闪过一丝光亮,捂嘴打了个哈欠,脱鞋上榻,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把她搂在怀里。

“不管里面有什么问题,现在你已经没事了,所以,其他的事情你都不需要担心了,以后,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项元奂亲了亲她的发顶。

白千幻知道他是不想再提这件事。

也对,不管怎么说,太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而烦心,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都无恙,她也没有连累到项亲王府。

躺在项元奂的怀里,白千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哼,果然是母凭子贵!知道我有了孩子之后,我的待遇可真是好。”白千幻阖上眼睛听似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

项元奂颇为不同意的扬眉:“这话错了,这还得看到底是谁给我生的孩子,只有幻妹妹你的我才会珍视。”

“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还想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不成?”白千幻的眼冷厉的睁开。

“冤枉!”项元奂立马举白旗投降:“我发誓,绝对不会娶其他的女人,咱们的孩子给我当证明人!”

“去去去,少拿孩子当挡箭牌,但是,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永远的消失在你面前。”

项元奂的心颤了一下,亲了亲她的额头,许下誓言:“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啊,对了,我记得我们两个应该在冷战,我应该象征的发发脾气,罚你去睡书房。”

项元奂的手臂将她锁的更紧,霸道的宣布:“冷战结束了。”

白千幻在他怀里轻笑。

“真霸道。”

不过,她喜欢他的霸道。

头一天,京城里还流传着白千幻毒杀太子的事,第二天,罪魁祸首伏法之后,白千幻的杀人罪名便不成立了。

而项元奂带人血洗皇宫的事,在这第二天,也莫名其妙的被人压了下去,街头巷尾到处没有人敢再提这件事,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样压下去的。

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的丁远山,坐在花园里等着项元奂,当看到项元奂准备回松院的时候,让自己手下的小厮唤了项元奂到花园中。

“母妃命妹妹照顾你,怎么这会儿不见了人影?”项元奂抱怨道:“等回头我去找母妃一趟,一定让母妃好好说说妹妹,这责任心也太差了。”

“是我说想吃城西一家糕点铺的糕点,让她去为我买的!”丁远山紧张的为项昕乐辩驳:“她这几天照顾我照顾的很好。”

“我可听说了,妹妹在照顾你的时候,经常把你的药碗给摔了,给你换药的时候,把你的伤口弄裂了好几回。”

丁远山顿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

“行了,你就别为她解释了,她做事我还能不知晓?她可是我妹妹,我们俩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行了,先别说乐乐的事情了。”丁远山尴尬的转移了话题,脸上的表情变的严肃了几分:“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项元奂纨绔的表情如常。

“你的消息真够慢的,昨天的事情,你今天才知晓。”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是有事要问你。”

“你要问什么?”

“听说你昨天带人血洗了皇宫?”

“不是带人,就我一个人!”项元奂轻描淡写的解释。

丁远山愣住。

“你一个人?”

项元奂耸了耸肩:“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担心我与黑鹰组织的关系被皇上知晓,不过,之前不知晓,今天他已经知晓了。”

莫测高深的话让丁远山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面对丁远山,项元奂想了一下,还是将事情的实情告知于他。

“昨天晚上我去了皇宫,找了皇上。”

丁远山的嘴嗫嚅着,脑中飞速运转,一下子便猜出了其中的事实:“怪不得今天关于你血洗皇宫的事情,没有在街头巷尾流

传了,你去找皇上,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要求?”

项元奂非常认真的摇头。

“不是他提出的要求,是我找他合作的。”

合作!是怎样的条件才皇帝放弃处置项亲王府这个巨型威胁。

“你们合作的内容是什么?”

“只是帮助我们国家更加强大的事情而已。”项元奂的回答依旧轻描淡写。

模菱两可的回答,丁远山明白他是不愿意说。

他表面回答的这么轻松,事实上一定远不如此。

“你疯了。”惊愕半晌,丁远山良久才吐出三个字。

项元奂低头微笑,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项元奂一针见血的指道:“你不也为了妹妹甘愿被疯子打成现在这样。”

丁远山似被项元奂一捶打中。

没错,他们都是一样,为了心爱的人甘愿付出一切。

即使那样是错的,只要能够救生爱的人,让心爱的人平安,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项元奂疯了,他也疯了,他们同是‘疯’中人。

六皇子府

夏乙辰在前厅的书房内不停的来回踱步,日头已经快升上正当空,炙人的阳光,透过窗子折射进书房内,夏乙辰的额头上已经热的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照理说,皇帝应当在早朝时分就宣布白千幻和项元奂的罪状。

可是,早朝时分,皇帝仅是与大臣们商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直接退朝了,关于昨日之事,竟是一丁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是以让夏乙辰心觉蹊跷。

回府之后,他就让人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半天了,有人进了书房,夏乙辰还以为是他派去调查的人,一眼看去却只是小厮,失望了半晌。

“什么事?”

“六皇子,已经到午膳时间了,午膳是送进书房还是?”

夏乙辰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现在不饿,不想吃,出去!”

“是!”小厮赶紧跑开了,免的被夏乙辰责备。

夏乙辰气愤的拍着桌子,此时他心乱如麻烦,紧张的想等着一个结果,哪里有心情去吃饭?

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以为是刚刚的小厮打,夏乙辰头也不回的怒斥:“我刚刚说了不想用午膳,还…”

“六皇子,是属下!”

是他派出去调查事情的人。

夏乙辰立马回头:“怎么样?调查的怎么样了?”

“毒杀太子的人,是太子身边的一名太监,因被太子惩罚打了二十大板,而恨上了太子殿下,所以,就在白千幻给太子殿下换心准备的刀具上下了毒!”

“什么?”夏乙辰的瞳孔暴张:“太子身边的太监?那白千幻呢?”

“她现在已经无罪了,皇上为了安抚白千幻,半个时辰之前还派了人往项亲王府里送了好些赏赐!”

就这样?

夏乙辰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等一下,你刚刚说,皇上为了安抚白千幻,还派人给白千幻送了赏赐?”

“对,属下亲眼看到送赏赐的人进了项亲王府!”

“怎么会这样?”夏乙辰愣好几秒钟,反应过来之后,额头上血管暴突,是隐忍的怒意:“那项元奂呢?它血洗了皇宫这件事,皇上是不是已经将他打入天牢了?”

属下摇摇头。

“昨天晚上,不知是怎么回事,大街小巷都听到一个传闻,倘若谁再到处讹传这件事就会被割了舌头,有许多人因为传这话被割了舌头,现在已无人敢说了!皇宫里,更是无人说。”

意下之意,这件事已经被平息,他项元奂已经安然无恙了。

夏乙辰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表情复杂。

“这…这怎么可能?”白千幻没事就算了,项元奂犯了那么大的罪名,居然也没事。

也不知道项亲王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六皇子!”那名属下担心的看着夏乙辰:“属下认为,现在项世子和世子妃安然无恙已经是事实,您还是不要想了。”

“怎么能不想?”夏乙辰暴怒的冲属下吼了一声,眼睛里的血红色溢满了他的怒和恨:“我苦心设局,他们居然都没事,你让我怎么能不想?”

那名属下想了一下,还是大胆的劝告夏乙辰:“六皇子,当初就是为了一箭三雕,现在项元奂和白千幻虽然都没事,可是太子殿下薨了,接下来您最该担心的是太子之位,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早夭,五皇子现在不成气候,可是,现在还有一个三皇子。”

属下的一句话提醒了夏乙辰,让他从刚刚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没错!

因为项元奂和白千幻的事,差点让他错过了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争夺太子之位。

只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还能怕旁人不成?项元奂和白千幻的性命就会掌握到他的手中,他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老三这个混蛋,仗着他的母妃与项亲王是兄妹,背后有项亲王的势力在撑腰,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接下来我得好好的谋划一下,帮我这个三哥谋划一个好的前程!”夏乙辰阴毒的眼里射出数道寒光。

项元奂血洗皇宫之事,并未传到白千幻的耳中,那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自从知道白千幻有了身孕之后,薛莹三天两头的派人把补品、参汤之类的东西送到松园,鸡汤等更是如家常便饭般,每顿都端到了白千幻的饭桌上。

才几天的时间,白千幻就感觉自己胖了一圈。

五天前,太子就已经下葬,举国哀痛,接下来,那些闲来无事的大臣们,就开始怂恿皇帝改立太子。

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三皇子和六皇子。

但是,这件事白千幻一点儿也不在乎,因为这些事情跟她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白千幻抽空去看了丁远山,丁远山恰好正被项昕乐发现他在偷练武功,项昕乐生气的正在对丁远山指手划脚的教训。

难得看到丁远山被一名小女子训的低头不语,白千幻便在一旁看住了。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练武,要是你的骨头哪里又伤到了怎么办?”

“嗯,我知道了。”丁远山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小声的回答着。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你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故意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来气我?”项昕乐气呼呼的嗓门忒大:“你下次要是再被我发现的话,我就把你赶出王府!”

这项昕乐板起脸来吼人的模样及她的嗓门倒是与项亲王项延绍有几分相似。

丁远山一眼瞥见白千幻,便微笑的转过头去。

项昕乐发现了丁远山转头,更加生气的冲他怒道:“你在看哪里呢?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世子妃来了!”

世子妃?

项昕乐这才顺着丁远山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白千幻。

现在与白千幻见到,项昕乐仍觉得心里不大舒坦,虽然白千幻已经是她的大嫂。

想喊‘大嫂’,那两个字却不知怎么出口。

“你来做什么?”项昕乐语调淡淡的说着。

“我这个大夫,自然是想看看我的病人怎么样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形,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世子妃进来坐吧。”丁远山大方的邀请白千幻进屋。

坐下之后,白千幻自然的为丁远山把脉,项昕乐坐在一旁静默的等待着。

末了,白千幻收了手,微笑的道:“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调理几天就行了。”

“好。”

“不过,昕乐做的很对,你现在的身体的确不能练武,骨头再开裂我可就不管了。”

丁远山尴尬一笑:“今天只是手痒了。”

“那也得忍着。”白千幻无情的给出一个答案。

可真够绝的。

“怎么没见元奂跟你一起过来?”以往项元奂总是跟在白千幻的身后,几乎白千幻在的地方就有项元奂,就怕白千幻一个不小心嗑哪碰哪。

“他呀,说是有事儿出门两天,还没有回来呢。”白千幻顺口回答。

“大哥出门了?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项昕乐吃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