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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情愿的将被子扔到床边,走下床站在离他两米之远的桌子后边,依然是很小心很小心的看着他。

只见他转过身,逍遥自得的看着我,却不知在看些什么。我蹙眉得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现在头发乱七八糟,撇了撇嘴,转身跑到梳妆台边拿起一根玉簪子,然后将头发在脑后缠了几圈,刚刚要用簪子把头发固定住,裴彻宇却一脸好笑的走了过来,拿过我的玉簪子说:“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把头发全都盘在脑后是嫁为人妇之后才可以的吗?”

我睁着带问号的大眼看着他:“额……真的啊?我好像是有听说过……”

他笑了笑,走到我身后,在我想要跑开之前轻轻将我头发分为上下两半,将上边的那一半头发轻轻娩起然后用簪子固定住,之后轻轻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这么好的头发,全都盘上的话可惜了!”

我转过瞪着他:“居然会给女人盘头发?原来你还研究过这个?”

“只是会这简单的一种而己,我可没有去故意学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只是小时看过我娘就喜欢这样弄她的头发,看多了,自然就会了!”他摇起扇子,轻笑的看向我。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回答不以为然,冷冷的转身坐到桌子旁。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要那么多银子?”他走过来站到我面前,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刚刚他将银票甩出去的那个在窗边的桌子。我一惊,窗子大开着,幸好银票没有被吹走,连忙站起身跑过去将那一大叠的银票拿了起来,却听到他在身后近似嘲讽的说:“这么紧张这些钱?”

我吸吸鼻子,发现没什么委屈的眼泪,便转头看向他:“我不需要你的奚落,我自有我的理由!”

“但是我可是在想,你的那个什么理由也许我会同情一下,不需要你再……”

“用不着!”不等他说话,我大声吼出来:“谁也不欠谁,我用不着你!”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二十多万两的银票,不顾他惊讶的眼神,我将其中的八万两拿出来放进怀里,然后走到他面前将剩余的那十多万两使劲的拍到桌子上。

“还你!”我挺直着腰身:“我只拿八万两,其余的这些我不噱要!当然这八万两也不是向你要的,是我换来的!”我努了努嘴,声音小了些:“你刚刚那么对我……既然你用十万两要了我今晚,但是你刚刚在最后的时候停止了,所以我只要八万两!”

裴彻宇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银票,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相信我会把这些钱给你是不是?我告诉你裴彻宇,我林静语虽然不是什么清高之人,但是我之所以要赚钱,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但是我不需要告诉你,从认识你至仅,你从来都在伤害我,所以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一个可奚落我的话题,你也不用再费心的去琢磨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如果你裴大少主看不清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掐着腰看着他,终于凑齐十万两了,姑娘我现在要抬起头做人了。

“林……静语?”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闪过惊讶。

“从今天开始,若惜要消失了!”我轻轻拍了拍胸前的银票,加上之前塞在衣服里层的那两万,正好齐了,我一边笑着一边瞪着他:“不过真的要谢谢你的银子!我和你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如果裴少主你觉得我林静语是个肮脏的女人,可以马上从我的房间出去!”

半天没有回声,我皱了皱眉,他只是一直呆看着我,眼里净是惊讶和一抹我看不太明白的东西。无所谓了!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你不出去是不是?”我鼓起嘴,不满于他的不回答,气哼哼的说:“你不出去我可走了!”

“去哪儿?这么晚了,不安全!”裴彻宇坐了下去,看着我低声说。

“要你管?”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想出门,却在眼角瞟到窗外的黑夜时停下身来,想了想,转身看向裴彻宇:“喂!现在这个时间,药铺关门了没有?”

他看着我,眼里闪着疑问:“这么晚了去药铺干什么?”

“你管我?”我斜了他一眼,现在我马上可以自由了,不用再为钱卖命了,我可不管他咋想:“就告诉我会不会关门了就好啦?”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所有药铺都已经关门了,不过裴家药铺里会有人在里边守夜,因为常常会有人半夜发病需要吃药,所以有人在里边守着,太急的人会给他开门卖药。”他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什么,却没有问出来,只是轻声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向外边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虽然小月的命危在旦夕,但是我就这样跑去药铺也许会打扰到人家睡觉。

“你筹银子是需要买药吗?”他收起扇子静静的握在手里,坐在桌子边注视着我。

心头莫名的颤动一下,但脸上却是一副嘲笑的表情:“你无权过问!”

“不要拗着你那破性子!”他站起身,肃穆的看着我:“八万两银子?再加上你来沁芳阁这么久赚的钱,加起来应该是十万两了……”他略低了低眉,突然惊讶的看着我:“你要买千年冰芝?”

听到他恍然大悟的话后,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轻松了许多。却不想再理会他,小月的病要紧,早一时吃到药才为好,定定的看了一眼站起来看着我的裴彻宇,冷冷的冲他一笑,在他怔楞之际,转身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跑到后门,不故那些丫环惊讶于这么晚会看到我的眼神,我默然的看着这沁芳阁的后门大开着,趁丫环们发呆的时候,匆匆跑出了后门。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小月的病,我要小月活着,我要小月好好的活着!

扬州城的深夜,黑的吓人,偶尔能看到几个更夫提着灯笼大叫着“天干物躁,小心火烛”。古代的深夜真的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路灯的指引,我只能摸索着向前走,依照脑子里对裴家药铺所在的那条街道的记忆,向那边跑去。

跑到药铺门口时,天已经有一此微亮了,按照古代的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丑时了,再次看着裴家药铺那四个大字,里心感慨万千,只觉自己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敲了半天的门,却没人回应,我皱眉。难道裴彻宇骗我?怎么没有人守夜呢?不服输的又敲了敲:“有人吗?开门!我要买药!”

敲了半天还是没人回应,正当我想放弃的等天亮开门时,听到屋里边有人在穿衣服的那种声音,便屏住呼吸听着里边的声响,过了半天,那人似乎听到外边没了声音,没有脱衣服直接要躺回去。

我忙的又拍着门大叫着:“里边有人吗?我要买药!是救命的药,拜托你给我开下门好不好?我买完就走,绝对不打扰你休息!”

那人又起身,静了半天就看到里边的蜡烛被点光,过了会儿他终于将门打了开。刚刚打开门就看到那小伙计大大的打了口呵欠,很不满的看着我:“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说:“小哥不好意思,我妹妹现在必须得吃药,我太急了,所以打扰到你睡觉了,真不好意思!”

“罗索死了,真倒霉,怎么每次倒我值夜的时候都有人来买药!”他率先走回屋子里,走到药铺的柜台后边满是黑眼圈的看着我:“买什么药?”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千年冰芝!”

那小伙计似乎吓了一跳:“你买什么?”

“千年冰芝啊!”我眨眼看他,他不是裴家药铺的伙计吗?怎么会不知道?

他突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翻:“买千年冰芝干什么?”

“救人啊!”这小子真是不可理喻,净问些费话:“麻烦你快些拿出来,我直的是急着救人!”

“大晚上的来买千年冰芝,真有病!”他白了我一眼,然后把眼睛又挣大了些:“你是不是以前来过?似乎也是要买千年冰芝。”

“对,是我!”我笑着点点头,虽然他刚刚前前句话很欠扁,但我也没什么和跟他吵的,毕竟我现在确实是有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你不是买不起吗?”他斜倪着我:“难道你要抢?你可别看晚上只有我一人在这里,但你也找不到千年冰芝的,放弃吧你!”

忍住想扁人的冲动,我咬着牙看着那个伙计:“我是买!听好了,我是要买!”说着,从衣襟里拿出一大叠的银票拍到他的柜台上:“看好了,这是十万两银子,马上把千年冰芝给我拿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又看了柜台上的银票,伸后拿起银票看了看,惊讶的说:“怪了,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有这么多钱!姑娘,你在哪儿得来的?”

“费话那么多干什么你?我等着救人呢!”我是真的快要怒了,这个伙计,如果哪天有机会一定要和裴彻说一声把这个人解雇,不好好工作,乱问一堆费话。

“好好,我这就给你拿去!”他吸了吸鼻子,叹着气的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找其中的一把对着他身后的药架的最底层打开,顿时我像是看到了一个会自动发光的东西,我惊讶的等他拿过来。

“这个就是千年冰芝,要切成沫儿,用开水烫半个时辰后和着药引一起喝下去,分七次服用,包治百毒!”他将千年冰芝递到我手上,我才看明白,这千年冰芝并非自己会发光,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像夜明珠那样在夜里会发亮,也许这就是千年冰芝的奇特吧,生长了千年的药物自然会有人们研究不出来的东西。淡淡的绿光映射着柜台上的那十万两银子,我楞了一会儿,在伙计频频叫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儿来。

“药引是什么?”我抬头看着那伙计。

“处子之血。”他淡淡的说:“不过如果要分七次服用的话,至少需要半斤的血。”

处子之血?我一惊:“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轻笑着,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你以为这千年的圣药的药引很简单吗?必须是纯洁姑娘的血当药引。”

我暗自心惊了一下,半斤的血……记得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生物书上有说过普通人体内平均都有八斤血,我还是处子,半斤的血。

抬起头,我自信满满的对伙计说了声谢谢,然后拿着千年冰芝转身就跑了出去,跑出药铺门口时,似乎看到门边站着一个人影,却无心去仔细看,已经接近黎明了,我要进快回到陈大夫家给小月服下药。越好越好,为了小月,我已经豁出去那么多了,她早一日健康起来,我就能早一日安心。

跑到陈大夫家的医馆时,太阳已经早早的升起,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在预示着小月的病一定会好,她一定会没事,今天一定是幸福的一天!我给自己打着气,见医馆已经开门,却还是不见陈大夫。

“林姑娘?”上次引我去内堂的那个丫头见我进了门,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了然的走了过来:“老爷在和任公子一起照顾小月姑娘,要我带你去找他们吗?”

“好!”我感激的笑着对小丫头点点头。

其实这次不用她再引路,毕竟上次她带我去过那个房间一次,但是毕竟我在陈大夫家还是很陌生的,有人引着我走反倒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那样显得阴沉的房间,还是忙碌的大夫,双眼空洞的楚哥。

我心疼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看着楚哥满面的胡茬,摇摇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我走进屋里,站到楚哥面前。

“语儿!”见我回来,楚哥空洞的双眼闪过希望:“语儿你回来啦!”

我轻轻微笑了一下:“是的,楚哥,语儿回来了!”这句回来,夹杂着太多的东西。

他闪着希望的眼睛,慢慢的慢慢的,转变为暗淡:“只是两三天的时间,应该是赚不到十万两吧?”

我吸吸鼻子,忍着想哭的冲动,将衣袖里的千年冰芝举到楚哥面前:“这是千年冰芝!”

然后在他惊讶欣喜的眼神中,我转过身跑到小月的床边,对着正忙着给小月针灸的陈大夫说:“大夫,我把千年冰芝带回来啦!”

陈大夫起身看着我手里的千年冰芝,吓了一跳:“你真的买到了!”

“是啊,陈大夫,现在我们能马上给小月服药吗?”

“但是这药引……”陈大夫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处子之血是不是?”我自信满满的说:“大夫,用我的血吧!”

“什么血?”楚哥听到后走了过来,站到我身旁看着我们:“你们说什么血?”

“姑娘,但是需要半斤的血啊,这如果体质不好的话会很危险!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好姑娘!”陈大夫叹着气。

“不可以!”楚哥拉着我的肩膀:“语儿不可以,半斤的血,太危险了!”

“楚哥!”我转身看着他:“我辛辛苦苦的才把千年冰芝赚了回来,现在小月有救了,只差这一步了楚哥!”

“但是你不可以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语儿!”楚哥摇着我的肩,像是希望将我摇醒一样。

“只是半斤的血而己,没事!我的身体很好啊!陈大夫,你说是不是?”我看着陈大夫,希望看到他肯定的答案。

“林姑娘,老夫没有给你把过脉,所以姑娘的健康情况老夫不敢做保证,但是不管是哪个姑娘家,突然失去半斤血真的是……”

“陈大夫,我必须要救小月,现在有了千年冰芝,我不能让我们的努力付之东流!我只是有一点点危险而己,但是如果不用我的血来当药引,小月就回不来了!大夫,求你了,用我的血!”

“这……”陈大夫为难的看了看我和楚哥,又看了看床上正在昏睡的小月:“好吧,我先去准备一下放血的东西,至少现在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给自己留个余地,千万不要一命换一命啊……”

“谢谢陈大夫!”我对这个苍老的善良的大夫感激的弯下身,轻轻的鞠了一躬,这么久以来,真的是他慷慨的一直在帮忙照顾小月和楚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却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等陈大夫他们出了房门,楚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开始问:“语儿,别做傻事!”

我笑着:“你是想让小月因为没有药引而死去,还是要我至少只是危险却不一定会死?”

“语儿……”

“我只是冒险而己,谁不珍惜自己的命?只是我想冒个险来救我这个妹妹而己……楚哥,你要理解我的心情,我在乎你们两个……”

“楚哥,现在有两条路走,若要小月活着,我就要冒这个险,我若不冒这个险,小月就必死无疑了!你希望小月离开我们吗?他可是你的亲妹妹!”我拉着他的衣襟说。

“可是我也不想失去你,语儿……你们两个不要折磨我了行不行?”楚哥哀怨的看着我,满眼的伤心和恐惧。

“相信我!我绝对没事!”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只要好好休息,多吃些补品就好了,虽然我对这半斤血也没什么概念,但是觉得应该没有问题。

我阻止他继续张口说些什么,反正我并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如果老天真的不让我继续活的话,我也没办法。走到小月床边轻轻顺了顺她额前汗湿的发丝,多么可爱的小月,居然憔悴成这样子,已经瘦的皮包骨了。我多想再看到小月那机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叫着我语儿姐姐……

当陈大夫拿来些放血和接血的东西时,我确实是颤抖了一下,不过真的只是一下子。我不是圣人,面对危险时我不可能不怕。但是只要一想到小月可以活过来,我就只有坚强。

“语儿……”见陈大夫拿着一个很细很小的刀子,牵起我的手,楚哥站在后边哽咽的看着我。

我回他一抹笑:“没事!”

看向陈大夫,只见他也看了看我,然后叹了口气,轻轻的将刀子滑到我的手腕上。当刀子划开皮肤渗进肉里时,真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但是却有一种割腕自杀的感觉,大夫说只有切到血管才会短时间内收集到半斤的血。还从来没试过自杀的感觉,没想到今天也算是尝试了。

低着头,看着我的血一滴一滴的流进白色的器皿里,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仿佛在哪里,有一个姑娘也在看着床下那一地的血怔楞的,那是她刚刚吐的血,她惊讶着,难过着,紧紧的纂着手里的丝帕。她发现自己的时日不多,所以她看着那滩血的眼神越来越空洞……

那是谁,又是前世的我吗?很久没有想到前世的东西了,没想到看着这一点点流出的血时,我的记忆里也是一片腥红。

有些冷,随着血一点一点的流失,彻骨的寒冷侵袭着自己。但是每一次抬头看到站在前边的那些人担心的眼里,我只有勉强的微笑,忍受着体内越来越凉的感觉。低下头,至少他们看不到我脸上渐渐的返白吧……

随着腕上越来越疼痛的感觉,我的思绪仿佛也飘飞了起来,飘回了前世,行走在一片一片的苍茫中,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虽然还是看不清,但是我知道我走在前世中,正在路过和某一个人之间的一切事情,只是迷茫了些,根本看不清。

那是谁?穿着大红色的古代的新郎服,抱着一个沾着血字的布条对着大堂前的老人行跪拜礼?新娘呢?怎么不见新娘?那是谁?为什么心口这么痛?啊!不要,他在干什么?那个男的在干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吐血……为什么满堂的人全都惊恐的扑了过去扶住欲倒下身子的他……那是谁……

“语儿!语儿!语儿!!!”一直都有人在交换着我的名子,我猛的清醒,抬起头看向楚哥担忧的眼神:“语儿,有没有怎么样?”

我眼里闪着疑问,看了看楚哥,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也在担心的看着我的陈大夫。

“怎么了?”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放血来着,我低下头看向陈大夫手里端着的器皿,上边已经盖上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薄膜,应该是防止血在那个器皿中凝固吧。手腕上传来后反劲儿似的痛,我皱皱眉,看着陈大夫蹲下身拿着沾药的纱布一点一点的缠着我流血的手腕。

“语儿,你怎么样?”楚哥见我在楞神,担心的站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肩。

忍住极度的晕眩和混身发冷的感觉,我对楚哥微笑着:“没事,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但是你这脸色……”

“没事,谁失去点血儿脸色还能那么正常啊!”我调皮的笑着:“过一会儿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可以给小月熬药了吧?”最后一句,我是抬起头看向已经帮我缠好纱布后站起来正在清理其余东西的陈大夫。

“现在就去熬药,由老夫亲自去看着,林姑娘大可放心!”老大夫向我点点头,转身示意家中聚集到这里的那几个丫环全都随他出去。

“语儿,来,我扶你到窗边坐一下!”似乎小月的生命即将被挽救,楚哥的压力和憔悴看起来减轻了很多,他温柔的搀住我的胳膊,扶我到窗边坐下。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我轻笑着,看着楚哥那不再空洞的双眼,感觉这么久以来,一切都值得了。至少我们都没有失去什么……

“语儿,你要不要吃些什么,你现在脸色太差了,我真的怕你……”

我伸手放在他嘴边示意他别再往下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楚哥你别担心我,现在我们应该一起盼着小月健康起来!”

楚哥的眼里闪着光,却温柔备至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正当我感觉有些尴尬时,小月的一声呻吟将我们的思绪拉扯回来,由于我没有多少力气,所以只能看着楚哥奔到小月床边为她擦着泛出的冷汗。

“小月最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今天你没有拿回千年冰芝的话,小月还能坚持多久……”楚哥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小月,安抚着她,一边看向我。

我只是笑着摇摇头:“我们谁也不会失去谁,天无绝人之路,不管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绝望,如果这一点点的机会我们都不走进去,那我们就更无法做到了,你说是不是?楚哥?”

楚哥笑着点点头,然后低下头怜惜的看着小月。

够了,真的够了,小月受了几个月的折磨,坚持了这么久,她不能再受苦了。我揪着心口,心疼小月这么久以来的隐忍。如果是我,或许会放弃自己这残破不堪的生命,但是小月这丫头却坚强的让人不忍。我笑着看着楚哥轻轻抚着小月的额头,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话。突然觉得,亲情真的离我不远。尽管爸爸妈妈现在不知是什么样了,尽管我所有的家人都不知我去了哪里,尽管我没有了亲人,但是这对兄妹,真的弥补了我在这个世界亲性的空缺。

隐约感觉到身子越来越冷,却不想让楚哥担心,陈大夫他们正在厨房给小月熬药,不能因为我而使他们分心。

“楚哥,你照顾小月。我想出去晒晒阳光!”我扶着椅子站起身,稳住有点天旋地转的身子,笑着看着楚哥。

“但是你才刚刚失去那么多血,你就这样出去?还是在房里呆一会儿吧,等一会儿我扶你出去晒阳光吧!”楚哥一手安抚着小月,一手帮她掖的被角,还要看着小月的嘴,免得好因疼痛而咬自己的嘴唇。

“不用了,我没事,我只是到前堂走走,我不走远,晒晒太阳而己,你不用担心哈!”走到楚哥身前,我佯装身体无佯的在他面前晃了晃,在看到他安心的眼神时,我又对他吐了吐舌头:“我出去晒晒了哦!”

说完,转身跑出房间,现在身上冷的要死,想找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却不知是哪里,深知自己只是失血过多而导致的体寒和晕眩,这只有休息和大补,但是现在陈大夫一家已经为了照顾小月而忙坏了,还是别多我一个累赘才好。

陈大夫家并不是很大,但是这后堂的小径还是很典雅,顺着刚刚那个丫头带我进来的路,我走到前堂的医馆里,看到只有一个伙计在前边看着,却没有病人来。在心里暗感自责,陈大夫真的是个好人,为了帮忙救小月,已经耽误了很久的生意了。

“林姑娘,怎么出来了?”那伙计认得我,走了过来看到我脸色不是很好:“姑娘怎么了?”

我笑了笑,摇着头:“没事,我想出去晒晒太阳,你继续忙你的吧。”刚刚有看到这伙计正坐在一旁看医书,想必还是个学徒。

“不忙,不忙!呵呵!”小伙计笑着挠挠头,脸红了起来,见我想要往门外走时,没再多问,只是坐回他刚刚坐着的地方,拿起书继续看起来。

打开门,走到街上,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吧,艳阳高照,真是冬日扬州里少见的天气,我扶着任何可以支撑身子的东西,静静的走在医馆的门口,想着以后的路。一直以来,在沁芳阁赚钱也只是为了凑银子买药,现在药也齐了,只等着小月康复。那我们三兄妹下一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身子有些不稳,我站到医馆门口最近的一棵树下休息,扶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前有很多金星在闪,看不清了,模糊一片。晕眩的感觉深深的侵袭着我的神智,连站着的力气也快用尽了,没办法,我放弃的任自己靠着树干滑下身子……

突然被谁拉了起来,我睁眼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跳:“你……?”他那眼神是心疼吗?

“你怎么这么傻?居然真的用自己的血!”裴彻宇一边数落着我,一边极尽温柔的将我搂入怀里,扶着我的身子,让我可以靠在他的胸膛支撑。

我只是很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裴家堡或者是沁芳阁吗?怎么会在陈大夫家的医馆门前出现?

“里边的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救他?”扶着我的身子,裴彻宇看着我,眼里是满满的毫不隐藏的心疼。

“我……”不知是被这样的他震撼到了,还是因为现在我太虚弱,晕眩的感觉更重了。

“语儿,你告诉我,你卖身进沁芳阁,甚至要牺牲你的清白,是不是只为了一棵千年冰芝?”他黯然的看着我,似乎在自责他自己曾经对我的层层误会。

我突然很想笑,我笑了出来,不知是为什么而笑,只是想笑,想大声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别笑了!”他按住我花枝乱颤的身子:“你现在怎么样?失去那么多血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止住笑,的确很不好受,但也不至于被他奚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叹了口气,将我搂回怀里,轻轻在我耳边说:“昨晚上在你走后我就跟你出来了,本是不放心你那么晚出去,却没想到看到你真的去买千年冰芝,更没想到,最后连那半斤的处子之血……你也……”

靠在他胸前,突然不想拒绝,因为我现在浑身冷的颤抖,我累了,好累好累,仿佛这个温暖的胸膛最是切合我的,我现在好想睡觉,好想好想睡一赏赐……

“天!你现在可不能睡!语儿!”本来只是安静的抱着我,却突然摇晃着我身子。我差一点就可以睡着了,睁着眼睛不满的看着他。

“拜托你,我现在不是不想和你吵,也不是爱上你了,我只是浑身发冷,想借你胸口温暖一下而己,你不会这么吝啬吧?”我皱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