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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依旧在行驶着,刚才的一切似过眼云烟,只是众人更为寂寂,除了黄河的怒吼,再无其他声响,汹涌的黄河水拍打船身也更为用力了,我的眼前是一片迷茫,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呈现那女孩的身影…

在随之而来的缄默中,我忽然听到隐约的嘈杂声从船舱传来,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一直有百姓窃窃私语,我慢慢向前移动,身旁的四个人亦跟着我,走到船舱内,其中一扇门前。传来此起彼伏的高谈声,更是有人讪笑着或淫笑着。

我紧紧攥着双手,脸色铁青站在门前,心一阵痉挛,手刚想推开门,口却被捂住,身子也被强行抱离了船舱。

“你别冲动,我们说过会有办法活着的,相信我们!”他们四人极力保证,手却不松开,一直紧紧捂住我的嘴,怕我大叫抑或怕我失声痛哭…

我杏目圆瞪地任他们捂着嘴,眼中只是一片惶然…明天,我还会有明天吗?

穿越时空之情迷五胡乱华 泪珠飘落萦心曲 恍如隔世的见面

章节字数:7408 更新时间:07-09-17 09:07

九月,康帝病重,庾冰、庾翼想扶立会稽王司马昱为嗣君,中书监何充建议册立皇子司马聃,康帝听从何充的建议。丙申(二十四日),立司马聃为皇太子。戊戌(二十六日),康帝在式乾殿驾崩。己亥(二十七日),何充按康帝遗诏推奉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

这一夜,听闻冉闵与大王明日便会到此地的消息,我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呆坐在营外。天空皎洁的明月照耀着大地,暗碧的树梢上微耀着一道清光,四周依然可以听到喧闹的虫叫声,却不觉繁喧,除了巡逻的士兵,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我的身子或许由于清心寡欲的缘故,竟然奇迹般活长了时间,半年的期限快到,除了人已经消瘦,手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趼子外,我依然未变,他会认出我的,一定会…

“你在想什么?半夜还不安睡?”身后倏地响起桓温的声音,我头也未回,只是淡淡地道:“我的身子到了冬天便会很虚弱,但是我知道,他快来了…等待这么久,终于没有白费,在他身边,就算是死亡也会是幸福的,我相信,若爱情是幸福的,那么就算痛也是幸福的…”

他的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深邃的眸子让人无法猜出他内心的想法,意味深长瞟了我一眼道:“或许吧,但是你不想逃出去吗?他到底是谁,我从来不问你,但是很好奇,他真的会来救你?或许你应该跟我逃出去才对,男人都是负心薄性之人,这年头,谁会在乎一个女人呢?”

“他不是!”我撑起手臂,斜着眼眸睨着他,冷冷地道:“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负心薄性,他也不会!若他知道我在这里,早就来救我了,若不是你们,我早就与他在一起了!”

“姑娘若能救了康帝,岂非大功一件?所以我一定会将你带到东晋,就算死,也要将你送到东晋,你可是皇上最后的希望了!”他认真劝说,语气却有不容迟疑的坚定。

我凝视着他,却微微发怔。原来康帝已经过逝的消息他还未得知,我淡然道:“康帝已经过逝了,戊戌(二十六日)日就过逝了,现今只怕是快要下葬了,你很快便会得知。”

“什么?”他虎目倏时圆瞪,不禁垂手敛容,肃然道,“不准你咒皇上,你待在这里,又岂非知道皇上已经过逝的消息?休得胡说,皇上乃上天所生,怎会如此早逝?”

“那成帝呢?成帝司马衍因病早逝,你又怎么解释?他不是皇上吗?如此顽固,我都不知要如何劝你,或许你应该好好想想,消息怕是早就传来了,只是你自己心中仍不肯相信罢了,他死了就是死了,我说他活也活不了。”我面色仍是平静,声音中却饱含怒火,这个人果真太顽固了!

“你胡说!”他气急败坏地怒吼,愤恨的神情似乎想直接来掐死我方罢休!“康帝福泽深厚,怎么会早逝,成帝是因为思念妃子而过逝,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康帝却不同,所以你休要胡说,皇上不会死的,我说过要带你回去治他,怎么可能不等我们就死去…不会的…我绝对无法相信,绝对!”

“别太铁齿了,世事无绝对!他当真死了,我骗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若是人死了,不是你说活着便是活着的。”我平静地盯着被我激怒到火冒三丈的桓温,他脸上的表情还真丰富…

他脸色由白转变为死灰,指控愤骂道:“谁说你没好处,若康帝死了,你便可以不去东晋了,对你来说不是好处吗?我太清楚你们这些女人了,为了自己什么话都可脱口而出!”

“你不是也有听到康帝过逝的消息吗?为何还如此坚持?只是因为你顽固,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罢了,那边传来的消息会有假?莫非你还坚信这是谣传?”我倏地秀眉轻挑,眼眸中跳动着两簇怒焰,更是愤愤道,“若非不是你,我怎么会来到这里采石,一切都是因为你,既然他都死了,你却还不肯放过我?”

他情绪似乎被刺激得有些失控,指着我颤动着手指道:“你…你竟然敢…你…”

“我当真敢!因为他是真死了,这有何不敢的?”我邪佞的笑开来,冷眼瞅着他,那笑纵是冷涩毫无温度的,火气亦是降了下去,这个男人当真固执透顶,不可理喻!

“你瞎说,他怎么可能会死,说不定是胡人传来乱我军心的!”他依然坚持,只是语气没有刚才坚定,眼神也是飘忽的,似乎又有些茫然与痛楚。

“你说呢?这里是军队?”我不置可否地冷笑。

“我说肯定是乱我…”他似乎找不到充分的理由,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自然而然地缄了口,只是望月兴叹,到底还是平静地接受了康帝死去的消息。

“我还是把你带走吧,既然如此,我也会带你安全离开,送你去找你想找的人!”他突然直盯着我,随即用手掌拍向我的后脑勺,眼前顿时只觉一黑,昏了过去…

待我再次清醒时,天已经蒙蒙亮,只是人却由他们扛着在乱葬岗,尸体发出的阵阵恶臭让我慌忙捏鼻,囔道:“放我下来,我醒了,快些放我下来,听到没有!我要下来!”

桓温示意属下将我放心,语带歉意道:“对不起了,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毕竟若你在那里多待一日,便会多一份危险,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天快亮了,送你出了这带,我们便会安全了,走吧。”

“我要回去!他今天便会来了,为何要带我离开?当真是居心不良!”我掉头就往回跑,手臂却被被紧紧攥住,他们不由分说将我拖着往前走。

“别闹了,我会安全送你出去!然后回国,一定要请求北上!”桓温快速的步履充满恨意,面孔阴森冷沉得毫无半点儿感情,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高山道,“这些该死的羯人,我们快走,前面已经探了路,出了此地,便会安全了。”

“放我下来啊,我不走,当真不走,放我下来!”我怒气沸腾,嗓音自是高亢,随即嘴却被紧紧捂住,桓温在我耳畔低声威胁道:“别叫,你想死啊?让他们发现了,我们还有活路吗?你想与地上的死尸一样?被野兽啃食?”

我垂眸盯着地上的尸体,不由自主地轻点头,是啊,就算出了这里我也可以去找冉闵,但若是让石虎知道我在工地,只怕免不了死路一条。

脚还未步出乱葬岗,我们便停了下来,十几只野狼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难怪所有的百姓都不从这里逃亡,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此地逃亡,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办!”我的心顿时悬着,急得直跺脚,惴惴不安道:“狼怕光,但是不怕我们呀,糟了,肯定是死路一条了!怎么办,这么多狼,天还没全亮,怎么办…难怪河神女在梦里说我会死无全尸,当真会死无全尸!”

“不好办!万一他们扑上来就麻烦了!唯今之计,只有牺牲小我,拯救大我,谁去?”桓温亦是喟然。我轻抚着胸口,冷静地分析道:“你想叫谁去喂狼?你的随从?这万万不行,将地上的尸体抛给狼吃就行了,很简单!分散它们的注意,将尸体抛远些,这样就可以了…应该就可以了…”

“对,抛远些,它们饱了就不会盯着我们了!”桓温命令手下抛地上已发出阵阵熏呛扑鼻,散发浓浓恶臭的尸体,我紧闭双眸,不敢再看,唯感觉阵阵恶意直涌上喉头。

“好了,我们悄悄走!”桓温在我耳畔轻声说道,拖着我便向旁边走去,出了狼的视线便向前狂奔,跑出没多远,那群狼再次追了上来将我们团团围住,蓦地发出嘶鸣声,周围迅速聚集了几十只野狼,嘶鸣声亦越来越多,狼也越围越多,我们几人都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依我之见…只怕是会粉身碎骨了!”桓温蓦地感慨,毫不掩饰地自嘲道,“几十只,上百只野狼,不知道我们够不够它们吃,你说会怎么样呢?我猜会很痛!想不到我英明一世,却是糊涂了这一次,早知道真是后悔去找你了,白白葬送了我随从的性命不说,连自己都是性命即将不保。”

“你不会死!”历史上的桓温是老来得病死的,但若是此时不会死,那谁会救我们呢?除了光,再没有东西可以救我们了,对…光?夜明珠!我忽然思起,从腰间掏出夜明珠,大声念道:“我现在性命快不保了,发光吧!若你有灵就请发光,保护我们平安逃出狼群。”

桓温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老气横秋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东西哪里会发光,若真的发光了,我桓字倒着写,怎么会发光呢?若它发光了才奇怪!”

我思绪一滞,背脊微微发凉,着实也不敢论定它会发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发光吧!你若想我活着便发光,我知道你一定会发光的,一定会的!”

“都说不会了!”桓温轻叹,又仓皇地碎碎念道:“这可怎么办呀,我老大不小了,妻都还未娶,现今天就要葬身狼腹了,若能活着,我一定先把媳妇给娶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娶媳妇?”我不悦地蹙起眉心,神情十分严肃地道,“发光!快放光好不好!”它往往会在毫无意料的情况下发光,这次我相信一定也能。

四周的野狼越聚越多了,不断向我们靠拢,手中的夜明珠,仿佛懂人性,倏地发出刺眼的强光,光环笼罩着朦胧的夜空,如同白昼!野狼更是不再上前,我抓着夜明珠带着他们向路口逃去,野狼只是咬牙凄厉地嘶吼着,不敢上前,待我们逃离狼口,夜明珠的光才瞬间熄了。

“原来是这个东西发光,不是你?”桓温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抚着胸口道,“还好这东西会听你命令发光,若不然,我们可要葬身狼腹了,既然如此,我们快些走吧!”

“人有善愿,天必佑之。你自己好自为之,若不然总有一天下场堪忧。”我双眉一敛,睨着他,语气带着冰冷,心里却在窃窃思量,到底夜明珠会有何秘密?

他随之默然,似乎在思绪着,在随之而来的缄默中,我忽然听到隐约的嘈杂声不断传来,几人慌忙躲去丛边高拔而密盛的草丛中,我一瞬未瞬地紧盯着道路,数万名士兵瞬间出现在眼前,石虎正坐在华丽的大马车里,而冉闵脸色凝重地在一旁走着,他的面容就在眼前,我却怔住了,温润的泪蓄满了眼眶,威胁着泛滥成灾,其实他早已深刻在我心头,想忘亦是难忘,只是再次相见便又恍如隔世…

我凝眸顾他,心蓦地揪痛,手将草攥得死紧,嘴唇微微颤抖地翕张,厉草割破了手掌,血…滴滴渗落,泪亦是滴答…滴答…冉闵呀,你可知道…我与你近在咫尺却宛如天涯海角,只能泪流满面地看着你从我眼前经过…这一瞬,我心绪激荡,悲喜参半…

他倏时将目光射向躲在草丛中的我,四目相对,二人都怔住了,他的目光如寒潭、如深渊,有清明的光泽,又有炙人的热度,嘴唇亦是翕动着仿若有千言万语想出口,随即却若无其事地侧过脸,缓缓地消失在我眼前,深浓的剑眉下,那黑亮流转而时时顾盼的目光我却感受到了,我知道他有看到我,只是他没有唤我,刹时只觉万事俱休…

紧紧捂住绞痛的心,呼吸更加急促,心头切切牵念的却不是这些,我是个随时会死去的人,就算相见,相守又能如何,如今只怕是难过年关了。对他不仅是爱,亦是种绝望和无奈。万千思绪纷至沓来,才知,心往往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因他一个眼神而崩溃…待那疼痛再次传来之时,额上已是涔涔冷汗。

待士兵过后,我们才小心翼翼行走,刚才不远,便瞧见两条山中小路,绞痛越发厉害起来,几乎逼得我撑不住,只是咬咬牙,道,“你们走吧,别再跟着我了!我要独自去过完我的余生!好意我心领了,早些回东晋去吧,经历了这些生死想必你们有些事,也想得明白了。”

“可是你这身子能上路吗?不如我们送送你吧,这个乱世,你一个女儿家要去哪儿?又能去哪儿?”桓温仍是紧跟着,神情有些无奈,眉宇之间浮上忧虑之色,眼中盛着赞美与欣赏,遂轻笑道:“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若是可以,我们结拜做兄妹,如何?日后你若有何事,自然可以去东晋找大哥!”

我冷冷轻笑,笑里满是苍凉悲凄,切齿道:“我能去哪儿?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或许他会返回来找我吧,又或许他早已忘记我了,身后事不用你们管!”

他沉目思索,猛地扬眉:“说得也对,我们身上并无银两,还不知道能不能过黄河、江水,回东晋,看来只能行乞而回了!唉,想不到我纵横三十年,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忧虑。”

我秀指握紧,指尖刺破掌心,一线血丝缓缓滴落,心自是痛得无以复加,桓温沉声告别道:“那我们就告辞了,一切小心,若有事可来东晋找我,唉,还不知我能不能回东晋!”话毕便摇头,从另一条分叉路走去。

我死死咬住牙,忍过一波波痉挛一般的疼痛朝山中走去,左穿右插,已到了一溪涧旁,躬身兀自舀水解渴,疼痛已是缓解了不少,躺在岩石上,仰面望着这蓝天白云,我的心从未如此疲倦死寂过,缓缓褪尽外衣,将束着的长发放下,穿着亵衣裤便走进了水中,身子半坐于水中,缓缓地涤净身子、长发。

不知洗了多久,终于涤身干净,却舍不得起身,只是在清澈的水中,我才感觉舒坦,想起冉闵,刹那涌起不可抑制的悲伤,我与他,就如天与地,隔了一生一世的距离呀!

背后突然有双手紧紧地将我钳制,使我动弹不得,火热的唇印在我颈间,细细而深情地亲吻着,我心深深一震,目中隐隐泛着水光,侧过脸去,却仍看不清来人的面目,深深吸气才道:“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你说我会是什么人?”温柔的嗓音在我耳畔轻声响起,我僵硬地移动颈,缓缓地转过身盯着他,泪水遂然涌出,将头埋入他温暖的胸膛,凝咽道:“冉闵…你来了…我就知道,你有看到我…”

他淡淡轻叹,有着浓浓的自责与悔恨:“是,我来了…我又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别哭了,刚才将大王送进营内,我就急忙赶来了,你不会怪我吗?怪我来晚了?”

我一时默然,只是紧紧搂着他,复含泪笑言道:“不怪,当真不怪,我又怎会怪你呢…我知道,你年初有去找我…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你可是想明白了?”

“若不是想明白了,又怎会去找你,慕容恪说你在南方,怎会在这里,告诉我,你又出了何事?”他神色凝滞中带着期许与忧虑,目光柔情一如从前岁月。

我惨淡的唇角噙着一丝微笑:“你呢…有四处在找我吗?”随即神色暗沉道,“我让人抓走了,就是上次射箭伤了你的人,本是抓我去东晋给康帝治病,岂料世世多磨,又被抓来此地采石。”

他脸刷地冷下来,抓起我的手掌,抚上那厚厚的趼,自责道:“都怪我,都怨我,若不是我,你又怎会如此,我不应该离开你,也不应该弃你不顾,明知是这样的乱世,却让你多经磨难,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相信我…你可是相信我了?若你怪我了,就狠狠抽我几掌。”

我手微微一颤,蓦地落下泪来,赶紧侧过脸去:“不关你的事,无须自责,若是怪你,早就打你了,我可不会与人客气,倒是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明知道…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他心中波澜跌宕,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语带疼惜道:“我知道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负你了…与你相遇,分分离离,已是几年了,除非我死,从今往后,你休想离开我!”

我淡淡应了声好,泪珠再次倏然而下,人生如雾亦如梦,缘起缘灭还自在,人生如梦亦如电,缘起缘灭难自在,既然人人都说做事不要强求,一切应顺其自然、随遇而安,那么,从今往后,与他便顺其自然吧,若老天注定我何时死,想不死都是不能,只能时时刻刻珍惜与他的每分每秒…

他嘴唇翕动着,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安抚我,于是将唇印了上来,齿间轻咬,舌上舔吮,纵是如此浅尝辄止,已然叫我十分满足,他呼吸急促地在我耳畔轻喃道:“我可以…要你吗?”

我羞怯地闭上眼晴,感觉一阵热潮涌上脸颊,在他的催问下,才羞不可抑地轻点头,感觉他轻褪我的衣衫。一双湿热的唇,带着令人战栗的热气慢慢地爬过我雪白的脖颈,那种令人心酥的感觉触电一般延伸到了我的四肢,就在颤抖时,感觉热热的一口,含住了那敏感的一点,这种感觉刹那间差点让我疯掉,一股热流一下就冲动了小腹。他扳开我的双腿,将已然亢奋的男性特征抵进羞涩而柔软的禁地…

光天化日,天地间尽是窥伺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说得真好…

激情过后,他便帮我洗净身子,软趴在他胸膛,胸口却隐隐作痛,仿佛只要与他相拥,心痛便会发作…顿然生出哀凄之感,这是报应吗?

心蓦地翻绞一阵阵痉挛的疼痛,死死地将指甲掐在手掌中,强抑疼痛,面色却温和道:“我们现在是回府,还是回去营中?我好怕回营,我们回府好不好?”

“嗯!”他轻点头,应道,“在送大王去军营之时,我便说发现可疑之人逃脱,大王亦命我找寻,所以我会先将你送回府,再来此地,可以赶得急,你别惊。马还拴在那儿,只是因为不想惊动你,所以未早唤你,想让你有惊喜。”

我心上的痛楚席卷而来,再也压抑不住,五指收紧,死死抓住了他的手,却仍是面色平静,佯装微笑道:“衣服都已经湿了,可如何是好,炎炎烈日想必也不会怎样,湿身上马好了,到时只怕都晒干了。”

“嗯!”他轻点头,淡淡一笑,眼底有炙热的光亮,将衣服给我套上,便直接抱着我向马处走去,我已然觉得连微笑的气力都耗尽,眉头深深蹙着,终是合上眼眸,咬牙强忍痛楚,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静静地依偎着…

马疾驰而起,他在我耳畔柔声道:“这里风景都挺美的,真想与你一同畅游,可惜你受了这么多罪,我要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我睁开眼,勉力一笑,指甲死死掐住掌心,不忍拂他兴致地笑道:“有机会的…别担心,我的身体很快便会复原的,你若是如此担心,要我如何是好…”心中的痛却一波一波传来,神思似乎抽离,只是靠意志强迫自己暂时清醒,我不能昏…若昏了又会让他担心了,只是这次的痛似乎异于平常,似乎心上有东西在嘶咬着,额际亦是渗出滴滴冷汗。

“嗯…你先睡会儿,或许,待你醒来时我们便到家了…这样就不会觉得劳累了!”他亦是温柔安抚,丝毫没察觉我的异常。

我快抑制不住昏眩,冷吸一口气,朝他温柔一笑,颤声道:“好…”话毕,便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朦胧之间,似乎又看到河神女在迷雾中对我摇头,我急忙跑向她,她却越离越远,拼命全力对我大叫道:“我不能再守护你了,以后要靠你自己了,我便寄身夜明珠里。”

我呆滞在原地,不再追向她,眼见她越离越远,不禁大声嘶吼道:“原来你就是夜明珠,为何要带我穿越时空,求求你告诉我,我是否当真只能活几个月了,告诉我呀!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候你便会解开一切了。”她身影已全然不能瞧见,只是声音却仍是从远处传来。而我却是一片茫然,若她是夜明珠的寄身,那么我的誓言依然会成真吗?

穿越时空之情迷五胡乱华 泪珠飘落萦心曲 幸福即在咫尺

章节字数:5169 更新时间:07-09-17 15:40

我倏然惊醒,额头已是冷汗涔涔,环顾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再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换走,我这是在哪儿?是在将军府了吗?穿好衣物,便朝外走去,门方开,外面的丫鬟、士兵见我出来,便倚身请安道:“将军吩咐奴婢好好侍候二夫人,将军说过几日便会回府,让您好生休息,休养身子。”

“二夫人?”我喃喃重复着,脸颊蓦地浮出一抹笑意,一刹那喜悦如潮水般淹来,在他心中,我已是他的妻,不再是妾…不是随时可丢的妾…

想起他,胸前再次传来阵阵疼痛,我是怎么了,为何痛得如此频繁?慌忙捂住胸口,手紧紧抓住栏杆,额际的冷汗顷刻便滴落在地,丫鬟慌忙乱了神,焦急地挽扶着我道:“二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你别吓我们。”又吩咐一直守门的士兵道,“快去请大夫呀,没见二夫人正难受吗?还不快去!”

“不用了…”我轻摆手,蹙紧眉,粗喘道,“刚只不过是一时提不上气,我没事,别慌神,也别告诉府里任何人,我当真没事,只要休息片刻便好了。”

她们惴惴不安地将我扶进房里坐到床上,面色担忧道:“当真没事吗?若二夫人有何事,可要告知奴婢,要不将军知道了,会惩罚奴婢,真的…没事吗?”

我极力保护平静,缓缓地道:“当真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夫人有事便叫唤奴婢,我们都在门外候着,若有事,大声叫唤便可,真的没事吗?”她们仍是怀疑地盯着我,神色有些异常,似乎在揣测我为何会如此。

“出去吧!”我捂住胸口,身子却虚弱地躺在床上,用力地呼吸着,手指紧紧攥着被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痛苦地捶着似乎已然被撕绞成碎片的胸口。

好半会儿,才缓了许多。“你怎么了?”身后突地响起温和而担忧的声音,我旋转过身,她的年纪似乎四五十的模样,半黑半白的发丝梳成髻,一双锐利如鹰的眼晴,脸颊仍然红润,可以看出保养很好。

“你好…”我捂住胸口,脸色已是惨白不已,声音颤抖道,“请坐,我身子不好,让你见笑了。”蓦地猛然剧咳着,捂住心口深深吸气,忍过一阵锥心剧痛与咳嗽,挣扎道,“你怎么会进来这里?你是…”

她走上前,帮我轻轻地顺着背,不解道:“你病成这样,怎么还不快请大夫,你相公可知道你病了?怎么我都没听说你病了,看你情形好严重,我马上吩咐人请大夫。”

我慌忙攥着她的手,心下仓皇,微微讷涩道:“求你不要请大夫,也不要告诉我相公,我的病无药可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撑几个月。你是唯一知道的人,我不知道为何对你说实话,但是请你帮我瞒着,我当真不想他担忧…”

“什么?”她声音微微地惊,竟有些怅然,轻轻一叹道,“你这是何苦呢?既然有病,就要告诉他,若你平白无故死去,可不叫他更为心痛吗?我看还是告诉他好些,对不对?再说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日后他若知道了,肯定会更加心痛,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才好!”

“不可以…不能让他知道我性命不保的事,绝对不可以!求你了!”我黯然摇头,但字字说来坚定,微微眨眼,强忍至今的泪终是落了下来了,悲痛难持道,“我也不想离开他…当真不想,只是我的命已然不是我的,对一个随时都要死去的人,能多活几天都是种奢求罢了…”

“唉…”她蹙紧眉头,深叹道,“孩子,苦了你了,也不骗你,我是闵的娘亲,早就听说你了,只是那段时间你待府里的时日较少,也没有想过来看你,今日一见,果然是情深义重的女子…”

我默然拭泪,虽自己心下苦痛,却不忍见她伤感,近前劝慰道:“不要同情我,人固有一死,我当真不怕了,深知这世上能够了却夙愿的终是寥寥,但是我已经了却了,能与他相守,就算死…我亦坦然。”

她双目凝望,幽幽一叹,点头道:“好,很好…真不愧是伊天雪,我儿子总算找对了女人,与夫人一般懂事,冉胤、冉明、冉裕和冉智,也想来见见你这位未来的二娘。”

“那几个…都是他的孩子吗?”我淡淡微笑,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原来有四子…这样也好,我注定与他没有孩子,如今的身子又岂能生呢?

“嗯,你养好身子,以后也可以生,纵然有人说你会死,但是我知道事无绝对,我们家闵儿还需要你,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万事都要挺下去,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她语气温和,亦夹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怜惜。

“是…任何都不能太铁齿了,事无绝对,我知道一定能撑过去的,我相信的。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我知道老天一定不会欺我。我从未害过人,连丝害人的心也没有,若非老天真要怪我,就只是因我爱得太深、爱得太痴了。”我颔首轻笑,只是眼中却有莹莹泪光,瞬时滴落在地,老天若真不欺我,又何苦弄到这般田地?

她亦是轻轻一笑,只是她的微笑,似乎有一丝僵硬的痕迹,言语却依然从容:“是的,一定可以的,老天怎会欺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相信自己就对了,你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我盼望着能抱你生的孙子…”

“是。”我惊喜至极便有些无措,她的好,让我措然不及,泪水猝然凝住,嗫嚅道,“娘亲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对不对?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天,我的心终于在她的安抚下,逐渐转喜,渴望亲情的我,在她身上亦得到了许多亲情,初次相见她待我如亲生女儿,命运是否终于开始好转了?

公元344年十月,后赵王石虎在灵昌津建造黄河渡桥,开采石料作为桥墩,但石块投下后,便被水冲走,耗用劳力五百多万,渡桥却未建成。石虎发怒,斩杀工匠,停止建造。

黄河的事最终只是场闹剧,这中间死过多少无辜的百姓,全然没有人会在意,泥石流爆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切却仿若没有发生过就结束了,除了那上万甚至十多万的尸体证明这一切曾是那么的真实…那明月夜下的乱葬坟岗,最后归于一片死寂,只剩下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嗥声。而初冬的雪,不知人间悲苦,早早地落了…

第二日,石虎便回宫,众人一路在雪地脆迎,我呆坐在房里,静待他归来,月末的种种浮过心头,终还是无法平静,汉人的罪,到何时才会是头呢?

我幽幽轻叹,手旋转着桌上的茶杯,心底的滋味更如适饮的清茶,微苦微涩。不断地问自己,若强行与他在一起,心还痛,那可如何是好?这是对爱情的考验抑或者是老天的惩罚?

“天雪。”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冲进房间,苏蔡黑眸中闪过一丝湛然,欣喜若狂道,“天雪,我刚听到你回府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总算平安回来了,我天天担心你会出何意外!”

我心蓦地深深一震,凝目不语,良久才缓缓地道:“是啊,我平安回来了,你呢,最近在做什么?可是娶妻了?”声音虽是力持平静,却无法掩饰再次见他的欣喜。

“娶妻?”他一时错愕,双眸倏那黯沉,失落地道,“我为何要娶妻,心既然已经放在你身上,哪有收回之理,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不嫁给我,但是…我终还是会等你。”

我看得大恸,却想不出一句来安慰,一时默然…只得复笑言道:“相见便是高兴,我们不提那些了,你过得还好吗?苏蔡,不如我们结拜做兄妹吧,你意下如何?”

“兄妹?”他眉宇之间隐有怅然之色,眉睫一扬,微微一笑,道,“若你想做兄弟也无妨,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即便我不能爱你,那也没所谓,兄妹这主意当真不错…”他的笑容,十分僵硬,我看得分明,却不想揭穿,只是眉梢微扬,轻笑道:“好,若相公来了,我与他说说,想必他也会同意。”

“他回来了,在前厅,稍候便会赶来,他有四个儿子,你可知?”他蹙紧了眉,声音却维持着平静的温和。

我收回笑靥,微微垂首,放下茶杯,心绪起伏不定,面上依然不见任何喜怒,淡然道:“早知道了,我不介意,反而替他高兴,因我不能与他生小孩,他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怎么了,忽然提起这个?”

“你想清楚便好,我还怕你想不明白。”他语气依然清淡,随即,幽幽轻叹,“你当真能幸福吗?若是跟着他幸福也就罢了,我只怕你不会幸福,你心里装得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我静默片刻,复又抬眸定定看着他,微带几分自矜,一字一顿地说道:“一个人的心,若装了最爱的人,其他的一切就轻如尘雾了,这种感觉你也懂,不是吗?除了与他有关的东西,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抛弃,都可以!同样,除了他,我谁也不会爱,心已经全部留给了他,别人想进来亦是枉然,你可懂了?”

他微微错愕,想必心下已有些明白,黝黑的眸子中散发出坚毅的光茫,含笑而言:“你说得没错,我翻然醒悟了,只是心中仍是希望你能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当然你不愿意我永远等着你,结拜的事以后再说吧?”

“嗯,你回避吧,我不想要他有任何误会。”我直言不讳,却心虚垂首,斜睨着他伤痛的眸子,不禁微微怅然,他看似宁静,那眼神望去却是深邃难解,虽在咫尺,却又仿佛空气般,触手可及却什么也不可能抓到。

屋外,漫天飞舞的大雪纷纷飘落,衣衫与长发在寒风里微微地飘动,倚着栏杆,涣散而迷离的眼眸此时更是了无生机,身子蓦地被人紧紧从身后拥住。

“你回来了,这一路还好吗?”我头也未回,声音亦是缥缥缈缈,很轻,似乎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冉闵微微有些激动,但很快抑制住了,只长长一叹,贴着我耳畔低声道:“你未听闻吗?大王斩杀工匠,停止建造,你呢,又在想些什么?在房外头吹着凉风,小心身子病了。”

“下雪了,这是冬天来的第一场雪,尤其是夜晚时下得更凶。”我内心痛苦惊慌,手也在微微发颤,我在害怕…怕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那该如何是好?

他闻言将我搂得更紧,仿佛想将我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柔情道:“别怕,有我在…一切苦难都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有任何苦难了,若是有,就让我来替你背负,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我掩去心中密密渗透的酸楚、惊慌与无奈,一如旧日,微笑相迎,睨着他道,“我们进屋去吧,外头太冷了,想必你也劳累了,有何事进屋再说。”

他顺手关门,惴惴道:“我听那些奴婢说你身子不舒服,可有此事?未曾叫大夫来看过吗?”我脱鞋,钻进厚厚的棉被中,语气淡淡地道:“我身子有这么弱吗?别听她们瞎说了,以前被烙过,抽过鞭子也没事,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挂怀,只需要想想怎么与我一同过日子就行了。”

他亦是脱去外衣,钻进被中,将我强拉入怀中,神情暧昧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本料定你会在慕容府,却跑到南方去了,说说我应该怎么罚你?”然后他用鼻尖蹭着我的脸颊道,“以后,你只会是我的了,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却你所有的顾虑。”

“什么秘密?”我微挑眉梢,心中却诧异但痛疼并未发作。

“你太笨了!”他兀自下着定论,邪笑转炙道,“其实苏兄并未对你怎样,只是你一相情愿认为罢了,在结拜时他就对我讲明了,只是我并未向你说明,怪我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身子不由得一阵颤动,神情激动地搂着他的脖子道,“他没有碰我,当真没有吗?你是不是想安慰我,所以随便骗我罢了?要我如何相信呢?”

“这是真的!”他纵觉好笑,轻捏我的脸颊调侃道,“天雪,你好惹人怜爱,让我不能不爱,不得不爱,这颗心时时刻刻让你占据着,我想将它掏出来送给你。”

“好啊,当真要挖出来?”我淡淡一笑,抬起头来,迎上他温和了然的目光,轻声道,“我宁愿放在你胸间,让它时刻想着我,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他闻言却沉睫默然,良久才重复道:“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深深凝视着他热切的眼眸,柔情似水道:“我想给你生孩子,我们的孩子,好吗?”深知自己的身子不行,却仍祈盼着能有一个属于我们的爱情结晶,我想,若是真能有自己的孩子,就算死,亦不会觉得有何不甘…

“当然,这是一定的,莫非你还想逃?”他俊颜蓦地扬起一抹笑意,是充满宠溺的笑容,嗓音似勾魂道,“这次,你逃不掉了,我要你替我生孩子,这样就可以牢牢地将你绑住,哪里都不能去,唯一能的就是待在我身边,所以一定要生,非生不可,想赖都赖不掉。”

“是啊,非生不可!”我无言地闭上眼,主动用唇吮着他喋喋不休的唇,整个人直趴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在遽颤,所有的原始欲望瞬间急切地苏醒过来,我睁开双眸,看到他颈边贲张的血脉,看到他的双手正无助地握成拳,更加卖力地吸吮着,他终不再强忍,炙热的热情顿时爆发,二人沉醉在这难分难舍的缱绻中,忘记了凡尘琐事,这份令我晕陶又飘然的幸福,当真来之不易。

屋外寒风冷冽,雪花纷飞,屋内春光旖旎,尽管此时是白天…

穿越时空之情迷五胡乱华 泪珠飘落萦心曲 喜忧参半的结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