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琅见她那害羞的模样,倒不像是心里介意了,遂放宽了心,笑道:“你是我妻子,我若是对别人动手动脚,那你岂不是要吃醋?你自己也说你醋性大…”

软玉楞呵呵的看着李德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真的想娶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胜在皮肤娇嫩,虽然也眉清目秀,算得上是一个清秀美人,但是跟长乐公主一比,只配给人家扯裙角,而且脾气又坏,自己这样的,也能让他动心?她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软玉,你别自作多情了,他不过是酒喝多了,说的是醉话罢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对,他先前还说自己是母老虎呢!

游泳

回到松香苑,张氏问了问回门的情况,便赶上摆晚饭了,大嫂侯氏和二嫂胡氏居然都没来,软玉赶忙净了手,要服侍公婆吃饭,张氏笑道:“行了,你和三郎都一起坐下吃吧,也没有外人,不用讲那些规矩。”

李靖还是不吭声,软玉不敢就坐,看了看李德琅,李德琅问道:“大嫂、二嫂都忙什么去了?”

张氏说道:“你大嫂去见太子妃去了,今晚上怕是不能回来,你二嫂身子不舒服…快坐下吧,软玉也坐。”

软玉谢了坐,在李德琅的身边坐下,给公婆布了菜,这才自己端起饭碗,李德琅自己夹了一口菜吃,突然“嘶”一声,张氏忙问道:“怎么了?”

软玉担心他胡说,瞥了他一眼,李德琅笑道:“没事儿,舌头咬破了。”

软玉脸顿时就红了,这人真是,居然实话实说,难道都不会找个借口吗?她吓得不敢看公婆,只闷头吃饭,张氏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嘟囔道:“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能咬到舌头。”

软玉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个李德琅,他分明是故意吓唬自己的!

一顿饭吃完,一家人移到花厅叙话,李靖说道:“这轮椅不错,用着很方便。软玉,我手下的很多将士受了伤不便行走,能不能把这个轮椅给他们用啊?”

这轮椅是软玉“发明”的,是以李靖打算给将士用,先跟她打招呼,这也是应有之义,软玉笑道:“不敢欺瞒爹爹,这轮椅本来就是因为爹爹和三郎腿脚不便,媳妇才特意设计的,既然还有些用处,能给别人带来方便,媳妇当然也乐见其成,就全凭爹爹安排吧,媳妇没有意见。”

李靖点点头“三郎,这差事就交给你了,等你嫂子回来,跟她支钱,让匠作间多做些轮椅,给咱们庄子上那些残弱老兵送去。”

李德琅忙说道:“放心吧爹爹,儿子一定办好。”

李靖又说道:“软玉泡的这芦荟酒也不错。”

软玉忙说道:“爹爹喜欢喝,媳妇再泡就是。”

李靖颔首,摇着轮椅走了,李德琅这才对张氏说道:“娘,我打算跟软玉搬到庄子上去住…”

张氏闻言皱眉“三郎,你如今也成了亲了,又去庄子上住什么?那里哪有府上好?什么都粗陋,会让软玉受委屈的,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也就行了。”

“娘。”李德琅说道:“庄子上我种了很多花,当然要照看着。”

“行了,你不用找借口,那些花有下人照看,还能跑了不成?莫不是你媳妇在娘身边尽孝,你看着心疼了?”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要不然让软玉留下来陪你,我自己去庄子住好了。”

张氏气得“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茶盏撂到了桌子上“臭小子,你敢把软玉扔下,看娘不打折了你的腿!”

李德琅笑道:“那娘是同意我带软玉去了?你放心,软玉也是极喜欢花的,上次她去庄子上,都没来得及看我的那些花,就被您老人家给吓跑了。”

张氏闻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还是自己的眼光好,选的这个媳妇的确不错,至少儿子很喜欢,她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想到此,她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你这个不肖子,自己跑去逍遥快活,却把老娘留在家里熬着。”

“娘,”李德琅笑道:“您别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的,你每天玩麻将,不是挺高兴的吗?若不然,您也跟儿子一起去庄子上住去?”

“行了行了!”张氏摆摆手“你自己不喜欢锦衣玉食,喜欢去做农夫,你自己去就是,别拉着你娘,不过,不管你白天忙着干什么,晚上别忘了正事,早点让软玉给我生一个孙子是正经…”

“娘——”

张氏的一句话,说得李德琅和软玉都红了脸,二人从松香苑告辞出来,李德琅便笑道:“我娘就这样,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软玉忙问道:“李三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庄子上住?”

李德琅闻言有些不高兴,软玉她难道就这么盼望着去庄子上住?就为了能跟我分床而居?我今天装醉卖傻向她透漏了心意,怎么她还没弄明白?罢了,也许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可是当初谁又能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就算她还坚持要和离,我不答应就是,她也没有办法,以前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傻乎乎的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我身体好了,又遇到软玉这样可心的,我可不能再傻等了…

李德琅现在是完全相信了软玉的话,毕竟事实就在眼前摆着,他的腿泡了两天“神水”,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至于软玉说能知道哪块原石里有玉石,李德琅自然也深信不疑,至于他自己为什么喝了“神水”还没有想起前世的事儿,他自己的解释就是:软玉以前就跟没打碎的“玉净瓶”有神识,而他没有…

若是软玉知道他这么想,不知道多开心呢,此刻她见李德琅好久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李三哥?”

李德琅笑道:“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后天搬吧,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赌石,然后直接拉了原石去郊外的庄子上,在那里,你怎么摆弄那些原石也没有人注意。”

软玉点点头,“李三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儿?”

“家里有没有可以做玉器店的铺子?若是没有,也好让人租一个,我估计等我把买的原石解开了,就可以开铺子了,最好再找两个手艺好的金匠、银匠…”

“嗯,这个没问题,我来安排…”

二人回到琅月苑,当晚软玉又带李德琅去空间镯子里洗澡,她扔下李德琅便自己跑开了,软玉现在习惯每晚来这里游泳,这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锻炼方法,反正李德琅是旱鸭子,她也不担心李德琅跑到湖中心去找她,再说了,就算是找到了也是无用,因为这里的雾气太大,相隔几步远就看不清,因此她也不担心在李德琅跟前走光。

软玉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水靠,她在湖里游了几圈,有些累了,便浮在水面上歇着,就听见李德琅喊救命的声音。

软玉吓了一跳,赶忙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就见李德琅正在水中挣扎呢!他居然独自跑到深水区这边来了,软玉赶紧游到近前,抓住李德琅的一只脚,把他拖到了岸边…

软玉拍了拍李德琅的脸“你没事儿吧?”

李德琅睁开眼睛,一看软玉那一身装扮,当时就脑袋“哄”的一声,好在没有流鼻血,他怕软玉见了生气,也不敢直盯盯地看她,忙转移了视线,说道:“我没事儿,就是水喝得挺饱…”

软玉一听就笑了“其实学游泳并不难,不怕喝洗澡水就行,你若是泡在水里两个月,自然而然也就会游泳了,不过,以后还是先在岸边游吧。”

李德琅一听,忙说道:“软玉,你教我学游泳吧。”

软玉自然无所谓,于是她便又多了一个任务——教李德琅游泳。

当晚回到床上躺下,两个人都有些累了,软玉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李德琅却是久久不能入眠,他听着软玉的呼吸,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跟软玉一张床睡觉,却什么都不能干,真是一种煎熬啊,他实在忍不住,伸手便把软玉拉到了怀里…

亲热

软玉睡得正香,一下子被李德琅搂到怀里,她当时便醒了,迷迷糊糊的问道:“你做什么?”因为她和李德琅又不是第一天同床共枕,以前都平安无事,一时间她倒没想李德琅会化身“色狼”。

李德琅当即便吻住了她的嘴,软玉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德琅的一只手已经已经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李德琅的吻如蜻蜓点水般,等到软玉醒悟过来被非礼了,李德琅却说道:“睡觉吧。”他说着,便不再有别的动作,软玉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根本就无济于事。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李德琅嘴里温热的气息喷到软玉的脸上,□得很,软玉说道:“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法睡…”

李德琅低声说道:“你别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发生点什么。”他的气息有些粗,声音也与以往不同,有些沙哑,有些性感,又好像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软玉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觉察到李德琅的异样,猛然又注意到小腹处有一个硬邦邦的家伙正顶在那儿,软玉吓得当即便一动不动了,李德琅的力气大得很,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定立刻就被他就地正法了。

以前软玉听琥珀说李德琅根本没有碰她的时候,曾经有一霎那以为李德琅有毛病,现在她算是知道了,李德琅很正常,啥毛病也没有…

软玉浑身僵硬,她听说男人憋着会很辛苦,李德琅不会忍不住吧?软玉浑身戒备着,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戒备也没有用,不过这也是一个人遇到危险时候的正常反应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软玉见李德琅没有什么动静,小腹处也没有什么顶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对李德琅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一个男人能在这种时候克制住欲望,至少说明李德琅很在意自己的感受,很尊重自己。

至于有人说,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克制不住是禽兽,克制住了是禽兽不如之类的话,软玉可没这么想过…她想起今天赵姨娘说的话,说李德琅看自己的眼神都很温柔,这是真的吗?他不是对长乐公主倾心已久吗?难道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软玉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浑身终于慢慢放松了…要说游泳还真是一件耗费体力的运动,软玉累得狠了,没一会儿睡意袭来,她便又迷糊着了。

李德琅温香软玉在怀,能睡好才怪,他不时的想入非非,又不好对软玉下手,强迫一个不情不愿的女子,这等事他可做不来,实在是憋闷的难受…

等到窗外的晨曦中传来第一声鸟叫,李德琅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软玉压的没有知觉了,他看着软玉的娇颜白皙细腻,凝脂一般,她灵动的、黑漆漆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阖着,长长的睫毛密匝匝的那么好看,尤其是她身上的气息,真是让人着迷,李德琅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来在软玉的睫毛上亲了亲,手指尖又轻轻的拂过那睫毛,李德琅不自觉的便又有些情动,刚想再吻过去,却蓦然发现软玉睁开了眼睛正看他。

李德琅脸色微红,沙哑的声音笑道:“我的胳膊都没有知觉了,帮我揉揉吧。”

“哦。”软玉这才发现这一夜居然就是枕着李德琅的胳膊睡的,不由暗自惭愧,居然在他怀里睡得这样安稳,难道自己爱上他了吗?记得以前曾经听人说过,当一个女人真正接纳一个男人的时候,也许她的心还不知道,而她的身体已经本能的接纳那个男人了,难道自己这算是接纳他了?

这李德琅也真是死心眼,胳膊没知觉了就不会动一动吗?

软玉边给李德琅揉胳膊,心里不由开始胡思乱想,其实李德琅这人也算很不错了,家世好,相貌出众,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虽然跟自己耍点小无赖,那也是他喝了酒…若是真的嫁给他…他也说了,再不会有别的女人,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心里有人了,不过,自己找的是丈夫,爱情什么的,在这个时代那是奢侈品,也就不必奢望了,软玉这样想来,忽然觉得他心里有没有人,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人果然要学会换一个角度想问题,软玉现在觉得李德琅比这个时代的其他男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还真是个金龟婿的上好人选,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很多秘密,在他面前,自己什么也不用遮着藏着,莫不如就真的跟他成就夫妻?若是有不合心意的那一天,再和离也不迟,当初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软玉转着小心思,她给李德琅揉了半天,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她见李德琅半晌没有言语,便瞟了他一眼,见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软玉的心脏“怦怦”剧烈跳动起来,她赶忙转移视线,无意中发现了他下身高高的支起了一个小帐篷,软玉忍不住便“扑哧”一声笑。

李德琅再也忍不住,他一翻身便将软玉压到了旁边的鸳鸯如意合欢枕上,嘴也随即吻了上来,裹住了软玉的舌头不放,就像在吸允一道美味的甜品,软玉的双臂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

李德琅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诱惑?他的吻雨点般的落下来,在软玉的脸上、耳垂上、脖子上…最后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将软玉的亵衣给扯脱开了,露出了双肩和大半个上身,又在红樱桃上面亲吻个不停…

软玉觉得心都颤了,整个身子都酥麻起来,她朦朦胧胧的想,以前和前男友虽然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却也不是没有亲热过,怎么好像没有这种感觉?

昏暗的晨光里,让两个人看着彼此都带着朦胧美感,软玉感觉到他下身的事物正伸到了她的胯间,不时的碰触着她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的心都痒了起来…

软玉犹豫了一下,既然早晚都有这么一天,那就他吧!她便不再迟疑,伸手就朝李德琅的裤腰里探去…

李德琅一愣,他原本以为软玉不愿意,是以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未料到她居然这样主动,李德琅一高兴,也不等软玉动手,他自己三两下便脱得光光了,软玉瞧见他胯间那昂扬的事物,粗壮铮亮的,不由得心生胆怯,这也太大了,自己能受得了吗?软玉想退缩,可是这会儿已经晚了,她身上剩下的那衣物已经被除了个精光,软玉还没来得及害羞,李德琅那沉重又灼热的身体已经牢牢的把她压住了,他双腿一用力,便把软玉的腿分开了,几乎没有停顿地,软玉就觉得有一根滚烫粗壮的家伙在那里乱顶乱撞,居然半天没找到门路…

李德琅脑门有些见汗,他见软玉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便伸手便抓住了软玉的手,摸在他那又粗又大又热的事物上“软玉,帮帮我…”

软玉曾经听说过,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成人之后,都有年龄稍长的教引姑娘教他怎么行房,这李德琅显然没什么经验,应该是第一次…

软玉这会儿意乱情迷,这事儿她虽然没有实践经验,理论知识还是有,她握着那粗大的东西试了试,居然一下子就戳中了目标,李德琅一用力,软玉只觉得一阵疼痛猝不及防地袭了过来,“哎呦,疼啊,停,停下…”

李德琅赶紧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趴在软玉的身上,吻了吻软玉的嘴唇,满足的笑道:“都说第一次有点疼,以后就好了…”他停了一会儿,见软玉眉头不再皱着了,便缓缓地动起来…

几番云雨,李德琅便一泄如注,软玉算是松了口气,第一次,除了疼,还真没有什么快感,软玉觉得下身黏糊糊的,便赶紧去洗了洗,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服侍的丫鬟每晚临睡前都要在屋子里放一盆清水。

李德琅躺在床上,用懒洋洋的、略带性感的声音说道:“软玉,给我也擦一擦。”

软玉拿了湿毛巾来,就见李德琅正拿着一本什么东西看,她也没在意,刚给他那粗棒棒抹了两把,便被李德琅拉住了手“软玉,我还想要。”

软玉一听便慌乱起来“不不,晚上,晚上吧,现在天都亮了。”

李德琅笑道:“天亮了怕什么?咱们不起来她们也不会进来,你看看这春宫图上画的…”他说着,便把刚才看过的那本册子拿给软玉看,软玉顿时红了脸,却原来是成亲那天章氏给她的春宫图!她随便翻看了两眼便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居然被李德琅看见了。

软玉一把夺过来,嗔道:“你哪儿找来的?”

李德琅笑道:“就在咱们的鸳鸯枕下面嘛,原来你闲时偷看来着…”

“谁偷看了?我要看也是正大光明的看。”

李德琅“扑哧”一声笑“那好,你既然都看过了,咱们试试上面的姿势怎么样?”他说着,便搂过软玉,整个身体压了过来。

软玉心一慌,看见他眼睛的颜色有些幽暗,忙说道:“不成三郎,我疼,真的疼,晚上吧,晚上都依你。”

“好。”李德琅这会儿心情特别好,他在软玉耳边低语道:“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所以才才这么快泄了…今天我要好好补补觉,咱们晚上再试。”他在躺下了,双臂却紧紧地搂住了软玉,没一会儿真的沉沉睡去了。

第 27 章

霜儿一边给软玉梳头,一边嗤嗤笑,软玉皱眉道:“你笑什么?怎么了?”

霜儿笑道:“小姐,你看看你的脖子…”

“我脖子?怎么了?”软玉赶忙拿了铜镜来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觉得脸“腾”的一下便开始发烧,原来自己脖子上,有好几处都被李德琅种了“草莓”。

软玉心里暗骂了李德琅几句,霜儿笑道:“一会儿小姐换一件高领衣裳吧!姑爷对小姐真好…”

软玉嗔道:“好不好你又知道了。”

霜儿低声说道:“小姐怕是还不知道,这几天姑爷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私下里都嘀咕呢,说姑爷待小姐特别,以前她们都猜测姑爷会对小姐不理不睬呢!还有人说,姑爷跟那个秦怀玉公子是断袖…”

软玉讶然,不过想一想也是,秦怀玉和李德琅都是年纪老大不小了还没成亲,若不是秦怀玉花名在外,女人一大堆,怕是这断袖的名声不知道传到哪儿了…软玉以前对李德琅的事儿不上心,现在既然决定嫁给他,当然要问问清楚,她便问道:“你还听说了什么?”

“别的奴婢倒也没听到什么,就是听那个琉璃说话的口气都酸酸的,听说以前,她有一次爬上了姑爷的床,姑爷当时很生气,若不是因为她是大小姐送给姑爷的,说不定姑爷早就把她卖了。”

软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她正待仔细问一问,就听见露儿的咳嗽声,软玉正纳闷,往镜子里一看,刚才还在睡觉的李德琅居然起床了,霜儿也吓了一跳,生怕姑爷听了刚才她那话在惩罚她,她低声喊道:“姑爷。”赶忙一本正经的帮着软玉梳头。

软玉看见李德琅过来了,也有些担心,她心虚的问道:“你不是说要多睡一会儿吗?怎么这就起来了?”

李德琅笑道:“爹爹昨晚吩咐的事儿,我得去办了才放心,免得到时候爹爹说我对他的事儿不上心。对了软玉,我打算把琉璃赏给李天前。”听了这话,软玉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李德琅是不是听到了霜儿的话,霜儿可是在自己耳边嘀咕的,虽说如此,毕竟是在一个屋子里…

软玉眼角余光瞥了李德琅一眼,见他面不改色,更没有对霜儿发火的意思,想来是没听清她刚才的话,现在说出这事儿,应该只是赶巧了。

李天前、李天后、李天佐、李天佑,四个人是李德琅的贴身护卫兼伴当,他们小时候都是在一起长大,又跟着李德琅上过战场,据说还救过李德琅的性命,李德琅对他们的情分也非同寻常。

软玉笑道:“你自己的通房,便是要打发,也不能随便打发吧?是不是也问问人家的意思?李天前他会愿意吗?”

李德琅在软玉的身边坐下,看着霜儿给他的小娘子梳完了妆,这才笑道:“可不就是天前求我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琉璃,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到这事儿?你今天得了空,就问问琉璃的意思吧,她若是不愿意,也不必强扭着,不过你跟她说,她和琥珀,是必不能留的。”

软玉现在决定做李德琅的妻子,不留下她们当然好,不过软玉也不是没有顾虑…

李德琅见软玉没说话,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软玉笑道:“…我刚进门你就打发她们走,不知道是人还以为是我的主意呢?说我是妒妇也没什么,不过你若是得了一个怕媳妇的名声,可就不美了。”

李德琅笑道:“这名声嘛,恐怕早晚都得有…”

软玉瞪了他一眼,“有你这样说话的嘛。”霜儿正在旁边收拾梳妆盒子,闻言手都颤了颤,想笑不敢笑,一副憋得很难受的模样。

李德琅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倒是我欠考虑了,虽然名声什么的对我来说无所谓,不过这些事儿当然还是能避免就避免,我主要是不想你受委屈,那就等一等再办好了,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可不准吃干醋。”

屋子里这么多人,李德琅居然说这个!这算是对外宣布?无论如何,软玉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夫妻俩吃完饭,李德琅自去忙活他的事儿,软玉便让丫鬟们开始收拾东西,又派了人先去庄子上打扫,为明天入住做准备。

软玉打算好了,最好能在庄子上住到上冬再回来,所以东西当然要带齐整了,若是一般的人家,媳妇当然要在公婆跟前尽孝,不过李德琅因为身体不好,而且以前一直在庄子上养病,现在软玉陪同,也不会显得突兀,估计应该没有什么人嚼舌头,软玉更是乐得清闲。

丫鬟们收拾东西,正忙乱中,梁国公府派人来送信,却原来软玉的姐姐杜还珠今天早上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孩子是房府的长孙,房家高兴,便派了仆人通知所有的亲朋,房家于七日后宴客。

软玉赏了来报信的下人,把人打发走,便坐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她想起一句话,“眼看着他起高楼,眼看着他宴宾客,眼看着他楼塌了…”虽然她想帮忙,可是真的无从帮起,忽然她想起来李德琅说过要劝杜荷,也不知道劝的怎么样了?不过李德琅肯说这样的话,也全是冲着自己的面子吧?原来他对自己还是很有心的,这么一想,软玉又抛却了那些忧惧,脸上又露出笑靥…

当晚天黑之后,李德琅回来了,命人抬了几个大大的木头盒子,里面都装满了泥土,就放在当院里,夫妻俩早早把丫鬟们打发走,软玉赶紧把那些木头盒子收到空间镯子里,夫妻俩也赶紧进去,李德琅淘换了不少蔬菜种子,两个人一起把菜种完,这才歇下。

因为空间镯子里的时间跟外面不同,李德琅便提议拿了铺盖在空间镯子里休息,软玉当然没有意见,少年夫妻刚得了性趣,自然情难自抑,少不得又亲热一番,一夜缠绵,软玉也不记得李德琅要了她多少次…

第二天早上,李德琅早早的便醒了,看见身边睡得正香的小妻子,李德琅真觉得如做梦一般,他的脸上不由得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才几天的功夫,他的所思所想居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在成亲之前,李德琅从来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原本他以为自己活不了几年了,因为以前他曾经听说过,风湿痹症到了最后,就会全身僵硬瘫痪在床,最后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拖累别人呢?

当时软玉说能治好他的病,他根本不信,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有这个能力,现在他的病好了,以往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至于软玉,她长得很美,性情很可爱,尤其是她讲诉自己是哪吒三太子的时候,神采飞扬,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咦,李德琅蓦然想到软玉讲那段事儿时候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既想笑又在拼命忍着的模样,那丫头不会是编故事骗他吧?

李德琅越想软玉当时的神情,越觉得那是软玉在撒谎,当即便有些不舒服,软玉怎么可以这样!不过李德琅马上又想到:她为了给自己治疗腿疾,这才带着自己去到那里,而自己忽然醒了,她在惊慌之下竟然能想到那样的故事来糊弄自己,倒也有急智,而自己自认为聪明,竟然真的被她骗过去了…

李德琅心中不太是滋味儿,不过转念一想,即使那故事是真的能如何?假的又能如何?好像对他现在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影响,毕竟是上一辈子的事儿了,关键是过好这一辈子,关键是软玉真心为了他的病着想,若是换了别人,那样重大的秘密,怎么会轻易的对人言说?

李德琅这么一想,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小丫头,居然是个小骗子!说的活灵活现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过,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更吸引了自己,不是吗?这么说来,什么自己调戏嫦娥的事儿,也应该是假的了,那长乐公主…

往常一想到长乐公主,李德琅的心口就会隐隐发疼,今天居然没有那种感觉了,好奇怪?还有那个红玫瑰、白玫瑰的比喻,真不知道软玉是怎么想的,一个男人,若是同时喜欢两个女子,那就都娶了就是,难道天下还有跟自己一样傻的男人,只娶一个?什么变成米饭粒、蚊子血的,还有“床前明月光”,听着好像一句诗…

李德琅胡思乱想了一通,见软玉还在呼呼睡,想来是最晚把她累着了,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软玉那娇俏的小鼻子,想到她昨晚上在自己身下娇吟,那热情如火的回应,让自己心潮澎湃,李德琅忍不住心头一热,这样可心的女子若是把她放走了,那自己可真是傻了!软玉,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软玉睁开眼睛,正看见李德琅笑眯眯的看着她,那样子就好像什么阴谋得逞了似地笑得开心,软玉不由得楞住了,李德琅笑道:“软玉,现在外面会是什么时候了?可别被人发现咱们不见了。”

软玉笑道:“不会的,若是有人在屋外说话,我会听见的。”

李德琅眉头微蹙“软玉,你说这一潭湖水的位置到底在哪儿?不会是就在我家吧?”

软玉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秘密,便是有了肌肤之亲的丈夫也不能告诉,毕竟解释不清楚,软玉打算把它一辈子埋在心底的,她随即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若是想来这湖边,只要脑袋一想,也就来了,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是这样,嫁到了李家还是这样…我跟这潭水有缘呢。”

李德琅闻言,便也不深究,两个人又在一起腻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特意去看了看昨晚上种下的蔬菜,哪知道一晚上的功夫,居然都已经出苗了!软玉笑道:“看样子再过两三天,我就可以用它给你炒菜吃了。”

李德琅笑道:“炒菜?”

现在的厨师做菜,一般都是水煮菜,所以李德琅对炒菜这个词感觉很陌生。

软玉笑道:“是啊,炒菜,等到了庄子上,我炒给你吃。”

李德琅当然高兴,两个人神清气爽的出了空间镯子,天已经放亮了,因为没有事情做,两个人又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起床…

一起用了早饭,李德琅又去跟侯氏谈了谈商铺的事儿,李家的商铺不少,侯氏一听李德琅打算做生意,便知道应该是软玉的主意,侯氏心中不高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难道还妄想着在国公府掌家不成?侯氏心中有气,又不能跟人说,她便挑了一个生意不太好的酒楼出来,说是那铺面给李德琅用。

李德琅虽说不做生意,却也是聪明人,他知道那处酒楼之所以生意不好,全是因为酒楼的面积不大,厨师的手艺又没有什么特色,而那里住着的全都是富贵人家,吃喝那也讲究排场的,那样的小地方,去的人当然少了,不过软玉要做的是玉石生意,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而且,只有富贵人才买得起…

李德琅当即便同意了,夫妻二人便告别了父母,乘坐马车出了门。

两个人走到半路,李德琅便打发一部分下人先去庄子上,他自己带了软玉一起去秦怀玉说的那个卖独山玉的铺子,没想到铺子就叫独山玉铺。

独山玉产于南阳的独山,也称“南阳玉”或者“独玉”。独玉的玉质坚韧微密,硬度仅次于翡翠,比其他的软玉都要硬一些,也有“南阳翡翠”之称,它细腻柔润,色泽斑驳陆离,有绿、蓝、黄、紫、红、白六种色素,独山玉颜色很复杂,单一色调出现的玉料不多,多由二种或二种以上色调组成,据说共有七十七个色彩类型,是做摆件的最好材料。

马车刚来到独山玉铺门口,李德琅和软玉刚下车,就见一个小厮跑了过来,“三少爷,少夫人,我们少爷请您来了直接进去。”

“怀玉到的挺早,”李德琅问道:“原石可到货了?”

“还没到呢,不过有快马来报,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我家公子正在里面候着呢。”

李德琅问道:“除了你家少爷,还有谁在?”

“永兴公在,还有郑国公家的两位少爷,其余的还有几位商家…”

李德琅眼睛一亮“永兴公也在?他也喜欢赌石吗?”

那小厮笑道:“那倒不是,不过是永兴公上次见到了用独山玉雕刻的一棵白菜,那白菜上还有一个碧绿的螳螂,他看着喜欢,今天就想来碰碰运气。”

李德琅拉着软玉便往院子里走,软玉边走边琢磨,永兴公是谁呀?居然让他这么高兴?软玉思来想去,应该是虞世南吧?她眼睛顿时就亮了,虞世南可是大唐朝的名人啊,他的书画乃是一绝,怎么把他给忘了?

据说李世民非常喜爱虞世南的字,并经常临摹,有一天,李世民写“戬”字,但戈字还没有写好,正好虞世南进见,即提笔补写了一个“戈”字。李世民便将两人合写的“戬”字给魏征看,问他:“朕学世南,尚近似否”魏征看后说:“戈字颇逼真。”

通过这个小故事,便可见这虞世南的影响力,今天能看到他,便是没买到可心的原石,那也值了。

软玉急忙跟着李德琅去了,心里还想着,最好能跟他讨一幅字画…

第 28 章

哪知道真的见了这位永兴公,软玉大失所望,这位永兴公四十多岁的模样,胖墩墩的倒像是一个富家翁,李德琅给软玉介绍完,便跟着这位永兴公谈论起来,软玉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位居然是虞世南的儿子,想来虞世南已经去世了,他的儿子继承了爵位,既然他在历史上没留下什么名字,书画方面也未必怎么高明,软玉便也没什么求书画的心思了。软玉无所事事,见院子里还摆着一些原石,便问身边的秦怀玉,秦怀玉笑道:“那些石头都是人家拣剩下的,表皮看着不好,当然没有人肯出钱。你要不要去看看?”

软玉笑道:“别人拣剩下的,是不是便宜啊?”她说着,看了看那卖原石的掌柜。

这独山玉铺的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姓王,他忙笑道:“少夫人,小人这里的原石,绝对都是老坑里出来的,虽然表皮看着稀松平常,也不见松花、莽带,但是的确都是好东西。”

松花是玉石内部的颜色在风化皮壳上的残留表现,颜色有浓有淡、有鲜有暗,外形有大有小、有粗有细。一般来讲颜色越鲜越好;蟒是玉原石皮壳上出现的与其它石皮不同的条状、丝状、点状、块状的风化残留物,赌石的人都觉得有松花,莽带的石头容易出玉石,而没有这些特点的原石其实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石头差不多,当然没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来买。

秦怀玉笑道:“好虽好,就是卖不出去。”

那王掌柜搓着手干笑“少夫人第一次来,尽管去看,若是遇到合意的,小人送您一块,如何?”

秦怀玉笑道:“你这家伙,怎么不说送我一块?”

王掌柜笑道:“秦公子别开玩笑了,你可是赌石的老人了,慧眼如炬,小人若是送您,还不得赔的裤子都穿不上了?再说了,秦公子第一次来的时候,小人记得也送您了一块…”

秦怀玉笑道:“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当时你明明送了我一块大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软玉笑道:“原来真的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