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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月英的家教,一般和自己家的事情有关系的不瞒孩子,别人家事情要是对孩子没有教育意义也不会随便讲。

她这个态度李惜文一听就明白了,应该是上次小哥说的,去世了的师伯娘交给爸爸妈妈的钱让爸爸和李春来去哪里拿回来了。

李惜文空间里还囤着黄金呢。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多有钱,但是她还真的没有掂记过别人的钱财。有钱或者贫穷的二哥都是她二哥。二哥是一个心里特别有数的人,李春来从小没有爹妈管的,长这么大也不比隔壁有能干爹娘的邢绥德差,都不是需要她操心的人。李惜文就很心大的点点头,打着呵欠去厨房做宵夜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李大海如常跑步吃早饭去上班。李春来也和平常一样,很早就起来跑步,太阳出来他就把咸货拿出去晒。没事干他坐在花园里晒晒太阳,邢绥德过来找他下棋,一下就是一上午,都没有看出他的情绪有变动。

昨天宁东背着一袋子的糖回了乡下老宅。今天上午宁家一个家里有孩子在花园街中学读书的亲戚替宁老头送过来几根藕、一条大鱼、一只屯鸟和十几根冬笋还人情。

李惜文请这位亲戚留下吃中饭。亲戚挎着空篮子说,“我孙子住在隔壁,没有我在邻居家吃饭的道理,我去隔壁吃。”

宁东肯定给亲戚们都吹过风了,所以这位亲戚都不敢给宁平涛和刘美好送吃的。

李惜文开心的又留了一次客,恭送这位宁平涛的爷爷空着手去隔壁吃饭。

屯鸟就是番鸭,肉不太容易烂,但是味道特别鲜美。李惜文决定留着年夜饭的时候红烧着吃,把这只肥肥的屯关进了鸡笼旁边的篾笼子里。

李振国下午回家,背回来一台收音机。

曹坡公社年景不好。曹定国家虽然囤的东西不少,可是社员同志们的日子都不大好过,大队支书家里还照往年那样打年糕做豆腐做糖那简直是找死。曹定国不做这些东西,在城里的曹兴业和曹安邦就没有的吃。

所以曹月英家给娘家准备的年礼很齐全,有腊肉有腊肠,有豆腐有豆腐干生腐豆腐皮各种,有自己家做的麦芽糖还有成包的白糖和红糖,有干香菇木耳还有瓜子花生,差不多过年自己家要吃的东西和走礼的东西都装在了麻袋里。

这么重的礼送出来,什么都不回多不好意思啊。但是吃的东西新阳这边本来供应就比齐市要紧张,他们又没有什么都能买得到的邻居帮忙,是拿不出来的。

正好曹桂英上班的纺织厂从上级单位拿到一张收音机的票,今年年景不好,有点钱的人家就算不需要买高价粮,也更愿意把钱留在手上。收音机虽好,毕竟没有自行车缝纫机实用,厂里争取这张票的人不多,曹桂英把这张票争取回来,三位不缺钱的舅舅凑钱买了一台收音机当做回礼送给曹月英。

清楚兄弟们家底的曹月英收回礼收的很坦然。

住在这一片的人家差不多有一半家里都有收音机,过年前这几天买自行车的都有好几家,有一家还一次买了两辆。他们家住在这里一年多才添一台收音机真不奢侈的,都没人议论李家。

两个外面包裹毡布,又加套了木箱的首饰箱藏在麻袋里的时候,李春来轮流背过,他对重量有数。

但是首饰箱打开时李春来仍然很意外。

这两个首饰箱的顶格都装着用牛皮纸缠紧固定的大金条和小金条,把顶格挤得连条缝都没有。左右两个抽屉里的东西也一样,一边塞满了成卷的大洋,一边用半透明的绵纸包裹着金银首饰和玉镯玉戒指玉牌,同样塞得紧紧的手指都插不进去。最底下的抽屉里,一个是用块砚台压着一封封皮上写着吾儿春来亲启的信。另一个用两块墨压着“吾儿秋来亲启”的信。

“这些东西是你们母亲的祖母去世前分给她的,当时你们的母亲刚生振国还在坐月子。她娘家通知我们过去拿东西,就是你们爷爷带着我去拿的。你们的父亲可能听说过你母亲娘家给她留了东西,但是具体有什么,除了你们的母亲和她祖母,你们的祖父还有我,别人应该都不清楚。”李大海拍拍李振国的肩膀,“你们先看看信吧。我上去看看你妈妈在做什么好吃的。”

曹月英在厨房里捡黄豆。

李惜文提着一桶热水和矮梯子出来,在门外擦门框。擦大门的目的不只是过年打扫除,还是望风。家里商量大事呢,不能叫别人闯进来,那就自己先把大门拦住。

她在门外头还没有十分钟,顶那头刘部长家的二儿子来来回回晃两趟了。

还有一个汪书记的侄儿,踩着自行车风一样掠过,撞到邢家花园铁门上。她听见动静看一眼,那家伙还扭头对她挤眉弄眼笑!要不是邢兰州吼了一声谁撞坏我家门,那家伙简直就要过来搭话。

李惜文被恶心到了,站在矮梯子上,用力用抹布擦门楣,用力擦!不停翻白眼,在心里骂人。

邢兰州在自己家三楼擦卧室的窗户,看见下面咬牙切齿的李惜文,笑的要死,“哈哈,我就说李小妹要气死,看她那个小白眼翻的,好玩吧。”

小姑娘现在那个小表情真是灵活。邢绥德就没见过谁能把白眼翻出这么多花样,是挺好玩。不过他还是教训兄弟说:“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先吼一声把他吓跑,不要让人家有机会恶心人。”

“我知道,我就是想见识一下。”邢兰州笑的简直停不下来,“下回我会先喊一声的。”

李春来和李振国看过母亲的遗书,一个眼圈红红,一个眼泪淌了半天。兄弟俩相互劝慰了半天,商量好了未来要怎么办,一块上来找李大海和曹月英说话。

“师叔,婶婶。我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里,这箱东西我不好带,带回去也没有地方放。”李春来看李大海和曹月英都皱眉,笑着说:“我这几年工资存起来也没怎么花用,我打算回去买个小院子。但是我们公安经常一出差就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东西就是埋在地下也不放心。所以我想师叔和婶婶调到平京去呀。我们住在一起,我也不担心小偷上门,回家还能有口热饭吃。”

“反正下半年小妹也是要考到平京去读大学的。大哥和我都想留校。爸爸妈妈两个人在齐市住好几年,多孤单。”李振国很难得的扶住曹月英的肩膀表示亲呢,“搬家到平京去,我们天天都能回家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开心。”

其实真不需要太多理由的,只小妹下半年考去平京读大学这一条,李大海就同意了。

曹月英很心动,不过她还是要考虑万一,讲:“那万一小妹要是考不到平京的大学怎么办?”

什么样的可能李春来都考虑过了,他说:“可以办转学,我办得到。”

曹月英对小女儿考去平京还是很有信心的,现在连万一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就点点头,说:“我们也还有一点积蓄拿给振国,振国你买个房子,我们和你哥哥住近一点是一样的。”

擦个门回家,全家就商量好了要搬家去平京,效率有点高。

不过李惜文不意外,因为她自己遇到大事的时候做决定也很快,她的反应要是不够快,她的空间里就没有黄金了,留在银行的存款她死后再投胎可带不来。

搬去平京一家人都在一起当然好。

地下室囤的粮食可以送去外婆家,她空间里有粮食,去平京的话,首都供应比地方有保障,她再想办法从空间偷拿东西补贴,也不必担心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

运动要是来了在哪都躲不开,平京当大官的多,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挡着呢。

李惜文思来想去,觉得搬去平京没问题,默默的接受了。

现在各地往平京调动的干部很多,平京本地的职工干部还在搞扫盲呢,李大海好歹是有初中毕业文凭的干部,李春来想想办法,把李大海调过去不会太难。

曹月英是正正经经的老师范毕业生,教过十几年书,在教育水平比北方高很多的南方都算有学历,平京也不知道多欢迎这样的老师,调过去一点都不难。

平京的房价这几年都稳定在在九十到两百块钱一间,李家的钱买个规规整整的四合院都够了,但是李大海觉得买房子不用买那么好。院子一定要够大,房子破点旧点都不怕。旧房子翻修更方便挖地窖做夹层。

像李春来一个人住,买两三间房就够了,院子里的空地现在做菜园,将来孩子多了再拆旧房子盖楼房。他们家的房子也不需要多,李振华和李振国结婚的时候各有一间就够,将来孙子孙女多了,他们自己的工资存起来也够翻建楼房了。

李春来觉得师叔说的都对,就照师叔说的办。虽然他是觉得有一个院子能藏东西就够了,但是有两个也可以。未来弟弟妹妹们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他给活动一下都留在平京,能分配单位的宿舍就住宿舍,不能他再给弟弟妹妹们每人买个院子好了。

李振国也觉得他可以给哥哥弟弟妹妹各买一个房子住,不过他估计他现在就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可能要等他结婚生三五个孩子他妈才会把首饰箱交给他管,所以,他也说:“爸爸说的对,就照爸爸的想法办。”

李惜文是挺喜欢四合院的,但是她没有现在囤房子的想法。还不知道有没有运动呢,再看看,她不急的。她肯定的说:“我喜欢院子大,种点菜养几只鸡,都可以少跑几趟副食商店。”

这边的房子也要开始找买主了,毕竟上个房主人卖了一个半月都没有卖掉,曹月英入手还压了价。他们要搬走这房子也不方便托邢家帮忙卖,早点找到买主才安心。

李春来和李大海和曹月英一起操心搬家和调动工作的事情。

李振国虽然只比他哥小四五岁,还是和李惜文一样被当成了孩子,被曹月英踢出来,让他们自己去玩。

李振国只好把鱼网找出来背上,骑着妈妈从学校借来的黄鱼车,载着李惜文和两个空水桶,还要不着痕迹的避开邢兰州的眼睛,出去玩。

去东湖太远,再说也不需要打多少鱼,够自己家过年吃,再有多的分送邻居们就行。李振国载着妹妹往新阳江边去。

过年前几天是渔业合作社最拼的时候,齐市码头的那段新阳江上大大小小的船有好几艘,齐城河入江口的两岸,钓鱼的人有长长两大排,用网兜的人都在江岸边站成了风景。社员同志们和市民同志们为了年夜饭的八仙桌上有盘鱼,都在努力。

李惜文现在觉得,江鱼们要是能越过重重阻碍跳进她哥的鱼网里,她不会辜负它们,一定会把它们做成鱼头豆腐锅子和鱼丸子,还有香喷喷的熏鱼和松鼠鱼!

第48章

李振国找到一块安静点的河岸,李惜文都还没有用上精神力去找鱼,他自己就发现了,这一块岸边没人是因为河里放了**网。

“难道还要去东湖?”李振国现在真是很有挫折感了。

东湖估计也是这么热闹。李惜文毕竟经验丰富,说:“我们掉头,沿着江边走吧,找个人少又能站的地方看看。”

在碰运气上,不需要动脑子,听妹妹的就行!

李振国二话没说,跳下车推着车子掉头往江边骑,一直骑出去将近十里地,才找到一块几十米长的无人江滩。黄鱼车骑不下去,李惜文就留在上面看车子。他背着网,挑着两只水桶下去了。

李惜文这边精神力的网已经在江里梳了几个来回,大鱼小鱼抓住了上百条。她估量着二哥的承受能力,第一次就把同品种的大鲤鱼小鲤鱼一共十多条扔进了她二哥的网里,就这一网就把一只水桶装满了。

李振国只当是运气好遇上了鱼群,赶紧的把鱼摘出来又撒网,过了好几次李惜文才给他一条五斤多重的胖头鱼。他先把满装的水桶提上来,问妹妹:“要不要换地方啊?”

李惜文从挎包里拿出装诱饵的饭盒给他,“不用,鱼肯定还有,叫你吓跑了。这是夏天小哥做的诱饵,二哥你先撒一半,等半小时看看,要是有鱼,就把剩下的一半也撒下去。”

诱饵是炒过的豆粉拌碎蚯蚓干,还加了油和面粉,闻起来香的很。是李振强同学潜心钻研打鱼业务的收获,用过之后李惜文多往鱼网里送鱼就显得更合理了。

有半个小时的缓冲时间,李惜文又在方圆两三里的江水里筛了一遍,这回是十多条四五指大的白鲫鱼进了李振国的鱼网里。李振国真是控制不住自己啊,等了一会再撒网,就叫他“捞”着了一大三小四条鲤鱼,把第二个桶也装满了

“装不下了,到家还有十几里路呢。回家吧。”李惜文觉得可以了。

“没带麻袋来,可惜了。”李振国很心痛撒出去的一半鱼饵。

不过就这两桶鱼也是相当惊人了。他们原路返回,在江边把自己钓成风景的市民同志看见他们车上的两只水桶就没有不眼红的,都问是从哪里捞的。李振国给他们指明了方向。还有几位同志拦着李振国不让走,要掏钱买鱼。

“真是对不起了,我们家平时受邻居照顾很多,副食店里现在供应少都不好买,我们得给邻居留一点。不卖,真的不卖。”李振国劝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他见谁都这样解释,好不容易再让他骑上车,谁找他搭话他都打死不肯停下来了。

快过年了,齐市的城市气氛轻松,街道边经常有郊区农民挑着担子卖自己家菜园和自留地里出的萝卜青菜和马蹄。李惜文看中一堆马蹄好,卖马蹄的大婶看中车上水桶里的鱼,一个劲的夸李惜文人美心善,用那堆马蹄换走了一条三斤多重的鲤鱼。

“大婶真是热情啊。”李惜文从又红又大的马蹄里挑了一个擦干净,想对半咬开。

李振国就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没回头都知道她干什么,说:“没洗,不许吃。”

李惜文想吃,翻黑历史说服她二哥,“哥,以前是谁去大伯伯家田里偷马蹄给我吃,连泥巴都没有擦干净的?”

“我那时候不晓得种马蹄的大田施肥用猪粪。”李振国清了清嗓子,他自己那会也没少吃。

虽然明知道现在都是农家肥,李惜文也没胃口了,郁闷的把马蹄扔回去。

曹月英给邻居们送活鱼的时候当然避开了宁家。她本来就和方师母关系特别好,不肯和宁教授的后老婆有来往都不需要解释理由。

邻居们去年过年的时候和李家还不是很熟悉,来往不多。今年谁家找去做豆腐曹月英都耐心帮忙,再说他们家的大学生儿子回来过年,家里有十七八、十八、九大姑娘的领导干部就算女儿不愁嫁,长得好看、又高又显结实的大学生女婿谁不想要啊,所以给李家送亲戚家拿来的这个那个的人家也很多。

胡阿姨都嫉妒了,在家戳邢部长说:“我们家绥德和兰州长得不好看吗?不是大学生吗?为什么大姑娘小姑娘都不往我们家来?”

是长的好看。可是老大凶了吧唧的,遇人喊叔叔阿姨好都笑的不够甜,老小上高中的时候跟宁东一起踢足球玩,就差把这一片邻居家的玻璃都砸碎过了,谁家有女儿稀罕这样的啊。

大过年的,邢部长不想打击自己家老婆,什么都不说了。

去年过年刘美好还到宁家来做过饭呢。宁家亲戚送的东西有一大半都让她带回了家。今年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宁家女主人,还是个孕妇,宁家亲戚上门居然全部是空手,客气的掏三五毛钱让她女儿去买糖吃,不客气的连正眼都不看她!

空手上门也就算了。往年宁平涛打个招呼,她要找宁家亲戚买点什么也只需要说句话,连钱都只要意思意思掏一点。今年她再去找亲戚们买东西,全部都推三阻四的,都说不好买没有票不行。她什么都买不到,家里除了米面油,什么都没有。

可是宁东还不是照样大包小包往隔壁搬!

现在看隔壁和那群领导干部的家属来来去去处的像亲戚,刘美好真是特别眼红还委屈,眼红曹月英比她受干部家属欢迎,委屈宁家对她不公平,她手里要是有东西,大大方方的送出去人家也不可能不回礼啊,总不至于被隔壁比的门庭冷落颜面无光。

早饭的时候宁平涛看饭桌上没有什么好吃的,筷子都没有拿起来,说学校有点事要提早去,直接走了。

刘美好想说她买不到东西都没找到机会,在厨房里生气发呆,就看见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门口,宁东舅舅下车搬下来一筐冻带鱼、冻黄鱼,还有两大篓子黄澄澄的贡柑。

宁东舅舅搬走的都是熟食,包好的蛋饺,炸好的各种圆子和肉皮装了一大脸盆,洋铁瓶装的糖也拿走了两瓶。曹月英还想给他装豆制品,他不肯要,说老婆孩子去南海陪父亲过年,自己在家不开火就算了。他给曹月英留了地址,让李惜文多给方文初写信说点开心好玩的事情,都没有留下来吃早饭就走了。

曹月英把带鱼和黄鱼只留下两家过年吃的,连筐和一篓贡柑叫邢兰州吃完早饭搬回家,叫他抓紧时间把鱼送亲戚。

“曹老师,咱们自己不吃吗?小妹很喜欢吃鱼的呀。”邢兰州不太愿意送,主要是他爸爸喜欢吃鱼,当然,他自己也喜欢吃,不过这个理由不能说。

“有活鱼吃,我才不要吃冰冻过的鱼。拿走拿走,赶紧送人,冰化掉就要臭掉了。”李惜文嫌弃的很。海鲜是很好吃,可是离了海的死鱼又不鲜,她不爱吃。

真是挑食啊,邢兰州很想说:“小妹,你这么会吃又挑嘴,找不到婆家的。”

再想想逗已经有追求者的小姑娘不合适,他还是忍住没说话。

上午邢绥德和邢兰州骑着自行车给亲戚家送冻鱼,李惜文在家里把带鱼都炸出来了,那个香味不停的往隔壁钻,钻的刘美好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好。她把站在厨房窗口吸鼻子的女儿收拾了一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宁家整个家族都不赞成宁平涛和方文初离婚,宁平涛似乎已经享受不到家族的便利了。

宁平涛以前好像从来没有给过方文初家用呢。她和宁平涛结婚的这段时间过日子都是她拿钱出来。她和宁平涛的存款都被偷了,后面要是宁平涛照例不给家用或者像别的教授那样只给二三十块钱做家用,她的工资养活她一家三口都不够的。

以后她这个日子要怎么过?宁平涛的同事学生再上门来还招不招待呀?

孔兰兰搞定了刘美好,姨甥俩关系又变得亲亲热热的。但是孔兰兰其实很介意她被刘美好赶出去宁平涛还不拦她。现在宁平涛的房契被偷了又补不了新的,她就琢磨要给这两口子添点麻烦,总要让刘美好被她牵着鼻子走才算出气,晚上在床上问新婚丈夫要房管所的政策文件看。

孔兰兰老老实实说她是离过婚的。但是她毕竟师从过不只一位教授,学习新知识身体力行融汇贯通,罗瑞庭不晓得娇妻曾经有多努力,努力试探深浅的时候根本把持不住自己,脑子这个好东西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老婆说声要看,他第二天中午下班就把单位的文件都带回来了。孔兰兰研究了好长时间的文件,指着其中一页讲:“是不是出租房子的就算剥削?”

“还在讨论,会不会这样定就不知道了。怎么?”罗瑞庭脑子还转不过来,“你家有亲戚收房租的?”

“我以前不是租房子住的嘛。就是房东人不太好,后来才搬到我表姨家去,结果表姨丈家里被偷了,害的我凭空受怀疑。”孔兰兰想想受的那委屈,伤心的哭起来。

罗瑞庭追求孔兰兰的时候还是带着脑子的,真有去打听过宁家被偷的事情。不过陈教授宁教授毕竟是齐省大学的教授,一般人都不肯轻易得罪,就是知道那些事情,被人问起来当然都挑好听的话说。所以罗瑞庭打听到的几个版本都是宁教授家被偷疑似新婚妻子自盗这么一个简洁版本,和孔兰兰扯不上关系。

孔兰兰哭的好看,他看着老婆梨花带雨的娇态心里想的还是那回事情。新婚夫妻除了那回事情也没有别的正经事,于是他就推倒了娇妻。

确定租房子算剥削,孔兰兰就行动了。她长得好嘴又甜,也不只受教授们喜欢,和齐省大学教职工的关系都不差。而且她的丈夫是房管所的干部,她说刘美好家空房间适合租什么的,别人是信的。就有几位新调来的教职工趁着过年放假这几天来问刘美好家租不租房子。

吃年夜饭的时候宁东和宁教授爆发了争吵,虽然年夜饭勉强是吃完了,但是宁东把他的卧室和书房里的东西都搬回了宁家老宅。宁教授家一共空出来三个房间。有人来租房子,又是大学同事。宁教授不太愿意租也不好当场拒绝,刘美好是很愿意租的,就装不得已把三楼的两个房间和一个亭子间都租给了一位同事。

先来的租到了房子,后来的一位教授目标不是房子而是这里的邻居全是领导。

来都来了不能白来,教授顺势去隔壁敲门问有没有空房租。

李春来这几天往平京打了不少电话,差不多已经把工作调动的事情确定下来了。曹月英遇到来租房子的,回答就从拒绝刘美好的“不租”变成了“我们要搬家,房子是要卖掉的,你要是买房子我们可以谈一谈。”

能上得起学的人除非家里人特别能吃苦,不然家庭条件都不差。大学的教职工工资也不低。希望住的好一些的人手里就更不缺钱了。来问的这位教授就很有钱,他本来只是对邻居满意,坐在客厅里对这栋三层的楼房也还是很满意的。买比租更合适,他表示要看看房子再决定。

李春来领着教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教授确定说要买。

就算要卖也不可能马上就搬走,总要给几天时间去找房子什么的。所以曹月英就开了个高价四千块给人家还价,打算借“让步”达到房子卖出去还能让她家在这里住一两个月的目的。

和市长书记和部长们做邻居,多一千块贵吗?

让儿女和干部子女从小就交朋友,一千块贵吗?

和市领导做儿女亲家,一千块贵吗?

这位教授又不缺钱,他很憨厚的提价了:“其实我们在学校也有分到宿舍。但是拙荆身体不好,宿舍太潮湿住不惯。我也确实喜欢你们这栋房子。我愿意在四千块的基础上再补贴你们一百块钱,想请你们尽早搬出去。”

曹月英本来觉得人家再满意也不可能马上答应,肯定要去访一访价钱,回来还个两千七八,她一口咬死三千一二,再有几个来回把价格定在三千就很不错了。真没想到,她家想卖房子就遇到一个有钱的急脾气。

比预想的要多一千一百块钱啊。按照春来大侄子打听回来的京城房价,都够买个七八间房的小院子了。家里现在虽然不缺钱,但是也没有别的进项,就靠两个人的工资什么时候能存得下一千一百块?

犹豫什么?卖了!

第49章 吃饭问题

租房子不像买房子是一辈子的事情需要仔细挑。

再说曹月英在齐市生活也有一年多了,认识的人比以前多,要租个带院子的房子还是很容易的。她出去访一访,就在花园街中学后门的巷子里租到了一个带院子的三间房子,还带一个披厦做厨房,从这边走过去也只要几分钟。

家里有李春来和李振国两个劳动力,还有邢绥德和邢兰州帮忙。搬家也没费什么事,两天就搬好了。

虽然李家离的不远,还可以继续搭伙几个月一起吃饭。但是想到未来李家搬走了又要过吃食堂的生活,邢部长和胡阿姨都很忧伤。

胡阿姨埋怨邢部长,“老邢都怪你,你要是不打报告申请回来,我们在平京等着这家邻居多好。现在想申请调回去都不好意思。”

“为了革命工作,食堂也不是不能…算了算了,不提食堂。”

邢部长现在是真的吃不下去食堂了。

事实上省委和市政府的食堂供应的鸡鸭鱼肉数量和品种都比李家的饭桌上多一些。

但是,不要说大锅饭和小锅炒菜之间的差别本来就很大,同样的菜让不同的人用同样的调料来炒,味道都有差异。

拿白菜炒虾米这种本地家常菜举例子,食堂里就是白菜切几段,虾米拿水冲一冲下锅爆炒,大多数时候吃起来不是菜叶太软烂就是白菜杆子还夹生,虾须还要扎喉咙。

但是李家炒虾米就只用白菜杆,白菜杆需要撕去筋膜切成牙签粗的丝,虾米要剪一下须须和头壳的前面避免扎嘴。太大的虾还会把头壳和尾巴都剪掉。炒菜的菜籽油是提前炼熟了再放凉,没有生油气味,能在油温正合适的时候放菜下锅。用的酱油还是自己家里晒的酱,在霜降那天逼出来的秋油。

这么用心的炒一盘菜,菜杆子吸到虾汁嫩脆鲜香,虾米壳薄肉嫩又带着汤汁和蔬菜的清香味儿,怎么能不好吃?

再过几个月就不能和邻居搭伙吃饭了,这样用心又好吃的饭菜以后就吃不到了,邢部长和胡副主席觉得他们为了革命工作牺牲真是很大的,本来就不开心,半夜送儿子们上火车就更加的不开心了。

李春来和李振国也是坐的是这趟火车。李振国揣着他妈妈给他的大预算三千块买房钱。行李里头除了他自己和他大哥的新衣服,还有各种好吃的。

李春来来的时候只带一个挎包,包里只用一个角落装换洗内裤和袜子。现在他也有行李,比邢绥德还多的行李,旅行袋里毛线衣毛线裤棉鞋棉毛衫大裤头都和李振国他们一样一样的,毛衣都是婶婶这几天赶织的。大拎包里零食种类、数量和李振国李振华也是一样一样的。

邢绥德和邢兰州摸出猪肉干当宵夜的时候。李春来摸出来的小妹给他准备的大饭盒,里头有卤过的藕片、海带、芸豆、花生米、豆干,油炸肉皮还有两个对半切开的卤蛋!然后他又摸出了一个油纸包,里头是一叠酒酿饼。

李振国去打来开水,给四个人都冲了一碗香喷喷的油茶面。

看邢绥德那个羡慕的眼神,李春来觉得有弟弟妹妹真是太开心了,亲爹认出他,喊他儿子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开心。

李春来和李振国走了之后,李惜文就从爸爸妈妈的那个里间搬到了另一边的里间去住,她这个里间和她爸爸妈妈的里间都堆着粮食袋子和家具。

未来必须要带去平京的是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装布料和衣服的大箱子还有被褥被絮和书本。真正重要的是李春来和李振国的两个首饰箱。首饰箱太沉了,走托运真是不放心的。那么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找一辆卡车把全部的家当装车运过去。

这个其实也不难办,李春来在平京找个运货到齐市的卡车,跟人家谈好了回程租车就行。卡车能装的东西多,也就无所谓有什么能带走,什么不能带走的了,曹月英已经做好决定了,不只衣服家具和粮食,就连锅碗盆酱缸和养的鸡,她都要一样不少全带走!

家里的事情李惜文完全插不上手,她觉得她本人和她的空间金手指未来可能都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存在感,真是很郁闷啊。

终于开学了,李惜文的棉袄外面套着花布的新罩衫,麻花辫的发尾还很有仪式感的插着那对花蝴蝶,她走进高三理科一班教室的时候觉得自己傻透了。

还好,比她大好几岁的高三男生女生都在埋头写卷子,偶有几个分神也是飞快的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写自己的卷子去了。

高考大省压力大就是好!

大侄子大侄女们都不爱管闲事多么的可爱!

惜文真心喜欢这个氛围,在班主任蒋老师安排的座位坐下,把爱的绒花蝴蝶摘下来放进铅笔盒,拿出她刚才领来的厚厚一迭卷子也开始刷题。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来,新学期摸底考正式开始,第一科考语文。

油印的卷子还有点糊,题量真心不多的,就是作文题有点难写。

李惜文上辈子和这辈子都真有认认真真学习,没有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她觉得题目一点都不难,卷子到手就开始写,写完也才一节课的时间。

同学们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一张怀疑自己拿错了考卷的崩溃脸,个个都紧张地埋头写作文。李惜文估计自己提前交卷的话,不讲全班同学吧,有一个同学被她刺激的崩溃了都不大好,她就把卷子扣起来,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发呆。

回想上辈子被《5年高考3年模拟》、《XX年真题超详解》、《XXX考研政治全家桶》支配的那些夜晚,李惜文真是很感激她的爷爷,不是爷爷各种威逼利诱她好好学习,她现在哪来的机会在大侄子和大侄女们面前静静的装逼啊。

考完了语文考政治,休息半小时吃饭再考数学,接下来考物理和化学,再给半小时吃饭考俄语。李惜文交卷出来都晚上十点多了。

李大海提着马灯站在教室外面的台阶下等着,跟刘部长一块说话呢。

“爸爸。”李惜文背着书包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太晚了,不好叫你妈妈在外面等你。”李大海客客气气和刘部长道别:“我们回去了,那个事情我们明天再讲。”

“好好,明天中午我去找你。”刘部长在灯光下笑起来还是蛮慈祥的。

到家李惜文就知道为什么是她爸出来接她了,因为她妈妈在家里炖着鸽子汤。除了盐什么都没有放的鸽子汤在炭火炉上煨了不少时间了,骨头都酥了,香味很特别。

曹月英把鸽子头和脖子脚爪扯下来放在碗里,舀汤出来泡上锅巴,再撒一点点葱花端给李大海吃,然后就把那个小砂锅摆在了李惜文的面前。

“我也要吃锅巴。”李惜文拿碗盛出来半碗汤,泡上锅巴,给自己扯了个小翅膀,就把砂锅推到她妈妈面前,“妈妈你也吃。就我和爸爸吃,饭不香。”

“吃吧吃吧,一只鸽子也没有几口肉。下回遇到了我再买。”李大海也劝曹月英,“女儿现在讲究了,不喜欢吃炖汤的肉,振强不在家都没有人吃了,你就吃了吧。”

“也不知道振强现在有没有吃惯学校的食堂。”曹月英叹完了气看着砂锅里的大半只鸽子真是恨铁不成钢,“两个小的怎么能这样挑食?不讲学校里有人只用洒一点油炒的盐粒子下饭,就是振华振国上高中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好的伙食呀。”

“我们赶上了好时候呀。”李惜文一点都不在意她把好吃的小哥带歪了,有的吃才挑食,饿几顿就不挑了,这个毛病不用治。

“确实呀,你们都赶上了好时候。明天中午刘部长要过来,多烧一点饭。”李大海把鸽子脚爪塞嘴里啃。

“他来干什么?”曹月英不开心了,刘部长家的小儿子在学校总贼眼溜溜的偷盯着女儿,那孩子也念高三,上学期学习成绩下降的厉害,她有点担心刘部长来找麻烦。

“想他家老小考军校。要问问我们。”李大海笑起来,“去年抄的复习资料不是多一份嘛,找出来,不管有没有用,客客气气的给他。”

“不是来问我们,是来问邢伯伯的吧。”李惜文呵呵笑,谁都不是傻子呀。

“他问我们家,我们把复习资料拿出去就是真诚待人,别的事情不管,邢部长愿意和他讲还是不和他讲都和我们没得关系。”李大海摸摸女儿的脑袋,“这也是你学习成绩好,要是你和人家成绩差不多,万一人家考的比你好怎么办?这个好人我肯定就不做了。”

爸爸真是超甜的,李惜文笑的超开心。

第二天中午,刘部长和邢部长一路过来,有说有笑的。胡阿姨比他们晚一点到,还提着一兜硬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