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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心底也同样的跟所有父母一样,对此非常的得意,甚至是沾沾自喜。看吧,这个一表人才的孩子,是她立夏一手养大的。

阿德走到立夏跟前,接过立夏手里的小篮子,眼神欣喜的望着立夏问道:

“姐,你现在怎么过来了?早上不是有带来食盒吗,这个时辰你午饭还没吃吧。”

立夏浅笑摇头,顺手给阿德轻轻拍了拍肩膀折起的衣服,笑道:

“还没,待会回去也不耽误吃午饭。今日锅灶送来了,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弄了些饺陷出了,做了些饺子蒸熟带来给你尝尝鲜。晚上你下学回家再写个招牌,明日即可开张。”

阿德掀开放在篮子里的砂锅,入目便是冒着热气跟透明似的水饺。水饺的皮很薄,个个都能透过饺皮看的到里面鲜嫩的韭菜,和点点碧绿的肉掺芹菜。阿德皱着小鼻子,轻轻的嗅了嗅味道,没忍住直接捏起了一个肉馅的水饺,动作迅速的塞到嘴巴里。

阿德轻轻的嚼了下水饺,然后眼睛亮闪闪的望着立夏道:

“很好吃,姐姐也尝一下。”

立夏摇头,拿过阿德手里的盖子盖上。其他送饭的奴仆,已经把饭给自家小主子送去。而且返回来又已经退到学院外等候区了,立夏也准备离开,遂嘱咐阿德道:

“你快些进去拿食盒吃午饭吧,我这就回去,家里还有没煮的水饺,回去吃也不迟。”

阿德不情愿的点头,等立夏的背影走出学院,阿德才提着篮子去饭堂。刚跨进饭堂,就见他的左右同窗坐在一张桌前,远远的冲他招手。阿德无奈,向那个桌子走去,谁让他的同窗非常勤快的帮他提了食盒呢。阿德还没走到桌前,那位穿绸缎的刘姓同窗,就赶忙招呼阿德。

“立兄,为兄和伊兄以帮你把食盒一同带来了,就等你一同用食了。”

被称作伊兄的少年,虽没刘姓少年表情丰富,但那双淡淡的眼睛,可是一直盯着阿德手里提着的篮子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是在赞同刘兄台的话,还是对阿德手里提着的篮子满意。

“有劳二位仁兄,耽搁二位仁兄用饭,惭愧惭愧。”

刘同窗点着脑袋,很热心的想帮阿德接篮子,被阿德挡了回去。姓刘的少年也不闹,笑嘻嘻的摆手道:

“不惭愧不惭愧,咱们都是同窗好友,相互照应应该应该。”

阿德对这对跟粘牙糖一样的同窗,非常的无奈。阿德就不明白了,从入了学院后,都一班的同窗一直都礼貌中带着疏离,这两人怎么就这么自来熟呢。

相较于阿德的无奈,立夏回到家后,悠闲的煮了水饺,对水饺的味道也很满意。吃完午饭,立夏到店里看了看熬的骨头汤,见汤水很多思量着晚上在加一下水,等焖煮到明天,骨头里的骨髓和外面粘着的肉,会加的入汤味里。

水饺和面条的价钱,立夏也已经订好,大碗荤水饺八文钱,面条大碗汤面五文钱,小碗水饺五文钱,小碗汤面三文钱。芹菜和韭菜都是空间里种的,肉和鸡蛋,暂时也都是空间里的存货。只有煤子是花铜钱买来的,把煤子和玉米棒夹在一起用,也能省下不少买煤子的铜钱。

其它需要的物资,水院里的水井里有的是,还有经常需要的面粉,也都是空间里种的小麦弄出来的。基本上可以说立夏卖多少出去碗,就能赚多少铜钱。

晚上阿德下学回到家,立夏端着饭菜,吩咐阿德先趁着天亮,把帆布招牌写好。说是招牌,其实也就几个简单的大字,‘水饺面条’。明日等墨干了,再用木棍挂起来即可摆在店门口用。第二天早饭后送走阿德,立夏就在厨房,用精神力压面皮和擀面条。等面条和面皮都准备了不少才作罢,把木棍做成的帆布招牌板放到店门口,店前的折门也全部都推开。推开门板店里视线变宽广,也亮堂了不少。

饺皮面条都端到店里,两种饺陷都各自弄了一碗放在案台。点燃大锅灶的火边煮开水,边迅速的捏着饺子。立夏只捏了三四碗的水饺,太多也没地放,有客人时在包也不迟。第一天营生本就不清楚这里的状况,弄太多放在案板上太久也不好。

立夏坐在地里,手里编着布编,一直等到快正午,才有客人进门。问清楚价钱,那对中年夫妻要了两碗小碗的面条。立夏让客人稍等,就在一直保温着的开水里,下了两碗面条,等面条捞出来后,从汤罐里舀出一大勺汤,分别浇在面条上,在撒上一点葱花。

给两位客人送过去后,那对夫妻连汤带面吃的精光。立夏收了六文钱,那位中年人憨厚的笑着称赞很好吃。立夏客气的道谢送走客人,心说汤是熬了一天一夜的骨头汤,面条是加上鸡蛋用精神力揉了很久才压出薄薄的面条,肯定不一般随便弄的面条好吃。

没多久店门口停下两辆马车,马车里没人,只是坐在赶车人旁边,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笑的客气要一大碗水饺带走。立夏当初卖水饺时,就没有想到打包这项。在没有一次性饭盒的时代,立夏总不能拿她店里的碗来装吧。两个小厮都很好说话,直说他们自己带的有食盒。

立夏颇觉的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在灶膛里加了几个玉米棒,火燃起来水开了把饺子放到开水里煮。等水饺煮熟了,把水饺放到对方带来的沙碗里。收了铜钱,立夏笑着送客,那两名小厮提着食盒坐上马车离开。而后店里又陆续进了几个客人,卖出两碗水饺三碗面条。

错过晌午,立夏才给自己煮了碗面条,浇上骨头汤,解决了午饭。吃了饭立夏洗了手,继续拿着放手编的篓子,坐在离灶膛最近的桌上,继续编起了小布艺。这几天收编也编了不少,在过几日就去京都去走街叫卖。这种小本的走街,立夏猜测在天子脚下,肯定很安稳。

晚上出来吃饭的人不多,立夏只卖出了两碗饺子,就不见有客人进门。算算时间阿德也快回来,便去厨房拿了个小铁锅回店里,直接就着店里灶膛的火,炒了辣椒灌肠,油淋肉丝茄子,还有一碟酸辣白菜。菜出锅再炸了点油,对上浓汤准备煮两碗面条。

面刚煮熟,便听到门口有停车声和脚步声,立夏以为有客人进来。浅笑抬头就见进门来的阿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身后还跟着两个衣冠不俗的小少年。立夏不解的望着阿德,阿德对立夏不易察觉的耸了耸肩,平静的介绍了他的两名同窗。

立夏用抹布擦了擦手,笑着让阿德招呼两个同窗今晚。圆脸的刘少爷,生性活泼不拘俗礼,热络摇手开口直接道:

“我和伊兄与立兄自入学就同窗交好,今日冒昧到访,多有冒犯还望家姐见谅。”

立夏客气的浅笑,让阿德招呼两人,阿德把两人请到内院的客厅倒了水,回身到店里才对立夏无奈道:

“姐,这两人知道咱们今日开店,打着贺喜的名头来蹭饭。饭菜不用太过刻意,同咱们平常吃食一样即可,他们两人家里虽富庶,却也真性情,我先把这些饭菜端到屋里。”

立夏对阿德的解释很无语,无奈的点头表示明白。阿德能交到朋友立夏很高兴,但对方既然是阿德相交的同窗,立夏也不能像平时一样随便的煮饭。回厨房里,又拿了咸肉和熏肉,又从空间里拿了两条肥鱼,当初准备搬家前,立夏可是捉了不少的鱼放空间里。

之前已经有三个菜,立夏用自己腌制的酸菜,加了一道酸菜鱼,红辣椒炒咸肉,和油捞熏肉,另外又煮了两碗水饺。让阿德把饭菜端去后,立夏自己就在店里煮了碗水饺吃。男女七岁不同席,立夏和阿德虽不在意,但也仅限于他们两人。有外人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失礼的上桌。

家里第一次来客,还是阿德的同窗。立夏吃完水饺后,又简单的煮了个玉米甜汤,给几个吃了太油饭菜的人改改味道。那两个少年,从穿着看就知道家境不俗。立夏弄的饭菜,猜想人家肯定也看不上眼,最多意思意思的动动筷。立夏也不想给阿德丢人,但家里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立夏听到屋里的人开始交谈,料想既然应该用罢饭了。从门缝里瞥见客厅没人,阿德房间里又燃起了灯,才熄了大灶里的火,把小灶上的火也闷起来,让它慢慢的焖煮。等立夏去客厅收拾碗筷时,六菜一汤两碗面和两碗水饺,基本就所剩无几。

立夏吃惊的瞪大眼睛,三个半大的小少年,也太能吃了吧。阿德的饭量立夏可是很清楚,那两位立夏之前猜想肯定用不习惯饭菜的少年,饭量竟然比阿德还大。立夏收着碗筷,回想那两个少年的体格,跟阿德差不多身高,但那个刘姓的少年,比阿德还瘦了些,还真是没瞧出来啊。

不得不感慨,半大少年吃穷老子的说法。等立夏收拾好厨房,那两个少年还在阿德屋里,也未听到声音,可能是在看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两少年不早些回府,真的没有关系吗?立夏在自己房间心底诽腹时,就听到阿德房门推开的声音,立夏放下手里的布编,从房里出来。

那位非常热情的刘公子,和那位话不甚多的伊公子,正站在门口跟阿德道别。立夏端着油灯照光,和阿德一起客套的把人送到店外的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门口等候的马车上,等马车掉头走了,才和阿德关门回屋。回到屋里立夏给阿德到倒了杯温水,晚上吃了那么多油腻的东西,喝点水在回屋歇息,免得夜里口渴。

阿德一口喝光了水,轻揉着肚子,很是不高兴的对立夏道:

“姐,这两个小子空手而来,吃饱喝足了还不算,又把我屋里你以前给我做的小玩意,都给打劫了,今天真是亏大了。”

立夏揉了揉阿德的脑袋,思索着阿德屋里有哪些小玩具。好像就是自己以前无事时,给阿德用木头或者石块,做的小玩具,阿德一直宝贝的不成。可不论是那套石子做的象棋,还是木头做的几个小车模型,都没什么好亏本的啊。阿德都玩过的旧东西,更是不值什么铜钱,最多也就是意义的不同罢了。

不过看着阿德撅着的小嘴巴,立夏还是很认真的安慰他:

“没事,明天姐姐给你新做一些,那些都是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姐姐在给你做一套大孩子玩的。”

不过立夏觉得,阿德闻言后,神情好像更气妥了。

谢谢亲亲的支持,对此俺忠心的感谢。。。。

第 27 章

青淮学院修整当天,立夏和阿德在天还未亮,就起床梳洗吃了早饭。然后两人身上都斜挎着一个装着小布编的包,手里拿着个类似卖糖葫芦的货棒。货棒上挂满了各色的小动物,和一些比较简单好做的楼台山戈。踏着朝阳的余晖,向京都城门走去,一路有说有笑日头刚升,两人就已经到了京都的守城门前。

经过守城的侍卫盘查,和阿德两人上交了八文钱,便顺利过关,拿着货杆入了城内。京都城比镇上繁华太多了,虽不能说是比肩继踵,但也人头耸动。立夏和阿德没分开太远叫卖,各自走在街道的左右两边。颜色鲜艳新颖的布编,还是很吸引小孩子和女人的视线,立夏和阿德两人都开张大吉。

布编的价钱定在最低十文钱,布料编制品看着好看有实感,价钱太低也赚不了太多,立夏可是指着这个吃饭呢。虽然边关战事起,但京都的百姓仍旧生活在安逸当中,颇有一番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之感。立夏和阿德卖的布编是走卖,新颖不打眼的小本生意,安全的同时,卖出去的收益也还不错。

立夏和阿德对京都的路也不熟悉,反正哪里出现的女人多,就往哪个方向去。货棍上的布编卖去一半,就从身上挎着的口袋里拿出一些再挂满。唯一让立夏不满的是收到都是铜钱,铜钱不仅仅重,装在兜里又鼓鼓的太过显眼,幸好她在准备挎包时,在挎包贴身处缝上结实的暗袋。像前世的钞票,不仅不重携带也是非常的方便,信用卡更简单。

在日头正中时分,立夏和阿德都卖出了一大半,准备吃些午饭,下午再卖一会就可以回家。去京都的酒楼吃饭,想都不用想,那里不是他们能消费的起的地方。他们两人一上午卖出的二两多银子,还不够人家的一壶茶钱。立夏带着阿德,在一条巷子里的小面摊,花去十文钱买了两碗鸡蛋面。

等鸡蛋面端上桌,立夏轻皱眉头尝了尝,鸡蛋面面太粗太糟。面汤除了咸味之外就未放其它调料,别说阿德吃的没什么胃口,连立夏也觉得面很难吃。但走了一上午的路,不垫点东西下午会更饿,晚上回去在好好的吃吧。下次在来京都卖草编,还是自己带点吃食来的划算。

立夏夹起碗里的鸡蛋,抬手正准备放进阿德碗里,围在旁边桌子吃面的几人,嘴里小声的窃窃私语说的着八卦。而八卦的内容,却让立夏抬起的手顿住。

“我四姑家的儿子当兵,这次传来消息,听说啊边关又打了胜仗。天波府杨家将又立了大功,杨六郎和柴郡主的儿子,也立了不小的功,班师回朝听候封赏呢。”

“天波府满门武将忠烈,为大宋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人家啊,可都是拿命博回来的,你个老小子要是羡慕,也去拿命博啊。”

“算了吧,将军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我这条小命可是还等着抱孙子呢。哈哈哈,我是指望不上了,将来孙子生下来就指望孙子去建功立业了,我老了不行了。”

“得了吧你,歪瓜裂枣还能生出个什么周正的孙子,吃饱了快点走吧,下午还要货要搬呢。”

“唉唉。。听说在杨家做工的下人,都能有幸跟着主子学武呢,杨家的下人上战场立下功劳,可都有不少的赏赐呢。”

等那几人起身付钱,立夏才若无其事的把鸡蛋放到阿德碗里。只是心底有些复杂,食不知味的吃完面条。付了面钱,和阿德两人起身出了巷子。幸好现在已经立冬,阳光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强烈,反而会觉得暖洋洋。立夏和阿德如之前一样在街上逛了一会,又卖出了几百文,才朝着来时城门的方向边走边卖。

离城门还有一半的路程,立下和阿德就听到身后,有个急促的男声喊住他们。

“小孩,过来,我们少爷要买你们卖的小玩意。”

立夏转身,远远的看了一眼,压下眼中的神色,低头垂眸浅声对阿德平静道:

“阿德,你过去就好,姐姐刚好有些累了。”

阿德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疑惑,神情若有所思的望了立夏一眼,抿唇点头拿着货棒走了过去。等阿德走后,立夏即使背着身体,也能感觉到身上一道惊疑不定探视的视线。小心的延伸出精神力,立下能身临其境的感知阿德那边的情形。

之前喊住他们的那人,一身的小厮打扮,阿德走过去时,他已经恭敬的立在他家公子身后。立夏对那个小厮没有一点印象,但五年后的杨宗保,彻底的退去了当初的青涩。已经从一个小少年,长成翩翩英俊少年郎。五年多未见,杨宗保变了很多,但也仍旧如立夏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甚至比当年还要冷漠,喜怒一丝都未露于形。

带阿德站到他们跟前,杨宗保右手把玩着挂在货棒上的一直翠青色小鸟,眼神仿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立夏背身的放方向,声音冷淡的静道:

“东西都做的都很精致,这般手艺肯定要练很久,都是你做的吗。”

阿德摇头,客气笑谢道:

“不是,都是我姐姐在家里生意不忙时抽空做的,小的十文钱,花样复杂的二十文钱。闲暇时间来城里卖,还能帮着家里赚几个小钱。第一次进城,这城里真的好大啊。”

阿德的回答真真假假,又模糊了‘家’的概念。果然杨宗保闻言,垂下眼睑静立,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情。阿德持着客套的笑容,耐心的等待。杨宗保静立了一会,才伸手从货棒上翻动挑选,挑选了两只小兔子,两只憨态可掬的鸡仔鸭仔。

神情冷漠的把六个小动物,直接放进怀里,才淡淡对身边立着的小厮吩咐道:

“阿呆,给他二十两银子,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回府后给各房都送几个过去。”

杨宗保转身先行的瞬间,眼神带着抹复杂最后望了眼立夏的背影,然后率先走人。杨宗保口中的阿呆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从脸上形于色的表情,看的出是个没心机的小孩。阿呆听了杨宗保的话,嘟着嘴巴从怀里拿了两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阿德,再接过阿德递给他的一包布编,小心的抱在怀里,嘟囔囔的小跑着去追杨宗保。

立夏收回精神力时,阿德也已经笑嘻嘻的小跑着回来。当然收到的银票,阿德早就装进怀里,他没有傻到扬着银票给立夏献宝。财不露白道理,在立夏的言传身教下,阿德可是非常的懂得。他们两个小孩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盯上被盯上。不是说一定要害命,被抢了银票再胖揍一顿肯定是少不了的。

“姐,我们快些出城回家吧,把你包里剩下的一点小东西,挂到我拿着的货棒上面。”

立夏浅笑点头,边走边从包里拿出略胜不多的小玩意递给阿德。等立夏包里的布编拿光,阿德的货棒上,也只勉强挂了一半。走到城门口之前,立夏和阿德又三三两两的卖了二十多个。在城门口立夏又卖去两个,正准备出城门,立夏就敏锐的察觉到守在城门左边的那个守门军,眼睛几次扫过货棒上。比小孩拳头还小了一半的小猫咪看了几眼。

立夏从货棒上。把那只红脚红尾眯着眼睛的小猫咪取下来,向前走了两步,抿着唇状似害羞的浅笑,递出那个小猫布编,小声道:

“东西粗鄙,若军爷不嫌弃,拿去把玩。今后我兄弟二人每月入城,也多劳军爷有个照应。”

守门军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也没跟立夏客气,接过小猫仔细的看了看。面上略带赞赏的看着立夏,爽朗一笑道:

“小丫头聪慧,不过咱也就是个守门的小兵,京里大富大贵的人家多了,咱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立夏眼角见阿德朝右边的守门走去,守城门可不是只让他们看着大门有没有破。要论起眼色,就没人比的过他们。被戳穿了性别,立夏也没什么可吃惊的。这个世上聪明人太多,既然掩饰不住,索性就大方的承认便是。

“我们姐弟也只是混口饭吃,奉公守法,蒙军爷不弃已是荣幸。”

“哈哈哈,小丫头乖巧,我姓李,以后有事来找我,能帮的肯定别无二话。”

立夏对这个性格爽快的李军兵感觉不错,眼底也闪过淡淡的笑意,等阿德过来后,跟李军爷道别,和阿德相伴回家。回家的路程,要大半个时辰。一路上阿德嘴巴一直说过不停,但却默契的闭口不提跟杨宗保有关的事情,让立夏也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立夏用骨头汤煮了两碗水饺,又简单的炒了个青菜和鸡蛋。和阿德一起吃过提前的晚饭后,立夏连碗碟都收拾好,太阳才下山。在厨房烧了锅开水,水开后提到在院里新搭起的小浴房里,等兑好冷水才喊阿德出来洗个热水澡。

“阿德,洗个热水澡再早些休息,明日还有起早去学院。”

今日阿德也跑了一天已经很累,况且他明日还要去学院,要早些休息才是。好容易有个休息日,还要跟她一起去京都卖布编,说不心疼阿德是不可能。

阿德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白色里衣,对立夏笑道:

“姐,这点路程算什么,你不是打小就对我常说,我运动所以我健康吗。”

立夏浅笑出声,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小胖娃,五年前的小娃娃,最初走上几步路就气虚喘喘,现在走上两三个时辰,还能乖巧的安慰她不累。

“贫嘴,快去洗澡吧,毛巾在门后的木钩上挂着。读书很花费精力,养足精神记忆里才好。”

“恩,阿德记住了。姐也不要总想着照顾阿德,也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立夏对阿德笑着点头,催促他快点洗澡。等阿德进去洗澡,立夏又给阿德煮了碗蛋花汤。晚上用饭太早,吃多了也容易积食,喝些汤要暖胃点。立夏看着阿德喝下汤,才赶着阿德回屋睡觉。等阿德回屋后,立夏把浴桶里的水放掉,冲洗了一遍浴桶,从新提了热水兑好冷水。

坐在浴桶的热水里,立夏靠在浴桶边闭目,忆起今日偶遇到杨宗保的场景。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想,只能无奈复杂的叹气。立夏从来未想过,自己会有再遇到杨宗保的一天。时过境迁,当初在天波府里的一切,怨也好,恨也罢,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了。

再见杨宗保,立夏真的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杨宗保未变却也变了,变得更加老成,变得更加精炼。而她也变了,得到了自由,为平静的生活而努力。立夏一直都觉得,她也只不过是杨宗保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随着时间会被慢慢的遗忘去。但今日杨宗保装进自己怀里的布编,恰巧就是当年立夏托他买的家禽。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不可否认的是立夏心底莫名的复杂和伤感。曾经陪伴着她走过最压抑两年的少年,也已经长大了,而她自己也没有想象的那般淡然。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遗忘,习惯了离别,但在杨宗保转身离开的那一瞬,立夏心底真的有种想跑去拉住他的冲动。

有人说习惯了黑夜的人,不喜欢白日的阳光。习惯了分别的人,不怕会被遗忘。可是立夏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说前世今生,立夏都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没有人不害怕和自己熟悉的人分别。立夏不知道,阿德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也要离开她。

一直等浴桶里的水变凉,立夏才回神从水里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里衣。把洗澡水放掉,立夏走出小浴室时,阿德房里的灯已经熄灭。借着月光,搬了张靠椅在院里,靠着椅背静静的望着天上的星月。要让立夏说古代和现代永恒不变的,或许只有太阳和月亮,屹立在宇宙苍穹,哪管人间的酸甜苦辣咸。

立夏想等阿德长大娶妻后,再回当初那个山洞住,阿德只需逢年过节或者有空闲时,带着娇妻孩子,回去看看她便好。等她老了死了,把她的尸体烧成灰。立夏没那么矫情浪漫,把自己的骨灰撒在海里。立夏会在临死前嘱咐阿德,把她的骨灰用铁水密封,铁封上再刻上立夏名字和家的地址。选在京都的名胜地,挖一个很深很深的坑深埋起。

在时间的洪流中,她的骨灰会完好无损的保存着。等到后世之时,再被发掘出来后,会按照铁封上的名字和地址,把她送回家。即使有被考究奇怪之处的原因也没关系,她只想回到那个家,那个父严母慈的家。

“姐,天寒,早些进屋休息吧。”

黑夜能掩盖所有一切,包括人类的悲伤离合。立夏从椅子上起身,转身望着站在门口,身影,不摸不清的阿德,轻笑道:

“看到你房里的等熄了,以为你睡了,闲来也不困就夜下赏月。走吧都回屋休息,阿德明天中午想吃什么午饭?我明早给你准备好。”

隔着朦胧的夜色,彼此之间虽只隔了六七步的距离,月光透过院中的树枝,彼此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我想吃糖醋排骨,想吃红烧鱼,想吃你第一次为我做的小河虾,还想吃鸡蛋饼和韭菜饼。”

立夏也回想起阿德第一次吃小河虾的模样,心头思绪渐散,抿唇轻笑道:

“糖醋排骨鸡蛋饼和韭菜饼,都有食材,小河虾和红烧鱼有些困难。而且鸡蛋饼和韭菜饼要刚出锅的才会好吃,小馋虫,明日早上去学院就先不带食盒,上午我买好菜,煮好了给你送过去。”

“恩,姐姐最好了,阿德最爱最爱姐姐了。”

“呵呵,傻孩子,走回屋休息吧。”

“恩,姐姐今天也好累,早睡早起身体好。”

立夏和阿德一前一后进屋,掩好正屋的房门。不一会,两边卧室的窗口,跳动着火焰和模糊的闪动着的纤细身影。今夜如以往般一样很安静,只有不远人家养的三两的狗嚎声,一觉醒来,又是一天。一辈子有多长,其实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不确定以及意外。

人啊,总是会被时间推着走,没有谁永远的沉寂在谁的感怀中,日子还是要照过不是。

昨天就码好了,不过今天修好文才贴了上来。。。

第 28 章

第二天,太阳照常的升起,立夏在阿德吃完早饭,送他出门去学院的同时,自己也带着一百文铜钱去菜场。在透着淡淡冷意却热闹的菜场,立夏买了些鲜虾。鱼空间里还有暂时不用买,之所以昨天说没有鱼,也只是个从空间里正大光明拿鱼出来的托词而已。

卖完菜立夏也没久留,挎着菜篮子就回了家。中午要去学院给阿德送午饭,刚巧赶在饭晌也没法做生意,立夏上午也没打算在开门做生意。把中午准备煮的菜,先洗好再切好食材,在小焖锅里煮上白米饭。见天色还早,立夏坐在院内晒着暖暖的太阳,手下快速的编着小布编。百十来给也只花去一个多时辰,看了看日头,放下手里的布编的小篮子,起身回厨房煮饭。

立夏把腌制好的鱼,破开成两半,这样阿德也能把她准备的饭菜都吃光,而且高汤里的调味还能更加入味到红烧鱼里。如以往一样,立夏给阿德准备的午饭很丰富。立夏总是认为,阿德在学院读书,只有吃好睡好精神才好,注意力才更加容易集中。

红烧鱼糖醋排骨,茄子煲和一份干炒河虾,每份菜立夏也都没敢弄太多,做的花样本就多,分量太多的话,阿德一人也吃不下。装了碗米饭,又用油在锅里,几分钟就煎了个鸡蛋饼和韭菜饼。

装好食盒,把店里大灶里的火点燃,让它慢腾腾的温着热水,立夏才动身去学院,给阿德送午饭。到学院送饭的人仍旧很多,立夏也是掐着点到的学院。在学子出了教室,远远的立夏就见阿德,和上次去过他们家的两位同窗,并肩说着笑向她这边走来。

立夏默然,心里暗想阿德的两位同窗人品不错,可能知道她要来送饭,过来打声招呼。只是不知,会不会于礼,不过他们都是学子都没觉得什么不和,应该能说的过去吧?

“姐。”

“家姐好。”

伊公子走在最后面,没有同刘公子一个般自来熟的热情,含蓄的对立夏欠了欠身再点个头算是打招呼。立夏客套的浅笑,回以刘、伊两位公子欠身点头。把食盒递给阿德,方开口浅声对阿德笑道:

“都是你爱吃的,姐姐下午还要开店门,就先回去了。你和刘公子伊公子去食饭吧,晚上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弄。”

阿德闪闪着眼睛,抿唇状似要撒娇,但眼角撇到身边的两位同窗,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

“就弄上次姐姐做过的那种长长的煎饺,陪着骨头汤很好吃,晚上我想吃那个。”

“恩,姐姐知道了,晚上你回家,肯定能吃到香喷喷的锅贴。快去和两位公子去食饭,天冷,待会饭菜就凉了。”

“恩,姐姐回去记得也要先食饭,店里的生意不着急。”

立夏浅笑点头,目送他们三人离开,也转身出了学院,向家返回。回到家立夏把店门打开,直接在店里的大灶上,煮了碗青菜鸡蛋面。面刚盛出锅,店里就进来一位熟客。是位穿着黑色棉布衫的老者,立夏在镇上呆的时间短,而且整天除非买菜和生活用品之外,也很少会外出。

对这位气质明显不是劳动阶级,穿着却普通常来店里吃饭的老者,也不是很了解。一个人的衣服和发型都很容易改变,或许在猛然改变的同时,也会改变自身的一些气质。但是那种外在改变,而改变的气质,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但这位老者瞧着那通身的气派,就能知不是如他身上所穿着的,那套干净无折的粗棉布一样,是普通人家的老汉。

老者进屋,笑容儒雅中透着平易近人,望着立夏盛出锅的青菜鸡蛋面,语气有几分熟络的笑着开口道:

“丫头也没吃饭呢?昨日老汉可是等上许久,都未见你店里开门。今日又空腹进来,这碗面老汉就先垫底了。哦,对了,再给老汉随便做两个小菜,我瞧着你姐弟上次吃的那个煎水饺,还有炒的那红红白白的就不错,自己做的吧?老汉付双倍的钱,能否也让老汉尝尝鲜。”

立夏无语的看着老者自己动手端走了面,有些人有些事,你即便是知道他不寻常,但也无法将他拒之门外。或许在后世还有可能,毕竟各种传媒通道很多,想要隐瞒什么丑闻除非是巨富人家。但在这里,立夏只能老实的去厨房食材。这个老者虽然奇怪,但是立夏目前未感觉出他有什么恶意。

或许是哪家的达官老爷,在家里呆的憋闷,便服出来找一份安静轻松吧。这种事情后世也经常会有,什么有钱公子哥什么的,开着车去乞讨装穷找刺激,只是两者的追求不同罢了。立夏可没有自恋到,认为老者是被自己煮的饭香吸引来的。

这个时代或许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厨师。华夏之国,一直都是博大精深。甚至后世很多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已经全部丢失了。菜色方面,吃食方面,更是煎炸烹煮糕点茶,古人有条件的人家,最讲究养生,从一日三餐到饭后品茶,烧水的柴和水,每一样都仔细周到精辟。

立夏望着动作优雅吃着面条的老者,淡淡开口客气道:

“自己做的粗鄙之物,承蒙老先生不嫌弃,已经是本店的荣幸。”

“小丫头客气了,偶然见到,早就口水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