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这位之前弄得什么粘杆处,还有康熙临终时交给他的暗卫,再加上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血滴子,这会再来个密折。四阿哥是把耳目遍布全国,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了四阿哥心心念念的密折制度搞完之后,又在即位只有二十二天的时候禁八旗子弟酗酒妄为了,澜惠还琢磨怎么只是禁止八旗子弟酗酒呢?按理来说八旗子弟可是有不少纨绔的,而这些纨绔斗鸡遛狗都是好的,酗酒赌博、强占民田民女等事才严重呢。四阿哥怎么只是禁个酗酒就完事了。

四阿哥知道澜惠的想法后很是乐了一阵,这才挑着把康熙说的叫他做事不要太急躁的话告诉了澜惠,澜惠这才明白,禁止酗酒只是四阿哥整顿八旗的第一步罢了这些都不算完,俗话说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四阿哥这个刚登基的皇帝自然也是如此的。他在登记后一个月的时候,终于开始了办起了四阿哥心心念念的事,那就是清查亏空四阿哥通过户部向各省督抚下达了全面清查亏空的命令:“各省督抚将所属钱粮严行稽查,凡有亏空,无论已经参出及未经参出者,三年之内务期如数补足,毋得苛派民间,毋得借端遮饰。如限满不完,定行从重治罪。三年补完之后,若再有亏空者,决不宽贷。”

自此一场大规模的清查亏空工作在全国各地普遍开展起来,许多贪官被揭发。四阿哥对此采取了两种手段,一是革职,不许像以前那样留任弥补。一是抄家,籍没家产。

澜惠接待着不少来求情的诰命夫人或是宗室福晋,日日听着她们的哭诉,耳朵都快生茧了。连太后那都不消停,递牌子进宫的人络绎不绝。

太后那边如何四阿哥负责劝说,澜惠这边却没等四阿哥开口,就坚决的站在了他的一边。贪污多可耻啊要澜惠说四阿哥这家抄的最好,把国库抄满了才爽呢哪有拿皇家的银子养这些贪官污吏的呢?这不是从咱嘴里夺食么?

四阿哥听了澜惠兴奋的赞同声,高兴的搂着澜惠转了好几圈,然后这位激动异常的雍正爷就甩袖子撤了,给澜惠留了一个明黄色的华丽丽的背影。

第四百五十五章 新宁请退

四阿哥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家国事家事两不误,一边早朝堂上大展拳脚,一边还安排了自家额娘和大小老婆迁宫的事。

当德妃(以后还是以德妃自称吧,这样跟前文也符合,毕竟胤禛也是一直写着四阿哥的)知道自己会住进孝庄曾住过的慈宁宫的时候,当真是一张脸笑得跟花一样了,老嬷嬷也不停的在旁边奉承道:“太后娘娘就是有福气,看咱们皇上多孝顺您,老奴听说皇上还特地下旨把慈宁宫好生收拾一番,连带着亲自叫了内务府现场指挥着布置宫殿呢皇上这是为了让您住的舒心呢”

德妃听了这话心里更是高兴,连连笑道:“皇帝一向最是孝顺了,哀家也不好给他惹什么麻烦,皇帝怎么安排就怎么是吧”

说完又想到另一个事于是问道:“皇后和那几个都安排在哪个宫殿里了?有没有消息传来?”

老嬷嬷回禀道:“皇后娘娘在翊坤宫,乌雅氏在延禧宫、佟佳氏在景阳宫,郭氏在钟粹宫,耿氏在承乾宫,皇上特地吩咐下来您原来住的永和宫暂时先空下来,并不叫她们居住。”

德妃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叹口气说道:“皇帝对皇后未免太看重了些,西六宫还有好些个宫殿,什么长春宫咸福宫不都是可以住人的么?怎么也不说把那几个安排到这边来?最起码离皇帝的养心殿近点啊”

老嬷嬷闻言心里面想着:皇上宠爱皇后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太后要是跟皇后有嫌隙的话,皇上在中间两面为难不说,万一要听了皇后的枕边风,跟太后有些不虞就糟了。想来皇上今年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在女色上一向又不是看中的,帝后和谐是喜事,还是要想办法劝着太后一点,这么多年苦日子都过来了,现在正是享福的时候,可不能跟皇上有间隙,那不是得不偿失么?

这么想罢,老嬷嬷就微笑着对太后说道:“帝后和谐本就是国之幸事,再说皇后娘娘是个有福的,皇上的这些子嗣多是皇后娘娘所出,即使宫里面进了人也压不下她不是?而且皇上本就是念旧的性子,而且并不好女色,老奴听说皇上现在一门心思放在朝政上,已有多日不曾见过皇后娘娘了,想来就是让那几位搬到西六宫来,皇上也没时间多看一眼的。”

德妃听了却有些不高兴了,她沉声说道:“以往倒不觉得,只是看皇后生了那些个子嗣的份上还高看她一眼,只是现在想来皇上身边能力出众的儿子却都是她生的,这以后还不是他们乌喇那拉家一家天下了么?”

“哎哟这话您可千万别说啊”老嬷嬷惊呼一声忙到殿门处向外张望,见没人靠近才松了口气。

回来后好歹劝道:“皇上心里有数着呢您没看新君登基的时候,皇上都没提拔乌喇那拉家的人么?而且听说皇后的兄弟跟十四爷交好,平时打仗十四爷也经常重用皇后的娘家兄弟的。那家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听说皇后的大哥有要上折子病退养老的意思呢对了,前一阵皇上不是还封了乌雅氏族人的官职么?皇上对您的娘家还是很照顾的。”

德妃想想也是,前一阵他们家的嫂子可不是进宫谢恩来了么?只不过四阿哥虽然压着皇后一族,可是以后继位的八成是澜惠的儿子,到时候她都不在了,乌雅家的富贵又能延续下去么?

德妃把心思跟老嬷嬷说了一遍,最后还懊恼的说道:“雅静就是个没本事的,一连生了两个女儿有什么用?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不下次选秀时从族里挑个好的给皇上?反正皇上正当壮年,现在生也是来得及的。皇上的身子好着呢”

老嬷嬷跟德妃一起这么多年,说话倒是没什么顾忌,她沉吟道:“依老奴看这事却是不太妥当的,皇后有五个嫡子,各个都聪明灵慧,想来就是有庶子在也是出不了头的。这样做岂不是得不偿失,要老奴说有了族里有了好姑娘不如指给几位阿哥,反正将来也是他们的天下,只要几位阿哥房里都有族里的人,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即使新皇登基族里面也有依靠不是。而且您给的人阿哥们肯定会用心对待的。”

德妃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人家本身都有五个孩子了,你再塞人也没用,还不如把那些好姑娘指给孙儿们呢只不过这事现在说来还为时尚早,德妃跟老嬷嬷也只是聊上几句罢了也不能怨德妃总念着自己的娘家,古代的女人都是如此的,出嫁前靠着娘家出头,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后再回报给娘家以往的对她的扶持,所以说有个好娘家即使在婆家不受宠爱,一般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德妃那边跟老嬷嬷说着以后的打算,澜惠这边也正跟自家嫂嫂聊着天。

“哥哥过了年才刚五十三岁,正是能在朝中‘伸展拳脚’的时候,再说皇上登基尚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靠自家人操劳的,怎么突然就要申请病退了呢?”澜惠看着婉婷问道。

婉婷笑了笑回道:“老爷本就不适合在朝中任职,他骨子里就没什么野心和大抱负,说句不怕娘娘笑话的话,老爷早些年对政事那么上心也是为了您能在皇家过得舒心些罢了现在您已经贵为皇后了,老爷说也想自己享享清福做点想做的事了。公公也同意老爷的意思,说是让老爷松快几年也好,咱们家男丁虽然并不是很多,但好在并没有一个纨绔子弟,德瑞和哲瑞早就已经办差了,就是没有老爷也能撑起这个家。再说还有小叔在呢,老爷闲赋在家,小叔的发展就不会受到局限,要不然咱们家就太打眼了一些,对皇后娘娘也是不利的。”

澜惠想到四阿哥曾夸过这两个侄儿,想来以四阿哥那个挑剔的性子都说好了,一定就是好的了。大不了回头再问问弘晖,德瑞可是一直在弘晖身边办差的。五格虽然能力不俗,可是这事却是大哥吃亏多一些。一个二品大员突然病退了,万一有些难听的话传出去,大哥多委屈啊只不过大哥从小就不是喜欢当官的人,想来他这些年在官场中沉浮也是有些够了,自己倒不好违了大哥的意。

这么一想澜惠就打算多关心一下两个侄儿,大哥这一房总是要有个顶梁柱的。即使大哥疼爱自己并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可是难免嫂子有些想法,毕竟一下子不是二品大员夫人了,嫂子的心里肯定会有落差的。

“嫂子这么说我也就不提别的了,只是两个侄儿的事我却是要管管的,回头有机会我问问皇上,看看对侄儿们有什么安排没有。”澜惠如此说道。

婉婷果然很看重自家儿子,听澜惠这么一说高兴的很,两人又聊了一会别的,婉婷就先回去了。

婉婷一走,四阿哥就来了,澜惠听着通报声,只得站起身来迎到门口,对着走进来的四阿哥行了礼请了安,四阿哥过来扶着澜惠起身后说道:“咱们进殿吧外面怪冷的,下次就别出来迎了。”

澜惠见宫女们上完茶退下去之后才说道:“这不是规矩么?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呢臣妾也不能恃宠而骄不是?”

四阿哥眼神怪异的看了澜惠一眼,突然问道:“澜儿今儿个好像有些情绪不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澜惠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情绪不高罢了对了,今天嫂子来跟臣妾说哥哥要请退的事,您准了么?”

四阿哥反问道:“澜儿是个什么意思?”

澜惠坦荡荡的说道:“哥哥这回是真想退了,臣妾还记得小时候阿玛就说过哥哥不怎么适合混官场的,但当时臣妾出嫁的时候哥哥曾说要好好办差,以后给臣妾撑腰呢要不然以哥哥的性子哪能这么拼命呢嫂子传话说,哥哥的意思是现在臣妾也算熬出头了,他也想松快两年,这才要辞官的。”

“你们娘家人对你确实好的没的说,新宁那性子本也不适合做官的,唯有守成、难有建树。那澜儿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的只是家里人的意思罢了”四阿哥说道。

澜惠很奇怪的看了四阿哥一眼,说道:“既然哥哥已经决定了,臣妾自然支持哥哥的想法喽。这有什么好问的?对了,皇上念在哥哥忙了这些年的份上,准了吧”

四阿哥哭笑不得的说道:“人家都是生怕自己娘家官职不够高帮不上宫里贵人的忙,唯有你只按着兄长意思来。行啦,既然澜儿开口了,朕还有什么不准的。反正德瑞和哲瑞都不错,回头立了功朕再升就好了。”

澜惠反驳道:“臣妾娘家又不是除了哥哥就没人了,不说那两个侄儿都是好的,就是五格也是个将才,臣妾这可不是自夸,五格是阿玛亲手教养长大的呢”。

第四百五十六章 澜惠封后(求粉红)

“朕又没说五格不好,看把你急得。”四阿哥笑着说道。

“对了,皇上,五格什么时候能回京啊?西北那边还没打完么?臣妾听十四弟妹说,十四弟正想回去呢?”澜惠给四阿哥端了一杯茶放到旁边说道。

四阿哥喝了一口茶润润喉之后才说道:“也就这一两个月吧皇考的后事办的差不多了,只等着扶棺入景陵了。只不过停灵的日子还不够,入景陵的事得拖到几月后呢战况有些等不及了,先让十四弟过去,到时候再赶回来就成了。”

“十四弟一走皇额娘又该担心了。”澜惠喟叹一声。

“没事,咱们孝顺皇额娘也是一样的。十四弟是个坐不住的,随他去吧”四阿哥说道。

迁宫的事办的很顺利,那些个太妃都已经把宫殿空下来,自己搬到慈宁宫后殿去了。佟佳氏等人虽对搬到离养心殿甚远的东六宫心底有些不满,但这却是皇帝的意思,所以她们也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的也搬过去了。

四阿哥对那些女人的事一点不管,全由澜惠负责,只是亲自给澜惠和德妃布置了寝宫,叫那些女人见了一个个更是嫉妒的不行,只是她们跟着四阿哥过了这么些年,四阿哥是个什么性子她们也多少了解一二,即使心里面嫉妒表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反倒还要奉承着澜惠和德妃,想着四阿哥知道她们听话孝顺,好歹能给她们几分体面。

迁宫的事一经办完,四阿哥那边就有动作了。

他先是谕礼部:朕奉皇太后懿旨:风化之基,必资内辅人伦之本,首重坤仪。此天地之定位,帝王之常经也。嫡妃乌喇那拉氏,懿范性成,徽音素著。孝敬尽乎承欢,惠慈彰于逮下。宜承光宸极,显号中宫。应立为皇后,以宣壶教。朕祗遵慈训。太子妃为皇后应行典礼,尔部详察具奏。

之后不久四阿哥又在太和殿的早朝上命太保吏部尚书公隆科多为正使,领侍卫内大臣马武为副使,负责整个封后大典。而且本应由内阁大学士或翰林学士撰写的皇后册文和宝文也被四阿哥一人承担下来。澜惠那段时间都找不到他,等过了好久,才见四阿哥乐呵呵的过来找澜惠,拿出自己撰写的册文和宝文给澜惠过目。

只见册文曰:朕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赖乎坤成,化洽家邦,外治恒资乎内职,既应符而作配,宜正位以居尊。咨尔嫡妃乌喇那拉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于宫中四教弘宣,允合母仪于天下。曾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尔其承颜思孝,务必敬而必诚,逮下为仁,益克勤克俭,恪共祀事。聿观福履之成,勉嗣徽音,用赞和平之治。钦哉。

澜惠看了半晌都没个动静,四阿哥在那边却有些急了,紧盯着澜惠的表情问道:“怎么?不好么?要是有哪里不好的就跟朕说,朕再改改。”

澜惠有些茫然的说道:“哪有不好的,很好。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这些词都很好呢倒是夸的臣妾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了,这是皇上亲自写的么?”

四阿哥听了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才说道:“那些个内阁大学士和翰林学士的才学虽是好的,只不过朕的也不差。澜儿的册文还是朕亲自写更好,至于大学士他们朕也不叫其闲着,写写妃嫔的也就罢了”

澜惠心里面呈了四阿哥的情,很不吝啬的给了四阿哥一个响亮的亲吻,唬的四阿哥忙看看四周,见宫人们都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澜惠见四阿哥害羞的样子,也不好逗弄太过,只不过仍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窝在四阿哥怀里想着:这一生其实过得还蛮有意思的,能得了雍正皇帝这番评价,想来四阿哥前几天看不到人影肯定是在琢磨这个册文的事了。就这么几个字几个词,也难得四阿哥能琢磨这么长时间,要知道他这皇帝可是很忙的。

四阿哥揽着澜惠,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幽香气,很是温馨的跟她商量起来,道:“封后大典之后,朕就要给佟佳氏她们封妃了,澜儿有没有什么意见,这几个女人给个什么封号才好?”

澜惠心里面感叹了一番四阿哥的不解风情,偏赶这时候跟她商量那几个女人的事。不过她见四阿哥先问自己的意见了,心里的不虞也就少了很多。

澜惠沉吟了一下说道:“佟佳氏原本就是侧福晋,封个贵妃如何?乌雅氏孕育两女,又是额娘的侄女,您的远房表妹,也给个贵妃封号为好。至于耿氏也是咱们府上的老人了,还有郭氏毕竟生了福宜,她们俩就给个妃位吧皇上看臣妾安排的怎么样?”

四阿哥捏了一下澜惠的小鼻子说道:“不怎么样澜儿这也太抬举她们了,不是贵妃就是妃的,她们哪有这么尊贵。要朕说佟佳氏和乌雅氏封个妃就成了,耿氏和郭氏都封嫔。”

澜惠嘿嘿一笑,也不隐瞒心思的说道:“臣妾这不是表达一下大度和贤惠么?既然皇上不满意,那就按皇上的意思吧臣妾还乐得少发点月例呢对了,已逝的那几位是不是也得追封个封号?别的不说,最起码靖儿的生母李氏还有明瑶的生母钮钴禄氏得追封的,毕竟有孩子留下的。”

四阿哥沉吟了一下说道:“就嫔吧要不是有两个女儿在,给她们一个答应朕都不愿意,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行啦人死如灯灭,还想这些干嘛哎呀咱俩怎么商量上了,这事本应先跟皇额娘说说才对。”澜惠想到她和四阿哥越过德妃商量封妃的事,一阵懊恼。

四阿哥笑道:“看把你吓得这个样子,回头朕跟皇额娘说的时候不提咱们今天商量的事不就完了。皇额娘如今疼朕的很,只要朕说不给她们太高的封号,皇额娘应该也不会有意见的。”

澜惠暗地里白了个眼,很想摇着四阿哥的领子咆哮一下:谁害怕了?你才害怕,你quan家害怕,你方圆五里害怕…

最终四阿哥跟德妃商量了册封后1宫的事,佟佳氏封为逊妃,乌雅氏封为淳妃,耿氏封为裕嫔,郭氏封为恩嫔,李氏和钮钴禄氏分别追封为齐嫔和熹嫔,宋氏和武氏追封为懋贵人和宁贵人。

当澜惠知道四阿哥给那些女人定的这些封号的时候,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逊妃?逊字有谦让恭顺的意思,听起来是挺好的,但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还有退避和次、差的意思在呢四阿哥这是让佟佳氏见着他就退避啊还是说人佟佳氏很差呢?

淳妃?淳有朴实的意思,这字的寓意倒是蛮好的,可是跟乌雅氏根本不搭吧乌雅氏那人又喜奢华又爱嚼舌根,整天跟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还特爱折腾,这种人跟朴实貌似沾不上边来着。

裕嫔这个倒是跟历史对上号了,裕字有从容的意思,貌似耿氏还确实是这种人,想来四阿哥对她可能还是挺满意的,澜惠一琢磨突然有点酸酸的,看样子要着重观察一下这位了。

恩嫔?这个就更逗乐了,外人看来封个恩嫔好像多大体面似的,‘恩’嘛代表深厚的情谊,有着澜惠昏迷中小梅怀子的说法,这位郭小梅同志已经被挂上了宠妃的头衔了。不过别人不知道,澜惠却是知道她的底细的,澜惠琢磨着四阿哥赐的这个恩字,八成有恩赐的意思。可不是么要不是四阿哥的恩赐,小梅和福宜早就在没什么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以混淆皇室血统罪判处死刑了现如今还让他们活着,也确实是四阿哥的恩赐。

至于李氏的齐嫔和钮钴禄氏的熹嫔,都是为了两个女儿加恩的罢了这两个封号也跟历史相同,澜惠也没心思琢磨已经不在的人能追封什么,跟她又没什么利害关系。

这边澜惠感叹着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那边四阿哥已经派官员祭天、地和太庙,并亲自到奉先殿行礼,准备第二日的封后大典了。

第二天一早,澜惠早早的被珊瑚她们叫了起来,先是洗香香之后,才像个木偶一样双手平伸,由着宫女们把皇后礼服一件件套上,期间澜惠保持着肃穆的神色,其实内心里的小人已经在蹲墙角抹眼泪了,这衣裳也太沉了吧重量都得令斤算,还有脑袋上顶的这个朝冠是以熏貂为底,上面缀朱纬,顶三层。饰有珍珠、金凤、宝石、珊珊等饰物,冠后有护领,垂明黄带。

澜惠还是那句感叹,很沉的。她现在已经不敢有什么剧烈的摆动了,连脑袋都保持着一个稍微上扬的姿势,总不能被朝冠压得抬不起头不是。

等澜惠这头收拾妥当了,銮仪卫拥簇着皇后的仪驾也已经到了翊坤宫外了,澜惠由女官左右扶着走到外面,登上辇车,一路向太和殿而去。

到了太和殿外,澜惠的仪驾被安置在宫阶下,这时四阿哥这个皇帝早已经等候在太和殿内了。随着吉时的到来,宫乐声响起,澜惠稳步向殿内四阿哥所站处走去,两边的官员众多,但澜惠坚持着目不斜视,所以也不知道都有谁在,她这会子也被这种庄重的气势所震撼,自个也肃穆起来。

来到四阿哥面前时,四阿哥冲着澜惠微微一笑,澜惠也回以一笑,这才轻松一点。她先是跟着礼部官员的口号在香案前祭拜,然后又听着四阿哥朗声念出册文宝文,领了金册金宝和凤印,自此时起就正式成为雍正皇帝的皇后了封后大典很繁琐,在太和殿忙活的好久之后,澜惠才抽出身回到翊坤宫接受内外命妇的叩拜,接着还有赏宴等事,直到晚上她才松了口气,换掉这一身繁重的衣裳。

第四百五十七章 惊马毁容

“皇后娘娘,瓜尔佳氏母女又进宫看望太后了。”珊瑚从外面走进来后凑到澜惠耳朵边说道。

“哦?看样子她们娘俩的病是好了”澜惠扒着葡萄正吃着,听了这话很是无语的说道。

“皇后娘娘,太后宫中传来的消息可不太好,听闻太后恨喜欢瓜尔佳氏母女呢”珊瑚见澜惠漫不经心的样子忙说道。

澜惠眯着眼睛想了想,招手叫珊瑚到身边来,凑在她耳朵边嘀咕了一阵,珊瑚听了连连点头,嘴里面说道:“娘娘早该给她们点厉害瞧瞧了,要不然东六宫那边的主子都快翻天了。”

“嘿嘿,皇考新丧她们就迫不及待的想给自己多找几个姐妹伺候皇上,这可是于理不合的,明早请安时看样子要敲打敲打了。”澜惠笑眯眯的说道。

珊瑚连连点头,看模样很是赞同。

“快去办吧别一会那母女俩再出宫了。”澜惠挥挥手说道。

傍晚时澜惠去给德妃请安,偏赶巧这时候外面有小太监进来报信,德妃见状并没顾忌澜惠,对着小太监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小太监忙跪地口齿利索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伯爵夫人和瓜尔佳格格在回府的拉车的马突然惊了,当时场面很混乱,马车翻了,伯爵夫人被车厢压住了,瓜尔佳格格被受惊的马踏了,直到九门提督带着人过来才控制住场面。只是伯爵夫人和瓜尔佳格格伤的不轻,瓜尔佳格格更是伤在了脸上。”

德妃越听脸越黑,最后更是用手抓紧着茶杯,手指泛白的问道:“怎么惊的马?瓜尔佳格格面上的伤如何了?”

小太监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伯爵大人已经赶过去处理了,那匹马为什么受惊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瓜尔佳格格却是真的毁了容貌了。”

德妃一时间气的要命,坐个马车都能出这种事,她都不知道是有人特意弄出来的还是当真是意外了。偏这个时间赶得巧,她才刚刚应承瓜尔佳氏来年选秀进宫的事,想着即使不叫自己族里的女孩们分皇后的宠,提拔一个外姓的也成,还能联合瓜尔佳氏给自己族里增加筹码。谁知道这事刚商议个差不多,这要进宫的瓜尔佳氏就惊马毁容了,这到底是不是意外呢?

德妃向澜惠那边看去,就见澜惠坐在椅子上正盯着手中的帕子发愣呢德妃心里一突,对着澜惠说道:“皇后,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在宫里说话的瓜尔佳氏,一出宫就遇着惊马了,难道真是意外?”

澜惠闻言抬头向德妃看去,挑挑眉毛说道:“依儿媳看,不管是不是意外也有九门提督衙门里的人负责查看,皇额娘很不必为这事太耗费精神。太医说过,皇额娘静养才是最好的,毕竟人家怎么样也比不上皇额娘的身子重要。”

德妃一听澜惠的话火气蹭蹭往外冒,声音发冷的说道:“好端端的女孩子出了宫就遇到这种事,容貌毁了还如何进宫,先皇可是说过,要叫瓜尔佳家的女儿进宫伺候皇上的。你这个皇后万事不理,像什么样子?”

澜惠依然大咧咧的坐在那慢悠悠的说道:“这事儿媳就是想理也是理不了的,九门提督衙门一向负责京城内的治安,伯爵大人要是不想自己查那惊马的话,也有九门提督代劳,儿媳虽是大清的国母,可是负责的也只是紫禁城里这一片地罢了外臣家的事儿媳还是不好管的。”

说完这话澜惠也不管德妃气成什么样,接着说道:“先皇说没说把瓜尔佳家的女儿送进宫的事,儿媳当真不知,不过想来皇额娘既然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了,好在瓜尔佳家的女儿众多,这个容貌毁了可以再送一个嘛皇额娘为这些外人生气可是值不得的。”

德妃气了个倒仰,指着澜惠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皇额娘说话的吗?以往你那些恭敬谦良看来都是装的,哀家今儿个非要好好教导你一番。”

澜惠听了这话满是‘惊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诉道:“皇额娘这么说儿媳真是无地自容了,儿媳说的哪里有错,不说这时先皇梓宫还没迁到景陵,这时说些后1宫进人的话恨不得当,就是真到了选秀之年,先皇口头许下的儿媳不知道的承诺,儿媳也无法辨明真假,反而必须应承下来的,也不管是不是瓜尔佳家编出的谎话。可是现在却真的不是时候啊虽是先皇遗诏上说叫皇上只需守27天孝,但皇上对先皇的孺慕敬爱之情天地可表,皇上已说了最少要守孝一年,这段时间皇上根本没旁的心思,瓜尔佳家却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宫,这不是违了皇上对先皇的一片心意嘛这些也就算了,儿媳看皇额娘很喜欢跟瓜尔佳母女的样子,也不曾说过什么,只能时常劝着皇上不要对她们母女俩动怒罢了但惊马的事却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啊皇上是圣明天子,没准因为皇上的不喜天降惩罚呢了皇额娘明鉴啊”

澜惠捂着帕子‘哀哀’的哭着,嘴里叽里呱啦的说出一大串话来,绕的德妃都忘了先前为什么训斥澜惠了。反而听了四阿哥要守孝一年的话,心里惊讶半天,再一听澜惠的意思,四阿哥对瓜尔佳家的女孩很是不喜,她自己却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这可不成啊她这个太后依靠的就是皇上,十四阿哥现在在西北打仗,可没法回来替她出头的。就是回来了,十四阿哥也拗不过皇上不是?

澜惠见德妃面上有些惶惶然,忙接着哭道:“儿媳最近为皇上的事急得够呛,皇上本就操劳于政事,为了守孝吃用的东西亦不丰盛,皇上还不叫后1宫的嫔妃们近身,平时连松散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儿媳为了这个愁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求皇额娘体谅啊呜呜”

德妃听了一惊,慌忙问道:“你说皇帝吃用的东西不丰盛?莫非皇帝现在仍在茹素?”

“嗯”澜惠泪眼汪汪的点头说道。

德妃急得慌忙起身,边往外走边斥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跟哀家说,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不行,哀家得看看去,皇帝的身体关乎天下万民,怎可如此糟蹋。”

澜惠忙给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见老嬷嬷劝住德妃后才说道:“皇额娘别急,皇上还在养心殿跟大臣们在一块呢您听儿媳说,儿媳已经交待好御膳房了,给皇上的膳食虽是素菜,但里面的高汤和配菜都是荤物,儿媳还叮嘱他们每日给皇上熬些补身子的浓汤,皇上身子并无大碍的。”

老嬷嬷也劝道:“太后娘娘,还是等皇上明早来请安时再叮嘱一下吧这段时间听说西北那边快到决战的时候了,皇上肯定正忙着呢”

德妃对老嬷嬷的话还是听上几分的,见状也就不急着往外走了,只回来坐下后,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澜惠,没好气的说道:“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哪有一国之母哭成这样的,还不给哀家收了眼泪。”

澜惠闻言默默的捏着帕子的另一角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没一会就不哭了。

这会子德妃被澜惠哭的有些头疼,抚着额角说道:“你派个太医到伯爵府上看看,瞧瞧瓜尔佳格格是不是真的毁了容貌。皇上即使要守孝,哀家这头招几个看得上眼的人进宫说说话也耽误不了什么,回头哀家跟皇上说去,伯爵家的格格本就是先皇要指给皇上的。你回头也劝劝皇上,别竟顾着吃醋忘了先皇的口谕。”

澜惠乖巧的应了一声,见德妃冲她挥手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等走出慈宁宫后,澜惠的脸色才阴沉下来,她一路向翊坤宫走着,渐渐的阴沉的脸色逐渐明朗,回到自己的宫殿后更是泛出一丝冷笑,挥手叫剩下的人退出去后,才对着珊瑚吩咐道:“看着点,要是伯爵家又有女儿进宫的话,就按这个惊马毁容的安排,她们不是愿意来么?那就别怪本宫毁了她们的容貌了。”

珊瑚应了一声,见澜惠不自觉的揉着膝盖,忙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拿些药出来,您抹一抹吧”

澜惠摇头道:“那倒不用,刚才咱们去的时候不是事先套好了护膝么?要不然现在就不是这样了。对了,把这帕子拿去洗了,记得避着点人。”

说着澜惠把刚才擦了她颇多眼泪的帕子交给珊瑚,珊瑚忙接了过去,小心的揣在怀中,想着皇后娘娘先前在帕子右下角弄得那些姜汁,还真管用呢刚才皇后娘娘眼泪止都止不住,全是这帕子的功劳了。自己得小心点,还是在房间内偷偷洗好才是,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澜惠这边刚休息一会,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原来是四阿哥来了,澜惠哼了一声,只管歪在榻上并不起身,这位爷的额娘都开始算计到自己身上了,自己还给他什么好脸色?

第四百五十八章 澜惠出宫

四阿哥刚进院子就见本来应该在殿门口等她的澜惠并不在,心中有些纳闷又有些不悦,大步走进去后见澜惠懒洋洋的歪在榻上,不由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怎么了?”

澜惠抬眼瞄了四阿哥一下,慢悠悠的起身给他行了个礼,说了句:“臣妾给皇上请安。”然后就自发的站了起来,又歪在了榻上。

四阿哥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大步走到榻前,盯着澜惠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澜惠撇撇嘴说道:“别跟我说皇上在太后那没眼线,明知故问什么的最没劲了。”

四阿哥听后一甩袍子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沉着声说道:“皇额娘毕竟是长辈,有些事你不好做的太过。”

澜惠听了心里一股火窜出来,这人太无耻了,难道她就得总是这么憋屈的活着,受他们一家子的欺压?先是公公,这公公是皇帝掌握生杀大权,她也就忍了。可是公公死了婆婆就紧接着来了,她凭什么就得受这份气,熬了这些年终于成了一国之母,她又不揽权又不掺和朝政,安安分分的在后1宫主事,这样还不够,还得上赶着伺候这么一个处处想着自己反而来找她麻烦的婆婆。

好么,现在这位以往的战友四阿哥也变了,当了皇帝了不起么?她看四阿哥最近有些太飘飘然了澜惠斜了四阿哥一眼,气的胸口不停起伏,半晌才压下心中的火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我还真不知道哪做的过了,是不让太后联合瓜尔佳氏给我找麻烦没好好受着,还是受了太后训斥又是跪又是哭的不够真诚呢?皇上真应该好好跟我说个明白了,要不然我这个依附皇上的小小皇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四阿哥哪听过澜惠阴阳怪气的这么说话,一时间也很是生气,说起来他这辈子也太顺了,没了子嗣稀少,没了兄弟反目,没了母子不合,最后还能做太子做皇上,一点大的波澜都没有,这会子更是刚坐上龙椅意气风发的时候,听了一向乖巧顺服的澜惠这么说话,四阿哥心中那股子火气就别提了。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澜惠冷声说道:“要是你跟皇额娘说话时就是这个态度,那朕还真得想想你以往的样子是不是装的了。怎么,做了皇后就原形毕露了?别忘了还有朕在呢”

澜惠听了这话有那么片刻的愣滞,只是很快她就哈哈笑了起来,慢慢的眼泪都笑了出来,指着四阿哥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更是气都喘不匀了。

四阿哥心有点慌,想起刚才自己说的气话,不由暗啐了一句自己真够混账的。但许是皇位做的太舒服,万人之上的感觉太爽了,他一时之间还真无法说出讨好的话来。

也就在四阿哥犹豫的这么一会,澜惠渐渐收了笑,冷眼看着四阿哥说道:“皇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臣妾这不欢迎皇上,皇上无事的话就请吧”

看着四阿哥脸上有点点懊恼又有点点恼怒的样子,澜惠心内泛起一阵冷笑,相信一个皇帝的感情真不如相信鬼了。养只狗这么多年都比他这个皇帝重感情。以往她错的太离谱了,以为这人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来,其实也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老封建罢了真好笑,让她孝顺德妃?德妃谁啊?她凭什么孝顺的卑躬屈膝的,在这古代这么些年,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在那人人平等的社会里穿来的了。这些年别的没学会,一个忍字让她学了个十成十,她的委屈跟谁说去?四阿哥今儿个既然敢这么质问她,以后也没必要再信这个男人了,都说天家无情,她现在是真知道这句话有多正确了。

过了半晌四阿哥还是一动不动,澜惠冷笑连连,直接起身说道:“皇上既然愿意在这待着,那臣妾就告辞了。”

说着直接向外走去,四阿哥抬起脚步想拉住澜惠,却叫澜惠直接用个精神力网把他网在了原地,然后不看他难看的脸色,出了殿门把珊瑚叫来吩咐道:“去叫张嬷嬷过来,再叫两个人把梦瑶和彤彤带来,咱们出宫。”

珊瑚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就叫澜惠一个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只好有些担忧的向殿内看了一眼,紧忙下去找人了。

这时旁边的高无庸硬着头皮凑了过来,对着澜惠小心的问道:“皇后娘娘是要出宫么?这个、这个不知道要去哪里?皇上呢?”

澜惠似笑非笑的看了高无庸一眼,冷声说道:“皇上在殿内休息了,你明个一早再进去伺候吧至于本宫要去哪?高总管真的要知道么?”

高无庸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衷心占上,小心又惶恐的说道:“殿内也没个奴才伺候着皇上,要不奴才进去服侍着?”

澜惠见门口的宫人不少都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假笑着说道:“既然高总管想要亲自进去伺候着皇上,那就进去吧只不过皇上回头怪罪下来,可别怨本宫才好。”

“不敢,不敢”高无庸忙说道,然后见澜惠没什么不悦才轻轻打开殿门走了进去。结果这位忠心耿耿的高总管就看到自家皇上主子一副迈步的姿势僵硬在殿内,他刚要惊叫出声,就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连说话都不行了。

而这时澜惠在外面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见梦瑶和彤彤已经带着奴才们走了过来,吩咐道:“走吧出宫”

梦瑶刚要说什么,不过见自家额娘脸色黑得很,只好跟上。澜惠则在临走前又把精神力网凝结在殿门处,保证那些精神力不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是消散不了的,这才作罢想来等四阿哥出了‘牢笼’的时候,她早就出宫去了。至于四阿哥站一宿累不累的问题,她压根就不曾考虑。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宫后,澜惠叫侍卫安排了马车,乘着车去了圆明园。四阿哥识相的就别来招惹他,要不然别怪她用精神力网多网四阿哥几次,想来每次逃离四阿哥身边尽够了。

至于她离开皇宫后,宫内情况如何她就不管了几个儿子都不小了,弘晖和弘昀更是已经成年并在朝中有了气候,四阿哥想打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至于三包子,有弘晖和弘昀护着,她更是一点不担心,他们知道自己被四阿哥气出宫后,不找那位卸磨杀驴的皇帝老爹就不错了。

至于娘家,阿玛和大哥已经退了,朝中也只有弟弟五格在,还不是在京城,而是跟在十四阿哥身边,四阿哥还没那么白痴跑去虐一个出征在外的优秀将军。两个办差的侄子有弘晖弘昀护着也没什么问题,她现在没什么牵挂,怕四阿哥个毛啊你在紫禁城过你的皇帝日子,我在圆明园玩我的山水,要不是还有儿子在,直接卷铺盖走也是行的。

这么一想澜惠胸中忽然开朗,不用卑躬屈膝,不用忍受委屈,不管是四阿哥还是德妃,咱不伺候了澜惠走的潇洒,四阿哥在翊坤宫的宫殿内站的浑身酸疼,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赶不上胸中的火气,他看着眼前同样一动不动的高无庸,想到自己不仅让澜惠固定在这,还叫一个奴才看到了这副落魄的样子,心中的杀气不禁蔓延开来。

高无庸那边也同样欲哭无泪,看着四阿哥眼中熟悉的杀意,他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怎么就这么嘴贱,说什么进殿的事啊看了皇上这种诡异的样子,自己还有活路么?

这两人身上一丝一毫都动不了,跟被点穴一样僵硬着身子,慢慢的熬着这个长夜。

这时外面的天虽然黑了,但澜惠身为皇后想要出个城门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先是在马车内写好了信,从空间中叫出小白,把信绑在小白的腿上,让它给自家阿玛送去,好歹她和四阿哥关系破裂的事先告诉阿玛为好。

等小白回来后,澜惠一行人已经到了圆明园门口,她并没下车,直接吩咐马车进入园内,圆明园这会子有不少地方正在修葺,澜惠绕过那些地方,直接叫马车驶到福海边,乘了船到福海中心的蓬岛瑶台,下了船后,澜惠心中有些舒爽又有些烦闷的对梦瑶和彤彤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梦瑶和彤彤乖巧的应了下来,带着奴才们找房间休息去了。

澜惠就当做没看见女儿担心的神色,双臂展开,对着潺潺流水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时胸中满是清爽,以往胸中的憋闷瞬间少了很多,她轻笑出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哼凭什么让我受尽委屈?我也不是只知道忍的,雍正皇帝”

说完这话,澜惠挥挥手把身边的奴才散退,从怀中掏出阿玛给自己的回信,只见上面只有十个字:“有弘晖阿哥在,女儿安心。”

澜惠呵呵一笑,喃喃的念叨着:“我的儿子也大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谁敢说我额娘?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黑着一张脸从翊坤宫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低垂着脑袋的高无庸,李德全在外面守了一夜,连德妃都赶了过来。

其实澜惠刚出宫的时候,德妃就派人打听消息了,那时候只知道四阿哥到翊坤宫不知道跟澜惠说了什么,然后澜惠就紧接着出宫去了。而四阿哥一直在殿内没有出门。

德妃听后脑中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四阿哥知道澜惠对自己无礼所以对她发火了,并把她撵出宫去。

德妃这么一想就免不了得意,只是过了一阵又对四阿哥留宿在翊坤宫有些不喜,想了想她还是带着宫女们来到了翊坤宫。结果发现李德全站在殿门口,脸上神色很是焦急不安,德妃见了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着莫非皇后还敢跟皇上动手?皇帝受伤了?不会,皇帝怎么也比皇后这个弱女子强得多,怎么可能受伤呢?莫非是皇后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把皇帝气着了?

德妃走过去的瞬间想到了很多中可能,最终还是问了李德全这个她以为的知情人,道:“皇帝呢?”

李德全有些担忧的回道:“皇上进殿后就一直没出来过,高无庸也曾进去,但他进去后殿内也没声音发出。”

德妃惊恐了,生怕澜惠对四阿哥动手,四阿哥再有个好歹,这么一想德妃身上都哆嗦起来,对着李德全尖声命令道:“那你还傻站在这干嘛?还不进去看看。”

李德全正在这等也不是进也不是,听到德妃的话如听圣旨,忙走到殿门处推门。结果力气一点点增加,这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李德全的头上冒出汗来,德妃的眼睛更是直了,也顾不上什么太后的脸面,推开李德全就自己上手了,结果推了半天这门仍旧是一动没动。

最后德妃急得忙喊道:“你们都去,都去推门,快点。对了,叫大内侍卫来,都叫来。”

旁边的宫人慌忙跑去,没一会就来了一队侍卫,而这边宫人们像叠罗汉一样堆在殿门那里,殿门却仍旧一丝不动。德妃慌得什么似的,一叠声的叫着。就在大内侍卫过来后,想起来可以从窗户试试的时候,殿内突然传来四阿哥一声怒吼:“都别进来。”

得,原来是澜惠早就把堵在四阿哥嘴巴处的精神力放的薄薄的,算起来正好能让她出宫后的时间叫四阿哥发出声音,澜惠对四阿哥还是很了解的,这人爱面子的不行,他现在这‘姿态’要是让人看见的话,估计四阿哥得把看到的人都杀了,可是要是有人想破门而入的话,一个人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到时候人太多,四阿哥保准得出言阻止,如今果然是这样。

德妃在外面听到四阿哥的声音后,快跳出来的心终于又回到了胸膛处。她有些颤抖的问道:“皇帝没事么?”

四阿哥的声音冷得可以,间或还能听到咬牙的动静,只听他道:“朕无事,皇额娘请回吧朕要静静。”

德妃听四阿哥没事了,挥手叫大内侍卫和在门口叠罗汉的宫人们退下,这才凑到殿门处关心的问道:“皇帝怎么了?是不是跟皇后置气了,皇后也真是的,之前就对哀家无礼,现在竟然还敢气坏皇帝。哼他们乌喇那拉家教导的好女儿。”

四阿哥额头处的青筋直冒,突然感到一阵心寒,他虽然对澜惠这么对他很是气愤,可是自家皇额娘说的这话有些太无情了。澜惠对自家皇额娘多孝顺恭敬他一直是看着的,这次要不是皇额娘越过澜惠插手后1宫的事,又给东六宫那些女人撑腰,让她们肆无忌惮的今儿个宣召个表妹,明个宣召个表侄女,而且一句都不跟澜惠交待,澜惠至于气成这样么?现在还不忘在自己面前给澜惠上眼药,有点太过了…

德妃还不知道她的话叫四阿哥听了心里难受,仍旧说道:“哪有做皇后半夜出宫的道理?这不是要成为咱们大清的笑话么?看样子皇后还是惹恼了皇帝之后跑出去了,哪有半点为**的本分?不说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就是普通百姓的妻子也没有说半夜往外跑的啊哼皇额娘看皇后是要好好训导一番才行了。皇帝可不能狠不下心来,咱们大清就没出过这种皇后。”

四阿哥现在真想堵住耳朵,什么都听不到才好,澜惠就是再不好,也只有他说的份,这会子亲耳听到自家皇额娘的这番言语,他竟是一点都不想进耳,怎么听怎么忍不住生气。

四阿哥有些忍不住的想着,莫非自家皇额娘平时就是这么训斥澜儿的?

最后在四阿哥有些忍不住的时候,他才冷冰冰的说道:“皇额娘回宫吧让朕清净一会。”

德妃听了这话也不好受,心里面对澜惠更是不喜,以前两人没有利益争斗的时候还能和睦共处,可是如今却不是了。四阿哥对澜惠太过看重,有很多事根本不跟德妃商量,这么一来德妃心里能高兴才怪。她也是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到太后的位子,如果不能把四阿哥牢牢抓在手中,又怎么能行呢?她也不是无欲无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