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男闻言眼睛亮了亮，感激地道：“谢谢娘。”
“我这便命人去厨房说这事，以后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中，你都随未央一起用饭吧。”秦夫人说道。
“儿媳晓得了。”达成目的顾少男松了口气，与秦未央一起吃饭就不用担心大小厨房的人糊弄她了，监管秦未央时也可以随他坐酒楼，到时他出钱，敢不同意就拿秦夫人的话压他，谅他也不敢不听话。
第二天早上，饭菜都摆上桌，丫环们退了出去，秦未央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碟碟碗碗，正纳闷着怎么今日的早饭比以往多出许多来时，顾少男突然走了进来，泰然自若地往他对面的凳子上一坐，话都没说一句拾起筷子夹起碟子里的奶香包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秦未央瞧得眼发直，错愕得连筷子上咬了一口的包子滑落到桌子上都不自知。
顾少男心神气爽地吃下半个香软可口的包子，又喝了口美味营养的莲子八宝粥后抬眼回道：“吃饭啊，娘下令让厨房以后准备饭菜时只准备一份，让我们两人一起吃，免得两份做着太浪费人力和物力。”
“什么？娘怎么会下这个命令？！是你这丑婆娘搞的鬼对不对？哼，可是闺中感到寂寞想借着吃饭的机会与我培养感情了？这么主动，啧啧。”秦未央嘴撇得厉害，眼神又恼又讽地在顾少男脸上来回扫视着。
一起吃饭的事的确是她“上赶着”求的，不过原因可与这自恋的二百五想得差了十万八千里，秦未央再怎么蹦哒都没用，这么划算的事秦夫人才不会改变主意。
“你想多了，我就算闺中寂寞也不会想到你身上来，本人对幼稚的二百五实在不敢兴趣。”顾少男用比秦未央还要嘲讽鄙视的眼神瞥了对面之人一眼。
其实论外形和家世，这秦未央真是各种翘楚，只是配上他那性格就大打折扣了，若是他稳重上进点，哪怕有一点点的本事在，也会很吸引人。
明明是能引人想入非非的优质外表，却偏偏有个会让人幻灭的劣质性格，光有个能让人流口水的皮囊有何用，她是女人，自然也喜欢美男，只是眼前这个美男实在是挑不起她花痴的一面。
“你！”被顾少男鄙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秦未央气得放下筷子道，“真倒胃口，不吃了。”
顾少男眼皮都没挑一下，不在意地说道：“不吃正好，可以拿给奶娘和巧莲吃。”
刚站起来打算走人的秦未央闻言倏地又坐了回来，狠狠瞪了眼正专注地吃饭的顾少男：“丑婆娘，算你狠！”
扫了眼气鼓鼓地又拿起筷子重新吃起来的秦未央，顾少男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这真就是一个孩子，拿对待孩子的方式去对待他会省事许多，若拿他当成年男人来看，绝对会被气死。
像是要发泄不满一般，秦未央大口大口地吃饭，像秋风扫落叶般瞬间便将桌上大半的食物吃光了，最后实在是饱得不行了才停下，用手抚着鼓溜溜的肚子恨恨地瞪着剩下的早饭，对于没能在顾少男吃饱前将所有东西都吃光这点感到懊恼。
“幼稚！”顾少男白了秦未央一眼，他就算将所有东西都吃完了又何妨，以他的名誉让厨房再送些吃的过来照样饿不到她。
“闭嘴，丑婆娘。”
吃饱喝足了后秦未央塞上点银子便出门了，顾少男没去追，而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点后才带着巧莲出门。
秦夫人不在那两天她没认真地去“执行任务”，每天也就意思意思地出门跟着他一会儿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今日起她要端正态度，左就也闲来无事，她干脆就将监管秦未央这个任务视为正经事算了。
顾少男不急着追也知道秦未央去了哪里，这几日他除了那里很少去别处，白天各青楼都是关着门不做生意的，而正急着想要向花魁姑娘道歉却百般不得法的某人为表诚心，就算人家关着门他也去站岗，累了就在附近的茶馆歇歇，饿了就走个半条街去酒楼吃饭。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秦未央便再也没与芸娘说过话，逼得紧了，芸娘的丫头便板着脸不客气地让他走，在他反复贿赂且不停卖好双管齐发之下终于自丫头口中套出话来了，原来这次芸娘更为生气是因为顾少男挥鞭子当日他气得说走就走，忘了与芸娘打招呼，此等漠视的行为对心高气傲的女人来说是难以容忍的，于是就这样，本来因为擦脚布事件气就没消，这次更是气上加气，可想而知，秦未央的道歉之路将会有多么的波折难走啊！
由于芸娘不出现，怡香院又不开门做生意，暂时出不了什么问题，于是顾少男便让巧莲去看着秦未央，自己去武馆了。
这几日馆主脸上一直挂着笑，心情极好，顾少男知道这是因为他那个离家多日的三儿子归家了，出门多日的爱儿归来，这对天下的父母来说，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少男来了，呵呵，你来得正巧，等一会儿我那不孝子会来，到时正好可以为你们二人引荐引荐。”馆主笑呵呵地说道。
“梁大叔您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每次见到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您拣到稀世珍宝了。”顾少男打趣道。
“高兴，当然高兴了，三个儿子都在身边尽着孝，就连最放不下心的武馆都找到让我满意的新东家了，还有什么可愁的？”馆主哈哈大笑着，声音极其洪亮，引得路过之人频频将视线投过来。
“武馆交给我大叔就这么高兴？不怕我转手将它卖掉了？毕竟女子开武馆可是很难吸引到学徒的啊。”请不到学徒这一点顾少男偶尔想起来会烦恼，就算这个朝代给予女人一定的自由，可以随便上街行走，但是毕竟还是古代，要男女大防的。
想学功夫强身健体的基本都是男人，且不说男女接受不亲这种事，就说男人们听说女人当馆主教功夫，怕是都会不屑一顾的吧？在大多雄性动物们的眼中，就算女人会些功夫那也是花拳绣腿，教男人功夫？简直可笑。
“交给你我放心，以你对这武馆的喜爱，就算到时没人来学功夫你也不会将我辛苦建立出来的武馆毁了。”
“没有人学功夫，我开武馆岂不是得赔死？”
“赔什么？秦家人出的钱，你留着它生蛋也不会亏了你什么。”
“梁大叔您怎的这么说话。”
就在一老一少斗嘴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爹，谈什么呢这么开心？”
“子秋来了。”馆主见到儿子脸上笑容更浓了。
顾少男闻声望过去，只见走过来的男子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大健壮，肤色偏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很阳光很帅气，不同于秦未同那种小白脸儿的俊，他是俊得英气。
“爹，这位是？”梁子秋面带疑惑地望着顾少男。
“我来介绍你们认识。”馆主将儿子拉过来，对顾少男说，“这个就是我那一走大半年的不孝子，梁子秋。”
“你好。”顾少男客气地打招呼，看着挺拔稳重的梁子秋，心中有些明白为何梁大叔一直将这个儿子挂在嘴边了，这样的儿子确实有让父母骄傲的本钱。
介绍完了爱子，馆主又指着顾少男对梁子秋说：“这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秦家二少奶奶，不拘小节的女中豪杰，你直接叫她少男就好。”
“秦二奶奶有礼了。”邵子秋忽视父亲后面的话，礼貌向对顾少男问了声好，随后在老爷“殷勤”的注视之下又加了句，“小弟先前曾有幸目睹过秦二奶奶‘女主豪杰’的英姿。”
邵子秋比顾少男年长三岁，但秦未央比他大，秦未央的妻子他应该称呼为嫂子，是以自称小弟。
顾少男闻言诧异地问：“何时？”
梁子秋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像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就是、就是秦二奶奶对秦二爷挥鞭子那次。”
“呃。”终于明白梁子秋表情怪异的原因了，当初那个场景她的行为在大多人眼中大概是极为凶悍过分的吧？那事被帅哥提出来让顾少男感觉有些脸热，不知是否是她敏感了，感觉他这么说是对她存有笑话心理的。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看出了顾少男的窘迫，馆主气恼地瞪了爱子一眼。
见老父生气，梁子秋赶忙拱手致歉道：“小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对当日的场景记忆深刻于是随口提了下而已，望二奶奶别怪罪。”
“哪里，你又没说什么，我岂会怪罪于你。”顾少男面带尴尬地回道，梁子秋过来找馆主，必是有事要谈，而她因梁子秋提起先前的事感到有些不自在，不想也不便再待下去了，是以对馆主说道，“梁大叔你们父子二人忙着吧，少男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见顾少男要走，满腔的兴奋还没来得及完全抒发的馆主有些失望，暗暗给梁子秋使了记眼色，无奈后者别过头去装没看到，气得他抚了抚胡须强迫自己对顾少男微笑道：“少男既然有事大叔就不留你了，有空时记得要常过来走走啊。”
“知道了。”顾少男对父子二人抱了抱拳，然后快步离开。
见人走远后，馆主不客气地抬手狠戳了下梁子秋的肩膀骂道：“看你那什么态度！偏说不好听的话将少男给臊走了，平时她来这里都陪你爹闲聊老半天才走。”
“儿子哪里说错了，那分明就是事实。”梁子秋无辜地看着气恼的老父。
“不了解少男为人的也许会觉得她这人太悍不讨喜，你爹我与她相熟，知道她是何样的人，还想让你与她多结识下呢，结果你可好！哼。”
梁子秋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地劝道：“爹啊，她已经嫁了人，您赶紧收起那荒谬诡诞的想法吧。再说您认为她千般万般好，不代表儿子也这般认为，就算她此时没嫁人还是自由身，儿子也不会怎么样，当街对丈夫挥鞭子的女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的。”
“你、你这臭小子少胡说！爹哪有那么想？”馆主恼羞成怒地一记拳头打过去。
身手同样敏捷的梁子秋身子一侧身躲过了拳头，心中发笑，没那么想会气得对他挥拳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躲过后对铁青着脸的老父轻笑道：“好、好，爹您没那样想，是儿子错怪您了。”
“哼，我就没那样想。”
“是、是。”梁子秋体贴地顺着生气的馆主话说道。
且说顾少男离开武馆后没多久便忘却了先前的不自在，神色如常地往怡香院的方向行去。
接近怡得院时，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巧莲突然出现在顾少男眼前，诧异地看着她微跛着脚一步步地走近。
“巧莲你的脚怎么了？”顾少男迎上前扶住巧莲的胳膊惊问。
看到顾少男后巧莲嘴一扁，委屈得差点儿哭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咬着唇揉了下犯酸的鼻子后说道：“是二爷那三个讨厌的朋友推奴婢。”
“什么？！他们欺负你？”顾少男闻言大怒，双目开始喷火，压抑着怒火低头去看巧莲的腿，焦虑地问，“你的腿如何了？我们先去看大夫。”
“不用。”巧莲摇着头，弯腰揉了揉腿道，“奴婢的腿没坏，只是、只是被踢疼了。”
“他们敢踢你？你惹到他们了？”
“奴婢才没有，他们是对奶奶上次拿棍子赶他们出府的事耿耿于怀，于是见到了奴婢后便、便拿奴婢出气了。”巧莲嘟着嘴告状道，说完后用手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头发，她是先被推倒在地，然后又被另一个人在腿上狠踢了一脚，若非最后秦未央良心突现，将那三人拉走，她估计会被踢得站不起来了。
“你确定不用先看大夫？”
“不用。”巧莲坚定地摇头。
“现在可还有力气走路？”
“有。”
“好，带我去见那三个王八蛋！”顾少男神色凛然，双手因愤怒紧握成拳，咬牙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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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28、抽抽抽抽 ...
秦未央整日无所事事，他那三个好友同样如此，于是他们四人几乎每日都会混在一起，几人整天在一起就别想谁能变好。
顾少男紧绷着脸扶着巧莲一步步往秦未央的所在地行去，巧莲称秦未央将那三人拉走时说是要去茶楼歇歇脚，是以她们走的方向是茶楼。
本以为她们得进茶楼才能看到那四个败类，谁想离茶楼还有一段距离时便看到了他们，具体来说不是四个人，而是六个，因为还有一个少妇和一个丫环在。
“咦，那位少夫人在与李四爷吵架，莫非是李家四奶奶？”巧莲见状开口说道。
顾少男前阵子曾让巧莲打探过那三人的家庭，知道李家四奶奶牛氏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敢与丈夫吵架，从不以夫为天，由此看来这位穿着华丽略有几分姿色的夫人应该就是她了，敢当街指着丈夫的鼻子大骂的悍妇，除了李家四奶奶外顾少男还没听说过有第二个女人敢如此。
走近后听到牛氏愤恨地骂着身子僵直的李四：“有我在一天，你就不能纳青楼的女子为妾！敢将那贱/人抬回去，我便让人打折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乱使媚术勾引男人！”
泼妇骂街的戏码比较少见，围观看热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身边还有三个嘴巴不好的损友在，李四感到脸上无光，瞪着眼对摆着茶壶状骂街犯横的妻子喝道：“男人纳妾天经地义！你凭什么不让我纳？这般善妒，没有容人之量怎配当主母！”
“我不能容人？我若容不下又岂会让你那几个小妾过得那般滋润？岂会作主给你两个美人儿伺候你？你个杀千刀的李四良心被狗吃了，为了个贱女人不仅漠视我以前的付出不说，居然还骂我不配当主母！纳青楼妓子的事我不同意，爹娘也不会同意！你若敢不管不顾地将那女人抬回去就是不孝，你是想气死爹娘才甘心是不是！”李氏骂完了不解气，抬手便用力推了李四一下，差点儿没将他推个跟头。
牛氏推李四的举动让秦未央想起了自己被顾少男推的丑事，于是看不过去了略带谴责地道：“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在街上这样泼妇骂街像什么话。”
秦未央一说完，另外两名损友均点头附和：“是啊，弟妹你骂就骂了居然还动手，娶了你这样厉害的女人，李四还真可怜呢。”
“男人有娶妾的自由，你一个婆娘还是别管了吧。”
看丈夫差点儿跌倒，本来有些歉疚的牛氏一听三人说的话那丝歉疚之意顿消，杏眼一瞪骂向秦未央：“你有什么资格说话！都是一路货色，被个青楼女人迷得连脸都不要了，你比李四还可恶，居然为了那个花魁连妻子的…都敢偷，真为嫂夫人不值！”
秦未央不高兴了：“我的事轮不到你这悍妇管。”
牛氏同样不高兴，声音立刻扬了几分鄙夷道：“不想让我笑话你，那就少管我们家的事！有那时间还不赶紧着讨你那个芸娘欢心去，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脸的男人，芸娘怕是要你当众学狗叫我看你都会照着做！”
“你、你这悍妇说什么？”秦未央指着凶悍毫不讲理的泼妇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敢做还怕人家说？你这样的人就该让嫂夫人多拿鞭子抽你几顿！省得被花魁迷得做出更多让秦府丢脸的事来。”牛氏撇撇嘴讽刺道，对于秦未央这种人，就算他比李四年长，她也无法将他当成兄长来尊敬。
“这等悍妇还对她客气什么？李四还不收拾一下你家的恶婆娘！”被骂得脸面挂不住的秦未央对李四怂恿道。
顾少男站在人群后，听到秦未央的话后忍不住直摇头，不知是否是对秦未央存有偏见的原因，对牛氏骂秦未央的行为没有任何不满，毕竟骂的都是事实，一点都没冤枉了秦未央。不仅如此还颇为欣赏她敢道出不平的强悍性格，反到是对秦未央撺掇李四打老婆的行为看不过去，哪有人这么干的。
“谁敢打我？！”牛氏闻言眼一厉，浑身防备起来。
李四是很气，但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不高兴地瞪了秦未央一眼后方冷淡地对牛氏道：“妇道人家当街又骂又打的像什么话，还不赶紧回去！”
见李四没有动手的意思，牛氏松了口气收起防备，瞪了秦未央一眼后对李四喝道：“我出来就是为了阻止你给那妓子赎身的，岂能回去！”
李四闻言不高兴了，于是板起脸训斥起来。
眼见这俩人没完没了了，顾少男没那个耐性等到他们夫妻二人吵完，拉着巧莲挤开人群走进人群中央，冷着脸看着因她出现或流露出生气或显出不悦的三个人，问着身边的巧莲：“巧莲你说，是哪个推的你，又是哪个踢的你。”
正在争吵着的李四夫妇见到顾少男出现后均闭了嘴，不同于李四的恼怒不悦，牛氏却是一脸的欣喜，听到顾少男的话皱了皱眉扭头质问李四：“你打嫂夫人的丫环了？”
李四白了眼一副寻仇架势的顾少男，回了句：“没有。”
顾少男对一直看着自己笑的牛氏点了下头，将腰间的牛鞭慢慢地解下对巧莲道：“有我在你不用怕，谁刚才对你动了手尽管直说。”
有顾少男在，巧莲底气足了，伸手指向身子微僵的赵大道：“是他推的奴婢，推之前还骂了句什么‘臭娘们儿的狗敢在这里挡路，给大爷滚一边儿去！’。”
指完了一个巧莲又指向挺着腰板儿一脸毫无惧色的李二道：“是他踢的奴婢，说奶奶您当日打了他的腿，现在他也要报复回来。”
突然间，巧莲又指向李四，李四惊怒道：“臭丫头乱指什么，爷可没将你怎样！”
“你是没有怎样，只是刚要往我身上啐唾沫时被我家二爷给拉走了。”
“你！”李四闻言脸青红交错，哼了声别过头不去看顾少男主仆。
牛氏闻言神色一惊，在顾少男的眼神望过来后突然重重给了李四一拳骂道：“人家只是一个小丫头，你欺负她做什么？若没被阻止你还真往丫头身上吐口水？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做点有出息的事？”
“你打我干什么？”李四气怒大喊。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欺负人了！”牛氏说完又打了李四一拳，把李四气得立刻走向一边躲开来。
知牛氏这是护夫心切，本想给李四一个教训的顾少男见状便打消了念头，于是收回视线拿鞭子指着赵大命令道：“给我的丫环道个歉，今日这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笑话！我堂堂赵家大少爷岂会对个狗奴才道歉？”赵大对顾少男手中的鞭子虽有些惧意，但为了撑面子逞强着大声说道。
见顾少男要动真格的，秦未央立刻上前攥住鞭子瞪着眼睛喝问：“你做什么？为了个丫环拿鞭子打人，你想害我们家与赵家结仇吗？”
“他打我的丫环等于是在打我！我没那么好的胸襟被人打了还息事宁人，放手！”顾少男手猛地一拉，将鞭子自秦未央手中夺了回来。
“嘶。”秦未央疼得松开手，只见手心被鞭子蹭出了一条口子，眼见就要渗血了，怒急大吼，“丑婆娘你敢对我动手！”
瞄了眼秦未央发抖的手心，见到那条红红的痕迹后顾少男不禁错愕了下，提起鞭子看了看，她没想到这鞭子的鞭身这般具有攻击性，她根本没使力就令秦未央的手见了红…
“抱歉。”
“一句道歉就行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你收起鞭子立刻给我回去我便既往不咎。”秦未央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顾少男闻言眉头一紧：“这是两码事，伤到你我会买药给你上药赔不是，其它的免谈。”
“你、你，我懒得理你。”秦未央一甩袖子去一边生闷气去了。
李二哼了一声冷笑道：“当时哥几个去贵府探望秦二，结果你不但不欢迎我们居然还拿棍子将我们打出来！这事我们还没与你清算清算呢，居然还敢当街指责我们的不是，真是笑话！”
有了上次被打出门的经历后，三个人都不再唤顾少男大嫂。
李四本来也想跟着损几句的，结果被牛氏厉眼一瞪，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
“啪”的一声，顾少男手中的鞭子立时向李二脚边打去，前一刻还狂得什么似的李二，下一刻就被吓得脸色发白，忌惮地瞪着那条绿色的鞭子。
起到恐吓作用，顾少男收回鞭子冷冷地望着李二：“我当初为何要赶你们，你们心中都有数，当日若非你们极力撺掇，秦二说不定还不敢做那件事呢！还有，事后那些流言蜚语有多少是你们的功劳？一群只顾看笑话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敢做坏事就要有胆子承认，那才还算是个人，你们？哼。”
背后使的坏被顾少男当面说出来，三人均觉脸上无光，围观的人脸上渐渐地露出不屑的表情来，让他们感到浑身不舒服。
赵大气得上前几步指着顾少男骂道：“你这般编排我们有何目的？没证据少乱说！”
“我亲耳听到的算不算是证据！若非我事先得知了这事又怎会中途将东西调包？你们怂恿秦二做这等事于你们又有何好处？让秦府的脸面丢尽你们就高兴了是不是？我站在这里无愧于任何人，我就算用鞭子打残了你们都不过分！你们多行不义在先，有何结果那都是你们自找的！”顾少男手握鞭子凛然地站在那，声音冰冷得令人闻之都禁不住身上发寒。
不知是顾少男的神情太过严肃正直了，还是因为做了坏事被当面抖出来感到心虚，总之三个人像是同时变哑巴了般，一时间没人像方才那样敢大呼小喝的了。
“我不想给秦府惹麻烦，这里这么多人都在，我便趁这个机会说清楚。”顾少男扫了圈围观的一群人，朗声说道，“当初怡香院那件事便是这几个人恶意撺掇秦二做的，事后还幸灾乐祸地将这事进行加工改良后大肆传播败坏秦府的名声，各位乡亲父老请帮忙评评理，你们说他们这些行为做得过不过分？！”
“过分！”不少人被顾少男引得情绪激动，大声回道。
“他们撺掇的事与我的名节有关，我应不应该生气？”
“应该！”
“在他们散播完谣言之后登门，我用给他们好脸子看吗？”
“不用！”
“他们在企图败坏我的名声之后还对我恶言相向，不仅如此还嘲讽道过不了多久我便会被秦府休弃。乡亲们觉得我被这样对待了，拿棍子赶他们出去过分吗？”
“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