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渣夫当道/穿越宅门深闺上一章:第 17 章
  • 穿越渣夫当道/穿越宅门深闺下一章:第 19 章

“你总觉得娶了我感到委屈,日日不是对我横眉竖目便是冷嘲热讽,你当这门婚事我就愿意了?这婚事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吗?我告诉你,我也不想嫁给你这个二百五!从嫁过来后我过什么好日子了?新婚当夜便被独自留在喜房内受人嘲讽!混蛋丈夫为了讨好花魁居然将我肚兜偷走,只因为我不会为了这种事上吊所以做得肆无忌惮!拜你所赐我连吃个安稳饭都吃不到,去评理居然还被厨房里的下人给气受!你的朋友们不尊重我也就罢了,居然当着我的面辱骂不休,还巴不得我尽快成为下堂妇!”

“你还觉得我这个少奶奶当得很滋润很享福?错了!是个人都敢欺负、没人正眼看你的生活给你你愿意要?若非这则婚事不能轻易作罢,不用你开口我就先提出和离了!就是因为要与你绑一辈子我才不得不多事地去管你,否则谁有好日子不过去理你这块根本糊不上墙的烂泥!好心为你着想也是费力不讨好,被你骂就算了,连你的亲大哥都不支持我,你就是一根被所有人放弃的朽木!娘命令我来改造你,请问我怎么改造你?讲道理你不听,拿出实际行动你也不谅解,既然做什么都没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以后你不听话我就打你,犯一次错打一次,犯两次打两次,我到要看看你的皮有多厚,能承受住几顿打,实在不行我就打死你!当寡妇都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顾少男边说边打,拳头没有集中在一处,而是将秦未央肚子上每一处都打遍了,末了站起身重重地在他侧跨处踢了一脚,打了一通也骂了一通,感觉舒服多了,心口不再像先前那般堵得慌了。

秦未央躺在地上差一点儿挺尸了,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眼前看到的全是星星,兴许是星星过多让他眼睛不好使了,居然觉得打红了眼咬牙切齿的顾少男长得一点都不丑,不但不丑反到自有其迷人之处,这个想法着实将他吓到了,惊得连求饶喊救命都忘了。

顾少男在方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来,骂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于是接连喝两杯茶下火,喝完后瞪着仰躺在地上睁着眼发愣的秦未央:“我不怕你去告状,在我看来什么都不如与你绑在一起一辈子可怕!你不喜欢我,我也讨厌你,所以对你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敢惹我生气就揍你,哪怕事后被娘训斥重罚也比忍气吞声最后将自己气出病来强!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想想以后是不是真的要与我对着干,不管你想怎么闹,本姑奶奶都奉陪,看最后谁先撑不住!”

秦未央双手揉起肚子来,一边揉一边咳嗽,暗恨顾少男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差点儿将他的肠子都打出来。

想起刚刚顾少男打他时说的那些话,他居然有些心虚,不但如此,心中居然还出现那么一点点愧疚,真是奇了怪了,上一刻觉得她不丑就够奇怪的了,这次居然又对她愧疚,难道他被打傻了?

在外面等了很久的巧莲不放心,于是去敲门了:“二爷、奶奶,奴婢可以进去了吗?”

顾少男瞄了瞄被打傻了的人,而后站起身去开门,见外面只有巧莲一个人后遂放心地让她进来。

见到躺在地上“挺尸”的秦未央,巧莲吓了一跳,捂住嘴惊呼:“奶、奶奶,您打、打二爷了?”

“哼,我不打他,他可就要打我了!”顾少男不带半分愧疚地扫了秦未央一眼,最后对巧莲说,“将书拣起来。”

“哦。”巧莲上前将地上散落的破了皮的书拣起来放回桌子上,然后站在一旁犹豫地看着地上的人不知怎么着是好。

“你担心什么?怕他告状?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不告状你还想他怎样?”顾少男轻笑着,对秦未央告状一事表现得半丝惧意都无。

“奶奶。”巧莲小脸儿皱成一团,将二爷打成这样,老爷夫人知道后不知要如何怪罪呢。

顾少男不理会要哭了的巧莲,不耐烦地对神游天外的秦未央讽刺道:“怎么还不起来?不起来怎么去告状!”

秦未央闻言眼皮颤了颤,咬了咬牙吸着气道:“凶婆娘少瞧不起我,我才不去告状。”

“不告状?以前我说你几句都去告状呢,现在我打了你居然不去告状?”顾少男明显不信。

“哼,爱信不信,爷说不告就不告!”秦未央说着双手撑地要坐起身,结果一动肚子猛地一抽,疼得他冷汗直冒。

冷眼看着秦未央呲牙咧嘴地站起身,顾少男自袖口中掏出一万两千银票放在桌上道:“你不是要找银票吗?喏,就在这儿。”

秦未央瞟了眼桌上的银票,想起因为失了这些银票结果没竞到芸娘的初夜,现在芸娘估计在伺候那个又胖又丑的老员外吧?没有嫉妒没有疯狂,只有深深的惋惜与遗憾,连前一刻那股子浓浓的怒气都被顾少男打得没了脾气。

“我本来想拿这些银票还给大伯的,结果他不收,他想无条件纵容你一辈子,哪怕这样会害得你一辈子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都不改变主意。”顾少男盯着秦未央的脸意有所指地道。

秦未央闻言垂下头咕哝了几句没人听清的话,然后又咬了咬牙慢慢自地上爬起来。

巧莲看着秦未央连走路都难受的样子,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不是担心他的身体,是担心他会去告状。

慢慢往外走,经过方桌旁时秦未央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脚步没停径直往外走去。

错愕地看着秦未央走出门去,巧莲回头指着桌上的银票惊异地道:“二爷居然忘了拿银票。”

“忘了好。”顾少男又将银票塞回袖中,她只打算拿出一次,既然秦未央没把握住机会忘了拿,那她就不客气地接收了,想让她拿出第二次门儿都没有。

秦未央慢慢地踱步回房,月如见主子走路姿势奇怪,并且头发和衣着都有些凌乱,忍不住问道:“二爷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秦未央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

月如狐疑地看了眼秦未央强忍着什么的苍白的脸,压下好奇点头道:“那奴婢先下去了。”

月如出去后,秦未央立刻脱起衣服来,将上半身衣服脱光后往腹部看,本以为会看到一片青紫,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抬手摸了一下疼得肚皮直抽,咬牙骂道:“这婆娘厉害啊,打人不留证据。”

睡前,秦未央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顾少男打他时抱怨的话,当时他冒着星星眼发觉顾少男长得不丑时画面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她说她也不屑嫁给她,她说若不是注定要与他绑在一起一辈子,她绝不会去管他的死活,还说若非这门婚不能轻易退掉,她绝对会先他一步提出和离…

一直以来都觉得她从一个突然失了家庭庇佑的孤女变成秦府的少奶奶,好吃好喝之下定会心满意足才对。就是因为觉得她占了大便宜,而自己被迫成亲吃了大亏,所以在心有不甘之下总看她不顺眼总想找她晦气。

谁想原来她对他对这门婚事有那么大的不满,并且自嫁过来后她不但过得不顺心,反到还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很神奇的,在顾少男房中突然涌起的愧疚之意居然再一次浮现,因为这分愧疚居然莫名压下了他被顾少男狠打而起的不忿与恼意…

巧莲在秦未央出去后立刻跑到外面去盯哨了,盯了有大概半个时辰,最后回到房中对顾少男说:“奴婢看了半天,二爷回去后估计是睡下了,月如没有出过院子,表情也没见有何不同,想必二爷没有说出什么去。”

“知道了。”对巧莲不放心地非要出去打探的行为感到好笑,不过对秦未央这次没有直接去告状的行为颇感惊讶,她以为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丢这么大的脸必会立刻去找秦夫人,谁想他没去,难道是太疼了不想走太远,于是打算第二天好些时再去?

“二爷没将银子拿走,也没去告状,难道他终于良心发现觉得做错了于是打算息事宁人?”巧莲眉毛皱成团猜测着。

“好啦,别费神了,他想告状就去告,为了他那种人费神没必要。”顾少男将巧莲打发了出去,打了一顿人发泄完情绪觉得舒服了许多,这下不愁心里堵得慌睡不着觉了。

不同于顾少男躺床上立刻睡着的好命,秦未央折腾了很久才睡下,睡着后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有一大一小两个小男孩,他们是亲兄弟,弟弟自幼就很调皮,而哥哥则很懂事,两兄弟自幼便玩在一起,感情很好,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大的很照顾小的,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都让给弟弟。

由于弟弟自幼被家里人宠得太过调皮了,在外面经常闯祸,有时会惹到外面比他大许多的孩子,由于身形所限他打不过人家,总被打得哭天抹泪地逃回家,而最后都是哥哥因为心疼弟弟,所以去找那几个欺负弟弟的人算账,最终虽然打赢了,但身上也难免挂了彩。

一次、两次、无数都是这样,渐渐的,弟弟心中便将哥哥视为了神一般的存在,在他心中,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有一次弟弟心血来潮要去河边掏鸟窝,那棵树长势很特别,是斜长在河边的土坡上,又长又粗的枝杆斜伸着,上面有个鸟窝,两个大鸟出去觅食了,留下几只刚孵出来的小鸟在,好巧不巧的,那棵树枝下面是流淌的河流。

弟弟淘气,就想抓来幼鸟烤着吃,于是不顾危险爬上树要去掏鸟窝,结果爬上了那根树枝,眼见离鸟窝近了后突然看到一条碧绿吐着信子的蛇在临近的一条树枝上盯着他看,吓得他胆一颤,双手没抱住树干尖叫着跌落到河中。

到处问人,找了老半天终于寻到河边来的哥哥瞠目结舌地看着弟弟掉入了河中,弟弟不会凫水,那河深到足以轻易淹死一个成年男子!会水的哥哥跳入河中不要命地去救弟弟,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换了好几口气之后见到了已经成为弥留状态不停往河底沉的弟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救出了水面。

由于哥哥没比弟弟大多少,何况刚十三四岁的年纪,体力有限,拖着个自小发育便好的弟弟游了这么远,害得他差点儿没闭过气去。

醒过来的弟弟想起遇到蛇又差点儿被淹死的事,吓得脸都青了,知道是哥哥不要命地救下他,心中大为感激,发誓以后再也不给哥哥找麻烦了。

两兄弟最后拖着一身湿衣狼狈地回了家,父亲看到宛如落汤鸡的两个儿子后大怒,逼问他们发生了何事。

弟弟不敢说谎,于是将自己想掏鸟窝爬树遇蛇最后吓得掉河里差点儿淹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父亲闻言大怒,扬言要请家法惩罚这个调皮过了头的混帐儿子。

弟弟见父亲拿出鞭子要抽他,吓得脸白了,这时哥哥突然站出来将所有的罪名都揽了下来,称是他告诉弟弟河边有个鸟窝,是他诱惑弟弟去的那里,最后还是他鼓励弟弟去爬树掏鸟窝的。

最后可想而知,本来要打弟弟的父亲最终拿鞭子抽起了哥哥,那一下下鞭子抽打在哥哥背上的声音不断地传入已经傻住了的弟弟耳中,那一声声的鞭响及哥哥痛苦的呻吟仿佛都敲在了他的心上。

哥哥被愤怒的父亲抽了整整四十鞭,最终晕了过去,背后被打得血肉模糊,当晚便浑身发热,整个人昏昏沉沉了好几天,期间几次差点儿没醒过来,郎中称在河中受了凉又受了惊吓,最后又挨了鞭子,这一冷一热地一经反复病情就严重了。

见大儿子的命险些不保,父亲悔恨交加,有几次弟弟都自父亲眼中看到了水光…

那次哥哥整整昏迷了六日,期间弟弟一直陪在他身边,连睡觉都不离开,哥哥醒来后刚一睁开眼,弟弟便跪在哥哥的床前哭道:“弟弟在这里发誓,以后哥哥无论要弟弟做什么,哪怕是杀32、前因后果 ...

人放火都在所不辞!”

这句话自说出口后弟弟就时刻铭记在心,哥哥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想他变成什么样他就变成什么样,总之他能不听爹娘的话,却不愿去违背哥哥的意愿,不管哥哥要他怎么样,对他如何,他这辈子都会一直感激着救了他一命最后又因替他背黑锅差点儿丢了性命的大哥。

秦未央做了一宿的梦,清晨满头是汗地醒来,一时间分不清此时是现实还是依然在梦境中。

过了会儿待清醒了些后,秦未央坐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呆望着床棱喃喃道:“大哥无论做什么、怎么做都好,只要他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猫想爬榜啊泪奔,亲们手头不忙的话撒个花儿呗!!!!!!!!!!!!

看俺美么,美就送俺鲜花!!

33

33、被气着了 ...

等了一天,秦未央都没去告状,为此顾少男忍不住开始胡乱猜测起来,想着他是不是皮糙肉厚不怕打只怕骂,骂一下就去告状,打他反到老实了,既然他不去告状,那以后再打他就不用再担心这担心那了。

一起用饭时,秦未央不再如以往那样逮着机会就说风凉话,而是有好几次都偷偷打量着顾少男,一边打量一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秦未央的反常顾少男感觉到了,有几次都捕捉到了他偷瞄过来的视线,不过她没自恋地觉得他如此是看上她了,他会如此八成与昨晚自己狠揍了他一顿有关,估计是被她突然表现出来的英姿吓到了。

偷看了老半天,反复思量过后秦未央发现顾少男长得还是那么丑,果然昨晚那一瞬间只是昙花一现,他是被打得满眼都冒星星,所以才看什么都觉得美了。

想通后心情突然大好起来,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看来他还是正常的,昨晚太过杞人忧天了,害得他折腾了大半宿没睡好觉。

见某人突然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就跟吃了欢乐豆似的心情大好地加快速度吃起饭来,为此顾少男感觉好笑,暗想着这二百五脸上表情还挺丰富的。

“对了,昨晚那银票呢?”吃完饭刚站起身来要出去的秦未央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于是重新坐了回来。

“你想要?抱歉,昨晚你没拿走,现在不给了。”顾少男喝下碗中剩下的最后一口粥后,放下碗筷拿一旁准备好的手帕不紧不慢地擦嘴擦手。

“为何不给?”秦未央一脸困惑地望着顾少男,实在想不通这钱又不是她的,凭什么能将“不给”两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给你做什么?去买花魁的初夜?‘夜’已经过了,你还想去买什么?”顾少男极狠心地戳着秦未央的痛处。

果然,秦未央恼了,大声控诉道:“你还有脸说!就是因为你,人家好好一个女子的贞洁毁了,你这婆娘果真心狠,连女人视若性命的贞节都不当回事!”

“什么贞洁因为我毁了?难不成若是我没将银票偷换掉她就能保住清白了?哼,少拿人当傻子,有老鸨在,有我没我她都会是这个结果!鄙视你这种人,明明是扼腕自己没能成为她第一个入幕之宾,结果偏偏说什么是我毁了她的贞操,难道你竞下了芸娘的初夜,她的贞操就保得住了?”顾少男一脸鄙夷地批判道。

“如果是我,芸娘的贞操就能保得住!”秦未央心一急说溜了嘴,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顾少男错愕的注视下生闷气。

“我没理解错吧?”顾少男瞪大眼睛来来回回地打量起秦未央来,在某人被盯得差点儿要发火之时不确定地开口问,“如果是你的话她的贞操就保下了,难道说你、你那里…不行?”

“丑婆娘你胡说什么?!”秦未央闻言立刻自凳子上跳起来,冲着顾少男暴喝。

“喝。”顾少男被秦未央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瞪过去,“这么激动做什么,不会是被我猜中恼羞成怒了吧?”

“操!”秦未央怒极之下暴出一句脏话来,脸色铁青地指着顾少男道,“你这个婆娘少咒我,爷正常得很!”

“是是是,你正常,很正常。”顾少男撇着嘴表情“暧昧”地道。

见顾少男不信,秦未央一急便将实话说了出来:“我才没有你们想得那么龌龊!对芸娘爷从来没有过那种肮脏的念头,就算昨夜我有幸争下了那份名额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顾少男闻言眉头立刻拧得死紧:“你这意思是说花那一万两千两就是为了与她大眼瞪小眼一整夜的?”

秦未央哼了一声,别过头不想理会顾少男。

“败家子!你为了那个芸娘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家里的名声可以不要,家里的钱你也不当回事了,那是一万两千两不是一两二钱,这不是小数目你懂不懂?你保她一次难道还想保她以后的每一次?荒谬!照你这样的败家法,我看出不了半年,秦府所有的家产都会被你孝敬到怡香院去了!为了秦家不被你败光,你干脆给芸娘赎身带回府来算了!”顾少男气愤不已地说道,她已经将改造这块儿烂泥视为了责任,是以对他存有的这种既浪费又幼稚的想法实在不能认同。

保住一天是一天,秦未央只是想让芸娘明白他与其他男人不同,并非是想要在她身上发泄欲望而已,他没有顾少男想得复杂,只想着是能保芸娘几天便是几天,让芸娘体会一下被男人尊重的感觉就已经算是达到目的了。

“昨夜过后,以后再想见芸娘不会花太多钱,秦府有钱,这些银子爷还是出得起的,丑婆娘少看不起秦府的财力!”秦未央瞪了顾少男一眼后又别过头,破天荒地表现得很耐心,继续解释起来,“爷只是欣赏芸娘,但不会纳她进门,娘反对青楼女子进门,我不会不听娘的话,这点孝心我还是有的。”

若非秦未央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经,顾少男真会以为这二百五在撒谎,那么迷恋芸娘怎么可能不想纳她进门?

瞄了两眼秦未央,顾少男不甚在意地道:“我看你干脆将她赎出来然后让她自由去吧,这样你秦府对她都好,她不用再卖身,秦府也能省下一大笔钱来,否则怡香院就是个无底洞,你一缺钱就去大伯那里借,难道你还想借一辈子不成?没出息的东西!”

“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轮不到你这婆娘来指手划脚,哼。”

三吵两吵之下就将原本的主题——要银票的事忘了,就在两人吵得更“跑题”之时,门外传来月如的声音:“二爷、二奶奶,楠小姐来了。”

秦未央闻言立刻停下争吵,赶忙迎出去:“小楠楠来了?”

“二叔。”楠楠甜甜的声音传来,她是随奶娘一起来的。

顾少男也迎了出去,楠楠见到她时小脸立刻扬起了笑:“婶婶好。”

“楠楠真乖。”顾少男说完后张罗着楠楠的奶娘进来坐。

秦未央宝贝地抱着楠楠进了屋,吩咐月如多端些糕点过来,抱着楠楠坐在凳子上问:“楠楠怎么来二叔这里了?平时这个时候不是一直都陪着祖母的吗?”

楠楠小嘴一扁,搂着秦未央的脖子将小脸往他脸上贴:“祖母说身子有些不适,于是就让楠楠先回去了。”

“祖母身子不适?”秦未央立刻将视线投向楠楠的奶娘。

奶娘见状刚要开口回答,楠楠先一步说了出来:“都是艳姨娘啦,她气着祖母了。”

“什么?那艳姨娘将我娘气着了?”秦未央这下坐不住了,将楠楠往奶娘怀中一塞拔腿就要往外跑。

“二叔去打坏人了吗?好耶好耶,楠楠也去。”小女娃开心得直拍手。

“好,楠楠也跟着去。”秦未央说完不再理会众人,快步往上房走去。

顾少男跟在秦未央身后,随同抱着楠楠的奶娘一起去了上房。

几人过去时,艳姨娘正红着眼睛跪在秦夫人卧房相连的外间里,秦未央狠狠瞪了艳姨娘一眼后匆匆进了卧房去看秦夫人了。

“二奶奶也来了。”跪在地上的艳姨娘噙着一抹笑对顾少男道。

“是啊,我来看看娘。”顾少男脚步没停,说完后也跟着进了卧房。

秦夫人正靠在床沿上,身上盖着薄被,手中拿着春桃递过去的热水正在一口一口地喝着。

“娘,您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外面那贱/妇气的?”秦未央进来后便紧急问道。

喝完水,将杯子递给春桃,秦夫人喘口气后没好脾气地瞪了秦未央一眼:“若是你能争气点儿,我何至于被那么一个东西气到!”

“什、什么意思?”秦未央没想到事情会跟自己有关,眨着眼疑惑地问。

“我懒得提,春桃告诉他。”秦夫人说完后觉得心烦,又特意交待了一句,“一边说去。”

“是。”秦桃给秦未央使了个眼色,将他带到屋内离秦夫人最远的屏风后方开始说了起来。

顾少男也跟着去了屏风后,自春桃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起因是今日轮到艳姨娘来伺候秦夫人洗濑,在伺候完秦夫人用过早饭后有意无意地开始炫耀昨夜秦老爷在她那过的夜,然后又将话题绕上一岁多的秦未落身上,说秦老爷夸他长得好还讨人喜欢,说昨晚逗小未落玩了很久,最后还送给他一个前几日秦老爷特意请工匠精心打造出来的黄金长命锁,称小未落以后绝对聪明懂事有本事。要他快快长大为秦府争光云云。

这些话虽然会令秦夫人听了不太痛快,但却还没到将她气到的地步,艳姨娘后来开始得寸进尺,提议秦夫人作主早点给芸娘赎身然后将她纳进门,说什么二爷的魂都被芸娘勾跑了,每日往怡香院花的银子加起来比赎身的钱可多多了,将芸娘纳进门不但能省下一笔钱还能让二爷收心云云。

秦未央听完后气得双眼直冒火,咒骂一声后转身出了房门,走到外间正不大情愿地跪着的艳姨娘面前,狠狠地瞪着她质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将我娘气到了!”

艳姨娘一脸无辜,挺直腰板儿仰望着恨不能立刻掐死她的秦未央:“二爷可别冤枉好人啊,婢妾才没有气夫人。”

“没有?没有你提什么纳芸娘进门?这事由得着你这个半‘奴才’管吗?”秦未央咬牙使劲儿忍下想伸手掐死艳姨娘的冲动。

“婢妾这么说也是为老爷、夫人还有二爷您着想啊。”艳姨娘一脸冤枉的模样,红着眼开始为自己辩解,“老爷这些日子以来总在婢妾面前叹气,说二爷为了个花魁花银子如流水也不着家。既然二爷对那个芸娘一往情深,那何不将她纳进门来让老爷夫人都松口气?这样有个相同出身的人,婢妾也会多个伴儿…”

秦未央听不进去了,抬脚便往艳姨娘胸/口猛踹一脚,大声骂道:“你只是一个妾!有何资格管主子的事?明知我娘不喜欢纳青楼女子进门,结果你还偏偏不停地提这件事,你安的是什么心?!”

艳姨娘被一脚踢倒在地,捂住胸/口痛呼,一双媚眼即将流露出浓浓的愤恨之前立刻闭上眼睛,喘息着道:“二爷您这话婢妾不明白了,婢妾哪里说错了?老爷一直为二爷的事操心,夫人也为此烦心着,既然如此就将芸娘纳进门来有何不妥?明明是二爷您自己迷恋花魁的!”

也就是因为受宠,所以才有胆量敢反驳嫡子,若换成普通的妾氏,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敢得罪堂堂的嫡少爷。

“我做什么事、想怎么做由不得你来管,你是什么身份,管得起我吗?”秦未央骂完后不解气,抄起旁边茶几上的杯子用力往艳姨娘身边一掷骂道,“你自己不安生存心气人,居然还有脸说什么为他人着想,真当自己是棵葱了,拿你根葱比都委屈葱了,葱都没你贱!”

杯子一碎,艳姨娘吓得赶忙抬手捂脸,唯恐杯子的碎渣子弹到她美艳的脸蛋上,自手指缝中看到秦未央又拿第二个杯子来,这下不敢再装柔弱,猛地一挺身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地哆嗦着声音道:“二爷、二爷您要做什么?”

秦未央没回答,抬手便将手中的杯子再一次砸向艳姨娘脚边,吓得她直往后退,她退一步他砸一个,转眼间,附近的茶杯茶壶都被秦未央砸了个遍。

顾少男在一旁瞧着直心疼那套茶具,虽说这一套称不上古董到不了价值连成的地步,但起码也有三四十两银子的,这下可好,全成了碎沫。

艳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双腿都打软了,眼中的不屑与不敬不见了,剩下的满满都是恐惧。

手边的砸完了,秦未央找了一圈,最终视线在屋内的一个古董花瓶处顿住,春桃见状不妙,快步蹿过去双手一搂将花瓶护住,提防地看着秦未央道:“二爷,这个花瓶是老爷花上千两买回来的,老爷很喜欢,不能砸。”

不得已,只得打消念头,秦未央不大情愿地将视线自花瓶上移开,望向吓得双腿直发抖的艳姨娘,冷哼道:“别以为生了个儿子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在我娘和我面前你只是个下人!再敢起贼心气坏我娘,小心下次我直接拿碎碗划破你的脸,看你到时还有没有胆子使坏。”

艳姨娘嘴唇失了血色,忌惮地看着秦未央,对于这个向来不守规矩整天惹事的二爷她是有些害怕的,实在是他跟正常人的思维不大一样,普通人也许会顾及着家族脸面,会看在秦老爷还有一岁大的秦未落的面子上不会对她如何,可是这个二爷不同,他连自己老婆的肚兜都敢偷,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二、二爷严重了,婢妾不敢再说错话惹夫人生气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处于劣势必的艳姨娘僵着脸示弱道。

“下次再动歪心思之前,最好先给我掂量热量!”扔下一句话,秦未央抛下不敢再嚣张的艳姨娘,抚袖向卧房走去。

顾少男看了眼吓得直往奶娘怀里缩的楠楠,对已经抱得有些吃力的奶娘道:“妈妈让我帮忙抱一会儿楠楠吧。”

“有劳二奶奶了。”实在是胳膊太酸了,奶娘没拒绝,将吓得脸发白的楠楠递到顾少男手中。

“大嫂知道夫人身体抱恙的事了吗?”顾少男问。

“大奶奶应该还不曾听说。”

“那楠楠先交给我,妈妈去通知一下大嫂吧。”

“这…”

“妈妈放心,楠楠与我很投缘,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