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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到是说句话啊,我们要怎么办?”巧莲骂得口十舌燥后终于停了下来问顾少男。

扫了眼顾少男不想多谈的脸,王婆子扯了下巧莲使眼色道:“要怎么办奶奶心中有数,天色晚了二爷二奶奶该歇下了,我们出去。”

巧莲不想出去,还想说,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王婆子扯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后,秦未央终于回过神来,摸着下巴不可思议地道:“婆娘你了不起啊,居然瞎猫碰死耗子让你救了个皇妃!”

顾少男的心情被顾少昀严重影响了,瞄了眼秦未央没说话。

“怪不得以前你不怕我休你,根本就是知道我休不得你啊!”秦未央一边感慨一边恍然道。

“这下可好,皇上指婚,就算只是他老人家一时兴起瞎玩着指的我们也不能和离,虽然说不定他老人家早已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怎么不说话?瞒了我这么久,害得我让你看了那么久笑话!”

“说话!”

“你让我静一静吧。”顾少男皱眉瞄了不停“自言自语”的人一眼。

“心情不好?为了那个顾少昀心情不好?啧啧,为了那样一个人渣心情不好值不值啊?婆娘你居然会为这种事烦心,真是让人惊奇。”秦未央撇着嘴鄙夷地看着顾少男。

“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这事发生在你身上,顾少昀换成了秦未昭的话你能不当回事吗?”顾少男不悦地反问道。

秦未央闻言表情一滞,收起咄咄逼人的表情,翻了个白眼道:“我大哥真要那么做我认了便是,才不会让自己像你这般死气沉沉的。在我的意识里,别人怎么对我都不在乎,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当纨绔子弟我觉得轻松自在那我就当我的纨绔子弟,管别人是否看不顺眼。现在觉得做点正事让我有点成就感那我就做点正事,才不管别人对我是什么想法。为了个讨厌的家伙害自己神思不属的,那是笨蛋才会做的事!既然有人故意招惹你不想你过痛快了,那你就偏要过痛快了气死他!顾少昀闹这一出不就是想让你在秦家过不好吗?你就好好地过给他看看,看到时鼻子气歪的人会是谁!”

顾少男以着近乎崇拜的目光打量起秦未央来,没想到这个一向不做实事只会添乱找事的二百五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有意义的话来,人能活得像他这般自在、不顾及所有人的目光,其实挺令人佩服的了。

人之所以活得这么累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有家人的、朋友的、邻居的甚至还包括路人的,然后给自己强加过多的压力,结果日子过得又苦又累,她不也是这样吗?现在这般烦恼就是因为顾少昀一闹,怕秦家上下为此对她有看法,总认为自己活得洒脱,谁想到最后连个她向来看不太起的二百五都不如。

“看什么?爱上爷了?”秦未央被顾少男看得脸莫名发热,为了掩饰不自在,挺起胸膛扬起头像骄傲的公鸡般看着顾少男。

顾少男有点挫败地看着秦未央,感到无奈极了,刚有点点崇拜他,下一刻他就将让她无语了。

“看你那呆样儿,赶紧着泡完澡就睡吧,本来就长得不漂亮呢,再愁眉苦脸下去小心爷嫌弃你。”秦未央瞪了眼顾少男,说完后站起身出去了,方便她洗澡。

当顾少男泡在热气泛滥的浴桶中,想起秦未央方才的表现不禁会心一笑,他这是在安慰她呢吧?只是嘴巴不好,连安慰的话也不会好好说…

第二日顾少男去上房请安时遇见赵氏,还像以往那样向赵氏打招呼,两妯娌自去上房到请完安出来,途中她感觉到赵氏在打量她,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怜悯轻视中又带了几分惧意。

怜悯轻视因何而来显而易见,惧意又是打哪来顾少男亦是再清楚不过。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弟妹多年来助人无数,谁想居然还助了个大人物,光这一个大人物就够荫佑弟妹一生了。”赵氏感慨地说着,语气中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顾少男启唇一笑:“大嫂过奖了,弟妹当初帮人时也没想过有一天那些人会来报答我,能有幸遇到那位贵人我可是很感恩的。”

“那…你与那位贵人可还联系着?”赵氏盯着顾少男问道。

“这个嘛,贵人事忙,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自是不便‘常’叨惹她的,不过当初她曾与弟妹提过,若是哪天弟妹遇到了麻烦可以寻她帮忙,虽是她那么一说,但人家毕竟是大人物,何况当初我施予的只是滴水之恩,人家帮了我一次已经算我祖上积德了,再去给她添麻烦可就是我不识抬举了,大嫂说对不对?”

顾少男说这些话其实也算是防着赵氏想歪主意,自己先将话顶在前头,这样能打消赵氏可能会有的念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保不齐赵氏哪一天就突然开口要她帮忙引荐那位妃子去了,这么难的事她可做不到。

“也是,确实不能去添乱。”赵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下午时巧莲带回来个消息,说芸娘已经被人高价赎出去了,被谁赎了、去了哪里没人知晓,怡香院的老鸨瞒得紧,由于这消息太过突然,是以怡香院的新老顾客们一直谈着这事,于是很多人都听说了。

顾少男听说了这个消息,一直在外面的秦未央自然也听说了,刚听到时诧异了老半天,还没来得及感慨猛地打了个机灵,突然想起了前几日秦未昭神秘莫测地对他说的那个“惊喜”。

中午时,秦未央向秦老爷辞别后便匆匆去寻秦未昭了,急得饭都没来得及吃,找过去时掌柜的说秦未昭去酒楼吃饭了,于是他就跑去了酒楼。

秦未昭并非一个人,而是与两个管事一起,秦未央去后一刻也等不急,拉着他出去寻了个安静的角落立刻问:“大哥,芸娘不会是你赎出来的吧?”

饭吃到一半被拉出来秦未昭也没生气,好笑地看着一脸焦急的弟弟:“怎么这么问?”

“前两日大哥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这个惊喜不会就是芸娘吧?”

“你这样子怎的看起来像是要哭似的,你不是很喜欢芸娘吗?”

“不会被我猜中了吧?”秦未央一脸惊恐,抓住秦未昭的肩膀道,“大哥若真是赎芸娘的人那就将她放走吧,千万别送给我,我已在娘面前发誓以后不再与芸娘有牵扯,若是芸娘真是那所谓的惊喜,那我可就成秦家罪人了呀!被打骂一顿到没什么,若是将娘气出个好歹来那我可是下十八层地狱都洗不清那罪名啊!”

秦未昭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然后抿了抿薄唇神情淡漠地道:“你觉得我可能那么做吗?同样身为人子,你都想着不能气坏了娘,难道我就想将娘气出个好歹来?”

见兄长脸色不怎么好,秦未央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点伤人,于是赶紧赔起不是来:“大哥别生气,是弟弟糊涂了,就是嘛,大哥自幼就偏疼小弟,怎的可能会害我?是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胡思乱想,以后坚决不会了。”

秦未央说了不少客气话,待秦未昭脸色缓和了过来后才松了一口气,抹着汗离开了。

秦未昭望着愧疚离去的秦未央,神情慢慢地有了些变化,眼中浮现出挣扎的神色来,过了好一会儿表情又恢复成波澜不惊,调整好情绪后回了酒楼。

顾少男与往常一样去接秦未央,现在她接他已经成了习惯,接他时还能顺便与梁馆主聊聊天,于是也不觉得接人麻烦。

回来途中听到有路人提起芸娘被赎的事,顾少男似笑非笑地瞟着秦未央问:“那个芸娘不会是被你赎出去的吧?”

秦未央闻言大怒:“婆娘少乱给爷扣帽子,你想让我气死娘吗?”

“哼,不是你最好,若是被我得知你金屋藏娇了,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有一阵子没找人练拳头了,我不介意帮我练拳头的人是你。”顾少男警告道。

秦未央咬了咬牙,突然抬手用力捏了顾少男下巴一下生气道:“婆娘你再威胁人小心半夜我趁你睡着后强了你!哼,敢怀疑我?爷的钱还在你那里呢,没钱我上哪赎芸娘去?没脑子。”

“你要是没有个事事‘顺’着你的大哥我岂会怀疑到你身上去?敢骂我没脑子,我看最没脑子甘愿被人骗的人是你才对。”顾少男瞪了秦未央一眼数落道。

“你懂什么?不懂少乱说。”

“没人为我解惑我要懂得了才怪。”

“…”秦未央不想说了,于是装糊涂。

快走到家时,顾少男见到一个小丫环行色匆匆地走着,离他们有近二十米远的距离,那丫头看着眼熟,想了一会儿子才想起来那是瑶娘自外面带进府的丫头,好像是叫杏儿。

“在看什么?”秦未央问。

“在看那个杏儿,方才她往后看时眼睛明明扫到我们了,居然不过来打声招呼还加快步子往回走,怪异。”

“杏儿是谁?我们府的丫头?”

“瑶娘自外面带回来的。”

“一个小丫头而已,不来打招呼说明她不懂礼数,无须为了个外面来的粗野丫头置气,不值得。”秦未央对瑶娘没什么好感,是以她的丫头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顾少男闻言笑了笑,不再去注意那个假装没看到他们的杏儿了。

又过了一日,巧莲伺候顾少男洗漱时一脸疑惑地道:“奇怪,今日奴婢上街遇上大舅爷一家四口了,他们都穿上了新衣服还去了最大的酒楼吃饭,前几天还寒酸得很呢,怎的突然就变成有钱人了?”

“是吗?”顾少男挑了挑眉,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道,“算了,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为那种人费心思不值得。”

“说得也是。”巧莲闻言笑了笑,说完后又嘟哝了句,“突然有钱了,说不定是替谁做坏事得来的银子。”

闻言,顾少男脑中突然有什么快速闪过,没抓住…

顾少昀并没有放弃折腾,让人给顾少男稍来了一封信,可以算是警告信,说未时两刻在见面,让她带上一千两银子过去,若不去后果自负。

顾少男自然没有理会,信看完了就烧了。

第二日正赶上十五,赵氏要去庙里上香,楠楠不知为何非吵着要跟,不忍看女儿哭,于是赵氏也带着她一同上路了。

每月的十五赵氏都去上香,拜完了菩萨后她还会行个远路去送子庙拜送子娘娘,这事不是秘密,府上所有人都知道。

很普通的一日,只是谁想却出了大事,临近午时赵氏几乎是披头散发地被丫头婆子搀下了马车,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抖得厉害,连话都说不清楚,最后是她身边的婆子代为说的。

楠楠不见了,下山途中被突然闯出的功夫高强的人劫走了,跟去的两个家丁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

楠楠被人劫走了,秦府上下立刻慌乱成一团,秦老爷等人全回来了,聚在一起了解情况后强忍着担忧安慰急得病倒了的秦夫人,称绑匪劫人应该只是为了钱,无须多久绑匪就会传信过来,楠楠不会有事。

众人全聚在厅内焦急地等着消息,赵氏一直哭,期间哭晕过一次,醒来后不听劝又跑来跟众人一起等。

晚饭大家都没吃,没人有心情吃饭,天快黑之时有下人急急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道:“老爷、夫人,这纸条是刚刚被人用飞镖钉在树上的。”

秦老爷急忙接过纸条,将飞镖扔在一旁,打开一看,信内容还没来得及看,便被落款处那比正文大两倍不止的三个字闪花了眼,像是唯恐自己不知道是谁劫走了楠楠一样,落款处极尽嘲讽地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

顾少昀…

作者有话要说:猫最近状态不好,老是两天一更了,怪抱歉的,猫尽快调整好状态,争取恢复以前的更新速度,么么大家。

愁眉不展

这信上并没有写明秦家人何时去何地领人,只说要他们筹钱,具体数目多少也没有写,说是时机到了自会给他们消息。

信看完后没多会儿,下人又呈上来一样东西,那是楠楠平时从不离身的长命琐,有了此物,这下更能确定楠楠确实是在顾少昀手中。

在听说楠楠不见了时顾少男心里就咯噔一下,当那写着顾少昀三个字的信传到她手中时,只觉轰地一下脑子就蒙了,随后心便无止境地往下陷,连哭一下或是笑一下的心情都没了,这个顾少昀是不将她整死不罢休啊!

赵氏知晓了掳走女儿的人是谁后“啊”了一声,然后疯狂地扑过来,双手用力攥住顾少男的胳膊,双眼通红,目中带着愤恨的寒光,尖尖的指甲因为手上太过用力陷入了顾少男的胳膊上的肉里。

女儿危险当头,赵氏已经顾不得先前还警告过自己以后少招惹顾少男的话,只知眼前这个女人是害了自己女儿的间接祸首,于是连撕碎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还我的楠楠来!”赵氏哑着嗓子大喊,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顾少男没有躲,任由赵氏抓着,这个时候越是躲越会引得赵氏情绪激动,到时对双方都不利,何况此时她也没脸躲。

见顾少男像傻子似的一动不动,秦未央有气,几步上前用力将顾少男向后一扯,在她脱离赵氏的“魔爪”后将其揽至身后,眉头微皱着对赵氏道:“大嫂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赵氏双目通红地瞪着秦未央身后的顾少男,心气不舒,于是绕过挡路的小叔伸手又去抓人。

秦未央再一次挡在赵氏身前,耐心地劝道:“大嫂,这事不能怪少男。”

“怎么不怪她?若非她引来的丧心病狂的家伙,我的楠楠会出事吗?”赵氏有些歇斯底里,任哪个母亲在女儿被坏人掳走后都无法镇定得下来。

劝不了赵氏,男女大防之下又不得与长嫂拉拉扯扯,秦未央大急,对一直僵坐在椅上脸色发青的秦未昭喊:“大哥,你快劝劝大嫂。”

秦未昭浑身僵硬得有如石头,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自顾少昀的信还有楠楠的长命锁被送来后他就仿佛像是意识脱离了人体般,旁人的行为言语都没有入得他的眼及耳朵。

见秦未昭没反应,而赵氏又抓又扯的,秦未央汗都出来了,大吼一声:“大哥!”

这下听到了,秦未昭吓了一跳,望过去,见到妻子的反应后不敢再耽搁,遂站起身快速走过去将赵氏拉了回来。

赵氏难受,扑入秦未昭怀里痛哭失声。

小辈们闹成一团,秦老爷就坐在那沉着脸看,没有出声去阻止,望着顾少男时眼神有点冷,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儿媳是无辜的,可是根本控制不住意识,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事迁就到了她身上,因为有气,所以赵氏撕扯顾少男时他选择了沉默。

顾少男站在秦未央身后低着头,沉静地道:“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赵氏自丈夫怀中抬起头,恨恨地瞪过去咬牙:“楠楠若是有个什么,我绝不会原谅你!”

“那个疯子警告我们不许报官,为了楠楠的安全着想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未昭赶紧着将能用的钱都筹出来。”秦老爷沉着脸强自镇定地道。

秦未昭拳头捏得死紧,双目幽暗晦涩难懂,深吸口气缓和了下情绪后咬牙回道:“是。”

顾少男看了眼屋内各人,深吸口气道:“我出去找找线索。”

“我也去。”秦未央闻言开口道。

秦老爷因为下落不明的孙女心悬在空中,听到顾少男的话后摆了摆手:“去吧,那疯子的习性少男应该有所了解,想想他可能会藏在哪里吧。”

“是。”顾少男一刻不敢耽搁,转身便出了门,身后跟着秦未央,她知道秦未央很宠楠楠,楠楠失踪他必定很着急,可是却没有因为顾少昀而迁怒于她,方才赵氏撕扯她时他还选择护着她,为此她很感激。

平时谁帮了她的忙谢过之后也不会如何铭记在心,而这一刻在所有人都不谅解她、迁怒于她时突然有人帮了她且还站在她这一方,那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从没像现在这一刻感激秦未央,深深地意识到他已经不讨厌了,是真的改过了,不再事事与她唱反调,而是已经开始将她视为自己人了。

“奶奶。”巧莲跟上来也要跟着出去。

“你回去,我与二爷出去就行了。”顾少男道。

事态紧急,巧莲也不想纠结这件事浪费主子的时间,于是不敢再要求一脸担忧地回去了。

两人谁也没心情说话,沉默着快速往外走,就在这时顾少男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脚踩碎石子的声音,声音极轻,若非她自幼练武耳力极佳的话是听不到的,猛地望过去,只见三十米外一棵大杨树后一个穿着翠绿碎花裙的丫头正转身悄悄离去,是杏儿。

“在看什么?什么也没有啊。”看顾少男注视着某处,秦未央感觉奇怪也望了过去,杏儿已经离开,是以没发现什么不寻常。

“没什么,兴许是我多疑了,我们走吧。”顾少男又看了眼杏儿离开的方向,摇摇头收回视线说道,府中出了这等大事,那些个地位不足的姨娘们无法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只得让丫环去外面打探,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顾少男知道顾少昀住在哪里,她曾经与巧莲一同打探过,当初没进去只在外面看了几眼就走了,这阵子顾少昀一家在城边一户普通住户的家里租了两间厢房,由于钱财散尽身边只有一个衷心的丫环,是以总共就五个人。

天色已经大黑,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上,路上行人渐少,两人加快脚步走了大概两刻钟才到,到时那户人家大门紧闭着,敲了好几下终于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打开大门。

“二位有何贵干?”男人问。

“大叔,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我们来是找在您家租房住的一家姓顾的人家的。”顾少男赶紧扬起笑客套地说着。

“他们?他们早走了。”说完便想关大门。

“大叔、大叔您等等,他们何时走的?”顾少男用手顶住大门急问,知道对方不想答于是想给点好处,结果摸了下袖口发现没带银子。

秦未央见状立刻拿出一个银锞子塞入中年男子手中笑道:“我们不叨扰您多长时间的,实在是有急事找他们,这才大晚上的还麻烦大叔来,这点小钱算是晚辈孝敬您喝茶的。”

见到银锞子,男人眼睛亮了亮,态度松动了,拿起银锞子放嘴里咬了咬,试过后知这是真货,于是眉开眼笑地将之放入钱袋内对站在门口的两人道:“看在你们两个小辈着急的份上,大叔就行行好告诉你们吧。那家人啊真是闹腾!租给他们刚一天我和内人就后悔了,大人整天吵孩子便整天哭,一点都不消停。前天吧,那个妇人的娘家哥哥来了,大吵一架后留下和离书后便将她和孩子带走了,男人追出去没追着,最后空手回来的,估摸着是打击太大了,带回来好几瓶酒一晚上没出屋,醉到昨天下午才醒。今天早上他匆匆退了房就走了,没说要去哪里,告诉你们当时他离开时那脸色让人看了都慎得慌,感觉像是要去杀人一样。”

“都走了?”顾少男喃喃道,虽然知道顾少昀敢掳走人定是改了栖身之所,只是现在确定之后心中空落落的更没底了,顾少昀这般疯狂原来是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所致,真是造孽,不知他脑子构造是什么样的,真要觉得有人对不起他那人也不该是她啊,怎的在妻离子散后报复到秦家和她头上来了?

男人得了好处心情好,于是又说了几句:“那家人委实奇怪,初来时恨不得连顿饱饭都吃不起,前两日不知怎么的突然像是路上拣了黄金似的,每人都穿金戴银的,夫妻两人也不吵架了,还想着这下可算安静了,结果刚安生一天那妇人就带着孩子走了。半夜我起夜路过厢房时,还听到他醉醺醺地骂着什么臭婆娘不仅带走孩子连银子也带走了什么的,还骂妹妹没良心他也不让她好过之类的话。你们找过来,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那男人临走时的表情我们一家子可都还记着呢。”男人说完后禁不住好奇开口问道,他们一家子刚搬来本地没多少时日,是以对不认识秦未央及顾少男。

“哦,没事,我们是他远房亲戚,听说他们来了本地便寻了来,谁想人已经走了。”顾少男编了个理由应付道。

“大叔可知那男人离开后去了哪里?”秦未央问。

“这个自是不知,反正从他那夜醉酒时骂的话中看来,要么是找他那没良心的妹妹麻烦去了,要么就是追老婆去岳家闹腾去了。”

离开时顾少男和秦未央两人心情很沉重,除了得知是什么原因致使顾少昀发狠外其它一概不知,他去了哪里、前两日谁给他的钱、为何给他钱等事房东不清楚,那钱来得蹊跷,说不定就与楠楠的失踪有关,当然了这只是猜测。

走着走着秦未央突然说道:“好好的楠楠非要跟着出去做甚?以往她都是不跟去的。”

经他一提,顾少男也想起前几个月赵氏去拜佛时楠楠都是留在家里的。

“你觉得楠楠被绑与这有关?”顾少男嘴上问着,心中也起了疑。

“只是猜测,出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问,我们回去问问大嫂楠楠为何突然要跟去吧。”说完后,秦未央拉起顾少男的手迅速回了家。

回去后依然没问出什么来,平时伺候在楠楠身边的丫环及奶娘也不清楚答案,只说楠楠前两日突然神秘兮兮地说十五那日寺庙山下有她喜欢的事物,嚷嚷着要去看,问她是什么也不说,问她是打哪里听来的也故作神秘,说这是秘密,平日里这种主仆“一问一不说”的游戏经常上演,因为太过习惯是以无人往它处想。

谁想一时疏忽入了别人的套,寺庙山下什么都没有,明显楠楠是被骗了,由于楠楠没有说是自谁那听来的,是以查不出什么来,楠楠房里的奶娘及丫环因疏忽之罪均挨了板子且被关进了柴房,府上所有人都明白,若楠楠有个万一,她房里所有的下人都别想活着出府了。

这条线索有等于没有,很不好查,因为楠楠是活泼好动的个性,加上人缘好,平日里与府中上下很多人都有接触,于是想从这两日她与谁有过接触这处查是行不通的,只有一点能确定,那便是最近楠楠没有出过府,她是被府内的人骗了的,这个骗她的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不确定,是以各种猜疑便扑面而来,怀疑谁的都有,有说是顾少男做的,有说是艳姨娘做的,有说是瑶娘做的,也有说是秦未昭另外两个姨娘做的,还有人说什么某某日楠楠生了病哪个丫环被赵氏打了,于是那个丫环也被怀疑上了…

众说纷纭,府中人心惶惶的,唯恐自己被冤枉上背黑锅,于是这一晚连下人们都没有睡好觉,而各个主子们因为担心楠楠出事则更别想睡好了,秦夫人本来身子不好,这一受惊吓病倒了,老夫人自上次大病后众人更是小心翼翼,出了这等事无人敢在她面前透露半分。

赵氏不停地哭,哭着哭着就受不住打击晕倒了,顾少男被秦家上下迁怒兼怀疑着,是以秦府没有女主人打理府上的事,好在平日城有几个婆子还算能干些,一时间到是没有让秦家乱成一团。

由于连续两次碰上杏儿行色诡异,于是顾少男让巧莲时刻盯着瑶娘那边的动静,巧莲别看平时大咧咧的比较粗心,一旦郑重交待她做某些事时到是不会出差错,就算她做事不让人放心也没办法了,顾少男信得过的人就王婆子和巧莲了,王婆子年纪大不便费心费神,于是巧莲是最佳人选。

想不出顾少昀会藏身何处,顾少男出于对秦家有所交待并且也担心楠楠的心理,天刚蒙蒙亮便出府去打探了,没有带上任何人,她出来时在床上翻来覆去担心了一夜的秦未央刚睡着。

临近中午时顾少男发觉自己被跟踪了,是秦家的人,为此心情很是低落,他们是来监视她的,不知是谁命令的,总之这事令她很受打击,秦家人不相信她…

时间又过去了两日,秦夫人病更重了,气喘得厉害,躺久了会喘不过气来,坐起来没多会又浑身乏需得躺下,反反复复的不得休息,于是很快的,秦夫人便瘦了许多。

赵氏熬不住也病倒了,她只有楠楠一个孩子,虽然是女儿那也是她的命根子,精神在紧绷了两日后再也撑不住卧病不起。

女人们病倒了,男人自是要扛起事来,秦老爷及秦未昭忙着筹钱,由于没有休息好,两人都憔悴了许多,尤其是秦未昭,时不时地就会发起呆来,偶尔会有人自他目中发现些许的愧意,于是众人就想他该是为了念念来后而怠慢了楠楠一事愧疚吧,有好几次楠楠都因为弟弟而被忽略哭鼻子,当时他这个当父亲的事后只是哄一哄女儿,后来还是更宠念念些,现在女儿失踪他后悔了吧?

秦未央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人最近也沉默了许多,他不光担心楠楠还担心生病的母亲还有脸色越来越灰败的顾少男。

这日秦未央见顾少男又坐在椅上神游太虚,他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听到后怒了,大掌在她身前的桌子上猛地拍了一下大吼道:“婆娘你这么要死不活的是什么意思!你的魄力呢?你的狠劲儿呢?就因为家里人不信任你,给你两句不好听的话还有摆个脸色就这德行了?拿出你当初揍我的狠劲儿来!别让我看不起你!”

顾少男被秦未央骂得一愣一愣的,望着秦未央气愤异常的俊脸心中莫名地感到一丝暖意,她知道他如此是在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