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皇帝小妾们的撕逼事儿

舒贵妃心中暗笑,脸上却十分配合地叹了口气:“容嫔妹妹自入宫以来,还不曾被人说得这样难听过。她哪里受得住?”

乾隆板着脸道:“那也不能闹着要出家!成何体统!”

舒贵妃忙柔声道:“皇上息怒,容嫔妹妹也是被气伤了,才会如此,臣妾已经着手严惩那些散布流言蜚语之人,这些难听的话很快就会消弭了。”

乾隆叹了口气,又恨恨道:“顺嫔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朕不过就是最近多陪了容嫔些,她就给朕搅风搅雨!”

舒贵妃忙道:“这件事臣妾和令贵妃也问过她了,顺嫔说不是自己散布的。”

乾隆怒哼了一声,“她自己当然不肯承认了!”

盈玥见状,忙从旁出主意:“其实要让容嫔娘娘消气也不难,只要顺母嫔肯去赔礼道歉,这事儿也就了了。”

乾隆陛下不由看了她一眼:“这法子倒是在理,可顺嫔的性子…”

盈玥暗笑,若要顺嫔低头道歉,比死了都难!

舒贵妃忙道:“皇上,如今还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是顺嫔散布流言,她如何肯去赔礼道歉?”

乾隆一脸愠怒,“流言是从她的永寿宫传出来的,难道还不算确凿证据?!”

舒贵妃连忙道:“皇上息怒,其实除了赔礼道歉,臣妾还有别的法子能叫容嫔妹妹不再闹着出家。”

听了这话,乾隆露出惊讶之色:“哦?到底是什么法子?”

舒贵妃温婉一笑,“容嫔妹妹如此闹着,无非是怕皇上听了流言,会厌弃她。”舒贵妃微微一顿,忙屈膝行了一个万福:“所以臣妾特请皇上加封容嫔为妃,这样容嫔妹妹便会安心了。”

听了这话,乾隆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如今四妃已满,若是独独给她开了这个先例…就算朕肯,太后只怕也不依。”

盈玥暗道,太后本就不喜容嫔是再嫁之妇,所以顺嫔才能争赢了永寿宫。

舒贵妃抿着嘴角一笑:“不依也无妨,只要皇上提了这事儿,让容嫔妹妹看到皇上的心意就足够了。哪怕太后那里拦下了,容嫔妹妹也必定不敢有所怨怪。”

盈玥差点憋不住笑,小姨妈这主意,还真是够鸡贼的!

以流言对付流言啊!

听了这话,乾隆陛下笑得直拍大腿,连连称赞:“舒贵妃,果然还是你聪慧过人!这个主意甚好!朕回头就去给太后提此事。”

恭送了乾隆陛下,舒贵妃与盈玥相视一笑,道:“接下来,这宫里要更加热闹了。”

盈玥陪着笑永瑔晚了一会儿,直到天色见晚,才折返乾东五所而去。

因路途不远,盈玥没用肩舆,兀自散布般往回走,倒也悠闲自在。

路走了才一半,便瞅见一个熟人也正被太监扶着手臂,步履优雅走近了。

可不是那位正处于风口浪尖的顺嫔娘娘么!居然还挺悠哉的。

盈玥不由驻足,屈膝一礼:“给母嫔请安。”

顺嫔止步在她身前,拿眼角睨了盈玥一眼:“喲,这不是十一福晋么!这是刚从承乾宫出来吧?”

“正是。”

顺嫔轻轻一哼,眼睛上下打量着盈玥的仪态,“你如今倒是很懂规矩了,礼数很周到,总算是知道长幼尊卑了。”

盈玥蹙眉:你丫的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却笑了,“没想到母嫔还能这样悠闲,真是好定力。”

顺嫔登时冷笑了:“本来就不是本宫散布的流言,嘴巴不规矩的奴才本宫也叫人发落慎刑司了!本宫凭什么不能悠闲自在?!”

盈玥暗忖,瞧着架势,莫非真不是顺嫔散布的?

若真是有人嫁祸顺嫔,皇后便是最有嫌疑之人。此番六宫不宁,似乎便有皇后从中推波助澜,莫非…

皇后倒是学聪明了,以她身份,亲自下场对付一个嫔,实在是有失身份,挑拨着两个嫔斗,自己坐山观虎斗,才叫聪明呢。

盈玥微微一笑:“母嫔怕不是还不知道吧,方才皇上去了承乾宫,跟贵母妃说,打算封容嫔为容妃,以示安抚呢。”

听了这话,顺嫔登时变色,她立刻道:“不可能!四妃已满,凭什么独独给她加封!”

盈玥不疾不徐道:“是有些不合规矩,可早先也不是没有破例过。豫妃和忻妃册封时候,宫里也是妃位已满,不也照样封了?只要皇上有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听了这番话,顺嫔再也不复方才的好定力了,一张脸恼怒得已经发红发紫,甚至还有点发青了。

盈玥慢吞吞:“皇上应该很快就会跟太后商量此事了。”

顺嫔一咬牙,再也顾不得找盈玥的茬,立刻便叫了肩舆乘坐上去,吩咐道:“去寿康宫!”

盈玥笑了,她就知道,顺嫔会去找太后。

舒贵妃原本计划是让太后打断容嫔封妃之路,容嫔即使知道了,借她仨胆也不敢怨恨太后。可现在便不同了,若太后是在顺嫔的谏言下,阻断容嫔封妃之路…那容嫔肯定是要恨死顺嫔了。

阻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这仇可就结大发了!

这下子容嫔肯定要跟顺嫔卯上一辈子来斗了!

接下来,肯定会更加精彩了。

盈玥脚步轻快,回到了乾东五所,却发现永瑆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

永瑆笑着打量她一眼:“何事让福晋这般开心?”

盈玥忙遣退了左右,笑着把方才的事儿跟永瑆说了。

永瑆笑容有些无奈,“汗阿玛的后宫事儿,你能不能别总掺和进去?”

盈玥哼哼道:“你以为我愿意掺和你爹小妾们的撕逼事儿?是顺嫔先来惹我的!”

永瑆捂脸,我爹小妾们的撕逼事儿??这是何等不敬的说法!

盈玥嘿嘿笑道:“我就是要给她找点事儿干,省得她老找我的茬!”

永瑆见盈玥笑得眉宇飞扬,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舒贵母妃如今已经是协理六宫的贵妃,这些事儿交给她便事了,你只管从旁看好戏便事了。贵母妃的本事,难道还会连一个嫔位都收拾不了?”

盈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点头,好吧,老娘只管看好戏了。

第二三四章、灵药

翌日。

乾隆陛下下了朝,便直奔寿康宫去了,结果到了太后跟前,话还没开口呢,太后便板着老脸道:“给容嫔封妃的事情,免谈!”

乾隆:Σ(⊙▽⊙”a

皇额娘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虽说朕也没盼着成事,可到底是谁给皇额娘通风报信了?舒贵妃应该不是那种人啊。

乾隆陛下心中很是不悦。

乾隆只得先依了太后,陪着太后唠了一会儿嗑,打道回养心殿后,才叫王进保去调查。

结果查出来,昨晚到今天早晨这段时间,只有顺嫔去给太后请过安,而且在寿康宫还呆了很长时间!

没跑了!就是顺嫔!

乾隆陛下恼了,顺嫔是如何知道朕与舒贵妃的谈话的?!舒贵妃不会泄密,当时在场的又只有月娘这个晚辈,月娘就更不是那种多嘴多舌之辈了(乃确定?)。

“顺嫔!”乾隆陛下黑了老脸,“真是愈发不像样了!朕就不该封她为嫔!”

王进保连忙道:“皇上息怒!”

“叫敬事房把顺嫔的绿头牌裁下来,这个月便不必挂上来了!让她好好思过!”

“嗻!”

盈玥才用过早膳,便听说了这个好消息,自入宫一来一直得宠的顺嫔钮祜禄氏被皇帝下口谕裁撤的绿头牌!

这可是失宠的征兆啊!

哈哈!

她不过是想刺激一下顺嫔,想让容嫔更恨顺嫔,没想到却连带着连乾隆陛下都不高兴了!

也是,乾隆陛下虽然不是真的打算给容嫔封妃,但是在太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情也肯定很丧的!

而造成乾隆陛下碰一鼻子灰的,恰恰是他素日里最宠爱的顺嫔。

这下子,乾隆陛下能不生气吗?

皇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盈玥笑着吩咐道:“替我准备骑射服,我要去小校场骑马兜风!”

人生得意马蹄急,便是如此。

春日里,后宫小校场周遭的梧桐树已经绿叶婆娑,盈玥骑着一匹铁蹄马,策马扬鞭,拉弓搭箭矢,然后咻的一声…

呃,脱靶了。

好囧。

当初扬言要练习骑射减肥,结果一个冬天都没骑几回马。

业精于勤荒于嬉啊!这精准度退步了不少啊。

叹了口气,只得打定主意,以后要多多练习,把手感找回来。

于是一口气射空了两壶箭矢,结果精准度很是叫人窘迫。

足足有七八支脱靶,其余的即使射在靶上,也无一射中红心。

郁卒o(╥﹏╥)o

青杏忙扬着笑脸安慰:“福晋要练习骑射,也不急于一时嘛。”

正在这时候,乾东五所的太监小乐子跑了来,上前打千儿请安,道:“禀福晋,十一爷请您即刻回所殿!”

盈玥一愣:“出什么事了吗?”

小乐子笑着道:“回福晋的话,前朝皇上刚刚下旨,任命福大公子为云南永北镇总兵,三日后便要启程前去平定边患了。”

盈玥神色一紧,这件事情果然如期到来了,“我这就回去!”

头所殿诒晋斋。

永瑆正在拾掇着满桌子的仁丹丸药,见盈玥一身骑射装束,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骑射装不似旗服那样肥大,素来是精练贴合,生生勾勒着纤细的腰肢和初见起伏的小胸脯,端的是惹眼。永瑆看在眼里,心里有点发热了,他这小福晋的小身子真真是愈发勾人了!

盈玥哪里想到永瑆心里正龌龊着?快步走上前,笑道:“居然准备了这么多瓶瓶罐罐?”

永瑆笑着道:“瑾林要出征了,我总不能独独只送他金鸡纳霜吧?”便指着那三个黑色小药瓶道:“这三瓶是金鸡纳霜,还有这两瓶是清热解暑的丸药,云南那地儿太热了!”

永瑆这满桌子准备的除了金鸡纳霜之外,都是些常用的丸药,消暑的、止痛的、止血的、化瘀的…都是太医院精心调配出来的丸药,一颗颗蜡封严密,分门别类装在各色小瓶中,瓶肚上都贴了标签,望之分明,用起来也方便得紧。

盈玥二话不说,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小瓶子,“在加上这个。”

“这是什么药?”竟用白玉小瓶来装,可见里头的丸药是何等金贵。永瑆不免有些好奇,忙打开瞅了一眼,只见里头是三颗雪白的药丸子,几乎没有药味,反而有一股子清新怡人果香。闻着这香味,永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盈玥忙一把夺了回来,忙盖严实了盖子,“这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灵药,关键时候能起死回生呢!”

其实就是银杏仙果,未免被人看出像白果,盈玥特意搅碎成泥,又添了好几味珍贵药材混淆,给团出这三枚灵丸,密封在玉质的瓶中,保其灵性不散。

永瑆一怔,突然想起自己小福晋那些神乎其神的手段,对于这瓶中所谓的灵药,心中倒是不疑其效用,却也不免好奇这所谓的灵药的来处。

“你从哪儿弄来的?”永瑆脱口问。

盈玥瞥了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说着,便将金鸡纳霜和几样常用药一股脑全都装进一个盒子里,“这些药,我去亲自交给大哥。”——那三枚灵丸必须重点叮嘱,所以她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永瑆眼中有些沉闷,“福晋仍旧不肯跟爷交心么…”

盈玥心中吐槽,谁要给你交心,老娘只肯交身。

大哥福灵安是御前侍卫,而御前侍卫自然都是在御前打转,盈玥这个皇子福晋终日在内宫。因此哪怕同在紫禁城中,兄妹俩想见面并不容易。

不过大哥启程在即,再不容易,也得见一面,道个别。

永瑆幽幽叹了口气:“罢了,爷陪你一块去吧。这会儿子瑾林还在军机处呢。”

军机处位于太和门外,其距离不逊色去一趟武英殿。

因此这一回,特特叫了肩舆,命太监一路快行,饶是如此,还是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

二人下了肩舆,永瑆看着一丈开外的森严的军机处大门,驻足道:“军机处重地,莫说是你,连爷也不便进去。就在外头等着吧。”说着,便吩咐守门的一个侍卫进去通传。

不消片刻功夫,福灵安便喜出望外跑了出来,屁股后头还缀着自家老爹——傅恒。

“月娘,你怎么过来了?”福灵安一脸惊讶之色。

盈玥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阿玛傅恒,心中不免有些唏嘘:自成婚后,父女兄妹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一时间,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红。

第二三五章、战争分子福康安

傅恒眼睛忍不住飞快打量了女儿上下一眼,见气色红润、人也还精神,一颗心便落回了肚子里。先前他还疑心十一阿哥带着姬妾出宫胡闹,如今看来,十一阿哥亲自带着月娘来到军机处重地,可见十一阿哥对月娘是真真极好的。

安心之后,傅恒立刻板着脸训斥道:“你如今是十一阿哥的福晋,怎么能跑到军机处来!不像话!”

盈玥嗔了老爹一眼:“阿玛!大哥马上就要去云南,这一去,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说着,盈玥鼻子有些酸,大哥被指派去云南,还是阿玛一力坚持。把亲儿子送去边陲战乱之地,这爹当得…跟后爹似的。

她也知道,阿玛是嘴硬心软。若不想见她,怎的扔下里头的军机要务,跟在大哥屁股后头跑了出来?

还不是想她了?

面对女儿的怨怪,傅恒也有些无奈,他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既然都见了,你赶紧回内宫去吧!”

盈玥撅起嘴巴,话还没说两句呢,就要赶她走人!

盈玥只得将那一大盒子仁丹丸药递给了大哥,道:“这些都是太医院调配的常用药。”说着,便打开来,药瓶子上全都贴着标签,足足二十多瓶,十几种药呢,算得上是十分齐全了。

“诶?这个是什么药?居然用白玉瓶子装着?”福灵安一眼就主意到了那只没有标签的小玉瓶。

盈玥正色道:“这里头有三颗我意外所得的灵药,关键时刻可是能起死回生的!大哥要慎用。”

福灵安一脸惊异之色,犹自有些不敢置信,他忙将那小玉瓶从盒子里拎了出来,忍不住要打开瞧!

盈玥见状,急忙道:“这灵药必须用玉瓶装着,才能保证灵气不散。你可别乱开!”

福灵安手一哆嗦,赶忙放回了原位,嘀咕道:“这么金贵?”

盈玥正色道:“那是自然!”

在福灵安虽然有些狐疑…这灵药虽然来得突兀了些,但妹妹总不至于骗自己吧?便点头收了下来。

傅恒再一次催促:“好了,赶紧回去吧。你在这里待久了不合适!”

盈玥撅了撅嘴巴,她原本还想顺便问问大嫂什么时候生呢。

咏絮的孩子都满月了,大嫂肚子里那个愣是不出来了!真真是急死人了!

“就不能让大哥晚几日走,起码等大嫂生了啊…”盈玥忍不住嘀咕。

傅恒黑着脸道:“西南边陲,乱事愈紧,哪里是能胡乱耽搁的?!好好管着你的嘴巴,不许非议军务朝政!”

老爹的严肃刻板,她心里清楚。也不敢跟他顶嘴,只得转头叮嘱了大哥一路小心云云。便打道回内宫去了。

回去的路上,盈玥与永瑆徒步漫步走着,神色有些怅然。

永瑆轻声安慰道:“岳父大人不是故意给你脸色的瞧的,他是军机处领班大臣,军机处重地,规矩本来就是这般严格。若换了旁人擅自靠近军机处,早就拖下去一顿板子了。”

盈玥叹了口气,喃喃道:“我阿玛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我只是有些不担心大哥…”

永瑆笑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瑾林会平平安安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那可是云南啊,大哥不是去云南旅游,是去打仗啊!叫她如何能放心呢?

回到乾东五所,已经是暮色如血。正要进头所殿,却看到福康安迎面而来,福康安瞅了瞅姐姐和姐夫,“姐,你和姐夫是不是…”

盈玥点头:“我刚刚去见了大哥。”

福康安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这回大哥可是主将了,领着千军万马作战,真是太棒了!”说着他攥起拳头,兴奋地小脸蛋都通红了。

盈玥脸嗖的黑了,你个兔崽子,棒你妹的!

永瑆忍不住噗嗤笑了,“等你长大了,定有你领千军万马做主将的机会!”

福康安瘪了嘴,愤愤道:“什么叫‘等我长大了’?我现在就已经是男子汉了!”

永瑆哈哈笑了,拍了拍自家小舅子的肩膀,嗯,很结实呢!

“等你娶了福…夫人再说吧!”永瑆差点口误说成是“福晋”。

福康安自己倒是没注意,可耳尖的盈玥却听得分明,是了,福安康这小子在历史上也是个好战分子呢,不知打了多少仗!要不然他的多罗贝勒爵位是咋来的?

没有偌大的军功,还想生贝勒死郡王,做梦呢!

大哥福灵安启程后第五日,嫂子敏仪终于发动了。

大哥终究还是没能看到这个孩子降生。

第六日的凌晨,敏仪平安诞下一子,这是大哥第三个儿子了,阿玛给这个嫡孙取名佑麟。

庇佑麟儿之意吗?

唉,明明比任何人都担心大哥的安危,却还是要大哥远赴云南边境,领兵作战。

永瑆执着她的手,喃喃道:“的确,最担心瑾林安危的,便是岳父了。前世,瑾林病逝于云南,岳父对此愧疚不已,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瑾林,甚至因此郁郁而终。”

听了这话,盈玥骇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点?!”若大哥病逝云南,连阿玛都会承受不住这份愧疚而死?!

永瑆叹了口气:“告诉你又能怎样?岳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大哥主战云南,连汗阿玛都拗不过,何况是你了!”

盈玥咬了咬嘴唇,“阿玛为何这样固执?大哥才二十八岁,他…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大哥身为长子,需要撑起富察家的荣耀,但完全可以徐徐图之嘛!

永瑆沉默了,“你难道没发现,岳父的身子骨已经大有不及从前了吗?”

盈玥愕然失色,“阿玛他…”

“二平金川、一战准格尔,三次大胜。岳父的身子骨,已经不能再出征了。”永瑆喟叹道,“所以,他才急于要让瑾林接过他的担子。”

盈玥鼻子有点酸:“阿玛从未跟我说过这些…”

永瑆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告诉你有什么用,只会让你徒添忧虑。”

盈玥吸了吸鼻子,伏在永瑆肩头,大哥也肯定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听从阿玛的安排…大哥也想撑起富察家啊。

她的尊荣、她的地位,靠的是父兄征战沙场换来的。

她一直都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