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笑了,倒也不否认,他点头,声音带着某种惑人的磁性:“只是从今日起,爷奔着那个位子,不再只是为了自己奔了。”说着,他勾唇笑着,在盈玥的脸颊了落了下一个吻。

盈玥脸颊再度滚烫了起来,永瑆这家伙,太会撩人了!

只是,她瞄了一旁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小阿玖,立刻触电般挣脱了永瑆,嗔怪道:“阿玖还小,你可别教坏他!”

永瑆一脸郁闷,满腹怨气,“月娘,你可得好好管教你养得这条鱼,太没规矩了!居然敢拿鱼尾巴往爷脸身上甩!爷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脸呢!”

阿玖立刻呲牙咧嘴:我超级凶的!

盈玥只得笑呵呵道:“阿玖不是没规矩的孩子,是你先骂他是妖怪的,不过阿玖也不应该拿尾巴甩你,索性就扯平了。以后,你别动嘴,阿玖也不许动尾!”

永瑆从淡淡呲牙咧嘴某凶兽,哼道:“只要他规矩点,爷还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幼崽!”

阿玖怒呲着小奶牙。

额…说来阿玖这个身量,自从破壳后,丫的就一点都没长大过!

额不,长了一对青春痘大的龙角。-_-||

“对了,你如今是人仙境界,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盈玥好奇地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合道之前,杀伤力基本就是个战五渣,人仙虽不算正经神仙,但肯定有所加强吧?

阿玖傲娇地抬起了下巴,“主人,我这就让我看看我的本事。”

下一秒,阿玖嗖的升空,飞到两丈高度,他握着自己的小拳头,咬牙乳牙,一副奋力的模样,仿佛要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盈玥摸着下巴自语:“看样子这是要放大招了?”

永瑆:“放大招?什么意思?”

盈玥却“哦”地高呼了一声,“快看那边!”就是河流的尽头,远处的大圆湖!湖面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吸力,水桶粗的三条水柱轰然涌起,直冲九天!

仿佛是三条水龙,飞向高空。

盈玥瞪大了眼珠子,抬头仰望着,这阵仗够大!只不过,阿玖到底要干啥?把水整上天,这该不会是要…

下一刻,哗啦一声,豆大的雨点哗啦啦落了下来。

“卧槽!”居然给老娘来了个人工降雨?

永瑆忙拉着她的手道:“去那边小屋避避雨!”

盈玥咬牙切齿:“不用!”然后对着悬浮高空的阿玖吼叫道:“你个死阿玖,赶紧给我停下!”

阿玖嘿嘿一笑,立刻收了法力,那三条水龙失去了支援,转瞬散尽了水,自然大雨就停了。

而盈玥和永瑆,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盈玥黑着脸,满是不爽。

阿玖却得意地飞了过来,“主人,我厉害吧?我能行云布雨呢!”

盈玥发出“呵呵”两声冷笑,“行云布雨?云在哪儿?你这顶多就是大面积洒水!”

永瑆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忙问:“大面积是什么意思?”

阿玖忙弱弱道:“行云布雨…需要更多时间施法,没这个来得快。”

盈玥暗自感知了一下整个小世界,这场“人工洒水”也不过才浇灌了半数面积,便道:“行了,你的本事,我大概了解了。”不由一脸遗憾,人仙看样子也没多强大,并非是呼风唤雨的能人。

阿玖急忙辩解道:“主人,我才只是人仙初期境界,以后会越来越强大的。而且…”阿玖噘嘴咕哝,“我又没有法器,行云布雨可是需要扬风聚云的法扇、还有雷公锤…这些我都木有。”

盈玥耸了耸肩:“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也没有法扇和雷公锤啊。”

阿玖立刻笑嘻嘻道:“主人你可以炼器嘛!只要进入了人仙境界,你就可以以丹田灵火铸炼法器!”

“你为什么不自己炼?”盈玥一脸古怪之色。

阿玖包子脸瞬间瘪了,他抱起自己的湿漉漉鱼尾巴,“伦家可是鱼龙,最讨厌火了!”

“额…”让一条鱼施展灵火铸炼法器,万一烤成鱼干咋办?

盈玥忍着消息,摊了摊手:“人仙…我暂时还不能突破。”

阿玖眨了眨萌萌哒的大眼眼:“为什么?”

永瑆也好奇:“是啊,为什么不能突破?”

盈玥哀叹一声,“阿玖突破人仙境界,足足闭关了十五日。”

永瑆明白了盈玥的意思,十五日、足足半个月啊!身为一个皇子福晋,半个月不露面,实在是不好遮掩。

阿玖托着下巴道:“我可是神兽,所以才用了半个月时间。主人你…”阿玖瞄了盈玥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主人你半个月只怕还不够。

盈玥:…她居然被一条鱼给鄙视了。

第二七四章、小笨福晋

“月娘,其实你若想闭关突破,也不是不可能。”永瑆沉默良久之后,说出了这番话。

盈玥先是微微一惊,旋即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你该不会是想说,等到你分府之后吧?”

皇子们的分府年龄都有所不同,四贝勒和六贝勒都是十七岁分府,八阿哥似乎是十六开府建牙,当初被视为储君的五爷十九岁才分的府。基本上,越是得宠的皇子,分府越晚,而永瑆…只怕是要参照一下五爷了。

盈玥想想便觉得悲催。

永瑆笑了,他摇着头道:“爷上辈子可是十八才开府,若要等那一天,你还得再等三年呢,未免太晚了些。”

说着,永瑆笑着刮了刮盈玥的鼻尖,“汗阿玛与皇玛嬷在宫里的时候,你自然不能半个月都不露面。可若是汗阿玛和皇玛嬷不在宫中呢?”

盈玥撇嘴:“怎么不能不在…额!”话未说完,盈玥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南巡?”

永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汗阿玛两年前才刚刚南巡过!下一回还早着呢!”

盈玥一脸郁闷,是啊,等南巡,那还不如等永瑆分府来得切实际些呢!

看着盈玥这幅蠢萌的样子,永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爷的小笨福晋!南巡还早着,可北巡却近在眼前了!”

听到永瑆叫自己“小笨福晋”,盈玥险些发飙,但一听“北巡近在眼前”,便顾不得生气,脑中一想,瞬间了然:“你是说木兰秋弥?”

木兰围场就在北面!说是北巡,其实是北狩更贴切。

永瑆点了点头:“这木兰秋弥虽未必年年都去,但今年是肯定要去的,内务府都已经在准备着了。”

盈玥点着小脑袋,眼中满是希冀之色,“木兰围场啊…”她也好想去…

见她如此一脸向往,永瑆笑了:“放心吧,以后会有机会的。”

盈玥笑得眼角眯成了一条缝,乾隆陛下可是个孝顺儿子,去哪儿旅游都会带上老妈,太后是肯定要一块去的,只不过皇后…怕是享受不了这份殊荣。估摸着皇后也不乐意去,因为十二阿哥的身子骨娇弱,骑马射猎逊人一筹,自然不可能去木兰丢人,十二阿哥不去,皇后自然就更不舍得丢下儿子了。

在皇后眼里,妥妥的是儿子比老公重要。

皇后哪里倒也好办,假托生病,不去请安也无妨,大不了“病愈”后,好生磕几个头,便也是了。

如此,木兰秋弥期间,还真真是个极好的闭关突破的好机会呢!

盈玥忽的看向永瑆:“那你呢?”

永瑆顿时一脸的郁闷之色,“今年,汗阿玛不会带我去了。”

盈玥“哦”了一声,显而易见,永瑆也盼着想去木兰撒欢呢。

过了没几日,伴驾木兰的名单便落实下来了,乾隆陛下这回带了年长的四贝勒、六贝勒,以及她三弟福康安。

听到这个消息,才刚穿上骑射服打算去校场的盈玥噗嗤笑出声儿来,“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和福康安,到底谁才是汗阿玛的亲生儿子!”

永瑆立刻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今年那是因为绵恩放心不下咏絮,才婉拒了这份恩典!汗阿玛才只好带福康安去!”

盈玥一愣,木兰秋弥,可不是寻常狩猎,其实这项活动倒更像是军事演习,大有几分震慑蒙古诸部落之意,当然了也有会很多拉拢的举动。

因此少不了要跟蒙古王公子弟比试狩猎,乾隆陛下少不得要带上一个骑射优异的儿子,好压过蒙古王公子弟一筹。往年,充当这个角色的人是荣王,可荣王已经挂了,乾隆陛下本来很中意孙子绵恩的,可没想到绵恩舍不得咏絮。

乾隆陛下才只要点了福康安替补。

另外嫔妃中也有不少伴驾,豫妃、颖妃、容嫔、顺嫔都在其列,豫妃博尔济吉特氏是科尔沁部落的,颖妃巴林氏也是蒙军旗,带着二人前去无非就是当个摆设,容嫔和顺嫔那才是带去睡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贵人、常在、答应之流,都是年轻娇媚的,明显是留着调剂口味的。

不得不说,乾隆陛下这木兰秋弥,还真他妈美滋滋。

为了这场木兰秋弥,宫里宫外都忙活了起来,而盈玥呢,少不得帮着福康安打点行装,还要教导七公主丰克里的骑射,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七公主的骑射,完全就是菜鸟,一点根底都没有!

盈玥只得为她挑选了一匹温顺的铁蹄马,暂时也不指望她能在马上骑射,先学会骑马再说吧!

别看七公主性情软糯,学骑马却从不叫苦叫累,每日骑在马背上两三个时辰,不消几日便能骑着铁蹄马小跑儿了,委实叫盈玥刮目相看。

这一日,盈玥见日头已经老高,七公主一张小脸也已经通红,额头上早已是汗珠密布,便忙扬声道:“好了,都巳时过半了,日头已经毒辣,仔细别中了暑。”

七公主回首,清声道:“十一嫂,我再溜一圈!”

这一连七八日,卯时便来校场,巳半方回,足足两个半时辰,这样的强度,虽比不上皇子阿哥们的骑射课,盈玥却少不得担心七公主这娇弱的小身板。

眼瞧着她驾驭这那匹半大的母马,绕着这个比足球场还大的校场哒哒哒跑了一圈,其实也不过盏茶功夫。

七公主“吁”了一声,让铁蹄马停在了盈玥身前,七公主骑在马背上,朝着盈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盈玥点头赞许:“不错!接下来就可以学一下步箭了。”学弓箭,分为步箭和马箭两种,步箭可以算是马箭的基础。

主要是盈玥担心,七公主老这么骑在马背上,着实辛苦,还是混搭配合着先学一下步箭吧。

七公主点头:“嗯,我听十一嫂的。”

一个小太监已经板着马凳上前,七公主毕竟才十一岁,身量尚未长成,即使骑着矮小的半大母马,也仍旧很难靠自己的力量下马。

一只巴掌大的小脚熟稔地落在了马凳子上,下一步只需翻身下马既可。

然而,七公主才一翻身,马凳子上的脚少不得一用力——这一用力,那马凳仿佛不堪负重一般,咔擦一声,那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凳子腿竟然断了一条!!

七公主才翻过半个身子,身体平衡全系在这只脚上,一时间失去了平衡!眼看便要摔下来!

“啊!!”七公主花容失色发出惊呼。

第二七五章、怒其不争

见七公主从马背上摔落,盈玥本能地一个箭步上前,顺势抱住了身量小巧的七公主,然后这坠下来的分量依然不轻,盈玥又刚刚骑射良久,身上正是乏软无力,一个趔趄,便与七公主一起噗通摔在了地上。

不过有她缓冲了那么一下,应该摔得不重,盈玥只感觉到自己屁股有点疼,便别无大碍了。

忙问七公主:“怎么样?可有伤到?”

七公主咬着嘴唇,发出了轻嘶声,“没事,多亏了十一嫂。”

盈玥低头一瞅,却看到七公主的右手手心已经是一片鲜血!可见是方才落地的时候,七公主本能地用手支撑,因此擦伤了娇嫩的手心。

竟然还是受伤了!

盈玥二话不说,连忙先用干净的绢帕将她的小手包裹了起来,然后扶着她一并起身,转脸便怒斥那太监:“这凳子是怎么回事?!”

她一眼撇去,看着那个也已经翻到的凳子,凳子上已经只剩下三条腿,那第四条腿儿已经生生断了下来!

面对十一福晋的威吓,小太监吓得噗通跪倒在地,“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只是把凳子搬过来而已!”说着,小太监碰碰磕头不止,生生磕头脑门都满是鲜血了。

七公主不由露出不忍之色,“十一嫂,他也只是一时不查而已,不是有意的。”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忙道:“是是是!奴才只是一时疏忽!还请七公主恕罪!”

说着,她仔细扫了一眼那条断了一腿儿的凳子腿儿,脸色陡然一沉,“馥苏里,你且看,那凳子腿分明是先被锯了大半,所以你一脚踩上去,才会断了!”

听到这番话,七公主忙瞅了一眼,旋即脸色有些发白!

“是有人蓄意要害我?!”七公主嘴唇有些发颤,虽然她一直都是个不讨喜的公主,但从小到大还不曾有谁蓄意加害过她呢!

盈玥心中也觉得不能理解,馥苏里只是个公主而已,她不会碍着任何人的利益!怎么会有人想要加害她呢?

“这件事必须彻查!”盈玥冷着脸道。

馥苏里却摇了摇头,“我毕竟没有大碍,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惊动额娘了。”

盈玥皱眉:“既然有人蓄意想要加害你,若是不把这个揪出来,只怕还会有下一次!”

馥苏里强撑着笑了笑:“我以后小心些便是了。估摸着,是有谁厌恶我,所以才想要给我点颜色瞧罢了。”

盈玥眉头皱得更深了,七公主这息事宁人的性子,着实让人恨其不争。

馥苏里低声道:“十一嫂,我们先回去吧。待会儿十二哥十五弟他们就该上骑射课了,若是耽误了他们的正事,就不好了。”

盈玥深吸一口气,只得叫人保存好那条凳子,然后送七公主回竹林院,“就算你不想闹大,那条凳子是谁送来的、又是谁经手,这些总要查一查!”

馥苏里咬着嘴唇道:“查了又有什么用?就算真查出是谁动的手脚,还会有人给我主持公道不成?”

盈玥登时火冒三丈:“谋害公主,这种事情,只要抓到证据,闹到皇后跟前,皇后就必须秉公处置!因为她是中宫皇后,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前提是得要抓到确凿证据才行!

馥苏里摇了摇头:“额娘会不高兴的。”

听到这话,盈玥一腔怒火险些要爆了,因为怕令贵妃不高兴,所以就要忍气吞声?

馥苏里忙道:“嫂子别生气,我想…应该只是谁恶作剧了一下,不打紧的。”

“你——”盈玥跺了跺脚,“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了!”

撂下这句话,便要拂袖而去。

馥苏里却是急了,急忙一把抓住了盈玥的袖子,“十一嫂!”

盈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都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我还能怎样?!”

馥苏里黯然垂下了头,“我知道十一嫂怨我软弱可欺,可是若就算闹大了,抓到了害我的人,皇后娘娘也能替我做主。可势必也会传到太后耳中,她老人家只怕要更加厌恶我了。”

“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擦破点皮,太后会觉得我小题大做、搅扰六宫不宁。”馥苏里苦笑着道。

盈玥一怔,别说,若真的闹大了,本就厌恶七公主的太后只怕就要更加恶她不识大体了。

等等!盈玥心下一沉,莫非这幕后加害之人,就算算准了这点,所以才肆无忌惮直接在七公主的马凳子上做了手脚?!

想到此,盈玥再度怒火涌起,“就算不闹上去,也得查查是谁干的!日后再坐计较!”

听了这话,七公主倒是没有反对了,她轻轻点了点头,旋即又叹息道:“只怕未必能查出端倪。只是一只凳子而已,经手的人太多,又不能闹大,想要查清,只怕是难啊!”

盈玥一怔,这七公主虽然性子软了点,但的确聪慧。

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也得查,起码得叫害的人的知道,你不是个默默承受一声不吭的主儿!”

刚说完这话,一个宫女便急匆匆跑了进来:“福晋、公主,娘娘来了!”

盈玥脱口问:“哪个娘娘?!”话刚问完,就觉得自己问得何等白痴,七公主是谁的女儿,那来的便是哪位娘娘呗!要不然还会是别的娘娘不成?!

没等那宫女回答,令贵妃魏氏便一脸焦急地快步走了进来,几步便到了七公主跟前。

七公主忙从榻上下来,便要行礼。

令贵妃却一把扶住了七公主,满是心疼之色:“快叫额娘看看,是哪里受伤了?!”

骤然受到这等关怀,七公主小脸一呆,木木的,竟似不会说话了一般。

可令贵妃已经发现了七公主右手上刚刚缠绕好的纱布,那雪白纱布上依稀沁染了血,令贵妃不由唏嘘,眼圈都红了,“你从小到大,可是连皮都破过一次,如今竟要受这个罪,这是何苦来哉?”

七公主满脸受宠若惊,她双眸盈着柔波,软软道:“额娘,我没事,多亏十一嫂相救,只是擦破点皮而已,养几日就好了。”

令贵妃这才瞅了旁边的盈玥一眼。盈玥也在打量着令贵妃,心中满腹不解,的确只是擦破点皮而已,忙着与皇后争权的令贵妃竟然特意抽时间过来看望?难道纯粹只是为了表演一下慈母心肠?做一下秀?

可七公主只是个不受关注的公主,关心七公主的举动自然也不会受到关注。

令贵妃此举,应该并无好处才对。

第二七六章、枉为人母

盈玥正苦思冥想令贵妃跑来关怀七公主的意图,反正她是不相信令贵妃是母性发作了。

这时候,令贵妃幽幽开口了:“本宫知道,十一福晋很喜欢本宫的七公主,教她骑射,也是好意。只是——”

语气一顿,令贵妃的脸色登时严肃了起来:“只是本宫的七公主自幼娇弱,只怕是受不住骑射之苦。这学骑射的事儿,便就此停了吧!”

盈玥一惊,惊讶之余却总算明白了令贵妃的意图!

之前的曲水阁捉奸事件,她与令贵妃几乎是撕破了脸,她可着实说了不少反击讽刺的话!还叫令贵妃生生吃了皇后好一通羞辱!虽然那件是事情看似是和平解决了,可也彻底结深了仇怨!

随后是顺嫔被她彻底压趴下,巴巴献银子献南珠,此刻已然是断断不肯帮着令贵妃继续对付她了!令贵妃等同折损了臂膀!可令贵妃却还得好声好气哄着,继续拉拢顺嫔,帮她对付皇后!

可想而知,令贵妃肚子里早憋着一口气呢!

而就在令贵妃恼怒的时候,七公主却跟盈玥愈发亲近交好了!

令贵妃焉能不火冒三丈?偏偏她又不能直接跳出来反对七公主和十一福晋学习骑射!

人家这是姑嫂和睦、情同姐妹,谁见了都得赞一声好。

令贵妃哪怕贵为贵妃,也不能不讲理啊。

所以,令贵妃才要制造事端,让七公主受伤!七公主受了伤,她便可以以慈母的姿态站出来,心疼一下女儿,然后反对女儿继续学那些危险的骑射了!

盈玥怒意攒涌,就为了这丁点目的,竟不惜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伤!!

这简直是畜生!!

盈玥淡淡睨了令贵妃一眼:“娘娘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馥苏里受伤了!”此刻,她真的不愿再称呼魏氏为母妃了,直接以“娘娘”呼之!

令贵妃正色道:“若不是徐嬷嬷去禀报本宫,否则本宫此刻还蒙在鼓里呢!”

徐嬷嬷,是七公主的教习嬷嬷之一,想也知道必定是令贵妃派来伺候的人。自然了,也是令贵妃的眼线!

如此一来,令贵妃会知晓七公主受伤,便可以在明面上找到解释了!

盈玥笑了:“这位徐嬷嬷的腿脚倒是够快的!”她与馥苏里前脚回来,不消一刻钟,令贵妃便赶了过来,这简直是一路跑去的啊!

只怕徐嬷嬷禀报是假,令贵妃早知七公主会受伤是真,所以才来得这么及时!

令贵妃露出了一副懒得多言的模样,她摆了摆手:“十一福晋请回吧,馥苏里以后就不牢你费心了!”

这是逐客了?

盈玥却着实也不喜欢跟令贵妃打交道,便对馥苏里道:“七妹只管好生歇息几日,至于养好了手,要不要继续学骑射,你自己做主便是,我不会强求。”说罢,便道:“我先告辞了。”

馥苏里急忙道:“十一嫂——”

盈玥回首道:“还有什么事吗?”

馥苏里咬了咬嘴唇,她抬头看向令贵妃,“只是一点小伤罢了,请额娘放心,馥苏里以后会加倍小心的。”——这话说得柔软,但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她还要在学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