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盈玥心中暗骂不已。

永瑆看着着雪白无暇的身躯,明明干净得剔透玲珑,哪里像是十天没洗澡?分明像是刚刚出浴的样子,薄薄的肌肤还透着淡淡的红晕,永瑆看在眼里,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爷这十日,可憋坏了,福晋得好好补偿一下爷!”

补偿你奶奶个嘴儿!

只不过永瑆终究是未能得逞,因为外间守夜的人听到房内有动静,便立刻端着盥洗之物鱼贯进来了。

永瑆只得遗憾地放过了近在嘴边的肥肉,他低声在盈玥耳畔道:“今晚你得加倍补偿爷!”

嗔了永瑆一眼之后,盈玥赶忙爬起来穿上肚兜,让后才掀开闱帐,叫青杏过来服侍她更衣。

青杏看着她那一身白了至少一个色号的肌肤,不禁瞪大了眼睛:“福晋这才十日没出门,竟捂白了?!人也变美了,气度比从前更加雍容高华了。”青杏笑嘻嘻拍着马屁。

永瑆淡淡道:“福晋一心向佛,静心十日,气度上有所进益,也不稀奇。”

听到这话,盈玥险些翻白眼,你难道是忘了,刚才差点就那啥啥了吗?还“一心向佛”?!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啊!

强忍下喉咙里的怒怼话,盈玥吩咐道:“今儿帮我梳了寻常些两把头,首饰素减些,我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福晋。”青杏飞快从首饰匣子里寻出那只碧玉竹节簪,并一只上好羊脂玉簪,最后拿出那对硕大圆润的南珠耳环,佩戴在了盈玥双耳上。

永瑆看在眼里,点头不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就极好。”

主要是颜值高了,太过华丽耀眼的首饰反而容易喧宾夺主,愈是简简单单,愈是衬得容颜无暇。

盈玥素手拂过耳上的南珠,这珠子还是之前顺嫔的贿赂呢,盈玥从中选了一对最大最圆润的,叫造办处制这这双金累丝蝴蝶戏珠耳环,栩栩如生的蝴蝶落在光华灿烂的南珠上,仿佛也是被南珠的光华所吸引一般,静静敛翅,那翅膀是点翠的,一抹夺目的盈玥翠色,与东珠交相辉映,分外吸睛。

盈玥点了点头:“没想到造办处这么快就制好了,手艺不错!”称赞之后,盈玥问青杏:“可打赏了?”

青杏道“奴才拿了两枚三两重的银锞子赏了造办处的管事和匠人。”

盈玥点头,她的私房钱一直都是交给青杏打理了,这丫头学问不差,数学也过得去,最要紧的是忠心。

用过早膳之后,陶卉进来禀报:“福晋,肩舆已经准备好了。”

盈玥摆了摆手,“闷了这么久,我正想好好透透气,便不坐肩舆了。”

“是。”

永瑆忙叮嘱道:“早去早回,路上别耽搁。”永瑆满脸都是恋恋不舍。

这幅样子,倒像是家庭主妇才会说的话。

“嗯,好,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盈玥强忍着笑意道。

永瑆额头一凸,怒道:“别把当小孩子哄!”

盈玥嘿嘿笑了,一溜烟便遁逃了。

永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小仙女,分明是作妖的小妖女!

爷真是昏了头了,之前才会那样倾倒迷醉!

除了澄心馆,盈玥步履悠然,面带微笑,朝着皇后的镂月开云殿而去,半路上少不得要经过皇子们的校场。

这会子,并非阿哥们骑射的时辰,因此校场上应该只有七公主馥苏里才对。

只不过,盈玥远远瞧着,好像多出来一个人,一匹枣红色的乌珠穆沁白马上,赫然是鲜衣怒马的少女,那少女扎着两个大辫子,满头俱是珊瑚珠串与青金石的首饰,分明是个蒙古女子!

十二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青杏道:“七公主的手上的擦伤数日前就好利索了,十二福晋可是喜欢骑射的,因此这几日结伴骑射,处倒是愈发亲近了。”

盈玥欣然点头,如此当然是好极了。十二福晋是科尔沁草原上的格格,骑射功夫自然更在她之上,有她教导提点,对馥苏里大有进益。

第二八三章、离间计

很快,纵马欢驰的少女和少妇很快就察觉到十一福晋的到来,二人连忙勒马下来。

博尔济吉特氏看着盈玥那张如玉无暇的脸蛋,忍不住惊呼:“怎么才几日不见,十一嫂竟变美了?”

馥苏里也点了点头:“是啊,嫂子这几日用了什么养颜的好东西,也与我们说道说道!”

但凡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哪怕馥苏里才十一岁。

盈玥笑道:“不过就是那些燕窝阿胶什么的,想来之前骑射晒黑吹糙了,如今在屋里一下子闷了十天,不见天日,所以生生给闷白了。”

“是吗?”馥苏里有些将信将疑。

博尔济吉特氏已经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脸了,的确有点粗糙了,她抬头看了看那火辣辣的太阳,二话不说急忙叫宫女打伞过来,给自己遮阴。

盈玥忍不住噗嗤笑了,作为一个蒙古女子,其实博尔济吉特氏已经算是蛮白的了。只不过,凡事就怕比较。

博尔济吉特氏打量着盈玥那张脸,忙从袖中掏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那叫一个郁闷啊!虽然小镜子那张脸并不黑,可跟十一福晋那白得若羊脂一般的肌肤,愣是没得比了。

盈玥笑着说:“这几日有弟妹教导,看样子七妹的骑射颇有进益。”

馥苏里笑着说:“十一嫂没瞧见,十二嫂在马背上端的是矫健,比起男子都毫不逊色呢!”

“哦?”盈玥笑了,“那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呢。”

博尔济吉特氏垂头丧气道:“还是日后再说吧,今儿不练骑射了。”

盈玥捂嘴,这是怕晒黑了啊!

这校场可不是紫禁城里那个梧桐隐蔽的小校场,这里四面只有低矮的花木,一点阴凉都没有。

盈玥笑着说:“我刚过斋戒出来,正要去镂月开云殿请安呢。”

听了这话,十二福晋忙道:“左右我也是闲着无事,我陪你一块去吧。”

盈玥忙看了一眼馥苏里。

馥苏里摇了摇头,她抬头看了看那毒日头,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小嫩脸,“我不去,我要回竹林院,好生研习一下诗律。”

这丫头爱美心起,也怕晒。

如此,彼此告辞,分兵两路。

镂月开云殿,一如既往地巍峨华丽,盈玥望了一眼,徐徐登上殿前的台阶,稳稳停在了月台上,这月台是以汉白玉铺就,一块块砖石洁白温润,上头还特意镂雕的花月纹,正应了这殿名。

殿门徐徐开了,只见殿中走出一个熟人。

令贵妃魏氏。

如今乾隆陛下不在,但宫中繁杂庶务,仍需六宫之主的皇后和协理六宫的贵妃时常沟通处理,自然而然,令贵妃便是镂月开云殿的常客了。

盈玥随意屈膝了一下,淡淡道:“贵母妃金安。”

然后令贵妃看着她,却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而惊愕地脱口道:“你…十一福晋?”

盈玥心中泛起疑惑,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舒朗,“才十日未见,贵母妃竟不认得我了吗?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令贵妃眼底忽然泛起一抹阴郁,这样雍容高华,仿佛看所有人都是俯视一般的模样…令贵妃暗暗咬牙切齿,强忍住心中滔天的恨意,挤出了一个笑容:“几日不见,十一福晋气度真是愈发卓然了。”

盈玥清清淡淡道:“母妃过奖了。”

令贵妃脸色更加阴郁了,这般仿佛看淡一切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不在乎的模样…太像了!

“母妃这是怎么了?”看着令贵妃那副已经恶狠狠的模样,盈玥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令贵妃的演技素来过人,怎么今日在皇后的殿门外竟这样按捺不住了?这可不是令贵妃的作风啊!

“没事!”令贵妃深吸一口气,露出了那素日里最常见的和蔼可亲的笑容,她立刻转脸看着盈玥身旁的十二福晋博尔济吉特氏,道:“十二福晋还真是孝顺,几乎每日都来请安。”

博尔济吉特氏诧异地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令贵妃,顿生防备,她板着脸道:“这是应该的!”

见十二福晋居然也摆脸色给自己瞧,令贵妃脸上的笑容一僵,她道:“这几日真是多亏了十二福晋帮本宫照顾馥苏里,本宫真是省心不少呢!”

十二福晋脱口道:“省心?我好像从未见您对七公主上心过吧?”

博尔济吉特氏这句话,本是疑问的语气,可落在令贵妃耳中,便是讥讽了!

令贵妃登时脸色一青:“你——”

盈玥见状,淡淡道:“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咱们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听了这话,博尔济吉特氏也懒得理会令贵妃了,道了一句“告辞”,便与盈玥一起快步进了镂月开云殿中。

殿外,令贵妃脸色几欲扭曲。

殿中,燃着皇后最喜爱的华帷凤翥香,此香气运清高馥郁,闻之令人陶陶。

片刻后,便叫皇后被李荣安扶着从内室走了出来,皇后正揉着太阳穴,半阖着眼睛,脸上带着疲色和不耐。显然是刚才和令贵妃处得并不愉快。

皇后连看都不看盈玥与博尔济吉特氏一眼,径自走到了宝座跟前,端坐如仪。

二人齐齐屈膝行礼,“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一脸烦躁之色,瞥了二人一眼,目光扫过盈玥的时候,皇后不禁微微一愣,怎么瞧着十一福晋的模样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呢??

狐疑了半晌,才道:“十一福晋这么快就斋戒出来了?”

盈玥微微一笑,道:“想着许久都没来给皇额娘请安了,所以特意前来。”皇后今儿瞧着又是更年期发作的样子,还是尽量捡着好听的话说罢。

皇后“哦”了一声,眼睛又瞥向自己的儿媳妇,脸色嗖的冷了下来,“方才听魏氏说,你近来帮她照顾七公主,很是尽心尽力呢!”

这宫里人尽皆知,皇后和令贵妃是死对头,可皇后的儿媳妇却跑去跟令贵妃的女儿亲近,皇后不恼怒才怪!

博尔济吉特氏愣了片刻,“怎么皇额娘好像也很不高兴?”

皇后眉心一蹙:“什么意思?”

盈玥忙笑着说:“方才正好在殿外碰见令贵妃了,令贵妃自己对七公主不上心,而且好像也不喜欢我们对七妹上心。”

皇后心念一转,博尔济吉特氏和富察氏跟七公主走得近,只怕令贵妃也早就气坏了,只不过在她面前装得很高兴的样子罢了!

哼!差点中了这贱妇的离间计了!

第二八四章、一代贤后

“七公主是生在鬼节,令贵妃这个做亲娘的竟也嫌恶起来了!真真是枉为人母!”皇后忍不住啐了一口,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般冷待,果然是包衣出身的贱蹄子,品性也低贱得很!

博尔济吉特氏一愣:“鬼节?”

盈玥忙低声提醒道:“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是汉族的四大鬼节之一。”

博尔济吉特氏一脸古怪之色:“汉人的节日,关满人什么事儿?!”

听到这话,皇后也为之一愣,不由心里生出赞同感,旋即她一脸蔑视地道:“这魏氏如今虽在包衣旗,可祖上却是实打实的汉人。”

博尔济吉特氏只当皇后这是在给她科普宫里的事儿呢,便道:“反正我是不在乎是鬼节不鬼节的。七公主性子温和,可比令贵妃好相处多了。”

听到这话,皇后大是愉悦,便点头道:“七公主这孩子也是可怜,你们平日里都要照顾她一下。”

盈玥抿嘴笑了,与博尔济吉特氏一齐应声称是。

叮嘱了几句,皇后便叫二人退下了。

皇后扶着额头,口中喃喃自语,“本宫怎么瞧着,这富察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是有些像谁…”

忽的,皇后脑中一闪,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那个已经死去多年、却被皇上太后永远记在心里永远只念着好的那个人!!

“那眉眼口鼻,明明毫无相似之处,本宫怎么会觉得像?!”皇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是气韵吗?可为什么从前气韵不类?”

李荣安伺候了皇后一辈子,自然最明白主子的心思,他忙躬身低声道:“主子娘娘,那人已经去了近二十载了。”

皇后淡淡道:“是十九年零五个月。”

李荣安笑了笑,“主子好记性。”

“不是本宫好记性,而是消息传来的时候,于本宫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雳。”皇后幽幽道。

消息传来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置信。

富察妱予死了,那个永远凌驾她们之上的那个女人,竟那么突兀地死在了南巡途中。

彼时身在京中的她,不晓得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富察妱予死前不久明明还跟皇上一起同游济南府,但一转眼,她便病重不起了。

明明已经病重不起,却还央求皇上不要耽误行程,皇上如她所愿,继续启程回銮,然后还没有走出山东,她就病逝了。

“她还真是一代贤后。”皇后缓缓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此刻皇后的脸色是极其复杂的。

恨吗?那是自然的,哪怕她是一个死人,却依然凌驾在整个后宫,凌驾在她们所有人之上!

在太后眼中,她永远比不上孝贤皇后孝顺贤德,在皇上心中,也只有孝贤皇后才是真正配得上母仪天下之人。

有一种女人,活着时候令所有人仰望,哪怕死了,也依然不可企及。

她曾经毫不在乎想,比不过又如何?皇后的宝座已经属于她,而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儿子,她起码没有落得接连丧子又丧己的地步。

但是现在,她有有儿子又怎样?

她的永璂,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太子了!

皇后忍不住苦笑,“或许以后本宫得对她好点了。”

李荣安笑着说:“主子娘娘待十一福晋一直都很好啊。”

皇后瞥了李荣安一样,这个狗奴才,比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要了解她的心思!

皇后哼了一声,“本宫什么都不怕,还怕她一个小辈儿不成?”

“是!”李荣安谦顺地点头,“主子娘娘是中宫,当然什么都不需要怕。您只是在为十二阿哥的将来考虑罢了。”

皇后哼笑了,不置一词。

盈玥回到澄心馆,脑子里不由回想着令贵妃看到她时候惊诧的样子,还有皇后看到她的脸,也是有些恍惚…她的明明都已经收敛了气度,怎的这二位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相比之下馥苏里和十二福晋的反应就正常多了。

不禁愈发觉得古怪。

忽的,听到耳畔传来清缈苍茫的旋律,舒缓悠扬,有如明月照太虚,濯濯清湛沁人心。

这是…

“醉渔唱晚。”盈玥喃喃道,这首曲子,很多年前,她曾经听过许多次,一听到这首曲子,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双纤细如玉的手,上下翻飞在琴弦间,宛若蝴蝶穿花,忽快忽慢,都那样牵动人心。

那双手的主人并非绝色佳人,顶多只算清秀,然而却有着一股子卓然的书香气韵与清妙脱俗的风骨。

带着那份都有些模糊的记忆,盈玥挑开帘子,走进了内室。

她有一架陪嫁过来的极好的南宋神农氏古琴,只是她虽然喜欢音律,但只爱听曲,却不喜弹奏,且在奏曲上,她实在没什么天分。因此那架神农古琴,一直都是闲置着,倒是可惜了。

此刻,正有人坐在了她琴案上,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正轻灵拨弄着琴弦,泄出一串串动人的旋律。

临近晌午的阳光极好,透过浅金色的琉璃窗,投射进来的光芒也是如碎金一般,洒在了那双手上,洒在了那人的身上。

一曲罢了,洒了一脸碎金般阳光的脸上带着笑容:“回来了。”

“嗯,回来了。”盈玥仿佛不由自主一般,低低柔柔应声。

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笑着说:“没想到你弹奏琴曲,这般悦耳。”

永瑆笑着说:“琴艺也是君子六艺,虽非爷最精的一项,但想必也在绝大多数人之上了。”

瞧着永瑆那副难掩自傲的模样,盈玥有些无语了,果然还是那个自恋狂啊。

永瑆瞅着这架古琴道:“你这架琴的音色极好,闲置于此,实在是辜负了。”

盈玥淡淡道:“你要是喜欢,送你也无妨。”

永瑆却摆了摆手,“爷自然喜欢,只不过没必要夺人所爱。爷技痒的时候,来此弹奏既可。”说着,他笑眼看着盈玥:“这里不但有值得爷弹奏的琴,也值得爷亲自奏曲的人呢。”

盈玥嫩脸一红,这家伙,又开始花式撩人了!

“不过你的琴弹奏的确极好,比起我姑姑都逊不色呢。”话刚说完,盈玥便看到了永瑆已然惊骇失色。

第二八五章、阿玖的真爱

“不过你的琴弹奏的确极好,比起我姑姑都不逊色呢。”话刚说完,盈玥便看到了永瑆已然惊骇失色。

盈玥顿时便明白,永瑆因何如此惊讶,便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姑姑不是指孝贤皇后,是我上辈子的小姑姑。”

永瑆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忍不住瞪了盈玥一眼,“我就说嘛,早在你出生之前,孝贤皇后便作古了!你如何晓得爷的琴艺已经不逊色于她了?”

盈玥嘿嘿笑了,“毕竟你可是活了两辈子的妖孽了!”

永瑆脸色一黑,上前一把抓住了盈玥的手腕,“恶狠狠”道:“敢说爷是妖孽?信不信——”永瑆呲了呲牙,“爷吃了你!”

盈玥:…“等晚上吧。”

“算你识相。”永瑆这才收敛了那副“恶狠狠”的模样,满意地摸了摸盈玥的小脸蛋。

盈玥:凸!你丫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时候,青杏在屏风外道:“福晋,奴才去给您传罗太医吧?”

“啊?!”盈玥满头雾水,“为什么要传太医?”她明明精神四溢,身体倍棒啊!

青杏从屏风外探出脑袋来,“福晋,您的信期可都迟了十日了。”

盈玥一呆:“额…”这个是因为闭关的缘故吧?突破人仙,十日如一瞬,所以大姨妈才被推迟了。

可永瑆不这么认为,永瑆愣了片刻之后,旋即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一把抓住盈玥的双手,急切地问:“月娘,你这十日真的没有来月信?”

盈玥讪讪一笑,“这个的确是没有来,但是…”但素老娘没有揣包子啊!

忽的,她感觉到小肚子嗖的坠疼了了,眸中滑腻的液体咕噜淌了下来。盈玥“嘶”地痛叫了一声,一脸颓丧地道:“现在好像来了。”

永瑆笑容石化了,前一刻还惊喜于月娘极有可能怀了他的孩子了,狂喜得几欲飞上天去,这一刻,骤闻月信,永瑆宛若被人从天上踹到了地狱,狂热的心瞬间冰封!

永瑆那张俊脸比盈玥都要颓丧十倍,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来大姨妈的人是永瑆呢!

盈玥二话不说,飞快把永瑆推了出去,然后叫青杏拿月事带子和干净的衣裳进来,飞快给整上了。

然后往身上扑了些香粉,压制异味,这才身形清气爽地躺在了美人榻上。

青杏与陶卉俱是一脸失落,陶卉道:“奴才下去给你炖个补血的乌鸡红枣汤吧。”

盈玥淡淡“嗯”了一声,气定神闲端起了桌上那盏冰镇桑菊茶,虽说都是八月里了,可这天儿还是热得很。

桑菊茶才送到嘴巴,却突然被永瑆一把给强行夺走了。

盈玥眼珠一圆,便要撸袖子。

永瑆哼道:“都来了月事了,还喝这种东西!”说着,便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

馋得盈玥都要流口水了!尼玛,抢东西还这般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