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大惊,慌忙跳了起来,躲过扫堂腿,却不料横扫的大长腿换做了的踢腿!正朝着他两腿间踹了过来!

妈耶!!

福康安大惊失色,宁可仓促一个骨碌翻到在地,也决计不能挨了这一下啊!!

福康安这一翻,也不是无目的的,他是朝着门口翻过去,嗖嗖翻了三个滚,顺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推开殿门,便要冲将出去!

永瑆的却冲了过去,一脚揣在了福康安的屁股上!

这下子,终于踹中了!!

“嗷!”福康安惊叫一声,踉踉跄跄跳窜着跑远了。

永瑆恨恨咬牙,“这小子,属兔子的啊,跑得倒是快!”

盈玥却还淡定地躺在美人榻上,淡定地道:“不错嘛,最后那一脚踢得又快又准。”福康安的身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揍得着的。

听了这话,永瑆再也不复恼色,不由得意笑了,“那是!爷的身手也精进了不少呢!下回去布库房,好好拾掇一下这小子。”

盈玥撇撇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因服用过洗髓丹,永瑆的力量和敏捷都加了点数,但是比之福康安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真要摔跤过招,永瑆可绝对赢不了。

她也知道,永瑆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利罢了,岂会真的去找小舅子过招?输了,那多丢人啊。

永瑆这人,说他要脸吧,却跑到朝堂上弹劾内务府郎中杨方泰,丢尽了皇子的颜面。

若说他不要脸,他在人前大多数时候,又是相当在乎脸面的。

盈玥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两日,福康安这厮又跑来了,自然是趁着永瑆不在的时候来的,姐夫的下路的腿法,他是见识到了,暂时不想跟姐夫照面了。

“姐,你听说了么!和嘉嫂子昨儿跑去二哥的额驸上,把伺候二哥的一个漂亮侍女给打了!”福康安分明是一副心灾乐祸的表情。

盈玥蹙眉:“侍女?那侍女当真只是二哥的侍女?”

福康安压低了声音:“和嘉嫂子这不是有孕了么,那侍女是玛嬷赏赐的,据说颇为美艳呢。”

盈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家这个老太太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老太太不是记忆力退化,有老年痴呆的症状了吗?给儿孙塞人这种能力,可一点都没退化啊!

福康安道:“我问了二哥,二哥连个侍女一根手指都还没碰呢!和嘉嫂子这回,实在是无理取闹了些!”

盈玥撇撇嘴:“真等二哥碰了,再无理取闹都晚了呢!”

福康安哼哼道:“姐,你到底是谁的亲妹妹啊!”

盈玥摆了摆手:“好了,这是他们夫妻的事儿,你少掺和!”和嘉公主既然都闹过了,把人给打发了,也算是了结了这桩事儿。

盈玥心里是这么想的,二哥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没想到三弟福康安却在尚书房闹出事端来了。

那是个晴好的午后,太监小乐子气喘吁吁跑了:“不好了,福晋!福三爷跟十五阿哥打起来了!”

“啊?!”盈玥嗖的站了起来,福康安跟十五阿哥打起来了?十五阿哥才几岁,他那小身板,十个加起来都不够福康安打的!

盈玥来不及细问,便朝着皇子们骑射的校场奔去,一路上小乐子也飞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细细禀了一通。

原来是在骑射之余歇息的空挡,福康安这小子跟刚刚入读十六阿哥吐槽起了和嘉公主,感叹自己二哥命苦,发出了当额驸不易的叹息。

福康安原不过是心疼自己二哥,可落在十五阿哥耳朵里,便觉得实在指桑骂槐。护姐心切的十五阿哥,抄起了马鞭子,便朝福康安偷袭甩了过去。

结果,没有防备的福康安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虽说只是后腰上破了点皮,不打紧。可莫名其妙被个人暗伤,福康安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

可偏生十五阿哥不解气,还要再甩鞭子,福康安怎么可能再挨第二下,直接就给抓住了鞭子,猛地一拽,就给夺了过了,十五阿哥也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下巴给磕在了地上,也破皮见血了。

听了事情的经过,盈玥松了一口气,都没有大碍就好,虽说福康安占理,可十五阿哥毕竟是皇子啊!这厢与延禧宫关系本就相当不妙,这下子…唉!

福康安这个惹事精啊,公主也是你随便吐槽的吗?!真欠揍!

第三一五章、小肥仔

盈玥赶去校场的时候,远远便瞧见福康安和十五阿哥都跪在大太阳底下呢!

一大一小,跪得腰杆笔挺,一个后腰上沁着血痕,一个下巴上刚刚止了血。

十五阿哥包子脸上带着怒色,似乎恨不得再掐福康安一顿的样子。

福康安别过头去,一副招惹了晦气的不爽模样。

盈玥一问才晓得,是皇上传了口谕,罚二人跪于此地直至天黑。也就是相同的处罚,一人各打五十大板。

这会子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呢!以福康安的身板,这不算什么,可十五阿哥…能撑得住吗?

果然,盈玥发现十五阿哥跪得腰板已经有些弯了,白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这娃是个稍微有点胖的男孩子,自然更不耐热。

忽的便见一个太监撑起了一把方伞,跑去给十五阿哥遮阴了。

十五阿哥却怒瞪了那太监一眼:“滚开!爷不需要!”

盈玥叹了口气,这小胖仔,居然还逞强呢!十五阿哥无非是瞧着福康安跪在太阳底下,腰上明明有伤,却还笔挺身板,他这是不肯服输啊!

“你逞什么强!”一声娇嗔的传了过来。

只见七公主馥苏里也跑到了校场,她快步走到了十五阿哥身旁,吩咐那太监再度撑起伞遮阴,一面嗔怪十五阿哥:“这么毒辣的日头,你也不怕中了暑!”

十五阿哥鼓起了腮帮子,怒瞪了一眼旁边的福康安:“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听到十五阿哥居然攀比自己,福康安忍不住噗嗤笑了。

这一笑,可把十五阿哥给气坏了,气得包子脸都涨红了,他转头对着撑着伞的太监怒吼道:“你给我滚开!”

那太监缩了缩脖子,并没有滚,而是忙看向七公主。

“你的身子骨——”馥苏里险些脱口说出,你的身子骨怎么能跟福康安比,却也晓得自己十五弟正在气头上,若是她这么说了,永琰肯定更不肯打伞了。

馥苏里深吸了一口气,嗔道:“你管他作甚!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十五阿哥努了努嘴,没多说什么。

馥苏里看着那日头,不禁叹了口气,愁眉不展:“熬到天黑,只怕还得两个时辰…”馥苏里咬了咬牙,不行,得去求汗阿玛开开恩。

刚一回神,馥苏里才终于发觉不远处的树荫底下,正站着个人,可不是正是十一福晋么!馥苏里忍不住脱口而出:“十一嫂?!”

忽的,福康安嗖的转过了头来,看到自己姐姐,不由咧嘴笑了。

盈玥无语了,居然还笑!

盈玥快步上前,怒道:“你好好意思笑!你倒是出息了,居然跟十五弟打起来了!也不看看你几岁了!”…欺负一个半大孩子,你好意思么!

福康安黑着脸道:“是十五阿哥先动手的!难道我要打不还手?!”

十五阿哥也怒了:“是你先说我姐姐坏话的!”

福康安咬牙恨恨道:“我说的是和嘉公主,又不是七公主!”

十五阿哥强梗着脖子道:“和嘉姐姐也是我姐姐!容不得你背后污蔑!”

“污蔑?!”福康安冷笑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自己去问和嘉公主!她是不是不由分说便叫人打了我二哥身边的侍女!”

十五阿哥只得继续强撑着道:“公主打侍女,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福康安冷笑:“十五阿哥,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连房里人都不懂吗?!”

十五阿哥被讽刺得脸皮紫涨了起来,“你、你…”

馥苏里皱眉:“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这是和嘉姐姐的家务事,你们两个闹大传扬出去,别人只会非议和嘉姐姐不贤!”

“我…”十五阿哥鼓了鼓腮帮子,低下了头。

福康安撇了撇嘴,虽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和嘉公主如今是他们富察家的媳妇。

馥苏里叹了口气,便对盈玥道:“烦请十一嫂照料这里片刻,我这就去汗阿玛御前求情。”

盈玥点了点头,“放心吧,有我在,他俩打不起来。”

馥苏里这才安心地去了。

如今馥苏里也是能在乾隆陛下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了,这个时候她去求情,的确比较合适了。

跪上两个时辰,对于福康安兴许不算什么,可十五阿哥着实未必撑得住。

话说,延禧宫怎么也没点动静?或者说令贵妃已经跑去御前求情了?

便问道:“令贵妃娘娘没有派人来吗?”

十五阿哥胖嘟嘟的脸顿时有些灰败,“额娘才不会跟汗阿玛唱反调呢!这回又是我先动的手…”

盈玥暗暗松了一口,又摇了摇头:“十五弟,你也真是,就算真想动手,直接布库房约战不就好了?”去布库房,那就是切磋了,而且福康安必不敢下手伤了十五阿哥。

福康安哼地笑了,“去布库房光明正大较量?只怕他连我衣角都碰不到呢!”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半大小子给偷袭得逞,福康安心里也是很不爽滴。

十五阿哥虽然恼怒得紧,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手,比福康安的确差了十万八千里!

盈玥皱眉,福康安这个兔崽子,嘴巴真够贱的!还嫌事儿不够大啊!

盈玥忍不住斥道:“也比想想你不十五阿哥大多少岁!就算你能摔赢了他,难道很光荣吗?!”

福康安笑容一僵,如被打脸般火辣辣得有些难堪了。

十五阿哥顿时挺直了腰板:“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但我早晚会赢你的!”

“切!”福康安撇过头去,完全无视了十五阿哥的挑衅,就你这小肥仔,还想赢我,下辈子吧?

不过福康安好歹没把这话说出口,否则十五阿哥一准得掐过来!

只不过,这般被藐视,十五阿哥很是生气,他咬牙了牙,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加倍努力了。

半个时辰后,十五阿哥已经跪得摇摇欲坠,全凭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强撑着。

倒是福康安,跪得一如既往身板笔挺如松,他瞥了十五阿哥一眼,忍不住笑了,切,小屁孩!

第三一六章、分府离宫(本卷完)

这时候,七公主馥苏里也终于赶了过来,她带来了好消息,御前的王进保也跟着一块来的,乾隆陛下口谕,免了二人的罚跪,改为闭门思过七日,抄写佛经十卷。

听到这话,福康安的脸瞬间垮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福康安打小就怕抄书!

这十卷佛经,算不得太多,哪怕是年幼的十五阿哥也绝对抄得完,因此乾隆陛下这个惩罚,明显是想磨一磨福康安的性子。

见福康安一脸颓丧,十五阿哥得意地笑了,“嘻嘻!抄佛经好呀!我最喜欢抄佛经了!”

福康安怒视十五阿哥,这个欠揍的小肥仔!!

馥苏里娥眉一皱:“不许嬉皮笑脸!汗阿玛让你抄佛经是惩戒!你以为是赏赐啊!”

最得意的时候被亲姐姐吼了,小肥仔郁闷地垂下了头。

盈玥暗叹,十五阿哥这个小肥仔也是挺欠揍的性子啊!

馥苏里忙塞了银子给王进保,便唤了个体壮的太监把小肥仔背了起来,朝盈玥告了辞,姐弟俩便先一步走了。

福康安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一副没事儿的模样。

“十一阿哥的府邸已经建得差不离,我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你就不能安生点,少惹点你事儿?”盈玥此刻都要化身老妈子了,苦口婆心劝着福康安。

福康安满脸郁闷之色:“姐,这哪里是我惹事?是十五阿哥跑来惹我!”

盈玥板着脸道:“那也是你先非议和嘉公主的!公主也是你能随便品评的?!”

福康安一时张口结舌,“我、我——”

盈玥叹着气摇了摇头,“只盼着皇上也早点把你也放出去!”…省得留在宫里惹事!

“好在明年便又要选秀了…”盈玥喃喃自语,明年选秀,估摸着就该给福康安选定老婆了,福康安成婚肯定不能在宫里吧??

福康安唉声叹气道:“关于明年选秀的事儿,我也问过皇上了,可皇上还一味把我当小孩子,不肯透露圣意。”

将十五阿哥送回西园,关上门,七公主馥苏里也忍不住发作了:“我跟了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跟福康安闹事!”

十五阿哥鼓着腮帮子,“我、我就是受不了他那副德性!仗着是元后娘娘的侄儿,便连公主都敢挑三拣四!”

“闭嘴!”馥苏里一语喝止,“你以为你是皇子阿哥,以为我们的额娘是贵妃,就能不把富察家当一回事了吗?!汗阿玛对你们俩是一模一样的处置,足可见在汗阿玛心中,把他也当成亲儿子般看待了!”

十五阿哥当然晓得福康安是充作皇子一般,可当时,福康安拉着十六弟去角落里嘀咕和嘉姐姐,他听得愈发刺耳,觉得那根本就是指桑骂槐,看似是在说和嘉姐姐不好,分明是在嫌弃她七姐…

十五阿哥包子脸上露出委屈之色,“七姐,他满口说和嘉姐夫如何可怜,摆明了是把娶公主当成倒霉事,我如何能忍?”

馥苏里叹了口气,“和嘉姐姐如今是富察家的儿媳妇,这件事又是和嘉姐姐做得过了头,难道还不许人家议论了?人家又不是当面议论,是你跑去偷听的!”

十五阿哥一噎,“我是瞧着福康安和十六弟一块鬼鬼祟祟,觉得可疑,所以才…”

馥苏里道:“你若是厌恶福康安,以后大可远着他些。他毕竟不是皇子,不可能永远留在宫里。”

十五阿哥愤愤道:“我只盼着他赶紧滚蛋!汗阿玛也真是的,就算再怎么恩宠富察家,也不能把外臣之子养在宫里啊!”

“住口!”馥苏里惊呼呵斥,“汗阿玛如何,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十五阿哥不由缩了脖子,不敢再多嘴了。

就这样,随着天气渐冷,乾隆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一阿哥府终于完工了。钦天监已经择了一个宜搬家的吉日,盈玥这厢已经在拾掇东西了,主要还是她的嫁妆,还有这两年宫中长辈赏赐之物,因数量极多,着实不是一天能搬完的,因此提前三日,盈玥已经安排了人手,将一些库存的东西,分批次运送出宫。

到了搬家吉日这天,东西已经大部分转移出去了,今天主要是转移人口的。

首先,要前去寿康宫,向太后叩别、再向帝后叩别,这膝盖啊,当真是遭老鼻子罪了。

搬个家,还真不容易。唉!

另外,皇子分府,是可以带着一批往日服侍的宫女太监嬷嬷,毕竟许多都是用惯了的人。不过永瑆没有带太多人,一些粗使的太监、一些貌似可疑的人物,通通趁机从分府人员名单上剔除了。

而盈玥,更是只带着自己陪嫁人员,和那几个用惯了的针线上人罢了。

临走前,舒贵妃、七公主、十二福晋外加福康安都来送行,前头三位都是不舍,福康安却满脸羡慕嫉妒恨,简直不像是个来送别的!

盈玥少不得再三叮嘱福康安:“你以后给我安生些,不许欺负十五阿哥!”

福康安一脸郁闷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七公主馥苏里却有些尴尬了,之前那遭事儿,哪里是福康安欺负永琰?分明是永琰惹事是生非。

舒贵妃笑着说:“放心吧,我会多加照看的。”

盈玥赶忙道了谢,又对十二福晋博尔济吉特氏道:“我走了,七妹便劳你多加关照了。”

十二福晋忙颔首,七公主不免有些感动,“十一嫂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十二福晋莞尔一笑,又歉意地道:“十二爷今儿身子不爽利,所以未能前来送行。”

永瑆倒是笑了:“不妨事,十二弟的身子骨本来就娇弱些!”

十二阿哥不来,永瑆才觉得高兴呢。

盈玥笑了笑,也道:“不妨事。”

一一辞别众人,盈玥与永瑆登上了肩舆,后头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宫女嬷嬷,太监们则抬着大大小小箱子,这已经是最后一批行囊了。

自此之后,阿哥所的头所殿,便空了下来了。

日后,等十七阿哥永璘长大些,想必就是他读书的地方了。

一路赶到了东华门,守门的侍卫只是礼节性地稍稍检查一下,便放行了。

看着那一个脸面陌生的侍卫,盈玥登上马车,才刚端坐,便忍不住问身旁的永瑆:“善保今日不当值吗?”

永瑆俊脸嗖的一黑,“他早不是东华门的侍卫了!”

“诶?”盈玥瞪大了眼睛,“莫非调去做御前侍卫了?”

永瑆脸色更黑了:“他去昌平做县令了!”

“哦?”盈玥笑了,东华门的守门侍卫并无品级,县令可好歹还是七品官呢,“什么时候高升的,我怎么不知道的?!”

永瑆炸毛暴走了:“你管他什么时候高升的!!”

盈玥:…这该不会是吃醋了?盈玥眨了眨眼。

“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生什么气呀。”盈玥托腮笑眯眯。

永瑆哼了一声,“爷看你分明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呢!”

果然是吃醋了,盈玥笑得扬起嘴角,“还说人家是小白脸,你现在脸也挺白的!”

“什么?!”永瑆星眸一瞪,怒气便窜上来了。

盈玥急忙笑嘻嘻道:“不过我倒是蛮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听了这话,永瑆的脸嗖的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别过头去,哼道:“爷可不是小白脸,爷是纯爷们!”

盈玥忍不住“噗嗤”笑了,明明才是个十六岁半的少年身板,嘴巴上毛都没长齐呢,便叫嚣自己的纯爷们。

永瑆听到她的嬉笑声,立时转过来,一手挑起了盈玥下巴,傲然邪笑:“爷纯不纯,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盈玥黑线了,丫的又开黄腔了!

好在这时候,刘昶的声音响起:“爷、福晋,皇子府到了。”

车门缓缓打开,盈玥看着这座巍峨大气的皇子府,自此之后,这边是她和永瑆的家了…

第三一七章、乔迁之喜(上)

永瑆的这座皇子府,并不是平地而起的,这里原本是一个辅国公的府邸,不过那位辅国公去世且绝了后嗣,因此府邸便空了下来。

就是在原本辅国公的府的基础上,扩建成皇子府的规格。

崭新皇子府的大门,很是威武气派,宽阔的街面此刻早已清了场,地上泼了黄土,又是锣鼓又是鞭炮的,整得像过年似的。

大门两侧已经跪了两排整整齐齐的仆役、侍卫,已经在此恭候了两三个时辰了。

所谓开府建牙,可不只是多了一座府邸,乾隆陛下还赐了包衣旗下二百户充为仆役,这些人包衣,有的直接入皇子府为仆役、使女侍奉,有的则分派到皇子的田庄、粮庄、果园,年轻力壮的男子更有机会被选为皇子府侍卫。

这二百户包衣,自此世世代代便是十一皇子府的人了。

永瑆分府,乾隆陛下还赏赐他一座盛京的大粮庄、一处京畿通县的五十顷果园,和一座百顷良田的田庄,还有一座位于圆明园附近的避暑园子。

日后田庄、粮庄、果园的收益,可以用来添补家用,在永瑆没有分封爵位之前,这些便是最主要的大宗进项了。至于淑嘉皇贵妃留给永瑆的铺子、田产,便是永瑆自己的私房了,是否拿出来添补家用,盈玥倒是不强求。

光这几个庄园的收成,应该也差不多够基本开销了。

皇子府的朱漆大门统共有三座,中间是仪门,两侧是偏门,如今这座府邸的主人和女主人到了,自然是早早敞开了仪门。

进了门,里头是一片铺着石砖的平地,宽阔的如一座广场,东西两侧各建了一座八角碑亭,呈左右对称之态,葱郁的松柏环绕,因日前刚下了雪,松树上压了一层厚厚的银白。

穿过这座“广场”,才抵达了二门,飞檐斗拱的门口、苏氏彩绘龙凤,瞧着倒是比大门还要华美。进了二门,正迎着一座汉白玉竹林七贤的影壁,绕过影壁,便正瞧见一座绿琉璃瓦的宫殿矗立眼前——台基六尺高、殿阔五间,单翘重昂斗栱,和玺彩画,前有月台,三交六椀棱花门窗,甚是巍峨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