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永瑆后,在宫里呆了两年,自然是别想跑出来玩了,至于分府之后,她初掌中馈,素日里要应对一大群皇家的、富察家的、甚至金佳氏的亲戚,好在府中人丁简单,她才能顺利上手,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此一来,大量时间被挤占,倒是鲜少有空暇出来玩耍了。

闺阁时候的那段日子,才真真是最欢乐自在的。

只不过如今也不差,盈玥看了看永瑆,心里突然甜滋滋的。于是一歪头,便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啊,好撑啊…”

永瑆一脸无奈,只得伸手过来帮她揉着肚子,“明明吃不了那么多,还逞强!”

盈玥吐了吐舌头,“哼,你不也一样?”

马车咕噜噜很快便驶入的闹市区,吆喝声此起彼伏。

“新鲜的豆汁儿、焦圈——”

“驴肉火烧!”

“冰糖葫芦~~”

尤其是这一声悠扬顿挫的“冰糖葫芦”,立时便唤起了她童年的回忆、勾起了她腹内的馋虫,她立刻对车夫喊道:“去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来!”

永瑆黑线了:“你还要吃啊?!”

盈玥嘿嘿笑道:“尝尝而已!我好几年都没吃了呢!”

永瑆无语:“这是给小孩子的吃的东西吧?而且…”他从车窗外面瞄了一眼,只见一个老汉背着个稻草秸秆架子,那架子上插满了冰糖葫芦,红彤彤的,倒是好看得紧。

“街头闹市,灰尘四溢的,只怕也不干净吧?”永瑆蹙起眉头,“你若真喜欢吃,回头叫府里的厨子做。”

然而,那腿脚的麻利的车夫已经买回来两串硕大通红的冰糖葫,恭恭敬敬递了进来。

盈玥哈哈笑了:“干得漂亮!回头去账房报销!”然后一股脑接过了这两串糖葫芦,深深嗅了一口,酸酸的味道,红艳艳的山楂上均匀裹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浆,糖浆上还洒了白芝麻,看在眼里,格外有食欲!

马车再度前行,永瑆黑线地道:“你真的要吃?”

盈玥把其中一串递向永瑆,“你不吃么?”

永瑆嫌弃地撇撇嘴,“爷才不吃这种玩意儿呢!”

盈玥哼了一声,直接一口咬下最上头那最大的一颗,“嗯!好吃!正宗!”一边咀嚼着,盈玥赞不绝口。

冰糖葫芦算不得多么好吃的东西,但是许久不吃,却又念着这个味儿!

盈玥打开车窗,噗噗噗,口里吐出一连串的山楂核,嗯,就像豌豆射手似的。

永瑆见状,立刻把她揪了回来,黑着脸道:“趴在车窗上吐东西,太不像样了!”

盈玥讪讪笑了,乱吐垃圾,的确是有点没公德心…

永瑆掏出了自己的汗巾子,铺在盈玥腿上,道:“吐在这个上头。”然后嗔道:“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吐东西怎么能让旁人瞧见?!太不雅了!”

盈玥无语,原来永瑆说的不像样,是说她有失餐桌礼仪啊!

的确大家闺秀,怎么能鼓着腮子噗噗噗地山楂核?素日里漱口,都要用一只手挡着才成。

其实,盈玥只是突然起了玩心罢了,大概是今天玩得有点疯的缘故。

讪讪笑了,于是开始小口优雅地吃,不再一口一个了,慢条斯理的,直到马车抵达了家门口,盈玥才消灭光了这两串冰糖葫芦,永瑆的汗巾子上也已经堆了一堆山楂核。

“该下车了。”永瑆睨了一眼她嘴角,那里粘着一小块琥珀色的糖,糖上还有一颗白芝麻呢。

永瑆微微一笑,顺手就给捻了下来,直接丢进自己嘴里,“嗯,还蛮甜的!”

盈玥面皮一涨,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甜吗?”

永瑆抖了抖眉毛,“所以爷是给你面子,才尝了一口的。”

盈玥无语地都要吐血了,你大爷的!求不给面子!

永瑆瞄了一眼盈玥的肚子,“这山楂是很酸的吧,你居然一口气两串都吃光了?”永瑆脸上若有深思。

“谁叫你不吃的!”盈玥努了努嘴,麻蛋,龙须面吃得已经够多了的,又干掉着这两串糖葫芦,胃还真有点发胀了。

盈玥一蹙眉,“呕…”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没有吐出来。

永瑆怔怔看着她这幅反胃的模样,不禁满脸欢喜,他急忙轻轻拍打这盈玥的后背:“深呼吸,再闻闻鼻烟壶。”说着,永瑆已经取出了自己的鼻烟壶,打开盖子,送到盈玥鼻下。

永瑆的鼻烟壶是薄荷味的,清凉清爽的气味闻着,很快就缓解了不少。

盈玥长长吐出一口气,“哎哟妈,我真是吃多了。”

永瑆贴心地叫了肩舆,把他给抬回了丹若堂,又吩咐刘昶:“赶紧去妙手堂请大夫!”

盈玥歪在罗汉榻上,急忙道:“不用了,我就是吃得有点多!没事儿的,山楂本来就有消食的功效。”

“山楂——”永瑆的眉头紧紧蹙起,面色有些凝重,“爷不该让你吃山楂的!”

“哈?!”山楂咋不能吃了??

盈玥一头雾水。

在永瑆的固执下,妙手堂的赵大夫还是被请了过来,盈玥看着这位老中医,脸有点发红,尼玛吃撑了请大夫…丢人啊!都怪永瑆不好!都说不不用了!!

赵大夫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手指已经搭上了盈玥的脉搏,旋即他蹙了蹙眉。

永瑆慌了神,急忙问:“赵大夫,福晋如何了?不会有妨碍吧?”毕竟月娘吃了不少山楂呢!山楂有活血之效,因此孕妇万万不能碰。

第三八三章、空欢喜(加更求票)

妙手堂的这位医术精湛的老大夫一脸狐疑,“十一爷,福晋的脉象十分健康,不知您为何缘故要请在下入府诊脉?福晋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盈玥暗暗松了一口气,从妙手堂请大夫,起码需要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里,她应该被山楂消食了,万幸万幸啊!

永瑆一怔,他沉默了,“脉象上,真的没有任何异样?”

盈玥黑线了,当着外人的面却只得强忍别暴走,她不悦地反问道:“难道爷盼着我我身子有异样?”

永瑆咕哝道:“你明明爱吃酸,还犯恶心的…”

赵大夫瞬间明白了,他捋着胡须哈哈一笑,“嗜酸反胃,也并非一定是有喜啊!”

盈玥也终于恍然大悟了,合着永瑆看她消灭了两串糖葫芦,又想吐,以为她怀孕啦!

拜托,她明明是吃多了才反胃的,你也太能脑补了吧?

永瑆瞬间焉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副颓然垂丧的模样,好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似的。

盈玥看在眼里,垂眸沉默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一直吃着药,所以才…

赵大夫赶忙拱手道:“十一爷切勿着急,您与福晋都是年轻体健,日后肯定会子孙昌盛的。”

永瑆眉心有些发沉:“可是我与福晋成婚已经有三年了!”永瑆当然晓得自己身子没问题,月娘是半仙,身子就更不可能有问题了,而他们又一直十分恩爱,怎么会三年都没有孩子呢?

盈玥有点心虚,便道:“大概是缘分没到吧。”拜托大哥,你能不能不着急?老娘才十七岁多一点啊!

赵大夫点了点头,“福晋说得是,缘分到了,子嗣自然会到。十一爷若是太焦急,反而不易于受孕。”

永瑆叹了口气,忽然对自己的身子骨不自信了起来,“赵大夫既然来了,不放也替我把一把脉吧。”

赵大夫一愣,这是十一阿哥未免太盼子心切了吧?不过赵大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像十一阿哥这样的男子,也是有的,但素来都是人到中年无子才跑来看病。因为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轻易承认自己这方面有问题的。

如此一来,生生把病情拖延地更加难以医治。

赵大夫点了点头,不多话,直接便上去切脉了,然后又看了一下舌苔与眼底,赵大夫笑了:“十一爷脉象沉稳,中气十足,您的身子骨比绝大多数男子就要康健。”

永瑆松了一口气,却又再度愁上眉头,既然如此,月娘为何一直都没有身孕呢?

赵大夫轻声道:“要不在下给福晋开个滋阴养身的药,稍微补补?”

盈玥黑这脸怒怼:“我没病,干嘛要吃药?!”

赵大夫低下头,通常遇到这种求子心切的夫妻,就算没病,也都会要求给开个补药的,尤其是做妻子的那位。没想到这一福晋居然不爱吃补药…

赵大夫忙道:“是是,福晋不爱吃药就算了,只需保持心情愉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缘分到了,子嗣自然会来。”

“哦。”盈玥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永瑆笑着道:“劳烦赵大夫跑这一趟了。”说着,便叫刘昶给了诊金,客客气气送了赵大夫出府门。

永瑆长长吐出一口气,笑着安慰盈玥:“放心吧,咱们的日子还长远着呢,爷不着急。”

盈玥无语,不着急会请大夫来?不着急会让大夫给你诊脉?

唉,再稍微等等好吗,永瑆。

盈玥心中默默道。

接下来的日子,天气愈发寒冷,盈玥便甚少出门。直到十一月底,她听闻四贝勒登门,便叫小厨房温了酒,亲自送去前头诒晋殿。

冬日寒风萧萧,昨夜刚刚下了一场小雪,诒晋殿的绿琉璃瓦上,一片轻薄洁白。

盈玥哈出一口气,宛若吐出一条白练,她紧了紧身上的雪貂斗篷,正要敲门。却听见里头四贝勒有些生气的声音:“十一弟!额娘去得早,三舅这些年为了咱们哥仨也没少尽心尽力!如今舅舅求的不过只是一个侧福晋的位置!你府里难道就少了这一口饭吗?!”

盈玥的手僵在了半空,她脸色一瞬间如这寒冬一般冷峻,这个金简,竟然说动了四贝勒做说客!

“为了你,宜凤那丫头已经病倒了!你可别说她是做戏,我昨儿亲自去瞧的!人病重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四贝勒越说越气,紧接着便传出“哐啷”一声,茶盏重重落在茶几上的声音。

“十一弟,你难不成是铁石心肠吗?!”四贝勒满腹愤愤。

沉默良久的永瑆终于开口了,“四哥既然这么说,便只当我是铁石心肠好了!”

“你——”四贝勒气结,“十一弟!!宜凤丫头到底哪里不好了?是,她是稍微有点任性、有点娇惯,但也不是什么难以容忍的瑕疵!她对你一片痴情,如今已经病得形销骨立!你就只当是做一回善事,把纳回来,你若是在不喜欢,好吃好喝待她就是了!又没人逼你宠爱她!”

永瑆皱着眉头,黑着俊脸,反唇问:“既然如此,四哥你怎么不纳了她?!”

四贝勒脸色一沉:“你说什么浑话?!宜凤丫头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是为了你才害了相思病,病成那般模样的!再者,按照规矩,我只能立一个侧福晋!”

是了,贝勒只能立一个侧福晋,郡王可有两个,亲王四个。光头阿哥,也可以立一个侧福晋。

因此四贝勒那里早就没有空位置了。

永瑆幽幽道:“是了,八哥也有侧福晋了,所以才盯上我了!”

四贝勒脸上泛着浓浓的不悦:“你浑说什么呢!八弟从前没有侧福晋的时候,宜凤丫头便喜欢你!她不是为了侧福晋之位,才赖上你的!”

永瑆撇撇嘴,“不管四哥说什么,反正我不会纳她!凭什么她说喜欢我,我就得纳她进门?!”

“十一弟!!”四贝勒怒吼,他急忙深吸了两口气,压住怒意,“十一弟,你实话跟我说,到底是你不想纳,而是弟妹不让你纳?”

永瑆眉心紧簇,立刻道:“四哥多心了。”

第三八四章、铁杵磨成针

诒晋殿中,只有四贝勒和永瑆兄弟二人,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凝。

四贝勒饮了一口香茗,哼了一声,“宜凤丫头都跟我说了,你的好福晋,居然扬言叫她去死!”

永瑆脸色一沉,冷笑道:“是吗?原来她不只是在四哥面前装可怜,还倒打一耙,污蔑月娘?!我还真是小觑了她,小小年纪竟这般无耻下作!”

听永瑆这一句比一句嘴毒,四贝勒眉头皱了起来。

永瑆扬声道:“四哥只怕还不知道吧,夏日时候,她跑来我这儿纠缠,结果瞧着我与月娘恩爱,她便受不了,当场跳进了半月湖!”

四贝勒一惊,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结果,在场的下人没有一个会水,还是月娘跳下去把她救了上来!结果她却反咬一口,污蔑救命恩人!!”永瑆眼中一片怒火攒涌,“我真不敢想想,我们额娘嫡亲的侄女竟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四贝勒陷入了深深震惊中,“这…这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当时是我亲眼所见!”永瑆冷冷道,“难道四哥觉得,我是在空口白话污蔑她?!”

四贝勒沉默了,十一弟当然不至于欺骗他…

永瑆冷哼:“这样的人,换了四哥,你敢纳回来吗?只怕一旦纳进门,这后院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四贝勒犹自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之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弟妹说了这么话激她?宜凤才冲动跳湖?”

不得不说,四贝勒的猜测的确是有几分贴近真实了。

永瑆冷哼道:“不管是出于何种缘故,一哭二闹三上吊,还以性命威胁旁人娶她,这种女人,我是断断不会要的!”说着,永瑆扬着嘴角道:“四哥,若是再见了她,不妨转告舅舅和金宜凤,这样的招数对我没用!她若想死,那就去死吧!”

“十一弟!”四贝勒忙呵斥,“就算她真的有什么不好地方,也是对你太过入情,你又何必语出刻薄?”

“好吧!”永瑆翘起二郎腿,淡淡道:“我可以不说刻薄话,但她也别缠着我!”

四贝勒心道,十一弟如此固执己见,竟连他都说服不了…舅舅啊舅舅,不是我不帮忙,而是实在没法子了。

“你再好生考虑一下吧,好歹是一条性命。”四贝勒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永瑆撇撇嘴:“放心,我没打算送你。”

四贝勒一噎,我这好弟弟啊…

四贝勒看了永瑆一眼,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径自出了内室,推开了诒晋殿的殿门。

嗖嗖冷风铺面而来,四贝勒看着站在殿外廊下的人,不由瞪大了眼珠子:“弟妹?你怎么在此?”

盈玥指了指被侍女捧在盘中的温酒,“刚刚过来的,我听闻四哥来了,特备下一壶梅花酒暖身。”说着,盈玥微笑着打量着四贝勒:“四哥怎么这么快就要走?留下来用午膳吧,我叫小厨房多烹制几道你最爱吃的菜。”

面对满脸温和款款,贤惠得体的弟妹,四贝勒突然脸上有点囧,方才他还质疑这位弟妹不贤惠,如今看来,难道真的是宜凤妒忌十一弟与弟妹恩爱琴瑟,才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了?

四贝勒心下盘算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不了,我府里还有事儿要忙。”

而永瑆这会子也走出了殿门,上前一把握住了盈玥的手,“天儿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永瑆嘴上如此关怀着,心里却是一转,月娘的手都快凉透的,绝对不是刚刚才来的,只怕已经在殿外站了良久了!居然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盈玥莞尔一笑:“我方才听见四哥好像叫爷考虑一下,到底是考虑什么呀?”

永瑆嘴角抽搐了两下,小福晋演技还真不错哈!

四贝勒却尴尬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口齿有点发干,一时间竟不知找什么借口搪塞了。

盈玥笑容暖洋洋的,对着永瑆嗔道:“必定是四哥有什么事情要叫你办,爷只管应了便是!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四哥还会害你不成?”

永瑆撇撇嘴:“这个难说喽!”

盈玥立刻嗔了他一眼,又忙笑着对四贝勒道:“四哥别置气,这天冷了,我们爷必定是犯懒了。回头我好生劝劝他便是。”

四贝勒脸色大是尴尬,天底下的妻子,哪怕再贤惠,也不可能主动劝丈夫纳妾吧?何况如今纳的不是寻常妾室,而且是纳侧福晋啊!

四贝勒忙咳嗽了两声:“算了,不必了!十一弟如今在武英殿和无类楼来回忙活着,这事儿我自己解决便是!”

说罢,四贝勒便落荒而逃了。

盈玥嘴角一扬,想坑老娘?!你还嫩了点!

永瑆看着自己小福晋这幅斗鸡斗赢了般的模样,有些无奈,直接硬拉着盈玥进了殿中,“你呀,明明全都听见了!还装作不知道,戏弄四哥!真是愈发调皮了!”

盈玥站在炭盆前烤着火,哼哼道:“是你四哥太不地道!”

永瑆叹着气摇着头:“也是,四哥不好好办差,自己沉溺美色也就罢了,居然还跑来给我做媒了!”

“是了,四贝勒的姬妾,如今是越来越多了。”作为一个皇子,哪怕是已经出继了,也有的是人巴巴想要献上美人巴结呢!而四贝勒又是个来者不拒的,才刚而立之年,后院数量就相当可观了!真是难为了四福晋,竟然贤惠得如数接纳了!

四贝勒府上,一位福晋、一位侧福晋,算是正经主子,除此之外不正经的姬妾就多如牛毛了,难为柳淡烟,居然能从这么多姬妾中脱颖而出,既得到四爷宠爱,还赢得四福晋庇护!

“话说,你这四哥,如今有多少位格格呀?”盈玥问。

永瑆耸了耸肩膀,“这我哪儿清楚?少说也有三十来个吧。”他做弟弟的,闲着没事儿关心哥哥有几个姬妾?抱歉,爷还没那么清闲!

盈玥愕然了,三十来个?妈耶,一个月都轮不过来呢!

盈玥忍不住吐槽:“你私底下劝劝四贝勒,这么多姬妾,仔细铁杵磨成针!”

第三八五章、爷很蛋疼

“你私底下劝劝四贝勒,这么多姬妾,仔细铁杵磨成针!”

永瑆一脸疑惑:“铁杵磨成针?!”好在永瑆也是几乎看遍了盈玥藏书的人,脑洞已经很接近现代人了,而且他又是个老司机,立刻就猜出了盈玥的意思。

下一秒,永瑆脸黑得跟锅底的似的,他咬牙切齿低吼:“月娘!”

盈玥讪讪缩了缩脖子,这样的话,对于古代人而言,的确是有点那啥啥了…何况作为弟媳妇,这么说大伯子,的确是有点黄暴了。

于是连忙道:“那啥,不好意思,我乱说的。”

永瑆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他也晓得,月娘一个二百多年后的人,那个时代很开放,月娘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你虽然说得粗俗了些,其实也不无道理。”永瑆揉了揉眉心,眼中泛起担忧之色,“四哥没什么野心,却是个贪玩贪色之人。他去的时候,才三十九岁。”

盈玥瞪大眼,“如果我没记错,四贝勒今年就已经三十了吧?”如此一来,岂非只剩下九年可活了?

永瑆正色道:“我会好好劝劝他的!”说着,永瑆又蹙起眉头,“得给他找点事儿干,省得他整天沉溺女色…”

“没错没错,让他忙得脚不沾地,他不会显得蛋疼给你当媒婆了!”盈玥哼哼道。

永瑆的脸再度漆黑一片,“闲得…蛋疼??”

爷才是真的蛋疼啊!!

“月娘!”永瑆俊脸上黑云滚滚,“这般口吐污言!你太不像话了!”

盈玥“切”了一声,白眼看着永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私底下,跟我说得污言秽语难道还少了?!”

你一个黄暴老司机,还好意思提这个要求!

永瑆沉默了三秒钟,然后他的嘴角翘了起来,翘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忽然,他用一根修长的食指,挑起了盈玥的下巴,“呦呵!小娘子胆肥儿了!敢跟本大老爷顶嘴了?”

盈玥呆滞:妈耶,戏精又上身了!

永瑆此刻的表情,估摸着只有“邪魅狂狷”才能形容一二了!他桀桀笑了两声,“小娘子怕了吧?只可惜,晚喽!”

盈玥心头泛起一种不妙预感。

下一秒,永瑆便突然一把将盈玥打横抱了起来。

“啊!!”盈玥惊呼,“你要干什么?!”

永瑆嘿嘿笑着,“小娘子,咱们去里头,让爷好生见识一下你磨铁杵的本事!”

盈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尼玛,这厮果然又是想大白天开车!!

“不行!”盈玥惊呼,“你赶紧放开我!”她奋力扑棱着小短腿.

永瑆面露狞笑,抱着盈玥大步冲入了内室,将盈玥摁倒在了内寝室的拔步床上,“小娘子乖乖给爷磨铁杵吧!若是磨不好,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个凑不要脸…唔!”她的嘴巴被堵上了,唇舌袭来,大铁杵也凶猛地袭来了…

然后,就发生了灰常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是荡漾的分割线~~~~~

暴风骤雨过后,盈玥死鱼般躺在床榻上,屁股底下还被塞了个枕头,尼玛真不舒服!她忍着酸楚,想要把屁屁底下的枕头揪出来,却被永瑆一把摁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