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嘻嘻笑了,主动拉起他手,哄道:“好了,这里一股子血污味儿,我闻着不舒服,咱们回丹若堂歇息吧。”

永瑆看了看外头夜幕,叹了口气,便执着盈玥的手,小心扶着她,一并走出了浣纱阁。

苏绾夕伏在地上,怔怔看着这一切,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不用死了?虽说只是暂时的,但活着总比死了强吧?

“十一福晋…”苏绾夕喃喃道,十一福晋口口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可她看出来了,十一福晋是心软了,才开口跟十一爷央求,保住了她的命。

回到丹若堂,盈玥捧着一盏牛乳燕窝,幽幽吐出一口气。唉,怀了孕的女人,就是容易心软啊,她瞅着自己圆润肚子,这该死的母性又在泛滥了!

若换了是从前,苏氏这种坏了她与永瑆夫妻关系的家伙,盈玥断断不会留她性命!苏氏虽然有可怜之处,但居然算计到她和永瑆头上,便是万死难恕!

可她,最终还是帮了这个女人一把。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苏氏没睡了永瑆,这样一来,便算不上是情敌小三了。对于一个没有染指过自己男人的女人,她自然可以发发善心。

盈玥心中默默道,唯这一把,等她给自己洗洗白、镀镀金,等苏氏没有了利用价值,介时永瑆若要出气,她绝对不拦着了。

第四三一章、野种

寂寂深夜,星斗密布。

六贝勒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看着床榻上爬来爬去的嫡次子绵爱,眼中不禁染了笑意。忽的,又不禁想起表妹绾夕的身孕,都六个多月了,却被十一弟禁足,连他都不得一见,也不晓得表妹如何了。表弟苏幕都快急疯了,几度跑来哀求他。

可偏生这事儿,他不好去找十一弟质问。

绾夕怀着身孕跑去十一弟府上,然后弟妹便病倒了,显然是被气伤了身子。

六贝勒叹了口气,他原是想亲上加亲的,没想到却是跟结了仇一般。

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时候,一个太监快步跑来禀报:“爷,十一爷府上的刘太监求见。”

坐在旁边的六福晋吟容露出惶惑之色:“这大半夜的,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六贝勒略一沉吟,便道:“让他进来吧。”

“嗻!”

很快,便见刘昶提着个硕大的花梨木食盒走了进来,打千儿道:“奴才给六爷请安、给六福晋请安!”

六贝勒与六福晋齐刷刷打量着那个食盒,俱是露出不解之色。

刘昶扫了一眼周遭的下人,低声道:“我们十一爷有一件至关重要的隐秘的东西,要托付六爷转交一人,还请六爷屏退左右。”

六贝勒听了这话,又是好奇又是不解,但还是如刘昶所求,屏退了左右,连绵爱都叫乳母给抱了下去。

刘昶这才打开了食盒,盒中必定不是什么吃食,这点六贝勒和六福晋自然早就料到,但他们夫妻二人万万没料想到,食盒中竟然赫然是一个三朝未满的熟睡的婴孩!!

那孩子红彤彤的,又瘦又小,分明是个早产儿!!

六贝勒愕然:“这是——”

刘昶低声道:“今日苏姑娘临盆了,这正是她所生下的女婴。”

听了这话,六贝勒夫妻骇然失色,六贝勒刷地站了起来,忍不住低吼道:“你胡说八道!表妹的身孕才六个多月,怎么可能…”

说着,六贝勒脸色渐渐有些发白,双腿有些发软。因为弟妹气伤了胎,十一弟厌恶极了表妹,却也断断不至于这样平白污蔑表妹!这样一顶绿帽子,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扣在自己头上!

相比之下,六福晋吟容要冷静许多,她走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新生的孩子的面庞,眼睛紧紧闭着,但嘴巴鼻子的轮廓…

“的确有几分像是表姑娘。”吟容淡淡道。

六贝勒身子一软,噗通一声坐倒在了椅子上,眼中犹是不可置信之色,“不、这不可能的…表妹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

刘昶道:“烦请六爷将这个孩子转交苏举人。”

六贝勒急忙道:“既然这个孩子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为什么十一弟不干脆——”六贝勒咬牙牙齿,自己嫡亲表妹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六贝勒忍不住心生恨意。

刘昶笑了笑:“我们福晋怀着身孕,实在不忍杀害襁褓稚子,故而像十一爷求了情,饶了这女婴一命。只不过明日,我们爷便会对外宣布,苏氏是不慎摔倒小产。这样一来,也算是保全了苏家的名声了。”

六贝勒一脸羞愧,“是我愧对十一弟,十一弟却还如此周全我母族声誉…”可想而知,若是此事公布出去,只怕苏家的名誉便要毁于一旦,苏家的姑娘都要难嫁人了。

吟容蹙了蹙眉头,月娘未免太过心软了些!她忙问:“那十一福晋现下如何了?”

刘昶微笑着道:“多谢六福晋记挂,我们福晋已经痊愈了。”

“果真?!”吟容有些大喜过望,“老天有眼,当真是善有善报!”

刘昶又忙补充道:“其实福晋身子早就见好了,只是爷一直不放心,所以才一直谢绝外客。如今福晋的的确确是已经痊愈了,六福晋可以随时去探望。”

“好好好!”吟容激动得眼中闪动着泪光,这些日子,她寝食难安,生怕哪天月娘突然便小产了!如今总算是能安心了!

“时辰不早了,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六爷和六福晋若是没有的别吩咐…”

吟容忙道:“转告你们福晋一声,就说我明日去看望她。”

“嗻!奴才告辞。”

刘昶打了个千,躬身退下了。

吟容抚着胸口,满脸欢喜与期待,而六贝勒却是一脸郁卒与颓丧,他看着食盒里那个女婴…只得上前盖上盖子,给提了起来,对吟容道:“我去跨院一趟,你先睡吧。”

西跨院,灯火通明。

举人苏幕看着六贝勒送来了这个孩子,整个人都呆滞在了那里,他满脸惊愕与慌乱,“这个孩子…是绾儿生的…”

六贝勒一张脸早已铁青,“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苏绾夕与人苟且!!”

苏幕颤抖着抱起了这个女婴,眼中满是怜爱,“绾儿的孩子…”说着,他突然露出惊恐之色:“那绾儿她、她现在如何了?十一阿哥他——”

六贝勒一脸厌恨:“她既然做出这种事情,还险些混淆了皇家血脉!就算十一弟要取她性命,也是合该的!”

苏幕膝盖一软,噗通跪倒在了地上:“六爷!求您看在母族情分上,救救绾儿吧!”

六贝勒脸色有些阴沉,母族的情分,他自然是有的,可是如今他如何有脸面开这个口?!何况苏绾夕的所作所为,分明是败坏他母族声誉!此刻六贝勒心中只剩下恨意了!

六贝勒恨恨道:“十一弟已经格外开恩,保全了苏家的名声,甚至还留着这个野种性命,叫你这个舅父抚养!至于绾夕,十一弟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插嘴半句!”

听到这话,苏幕一脸绝望,“绾儿…都是我害了你啊!”

六贝勒气不打一处:“可不是正是你害了她!你是怎么做兄长的,竟叫她与人私通,还怀了孽种!怀上之后,不赶紧打掉,居然还想要赖在十一弟头上?你们兄妹俩,还真是胆大包天!”

六贝勒忍不住想,这种事情他都气个够呛,十一弟只怕更是…同时也不免心惊于弟妹在十一弟心目中的分量!就因为弟妹心软求情,十一弟放过了这个野种?!六贝勒叹了口气,可他偏生得罪狠了十一弟妹,幸好弟妹如今已经痊愈了,否则…这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苏幕满脸是泪,哭嚎着道:“都是我的错!”

第四三二章、浴池风光

苏幕满脸是泪,哭嚎着道:“都是我的错!”

他这般哭嚎,生生吵醒了怀里熟睡的女婴,哇一声啼哭开来。苏幕顿时慌了神,他一个大男人,如何会哄孩子,他手足无措地看向六贝勒:“六爷,孩子肯定是饿了!”

六贝勒一脸烦躁,“这种野种,直接掐死得了!”

“不!不行!这是绾儿的孩子啊!”苏幕急忙磕头道,“求您了,能否暂且指个乳母过来照料一下,我、我明天去聘个奶娘回来…”

“好了!”看着苏幕这幅不争气的样子,六贝勒更加气不打一处,却又不免有些心软。他这个表弟也算得上才华横溢了,此番进京赶考原是十八九稳的事儿,却因为绾夕偷人怀了野种,又被十一弟幽禁,苏幕才会日夜难安,竟落榜了…

六贝勒转脸吩咐心腹太监:“把尤氏院子里的乳母叫一个过来!”

“嗻!”

如今六贝勒府上,还真不缺乳母,二阿哥绵爱,还有三阿哥都还没断奶呢。尤其是生下来有些单薄的二阿哥绵爱,身边足足有四个乳母轮流伺候着。

相比之下,尚未取名的三阿哥便只有两个乳母了。如今生生被支走了一个,尤氏心里那叫一个气,可这又是六爷派人来叫,她不敢违拗,只得眼睁睁看着乳母被带走了。

“苏举人捡了个女婴回来?”尤氏想着这套说辞,一脸不信,她冷哼道:“只怕是这位风流才子在外头惹得风流债吧?!哼!这对兄妹,没一个好玩意儿!!”

尤氏狠狠啐了一口。

不得不说这位尤格格真相了。

刚刚换上寝衣的六福晋吟容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哦?三阿哥的乳母被支走了一个??”

陪嫁侍女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可不是么!尤格格只怕要气死了!”

六福晋抿嘴一笑,忽的想,这事儿必定是苏幕所求,这个苏幕对妹妹所生的野种竟然如此上心?忽的,吟容心头突地一跳,这苏幕只是继子,说到底与苏绾夕也并非同胞亲兄妹,难道说…

吟容心里有了一种相当不妙的猜测,“明日去问问月娘吧。”

这会子,盈玥在干嘛呢?

她正在小世界里,正泡温泉呢。虽说孕妇不宜多泡温泉,但小世界里的温泉不同于外面,里头灵气充沛,多泡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某个人没有一块来泡的话,那就更好了。

盈玥眼角一撇,只见永瑆光溜溜的,只肚子以下沉浸在温泉水中,整个精壮的胸膛都露在水上,硕大结实的胸肌上顶着一双红豆豆,他伸展遒劲的手臂,搭在身后的汉白石池沿上,脖颈微微扬着,下巴微抬,颈间的喉结都显得格外性感!

这厮正用一种极起挑逗得眼神看着盈玥,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盈玥白花花的身躯。

盈玥看着自己圆润的白白大肚子,黑线了,丫的连孕妇都勾引…你还要不要脸?

“你自己慢慢泡吧!”盈玥实在招架不住永瑆这种赤果果的眼神,二话不说揪起一块硕大的毛巾,包裹着身子便走出了浴池。

“月娘~~”永瑆飞快游了过来,然后,只见这厮竟赤果果的也从浴池里爬了出来。

一丝不挂啊!!

盈玥飞快捂住了眼睛。

永瑆嘿嘿笑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何况爷身材这么好,不看多可惜!”

这个不要脸的骚男人!!

盈玥羞愤地道:“你出来干什么?!”

永瑆理所当然地道:“帮你擦身子、擦润体膏啊!你月份大了,肯定不方便啊!”

如果永瑆不是光着站在她面前,如果永瑆不是那副饿狼般的眼神,盈玥真要把他当成是绝世好丈夫了!

“不用!”盈玥涨红了脸皮,毫不犹豫拒绝了。

永瑆叹了口气,露出伤心的神色,“月娘你怀着身孕呢,爷不至于不顾亲生骨肉的安危吧?”

“这个…”盈玥有些讷讷,好像的确不至于。

盈玥沉默了三秒钟,道:“你先穿上衣服!”

永瑆嘿嘿笑了:“穿什么衣服啊!爷给你擦完之后,还想再回去泡一会儿呢!”

盈玥一脸黑线,就算待会儿还要回水里继续泡温泉,也没必要彻底光着呀!遛鸟啊你!

盈玥咬牙从旁边柜子里揪出一件浴袍,狠狠丢给他:“穿上!”老娘可不想欣赏你的果体!!

永瑆露出郁闷之色,“月娘这般信不过爷?”嘴里嘟囔着,但还还是穿上了这件漳绒缎子的浴袍。

盈玥这才松了一口气。

雾气氤氲的浴室内,永瑆虽然穿了浴袍,但壮硕胸膛仍旧半露着,腰间随意一系,浑身都散发着澎湃的野性。

下面光着大脚丫子,行走时,少不得会露出精壮的小腿。

但比起一丝不挂,已经好太多了。

盈玥忙背对着永瑆,解下了身上的浴巾,拿起一条干爽的毛巾,仔细擦着身子。而永瑆站在他身后,替她擦着后背、后腰、后臀…

盈玥身子一僵,因为这厮擦到臀部,也不是不是故意的,手背竟然蹭到她屁屁和腿根…

她急忙回头一筹,却见永瑆正蹲在她身后,正专心地给她擦着双腿呢。

额…大概是她多心了吧。

盈玥从柜子里取出专门调配的雪莲润体膏,递给永瑆一罐,“帮我把后腰上多擦点!”

这东西不能能润泽肌肤,最要紧是能够防止妊娠纹。

她都七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却是雪白而光滑的,一点妊娠纹都没长。

不过这润体膏有点油腻,涂了之后,需仔细按摩,肌肤才能吸收。盈玥挖了一大坨,涂抹着前半身,重点是肚子和大腿。尤其是肚子上!

先用双手手心的热力把膏状的润体膏融化,然仔细均匀涂抹在肚皮上,然后她就开始揉搓,揉啊揉啊揉…

感觉像揉团面似的,手感蛮不错哟!

而永瑆也很用心地将润体膏在她后背、后腰、后臀上涂抹了一遍,然后专心地给她重点按摩着后腰。

修长的略带薄茧的大手,一下下轻重合宜地按摩着,时不时,指尖还会“不经意”地滑过臀部…

盈玥的脸有点发烧了,忽然,他感觉到灼热的呼吸喷在了她后颈上。

下一秒,永瑆突然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盈玥!

第四三三章、闺蜜重聚议宅斗

下一秒,永瑆突然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盈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盈玥身子一僵!肌肤相触,传递过来的灼热的体温,让她大呼不妙!

她真不应该和永瑆一块洗澡,更不应该让他给自己擦润体膏!

虽说盈玥肚子大了起来,但肌肤细腻白皙,丝毫不逊色以往!这对于一个憋了这么久的男人而言,如何能忍得住?!

永瑆粗重地喘着灼热的气息,声音都有些干哑了:“月娘,我、我快忍不住了!”

“喂喂喂!你可别冲动啊!”盈玥惊恐了。

永瑆下巴磕在盈玥细腻丰润的肩膀上,火热的舌头舔舐着她雪白的脖颈,“帮帮我…”他修长的大手突然抓住了盈玥白嫩的柔夷。

盈玥的手一僵,如何能不明白这厮是什么意思?不由咬牙切齿道:“你不会自己来啊!”

永瑆一张俊脸已然是赤红一片,他眉宇间满是痛苦之色,“月娘,帮帮我…”

看着他这幅痛苦又可怜的模样,盈玥不由心软了三分,这段日子,永瑆的确是憋坏了。

盈玥咕哝道:“就这一次!”

半个时辰后,盈玥跑进了盥洗室,一口气洗了八次手,特么滴都快洗脱皮了!她为自己心软,感到后悔至极!

穿上裤子的永瑆忍不住嘟囔:“这东西不脏的…”

盈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在多说半个字,信不信我阉了你!”

永瑆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急忙捂住了嘴巴。

盈玥咬牙切齿继续洗第九遍手。

麻蛋,为毛洗了这么多遍,还是觉得手上脏腥腥?!

恼怒的盈玥直接把永瑆逐出了寝殿,叫他去逼仄的贵妃榻上,缩着腿脚睡了一宿。

第二天,永瑆腿都麻了,嗷嗷叫唤着,生生敲了半天才能走路。

盈玥看在眼里,终于消气了,“恶有恶报啊!”

永瑆那叫一个委屈啊,“月娘!”

长长吐出一口气,盈玥揪着永瑆的小辫子,便把他给揪出了小世界。

身穿寝衣,盈玥躺在丹若堂柔软的高床上,淡淡摆了摆手:“你该去武英殿当差了,我再睡个回笼觉。”

永瑆委屈巴巴的:爷也想睡回笼觉啊!昨晚根本就木有睡好!

不过回想一想昨夜那柔软的小手,永瑆砸了砸嘴巴,还是值得的。

永瑆前脚离开府邸,六福晋吟容后脚便来了。

看到盈玥一副气色红润的样子,吟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可算是大好了!”

看着吟容这般模样,盈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却只得把谎继续扯下去,“其实早就见好了,只是我身子惫懒,不愿见人罢了。”

吟容忙擦掉了眼泪,低声道:“那个野种我都瞧见了,真没想到,苏氏素日里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竟能干出这种下贱放荡之事!”

“只不过——苏幕对这个孩子好像十分呵护,实在叫人有些怀疑。”吟容低声道。

盈玥瞄了一眼四周,见无外人,便索性直言了:“当然了,那本来就是他的种!”

“竟然…”竟然真的是兄妹私通!竟真的被她不幸猜中了?!吟容露出了恶心的神色,“苏家虽然虽是汉人,但好歹是,竟然养出了这种恶心玩意儿!”

盈玥淡笑置之:“既然觉得恶心,就不必再提了。”

吟容点了点头,本来她还想问问细枝末节呢,不过月娘说得有理,这种不干不净的事儿,说多了,只会恶心坏了自己!何必再提!

盈玥笑着端起燕窝,正要用小勺舀着吃,捏着勺子的手却突然一抖,砰地一声,珐琅小勺掉在了地上,生生摔成了两截儿。

“怎么了?”吟容忙一把握住她右手,神色不免有些紧张。

盈玥尴尬了,还能怎么了?昨晚手累坏了,尤其是右手!麻蛋,昨晚差点抽筋啊有木有!

“咳咳!昨晚睡觉,不小心压着手了,有点麻。”盈玥只得硬着头皮扯了个谎。

吟容笑了,忙为她揉着右手,“你呀,从小到大,睡觉都是这般不老实!给你守夜的侍女也得多上心些才是,你如今月份大了,要格外小心。如今只是压麻了手,若是不小心从床上翻下来该如何是好?”

盈玥脸色发囧,急忙道:“不会从床上翻下来的,我是睡里头的!”

吟容一怔,不由暧昧地笑了,“原来你有孕期间,十一弟一直都是陪着你的呀!怪不得能把你的心给哄回来!”

盈玥脸皮嗖的涨红了。

是了,别家的丈夫,在妻子有孕期间,早钻进侍妾房中花花了,岂会干巴巴守着根本吃不到嘴的妻子?

吟容笑容里满是艳羡,“十一弟待你这般,怕是都不逊色定郡王了。咏絮怀着奕纯的时候,也是睡觉不老实,定郡王怕她摔着,也是夜夜都陪着的。”

说着,吟容笑容更盛:“对了,你还不晓得吧,咏絮又有身孕了。”

“啊?又怀上了?”盈玥眼珠一圆,真是不能小觑了絮丫头这小妮子啊。

吟容说:“也算不得多快,奕纯都三岁了,咏絮的身子早就养好了。”

盈玥忙问:“几个月了?”

“才刚两个月呢。”

正说着,这个两个月身孕的二胎宝妈便驾到了,“福晋、六福晋!定郡王福晋到了!”

盈玥看着面庞圆润咏絮走进来,忍不住嗔怪:“才两个的身孕,不好好待在定王府养胎,跑来我这儿做甚?”

咏絮立刻撅起了嘴巴,娇嗔道:“我这不是听说你病好了,才特意来看你的!你还不领情!”

盈玥笑了,急忙叫人给咏絮也端了一盏牛乳燕窝。

三人说笑着,底下人又跑进来禀报又有来客,这回是豫亲王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