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〇章、双标狗皇帝

“这宫里失足落水的未免也太多了点!”盈玥的话里满含讽刺。

永瑆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顺贵人得势的时候,在宫里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失势,被人害死了也不稀奇。”

盈玥蹙眉:“可她毕竟是封疆大吏之女。”

“那又如何?”永瑆嗤地笑了,“封疆大吏之女,汗阿玛顶多给她个体面的追封和风光的丧礼罢了。”

“昨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九州清晏,没想到…”盈玥实在是没想到,大年夜里,竟有人按捺不住对顺贵人下手了。

“可是,到底会是谁下的手呢?”盈玥脑子乱得理不清,“她应该已经没有复宠之望,她死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好处吗?”

虽说顺贵人受到几个汉军旗贵人的欺凌,但害了性命,应该还不至于吧?

永瑆哼笑:“汗阿玛的嫔妃太多了,争斗也就错综复杂,月娘你没必要搞明白。”

可是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

永瑆看着盈玥这幅好奇小猫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好吧,既然月娘好奇。爷就帮你来分析一下!”

盈玥炯炯有神地点了点头。

“这顺贵人虽然出身极好,但已经彻底失宠于汗阿玛。如今虽与几个军旗贵人交恶,但顺贵人一则不能与她们争宠,二则无复位指望,也就是是说,害死了顺贵人,那几位汉军旗贵人根本得不到半分好处!”

“嗯嗯!”她也是这么想的。

“而那几位母嫔、母妃,貌似也不能从她的死得到什么利益。”说着,永瑆眼神有些幽沉,“如此排除之后,便只有舒贵妃、令贵妃和皇后了。”

盈玥皱眉:“舒贵母妃也没用害顺贵人理由。”

永瑆笑了:“那就只剩下皇后和令贵妃了。”

盈玥托腮,“令贵妃与顺贵人仇怨最深,她的确有理由斩草除根!而皇后…貌似最近一直都很照顾顺贵人,之前还联手对付令贵妃,虽然顺贵人倒了霉,但皇后对她一直都很是关照。”

永瑆幽幽道:“关照而已,未必不会取她性命!”

盈玥急忙道:“皇后没理由要杀她吧?!”

永瑆笑了:“怎么会没有理由呢?起码顺贵人这条命,可以用来嫁祸令贵妃!”

盈玥愕然。

永瑆喃喃道:“接下来,就要看形势如何发展了。若顺贵人的死牵扯到了令贵妃身上,便几乎可以确定是皇后下的手了。若没有牵着,或者牵扯到与顺贵人有宿怨的其他嫔妃身上,便是令贵妃趁机斩草除根。”

不消几日,关于顺贵人的死因,便有了新的进展!

令贵妃身边太监胡四,手背上有被女人抓伤的痕迹!而且在除夕夜宴,这个太监行踪不明!!

于是一瞬间,顺贵人的死便被皇后顺势扣在了令贵妃的头上!皇后非常悲痛地说:“顺贵人已经失宠于圣上,处境已经十分难捱,你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令贵妃百般辩驳,却无法洗清自己。

虽然这件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有不过就是太监胡四手上的伤痕作为佐证罢了!

可谁叫令贵妃与顺贵人结怨已深呢?顺贵人曾经将令贵妃从贵妃的位子上生生拉了下来,还帮皇后抢走了令贵妃的小儿子——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令贵妃早已恨毒了顺贵人。而太后死后,令贵妃也终于对顺贵人下了狠手,让顺贵人封妃美梦破灭,还彻底失了宠!

如此敌对的关系,就算没有佐证,令贵妃也具备极大嫌疑!何况还具备了如此“巧合”的旁证!

那太监胡四还招供,说自己手背上的伤是被自己对食儿、一位年轻漂亮的教引姑姑给抓伤的。看似应该是实话,只可惜那位教引姑姑抵死不认,还说胡四污蔑。毕竟对食儿是宫中禁忌,二人又貌似起了矛盾,这位年轻漂亮的教引姑姑岂会承认?当然是自保为上!

如此一来,胡四被杖毙了,而令贵妃…也还是贵妃,没有降位,只是又禁足了而已。乾隆陛下以证据不足为由,不予处置,连禁足都是因为“御下不严”,那位声称被污蔑的教引姑姑,也一并因以对食儿罪名处死,与那胡四做了一堆死鸳鸯,估摸着到了地府,还得继续掐。

而枉死的顺贵人,被追封为顺妃,如今宫里已经在隆重操办顺妃丧礼,一应由皇后亲手操办。

估摸着现在皇后恨得牙根痒痒吧!

弄死了顺贵人,原打算嫁祸给令贵妃,结果,令贵妃只是被禁足了而已!!不但位份如旧,连儿女都照旧承欢其膝下!

其实,乾隆已经相信顺贵人…啊不,相信顺妃是令贵妃害死的。

只可惜,乾隆已经对顺妃深恶痛绝,因为顺妃当初的酒后失言,深深刺痛了身为皇帝的自尊心!

“糟老头子”这四个字,乾隆陛下只怕这辈子都忘了不了!只怕依照乾隆陛下的意思,早恨不得处死顺妃了!奈何顺妃好歹是封疆大吏之女!

如今令贵妃“害死”的不过就是乾隆陛下最很之人,乾隆陛下岂会严惩令贵妃?顺妃死了,乾隆只会觉得欢喜。

“皇后失策了。”盈玥淡淡道。

永瑆笑着说:“也不算太失策,若汗阿玛真的没有丝毫怪罪令贵妃,有岂会将她禁足?”

盈玥一愣,“是了,男人再心狠手辣,却一个个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良善得像圣母似的!”

说白了,就是双标狗。

乾隆陛下肯定是嫌弃令贵妃太狠毒,所以才幽禁了令贵妃。

永瑆瞬间囧了,“月娘,你没必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起码爷就不是这样的男人!”

“是吗?”盈玥挑了挑眉,“你这话是承认你自己心狠手辣喽?”

永瑆:一不小心把自己埋进去了!o(╯□╰)o

其实,永瑆的确算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金宜凤的死就是最好的铁证。虽然盈玥并不觉得这样的心狠手辣哪里有错…

“说来,今年又要选秀了啊…”盈玥幽幽道。

永瑆急忙拍着胸脯道:“月娘放心,爷府里绝对不会进人!汗阿玛若有此意,爷一定严词拒绝!”

盈玥翻白眼,还严词拒绝?皇帝跟前,就算拒绝,也得婉拒吧?何况…她也没在担心这个啊!

“我是想说,宫里又要添几个小嫔妃了!”盈玥幽幽道,乾隆陛下还真真是不会委屈自己半分,三年一选秀,回回都要纳新人!真是越来越老不羞了。

第四七一章、王府宅斗案例(上)

盈玥对于今年选秀的估计是完全正确的,乾隆陛下给自己挑了四个秀女,其中一个直接册为贵人,另外三个都是答应。

而这位新晋贵人,也是姓钮祜禄氏,乃佐领穆克登之女。是先前“溺毙福海”的顺妃钮祜禄氏的堂妹。

这位钮祜禄贵人据说琴棋书画四艺皆通,因此一入宫便得到了糟老头子陛下的宠爱,很快还赐了封号。

而这个封号,险些让盈玥跌倒!

兰。

兰贵人!

盈玥得知了,狠狠擦了一把冷汗,光听“兰贵人”这个名号,不晓得的还以为这是慈禧呢!!

乾隆三十七年的春日,宫里多了一波年纪娇嫩的小嫔妃,因此乾隆陛下病了一场。对外宣称是春日乍寒,不慎染了风寒,没有大碍,因此没有叫皇子入宫侍疾。

至于到底是怎么病的,那可就很微妙了。

值此春暖之际,宝容的临盆之期也日渐近了,还有她嫂子敏仪也差不离该瓜熟蒂落了,“对了,还有金家四格格也快满周岁了。”

金家六格格便是佟夫人所生之女,真遗憾,没能生个儿子。不过因为金宜凤死,金简貌似把对女儿的疼爱全都倾注在了这个晚年所得之女身上。

“叫金雀楼打个金累丝的项圈吧,錾刻蝙蝠纹的。”盈玥淡淡吩咐道,至于宝容和大嫂敏仪那儿,尚且不知男女,等孩子生了再说吧。

才刚吩咐罢,陶卉姑姑面色慌乱走了进来,“福晋,豫亲王福晋发动了!”

盈玥脸色一变,“距产期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虽说略早这点日子,倒也不算什么,但宝容不是冒失的性子,又是二胎了,应该不至于自己不小心。想着豫亲王府上那个张格格,盈玥心下一凸。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赶紧叫外院套上马车!我这就去豫王府!”盈玥没有多问,便飞快开始拾掇,“衣裳不必换了,这身就行!去库房给我取一只老参来!”

“是!”

去的路上,盈玥特意催促着马车急行,因此才两刻钟功夫,便抵达了豫亲王府!

王府的第三进正中院落,便是宝容这个嫡福晋的正院儿了,面阔五间的堂屋,敞亮又开阔。此刻里头产房中不时地传出宝容的疼痛的呻吟声,侍女仆妇太监门里里外外忙碌着,却还算有序。

而主持这一切顺序的,不是旁人,正是承恩公夫人瓜尔佳氏!盈玥那位雷厉风行的四伯母!

相比之下,老侧福晋张氏却干巴巴坐在上头的椅子上,只得捻着佛珠,嘴里念着经文。

好在接生嬷嬷是一早就预备下的,作为****府,也都配备医官的,此刻医官与接生人俱在,很快便井然有序。

瓜尔佳氏这才上前招呼盈玥,“瞧我这老糊涂,竟把您撩在一边儿了,您快上座。”

“四伯母折煞我了。”嘴上虽如此说,盈玥却没有拒绝,微笑着去上头正中的主位椅子上坐了下来。瓜尔佳氏则坐在旁边的一张扶手椅上。

盈玥听着产房里时不时冒出的惨叫,不由还是有些担心,她正要开口问,承恩公夫人已经开口了:“不打紧,只是气伤了,动了些胎气,所以才提前临盆了。”

只见张侧福晋那捻着佛珠的手一顿,脸色有些异样。

盈玥挑眉:“她如今可是豫王府的主母,谁敢气她?莫不是与修龄吵架了?”

承恩公夫人瓜尔佳氏阴测测道:“哪儿能呢,王爷爱重妻子的人,岂会在这个时候故意去气她?何况王爷还在宗人府当差呢,怎么可能呆在府里气伤了妻子?”

宗人府是个最论辈分爵位地方的,修龄虽然辈分和年岁不够,但人家贵为****之尊,如今已经是右宗人了,仅次于宗令、左右宗正和左宗人。

“哦?”盈玥已然晓得是谁,却还要明知故问地追问道:“那到底是谁,这等胆大包天?!”

老侧福晋张氏脸色愈发挂不住,她急忙道:“菀薏不是有心的,她只是心直口快了些。”

果然,是老侧福晋的那个好侄女啊!

“心直口快?!”瓜尔佳氏脸上冷笑连连,“今早在后花园的抄手游廊边儿上,我与老侧福晋可是亲耳听到的!老侧福晋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亲家,老侧福晋不免露出了几分怒容。

盈玥忙问:“那张格格到底说了什么,把宝容姐姐气成这个样子?”

瓜尔佳氏恨恨道:“都是些不干不净的话,十一福晋还是不知道为好,省得污了您的耳朵!”

听到这话,老侧福晋终于忍不住了:“亲家,我知你正在气头上!却也没必要说得如此难听!这件事,说到底不过就是女人间拈酸吃醋的小事儿!菀薏是有些言语无状,但宝容也没怎么客气!”

果然是亲姑姑,果然护着自己亲侄女。

瓜尔佳氏冷笑道:“老侧福晋何必恼羞成怒!我只不过是叫人把张格格暂时送去佛堂关着而已,至于张格格如何处置,自然要等豫王回来,由他做主!”

老侧福晋一愣:“你的意思是,不会插手我们王府内务?”

“当然不会!”瓜尔佳氏正色道。

的确,承恩公夫人没权利插手豫王府内务,可她身为丈母娘,若是要强行插手,修龄只怕也不好说什么的。因此这会子,老侧福晋眉宇之间俨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盈玥心里呵呵哒了,就算四伯母不插手,只要她这个人杵在这儿,难不成修龄还能当着丈母娘的面儿,包庇表妹不成吗?!

盈玥心里正这么想着,底下人飞快来报:“王爷回府了!”

片刻功夫,便见修龄一身亲王吉服,竟是一路跑了进来,他满头急躁:“宝容怎么样了?!”

做丈母娘的瓜尔佳氏眼中露出三分满意之色。

老侧福晋张氏急忙道:“修儿放心,宝容不碍事。”

修龄略松了一口气,这才忙向生母请安、向岳母问好,向盈玥这个皇子福晋打了个千儿。——虽然盈玥才只是个贝勒福晋,但她丈夫永瑆是皇子。

清朝的规矩,皇帝是天下人的主子,皇子自然就算是小主子,****虽然爵高尊荣,但在皇帝面前,依旧是“奴才”。

修龄看了一眼密不透风的产房,听着里头的呻吟声,眉头依旧紧簇:“我今早走的时候,宝容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提前发动了?!”

张侧福晋正要开口,瓜尔佳氏淡淡睨了一眼旁边一个微胖可人的丫头,“禧儿,你当时就陪在福晋身边,你且一五一十说与你们王爷听!”

第四七二章、王府宅斗案例(下)

张侧福晋正要开口,瓜尔佳氏淡淡睨了一眼旁边一个微胖可人的丫头,“禧儿,你当时就陪在福晋身边,你且一五一十说与你们王爷听!”

禧儿点了点小脑袋,几步上前,朝着修龄屈膝一礼,道:“禀王爷,您走之后,福晋便叫奴才扶着她出去散步透透气,结果在抄手游廊那边遇见了张格格…”禧儿声音低弱了下去。

修龄脸色一沉,他看着自己生母那难掩急促的样子,便登时明白,宝容早产和张菀薏有关!!

禧儿怯怯瞅了老侧福晋一样,更加小声儿了:“张格格身上扑了不少香粉,福晋闻着有些冲,犯了恶心,便叫张格格退下,还叫她以后少扑点香粉。”

“结果…”禧儿咬了咬嘴唇,“结果张格格便不高兴了,说香粉是老侧福晋赏赐的,她爱用多少用多少,还说福晋管得太宽了!”

见状,老侧福晋急忙道:“菀薏用的迎蝶粉的确是我赏赐的。”

修龄脸上露出怒容,“她扑得满身香气冲鼻,难道也是额娘的意思?!”

老侧福晋一噎。

修龄狠狠怼道:“更何况,福晋是王府主母,管教妾身,竟是‘管得太宽’了吗?!”

老侧福晋无言辩驳,只得低声说:“菀薏只是心直口快了些,她没有恶意的。”

修龄仿佛是根本没听到老侧福晋的话似的,直接吩咐禧儿:“你继续说下去!仔仔细细说!”

禧儿忙不迭点头,飞快道:“然后福晋有些生气,就训斥张格格无礼,还斥责她穿着打扮过于妖艳、举止也很轻浮,叫她收敛着点!”

老侧福晋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禧儿的确是一五一十陈述,老侧福晋忙嗔道:“宝容虽是在气头上,但这话着实过分了些!”

修龄瞥向自己的生母,冷冷道:“宝容说得是实话!”

老侧福晋愕然,“修儿!你…菀薏可是你的亲表姐!”

盈玥惊呆了:妈耶,居然表姐,不是表妹?!她记得修龄好像已经二十三岁了吧?靠,这张氏还真是个老女啊!

修龄凉凉反问:“那就不妖艳、不轻浮了?”

这话生生把老侧福晋噎了半死,老脸都生生噎红了。刚才跟亲家瓜尔佳氏斗嘴,都没气成这样儿!

盈玥暗暗翘了大拇指头,怼得好!

修龄一脸嫌弃地道:“额娘,有些话我也不想说得太难听!但我实在受够了!你能不能别叫张菀薏送这个送那个去我的银安殿?!”

老侧福晋气得脸都绿油油的了:“你这是嫌弃她,还是嫌弃我?!”

修龄叹着气道:“额娘,我怎么会嫌弃您呢。”

老侧福晋的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

一直默不作声的盈玥适时地飘出来一句,“那就是嫌弃张格格了。”

老侧福晋老脸僵化了。

修龄摇了摇头道:“额娘,不是我嫌弃张菀薏!她实在太…”修龄喉咙一噎,想了半晌才总算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汇:“她实在是俗不可耐!”

这句话,于老侧福晋而言,不啻是一记暴击!

那位张格格,盈玥月前登门看望宝容的时候,其实见过一次,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个张菀薏长相还是不错的,看上去一点不像是比修龄年纪还大的样子!只不过一身艳丽的粉色,满头珠翠,而且还喜欢簪上时令花卉,打扮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有点俗气,不过好在颜值还算在线,倒也不至于惨不忍睹。这是盈玥的评价。

可是——架不住宝容颜值远在线上啊!盈玥这个堂姐,自小便是一张堪称完美的瓜子脸,而且丫的无论怎么发胖,脸上永远不会长肉!哪怕是孕期,也仍旧是一张容光焕发的漂亮小脸蛋!

光脸蛋略逊色了点也就罢了,更要紧的是宝容的品味相当之不错!九分的颜值,她能自己打扮出十二分来!再加上自幼读书,四艺也都略同,便有了气度上加成。

而那张格格呢,八分的颜值,被品味拉低了一点,被斗大字不识一升的文化程度又拉低了一分。

修龄原本整日对着十二点颜值的妻子,再瞅瞅只剩下六点颜值的小妾…啊,不小了,年纪比他还大呢!世上男人,有几个会喜欢比自己还老的女人?

说实在的,宝容担心丈夫会被张氏笼络去,完全就是孕期胡思乱想。

小丫头禧儿瞅了瞅一脸厌恶的王爷,再瞅瞅满脸饱受打击的老侧福晋,犹豫了一下,才弱弱开口:“奴才还用说下去吗?”

“说!”修龄咬牙切齿道。

禧儿忙继续道:“福晋训斥之后,张格格气坏了,她说、说…福晋比她更会勾搭男人,都怀了身孕了,一个月里竟还是大半时间霸着王爷不放!张格格还说,要跟福晋学学怎么狐媚男人呢!”

“结果,福晋就是被这番话,气得动了胎气。”禧儿做出了最终结论,然后飞快退到一旁,生怕被被殃及到。

修龄的脸早已是黑压压一片,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奏,老侧福晋看在眼里,也不免有些胆颤,她急忙道:“修儿,的确是菀薏的话太无礼了,我回头一定重重训斥她!”

微微一顿,老侧福晋又道:“其实说到底,菀薏不过就是吃味罢了。宝容怀着身孕,还总是霸着你,这也是事实!”

听了这话,瓜尔佳氏噙着冷笑,终于开口了:“事情就是这样,无论豫王如何处置,我都没有异议!”

老侧福晋微笑着道:“亲家果真是明事理之人!”

盈玥暗笑,四伯母越是这么说,修龄便势必更要给岳母一个交代!

修龄嘴角撤出一个冷涔涔的笑,“不错,岳母如此明事理,本王岂能不明事理,宽纵以下犯上的妾室?!”

老侧福晋心中咯噔一下,“修儿!”

修龄淡淡问:“张菀薏现下关押在何处?”

瓜尔佳氏道:“暂且关在东北角的小佛堂里呢。”

修龄点头,语气轻描淡写:“甚好!那就不必放出来了。”

老侧福晋脸刷地白了:“修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龄看向自己的生母,“我的意思,额娘难道听不懂?!张菀薏以下犯上,气得福晋动了胎气,以至于早产!所以我决定,将她幽禁佛堂,永远都不需要再放出来了!”

哟呵!不错嘛!盈玥面目赞许之色。

老侧福晋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侄女被永远幽禁?她急忙道:“菀薏又不是故意的!”

修龄冷冷道:“不管是否蓄意!做错了,就应该受罚!”

老侧福晋急得跺脚:“可你罚得也太重了些!”

“额娘!”修龄脸色有些黑沉,“您袒护张菀薏,也该有个限度!何况她明知宝容月份已经大了,还敢说出那么难听的话,焉知不是蓄意?!”

老侧福晋忙道:“菀薏不是这种人!”

修龄冷哼:“人心隔肚皮!您能挖出她的心来给我瞧瞧吗?!”

连“挖心”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可见修龄是笃定了心思要关菀薏一辈子了!老侧福晋登时心凉到了谷底!

这时候,产房里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母子平安。

第四七三章、老爹要致仕?

回到十一贝勒府,盈玥开始分析豫王府这起宅斗案例,四伯母居然是一大早就去了豫王府看望女儿,明明是看望女儿,散步的时候却没陪着女儿,跑去陪老侧福晋这个亲家了。

再然后,就那么巧地宝容碰见了张格格,二人起了冲突,而且居然特么更巧合地被四伯母和老侧福晋张氏给瞧了真真!!

一次巧合是巧合,若两次巧合叠加,那就需要品味一下,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出来的。

盈玥最终得出结论,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四伯母一手规划、操刀参与,宝容协同规划并且成功引导张氏说出那样的话。

“高明、完美!”盈玥忍不住拊掌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