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是一早就预备下的,每日都会烧得火炕热腾腾的。两个体壮嬷嬷立刻将福晋抬进了热烘烘的产房中,而心焦如麻的十一贝勒被接生嬷嬷客气而强硬地拦在了产房外。

“贝勒爷止步,这产房,男人不能进!”接生嬷嬷一脸刻板。

永瑆咬牙道:“我不介意!”

男人不能进产房,是因为产房血污,且秽气重。

里头疼得满头大汗的盈玥听见这话,是蛮感动的,她急忙大吼道:“你又不能替我生!别进来捣乱!”

产房外的永瑆俏脸僵硬住了,爷不嫌弃,却被福晋给嫌弃了??

永瑆郁闷地退到一旁,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默默画圈。

“啊!!”一阵剧痛席卷,盈玥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永瑆跟着小心脏一个哆嗦。

这时候,却见乳母平嬷嬷抱着睡眼惺忪的大阿哥绵悫来到了丹若堂。永瑆脸色一沉,“怎么把大阿哥抱来了?这不是添乱么!”

平嬷嬷急忙道:“大阿哥听见福晋的叫声,不放心,非要过来。”

绵悫从乳母怀里刺溜了下来,小短腿飞快摆动着跑到了阿玛永瑆腿边儿,小脸蛋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小手揪着永瑆的裤子,“阿玛,额娘这是怎么了?”

永瑆叹了口气,“给你生弟弟呢!”

绵悫呆了呆,“生弟弟,这么痛吗?”他看着紧闭的产房房门,露出不忍的神色。

永瑆没有回答他的话。

绵悫小嘴儿撅了起来,“生弟弟既然这么疼,额娘为什么要生?!”

听到这话,永瑆愣住了,旋即他瞪了儿子一眼:“你额娘生的时候,你这还疼呢!”上回生产,月娘是落水受凉,动了胎气,以至于提前发动,那个清冷夜晚的惨叫声,他至今仍然无法忘记。

绵悫小脸呆呆的,“我、我…”然后,那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不是故意的。”

永瑆被拉回了现实,看着儿子这幅可怜得快要咬小手绢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但听着月娘一声声的惨叫,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永瑆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子,道:“等你长大了,要好好孝顺你额娘,不许惹她生气。”

小绵悫急忙重重点了点小脑袋,“阿玛也不许惹额娘生气。”

永瑆黑线了,他居然被儿子给教育了?!

“你个小兔崽子!”永瑆恨恨道。

绵悫仰着肉嘟嘟的小脸,奶声奶气道:“因为,是阿玛让额娘怀上弟弟的!”

永瑆一噎,这点他还真是无法反驳!!他黑着脸挥了挥手,“一边呆着去,别来烦我!”

绵悫嘟了嘟嘴,嘟囔了一句“阿玛好凶”,便钻进了乳母平嬷嬷怀里。

于是,这对爷俩就开始了漫长大眼瞪小眼儿。

足足瞪到天蒙蒙亮,产房里传出了婴儿哭声。

接生嬷嬷喜庆洋洋抱着个哇哇啼哭的孩子跑出了产房,“恭喜贝勒爷,福晋又生了个小阿哥!”

永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急忙上前看着夹棉襁褓中这个咧着嘴大哭的小东西,不由一愣,“怎么这么小?”

接生嬷嬷道:“二阿哥不算小了,有五斤多呢!”

永瑆笑了,只怪绵悫出生的时候,足足有七斤重,一点都不像是早产了一个多月的孩子。反倒是这第二胎,明明怀了十一个月有余,居然才五斤多重。这一比较,就生生显得小了。

真是没处说理去。

罢了罢了,只要健康就好。

永瑆忙接过孩子,小心抱着便进了产房中,快步送到了盈玥跟前。

盈玥疲惫的脸上挂着笑容,“别看才这么点,还挺能折腾人的!”

永瑆忙将孩子轻轻搁在盈玥床头的摇篮中,又低头在盈玥满是汗水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他执着盈玥柔软无力的手,道:“月娘心里可怪我?”

“嗯?”盈玥一头雾水,“怪你什么?”

永瑆看着盈玥那张苍白的脸蛋,幽幽叹了口气,眼中满含愧疚,“生孩子很疼吧?”

“嗯!”盈玥心有余悸般应了一声。

永瑆鼻子有些发酸,“是爷非让你一个接着一个的生的,都是爷让你这般吃苦的。”他突然感觉,自己是在作孽!

盈玥忍不住噗嗤笑了:“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何况我这算是快的,两三时辰就生下来的,就算吃苦受罪,也就这么一会儿而已,生下来就好了。”

听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永瑆眼睛湿润了,他紧紧握着盈玥柔弱无骨的手,鼻子一酸,泪水险些掉下来,“月娘…”

盈玥笑了笑:“生孩子是挺遭罪的,但是看到孩子健健康康生下来,看着一天天长大,心里还是欢喜的。”

何况她承受的只是孕育和分娩之苦,奶孩子带孩子一应都有一群乳母保姆悉心照顾,根本累不到她。比起后世的孕妈们,她这算是幸福的了。

永瑆一怔,红红的眼睛看着盈玥那憔悴的笑容,他突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良久之后,永瑆急忙问:“月娘,咱们这个孩子有没有…”

盈玥脸色突然一黯,却点了点头。

永瑆有些不摸准她的意思,“到底有还是没有?”

盈玥苦笑道:“有,但只是最寻常的末等灵根,跟福康安差不多的那种。”

听了这话,永瑆大喜:“是吗?月娘这回给爷生了个巴图鲁呢!”说着,他抱起了娇小轻盈的“巴图鲁”,欢喜地不行。

盈玥也笑了笑,别看这孩子斤两轻,但体质绝对会是一流。将来若是肯在武学上用功,勇冠三军不成问题。

但是永瑆却永瑆叹了口气,“美中不足啊!”

盈玥笑了笑,“怎么?你很介意这个?”

永瑆从马蹄袖中取出鹅黄的汗巾子,擦着盈玥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呢喃:“月娘,爷注定是要先你一步而去的。到那时候,总要有人陪着你,所以爷希望,好歹有一个孩子,可以长长久久陪着你,替爷陪着你。”

一瞬间,盈玥眼圈湿润了,原来、原来这才是永瑆盼子孙昌盛的真正原因!

永瑆见她要哭出来,不由急了,“别哭别哭!月子里不能掉泪!”

盈玥急忙笑了笑,将泪水逼退了回去,“放心吧,下一个,一定会有修炼天分的。”

第四七一章、绵懋、小猫

盈玥出了月子后,乾隆陛下下旨褒奖她为皇家延绵后嗣之功勋,并赏赐了古玩珍玉无数,还赏赐了上等贡缎给孩子裁制新衣之用。

另外,正式赐十一贝勒嫡次子名为绵懋。

“绵懋?懋?猫?”盈玥黑线了,大儿子是雀,二儿子居然是猫?!

满月的小绵懋,真的就像是一只软白娇小的小猫,软软地窝在盈玥怀里,眯着眼睛吮吸这甜美的奶水,小拳头紧紧攥着,那样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轻盈地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盈玥看在眼里,心都要化了。

不知何时,小绵悫杵在了床头,咬着手指头,流着口水看着弟弟吃奶,眼睛里写满了羡慕嫉妒恨,“额娘!”小绵悫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盈玥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家大宝不知何时跑了进来,自己竟然没注意。

“悫儿,快过来看看你弟弟,真的好乖好可人。”盈玥笑眯眯道。

绵悫撅起了嘴巴,眼巴巴瞅着盈玥胸前。

这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盈玥沉默了三秒钟,才道:“我挤点给你喝?”反正绵懋的食量非常有限,晚上又有乳母喂养,她的奶水还是很富裕的。

绵悫却不满意仅此而已,“额娘不许偏心,我要跟弟弟一样!”

跟弟弟一样…盈玥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如今已经是乾隆三十八年的正月了,虚岁算的话,绵悫已经三岁了。

三岁的孩子,居然还想跟刚满月的孩子一样吮吸奶水?

盈玥正色道:“等你弟弟跟你这般大的时候,我不会抱着他喂奶的!”——因为永瑆不会让她哺乳孩子太久,过不了几个月,她就得被强迫喝回奶药了。

绵悫怯怯道:“可是乳母们,都是抱着为我喂奶的。”

盈玥:怎么突然觉得好不爽啊!

她黑着脸道:“以后不许了!乳母们也必须挤到碗里给你吃!你都三岁了,还趴在女人怀里吃奶,像什么样子!”

绵悫呆愣住了。

话说,皇族的男孩子吃奶的日子都比较久,不像后世的小孩子,一般周岁就断奶了。皇家的娃,有专门的乳母喂养,起码也要吃道四五岁,直到入学前才会断奶,甚至体质虚弱的,一直吃长大成年也是有的。

考虑到人乳的确对身体有益,所以盈玥就没反对绵悫一年接着一年的吃奶,但一想到自己儿子要趴在乳母怀里吮吸奶水,她有点嫉妒了!

若是孩子尚在襁褓,也就罢了!绵悫这个年岁,完全可以自己捧着小碗,用小勺喝了!跟不需要吮吸奶水!!

“对了,你的乳母也该换一批了!”盈玥酸溜溜道,她可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太过依赖乳母。至于绵悫的这四个乳母,盈玥也不至于亏待了,给一笔厚赏,让她们回家吧。

“为什么要换?”绵悫憋屈了,“我很喜欢平嬷嬷啊!”

盈玥笑着道:“乖,平嬷嬷也是有女儿的,人家也该回家跟女儿团聚了。”挑选给皇子皇孙的乳母,都是只选刚生了女儿,反之若是给公主格格们选乳母,则就要选生过男孩儿的了。至于为什么,大概、约莫是取阴阳调和之意??

听了这话,绵悫憋屈着包子脸点了点头。

“乖!”盈玥笑容灿烂,忙叫人拿了个精致小巧的小宫碗,飞快挤出了半碗奶水,又叫人拿了小勺,递给绵悫,“趁热喝吧。”

“嗯!”绵悫闻着那香喷喷的奶水,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嗝~~”

“嗝!”

大宝二宝几乎同时喝饱了,一前一后打了饱嗝儿,盈玥忙拍了拍二宝绵懋,将他搁在了柔软的婴儿床上,很快小绵懋酣甜入睡了。

“额娘,弟弟为什么这么小?”绵悫嘴角挂着奶渍,歪着脑袋问。

盈玥拿着柔软绢子擦着绵悫的嘴角,笑着道:“因为弟弟才刚满月,当然会小一些,但他很快就会长大,还会陪着你一起玩。”

绵悫板着可爱的小脸,勉为其难道:“只要他不抢我的东西,我可以陪他玩。”

盈玥忍不住“噗嗤”笑了。

正在这时候,底下人禀报:“福晋,忠勇公夫人来了。”

盈玥一喜,赶忙叫人请额娘进来。

纳喇氏笑得眼角都堆满了皱纹,“哟!绵懋这出了月子,当真是白净可爱得紧!”

绵悫见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扯着纳喇氏的衣襟,包子鼓鼓的:“郭罗妈妈,我更可爱!”

纳喇氏看着外孙“吃醋”的样子,忍俊不禁,“是是是!绵悫最可爱了!郭罗妈妈最喜欢的就是绵悫了!”

绵悫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满意地笑了。

盈玥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时候,便见纳喇氏将一只玲珑锦盒递了过来,“这是香雪丸,这回可别用错地方了!”

盈玥顿时脸若火烧云!

“那个啥,额娘…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个,我恢复地挺快的…”盈玥弱弱道。

纳喇氏嗔了她一眼:“你可别不好意思!就算你年轻,恢复地快些,再加上这个,肯定恢复得更好!你只管放心得用,保准十一贝勒受用无穷!”

盈玥双手颤抖,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熟了。

偏偏这时候,纯洁的小绵悫眨着澄净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额娘,这是什么呀?”

纳喇氏笑容和蔼地哄着外孙:“那是给女人用的东西,绵悫是男孩子,不需要知道。”

“哦!”绵悫小脸蛋有些郁闷的样子,可那双纯洁的大眼睛里仍然写满了好奇。

盈玥被儿子的这个眼神看得有些招架不住,只得急忙道:“我知道了。”二话不说,塞进了柜子里。

纳喇氏笑了笑:“到底是年轻,脸皮薄!”说着,纳喇氏附耳道:“每日一颗既可,这东西可妙着呢!”

“额娘,您别说了!”盈玥咬牙切齿道!

好不容易送走了关心过头的额娘,盈玥不禁犯了犹豫,这香雪丸她到底要不要用啊!

“嗯…貌似一颗一两金子的说,浪费了不好吧?”盈玥遣散了伺候的人,独自一人做贼似的打开了柜子,打开了那只锦盒,里头果然是满满的一颗颗雪白的香喷喷的药丸,有鹌鹑蛋那么大。

盈玥飞快瞄了一眼四周,嗖的抓起一颗,塞进袖子里,然后飞快关上盒子、关上柜子!

然后…

闪身进了小世界,以洗澡为借口,钻进了浴室。

当然了,她也的确泡了温泉澡,洗完澡之后,就把那颗香雪丸用上了。

额…感觉真的很奇怪,身体里多了个碍事的玩意儿,还是真是相当羞耻的说。

夜幕下,永瑆姗姗回府,看着坐在罗汉榻上满身别扭的盈玥,不禁狐疑了,“月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盈玥汗然,可就是那里不舒服吗?

“没、没不舒服!”盈玥红着脸道。不行了,耻感好大!

第四七二章、好想谋杀亲夫

丹若堂内,烛火盈盈,映着盈玥那张通红的脸蛋。

永瑆托着下巴细细打量,突然嘴角一扬,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他飞快丢下手里的那串沉香佛珠,然后直接打横抱起了盈玥,径直冲进了里头寝室。

盈玥懵逼中…这是什么意思?

永瑆笑嘿嘿将盈玥搁在拔步床上,便开始宽衣,“想要就直说嘛!还忸怩起来了!”

what?!盈玥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永瑆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以为她是在求欢?!

只见永瑆脱衣服极快,转瞬间,已经展露出了那硕大的胸肌以及那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再下一秒,他嗖得抽下了裤腰带!

盈玥急忙捂眼,急吼道:“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夫妻敦伦,那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永瑆脱得一丝不剩,然后纵身扑了过来,如饿虎扑食。

“你你你…住手!唔——”她的嘴巴被堵上了,永瑆这厮手嘴并用,一边嘟着她的嘴巴,由不得她分辩,另一边,那宛若蝴蝶穿花的双手已经飞快解开了盈玥的衣襟、褪下了她的中裤!

一转眼,盈玥觉得全身一片清凉,一个炙热的躯体将她压倒,炙热地冲将进来,莽撞得像个毛头小子。

再然后,永瑆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诶?里面怎么好像有东西??不管了,爷得先满足福晋再说!”

盈玥额头暴起青筋:她好想谋杀亲夫啊!

一通和谐之后,永瑆那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捏着一枚湿哒哒的香雪丸,明显已经小了一圈。

盈玥捂脸,不忍直视。

永瑆恍然大悟:“原来是香雪丸啊!”

盈玥一愣:“你知道这个东西?”

永瑆笑容邪魅,咕哝了一句“别浪费了”,然后又给塞回去了。

那堪称是冰雕玉砌的手指,居然被永瑆这个邪恶的家伙用来干这种事儿!

永瑆笑道:“听底下人,今儿岳母来了,原来是特特来送这个了。”永瑆笑容愈发戏谑,“记得你上次生绵悫的时候,怎么都不肯用,直接把这香雪丸当成香丸焚了。怎么这回又要用了?”

“我——”盈玥欲哭无泪,早知道会引发某色狼的误会,她才不要用呢!

永瑆抚摸着下巴道:“月娘的体质异于常人,其实即使不用这个,产后也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这点,爷深有感触啊…”他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

盈玥:好想打死他!

永瑆露出陶醉之色,他在盈玥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呢,月娘明明都给爷生过两个儿子了,竟还是…”

“闭嘴!!”盈玥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麻蛋,这厮嘴里永远只有污言秽语!!

永瑆笑眼弯弯,忙捉住盈玥手道:“乖,该叫水了。”

盈玥急忙摇头:“不行不行!我们去望玥殿洗!”——麻蛋,才刚出了月子,就昏天黑地干出这种事情,太丢脸了!

永瑆笑容跟只狐狸似的,他欣然点头:“好啊!”

在望玥殿的浴室里,美美地泡个温泉澡,着实是享受,如果没有某个饿狼绿油油瞅着她的躯体,那就好了。

盈玥完全可以预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唉,苦逼啊!

她才刚生二宝绵懋没多久啊!

包子他爹未免太木有人性了!

心中正如此腹诽着,某只没有人性的饿狼便扑了过来,在温泉水中上演了一出鸳鸯戏水。

好累腰的说…

翌日,盈玥妥妥的日上三竿才堪堪从床榻上爬起来。唉,明明她是人仙,某人只是凡人而已,为毛每次都是她被累得够呛,而某个凡人却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清早?

起床后,盈玥正在喂养嗷嗷待哺的二宝绵懋,这时候大宝绵悫也流着口水凑了上来。

唉,还得给绵悫挤半碗奶。

麻蛋,这一个个的,全都是讨债鬼!全都要榨干她啊!!

喂完俩幼崽,盈玥直接就歇菜了,躺在床上,足足躺倒晌午才再度起来。

唉,后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又得好一通忙活,还有下个月初七是永瑆二十一岁生日,接下来的春日里过生日的人实在不在少数,咏絮咏兰姊妹俩都是春日生辰,还有舒贵母妃的千秋也快到了…

唉,好累啊。盈玥又软爬在床上了。

亲戚多了,真不是一件好事。

她抬头看着洒在琉璃窗上的暖暖的阳光,似乎今日天气不错。点了点头,便叫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披上一件暖煦的大毛斗篷,揣着手炉,拎上绵悫,且去后花园溜达溜达。

话说,她已经很久都没走出房门了,貌似从足月后到产后,两个多月都没出丹若堂了。

贝勒府的后花园,白雪皑皑的,松柏上也满是厚厚的积雪,盈玥牵着小绵悫小小软软的小手,慢吞吞沿着半月湖且行且看。

忽的,闻见一股梅花的清香。

“红梅还没有落尽吗?”盈玥脱口问。

玉盏笑着道:“回福晋,开得正盛呢。”

“那感情好!”盈玥灿然笑了,“去搬个炉子上,暖上一壶…咳咳奶茶!”还带着儿子呢,就别喝酒了,喝奶茶吧。

“是,福晋。”

三友亭中,盈玥抱着小绵悫坐在自己膝盖上,笑看亭外假山之畔那成片簇簇盛开的红梅,心情顿时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