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傻了一下眼:这是何方神圣,武功如此厉害?掏出一把铁钉便要再撒。

“刘青。”那黑影出声了,“是我。”

周子冽?怎么是他?

半夜三更来吓唬人,这家伙,跟他师父一样变态。刘青盯着屋顶上的黑影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理他,回房睡觉去。

她正要转身,“呼”的一声,周子冽飘落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的胳膊扯住:“干嘛去?”

“睡觉。”刘青睨了他一眼。

“我有事跟你说。”

“有事明天说。”刘青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

“睡觉?”周子冽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你让我睡不觉,你也别想睡。”

“奇怪,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啊?真是强盗逻辑!”刘青没好气道,“放开手。我不喜欢三更半夜跟人谈事。”

“我喜欢!”周子冽将她一把揽到胸前,他铁一般坚硬的肩锁骨将刘青的鼻子撞得生疼。

“放开我。”这无礼的动作彻底惹恼了刘青,她开始对着周子冽拳打脚踢。

周子冽轻笑起来:“傻丫头,明明知道打不到,还要做这种无用的事。你再闹腾,你哥哥就要出来了。我到时就跟他说,你正在私会情郎呢。”

“周子冽!”刘青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这家伙她打也打不过,要比嘴巴功夫这位也够毒舌。真是,气死她了!

“走。”周子冽挽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运功而起,想到跃上屋顶离开这里。但怀里柔软的身躯和少女的芬芳气息让他意乱情迷,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

“周子冽!”刘青忍无可忍了,“你再这样,别想我以后再理你。”

这句话一枪击中了周子冽的要害。他放开手,道:“那你乖乖地跟着我,否则,我不管你理不理我,一天到晚我就只理你。”

“你说你怎么那么赖皮?”刘青真是无奈,“走吧走吧,别太远了,我还要回来睡觉呢。练功到好晚,才睡没多久,正困着呢。”

从新街这头出去不远,就是大宝每天上学要走的小路,没什么人家。刘青停住脚步:“好了,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哦。”周子冽也不管旁边的树是不是干净,袖起手倚了上去,闷闷地道:“明天我要跟师父离开桂林一段时间。”

“哦。”刘青打了个哈欠,举起手摆了摆,“祝你一路顺风哈。”

周子冽一脸地挫败,看着刘青:“你就没有一丝的不舍得?”

“不舍得?”刘青偏着脑袋想了一下,“嗯,还真有点。”

“真的?”周子冽喜笑颜开,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萤光。

“是啊!你看,药膏你也没给我,我还想让你再给我编一两件蔺草背心,还想让你给我淬一些铁钉…你看看,这么多事你都没帮我做,就要走,我能舍得吗?”

一番话说得周子冽小麦色的脸在这大晚上都没了轮廓。他咬牙切齿瞪着刘青半晌,却没有说话。

“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去了。”刘青又打了个哈欠。

“有。”周子冽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要暴走了,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半天,才道:“刘青,嫁给我。”

刘青愣了一下,看向周子冽。这家伙大半夜跑这开玩笑,今天似乎不是愚人节啊!

周子冽看刘青脸上只有两年前的疑惑,仍是没有半点他奢望中的欣喜若狂,仍不死心地再说了一句,“刘青,我喜欢你,嫁给我。”

刘青这下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在向她求婚?她摇摇头:“不。”

“为什么?”周子冽的眼睛眯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刘青发现自己装傻充愣了半天,还是不能避开周子冽的表白,忽然觉得一阵心乱。她摆摆手:“我现在脑子不清醒,以后再说。”转身便想离开。

“别跑。”周子冽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搂了回来,牢牢地固定在胸前:“说清楚,你是不是心里有谁?”

“喂,你先放开我。”刘青被周子冽紧紧地搂在胸前,扑鼻是他带有阳光味道的气息,坚硬的胸膛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刘青心乱如麻,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不放。”周子冽干脆腾出一只手,将胸前这只闹腾的小猫的手牢牢固定住,“回答我的话。”

第一百七十六章强吻

刘青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心里气极:“有没有的关你什么?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嫁给你。”

听到这句话,周子冽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不过这家伙极为抗打击,一会儿的功夫,他便调整好了情绪,看着刘青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就是有,我也不怕,你反正就是我的。”

说完,他用手紧紧禁固住刘青的身体,低下头去,对着他想念了很久的红唇吻了下去,轻轻浅尝之后,一股从来未曾有过的甜美与***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一阵阵眩晕,他情不自禁地橇开刘青紧闭的嘴唇,长驱直入,狂野的攻城掠地。

“唔。”一会儿之后,周子冽放开手捂着嘴,瞪着眼睛看着刘青,含糊地道:“你属狗的啊?竟然咬人。”

“咬人?我还要打你这王八蛋。”刘青面色苍白,咬着唇对着周子冽愤怒地一阵拳打脚踢。

周子冽看着刘青眼角的泪花,顿时愕然地呆住了,木然地站在那里任她踢打。

直到泪水模糊住了双眼,刘青才停住了手脚。她抹了抹眼中的泪,转身狂奔着往家跑,回到家里进了房,她扑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头,任泪水打湿了被褥。

她已经到这里七、八年了,她已经下决心忘掉前世了,她已经很努力地要重新开始了…可为什么,老天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周子冽身上会有他的味道?

一直以来,周子冽的情意,她不是不感受不到;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好。可她总能透过他的身影,看到前世带给她伤心、带给她绝望的那个人,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有刚才那个吻,为什么,竟然是他的味道!

难道她穿越回了前世,而周子冽是那个人的前生么?

难道老天戏看得不过瘾,还要让她再重播一次前世的戏码来给它观看么?

眼泪在被子的空隙中漫过刘青的脸颊,灌进了她的耳框里,流进了她的心里…

第二天早上,秦玉英看到刘青一反常态的很晚才从房里出来,眼睛微微有些红肿,脸色也不太好,关切地问:“二丫,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下井救人着了凉?”问完这话,她恍惚记得,小姑子似乎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嗯,昨晚头有些疼,没有睡好。”刘青接过秦玉英送给她的理由,有气无力地道。

“二丫怎么了?”刘大春带着大宝从外面练功回来,听到秦玉英的话,忙关切地看了看妹妹。

“没事。睡一觉就好。”刘青对哥哥笑了一下,走进厨房去洗漱。

“玉英,吃过早餐,你陪二丫去看看大夫吧!”

“嗯,好。”

昨晚没睡好,刘青觉得实在没胃口,吃了半碗粥,就回房去了。

她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昨晚哭了一阵之后,她心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不痛快了。周子冽的事,她也不愿多想。反正让她现在嫁给他是不可能的,以后如何,谁又能知道呢?或许明天他就在他娘的压力下娶了小敏或哪家闺秀为妻呢?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她会遇见谁,她会嫁给谁,这些似乎都是老天的事。既是老天的事,那就让老天忙去吧!

只不过她昨晚太过激动,一直到了凌晨才迷糊睡去,现在便有些没精神。但她实在不习惯白天睡觉,既然秦玉英说她病了,她干脆爬上床去倚在床头看起书来。

“二丫,走吧,嫂嫂陪你看看大夫。”秦玉英忙完大宝、二宝的事,走进房来。

“不去,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刘青将书往胸前一放,抬起眼看着秦玉英。

“快走,要不你哥又该骂我对你不上心了。”秦玉英过来拉她。

刘青真不想动弹——反正她又没有病。她拉着秦玉英的手摆了摆,使出撒娇的本领:“嫂嫂,我真不想去。”

“你啊!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秦玉英笑起来,点了点刘青的头,“这样吧,我到药堂去给你拣一付驱寒的药,你喝了睡一觉。”

“好。”刘青乖乖点头。只要秦玉英不要再来聒噪,她都没意见。要是喝一付药能让他们安心,那就喝呗,反正又死不了人。

秦玉英出去了。刘青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无聊,又拿起了绣绷绣起花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秦玉英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了,伸手抢过刘青手里的绣绷,就去拉她起来:“二丫,快点,赶紧起来。”

“怎么了?”刘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罗先生的母亲来了,说知道你病了,来看望一下你。”

“罗先生的母亲?她来看我?她怎么知道我病了?”刘青莫名其妙,往床头一靠,“你就说我睡了,谢谢她来看我。”

“大概是大宝告诉罗先生,罗先生便嘱咐他**来看你。”秦玉英看刘青不动弹,急道:“快点吧,我的姑奶奶。”用力地将她拽起来,又到柜子去找了一件浅红绣花的衣裙,“赶紧换上。”看刘青还不想动,瞪起眼道:“快点。”

“呃,好吧好吧。”刘青看母老虎要发威了,只好爬起来将衣服换上,嘴里还嘀嘀咕咕,“你说说,哪有这样看病人的?将病人从床上折腾起来,换上衣服出去吹冷风,没病都给她弄出病来。”

“其实我看你挺好,一点病都没有。”秦玉英一句话让刘青噤了声:真是一语中的啊,这家里似乎没有哪个不是人精!

刘青看秦玉英还想动手给她梳头,害怕她弄一个复杂的发型还帮她插得满头珠翠,忙出声道:“我自己来,自己来。嫂嫂你出去陪客吧!让一个老人家单独呆在那里,那多失礼啊!”

“你也知道那叫失礼啊?知道失礼你还不动作快点?”秦玉英反手给了她一下,“快点啊,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你要再不出来,我非在你耳边念叨到你发疯不可!”

看到秦玉英出了门,刘青对着她的背影作了一个鬼脸:“你也知道你是唐僧,念经厉害啊?”

她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枝白玉簪,照了照镜子,发现没哪穿错衣服,这才到了厅堂去。

“呀,这就是刘青姑娘吧?”厅堂里坐着的一位四十多岁慈祥的妇人,看到刘青进来,笑着问道。

“是啊,这便是我家小姑子。”秦玉英对她介绍道,又转向刘青:“这位是罗先生的母亲罗夫人。”

“刘青见过罗夫人。”刘青行了个礼。

“快快请起。”罗夫人赶紧起身,亲自将刘青扶了起来,仔细打量了她片刻,啧啧称赞道:“多俊的姑娘!听云亭说,你还有一身好本事。昨儿要不是你呀,云亭的麻烦可就大了。那个孩子毕竟是到学堂上的学,又没回到家里。出了什么事,他父母可不得怪罪云亭?唉,便是没怪罪,出了这档子事,云亭作为先生心里也不安呐!”

“也是那孩子命大,罗先生就跟在他们后面,救得及时。否则,刘青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什么用。”

“看看,多谦和,一点都不居功,真是好孩子!”罗夫人对刘青越看越爱,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到位置上挨着坐下,又将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哪里学的本事等等问题拿来问了一遍刘青。

中国古人可没有啥隐私观念,一个长辈,要是连你的祖宗八辈子都详细问过,那也是因为人家关心你、看得起你,你得心存感谢之心。所以刘青面对罗夫人的问题,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耐烦,恭恭敬敬地一一作了回答。

好不容易挨到罗夫人告辞而去,刘青才长舒一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啊啊啊,自由是多么可爱呐。”

秦玉英跟在她后面拍了她一掌:“刚才罗夫人还夸你娴静,真该让她看看你现在这模样。”

“俺这是不扭捏、不造作,真实状态、自然表现。多好的姑娘!”刘青一脸臭屁地自夸道。

秦玉英大笑起来:“你这皮猴!”

在树上睡觉的悟空一听有人叫它的名字,忙从树上蹦下来,挤眉弄眼地冲着秦玉英地叫起来。

“不是说你,是说你姑姑。”秦玉英拍了一下它的头,笑道。悟空平时也挺乖,刘家人常常将它当成刘三宝看待,刘青也就光荣地成了它的姑姑。

“吱唔,吱唔…”悟空疑惑地看着刘青:姑姑啥时候跟我成同类了?

“悟空悟空,你在这呆得开不开心?”看着悟空可爱的样子,刘青心里一阵内疚——她好久没见到她的小懒了。什么时候,得回山里去呆几天,让小懒出来玩玩了。刘青摸着悟空的头,心里想。

“姑娘,外面有一位姓周的公子求见。”阿林进来禀道。

“不见。”刘青头也不抬。

“他说,他马上要跟他师父去外地了,要过半个多月后才回来。说如果你不想见他,就让我将这封信和这盒东西交给你。”阿林将手里的信和一个盒子递给刘青。

第一百七十七章告别

“二丫,你对周公子…”秦玉英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嫂嫂,我的事,你别管了。”刘青想了想,还是接过了信。

“行,不管不管。”自从那天从欧阳府出来,秦玉英就知道小姑子本事大得很,自己这点眼光也够不着。所以听刘青这么说,她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带着悟空去找二宝玩去了。

这家伙难道是为了昨晚的事道歉来了?刘青心里一边嘀咕,一边走到院子的葡萄架下,在一张躺椅上坐下来,打开了信。

字如其人,此话不假。周子冽的字龙飞凤舞、狂放不羁,笔笔力透纸背,而且这家伙写信全然不像一个古人,格式不在乎,语言也特直白:

“青青:我昨晚在你门外站了一宿,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何伤心;也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何不愿嫁给我。我觉得自己挺好的呀!你瞧,长得又帅,武功又好,心地又善良,煮东西又好吃,家俱都不用买,你要是生病了也不用愁…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缺点,实在是人间极品,千古一哥;最最重要的是,我还喜欢你。小青青啊,错过了我,你到哪儿找这样的男人去?这种重大的人生问题,可千万别犯糊涂啊,选择我,没错的!我陪师父出去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青青你能不能乖乖呆在家里少出门?嗯,如果想出门,就穿男装吧,别给那些牲口有可乘之机。我回来后就让家里来提亲,一定等我。”

“切,臭屁哥,自恋狂。”刘青看完嘀咕一声,把信塞进信封里。

忽然她感念到一束目光,转头望去,却看见周子冽坐在她家的屋顶上,手里无意识地玩弄着一张梧桐叶,皱着眉正一脸郁闷地看着她,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星眸,此刻有一丝的黯然情伤。

四目对望,谁都没有作声。

刘青扭过头来,垂下目光,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啪”地一声将它放在旁边的桌上。

一瞬间的对视,她已知道,周子冽看似嘻嘻哈哈、满不在乎、自信抗打,可昨晚的拒绝,还是伤了他的心。他昨晚,在她的门外守了一夜吗?他对于她的拒绝,一定很莫名其妙吧?刘青轻叹一声,躺回躺椅上,抬目凝望湛蓝淡远的天空。

对于周子冽,她的感觉很复杂。跟他在一起,真的很轻松很快乐,让她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仿佛她这一缕孤魂在明朝的所有哀伤忧虑,在他这里都可以全部放下,任由他用坚实的臂膀去为她遮挡雪雨风霜——这种感觉,是她在其他男人身上从未体会到的。而且,诚如他自己所说,他真的很优秀,有这样一个男人共伴一生,一定会很幸福吧?

可他为什么总会让她有那种感觉呢?他的身上为什么总会有那个人的影子呢?这个问题如此的莫名其妙,周子冽要是知道了一定要大叫冤枉吧?这件事,确实是她的心理问题,跟周子冽没什么关系,他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所以对于昨晚的那个吻,她虽然生气周子冽的强迫与无礼,可她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这于他来说,情之所至,不能自已。她其实也喜欢男人的这种强势,只不过她自己这一关过不去,没法感受这一份爱情的甜美。

唉,顺其自然吧。她这个心结,就像一块坚冰,怎么砸都砸不开。既然如此,不如放一放,时间会化解一切东西。或许到了春暖花开之时,它自然就融化了呢?

至于如此一来,她会不会错过周子冽这个优秀的男人,刘青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所谓姻缘,就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如果他就此转身离去,那她也释然了——这不是她命定的人,她又何必叹惜彼此的无缘、纠结于未曾拥有的失去呢?

“刘青,我要走了。”周子冽一直坐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她。见她一直对着天空发呆,此时便飘落到她身边,轻轻开口道。

“嗯,一路平安。”刘青收回目光,看向周子冽。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好歹是朋友,礼貌的相送,总是要的。

“我出去这半个月,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跟别人订亲?”周子冽看着她,眼里不但有希翼,更有一丝哀求。

刘青心一软,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她看周子冽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又补上一句:“就是要订亲,也会等你回来的那一天,好吧?”

周子冽的笑容又僵在了脸上,他磨磨牙:“你就气我吧你!”他飞快地看了一下四周无人,闪过来将刘青抱进怀里,在她耳旁道:“我喜欢你气我,我会让你气一辈子的,等着我。”说完闪身跃上屋顶,瞬间消失在刘青的视野里。

“周子冽,王八蛋。”刘青又被人吃了豆腐,气得随手抓起桌上放着的书就砸了过去。

周子冽走了,日子恢复了平静。而随着天气的渐渐转冷,五色居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起来。

原因还在于花茶。原来买了茶的,手中的茶喝完之后,便开始到店里来买其他茶叶,只是为了附赠的那一小包茶,或许为了喝一杯阿林泡的花茶。而物以稀为贵,原来曾在五色居进了货的几家精明的茶店,在五色居没花茶卖之后,开始高价出售原来买回去的茶。

刘青和刘大春于银子并没有太大的贪欲,所以对于这种现象,只也乐呵呵地聊几句、得意一下,并没有后悔当初不多留一点的叹惜。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不用整日为生计所累,家人快乐安康,生活宁静详和,这便是这兄妹俩最为满意的生活状态。

然而有一天,彭掌柜到了店里,开口便说要找刘青。

刘青这段时间虽然穿着女装出出进进,有意打听过的人都听刘大春和秦玉英谈起过,刘大春除了有个妹妹,还有个弟弟,两人是孪生兄妹,长得很是相像;而弟弟平时都呆在西山村,很少到桂林来。古代是没人随便打听闺阁女子的名字的,所以除了知道内情的欧阳阔以及罗云亭一家,别人并不知道妹妹与弟弟其实是一个人。

彭掌柜自然也知道这个店刘二爷并未管事,他平时过来喝茶也只找刘大春,却不知今日为何点名要寻刘青?

刘大春心中疑惑,又看到彭掌柜一脸的凝重,想了想,对阿林道:“二爷原说今天到桂林打一转的,你去看看他到了没有。如果到了,请他到前面来,说彭掌柜有事要跟他谈。”

阿林领命,直奔后院,将情况跟刘青说了一遍。

刘青思忖片刻,回房换了男装,跟阿林到了前厅。

“彭掌柜,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一进门,刘青便拱手笑道。

“刘二爷,坐。”彭掌柜却没有心思跟她寒喧,看了看门外,道:“我明日要到安徽去进货,走之前,有一件事,不说出来心里不安。我一会儿还要回家收拾东西,便开门见山了。”

刘青敛起笑容,肃然道:“彭掌柜请讲。”

“二位爷给我句老实话,你们这店,可有什么大人物在后面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