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齐昊低沉的声音:“查到了吗?”

“启禀皇上,上次行刺您的那些刺客,的确是宁王的派去的。宁王害怕东窗事发,重金聘请天绝门的杀手在皇上回京的路上埋伏。”齐昊遭遇刺客?有没有受伤?要紧不要紧?对了,说话这人是谁?听起很熟悉。

齐昊冷笑:“宁王?他还在为当年那件事而恨我。”

“皇上,宁王此人狼子野心,不如趁早…已绝后患。”不用说,他一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宁王要造反?我晕了,皇家的事真是复杂。

齐昊突然叹了口气,“大哥,二哥,五哥,都已经死了。我的双手,不想再沾四哥的血。”我差点叫出来,若不是我赶紧捂住嘴巴,早就大叫起来。原来,他杀了自己的哥哥?

那人又道:“皇上,一将功成万骨枯,况且是他们先不仁,皇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逼不得已,您并没有错。”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

“八哥最近有什么动静?”怎么看齐轩都不像是会造反的人啊,连他也防?皇帝的心思真是恐怖。

“回皇上,我试探过多次,诚王是真心忠于您的。”

“恩。”

“皇上,请恕风逸多嘴,诚王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为何一直不相信他?”里面那位是风逸?他是奸商哦?怎么跟皇上扯上关系了?

“你应该知道,父皇原本是传位给他。我烧了遗诏,在赵家的帮助下才登上皇位。父皇是何等精明的人,如果八哥真的性子温和,他绝对不会把皇位传给他,除非八哥有什么过人之处。”篡位?两个大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一直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篡位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风逸道:“皇上,宁王狼子野心,或许先帝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他,所以才…”

“不可能,父皇曾经说过,作为帝王,要有野心,更要狠心,没有这二心是不行!八哥一直以来宅人仁厚,父皇为何传位给他?”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差点噎到。野心,狠心?这么说他既有野心,也有狠心了?哎,他太爱江山了,做他的女人注定会输给江山,他们的一席话终于让我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皇上,论野心,谁能跟宁王相比,您为什么不杀了他?而且任由他继续坐大?”我感觉自己像偷听国家的机密的特务。

“我已经杀了3个哥哥,不想再杀他,这是其一。其二嘛你可知他和王家的人狼狈为奸,杀了他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借后位让林家和王赵两家斗得两败俱伤,但是王家的势力仍然不容小视。我更担心朝中一旦有什么变故,赵家也会投靠宁王。”复杂,超级复杂,政治的问题实在不懂,但是我知道他这个皇帝做的很辛苦。

“皇上,只要立赵紫雪为后,不就笼络了赵家?”风逸又在提狗血的建议。

“稳住了赵家,林家怎么办?林静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她笼络了不少朝臣。”齐昊忧心忡忡地说。林静笼络大臣,我再次汗了一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朝廷的局势居然如此的复杂?

“皇上的意思是??”

“我打算立莫敛容为后。”我差点倒在地上,我不做皇后,不要做靶子。齐昊接着道:“她没有野心,更重要的是她贤德。”我贤德?是不是眼睛花了?

“贤德?”风逸果然在质疑我的人品。

“她说她喜欢兰苑,我说给她建一座一模一样的,结果被她骂了一顿。我跟许多嫔妃同样的话,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后来我又试过她很多次,她确实贤德,适合做一国之母。而且母后也有意立她为后,若不立她,母后定会逼我立赵紫雪。最重要的一点,她聪明绝顶,远见卓识。不但能管理好后宫,还能帮我对付那帮老狐狸。”我哑然失笑,原来这就是我的作用,我只是一个工具。我聪明绝顶?我要是真聪明就不会被他的虚情假意所蒙蔽。

风逸道:“恕我直言,恐怕还有一个原因。她是莫文昌的女儿,莫文昌身为吏部尚书多年,受他提拔的大小官员遍布朝野。莫家的势力足以和林家,赵家抗衡。皇上你曾让我查过莫文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尽忠职守,清廉有加,所以影儿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风逸的言辞之间,居然有几分讽刺。我是工具?我居然会是他用来笼络我爹的工具?穿越一场,难道是为了做工具吗?

齐昊良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风逸又道:“齐昊,我们兄弟多年,作大哥的我要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伤害她了。你已经负了一个敏萱,不要自辜负她,我看得出来,她对你用情很深。当年你利用敏萱对的情,让她替你除掉太子。她不顾自己的名节,承认自己和太子有染。就因为这样才,她一族满门抄斩。你又是怎么对她的?随便封她一个郡主,然后嫁给我做妾?作为兄弟,我答应你好好照顾她。我对她再好,她依然很痛苦,你毁了她一生。影儿是个好姑娘,她纯洁得像一朵莲花。既然她要自己的海阔天空,你别让她卷入宫廷斗争。她有自己的生活,你别再打扰她。”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里不断的打冷颤。怪不得他们一提到敏萱就神色古怪,原来其中有这么一出。如果我跟敏萱一样傻,相信齐昊的虚情假意,是不是也会跟她一个下场?

“我的确对不起她。”害得人家满门抄斩,害人家痛苦一生,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要是有用,要警察做什么?陷害兄弟,利用女人,私改遗诏,哪有一件是好人会做的。这27年,我真是白活,简直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居然没有看出来他是这种人。再追溯下去,他会不会弑父?

“今天我以大哥的身份求你,别伤害影儿。”风逸,原来你才是对我最好的。

“你喜欢她?”风逸喜欢我?有米有搞错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我多么希望他否定,可惜答案让我很失望。他说:“是,我喜欢她。”回答的多爽快,不带一丝含糊。

“你不嫌她丑?”意思是你嫌了?既然嫌弃我,为什么要跟着我。

“丑又如何?我一样喜欢她?这世间的女子,有几个能像他那样真性情?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美的。”泪,悄然落下,原来这世上不在乎我容貌的,居然是他。风大哥,谢谢你。原来,我追求的爱情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忽略了。想起在灯会上的缘分,在风家他对我的细心,红妆坊的再遇….一幕幕出现在我眼前。

接着,我又听到一句爆炸的话:“其实,我也没有嫌弃过她。在我心里,她一样是最美的。3年前,济州瘟疫的时候,我就见过她。那时候的她飘逸出尘,像仙子一样。从那时候起,我就喜欢她。她说她不是莫敛容,她是梅影。我喜欢的便是梅影,对她的情,从来没有变过。”我只能在心里叹息,既然爱我,为什么要利用我,在你心里,始终是江山高于一切啊。

“既然喜欢她,就放了她。她是一个心性淡薄的人,宫廷真不适合她。只要你肯放过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在我心里,你只不过是一个与我有数面之缘的人而已,可是你为什么如此了解我?风大哥,我不值得你为我做什么,你的深情我承受不起。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自私,贪财,怕死,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

“让她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保证不伤害我?你拿什么保证?宫廷原本就十分肮脏。

我慢慢转过身,不想再听他们说下去。我一抹眼泪,就当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话。我走到老树下,用手一点一点刨出一个坑,将散发着光芒的宝石深深埋葬。就当我们从来没有一夜缠绵,从来没有相遇,从来没有爱过….

第20章:欠扁人妖

自古以来,做皇帝的女人,注定输给江山。我不是纯情的小女生,是来自21世纪的新人类,是活了27年的苏敛容。自古帝王皆薄幸,看了那么书,那么电视。直到真正轮到自己,总算是怎么回事。他爱江山,注定要输了美人。我不是美人,也不是他的女人,所以不会把自己做江山的陪葬品。皇后?就让后宫那群傻女生去争吧,最好争个你死我活,最后谁都没有好下场。其实也不用我咒她们,后宫的女人有几个能善终?他爱江山我成全他,可是别妄想我自己做牺牲品。我一直觉得很自私,谁都别想利用我,伤害我。我只属于自己,要利用除非我心甘情愿。

我找来纸笔,刷刷写下几行字:

臣妾敛容无才无德无貌,承蒙皇上错爱。自入宫以来,臣妾一不能服侍皇上,二不能与后宫姐妹和睦相处,三无子嗣,四不能承欢太后膝下,五不守宫规。由于错处实在多,不一一列举了。臣妾更不如皇上所想那样聪明绝顶,既不能管理好后宫,更不能帮皇上处理朝政,臣妾只是普通小女子。后宫美人无数,个个聪明绝顶,风范堪当国母。皇上一代明君,心系社稷。千万不能因为臣妾而耽误了国家大事,红颜祸水这个骂名我担当不起(作者:你倒是想做祸水,不过就你那德行?容:我在讽刺某人只爱江山,你懂不懂啊?就你那水平还敢说自己有文化?)。今日臣妾休书一封,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再无瓜葛。如果皇上念及旧情,请皇上善待颦儿和云容,臣妾感激不尽。----臣妾莫敛容敬上。顺便还滴了几滴水在上面,因为我不想流眼泪,不值得。臣妾?这个讨厌的自称已经是最后一次用了。

他妈的,一般只有男人休女人,今天我就休了他,看他怎么着。想不到我穿越一回,也做一回惊世骇俗的事。我又没见过休书,也不知道这样写对不对。我一直想离婚,现在如愿恢复了单身,心为何会隐隐做痛?幻觉而已吧?

我找来一个信封,很正式的写上:离婚证书。经过练习,我的字早就不是以前那样了,现在怎么说也算得上娟秀。我只拿了很多银子,衣服都没有拿一件。插上门从窗户跳出去,再把窗户关好,最好让他们以为我凭空消失了。如果我消失了就不用再找我,当我死了吧。以颦儿和云容对我的了解,猜想我要是离家出走一定会带上全部值钱的。如今一件没动,他们八成会以为我想不开自己了断了。我是拿了银子,可是云容以为我的钱都存在钱庄,根本不知道我在家里放了那么多钱。为了把戏演的逼真,忍痛把从逸风那敲诈来的食宿费全部留下。而且我临走之前化了个装,故意把梳妆台翻的乱七八糟,还倒了些水在上面(冒充眼泪)。本来想把手机也留下的,又实在舍不得。没关系,他们虽然会注意到我拿了手机,大概也会以为我舍不得遥遥,所以要带着她的东西离开这个世界。除了手机,我还拿走的东西就是一块玉牌。这块玉牌一直被我珍藏,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至于蓝宝石…以他们的精明应该知道土被动过吧。总之,我就是要制造一个我心灰意懒,很有可能自杀的假象。

趁大家还没有起床,我匆匆跑出去。买了一把匕首,一条白绫,大摇大摆地到街上走了一圈。他们一定会到街上打听,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看到我手里拿的东西,他们自然能打听到。我边走边想,我目前要到哪去躲躲呢?

“阿弥陀佛,莫施主这是?”一个老尼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认识尼姑?

“师太,您是在跟我说话吗?”我疑惑,但是很尊重她的。

那老尼走到我面前,单手执于胸前,“自然跟莫施主你说话,施主手拿白绫匕首,所为何事?”

“没什么,我买了玩的。”她不会是以为我想不开吧。

“施主可有什么烦恼事,贫尼是否可以帮忙?”

“不知师太宝刹何处,小女子想去借住几天。”我正愁没地方去呢,谁会想到我躲到尼姑庵里去?像我再这种贪财好色又贪吃的很,绝对不会去出家的。

老尼姑疑惑道:“莫施主,贫尼静心,在白露庵中修行。莫施主以前曾经到到小庵进香,难道不记得贫尼?”啊?熟人啊。

我笑笑道:“师太莫怪,小女子因为得了一种怪病,忘记了很多东西。”

“阿弥陀佛,可怜的孩子,走吧,到庵中静养几日,你这病也许会好起来。”

跟着她走爬了N多山,走了N个小时,终于到白露庵。白露庵在一座山顶上,虽然地势偏僻,香火倒也还说得过去。我真佩服静心的体力,我走得快趴下,她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既然要来白吃白住,不捐点钱说不过去,捐了100两香油钱。

静心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道:“莫施主,了缘院是你以前住过的地方,我等会叫人给你打扫打扫,请吧。”了缘?了却尘缘,真是适合我啊?可是我来过这里吗?不记得了。

这院子里倒是很熟悉,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请问师太,小女子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实在是想不起来,因为我的灵魂根本就没有来过。

“阿弥陀佛,三年前施主前来进香之时,恰逢,济州瘟疫,施主曾在小庵小住3个月。”济州瘟疫?我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我听齐昊说他第一次见我是在三年前的时候,好象也是跟瘟疫有关。可是..瘟疫?尼姑庵?翩翩?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景象,院子里那棵古松让我打了个冷颤。曾经在梦里,我是不是曾经在这儿跳舞?翩翩这个名字就由此而来?我和齐昊在这里相遇到,相识?老天,天下的事真是很难说。

“请问师太,三年前我是不是曾经在这里救过一名男子。”

“阿弥陀佛,施主你想起来了?”我彻底无语了,原来真是这里。了缘院?我们两这是孽缘啊。

我点点头,道:“请问师太,我住哪间屋子?”

“了缘院只有施主你一个人住,看施主的喜好。”这么大院子我一个人住?我会害怕的。

我漠漠点点头,没有说话。

静心看了我一眼,叹息道:“施主,你与贫尼算是旧相识了,贫尼曾经给施主讲过三个月的经,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我无奈地苦笑,“谢谢师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难道真要我问红颜和天下哪样更重?

“好吧,贫尼不打扰施主休息,有什么需要说一声。”

“谢谢师太。”

站在古松下,我深深叹息。为什么我走到哪,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我们在了缘院初遇,却造就了一生的孽缘。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相当的安静,所以吃的是斋菜,不过心里很舒服。每天去听静心师太说说佛经,或者帮她们抄经练字。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我苦笑,我根本就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我的存在,造就了无数人的痛苦,也让我痛苦。

转眼是三月初一,我的生日,过完生日我27岁了,步入28,奔三的老女人了。这个身体也19岁了,很快就是20。哎,我深深感觉自己青春不在,像一朵开败的花,很快就要凋零。

这里毕竟是尼姑庵,过生日也就那样。正好这天静心下山,我求她给我带回一坛酒。静心原本是不同意,当她知道是我的生日,看到我寞落的神色,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在佛门饮酒,真是罪过。

夜静悄悄的,我抱着静心给我带回来的一大坛酒,跑到院子里喝得一塌糊涂。本来想大声唱歌,又怕吵到别人。我来吟诗好了,有一首诗怎么说来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打个了酒嗝,吃吃一笑。没想到啊,我居然会沦落到连个做伴的人都没有。记得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好歹也颦儿。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真是好诗啊。”身后传来一个很爽朗的笑声。这是尼姑庵,怎么会有男人呢?

我眼睛半睁,猛地转过头去,模模糊糊见一个男子正像这边走过来。再走进几步,他突然像见鬼一样,退后几步,满脸恐惧,问:“你..你是谁?”

“我就是我啊?怎么,你以为我是鬼?”我才想起来,自己没戴面纱,哎,我真有那么恐怖吗?

那男子道:“你是人?”废话,我当然是人。

“当然是人?怎么?我的脸吓到你了?害怕就给我滚远点,别打扰我喝酒。”我最恨有人说我丑,现在居然把我当鬼。不就是长得丑点,又不犯法。

那人笑道:“姑娘真是幽默。”幽默你个大头鬼,明明就把本小姐当鬼了。

我白了他一眼,摇晃着想走进去,体力不支,刚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我只好坐回石凳上,继续喝酒。他坐到我对面,道:“姑娘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开心?”

“哎,长得丑没有人要,所以在这里喝酒了。”我用很淡的口吻,有一种爱理不理的感觉。

“世间男子多得是,就没有一个要姑娘?”要我的人倒不小,可惜我不喜欢。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在他们心里,女人永远没有天下重要,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做牺牲品。”我已经喝得迷迷糊糊,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话的严重。

那男人面色一凛,道:“女人永远没有天下重要?看来姑娘是为情所苦。”

“我才不苦,我为什么要苦,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打算找个好男人再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要我。”

他玩笑地道:“只要姑娘不嫌弃,可以嫁给在下。姑娘是做不了正室,做妾还是可以的。我家里虽然不富裕,养一个闲人还是没问题。”我是闲人?做妾?本小姐可是大老板,不稀罕。

“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做妾?我不稀罕。有钱了不起啊,本小姐家财万贯,不稀罕你养。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来倒贴我还要考虑下。我给你做妾?你是不是白日做梦?滚”敢看不起我,我虽然什么都没有了,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这种人到处轻薄小姑娘,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当我好欺负。

他道:“姑娘真是与众不同,你叫什么名字?”

“梅影。”我说完打了酒嗝。

他若有所思,“梅影。”

“你叫什么,我都说了我的名字,你不说不公平。”

“齐弘。”他简单地说。怎么又是姓齐的,我跟他们家人还真有缘。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我走了,88。”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更不记得后来发生了,总之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检查自己的衣服,因为我很记得昨天晚上我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话。衣服好好的穿着,我终于放心了。可别又被….

可能是酒喝太多了,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糕,在现代还有葡萄糖,现在连醒酒汤都没有。

这时一个小尼姑端着一碗醒汤进来,我忙问:“小师傅,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齐弘的人?”以我的直觉,这个人跟齐昊有点关系。只是昨天太醉没发现,女生的直觉很准。

小尼姑道:“宁王殿下为太妃超度,在小庵斋戒一个月,就住在了尘院。”我头都晕了,宁王,不就是传说中要造反的那位,前任老公齐昊的四哥。我真他妈背,走到哪都遇到他们家人。当初我答应过太后,不嫁齐家人,现在他们家人都喜欢来招惹我。我又不是红颜,更不是祸水,是他们自己犯贱可不关我的事。

我无奈地笑笑:“谢谢师傅”

外面传来阵讨厌的笑声:“怎么,梅影姑娘对本王的身份一点也不惊讶。”齐轩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说‘我。’,连齐昊在我面前都不敢自称‘朕’,他是什么东西。本姑娘搬出你弟弟压死你。

我冷笑:“王爷觉得我已经惊讶吗?”

“贫尼先走了,施主好好休息。”小尼姑说着出去,讨厌的齐弘走进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其实他帅得一塌糊涂,比女人还女人,一身紫色袍子,带着几分阴柔之气。我使劲的咽口水,会不会是人妖?听说泰国正缺像他这么漂亮的人妖,卖过去就发达啦。

他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我收起花痴的表情,淡淡道:“王爷,男女授受不清,你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他们家人都有毛病,喜欢深更半夜跑进人家院子。先是齐轩,再是齐昊,直接就是他了。这种嗜好恐怕是遗传了已经挂掉的那位皇帝,估计那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不是半夜三更跑来,怎么能一睹姑娘的风采呢?”把我当鬼,还好意思说呢。

我冷笑:“王爷,你已经看到了。若是没有看够,现在又看了这么一会,应该够了吧。”听说他要谋反,对他没什么好感。谁叫他吃饱了撑着动我的男人。(你们两已经离婚了,别动不动就说人家是你的男人)

“姑娘讨厌我?”看我的眼神就知道,废话。

我懒得理这种一看就是那种欠扁的小受,社会败类,人类垃圾。争夺皇位的大战中败得一塌糊涂,现在到我这个小女子面前充英雄。这种人最阴险,若是让他知道我和齐昊的关系,没准就把我当人质。简直是只垃圾股,趁早扔了。

他没脸没皮地道:“本王诚心和姑娘交朋友,希望姑娘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说完了没有,说完给我滚出去。”都说朋友妻不可欺负,我是你兄的心上人,积点阴德,别到了阴间你老爸都不放过你。

“进来。”他这样说了一句,立刻从门外进来几个丫鬟,每个人的手里捧着东西。有衣服,首饰,他笑道:“梅姑娘,昨天晚上见你一身都是脏东西,所以送你件换洗衣物和首饰。”垃圾人,明明就知道我只有一件衣服(估计早就在我这里翻过),来打击我是不是?本姑娘是不想下山,100件也买得起。家里的那些首饰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不稀罕他的东西。

我瞥了他一眼:“有话快说,你可不像会做赔本生意的人。”一件衣服他也不会白送,当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好的时候,除了喜欢那个女人,就是对她有什么不轨企图。

齐弘道:“爽快。”他挥手示意那丫鬟下去。

“本王要梅姑娘帮我说服一个人。”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谁啊?”

“辰宇王子。”我差点摔倒,逼我嫁他的那个垃圾人?

“不认识。”我淡淡的说,好像真不认识一般。

“梅姑娘,本王和辰宇王子是好朋友。他在国宴上见过姑娘一面,一直对姑娘念念不忘,希望姑娘可以嫁给他。”你说嫁就嫁,神经病,你是我什么人?

“神经病,什么国宴,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没那么好的本事去参加国宴。”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他曾对本王说过,梅姑娘学识过人,聪明绝顶,高雅脱俗,一身白衣,姑娘不是梅影又是谁?”昨天晚上那个酒鬼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我是叫梅影,可是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这人又粗俗又难看,没有读过书,根本不认识字。而且我喜欢穿黑衣服,这几天其实我在装酷。”我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把他的猜测彻底否决了,我估计他也只是猜测,又没有证据。跟辰宇王子是好朋友?我估计啊就是想把我当礼物送给他,从而达到拉拢的目的。

“昨天姑娘喝醉以后,本王曾经问姑娘可认识天离国王子。姑娘说:就是辰宇那个社会垃圾?逼着本小姐嫁给他,本小姐就是嫁猪嫁狗也不嫁那个没见识的自大狂。姑娘仔细想想?你可有说过这话。”晕,那话还真像我的语气。是不是真的这样说?我更关心的是?我有没有说不该说的,比如..我跟齐昊的关系?

我无奈地摆摆手:“罢了,我就是梅影,可是我不会做你的棋子。不过我很好奇,天下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梅影?”

“姑娘别误会,本王到庵中为母妃祈富,刚好撞见姑娘。见姑娘的诗意境高远,姑娘又说自己叫梅影,所以本王猜的而已。我是真心想撮合梅姑娘和王子,并不是想利用姑娘。”这个垃圾,我怎么就那么背呢?

我冷笑:“是吗?王爷是不是想把我当礼物,拉拢天离国?我可不会那么笨,嫁入豪门这种事我不稀罕。”

他冷笑一声:“梅姑娘果然聪明,不过由不得姑娘了。”果真是个垃圾人。露出真面目了吧。

我蔑视着他:“你堂堂王爷,难道真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吗?传出去人家说王爷逼婚,恐怕有损皇上威严。”臭小子,把你弟弟的脸都丢光了。

“皇上?齐昊那小子算什么东西?皇位是我的。只要梅姑娘帮我说服天离国支持本王夺回皇位,本王不会亏待姑娘。”狼子野心啊,逸风公子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在我一个陌生人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的势力恐怕已经到了可以篡位的地步。我该怎么办?要怎么办?他真想把我抓了谁都拿他没办法。难道我真的要乖乖听话,嫁给那个垃圾?

“你做梦,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他。”我清楚的知道,他爱是江山。我说了我要成全他,绝对不能拖累他。

“他?他是谁?”齐弘奇怪的问。

“我说皇上,身为齐国自民,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做卖国贼。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我梅影出身将门,一身本事,自幼熟读兵书,行军布阵无所不能。身为女子不能报效国家也就罢了,绝对不能做卖国贼。”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败类。真怕她杀了我,我把自己说那么好,让他觉得我还有点价值,舍不得杀。我再想个办法,争取时间跑了。

“你父亲是谁?”他果然上当了。可是我说谁呢?说谁好呢?齐国名将我一个都不知道,就是在说出来也会被揭穿。胡乱说一个吧,对了,说岳飞,我可是很佩服他的。

我冷笑:“听好了,我父亲就是战神---岳飞。”

“岳飞?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我根本就不是齐国人,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国家叫中国,是一个庞大的国家。战神岳飞,家喻户晓。”到了地府你都不知道中国在哪。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既然那么爱国,为什么到齐国来做歌妓?”混蛋,那么多心眼。

“因为我的母亲是齐国人,她是被拐卖到我们国家的歌妓。她说她喜欢唱歌,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应该让人欣赏,不应该锁在深闺无人知。我父亲战死沙场后,母亲也去世了。我一个人来到齐国做了歌妓。”我说得多动听,声泪俱下。

“你父亲不是战神吗?还会战死沙场。”

我恨恨道:“皇帝昏庸,奸臣当道。我父亲率领岳家军苦战,皇帝却不供给粮饷。大奸臣甚至通敌,让敌军切断父亲的后路。父亲被敌军包围,最后自刎而死。父亲死的时候,手杵银枪,始终没有倒在地上。”我平静地说着,最后补上一句:“当今皇上是英明仁慈,只要他能给人民安定的生活,我就绝对不会害他。其实,当皇帝并没有那么逍遥,高处不胜寒呐。”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想的。

“哎,岳将军真是好汉,本王深感佩服。”我的故事满精彩的,骗到他了。这种人我最了解,只要我对他有用,他怎么说也不会杀我。

“好汉又怎么样?若是遇到昏君,同样没有好下场。”

“请问岳姑娘,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岳你个头,我不姓岳,我姓苏,我好像说岳飞是爹来着。

“各有各的方法吧,我认为,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考我呢,切,就是不懂这种简单的句子我小学就背过。

他眼睛里闪过一抹赞赏:“果然精辟。”废话。

我故意叹一口气:“我父亲战神曾经著有一本兵书,叫做《武穆遗书》,这几句话我是从上面看到的。”谁不知道刚才那几句话出自孙子兵法的,我就欺负他不懂中国历史。

“《武穆遗书》?”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据为己有,鱼儿要上钩了。

“是啊,《武穆遗书》是父亲一生的心血。里面还讲了三十六计,你不知道什么是三十六计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再拿点血本出来。

他点头表示默认。于是我就把苦肉计放到岳飞的身上,很精彩的讲了岳飞是如何如何打某将领,之后大获全利很牛的吹了一次。临了我还道:“父亲所著为36计,可惜我自从来到齐国就荒废了兵书,记得不多。”

“《武穆遗书》现在在哪?”

我装做很不经意地道:“逸风公子家里。”说完,我立刻惊讶的捂着嘴,一脸懊恼。

“岳姑娘,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把《武穆遗书》交出来,我就放过你,如何?”阴险小人,你上当了。

我使劲摇头:“这不可能,《武穆遗书》是父亲唯一的遗物。”

他笑道:“岳姑娘,要么把《武穆遗书》交出来,要么留在我身边做军师。”军师?我,我不把你的大军指挥得全军覆没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