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在叶蔷的笑声下渐渐的结束,叶离在雾气散尽的时候来到了潇湘别院,“楚师傅。”

盈盈一拜,娇媚的姿态在瞬间流露而出,叶离痴迷的目光锁住楚轩俊逸的面容,家里的男子已二哥叶君寒最为出色,潇洒不羁,洒落自如,可今日见到了楚轩,叶离在明白何为——宋玉之美,潘安之貌。

“既然二位小姐都到了,我们今日就开始学琴吧。”楚轩依旧淡淡的笑容,目光柔和,白色的身影飘逸的向着一旁的房间走去,雅致的小阁里,两张琴早已经备好。“还请离小姐先弹一曲。”

“好。”对着叶蔷挑衅的一笑,叶离随之坐了下来,素手轻拨,流水般的琴声倾泻而出,婉转悠扬,素雅至及,韵味十足。

“蔷小姐,你也弹一曲。”楚轩淡淡的点了点头,似乎对叶离高超的琴艺不以为然,转而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叶蔷身上。

“师傅,我不会。”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叶蔷清朗一笑,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杀人她比较擅长,弹琴,呵呵不可能。

“最基本的指法会吗?”没有因为叶蔷的懵懂而露出诧异,楚轩温和的开口。

“不会。”摇头一笑,叶蔷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开枪的指法她很熟悉。

“琴谱认识吗?”楚轩再次的开口。

依旧是摇头,一旁的叶离嗤笑的摇头,美丽的面庞上露出鄙夷之色。

“知道这是什么琴吗?”看来她真的不会谦虚,楚轩想起吃饭时叶蔷的坦白,眼中笑意加深。

“是七弦吗?”不确定的开口,叶蔷低头数了数琴上的弦,果真是七根,随即抬头一笑,骄傲道:“师傅,我没说错吧。”

“是七弦琴。”看着如孩子般的笑颜,楚轩点了点头,“知道这张琴的结构吗?”

“我只知道这是琴弦。”没有一丝的窘迫,叶蔷随手拨了一下琴弦,七弦琴随之发出嘶哑的声音。“师傅,这会你知道我之前没有骗你了吧?”

“楚师傅,这样的人,你还教她做什么?”叶离皱着脸,叫嚣的开口,轻蔑的目光嘲讽的瞪着一旁的叶蔷,果真是青楼里出身的下贱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不知,所以才需要教授。”楚轩柔声说着,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将一旁书案上的琴谱放在了叶离面前,“离小姐,你琴艺颇深,这本琴谱是失传以久的谱子,离小姐先学着弹奏,等过几日娴熟了,我再教授离小姐技法。”

“师傅,那我是不是不用学了?”叶蔷眸光一亮,失传的谱子,别说学了,她都看不懂。

似乎察觉到叶蔷眼中的期待之色,楚轩一笑,“你和我从最基本的指法开始学。”

笑容垮了下来,叶蔷无奈的嘟起红唇,认命的抬起手,“师傅,你说,我弹。”

“右手拨弦出声,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拨弦有八种基本指法:勾、踢、抹、挑、托、劈、打、摘。”楚轩随之在琴上示范着,示意的目光看向身侧的叶蔷,“试着做一遍。”

动了动自己灵活的手指,叶蔷随之按楚轩的教授落在琴弦上,刺耳的声音随之传了出来,时而嘶哑,时而尖锐。

“叶蔷,你够了没有。”楚轩没有开口,一旁的叶离却已经忍受不了的尖锐出声,愤恨的停下拨琴的动作,直瞪着一旁的叶蔷,她是弹琴吗?简直如杀人般的哀号。

“蔷小姐初学难免如此。”楚轩对着叶蔷安抚一笑,温和道:“还是我来吧。”

端坐在一旁的身影随之站了起来,楚轩站在了叶蔷身后,轻柔的伸过手臂,握住叶蔷的手,和声道:“弹时不要用力,轻柔而行,手指要灵活,指法转变间流畅。”

拳头倏的攥紧,叶离愤恨的目光里喷出火来,直盯着眼前亲昵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抱起桌上的琴往门外走去。

“师傅,好象很难学。”没有在意彼此间的亲昵,叶蔷耷拉着头,懊恼的开口,明明按师傅的指法走的,可弹出来的音为什么就变了样?

“多练习就可以了。”楚轩拍了拍叶蔷垂下的头,“回去再多练习几遍,日子久了就可以了。”

“师傅,可不可以不学啊?”快速的一个回头,叶蔷只感觉唇上一软,倏的瞪直了双眼,她的初吻。

“师傅,我,我?”语调有些不连贯,叶蔷哭笑不得的看着也僵住的楚轩,“我不是故意的。”

掩饰的轻咳两声,楚轩温柔的笑了笑,快速的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警觉自己竟然这样亲昵的教着她弹琴。

“蔷儿,你是弹琴吗?简直像杀人一般。”叶君寒调侃的笑声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就是来笑我的?“看着斜依在门口的叶君寒,叶蔷直接瞪眼过去。

“唉,你这手看起来也不错,怎么弹出的声音?“一脸的惋惜,叶君寒抓起叶蔷的手腕,叹息的直摇头。

“男女授受不亲,你占我便宜。”一把拍掉抓着自己手的大手,叶蔷摸了摸肚子,“二哥,吃饭了吗,好饿。”

“走吧,吃饭去。楚师傅我带蔷儿先走了。”懒散一笑,叶君寒这才向着楚轩致意,却依旧是他贯有的随意。

“师傅,你和我们一起去啊?”恢复了平静,叶蔷转眸向着楚轩笑了起来,“师傅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还是同我们一起去吧?”

“好,走吧。”对上眼前的笑颜,楚轩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皇宫行刺

丞相府。

夜色黑暗下,火烛微弱的光亮在风中摇荡着,把守森严的府邸里护院来回巡视着,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躲避开巡视的护院,向着书房快步的行去。

“丞相。”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一旁正看着公文的丞相左知秋行礼,出口的身影浑厚而低沉,可以听出他内力的深厚。

“起来。”暗哑的声音响起,左知秋扫了一眼身前的黑衣人,沉声道:“这是地图,行事小心。”

“是,属下知道了。”黑衣人冷声的应着,随即如来时一般,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午夜的皇宫戒备比白日里更加的森严,大批的侍卫手执冰冷的长矛,面容冷骇的巡视在皇宫的各个地方。

紫霞店,灯火辉煌,歌声缭绕,衣袂飘舞。

“皇上,臣妾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姜贵妃酥软的声音娇柔的响起,素白的手如水蛇一般滑上龙袍之下的胸膛。

“爱妃,醉了更好,醉了朕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淫亵的声音半随着低低的笑声传了出来,皇帝龙康栎轻佻的伸过手,抬起姜贵妃的下巴,在她樱红的唇上落上一吻。

细碎的吻顺着姜贵妃雪白的脸颊一路下移,直到啃噬上那雪白高耸的丰满,惹的身下的人儿娇喘吟吟,“皇上,我们回床上。”

“好,爱妃,我们回床上。”龙康栎大笑着,横抱起衣裳不整的人儿,向着殿后的龙床走去。

纱帘放下,烛火摇曳,床上传来娇魅声,一件件纱裙被抛出了纱帐,朦胧的灯火掩映下,翻滚的两具裸体放纵着身体的欲望。

忽然,一道黑影快速的闪过,冷冷的站在龙床边,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床上两个翻滚的肉体。

“谁?”喘息声化为震惊的低吼,刹那当目光落在黑衣人手中森冷的匕首上时,龙康栎猛的瞪直了双眼,强装镇定的质问,“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朕。”

一声不屑的冷哼声又黑衣人口中发出,手中匕首快速的扬起,在姜贵妃惊恐的眼神里,猛的划过她雪白的颈项,手腕灵巧的一个翻转,接过从她脖子上被割落的链子,链子上的七颗夜明珠瞬间落入了黑衣人的手中,如来时一般,黑色的身影鬼魅般的消失在紫霞殿中。

“来人,抓刺客!”恍然惊醒的龙康栎,这才愤怒的捶打着床沿,一双眼阴郁的迸发出嗜血的冷光。

“皇上,刺客在哪里?”太监和宫女疯一般的冲进了殿中,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大量的侍卫也随着冲了进来。

“刺客在那里?”龙康栎愤恨的咆哮着,赤裸着身子颤抖着,指着门外,“等你们这群死奴才进来,刺客早就跑了。”

“皇上赎罪!”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跪成一排,惊恐的瑟缩着身子,不停的嗑着头。

“来人,将这些死奴才拉出去杖毙,值夜的御林军拖出重打三十军棍,让贺荛滚到这里来见朕。”

龙康栎咬牙切齿的低喘着,扫了一眼窝在床里的姜贵妃,面色倏的阴寒下来,“把这个女人拖出去,赐死。”

“皇上,皇上。”惊吓过度的姜贵妃猛的回过神,慌乱的滑下了床,惊悚让她早已经顾不得自己正赤裸着身子,惨白着一张脸,惶恐的问道:“皇上,皇上,为什么要赐死臣妾?”

“贱人,朕的女人岂能被别的男人看过。”一脚踹开眼前雪白的身子,龙康栎怒火中烧的开口,将散落在一旁的龙袍披在身上,诡谲一笑,“爱妃一路好走,朕会厚葬你的。”

“皇上,不要啊,不要啊。”嘶厉的哭喊声传来,姜贵妃一把抱住龙康栎的双腿,凄楚的喊道:“皇上,臣妾伺候了皇上一年多了,皇上,不要啊。”

“传朕口喻,刺客夜闯紫霞殿,姜贵妃不幸遇刺身亡,念其仁惠,特加封为一品皇妃。”龙康栎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姜贵妃,猛的抬起脚,大步向殿外走去。

叶府。

潇湘别院。

“蔷儿,音不对。”楚轩无奈的叹息着,温和的面容落满宠溺的微笑,“手指这样转化。”

大手再一次的包容着琴弦上的小手,琴弦微动,婉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般倾泄而出,温润的气息也在叶蔷的耳边传来,“弹琴切悟心燥,需平心静气,琴声随意转。”

“师傅,对一个连宫商角徽羽都不懂的白痴说,琴随意转,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叶离阴冷的目光从眼前的琴谱上飘过,对上眼前亲昵在一起的两人,愤恨的攥紧了拳头,青楼里的下贱俾子,根本就是趁机勾引楚师傅。

叶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琴弦,扬唇一笑,“师傅,为什么同样是拨弦,声音差那么多?还好是同一张琴,否则我肯定以为师傅你在琴上做了手脚。”

“你啊。”楚轩无力的叹息着,教了数日,她依旧停留在原地,依旧分不清每根弦的音调。

“楚师傅,你偏心!”见眼前的两个人,丝毫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叶离愈加的气恼,三两步走过来,怒火腾腾的瞪着笑的招摇的叶蔷,狠声骂道:“青楼里出来的贱人。”

“离小姐!”楚轩难得语气重了一些,松开叶蔷的手,沉声道:“离小姐注意你的言辞。”

“她本来就是个贱人,在青楼里待了十年,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听到楚轩的责备,叶离气的铁青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阴狠的目光瞪着连头都不抬的叶蔷,猛的一掌推了过去,“我要去告诉爹。”

“烦不烦啊。”躲避的欲望被自己强压下来,叶蔷僵直着身子任由叶离推上自己,手上一阵割痛,靠,她竟然忘记了松手。

“离小姐。”楚轩正站在身后,快速的伸出手,及时的稳住叶蔷被推倒的身子。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看着揽住叶蔷的楚轩,叶离气恼的跺着脚,“我去告诉爹,让爹给我做主。”

“刚刚怎么不躲开。”看着跑远的身影,楚轩疑惑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叶蔷,他没有看错,那一瞬间,她的身影明明晃动了一下,可却又在片刻间僵直在原处。

“师傅,她推的那么用力,我要是躲了,她肯定要摔倒在地上。”叶蔷无奈的撇撇嘴,把这个刁蛮的大小姐再摔一下,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能清净了,再说身后还有楚轩在,她也不怕摔着自己。

“蔷儿,心性如此善良。”感叹一声,楚轩目光里绽放出柔和的光亮,看她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却在那样的时刻顾及了这么多。

“楚师傅,她哪里是善良啊?”叶君寒调笑的声音张狂的响了起来,对上叶蔷警告的眼神,懒散的摇着头,“她是怕离儿摔到了,以后的麻烦会更多,而且有楚师傅在她身后,摔不到她的。”

“叶君寒,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心思被人说中,叶蔷笑着回瞪了他一眼,抱怨的道:“好歹那也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多教导教导她,天天这样烦不烦啊?”

“那似乎也是你的妹妹。”叶君寒嬉笑的拍上叶蔷的头,对和楚轩一颔首,继续道:“谁让你这么笨,学到今天,还需要楚师傅手把手的教你。”

“本小姐笨碍着你的事了。”纤细的眉头一挑而起,叶蔷回头看向一脸和煦的楚轩,脆声道:“师傅,心不静,自然也没有再学琴的必要了,要不我明天再来学。”

“懒丫头,楚师傅那么多话,就这句你记得最牢。”叶君寒失笑的和楚轩对望一眼,从学琴到如今,她哪天是静下心来好好学的。

“明日再来吧。”在叶蔷乞求的目光下,楚轩微笑的点了点头,“昨天让你练的字明日可要交过来了。”

“师傅,再宽限几天嘛,我还没有写好。”笑脸在瞬间跨了下来,叶蔷撒娇的晃着楚轩的衣袖,可怜兮兮的乞求着。

“你啊。”再次的叹息一声,楚轩收拾着一旁的琴谱,朗声道:“要玩就去吧,过两天再交过来。”

“师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跳而起,叶蔷三两步跑了过去,伸开手臂给楚轩一个大大的拥抱,“师傅,那我先走了哦。”

“去吧。”看着拉着叶君寒离开的身影,楚轩悠然的收回目光,叶家,竟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人。一低头,赫然看见琴弦上那殷红的血滴,楚轩眉头一皱,扫过自己的衣袖,果真白色中染上了点点的血迹,刚刚她的手被琴弦割伤了。

再一次的抬头,楚轩看向远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手伤了,竟然也不知道说一声。

第十七章 当铺之危

“蔷儿,大门在那边。”叶君寒拉住叶蔷的胳膊,嘲笑道:“该不是兴奋的连出府的方向都忘记了吧?”

“我有那么笨吗,我是去大哥那里。”叶蔷娇俏的眨巴着眼睛,继续迈着步子向着叶霈亦的院子走去。

手上的伤不重,不过再不上药,她大概要流血身亡了,所以自然要借这个机会,让墨影再教她一些高深的功夫,否则她可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大哥。”见到院子里闭目养神的叶霈亦,叶蔷顿时收敛下笑容,凄楚的喊了一声。

“大哥。”叶君寒也应了一声,奇怪的目光落在叶蔷的脸上,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大哥,有药吗,我伤了手。”叶蔷哀怨的目光瞅着一旁的墨影,希望可以加深他的罪恶感,这样说不定,墨影一个心软,就将他的绝世武功都较给自己了。

在所有人疑惑的视线里,叶蔷左手捧着右手,献宝似的伸直了胳膊,艳丽的鲜血不停的从手指的关节处滴落下来。

叶君寒一怔,快速的回过头,走过来的路上果真留下了一滴滴血液。

“怎么伤成这样?”叶霈亦眉头一凝,对着一旁的墨影道:“把屋子里的白药拿过来。”

“刚刚被琴弦割到了。”如同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叶蔷笑眯眯的蹲在叶霈亦身边,柔和的面容上是毫不设防的纯净,“大哥,你以后不能欺负我。”

叶君寒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叶蔷,从潇湘别院一路走来,她都没有出声,就是为了到这里来给大哥看。

“主子,药拿来了。”墨影自发的忽略叶蔷那抗议的眼神,被琴弦割到总不是他武功教的不好吧。

“下次小心一点。”语气虽然冰冷,可出手的动作却异常的轻柔,叶霈亦小心翼翼的擦干她手上的血迹,将白药撒在了伤口上,拿起一旁的纱布慢慢的包好。

抬眸一笑,叶蔷柔声道:“还是大哥最好了。”

“那二哥就不好了。”叶君寒恢复了一贯的懒散,朗笑的调侃着偎依在叶霈亦身旁的叶蔷。

“二哥像狐狸一样坏。”调皮的吐着舌头,叶蔷毫不客气的驳了回去,回头看向叶霈亦,“大哥,我和二哥要上街,你一同去吗?”

冷漠的脸色一怔,叶霈亦快速的扫过叶蔷纯净的笑脸,城南的铺子被烧了以后,他一直没有机会上街去探察,蔷儿的提议是巧合吗?

“大哥,你看我手都伤成这样了,就一起去嘛。”叶蔷撒娇的开口,不依不饶的晃着叶霈亦的手。

“大哥,就陪她一起去吧,否则这丫头指不定就哭出来了。”叶君寒游说的开口,凝望着叶蔷的面容,忽然明白,她对自己依旧隐匿了一部分性情,可看她对大哥,却是毫无保留的相信。

“好吧。”叶霈亦无奈的点了点头,在叶蔷欢快的喊叫身下,由墨影推着自己向着府外走去。

出了府邸,叶蔷如同被放飞的格子一般,欢快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众人,精致面容上那欢愉的笑容更是如同璀璨的春花,让所有人在心头荡漾出温柔的情愫.

叶君寒看着眼前的翩翩起舞的身影,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不由的亲近她,原来蔷儿给人一种欢快的感觉,似乎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扰,只沉静在和她的愉悦气氛下.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斗嘴,不过却乐在其中.

"蔷儿,你要去哪里逛,二哥出钱."街市热闹,叶君寒拉着叶蔷的手,防止她一个乱跑,又不见了踪影.

"二哥,你陪我去金铺,大哥,你们在茶楼等我们,买完了首饰我们就回来."投给叶霈亦一个了然的眼神,叶蔷拖着叶君寒向着金店走去.

"你还真不含糊,开口就是金铺."叶君寒调侃的打趣,扫了一眼身后走向茶楼的叶霈亦和墨影,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狡黠一笑,叶蔷晃着叶君寒的胳膊,笑道:"二哥,不要这么小气吗?记得爹说,叶家的产业现在可都是你在打理,肯定捞了不少银子吧."

"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有人捞自家的银子嘛."叶君寒失笑的摇着头,宠溺的瞪真身侧笑的得意的叶蔷,真不知道青楼十年,怎么培养出她这般古灵精怪的性子.

当铺?叶蔷好奇的看了看,随即道:"二哥,我们进当铺看看."

她还没有进过当铺呢,什么时候从叶家逃了,暗藏的手饰恐怕都要送到这里来换成钱,所以还是要事先了解一下,以免日后被骗了.

"去当铺?"叶君寒错愕一愣,却已经被拖进了当铺,而挂在腰上的玉佩也在瞬间被叶蔷眼明手快的给夺了去.

"老板,我们要当东西."大咧咧的一笑,叶蔷回给叶君寒一个调皮的眼神,随后耍宝似的晃着手上的玉佩.

当铺的掌柜错愕的看着一旁无奈的叶君寒,咳嗽两声,找回了自己声音这才道:"叶二公子,你要当东西."

"掌柜的,你不知道,我是叶家的奴婢,和二公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惜老爷不准,要把我赶出府去,君寒哥哥不忍我孤苦无依,要带着我一同私奔,这个玉佩是我们仅有的东西了,你一定要当个好价钱给我们."

抽噎的抹着眼泪,叶蔷哇的一声扑倒在叶君寒怀抱里,颤抖着身子,小小的手,染着血迹紧紧的抱住叶君寒宽阔的后背,笑的不可遏制,刚刚二哥那脸色,简直如同见鬼了一般.

她还真能演戏!挫败的叹息一声,叶君寒无奈的摇着头,哭笑不得搂着怀抱里的身子,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什么时候我们大名远扬的叶二公子竟然沦落到私奔的地步?”冷幽扬摇着手中的羽扇,戏谑的看向自己相识多年的好友,他们从十三岁那年认识,到如今十年了,冷幽扬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君寒如此窘迫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来的?”对上眼前调侃的眼神,叶君寒无奈的叹息着,“蔷儿,别闹了。”

“他是谁啊?”叶蔷眯着眼打量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袭雪白的长袍,映衬着他脸上那优雅的笑容,翩翩之态下是同叶君寒是如出一辙的感觉——奸诈。

“他是这间当铺的东家,冷幽扬。”叶君寒低头应了一声,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褶皱,无力的叹息着,她这一闹,他的衣服就全毁了。

“二哥,那我以后来当铺当东西是不是可以将价钱提高一些。”狡黠一笑,叶蔷算计的开口,灵动的目光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亮。

“当东西?”叶君寒和冷幽扬同时将目光转向笑的得意的叶蔷.

“蔷儿,你很穷吗,还是你缺钱花?”叶君寒眯着眼眸,犀利的目光落在笑的有些心虚的叶蔷身上,他怎么感觉这丫头在谋划什么。

果真是只狐狸啊,眼神那么的犀利,叶蔷干笑的撇撇嘴,“二哥,我只是想多学一点东西吗?”

“信你才怪了。”叶君寒想也不想的摇头,“幽扬,今天怎么到铺子里来了?”

"今天收了一副古画,我来看看."风幽扬回道,将手里的画轴递到叶君寒手上,"正好,你也在,帮我鉴定一下真伪."

"颜真卿的手笔."展开画卷,叶君寒震惊的一愣,专注的观摩着,喃喃的回道:"铁笔银钩,果真不同凡响."

忽然街头一阵喧闹,一排御林军一脸森然的冲进了当铺,"听我的命令,封锁所有的出口,不准一个人逃走,违令者格杀勿论!"

"军爷,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冷幽扬和叶君寒疑惑的对望一眼,随即笑容满面的向着带头的军官走了过来,朗声笑道:"我这乃是小本生意,规规矩矩的行当,不知道军爷是不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