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二哥都知道了。”身影一个晃动,叶君寒长臂圈起,紧紧的抱住孱弱不已的叶蔷,“好了,不要去想了,二哥抱你到床上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了。”

深深的呼吸着,吸取着他身上熟悉而安定的气息,叶蔷无声的收紧胳膊,紧紧的搂住叶君寒的身子,让他的温暖渐渐的消融她的不安和愧疚。

“二哥不要走。”躺在身上,叶蔷一把抓住叶君寒的手,将头枕在他的腿上,闭着眼,幽幽的开口,“二哥,今天不要走。”

任由她爪着自己,叶君寒余下的一只手拿过被子,严实的盖住睡在他腿上的身子,大手也轻柔的拍在被子外,轻声哄着不安的叶蔷,“二哥不走,蔷儿你安心的睡。”

小巧的脑袋蹭了蹭,寻找到一个安心的姿势,叶蔷将半个身子都睡在了叶君寒的双腿上,手上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似乎这样才可以有着安心。

半晌的沉默后,叶蔷忽然开口道:“二哥,那些人因为蔷儿而死的,二哥以后会害怕吗?蔷儿手上也沾满了血腥了。”

“胡说什么。”低叹一声,叶君寒疼惜的伸过手,大手温柔的落在叶蔷的脸上,低声道:“蔷儿出现只是巧合,没有蔷儿在那里,他们也会死的。”

“二哥,以前对于生死,我是无所谓的,可今日,我忽然害怕,有一日,我若死了,独自留下二哥一个人好残忍。”

“蔷儿,不许胡说。”语调重了几分,叶君寒低头凝望着神色脆弱的叶蔷,和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拥在怀里。

“蔷儿,你这样说是抱怨二哥,二哥若有能力,必定不会让你处在这样的境地,二哥若有能力,必定会护好你的周全,若有一日,真的有了危险,必定是二哥死在先,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蔷儿一丝一毫。”

死寂的脸上露出一缕笑容,叶蔷将被子里的手伸了出来,轻柔的搂住叶君寒的脖子,低声说:“二哥,我也只是胡说,你莫要当真了,只是今日忽然见到了那么多尸体,一下子,思绪乱了。”

“蔷儿,二哥答应你,有一日,必定带你远离一切,给二哥一些时间。”无声的抱紧怀抱里的身子,叶君寒神情的眼光里闪烁起无比坚定的神色,穷其一生,宁负天下之人,也约不负她。

叶蔷展眉一笑,身子一个用力,冰冷的唇快速的印上叶君寒的双唇,低声笑着,“二哥,就算是等上一辈子,蔷儿也愿意的。”碧落黄泉,她会永远的等着他。

她的唇带着冰凉,叶君寒一怔,低眸看着乖巧的依靠在怀抱里的身躯,“蔷儿,你怎么这么冷?”

“这样抱着二哥才暖和吗?”叶蔷掩饰的笑着,冰冷的手滑进了叶君寒的衣服里,隔着亵衣感觉着他身子的温暖,“二哥,我很幸福。”

“傻丫头,这样就幸福了。”叶君寒一笑,眉眼里皆是幸福的神采,这样拥着她,真好。

窗外,雨停了,风吹过,带来冰冷的寒意,遥望着屋子里的一幕,慕容毓拳头渐渐的收紧,一抹冷笑染上了嘴角,兄妹情深吗?他更喜欢看到他们劳燕分的一幕。

转身离开,暗夜里的身影有些的寂寞,是恨,或者还是其他,也只有冷然离开的人自己清楚,可或许连他也分清楚心头混乱的情绪到底为了什么?

十一月二十八,黄道吉日,适合婚娶。

淋了雨,叶蔷的身子一直虚弱,又因为服用的药物,惧寒让她的风寒虽没有加重,却一直不曾真正的痊愈。

十日怎么过的这般快,握着梳子的手一个失神掉在了地上,碎成两截,叶蔷对着镜子里的面容眨巴着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笑起来。

可镜子里却是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丝丝嫉妒,虽然知道不爱,可看着他娶别人,还是难受的冒酸水。

“将军。”

慕容毓一个手势打断了雨秋的话,看了一眼坐在镜子前发呆的人,悄然的走了进来,没有忽略那地上摔坏的木梳。

“不要去想了,圣意难违。”慕容毓忽然抱紧了叶蔷的身子,沉声的开口。

一怔,叶蔷随即挣扎起来,“将军大人,你放开我。”

“蔷儿可是本将军的夫人,让本将军抱一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慕容毓固执的将叶蔷揽在怀抱里,“想哭就哭吧。”

“我才没有要哭呢。”反驳的一瞪眼,叶蔷去乖巧的放弃了挣扎,真的很难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好想今日有人劫了花轿,这样一来龙真如就嫁不了了。

忽然又笑了起来,劫了花轿有什么用?圣旨一下,龙真如已经是二哥的妻子了,今天只不过是拜个堂,成个亲,走个仪式,反正二哥也不会洞房花烛。

他要是敢洞房花烛?叶蔷目光一狠,心头想起了满清的十大酷型,而叶家,正看着窗外失神的叶君寒忽然感觉到一丝冷寒,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今日他大婚,蔷儿该伤心了。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四章 油房春药

一路上,叶蔷第一次乖巧的坐在马车上,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清晨,风冷,吹在脸上丝丝的疼痛,可这一刻,她却固执的挑起了马车的帘子,任由冷风吹着,似乎可以吹散那心头的郁结之气。

骏马上,慕容毓回眸看了一眼,却见一张惨白的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静静的依靠在车窗边,失神的目光里流露出失落的迷惘。

心丝丝的扯了起来,这正是他期望的一幕,可看着叶蔷此刻的失落,心头那报复的快感竟这样慢慢的失去了。

叶家门前早已经是张灯结彩的喜庆,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了门楼的两旁,雄壮威武的石狮上也缠上了艳红的彩球。

“慕容将军和夫人到。”伍伯高亢的喊声下,叶蔷默默的下了马车,众人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一般,刺的眼睛酸涩的痛。

一抬眼,对上一双悠远而愧疚的眼神,叶蔷一怔,随即牵强的笑了起来,她不能让二哥再担心了。

“爹。”

“岳父。”

携着叶蔷,慕容毓沉声开口,余光不由的看向不远处大红喜服的叶君寒,眼光冷光闪过,牵着叶蔷的手微微的收紧。

“爹,我去看看二哥。”似乎察觉到叶君寒的视线,叶蔷随即松开慕容毓的手,快速的向着叶君寒走了过去。

“你来了。”叶君寒努力的扬起唇角,可惜依旧露不出一丝的笑容。

“二哥,到后院再说。”心头一痛,叶蔷一把拉起叶君寒的手将他向后院拉去。

秋日,暖阳,白亮的光线下,叶蔷静静的看着站在身侧的叶君寒,大红的喜服衬托着他伟岸的身影,长发高高的束起,发下一根俊美的脸,染着复杂的神色,只余下痴迷的眼光看着身边的人儿。

“二哥,不要这样了,我知道二哥不愿意,可二哥我告诉你哦,只许拜堂,今晚你要是敢洞房花烛,我就。。。。。”叶蔷狠狠的一瞪眼,半眯起的眼睛里闪烁起威胁的冷光。

“傻丫头,胡说什么。”看着表情夸张的叶蔷,叶君寒露出一丝笑,握住他落在脸上的小手,轻轻的脸颊上摩擦着,低声许诺道:“除了蔷儿,天下所有的女子与二哥而言皆是草芥,弱水三午,只取一瓢饮。”

“这还差不多。”扬唇笑着,泪水却在瞬间从眼角落了下来,叶蔷迅速的别过目光,不愿意叶君寒看见她的泪。

“蔷儿。”泪水落下的瞬间,叶君寒掌心接过,泪水便这样落进了他的手中,湿润的刺痛了心扉。

深呼吸着,叶蔷回眸一笑,眼中含泪,轻轻的捶打着叶君寒的脸膛。“二哥,我嫉妒死了,一夜没睡,一想到二哥今天成亲,心头就痛,我没有二哥想象的那么大方,现在我都恨不能找几人去半路把新娘给劫走,这样她就不能和二哥拜堂了。”

她的泪,她的笑,一点一点的落在心头,叶君寒眸光黯淡下,他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当初她被迫嫁到慕容家时,他何尝不是这样?

轻轻的拥抱住叶蔷的身子,叶君寒无声的叹息着,大婚之后,他便去找三王爷,答应和他的合作。

锣鼓声渐渐的清晰起来,夹杂着鞭炮尖锐的声响,叶蔷一怔,随即从叶君寒怀抱里退了出来,朗声开口说:“二哥,去吧,花轿已经来了。”

“蔷儿。”叶君寒轻呼着,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小厮,目光一黯,迅速的在叶蔷唇上印上一吻,却久久的不愿意分开,直到小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究还是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笑容难璨的叶蔷,“二哥去了。”

点了点头,叶蔷依日保持着笑容,直到视线里的背景渐渐的被泪水模糊,这才深深的呼吸着,任泪水无声的落下。

一转身,却对上不远处,树下龙千越意味深长的眼光,叶蔷只感觉头一痛,阴魂不散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纤细的眉头轻轻的皱起,看了一眼,叶蔷向着龙千越走了过去,“王爷,你不去前辽,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风寒好了没有,顺便问你,董伯可曾与人变恶过。“似乎并没有看见刚刚的一暮,龙千越朗声开口,目光落在叶蔷挂在脸颊上的一滴泪水,手微微一动,却又在瞬间被理智压了回来。

“认识董伯是两年前的事情,两年后,我也是才回来,所以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人可曾查出来?”“叶蔷低声的开口,随着龙千越的步子向着前院走去。

“大雨让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而且因为是古董生意,所啦董伯接触的人多少有些的复杂,衙门依旧在排查。”龙千越开口说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叶蔷,“怎么民,还舍不得你二号成亲?”

“舍不得又能如何?”叶蔷自嘲的笑着,面容有些的冰玲,“圣自下了,无论是我还是二哥,只有认命的份。”

“蔷儿,你是认命的人么?”

“我从不认命。”一份孤傲的气息由眼中缩放出,叶蔷挺直着腰身站在人群里,冷眼看着渐渐抬过来的花轿,震耳的锣鼓声响下,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的收紧,握成拳头。

“新娘到了,新郎官踢轿门。”媒婆高亢的声音尖锐的响了起来,众人随即让出了一条路,看着大红喜服的新郎慢慢的向花轿走去。

只感觉脚下有千斤重,叶君寒一点一点的移动着,余光不由的向着人群里看去,却又在瞬间收了回来,怕看到蔷儿那伤心欲绝的面容,怕看到她眼中晶莹的泪水。

“新郎官踢轿门了。”媒婆低声的催促着。

看了一眼大红的花轿,叶君寒抬脚踢了过去,四周的掌声随即激烈的响了起来,高高挂起的鞭炮被点燃了,锣鼓色再次喜欢的奏响。

“新娘子下花轿。”一旁的丫环挑开窗子,媒婆随即将花轿里凤冠霞帔下的新娘搀了出来,将大红的锦缎塞到了龙真如手中,锦锻的另一头由叶君寒牵着。

“新郎新娘胎跨门槛。”媒婆的声音一声高于一声,不知是真的感觉到了喜庆,还是两家打赏的银子够多,让她的声音愈加的兴奋。

叶邵海和大夫人早已经端坐在大厅里,看着一同走过来的一对新人,笑容徐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客人祝贺的声音混杂着革命的杂声响了起来,叶蔷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即转身向着自己以前的小院走去。

目光随着叶蔷的身影而移动,慕容毓看了一眼远离的寂寥身影,几乎克制不住的走了追了过去,而雷奔的声音在瞬间响了起来,打断了慕容毓瞬间的冲动。

“将军,药已经准备好了。”雷奔低声的开口,目光低觉的看向一旁眼神闪烁的慕容毓。

“按计划行动。”目光沉了沉,慕容毓眼中寒光闪耀,唯一的支摇被仇恨替代,而成冰冷的一面。

入夜,前厅里一片喧闹,叶蔷望了一眼灯火明亮的大厅,转身看向一旁的慕容毓,“将军大人,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看着夜光下强撑起的笑颜,慕容毓目光黯淡下来,低声道:“我去前院拿酒。”

“不用,我这里有酒。”叶蔷笑容着开口,转身向屋子里走去,片刻后,抱着大坛的酒走了出来,对着慕容毓笑道:“青蔷,将军大人,你尝尝,看着我酿造的如何?”

都说举杯消愁更愁,叶蔷一杯接着一杯饮下,身子在寒风里愈加的清冷,青蔷酒本性偏寒,如今加上她身子里的寒意,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体里四蹿着,翻腾着血液。

“蔷儿,不要喝了。”看着眼神渐渐迷离的叶蔷,慕容毓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我们回去。”

“好,将军大人,我们回去吧。”想要醉,却怎么也醉不了,叶蔷隐忍着身子里的难受,半依着慕容毓,向着院子外走了去。

“红儿,你干嘛去,郡主和郡驸正在洞房里,你这个时候去。”一旁的小丫环快速的拉过行色匆匆的红衣丫环,低声的开口,眼光暧昧的瞄了一眼叶君寒的院落。

“这么快,可我还没有服侍君郡主梳洗?”被唤红儿的丫环一怔,错愕的看着手里刚打好的热水。

“明天早上再服侍郡主了,你刚刚没去,屋子里声响可大了,看不出郡驸斯文的一个人,洞房里居然这么威猛。”

小丫环最后的话差不多成了耳语,可叶蔷学武后耳力比一般人好,此刻,虽然半醉半醒着,可小丫环的话却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耳中。

“蔷儿,我们走。”看着叶蔷微微靠在肩膀上的脆弱面容,原准备将她去洞房前的想法在瞬间掐来了,慕容毓轻柔的扶起叶蔷,“走吧,回去了。”

侧目看着慕容毓不忍的眼神,叶蔷一笑,原来不是她幻听,连他也听到了,“将军大人,我们去看二哥好不好,看看我的新嫂子漂亮不漂亮?”

幸好醉了酒,慕容毓叹息一声,沉声哄道:“明天一早再过来,今天太晚了,白天还是好天气,可此刻却要下暴雨了,蔷儿,我们先回去。”

感激一笑,叶蔷突然推开慕容毓的身子,向着叶君寒的院落走了过去。

“蔷儿。”看着远离的身影,慕容毓脚步一顿,随即快速的追了过去。

烛火摇曳,叶君寒神色迷离的看着大红嫁衣下的人儿,笑容和煦而温柔,“蔷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龙真好脸色一寒,目光里迸发阴冷的嫉恨,可看着叶君寒在春药下渐渐迷惘的脸庞,诡异一笑,快速的吻住他的双唇,小手也放浪的滑进他的衣服里,极其淫浪的挑逗着。

窗外,烛火映着床上翻滚的身影,欢愉的呻吟声夹带着低沉的喘息声清晰的传了过来,叶蔷静静的停了下来,哽咽着,可眼中却落不下一滴的泪火。

夜空愈加的阴沉,一阵冷风袭了过来,大片的云翳压低了天幕,要下雨了。

“郡附,我不行了,啊。。。。郡附,啊。。。。。”龙真如兴奋的喊叫声在春药的催情下格外的放浪而淫亵。

耳边嗡嗡的回响糜烂的呻吟声,冷风让吹散了酒意,叶蔷身子忽然一个颤抖,一口鲜血顺着口中喷了出来,艳丽的洒落在黄褐的土地上。

暗外,慕容毓悄然的站在她身后,他竟然有一丝的恐慌,不敢去看叶蔷此刻的悲痛的面容,所以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

呻吟声一声高于一声,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屋子里红烛尽了,一片黑暗下,叶蔷依旧固执的站直着身影。

风愈加的猛烈,卷起阵阵的尘土和落叶,慕容毓看了一眼,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她要站到什么时候?

一片微亮的光线由窗外照进了屋子,叶君寒猛然的惊醒,怔怔的看着趴在一旁赤声裸体的龙真如,瞬间,脸色苍白成一片,惊骇之下,深邃的目光里却是破碎的绝望。

那酒里加了药!闭了眼,叶蔷含泪的笑容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手倏的握成了着拳头,叶君寒快速的穿好衣裳。

“郡驸,你醒了?”龙真如眯着眼,看着起床的叶君寒妩媚的笑着,手也瞬间缠上了他的身子。

“滚!”暴戾的一声冷喝,叶君寒一把拂开身上的手,快速的向着门口走去。

“郡驸,昨夜你可不是这么冷漠的,硬是要了本郡主好多次。”看着远离的背景,龙真如冷声的笑着,目光阴冷的可怕,“不过郡驸,昨夜你叫在口中的名字可是蔷儿妹妹,难道郡驸想染指自己的亲妹妹,这可是乱伦的大罪。”

惨白的脸冷漠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叶君寒猛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微弱的光亮下,叶蔷纤瘦的身影静静的看着他。

“蔷儿?”一怔,快速的走了过来,可伸过手的却又在瞬间僵直在半空里,叶君寒疼惜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叶蔷,低声问道:“蔷儿,你站了多久?”

“二哥。”微微一笑,一口鲜血再一次的从口中喷了出来,纤瘦了身影如同落叶一般倒向了一旁。

“蔷儿。”支离破碎的声音悲痛的响起,叶君寒一把抱住叶蔷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是二哥不好,是二哥对不起你。”

“不要说对不起。”血顺着嘴角点点渗出,叶蔷微笑着,小手轻柔的捂住叶君寒的双唇,“蔷儿只是站累了,睡一会就好了,二哥,不要丢下我。”话音渐渐的落下,只感觉眼前一暗,叶蔷合上眼,昏厥过去。

“放手。”慕容毓快速的蹲下身子,阴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叶君寒,径自的从他怀抱里抱起叶蔷的身子,目光落在地上新旧的血迹上,她昨夜竟然也嗑血了。

慕容毓眼光一冷,对着叶君寒寒声道:“她从昨夜站到了天明,你和郡主在床上乌山云雨,你还有资格抱她吗?”

看着被抱走的身影,叶君寒颓的跪在地上,手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昨夜到天明,蔷儿,你是否对二哥绝望了?

“郡附,蔷儿妹妹可是慕容将军的女人,岂是你可以染指的?”龙真如嘲讽的声音带着愤恨响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嘴角笑容愈加的璀璨。

“说,你什么时候在酒里下药的?”闭着眼,冰冷决绝的声音响了起来,叶君寒双手紧紧的扣进了坚硬的土地上,指尖的鲜血渐渐的同地面上的血迹融合在一起。

“郡附,这你可不能怪我,是你爹说,怕你不逊,所以事先在你的酒杯上涂上了一层无色无味的七星红,然后在洞房的喜烛里也加上了断叶草,两味药合在一起,就成了少有的春药。”龙真如笑着开口,回想起昨夜叶君寒的威猛,只感觉骨子一酥,一股热流直冲向了下腹下。

他竟然连春药都没有抵制的了,叶君寒无声的笑着,惨白的嘴角笑的迷离面绝望,他竟然连春药都抵制不了,他还凭什么给蔷儿许下诺言?带她远离一切,如今,她怕是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了。

雨在昨夜的醋酸后,终于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猛烈的下了起来,倾盆雨势下,落叶飘零,狂风大做,不消片刻,地上便汇成了一条一条的细流。

“将军请放心,夫人只是身子染了风寒,再加上喝了酒,一时气血不顾,所以才会吐血,多调养一下身子,心情愉悦,夫人过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大夫尽职的开口,看了一眼慕容毓和叶蔷交握的手,了然的收回目光,都是慕容将军冷酷绝情,今日一见,才知道他对妻子竟然也是兼鸟蝶情深。

“雷奔,随大夫去拿药,顺便告诉叶老爷,就说蔷儿身体无妨,需要休息,让他和二夫人明天再来探视。”

听着大夫的话,慕容毓松了一口气,目光沉静的看着昏睡的叶蔷,手指轻柔的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昨夜吐血了,她竟然没有告诉也,依旧那么固执的站在那里。

疼惜的抚摩着,慕容毓只感觉到收也随着她的昏厥而波动起来,他竟然舍不得如此的孱弱无助,握着叶蔷的手微微的守紧,忽然想起夜里,她紧靠着自己而睡时的样子,冷硬件的脸庞不由的软化下来。

睡梦里依旧是不安,叶蔷不停的翻动着身子,喘息着,似乎有什么梗塞在心口,压抑的不能呼吸。

“二哥!”一声惊恐的叫喊下,叶蔷猛的自梦里惊醒,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淅沥的落着。

静静的躺下身子,昨夜的一幕幕回荡在耳边,叶蔷倏的一怔,快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顾不得穿上外衣,快速的向着门口跑去。

大雨倾盆下没有叶君寒熟悉的身影,悬着的心随即放了下来,可仅在片刻间,叶蔷随即想了起来,脸上一阵苍白的,纤瘦的身影快速的向着雨中跑去。

院落里,叶君寒依旧跪在地上,大雨湿透了他的衣裳,他却像感觉到不寒冷一般,如石像一般呆滞的跪在叶蔷曾经站立的地方。

眼中一阵酸涩,叶蔷哽咽着,快速的跑了过去,紧紧的搂住大于雨下的身子,“二哥,你在做什么?”

“蔷儿?”叶君寒迟疑的睁着眼,迷惘的看着紧紧抱住自己哭泣的叶蔷,笑容一怔,喃喃道:“是幻觉吗?蔷儿不可能原谅我了。”

“二哥,你起来,不要跪在这里,起来。”听着叶君寒轻若微尘的话主,叶蔷只感觉排山倒海军的情绪滚而来,他怎么那么傻?情绪激动下,叶蔷忽然掩住口,猛烈的咳嗽起来,纤瘦的身影也随之颤抖着。

“蔷儿!”一瞬间,听着她剧烈的咳嗽,叶君寒涣散的意识倏的清醒过来,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身子的叶蔷,目光呆滞片刻后,随即一把拉起她的身子,“你不能淋雨,快进屋去。”

可惜跪了太久,叶君寒还不曾拉起叶蔷,身子一个踉跄,再次跌跪在泥水中,看着满是泥水的叶君寒,叶蔷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二哥,你好狼狈。”

“蔷儿。”复杂的目光看着雨水下笑容璀璨的面容,叶君寒再次的站起身来,一把拉起叶蔷的身子,向着自己的屋子快速的跑去。

不远处,雨幕下,慕容毓面色一阵僵硬,药碗跌碎在地上,滚烫的药汁 将他手烫起了一大片的红肿,可惜如同感觉不到痛一般,目光依旧悠远的盯着远处的两个身影,目光渐渐阴寒,化为愤恨的狰狞。

第二卷 意乱情迷 第五十五章 悔恨离别

“蔷儿,快去把衣服换上。”叶君寒一把将叶蔷推进了房间里,将衣柜里一件崭新的衣裳塞进了她的手中,这才轻轻的关上门,失神的看着屋子外的磅礴雨势,想起昨夜的种种,脸色一阵纠结,久久不语。

卧室的床上凌乱成一片,叶蔷扫了一眼被单,果真没有落红,心微微的松了一下,二哥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不用对她负责了。

忽然一股淡淡的气息飘了过来,叶蔷快速的向着桌边走去,目光犀利的看着烛上点点的烛泪,手指拨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加了断叶草,那?

正思虑着,视线转移到一旁的酒杯上,手指轻柔的从杯子内擦了一下,确实是和断叶草一起服用的七星红,合在一起便是不易察觉的春药.